當下劉楊便把一早想好的說詞一古腦倒瞭出來,他說得不急不緩,抑揚頓挫,倒也像那麼回事。
事到如今,反正隆科多已經死瞭,難道這還能讓他翻瞭盤不成,當然是任由劉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瞭。
“當日微臣能入住壽藥房,實不相瞞各位,正是因為我曾經救過皇上。
那日,有人入宮行刺皇上末果欲要逃走,正好被我抓住。
後來皇上賞我一件金蟬絲甲黃馬褂。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使皇上信任本將軍,許我入住壽藥房。“劉楊娓娓道來,直震得朝野之上一陣陣的驚駭。
眾朝臣聽到劉楊緩緩地說這一段的時候,雍正不停地點頭認可,絲毫沒有要打斷的意思,朝臣們也終於明白,劉楊與雍正的關系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這一發現使許多原來還在考慮中立或者保持觀望的朝臣心下格登瞭一個,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立場。
甚至一些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扳倒劉楊的朝臣也暗暗心驚。
“征西將軍,你的忠心無需再表,那都是之前的事情瞭,來來,你說一下,究竟昨晚在壽藥房發生瞭何事?”
“是,皇上!昨夜微臣正在壽藥房臥室,準備休息的時候,外面傳來瞭軍伍包圍的聲音。開始時候微臣並末覺得有什麼異樣,隻是些許的好奇罷瞭。
可是越到後面微臣越是覺得不對勁,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包圍瞭壽藥房。
當壽藥房的大門被踹開以後,微臣這才打開房門,欲要查看是誰如此大膽。
令微臣萬萬沒想到的,帶頭鬧事的,竟然是太保隆科多。“就在這時候,保隆黨的一位死忠站瞭出來,指著劉楊氣憤之極的樣子。
“胡諂!劉楊,太保大人在天之靈,神靈保佑,朗朗乾坤,你竟在這裡胡諂!”
劉楊微微回頭一看,是一位年過花甲的文官,位置還是比較靠前的,劉楊並不認識,既然有人打斷,他便不再說話。
“多統大人,希望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太傅大人一看多統竟然咆哮朝堂,雍正臉色微變,情知他若是再說,定然引來反感。
那叫做多統的文官著冷哼一聲,悻悻地退瞭回去。
“征西將軍,還請繼續!”
太傅示意劉楊繼續,雍正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些。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劉楊,他頓瞭頓,繼續說道,“隆科多帶領瞭幾名親信,一進瞭壽藥房便開始翻箱倒櫃,進行瞭一翻的查找,微臣聽到太保大人竟然是要找一件西域進貢的千年人參,還說要加入什麼慢性藏紅花液。
這藏紅花液別人不知道,微臣倒是略知一二,人食用之後,三年之內必定引起全身癱瘓,不能行走,短期內卻無甚異樣。“劉楊話剛說完,果然朝堂中哄的一聲,不敢置信。
西域進貢的藥物多是些名貴的藥材,都是用來為皇上熬制丹藥所用,隆科多欲要往裡面加入藏紅花液這樣的慢性毒藥,其目標自然是皇上無疑。
劉楊心情地胡掐,反正隆科多已經死瞭,壽藥房裡的千年人參當然也被加入瞭一些藏紅花液。
對於已經在壽藥房工作瞭幾個月的劉楊來說,要到到藏紅花液塗抹在千年人參上,這不是什麼難事,別說一個晚上,就是一柱香的時間,也足以完成這個栽臟。
他明知道這是陷害,可這是雍正默許的陷害,那麼,便是盡情地表現便可以瞭。
歸根到底還是隆科多自己把自己逼到瞭這樣的地步,自以為位高權重,皇帝也不能把他怎麼樣,越來越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這就好像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車間主任,權限沒那麼大,卻總是要管廠裡的財務支出與收入細節雲雲,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以致最後不能善終,需知皇帝如猛虎,隆科多既然沒有擒虎的利器,便遲早要被虎吃掉。
劉楊隻不過是作為這一場隆黨與雍正爭鬥的武器罷瞭,一個終結瞭隆科多生命的虎爪,是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的。
朝庭上一些比較明瞭雍正心思的官員,已然大概猜到瞭雍正會極力保住劉楊,否則,不會如此一味的隻聽劉楊在這陳述,這一類官員裡就有太傅還有李衛等一些實權官員,他們是真正的皇帝的嘴巴和眼睛,代表的都是皇室的真正利益。
有瞭這些親皇黨,加上劉楊這隻虎爪,雍正已經牢牢地控制住瞭朝庭的說話權,再也不用受制於人。
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瞬息間,通過短短的幾個劇情便能觀察到整個全局。
有人聽完劉楊陳述之後便大為光火,站出來發表瞭疑議,“敢問劉楊將軍,如何證明你所說的話都是實話!”
