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溪時間上午09:00,裡昂時間凌晨03:00。
這是一傢位於裡昂老城區索恩河畔名為Phenix的四星級酒店。裡昂的酒店間夜價格標準並不昂貴,這裡的市容建設和人口密度遠不比河溪,也很少有高層建築,大部分的酒店都是四、五層……這間叫Phenix的酒店設施談不上豪華甚至有點老舊。但是遠在歐洲,又是公費出行,朱紫並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當然……比起就在兩公裡外,聖母教堂的另一側,許紗紗和江子晏入住的,裡昂城超級酒店裡屈指可數的豪華名邸LoganVila來,真是天上人間瞭。那是裡昂的頂級酒店,而Phenix隻是商務酒店,除瞭普通遊客之外,偶爾的,就是情人們臨時開的房罷瞭。
凌晨3點,朱紫有點失眠……
她倒沒什麼太多的心思或者煩惱什麼的,她是公費出行來歐洲旅遊,也不至於會嫌棄酒店的奢侈程度,隻是時差有點倒不過來而已,有時候,她的生物鐘仿佛還停留在河溪的時區裡。
朱紫是作為《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特派參加這次巴黎奧運全程跟蹤報道團的一員,來到歐洲的。她是屬於招商部門,在名義上,她這次來歐洲的主要工作,就是乘著巴黎奧運的契機,和世界各大贊助商、合作單位以及C國各大代表團做一些公關商務方面聯絡。當然瞭,這些也不過是“名義”罷瞭。雖然在河西省,《河西體壇》也算是老字號的體育刊物瞭,但是在整個C國的文體宣傳系統中,在巴黎奧運這樣群星璀璨、世界性媒體集團雲集的規格下,根本沒《河西體壇》這種小機關什麼事,也輪不到他們來做什麼核心報道或者商務公關;說白瞭,對於朱紫來說,這次,不過是仗著言文坤的“簽字權”,來歐洲的一次公費旅遊罷瞭。人和人不同命,能來歐洲玩一次,對於朱紫來說,已經是夢寐以求非常難得的經歷瞭。
她甚至和另外兩個報道團的成員故意分開瞭行程,來裡昂玩玩。名義上,是跟著《超級大競技電影版》的攝制組,做一些公關合作,看看許紗紗、江子晏在電影事業上的進展;實際上,她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是不適合去打擾攝制組的;既然來瞭歐洲,又要住上個把月,當然是能多玩一個城市就多玩一個城市咯。
昨天上午登上富維耶山,瞻仰一下大教堂;昨天下午去裡昂老城區,感受一些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風格;昨天晚上參加瞭一個臨時地接團,夜遊瞭一下索恩河;今天上午參觀瞭裡昂美術館和絲綢博物館,但是感覺有點無聊,下午原本安排的行程也放棄瞭,她獨自去瞭酒吧區觀光。
倒是也巧,在酒吧區,她還偶遇到一隊自發成團來自C國教育系統的奧運旅行團。他鄉遇同胞,朱紫也挺高興的,一起聊瞭好一會,又發現旅行團裡還有幾個河溪人。其中,一個身材略顯單薄、模樣卻還挺陽光,自我介紹叫柏小康的,是河溪元海國際小學的英文教師;可能是被異國他鄉的浪漫氛圍感染瞭,也可能是被自己今天一身飄逸的連衣裙和迷人的身材陶醉瞭,這個明顯平日裡不擅此道的大書生,還帶著靦腆和生澀,明顯是壯著膽子,請自己喝瞭一杯雞尾酒,要瞭自己的聯系方式,還約自己回河溪後一起喝咖啡……
這種異國同胞偶遇的浪漫,隻要男生不是太面目可憎,沒有女生會覺得厭惡的,甚至多少會有一些小竊喜和小得意,朱紫當然不會拒絕。何況,朱紫還是有著自己看人識人的職業本能:河溪元海國際小學是河溪首屈一指的私立小學,裡面念書的,多的是達官顯貴、名門巨宦,一年將近二十萬的學費,以及各種苛刻的教學環境和招生要求就是門檻;能在元海當小學教師的,論起學歷條件、收入條件、傢庭條件那是肯定差不瞭,聽說在元海當英文教師,必須是留過洋的,別小看這個有點拘謹的小學教師,說不定還是一隻金龜婿呢。
這一段偶發的浪漫邂逅,讓朱紫心情都有點飄逸,腳步也有點輕柔,等她回到酒店,脫掉外衣,甚至穿著貼身的緞面內衣,在衛生間裡好好的欣賞瞭一下自己迷人性感的身姿。欣賞自己的脖子,欣賞自己的腿,欣賞自己的腰肢,欣賞自己的臀線……腦海裡都忍不住有點羞羞的幻想。
自己已經二十八歲瞭,是該考慮婚嫁的問題瞭……自己是談過幾任男朋友,也讓他們享受過自己飽滿多汁的肉體,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並沒有修成什麼正果。自己雖然也算有幾分姿色,但是年紀也漸漸大瞭,論身傢也不過是一傢半事業單位裡的部門經理,穿上光鮮靚麗的套裝,固然也可以和外企的高管們相聚盡歡,但是回到自己的蝸居,也不過是河溪城裡普通的一個都市少婦。難道……自己還能指望言文坤,自己的坤少爺?
