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準備穿過一條巷道的時候,她突然把我的手松開來,腳步也慢瞭下來。我這才看清楚,旁邊的一傢小旅店裡走出來兩個人,不正是那個帥哥和那個清純的女孩麼?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直接朝前就走瞭,臉上掛著幸福滿足的表情,那個女孩頭發有些凌亂,還不停地回過頭來伸手扯她裹著那豐滿的臀部的長裙的下擺,好讓它舒服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剛才幹什麼活瞭。我記得我醒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娛樂室」玩遊戲的啊,這麼快就忍不住出來幹瞭一炮?金蓮小聲地叫我不要說話,我就不說話瞭,誰叫她是我的「導師」呢?
「哦,忘瞭告訴你,我們紀律很嚴格的,不準團隊成員之間談戀愛。」看著他們在夕陽瞭偎依著走遠瞭,金蓮就和我這樣說。
「可是,這怎麼解釋?」我指瞭指他們消失在巷道盡頭的背影說。
「這對狗男女,哪天不幹就不舒服似的!」金蓮說,我不知道她這樣說是出於嫉妒還是出於維護紀律。
「都是年輕人,俗話說' 哪個男子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這樣很正常的啦!」我覺得她有點少見多怪,思想裡還是比較傳統的女孩,就想起瞭《少年維特的煩惱》中的這句話。
「哎喲,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呢!」金蓮一邊走一邊揶揄我,「我沒讀多少書,但是這樣做就是不對的嘛!」金蓮這樣說,我倒有點不好意思瞭。馬彪不是說她是雲南大學畢業的嗎?現在又說沒讀過多少書,這可是有些自相矛盾瞭吧?
「這樣有什麼不對?」我對她說的話感覺怪怪的。
「你不知道那個女的有多騷,以前簡直像隻發情的母狗一樣,見誰都喜歡,憑著自己的身材不錯。」她多半是出於嫉妒地說,我不由自主地瞥瞭金蓮一眼,金蓮穿著鉛筆褲的身材也不比那個女孩差呀!——修長筆直的富有曲線美感的雙腿,臀部比那個清純女孩的還要結實一些,隻是乳房少瞭那麼些飽滿,卻多瞭一些堅挺,至於說外貌嘛,那也應該是各有特點,至少平分秋色才對,用不著這麼嫉妒吧?
「喜歡也很正常呀!這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吧?」我覺得女人的嫉妒心讓她有些誇大其詞瞭。
「是啊,喜歡很正常,可是你不知道她基本上都要勾搭新來的男生,隻要不是長得很醜的話……」她說。
「啊!我的天,你怎麼知道的?」我有點不相信她說的話,這太不可思議瞭。
「我看見過呀,有時候我起來上廁所就會撞見她和別的男生幹那種事,儲物間裡,衛生間裡,廚房裡……隻要是沒光的地方我都遇見過,唉,不說這個瞭,以後跟你說吧!」金蓮越說越來勁,我倒寧願她多說一些,她卻打住不說瞭。
「那現在還這樣?」我倒想和這個女孩在廚房裡試試,心懷鬼胎地問。
「不瞭,自從這個帥哥好上之後就沒有那樣瞭,她很喜歡這個帥哥的,你不知道剛談念愛那會兒簡直又哭又鬧的,哭鬧起來要割筋斷脈的哩……」金蓮看來知道的還不少嘛,正如馬彪所說。
「噢,那還是挺好的嘛!」我心裡隱隱有些失落,「她叫什麼名字?」
「怎麼,你喜歡這個女孩瞭?」金蓮偏著頭問我,我們就這樣說著又過瞭一條街,現在正在另一個巷子裡走著,太陽也落到樓房的那邊去瞭。
「沒有啦,她男朋友那麼帥,我也沒希望啊!」我說。
「那就是喜歡啦,要不要我跟她說,她一定喜歡你的,我覺得你比她男朋友還帥些。」金蓮簡直就在胡說八道。
「我帥個毛線,我隻是問她叫什麼名字啦。要喜歡我也會喜歡你嘛!」我談性正濃,脫口而出。
金蓮突然不說話瞭,低著頭,腳步也慢瞭下來,暮色中看不出她的臉究竟有沒有紅。我也覺察到瞭這明顯的變化,一時間巷道裡的空氣就像凝固瞭,安靜得可怕,我們都不再說話瞭,邁著無聲的腳步一直往前走。
「袁春,宋凱。」快到巷道出口的時候,金蓮突然抬起頭來開口說,臉上的笑容在路燈的照射下就像在夜裡綻放的花朵,已然沒有瞭在巷道裡的尷尬。我真後悔我不該說那句話,我不知道是否傷著她瞭?或者她想起瞭傷心的往事?
「什麼?」我沒聽清楚她這句突如其來的話。
「我說,那個男孩叫宋凱,那個女孩叫袁春。」她大聲地說,剛好有一輛卡車從身邊駛過。什麼春什麼凱和我又有什麼相幹呢?
