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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暮節還酹故人不歸(劉文靜)(下)

  李世民雙手來來回回在石墳上撫摸,就似撫摸著劉文靜的身軀一樣。多少年瞭,他夢見這樣抱緊文靜,已不下數百次,往往夢醒時都熱淚盈眶。夢中他或跟文靜相擁,或相好交歡,總之是世民覺得他遠遠未做得夠的事。他再不是誰瞭,眼前沒有皇位、沒有戰爭。他隻是一個喜歡劉文靜的少年,在情欲面前無法還抗的稚子……

  「文靜……你知不知道,世民沒有忘記過你……」

  淚水再忍不住湧出,滴在劉文靜的墳上。他的手慢慢撫到瞭下身,越過凌亂的恥毛,抓起瞭沉睡的男物。動作輕而慢,完全與世民的心情相反。他記憶中的文靜對他就是如此溫柔,在他哭得最烈的時候,他會這樣用手心托起他的男物,輕輕揉搓,一邊抱著他,叫他放松,不要抑壓自己……文靜沒有看過他是骯髒的……

  是這樣嗎……文靜……就是世民已經被男人那樣抽插過,我也不骯髒嗎……

  李世民其實心裡知道劉文靜是在騙他。但這唯一一個會騙他的人,是因為愛他才這樣說……

  「文靜……你可以再殘忍一點……就是你對我不殘忍,也會有別的人糟塌我瞭……世民寧可這個人是你……」

  手裡的動作越來越快,李世民甚至抬起瞭後臀,舔瞭舔手指就將它插瞭進去。插入的一刻讓世民痛得皺起眉頭來,但他一下也不願意緩下。抽插的痛楚讓他的身體處於現實之中。現實之中的痛楚配合強烈的思念,就像劉文靜真的在跟他交合。李世民雖然是痛,卻也不禁快樂得笑瞭起來。下意識就套弄得更快瞭,那樣的快感讓世民雙膝都支撐不來,整個人都倒下去瞭,隻能用胸口抵住石墳,雙手一前一後的套弄與抽插。他不想這強烈的感覺失去,隻有用力更狠。套得男物都發紅瞭,他喘得如快將窒息,淚水也不能自控的狂流。

  「啊……啊嗯………」

  文靜……好痛……但我不要你走……就算你不再疼我、不再騙我,甚至像現在弄痛瞭我也可以,隻要你會碰我,隻要你能讓我接近你──

  他放棄瞭身前的套弄,直接讓男物在石墳上磨擦,然後雙手都放到後面來侵犯自己的後庭。他好不要臉,也急色得要緊。他根本就連個婊子都不如瞭。不知文靜會不會心痛地罵他,罵他下賤……但是他不管瞭,過去的他就是太顧身份,才錯失瞭與文靜相好的機會。其實他想要的不多。他不要天下,不要榮華富貴,也不過是想像現在這樣,緊緊抱著他,擁有他……

  「文靜,世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文靜,我隻要你!可是我就連這麼簡單的要求也做不到,當皇帝又有什麼用!!」

  他哭喘難分,高潮和痛楚弄得他十分歇斯底裡,一個沖動,就將頭顱用力撞向瞭石墳。當下是一陣暈眩,難過的感覺好像好瞭一些。他實在很痛恨這樣的自己。劉文靜教他的事他半句都沒忘記。他教自己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自甘墮落,他偏偏就要這樣。是他該死,是他不知自愛……他知道文靜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自己卻偏要擺出這樣的姿態去勾引他……

  他不配愛文靜……

  「嗚!!」

  想到痛處,李世民又忍不住往前傾去,想將自己撞至暈眩,這時他卻竟被人從後扯開,然後緊緊抱住!那一刻李世民還真的以為是劉文靜不忍他傷害自己,將他抱開,幾乎喜極,怎料那人卻早一步開口,將他的夢打碎。

  「殿下,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尉遲敬德居然尾隨他到這裡來,喜極的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他立即將衣物披上,其實也已經知道他是根本沒有可能再見到劉文靜,不知為何自己還想要欺騙自己。得知這是假瞭,就不禁遷怒到尉遲敬德身上,還怪他打破自己的幻覺。他狠狠別過瞭頭,躲開尉遲敬德關心的臉,還從他懷中掙脫,以他沙啞的聲音叫道:「給我滾!誰讓你在這裡的!!」

  尉遲敬德不管他,執意要抱,還要給他擦眼淚。世民不給,硬是要躲開他的手,還喝他停止,尉遲敬德也被他弄得有點生氣瞭。他一下扯下他身上披著的衣物,將他按下來,一手箝住他雙腕,粗暴地親瞭他。世民激烈的掙紮,尉遲敬德就更暴烈的壓制他,世民一雙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吻還連帶著淚水鹹鹹的味道。世民一直在他懷下哭,扭動得像一條脫水的魚一般痛苦。尉遲敬德卻忽然停下瞭,他端起李世民的臉,話語中醋意甚濃:「是不是如果換瞭是他做同樣的事,你就不會覺得難受瞭?」

