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傢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劉楊在壽藥房也呆瞭幾個月時間瞭,跟著行傢好手小敦子,還有煉丹第一人李公公,對各種藥材瞭解甚多,他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或許一般郎中根本不會想到這個問題,但劉楊就能想到。
“紅信子,本身是一種無毒的植物,它結出來的果實呈朱紅色,有拇指般大小,味道微腥。那卻是一種化功軟骨的毒藥。皮膚觸之便可達到化功軟骨之功效,但要求量很大,方能達到效果,如果量小瞭,比如口服一顆兩顆,普通人也無異常。”
劉楊想著李公公曾給自己做過的介紹,“紅信子若是配合金屬使用,將變成慢性毒物,不會瞬間暴發。而且用量稍少也會慢慢產生效果。其中最佳的金屬配合便是用金。”
這是一種很偏門的毒物,如果抺於箭頭,造成慢性毒藥的效果,其實效果很好,但奈何,這種植物本身並不常見,而且戰場之上,講究速戰速決,哪裡來的時間給你慢慢去打。
因此這樣的一種偏門毒物便不為人所熟知。
劉楊之所以會想到這種紅信子,完全是因為契丹奴銅人陣所塗的表層全部是金粉,一般的銅人陣隻消用銅油澆即可,這便讓劉楊找到瞭入手的切口。
確定瞭紅信子,劉楊心裡便對契丹奴和扶桑狗充滿瞭鄙夷。
說什麼以武會天下,純粹是幌子,真正的用意恐怕隻是廢掉各國的天才,以減緩各國的武力進步,竭止各國發展速度,威懾各國。
找到瞭這一點,足以將這一夥人一網打盡,但劉楊知道,他們既然雄心勃勃,掃蕩各國,除瞭用這枚紅信子之外,隻怕不有其他手段。
“小嘟子,”
劉楊伸手朝自己身後不遠的小嘟子招瞭招手。
“神武公,什麼吩咐?”
現在的小嘟子對劉楊可謂是俯首貼耳,言聽計從。
“你去告訴隆科多大人,這次擂臺所用印泥含有化功毒物紅信子。務必讓他派征兵包圍擂臺,莫使契丹奴扶桑狗有一個落網。”
劉楊說著,從袖子上扯下來一片衣佈,正是那沾染瞭印泥的口子。
“小章子。”
劉楊同樣擺擺手把小章子喚在跟前。
“神武公,什麼吩咐?”
“你把小嘟子的重槍和重劍也抱著,免得在他沒來及趕回來之前我要用,我想,本公公很快就要用得上瞭。”
劉楊瞇著眼睛,眼神之中露出瞭濃烈的殺氣。
“既然你們這幫武師有水分,那便可一戰。”
劉楊身上突然湧出的自信和幹雲豪氣,把小章子和小嘟子都嚇瞭一跳,隨後便是欣喜,今天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劉楊不能制勝,那他們辛辛苦苦入到劉楊門下,想要學得一手好功夫的願望便要付之東流瞭,如今看到劉楊竟然如此自信,以下便無來由的激動不已。
“好咧!”
小章子開心地接過小嘟子遞過來的兩把武器,依舊抱在懷裡。
“這樣戰鬥下去,凡一子勢必會因為身體急速發熱而加快毒物發作,怪不得他會比弱他一籌的契丹武師還要虛弱,肯定是銅人陣的氣息將他感染到瞭。”
劉楊細細地觀察臺上的變化。
他本想出手喝止這場擂臺,但隆科多大軍未到,此時喝止,定會讓那一群武師作鳥獸散,再也無從抓捕和追蹤,趁著他們並未發現有人識破他們的面目,劉楊便佯裝無事一般繼續觀看比賽。
為今之計隻希望凡一子不要有什麼閃失,否則大清又要失一強者。
劉楊緊張地看著臺上任意一個舉動。
此時凡一子已經選擇瞭繼續挑戰,按擂臺規矩,除非一方失敗或者凡一子再次勝利,否則不可以在此時停止。
這次出戰的是一名身法詭異的扶桑暗部忍者,他使的一把匕首,身法移動迅速,匕首和凡一子的金劍不時地碰撞,產生陣陣的火花。
“雖然他的身法極其詭異,但凡一子內功深厚,一時半會倒也有恃無恐。”
劉楊心裡暗暗判斷。
“遊龍九劍”就在這時候,凡一子使出瞭他成名已久的劍法,遊龍九劍,頓時,擂臺之上陣陣金光閃閃,凡一子幾乎完全壓制瞭扶桑忍者。
“當!”
“嗖!”
“當!”
劉楊清楚地看到那扶桑武士連發三枚苦無,都被凡一子一一擋下。
“好!”
看臺下的百姓情緒更加飛漲。
那忍者發暗器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然而強中自有強中手,凡一子的劍影籠罩全身,幾乎無縫地保護自己,仿佛一層劍光組成的金鐘罩把他護在中間。
又過瞭十數招,凡一子越打越穩,暗部忍者卻顯得危機四伏。
一道劍光閃過,凡一子的金劍毫無懸念地刺穿瞭暗部忍者的身體!
或許是在同時,那名忍者武師的腳下暴出瞭團白色的煙霧,這是忍者施放秘術的第一步動作,取出身上隨身攜帶的爆炸彈丸扔在地上以產生小范圍的白煙,無人能夠看清白煙裡的情況。
然而,白煙未起那一剎那,人們清楚地看到金劍刺體而過,這便夠瞭。
時間在那一刻靜止。
百姓還沒反應過來,一陣熱騰的血液湧上瞭他們的頭腦,卻忘記瞭歡呼。
“不好!”