輕輕的,把自己最喜歡的紫紅色的文胸解開,享受自己那也算得意的美乳發出的“啪”一聲的彈力,將文胸摘下來,拋在梳妝臺上,看著鏡中那兩朵飽滿雪白的玉峰,還有玉峰上那殷紅俏皮的豆蔻,她自己忍不住捧著兩座乳房,頑皮的向中間“擠”瞭一下。
“啊……”單純的擠壓乳房,並不能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快感,但是腦海裡,居然飄飄蕩蕩的想起自己和言文坤的那點性事,想起言文坤如饑似渴的淫玩自己的奶兒時的貪婪表情,甚至幻想起那個年輕的元海小學柏老師,也許有一天,也會如同朝聖一般的攀上這女人的私密處……她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嬌艷迷醉的呻吟。
然後,她咬瞭咬嘴唇,沒有選擇直接去淋浴,而是來到酒店那酥軟的大床上,腦海裡主動生成著各種越來越荒淫的片段,用手指開始撫慰自己的身體。
“坤……奸我……啊……坤……操我……操死我……把我壓住,把我綁起來,把我調教好……然後奸到裡面去,再深一點,再重一點……啊……撞,撞到骨頭,撞到花心,撞到那最軟的軟肉裡去……啊……”
……
一場在異國的星空下混沌嬌艷的自慰結束後,她才帶著滿足去洗澡。和其他女生一樣,偶爾的她也會手淫,甚至她還有一大一小兩枚私密珍藏的自慰玩具,不過這次忘記帶到歐洲來瞭有點可惜。她也不是什麼久曠的癡女,一般來說,手淫一下慰藉一下自己的寂寞也就滿足瞭……但是今天,可能是洗澡水的溫熱太舒服瞭,也可能是晚上的邂逅給瞭她太多的浪漫遐想,等到她包著浴巾出來,到房間封閉的小陽臺上躺下看索恩河的夜色時,自己居然感覺到還是有點欲求不滿,幹脆,在想象中,換瞭一個男主角,把男主角換成晚上遇到的那個柏小康老師,在陽臺行,用指尖、用呢喃、用唇齒,又把自己在意念裡奸淫瞭一次。
等到又一次高潮結束,她才恢復瞭平靜……倒瞭一杯紅茶,坐在陽臺上,看著東面沉沉的夜幕發呆……
“那個傢夥……昨天晚上在幹什麼呢?”自己在逛酒吧的時候,裡昂是夜晚,河溪應該是凌晨吧,那個男人,是不是和自己的新婚愛人剛剛完成瞭一場大汗淋漓、翻雲覆雨的性愛,相擁入睡呢?
