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祺區,泓祺藝術長廊。
檀香、素手、纖纖筆。
長案、白絹、層層染。
桌子上,帶著芳香功能的一臺小加濕器,輕輕的噴灑出薄薄的水霧;一盞折疊工作燈,將乳黃色的燈光透過水霧,灑在一個豐滿窈窕的女孩的圓潤的肩膀和纖細的吊帶上。桌上,一張A4紙大小很特別的白紙被鋪開;隻要細看,就會發現這種紙張和一般的辦公用紙不太一樣,其實是分成幾層,白紙下隱隱有一層墨色的油紙,下一層是透明的蠟紙。
這個趴在桌前的女孩看著也就十八、九歲,個子不高,但是體態豐滿,穿著一條麻灰色的七分工裝褲,一件灰色的吊帶背心,不僅把肩膀袒露出來,連胸前的鎖骨和有些黝黑的肌膚也都一覽無遺,兩座巍峨的有點不像亞洲人的飽滿乳球,滾圓滾圓,包在背心下,形成一道迷人的風景,簡直是被「擱」在畫桌上。乍一看,有一種火辣辣的視覺沖擊力。
而這,卻絲毫也不會影響她小麥色的細潤的胳膊,支在畫桌上,像一尊仕女圖;也絲毫不會影響她,一方骨骼玲瓏的手掌、幾根纖纖素指,握著一支模樣很特別的油性筆在那裡聚精會神的描筆勾勒。
這女孩運筆柔中有剛,每一根線條,出沒在那層疊的白紙上,都仿佛是用刀在「刻」一般,劃下瞭一條一條的痕跡。但是再細看過去,卻發現那些線條隻是渾然天成的有力度,而線條的表現,該溫柔處的卻依舊溫柔。
因為一切都如同魔術一般,那紙張上,已經漸漸飄灑出一束墨色漆黑,卻生動得仿佛要綻放一般的鈴蘭花。
……
張琳看得都要癡瞭。
……
最近,張琳又有瞭新的愛好,她又結識瞭這個新的「酷姐姐」。
她托著雪腮,用一副小迷妹似的癡癡表情,趴在桌子的另一端,崇拜的看著眼前在畫紋身底稿的女生,似乎要把這個叫袁玥的大姐姐的手、筆、臉、脖子還有胸脯,都看到靈魂裡去。
七姐?對於年輕的張琳來說,那些麻煩事,都已經是過去式瞭。
張琳原本是跟著北洋路上的一個叫花七姐的「道上的姐姐」玩,其實她本人倒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就是跟著瞎跑跑假冒南妹長長見識。一來二去,自己還在那七姐這裡借瞭一些錢。錢,當然是被她拿來胡亂揮霍瞭,其實也有給自己隊裡的「親愛的」閨蜜歐露璐買生日禮物的錢。但是弄到最後,這利滾利的,自己都被迫脫衣服、拍裸照算是借條,被要挾著留底還錢瞭。她雖然小孩子心性那是過一天算一天,覺得啥都不在乎,但是那天的事,自己心裡也害怕這是深不見底的無底洞。她隻是莽撞,並不是笨,她知道女孩子脫下文胸、脫下內褲……接下來更可能發生些什麼。她畢竟是個冰清玉潔的小處女,閨房裡的那些事,她隻想和自己的「親愛啊」璐璐在被窩裡偷偷的做。無論如何,她都還不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
說來也是巧,那天,在自己糊裡糊塗被脅迫拍完瞭裸照出來,正好趕上環溪月湖馬拉松。自己在馬路上,一下撞上瞭自己做保安經理的二叔,一個叫大強的保安兄弟,似乎是在那裡執勤維系秩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神差鬼使說瞭點什麼,然後,那個黑鐵塔似的大高個,好像有點聽不懂自己說話似的,也不容自己分辯,拽著自己,就帶自己去瞭自己的二叔——張琛那裡。
自己的這個二叔張琛,說起來是自己的親叔叔,但是自己爸爸張琰死的早,其實和這個叔叔也十幾年沒往來瞭;是這次,母親於雪倩帶著自己來河溪生活,托關系托到張琛這裡,才又搭上線的。自己其實也不傻,一眼就看穿瞭這二叔和自己的寡母勾勾搭搭的,當然,這對她來說也算不瞭什麼,自己的母親以前在築基是做什麼的,她也知道個大概。她更在乎的,是自己這個平時笑瞇瞇的看著一副挺和氣的樣子的二叔,號稱是做保安經理的,身後卻跟著幾個小弟,肩膀上卻更是紋著一隻火紅的蠍子,高高的尾勾亮著細銳的毒針,簡直就跟道上混的大哥似的那麼帥氣。老實說,就沖這紋身,她對二叔的印象就不錯,至於二叔要和母親睡覺……又管她什麼事呢?