劉楊突然大喊一聲,左右手同時拿起旁邊小章子懷裡的兩桿重槍,凌波微步飛速施展,真氣一提躍起丈餘高,一個翻身飛掠向擂臺。
“啊!”
就在這時,臺下的群眾尚未來得及歡呼,情況急下,卻見凡一子身後又是一陣白霧爆炸,那名已經被刺穿身體的忍者武師重新在那團白霧裡現出身形,而且他的匕首已經抵達瞭凡一子的後背。
稍微有些武學常識的人都知道,此時凡一子劍招已經用老,舊力已瞭,新力未生,這一刀勢必會要瞭他的命。
“歹徒休得猖狂!”
就在這電花火石之間,百姓看到一名身穿金黃綢衣的英俊公子掠地而起,他左右手各持一柄大槍。
“卟!”
來人正是劉楊,在那眨眼的剎那之間,他的神武霸王槍被他用力一擲,劃過一條弧線,人未至槍先到,直接把那名忍者武師透體穿過。
“嗤拉”忍者武師的匕首也堪堪劃破瞭凡一子的道袍,在他的後背留下瞭一道淺淺的血痕。
八十公斤的重槍被劉楊奮力一擲,此刻哪裡有那麼容易停下來,它帶著那名忍者武師飛瞭數丈遠,釘在瞭柱子之上。
劉楊這才一個踏步落在瞭擂臺上,手持年華神槍傲立當場,神采飛揚。
“我總算沒有來晚!”
他微笑著扶起凡一子道長。
“多謝小兄弟出手相救,但這江湖規矩卻不可破,你下去吧,我道既然比擂輸瞭,自當自行瞭斷。”
這時候,高臺上的那九名武師才反應過來,紛紛站瞭起來,就看到凡一子金劍舉起,劍已至脖頸。
“當!”
劉楊又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在他面前發生,他手裡的年華神槍一揚,凡一子手裡的金劍便咣的一聲被擊落在地,插地擂臺上,左右輕輕地搖擺著。
“呱吱呱吱!”
那九名武師有的朝那名會說些大清語言的弟子聲嘶力竭地大喊著什麼。
有的指著劉楊呱吱呱吱地聲討。
有兩名則快速沖到那名被釘在柱子上的暗部忍者面前跪瞭下來,悲憤地呱吱呱吱,場面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候,朱雀大街兩頭跑來瞭數千重步兵,整齊的踏步使擂臺很快就感應到瞭細小的震動!
“隆科多大將軍到!”
遠處的報幕官兵話沒喊完,一匹高頭大馬便已經到瞭擂臺之前,正是一身戎裝的隆科多。
他到瞭擂臺之前,手一揚,沖過來的重兵立刻便把擂臺團團包圍瞭起來。
那九名武師交談瞭幾句卻是站立當場,各種情緒一掃而光,表現極其鎮定,劉楊卻是將目光緊緊地鎖定他們中任意一位武師,隻要他們有想跑的舉動,凌波微步便會讓他們吃上一記結實的神槍之刺。……
這些事情全部都在電花火石之間發生。
開始百姓看到凡一子的金劍刺穿瞭那名忍者武師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歡呼。
卻見那名忍者在凡一子身後出現,原來,是扶桑有名的忍術,影分身術,敢情凡一子刺到的是他的一個虛影,因為移動速度太快而留下的殘影罷瞭,但見凡一子敗局已定,匕首就要刺入他的心臟,有的百姓已經眼眶含淚閉上瞭眼睛,凡一子的弟子驚恐地張大瞭嘴巴。
這時候,一名金黃亮裝的公子撥地而起,一把黑金色的大槍瞬間將那名忍者武師透體釘在擂臺的柱子上。
然後隆科多的大馬便已經到瞭近前,數千重裝步兵層層包圍瞭擂臺。
“本將軍接到線報!要檢查擂臺使用器械!”
隆科多坐在大馬上,聲如洪鐘,充滿瞭不容置疑的口氣。
一直守在比擂協議旁的那名弟子一聽隆科多要搜查比擂物品,他大驚之下,抓起桌上的印泥,就要含入口水。
說時遲,那時快,劉楊在擂臺之上,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他又怎容那武士就此毀掉他辛苦找來的唯一證據,看到那名武士剛拿起印泥,他的凌波微步也動瞭,他離那武士隻有數丈之遙,加上年華神槍的長度,幾乎一個轉身的速度,那名武士抓著印泥的右手便被槍頭刺穿在半空,印泥掉瞭下來,劉楊緊跟上前,一腳踢在印泥之上,印泥便朝隆科多飛瞭過去。
“請大人檢查,本公懷疑他印泥裡有毒物紅信子。”
劉楊看到印泥已經落入瞭隆科多手裡,他縱身一躍又回到瞭擂臺之上,年華神槍被他一撥,那名被刺的武士手掌中鮮血立刻噴湧而出。
“啊!”
那武士疼痛地在地上不停地打滾著,不一會功夫鮮血便流瞭一地,昏死過去。
隆科多手一揚,立刻上來一名大夫接過他手裡的印泥,品鑒瞭片刻。
“稟報大人,印泥之中確實含有紅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