她居然癡癡的發起這種小幽怨來。
其實,她故意的勾引一下言文坤,並沒什麼深意;當然瞭,在有些人的眼光看起來,言文坤是她的直系上司,她這麼做,有點厚顏無恥,犧牲色相換工作便利的意思;但實際上,言文坤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上司”,又不是什麼大老板,論錢論權也不過如此;她和言文坤的曖昧,更多的,其實也隻是她的一種工作調劑罷瞭。
這個有時候有點裝模作樣的書生總監,其實是有幾分才氣的,又有他可愛的一面。自己是個女人,總歸是要和男人做愛,從性愛中獲得快感和釋放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找一個既可以讓自己得到心理滿足,又可以讓自己得到生理滿足,還可以給自己一些工作便利的對象呢?
做愛而已麼……她也沒想嫁給他,甚至沒想破壞他的婚姻。
但是……說歸這麼說,也許是遠在異國他鄉的氛圍,讓她有點孤單,也有點女人在所難免的嫉妒……
文坤的老婆,是姓楊吧,自己在單位聚會時見過一次,說實在的,論樣貌、論身材,簡直可以說是楚楚動人,自己也自負不算醜,身材也有料,但是比起那位老板娘來,還是差瞭一籌。
文坤……應該很喜歡和她做愛吧?可是為什麼,自己每一次和文坤那什麼的時候,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無比的滿足呢?
所有男人都這樣吧……隻要有點小權力小資源,就算傢裡有著如花似玉的小嬌妻,還是不介意在單位裡發展一個溫馴崇拜的小情人吧。
她有些無奈的嘆息,甚至有些生氣,她甚至有那麼一秒鐘,都想拍一張自己此時此刻的艷麗照片,故意發到言文坤的手機上去,把他嚇個半死,甚至看看能不能給他的婚姻造成一些混亂。
她……當然不會這麼做。
她是知道分寸的。
她從來沒想過和言文坤真的能發展出什麼來。雖然《河西體壇》已經很獨立瞭,雖然坊間傳言,市創新辦在醞釀騙一筆風險投資,成立一個新媒體公司,言文坤可能去做CEO,但是無論如何,“離婚,和下屬再結婚”這種事,足以讓言文坤的人設崩塌,那時的自己,也將一無所獲。
手指,忍不住又開始探索睡衣下的乳頭……
很Q,很翹,很飽滿,很調皮……男人們,應該都很想玩這樣的乳頭吧?為什麼……自己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可以用這樣的美物,去換取一段和美幸福的婚姻生活呢?
“滴滴滴滴……”手機音樂響起。
不可思議……那來電現實,居然是“言總”……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凌晨3點瞭,那河溪城是……早上9點左右吧。
這個時間點,言文坤當然不可能打電話來和自己曖昧溫存調情玩笑,他應該上班瞭吧?或者是在上班路上?這會兒打電話給自己?什麼情況?他難道不知道裡昂是凌晨3點麼?打擾自己休息啊?這麼沖動,不是這個男人的風格啊?難道……是什麼要緊公事?
“喂……言總”她決定還是微笑著,用公事的口氣回應這通電話。
“喂,朱紫啊……不好意思,你應該在睡覺吧,打擾你瞭。”電話裡,言文坤的聲音果然也很正式,這也意味著接下來的對話不可能是浪漫的格調。
“沒,我還沒倒過來時差,在看電視……怎麼瞭?”
“嗯……出瞭點事情,我想來想去,隻能來找你瞭。”
朱紫聽出瞭言文坤口氣中的不尋常。她甚至坐正瞭一些,仿佛回到瞭河溪的辦公室裡,在聽老板交代工作:“有事您說吧,言總。”
“嗯……”
“說吧,我沒睡呢,沒關系的……有什麼事?”
“我電話裡不方便說,等一下,我會讓晚晴集團的一位姓程的高管,打電話給你的……”
“嗯?”
“不是編輯部的事,是她這裡,有點著急的事情,得在裡昂當地找個人幫忙。我和她提起過安排你們去法國,算算行程,你正好在……”
朱紫的腦海裡,飛快的轉動著……晚晴集團?姓程?
“您說的……是程繡蘭程姐麼?”
“你認識?”