那天,自己一開始還想瞞著,但是張琛似乎一眼就看出自己不對勁,三言兩語嘻嘻哈哈一套話,自己那點「麻煩事」就被二叔套瞭個明明白白。
本來,她是想撒個嬌、打個滾,她甚至不介意故意摟著二叔的胳膊,用自己日漸豐滿的小奶包故意蹭一下二叔的胳膊,讓二叔意亂神迷一下,好乘機問二叔要點錢。老實說,她甚至都打起瞭主意,要拿媽媽和二叔的「事」,來暗示一下、提點一下二叔;按她的意思,自己這個侄女兒遇到瞭麻煩,老媽都陪你二叔睡覺瞭,自己都不介意拿小幼女的身體略微給二叔一點「甜頭」瞭,問親叔叔要個幾百一千的,先填還一下七姐的債務,混一天算一天,也是應當的吧?
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二叔摸清楚她那點麻煩事,並沒有掏錢幫她的意思,若有所思瞭一會兒,隻是拍拍她腦袋,叫她別擔心,說幫她搞定,隻是以後可要好好讀書,好好訓練,不要和社會上那些人來往,要做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不要讓媽媽擔心……,巴拉巴拉的都是這些司空見慣的「大人們的廢話」。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她渾渾噩噩、提心吊膽過瞭幾天,七姐居然一直都沒來找她,直到最後,給她打瞭個電話。電話裡,七姐口氣表面上輕松,但是連張琳都聽出瞭她的緊張、惶恐。七姐不僅說那筆錢「已經有人替妹妹你還瞭,沒事瞭,那借條,姐姐寄還給你」,還一個勁的說「這事就到此為止,姐姐也有不對的地方,以後你好好念書,別來姐姐這裡太多,耽誤瞭你的功課不好」、「見面不方便,你傢裡人會擔心的,就在電話裡,遠程給妹妹你算是斟茶賠禮道歉瞭,本來就是逗你玩的麼」、「這事就點到為止啊」。
啥?那平時高高在上,吹起牛來簡直是腳踢河北區、橫掃北洋路的花七姐,就這麼認慫瞭?而且七姐語氣裡的恐懼和諂媚,她聽瞭個清楚明白,這讓她簡直懵圈瞭。
錢,就這麼算還瞭?兩清瞭?沒事瞭?甚至連自己拍的那些照片和視頻,七姐都給自己快遞過來瞭?快遞過來?反過來,七姐居然連見自己都不敢見?牙哥沒出面?那傳說中的北洋路三傑呢?鉚釘哥?郎七哥?皮八哥?這些大哥們也沒把自己怎麼樣?這事,就這樣,連個餘波都沒瞭?