  「你不懂……文靜是我最愛的人……」

  話未說完,尉遲敬德就賞瞭他一巴掌。也不過是因為想他住口的、沒太用勁的一巴掌。尉遲敬德將他雙腿拉開,見到他胯下被他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男物,就覺得心疼。李世民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當下叫瞭起來:「不,尉遲敬德……不要在這裡……!!」

  尉遲敬德聽著他這番話,就覺得不是味兒。世民越不想,他越是要示威。本來他不打算傷害李世民的,但一時之氣忍不下去,就掏出自己胯間之物,狠狠貫穿瞭世民股間的密穴。

  「啊嗚!!!」

  李世民痛得整個身子也弓起,尉遲敬德還不住手,甚至伸手去揉搓他的乳珠,逼他投入這場性愛之中。快意與痛楚讓李世民慢慢失去瞭反抗的能力。他像棉絮一樣倒在尉遲敬德懷中,身體作出微微抖動,唯有雙眼不斷溢出淚水,頭輕輕搖著:「住手……不要在文靜面前……」

  尉遲敬德忽然一把抓住李世民的肩旁用力一晃,大聲對他吼叫:「他已經死瞭!」

  李世民被唬得直直愣住。他白睜著雙眼,眨瞭數下,好像聽懂瞭又好像不懂,最後還是搖瞭搖頭,倔強地說:「不,他沒有死!他一直活在我心裡……」

  「李世民,你醒醒吧,他已經死瞭。你何必還為個死人而傷心痛心?忘瞭他,快忘瞭他……」

  尉遲敬德抱起他上半身,緊緊將他按在懷裡,感覺到他的身子因哭泣而抽搐著。李世民話語含糊,尉遲敬德把耳附過去才聽出他這樣說:「不能忘……不能忘……要是忘瞭文靜……你叫我怎繼續走下去……」

  「忘瞭他。難道除瞭他的話外你就沒有目標瞭嗎?世民,如果沒有他,你會想做些什麼?」

  他會想做些什麼?

  如果沒有文靜……他現在絕不會在爭天下這場戰爭中……

  如果沒有文靜,他會想做些什麼?

  李世民半張著眼望著天空,忽然笑瞭。

  「……我想死。」

  這句話嚇得尉遲敬德頃刻停下。

  李世民也實在覺得如果沒有瞭劉文靜,他大概早就自盡瞭。這樣的日子,這樣用自己的身體去誘騙和廝殺……大概死比這還更好些……

  李世民想到這裡,就不更知為什麼自己能活到這裡。他仍止不住抽泣,可是那張臉卻充滿瞭自嘲的笑容:「天下間最痛恨李世民的人,就是他自己瞭吧……他根本不該活到今天,但他怕死……他靠著劉文靜這個人的名義來茍延殘喘著……!!」

  「不是這樣的,世民……」

  人好像因為長大瞭,再沒那麼容易相信謊言。尉遲敬德這些話當年劉文靜也說過,就是不知為什麼劉文靜說的就那麼容易讓他信服。但他已經不能再愛別的人,像他這樣骯髒的心,這樣被人污辱過的身子,或許隻配愛一個已經不會拒絕他的死人……

  他曾經想過跟著劉文靜一起去,但他不敢。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瞭後也沒有可能會見到文靜。這樣的話他就連像現在這樣跟劉文靜相處的機會都沒有瞭。所以他不敢死,隻為可以每年也在文靜墳前,跟他相見……

  李世民還是沒跟尉遲敬德做到最後,原因無他,隻是尉遲敬德不忍看見他那傷情的模樣。他為世民穿好衣服,然後還是在劉文靜墳前拜瞭一拜,之後便站在一旁,讓李世民坐在那處直直望著那石墳發呆。但聽他忽然說:「尉遲敬德,我死瞭以後,不要把我葬在皇陵。」

  「……你要跟他合葬?」

  李世民含著笑搖瞭搖頭:「就葬在這林子外面。每年暮節前夕,給我帶一壺酒,一半酹在我墳前,一半酹在這兒吧……」

  他不配跟文靜合葬,也不敢面對他。隻求每年重九,能與他,共嚐一杯。

  (完)

  後記:

  這下篇還是寫得哭瞭,特別是想到世民一邊哭一邊強顏歡笑,說想死的時候……

  嗚啊~~我可憐的世民寶寶啊!!!(大哭一把)

  其實寫這篇時,還打算寫成另一個結局,可是這另一個結局感覺好複雜,好像會讓讀者流到一半的淚停住的樣子XDDD至於大黑兔的存在,就像電影裡的一柄鎗:片頭出現瞭,最後一定是要射出子彈的~~

  不過這子彈沒射到最後也是不錯的結尾吧……

  這篇大黑兔感覺超像大黑兔(他就是會這樣打人咩~),弄得偶覺得洛陽篇結末的他不太像樣ORZ世民在淫唐傳中顯得最卑微時不是在王世充面前,也不是在李淵面前,絕對是在劉文靜面前的。在文靜面前他什麼也不是,隻是一個愛他卻得不到他的可憐人。到瞭劉文靜死後他更是連愛也不敢,可憐的世民寶寶……

  蠻認真的一篇後記啊……因為偶覺得要是再寫搞笑後記的話會大大減低這篇的傷情效果,那實在太失敗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