“嘻嘻,我是做什麼的,商務的麼,和晚晴集團還少得瞭打交道,我們見過幾次……”
“那就更好瞭,總之,我這就讓她打電話給你……”
“沒問題,不管什麼事情,我應該都能搞定的;如果搞不定,我再回電給您。”
“太好瞭……嗯……小紫啊,這是……私事,你要低調。但是程姐也是我們重要的客戶,隻要在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你都要盡力幫忙。”
“我明白。”
掛瞭電話,朱紫不過等瞭一分鐘,電話又響起來。
“喂,您好,我是朱紫。”
“啊呀,小朱啊,我們見過的咯,你好你好呀,我是晚晴集團的程姐啊……程繡蘭啊。”
“程姐您好,是啊,我們見過的。”
“我記得你的,老漂亮的小姑娘,嘖嘖嘖,你們《河西體壇》就是出人才啊……真羨慕哦,在歐洲出差呢,辛苦瞭呀。程姐是不是吵到你休息瞭啊,真不好意思啊。”
“嘻嘻……程姐,您就別客氣瞭,我們……言總說,您這裡有事要找人搭把手?我正好在裡昂呢,有事,您隻管說就是瞭,但凡能幫到的,我一定盡力。”
“好好好……啊呀,程姐也喜歡你們年輕人快人快語這風格啊。是這樣的,啊呀,你程阿姨麼,也是多管嫌事的性格,那什麼……有一個咱們國傢的自己人,在裡昂麼……喏……出瞭點小事。他打電話回國,在朋友群裡到處問瞭一晚上瞭,看看能不能找個C國人,去……啊……去當地的警察局,先保釋他回酒店再說……真是可憐哦。”
朱紫倒吸一口涼氣,腦海裡所有的慵懶遐思都已經蕩然無存,她調整瞭一下呼吸,盡量輕松的回應:“哦?這種事啊?是誰啊?在哪個警察局啊?怎麼個保釋法啊?我沒做過這種事情呀……不過程姐,我一定盡力。他……嗯……能保釋麼?犯瞭什麼事啊?需要多少錢?”
“沒事沒事,一點小事……肯定可以保釋的。小孩子不懂事,可能喝多瞭,在民宿開瞭間房間休息,結果沒付錢就跑出去瞭。酒店老板誤會瞭,以為是不買單就跑,就報警瞭,警察把他抓瞭……這種根本不算什麼事……”
朱紫也是久歷江湖的,程繡蘭的話裡滿是玄機,前言不搭後語她如何聽不出來,她微微一笑:“是……那是小事啊。那把錢付瞭不就好瞭,法國警察怎麼可能還管這種事?”
她當然可以替晚晴集團辦點事,說白瞭也是平日裡照顧頗多的大客戶,但是既然事涉“警察”,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可能不問清楚就插一腳進去。
電話那頭微微沉默瞭幾秒,又笑道:“啊呀,阿姨也搞不清楚,說是檢查出來有酒精也可能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的。那孩子也可能不太清醒,還和警察鬧瞭幾下,就被抓進去瞭……阿姨已經打聽瞭,沒事的,隻要有人帶著護照去一趟,最多1000歐,就可以保出來……因為是外國遊客,警察才多問幾句的……”
朱紫一愣,想瞭一會,才想明白程繡蘭的意思,“什麼不好的東西”?無非是毒品唄……再低頭想想,這也確實是“小事”,左不過是個晚晴集團的什麼關系戶,或者是哪傢高幹子弟,在法國喝多瞭或者嗑多瞭,和警察有瞭點小沖突,遠在歐洲,程繡蘭要找個關系戶去保釋一下。《河西體壇》也在晚晴這裡拿過不少贊助,言文坤當然卻不開情面,這點事情,自己應該幫忙……說一千道一萬,讓程繡蘭欠自己個人情,都可以算是公明正道的“職責范圍內的公務”瞭。
……奇怪瞭,既然如此,言文坤那麼神神秘秘的幹什麼?
“那行,哪個警察局?我不太熟,您給個地址,我自己地圖上找去,我身上現金不多,不過可以去ATM裡取一些……”
“好好好……啊呀,程阿姨就知道,咱們小朱是個好人。再說瞭,出門在外,咱們C國人不幫C國人怎麼行呢?都是一傢人麼,血濃於水麼……小朱啊,真是謝謝你啊。”
“沒問題……對瞭,程姐,我要不要先給領事館打個電話,讓領事館給他們警察局先打個電話什麼的?”