「我二叔真那麼酷?我二叔該真不是什麼道上的大哥吧?」
她簡直是心花怒放喜不自禁,而且這事從頭到尾,張琛也沒和自己母親提一個字,一切居然真的恢復瞭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個渾渾噩噩的現實世界,這座碩大無比的河溪城,再一次向這個十五歲的小女生證明:一切都沒什麼瞭不起瞭的。那些所謂的危險,那些所謂的墮落,那些所謂的毒害青少年的深淵,那些所謂的一失足成千古恨,都不過是大人們編造出來嚇唬小孩的玩意……
沒什麼可擔心的。盡情玩吧,盡情享受吧,盡情跳舞吧。
有我二叔在,沒什麼可擔心的。盡情玩吧,盡情享受吧,盡情跳舞吧。
……
有瞭這份心情,她在隊裡訓練,連一向都容易失誤的後內外點冰一周半旋轉跳,都成功瞭好幾次,像一隻無憂無慮,在冰上起舞的小鴿子。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她真的從那天開始,徹底斷瞭和七姐的聯絡。不管七姐怎麼算計她怎麼搞她,對她來說,那個世界,那個北洋路上的世界,那個充滿瞭歡樂和刺激的世界,才是她的樂土。而河溪冰雪運動中心?不是。
她知道,那座美輪美奐的建築,那聖潔的冰面,那緊身的訓練服,那美妙的音樂,那高高飄揚的國旗……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自己還在攻關基本的後點冰一周半旋轉呢,外點冰自己還熟練點,內點冰一周半跳老是要打滑,白指導常常嘲笑自己是個「黃油腳底板」,而比自己還小兩歲的歐露璐呢,都已經在沖擊世界級的阿克塞爾三周跳瞭。
阿克塞爾三周跳……?她有時候覺得,那都不是人類可以做出來的動作,她也知道那冰上健美少女的美麗和絢爛,勝過北洋路上的一切。但是她卻做不到。
算瞭,不想這些瞭……,畢竟,那個能做出這種動作的,已經越來越被隊裡重視甚至捧為隊花隊寶的小璐璐,在被窩裡,還和自己親親抱抱,摸摸小奶兒,揉揉小穴兒,互相叫「親愛的」,然後品嘗那種泄身的刺激快樂呢。
而且好在,能讓她轉移註意力的是,她又找到瞭新的,又結識瞭一個新的,比花七姐要酷得多的「酷姐姐」——袁玥,玥玥姐姐。
她是在泓祺藝術長廊,這傢叫「Why Not 」的刺青工作室裡,結識瞭這個袁玥的小店主。
原本,她是覺得自己二叔肩膀上那隻蠍子紋身實在太酷,就想偷偷在自己的什麼地方,也紋刻上一些什麼,才去泓祺閑逛的。
她之所以選這傢叫「Why Not 」的刺青工作室,是那天一眼就看到瞭這個火辣辣的姐姐。
這個叫袁玥的女孩,自己第一次遇見她,腦海裡就跳出那個詞來,怎麼說來著,就是「火辣」。
是的,就是火辣。說漂亮女孩,她是見過的,甚至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女孩,她也見過,就不說電視裡卓依蘭、許紗紗什麼的瞭,就算是自己的那個「親愛的」歐露璐,那份冰雕玉琢、明眸皓齒,都簡直可以上得瞭時尚雜志。但是這個叫袁玥的姐姐身上,卻有一種非常與眾不同的,甚至可以說是亞洲女性不常有的,如同火焰一般熱辣的感覺。
先說袁玥的身材,就很別致。她個子其實有點矮小,實際上也是另一種的發育不足,這十有八九是年幼時候的刻意訓練的結果,這一點體操隊、花滑隊的運動員最有體驗瞭。但是袁玥雖然矮小,身材肌肉感卻特別勻稱,皮膚有一種如同小麥一般的金黃色。最吸人眼球的,是她有著一對D 罩杯、卻又很挺拔、簡直有點歐美范的胸脯,她又常常喜歡穿一些牛仔熱褲或者簡單緊身的工裝服,配上她熱辣的膚色,那滾滾的乳球搖來晃去蕩漾出迷人的波濤,就算是女孩都看得容易口幹舌燥。
一個這樣的女生,居然是一個刺青設計師,居然可以用常年別在褲袋裡的墨筆和墨線刀,勾畫出那些柔美線條來,那些骷髏、如意、玫瑰、火焰、十字、心臟、公羊、丘比特……
哇,還能再酷一點麼??!!
能!!