劉楊側身,看向後方,又是一員文官,年歲沒有剛才的那位大,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官員,頭戴上京地方官員一品頂戴,應該是上京城的一些地方高官,平時與隆科多走得甚為接近,因為康熙年代起便養成瞭百官議政的風氣,所以官員們遇到疑問都敢直接走出來向別的官員發出質問,這一點本身倒沒有值得苛責的地方,隻是難免有些削弱瞭皇權的威嚴,致使一些黨派領頭的人,比如此前的隆科多,在外征戰的年羹堯等人,在朝堂上的言語比皇帝本身還要大聲,甚至有時候,他們的命令比皇帝親自下達的命令得到執行的程度還要徹底。
“本將軍所說的證據,已經為內務府帶走保管,加瞭藏紅花的千年人參此刻正在內務府中,大人若是不信,盡可差人前去索要。”
“這……如何得知不是別人栽臟陷害?”
“這位大人,在沒有證據之前,請您不要胡亂地發表猜測!”
劉楊直接回轉過身去,怒目圓睜,大聲呵斥,樣子甚是兇惡,沒出過征的文官哪裡見得這樣的場面,一下失腳差點就要跌倒。
“你……”
“你什麼你,那隆科多見事情已經敗露,便抽出寶刀,欲要加害於我,不小心跌倒,撞到瞭自己的刀口,自取滅亡,事情就是這樣。”
劉楊一口氣把事情吐露出來,這些都是經過他精心策劃的說法,當真是滴水不漏,雖然許多人包括太傅,還有李衛等人都不甚相信,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隻要能把皇上撇清便行瞭,至於會不會把自己定罪,那倒無所謂,首先不說自己在吐番建立的奇功還沒有進行表彰,單是自己身上的免死金牌就有兩道,劉楊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成為保隆黨的眾矢之的。
“你說隆科多大人是自己失足撞到瞭自己的刀口上,那麼劉楊將軍請問,隆科多大人的五名親衛都被一桿長槍貫體而過,難道當時隆科多大人隆瞭帶去一把寶刀,自己還帶瞭一把大槍不成?”
“哼,隆科多沒有帶去大槍沒錯,但他的五名親信試圖圍攻我,按你的意思,本將軍隻能挨打,不能還手?”
劉楊絲毫不客氣,小小的辯論可難不倒這位昔日在大學裡屢屢獲得辯論隊金牌隊長的未來者。
“哼,胡扯,下官卻知道,隆科多大人掌握瞭征西將軍犯上作亂的證據,欲要前去擒拿,卻被你反手陷害於壽藥房罷瞭,劉楊,今日3你若是認瞭,本官尚可不追究你,你若不認,今日本官定不饒你。”
又是一名高官站瞭出來。
“來者何等官職?”
劉楊不急不緩,問道。
“微臣京都知事、上京城步兵副統領劉征。”
原來是隆科多的副手,怪不得能知道當晚隆科多的本身意圖,其實劉楊當然知道,這位劉征所說的更接近於事實,而自己所說不外科就是胡編,可又怎麼樣,既然隆科多選擇瞭站到瞭對立面,便要承擔起這樣的結局。
“劉征將軍,你說你知道隆科多掌握瞭本將軍犯上作亂的證據,那麼,本將軍向皇上審請,給你一柱香時間,務必把證據呈上朝庭來,不然你誠心誣陷本將軍,本將軍定不饒你!”
“這……皇上饒命,昨日太保大人出發前,確實是如此對下臣說的呀!”
那劉征卻是哪裡知道隆科多所說的證據是什麼,隆科多可從來不會把這樣的證據告訴別人,哪怕是他的副手,他原來以為自己這一次出動,絕對是功必克,隻要當場把劉楊抓住或者殺掉,之後要怎麼樣的證據都拿得出來,朝庭也沒有人敢說他半句不是,所以壓根連隆科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說的劉楊犯上作亂的證據是什麼。
無外乎也就是一兩個小官員作證的證詞,什麼征西將軍征練私軍,等等各種子虛烏有的罪名罷瞭。
此刻劉楊突然發難,他確定劉征無法拿出更進一步的證據,哪裡肯依。
“你以下犯上,不顧官職大小,公然誣陷本將軍,來人,拉下乾清門,立馬斬首!”
劉楊得理不饒人,既然這惡人雍正不能當,那麼便由自己來當,好好地壓一壓隆黨的氣焰,現在隆科多已經死瞭,再有看不形勢的,就該好好地想想自己的下場瞭。
當下,便有數名壯碩的禦林軍上前,拖位劉征,往外走去,不一會,便傳來瞭一聲慘痛的呼叫。
“啊!”
那劉征已然人頭落地。
就在剛才,他還一路罵罵咧咧,又是咒罵劉楊,又是大聲地呼喊不服,忽而又大聲地求饒。
終究逃不過被斬首的命運,許多人恍然覺得,這朝庭已經變天瞭,不再是隆黨的天下瞭,或者說,隆黨已經被清理瞭。
從劉楊主動呼喊禦林軍上前抓捕劉征,到劉征被拖出去當場斬首,雍正都一直默不作聲。
這也讓許多隆黨中人人人自危。
甚至有的已經雙腳打顫,如今的朝庭,年羹堯不在,便已經被劉楊與雍正徹底的掌握,誰人還敢有一句異言。
“既然事情已經追查清楚,大傢已經沒有異議,那麼便議論一下此次吐蕃之戰,加上昨晚的壽藥房發現有人下毒之事,如何表彰功臣征西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