“不不不……小朱啊,你還不明白麼,那個小朋友情況有點特殊……不能讓領事館知道,更不能讓媒體聞到一點風聲。所以……阿姨沒辦法,才找到你……”
“嗯?”朱紫又一愣,她立刻品出瞭這件事情的特別之處。剛才言文坤不是叮囑瞭麼,是“私事”,要“低調”,她試探著再問一句:“您的意思是……?”
“嗯……阿姨和你講啊……那個出事的小朋友,名叫江子晏,是咱們市裡的運動員……”
“啊?!”
朱紫忍不住一聲小小的驚呼,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發生瞭什麼……
正在短暫脫離國傢隊集訓,來裡昂拍戲的江子晏,也不知道是因為酗酒還是因為毒發,神志不清的和當地警察起瞭沖突?!
這還瞭得?!
這完全是可以上得瞭C國體育媒體頭版頭條的大新聞。考慮到背後層層疊疊的關系網,包括奧運備戰的敏感時期,包括國傢隊、水上中心、河西省局、晚晴集團、西體集團……這件事,完全可能在C國掀起軒然大波。
難怪瞭,難怪言文坤的語氣那麼奇怪。過去幾個小時裡,千裡之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摸摸的為這件事情“善後”呢,要瞞著大使館、瞞著國傢隊、瞞著媒體把江子晏先弄出來再說……拐瞭不知道多少個彎,才找到正好在裡昂的自己。
“小朱?……”長時間的沉默,讓越洋電話那頭的程姐似乎也有些局促。
“哦……沒事”她旋即反應過來,不管裡面有什麼玄機,有一塊遮羞佈是肯定可以用的,程姐剛才不是說瞭麼“咱們C國人不幫C國人怎麼行呢?”,她權衡利弊,無論如何,自己和《河西體壇》都是不適宜推脫的,隻要不犯法,她有那個必要去替江子晏也好,替國傢隊也好,替《超級大競技》攝制組也好,替晚晴集團也好,去收拾一下殘局。
和程姐又確認瞭一些細節,她才又換上衣服,一邊給言文坤回短信簡單報備瞭一下事態,天知道言文坤對這個事情的前後因果知道多少,她有必要匯報一下。
一邊收拾手提包、證件、現金,一邊等待言文坤的回應,她叫瞭一輛UBER,準備去老城區的警局。深更半夜的,又是異國他鄉,她並沒有其他的交通方式的選擇,一個單身女性,也不適合在歐洲的大街上攔深夜出租車。
本來以為言文坤會回她一條短信的,但是沒想到,等她坐上異國他鄉的網約車,用英語勉強向司機交代瞭目的地後,電話鈴卻又響瞭,言文坤居然沒有回短信,而是直接回撥瞭電話過來……朱紫不由撇嘴一笑,看來言文坤還是挺緊張這個事情的。
“言總……我已經上車瞭,在趕過去的路上”
“朱紫啊……事情我知道瞭,你……隻管去處理,費用回來後編輯部會給你報銷的。”
“嘻嘻,知道瞭。我自己也沒那麼多閑錢來管這閑事,當然是公司出。您就為這個打電話過來啊?”
“嗯……”電話那頭,言文坤似乎也被她輕松俏皮的口吻感染瞭,也放松瞭一些,但是依舊有些沉默:“朱紫……”
“嗯?怎麼瞭?言總……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啊?”
“嗯……昨天晚上,我有一個……消息渠道說,好像你那裡發生瞭不少事情,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見到江子晏的時候……可以的話,在不引起他反感的情況下,可以打聽一下……”
“打聽?打聽什麼?……關於什麼?”
“我也不肯定,你就旁敲側擊的問問就好,當然,不強求,也不要讓他太煩心……”
“好吧……”
“對瞭,你做的事,一切都要在當地法律許可范圍內……還有……”
“嗯?”
“照顧好自己。”
她合上電話,忍不住也甜甜一笑,這個男人,還是有他溫柔紳士的一面。但是閉上眼睛,卻又忍不住有點好奇:
昨天晚上?裡昂城裡究竟發生瞭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