這個袁玥姐姐的人設,本來就已經讓張琳如癡如醉瞭,但是最讓她震撼的是,她居然……居然還是個失語者。
袁玥不是個「聾啞人」,她是一個後天失語者,說白瞭,就是她能聽見並聽懂別人說話,但是她自己卻不能正常發音,好像是因為後天的什麼疾病或者傷害,她的聲帶是損傷的,隻能發出幹啞的「嗬嗬」的音響。她和別人交流,除瞭手語,就是用平板電腦上的一個發音軟件。那個軟件挺智能的,她寫字飛快,而那個識別軟件,會識別她的字跡,迅速補充上助詞和停頓,用一種配置過的甜美女聲,代她表達和發音,也比正常交流慢不瞭多少,雖然有點奇怪,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好吧,對張琳來說……這甚至是另一種火辣。美女,大胸,工裝,藝術,紋身,加上一點兒殘疾,在泓祺,用墨筆、鉆頭、刻刀,在人類白皙的肌膚上,雕刻出浸染鮮血的線條,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濃濃的朋克味吧。
她真的要迷死瞭。她甚至都有點花癡兮兮的幻想和玥玥姐姐做愛瞭。
最近一周,她是有事沒事就往「Why Not 」跑,纏著袁玥給她紋身,一開始,她的主意,是想在自己的胳膊上紋一串字母「OLL ZL」;後來又覺得紋在胳膊上,實在太容易暴露,白指導看見瞭,一準要開除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再性感一點,讓袁玥在自己的腰線下臀溝上,紋一顆露珠?或者在自己的胸脯下肚臍上,紋一滴眼淚?
一想到,自己和璐璐親熱的時候,讓歐露璐看到自己的私密部位的紋身,那個小丫頭一定會目眩神迷吧?
但是,自己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提議」,玥玥姐姐統統都拒絕瞭,用袁玥那個平板電腦裡的女聲的話來說「你是未成年人,一定要紋身,隻能是你的監護人帶著你來,簽同意書。」
切……
她又嗤之以鼻瞭。省隊裡的規章制度寫的很清楚,隊員是不可以紋身的。當然她也不在乎這個,她已經想好瞭,紋身也要紋在私密處,她就不信,白指導還能脫掉自己的文胸或者內褲來檢查?而且這年頭成年隊裡紋身也不是罕見事,自己又不可能進國傢隊,難道還要在乎什麼正能量社會示范效應?那是對許紗紗、言文韻那種國傢隊當紅小花來說的,和自己沒關系。但是不說這些,自己要紋身要想瞞過母親就難瞭,雖然自己清楚,老媽於雪倩的身上就有兩處紋身,但是,要自己的母親同意給十五歲的自己紋身,她也知道是異想天開。
不過,她也看出來瞭,玥玥姐姐被自己糾纏的有點心動。所以,她是三天兩頭跑Why Not ,來做玥玥姐姐的工作。
「玥玥姐姐,你就給我紋一小塊麼,腳踝上,腳踝上行不行?我們學校肯定不會查的。」
「……」這火辣的姐姐已經被她纏瞭好幾天,都已經氣笑瞭,幹脆也不看她,繼續在書桌上刻畫著那朵鈴蘭,胸前的一對巨乳依舊重重的壓在書案上。
「就幾刀,幾刀先刻一個輪廓好不好?起個頭也好啊。別人要問,我就說是傷疤,我們學校明天就組織去屏行春遊瞭,我想給我同學看看麼。」
「……」
「那實在不行,你要不教教我?你教會我瞭,我自己給自己紋?你這是畫什麼呢?」
袁玥似乎也被她逗笑瞭,拿她也沒辦法,從一旁拿起Ipad,輕輕的用手寫筆劃弄瞭幾下,用平板上的擴音器,仿佛是另一種方式在和她聊天:
「學紋身也是一種學習,需要很多投入時間和精力。」
「那你這是畫什麼?」
「客人委托設計的圖案,叫鈴蘭盛開,是一個俱樂部的標志」
「啊?我知道鈴蘭啊,那是個學生俱樂部啊,還來我們控江三中招生呢?原來是玥玥姐姐你在給他們設計標記啊。你不是說,未成年人不給紋身麼。」
「可以用在臨時紋身或者彩繪上的。」
「彩繪?啊?玥玥姐姐,我還以為你就隻做紋身呢?」
「紋身,實際上是人體美術設計的一種;我還做彩繪、皮具設計。這樣吧,我哪天給你做個皮雕的錢包吧。」
「好啊好啊,哇,太酷瞭,太酷瞭。玥玥姐姐,你教我好不好?你收我做學生好不好?你收學生多少錢麼?就當我報名培訓班麼」
袁玥似乎被自己逗笑瞭,抿著嘴笑瞭好一會,才又「奮筆疾書」瞭幾句。
「你先別打擾我瞭,我這給人趕工呢。你明天要去屏行春遊麼,先去買吃的吧。」
張琳還要依依不舍的糾纏,Why Not 小店鋪的門,卻被「枝呀」推開瞭。
緩緩的,在午後的陽光的一團朦朧中,走進來一個人。
張琳瞄瞭一眼,皺瞭皺眉頭,因為走進來的人,怎麼看著也不像是紋身店的客人,甚至都不像是會來泓祺藝術長廊這種地方光顧的人。
因為進來的男人,是一個粗壯卻矮小的農民工模樣的中年人。他的臉上皺皺巴巴的,皮膚是一種泥土一般的蠟黃色,四五十歲的模樣,個子很矮,應該隻有一米六左右,穿著一件臟兮兮的夾克衫;夾克衫下,依稀可以看到他壯碩的肌肉;最讓人皺眉的是,他還帶著一個很難看的破破爛爛的平頂鴨舌帽,用帽舌盡可能的遮擋著自己的臉龐,看這幅模樣,像個是挑大活的農民工似的。
這農民工,似乎還沖袁玥笑瞭一下。
這種人,來泓祺藝術長廊幹什麼?來Why Not 幹什麼?
但是,看見那個中年男人,袁玥的臉色卻似乎變瞭變,她依舊帶著輕輕的微笑,卻挺刻意的推瞭一把張琳,還在平板上寫瞭幾個字:
「我有親戚來瞭,琳琳,你要不先去吧……」
然後,玥玥姐姐又沖那農民工點點頭。
哦?原來這農民工是玥玥姐姐的親戚啊,這就說得通瞭,大概是外地來河溪打工的吧?張琳再怎麼無奈,也知道這種場合,自己這個小迷妹怎麼都該告辭瞭。
她隻好無奈的別別嘴「那我下周再來」,又沖袁玥揮揮手,才推門走瞭出去。也不知道為什麼,走出門口,路過那個農民工的身旁,那個農民工似乎也怕打擾到她這個「顧客」,特地縮瞭縮身子,似乎還靦腆的笑瞭一笑,但是,她就是覺得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好在一走出門,初冬的暖陽灑在泓祺的街道上,格外酥殤……她也就忘懷瞭。
今天沒有磨動,不過她也看出來瞭,玥玥姐姐也不是那麼守規矩的人,下次再來磨,她有信心,終究可以讓玥玥姐姐同意,在自己的身體上,刻下那帶著墨水的針尖……
今天就算瞭,還是去買點零食吧,這點她倒沒撒謊,明天,河西省冰雪運動中心的隊員們,要去傳說中的屏行奧林匹克中心春遊瞭,這次是特地安排的,還要住兩晚,第二天還要和來自非洲的運動員們一起交流。聽說這批非洲運動員前兩天在首都遊覽活動,今天才飛到河溪,也不知道黑人運動員是不是很嚇人。
不過她也知道,“C非交流”這種事,她這種小運動員不過就是合個影、握個手、吃個飯。真正在意的是,隊裡的哥哥姐姐們都在說,那個屏行奧林匹克中心,是個超五星級豪華的酒店。雖然是體育主題,但是據說奢靡浪漫、豪華典雅。
而她,肯定是會和歐露璐分一個房間的。
嘻嘻……又可以玩璐璐的身體咯。
還有哦……好像二叔也在那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