我們終於到瞭那傢山西餃子館,其實全名叫做「山西面食餃子館」,馬彪正在端起水杯喝著白開水,見我們走進來瞭,趕緊向後朝櫃臺招瞭招手,叫老板上餃子。
山西的餃子比重慶的大多瞭,白菜豬肉餃子味道比重慶的還要正點,我和馬彪吃的三兩,金蓮吃的二兩,走出來的時候我和馬彪直打嗝,一直停不下來,逗得金蓮笑得前仰後合。
路燈昏黃的光斑從樹影間灑落在人行道上,往回走的路上,我和馬彪都很開心,我們說起瞭讀高三那會兒他幾乎每一天都要去吃一頓豬腳,豬腳可是回族人禁忌的肉食。
這種歡樂的心情是短暫的,當我們拐進那個小區的巷道的時候,我心裡面的快樂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在黑暗的角落裡藏著什麼幽靈,使我害怕在繼續往前走。即便這樣,我還是讓金蓮走在中間,我走在最後面,因為越往裡走越顯得黑瞭,有些來來往往的幽魂一樣的人從身邊掠過。
到瞭門前的的時候,馬彪還是那麼小心翼翼地按門鈴,就像第一次一樣充滿警覺,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樣,我不喜歡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還是那個帥哥起來給我們開的門,看來他專門負責開門的,大傢正在往大客廳裡搬被褥。
「你去洗漱吧,我幫你鋪床。」馬彪的關懷真的是無微不至,他說完就走到儲物間去瞭,看來我的包就在裡面,我從進瞭這個屋子開始就沒有看見過我的行李包,裡面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就由它去吧。
「你中午都沒休息好,那麼辛苦地坐瞭一夜火車,先洗洗一個澡吧!」金蓮也關懷地說,說完就進「娛樂室」撞上門瞭,看來女孩的房間就是白天的「娛樂室」。
我走進儲物間找到我的行李包把我的毛巾和洗發露、沐浴露拿出來,走到衛生間裡關上門,我想起今天下午被人偷窺的事,或者不如說是監視吧,心裡對門上那個細小的孔洞充滿陰影。正在我準備想法把那個孔洞堵上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瞭,差點撞到瞭我的頭,原來是小杏兒。她雀躍著跳進門來,笑瞇瞇地對我說:「帥哥,我幫你洗頭好嗎?」一點也不害臊。
「我不是洗頭,我是洗澡,連頭一起洗的。」我笑瞭,我以為她在開玩笑。我發現今天晚上的她和白天的有點不一樣,裡面穿瞭一件潔白的襯衫,外面是一條卡其色背帶褲,下面的褲腿是跟膝蓋齊平的卷邊,看起來活像一個清純的高中生。
「那你刷牙吧,我給你擠牙膏。」她說著就去擠牙膏,看起來還真不是開玩笑,又是什麼人叫她來的吧?在她去擠牙膏的時候,我看見她穿著紅色拖鞋,看見瞭那完美的腳踝和白鼓鼓的小腿肚子。
「不用這樣吧,我自己有手有腳,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已經擠滿牙膏的牙刷遞上來,胸前那看起來就像沒有發育完全的小乳鴿羞澀地藏在襯衫裡,我隻好先刷起牙來。
「洗頭呢?」看著我快刷完牙的時候又說,仿佛不幫我洗頭她就交不瞭差似的。
小杏兒鉸著手一直守在我身邊,擺出隨時準備為我服務的樣子,「洗頭就算啦嘛,洗澡到可以,你可以幫我洗澡?」我調侃著說,隻是想趕她走。
「哈哈,你要是敢的話,我也可以的。」小杏兒笑起來,孩子氣的圓臉上露出瞭兩個小小的很好看的酒窩,這種酒窩在馨兒臉上也有,蓉蓉卻沒有。
「得瞭吧,你是江西哪裡的?」我記得白天金蓮說過小杏兒是江西的。
「九江,你呢?」她說。
「我和彪哥是一個地方的,你的電話是多少?」我鬼使神差地向她要電話號碼。
她突然就緊張起來,把手指豎起來放在飽滿的小嘴上打瞭一個噤聲,把頭探出門外看瞭一下在縮回來,「把你的電話給我!」她小聲地說。
我不知道她害怕什麼,搞得就像偷情似的,使得我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不敢大聲說話。「至於這樣嗎?」我看著她說,她正在飛快地在我手機上輸入她的電話號碼。
「好瞭!」她保存好電話號碼後把手機遞給我,「千萬不要和別人說,我們這個團隊不允許亂打電話的。」她神神秘秘地說,擠眉弄眼。
「什麼叫亂打電話?要是我想給傢裡打電話呢?」我覺得這個團隊的規定太不可理喻,小聲地對她說。
小杏兒踮起腳尖來湊近我的耳朵說:「打電話的時候都會有人監視你!你可要註意瞭!」熱熱的氣息吹在我的耳廓裡,癢酥酥的。「好瞭,不說瞭,早點睡吧!」小杏兒轉身出瞭洗手間。
我把洗手間的們掩上,一邊脫衣服一邊想著小杏兒說的話,暗暗吃瞭一驚,我還想給蓉蓉或者馨兒打電話來著,差點就犯瞭一個大錯誤,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不把我們的手機沒收瞭,那樣一瞭百瞭省事得多?我心裡很是感激小杏兒,給我帶來瞭這麼重要的消息。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馨兒打電話過來,我把手機關瞭放在衣兜裡掛起來,站到噴頭下打開開關開始洗澡 .溫熱的水流就像雨點沿著我疲憊的身體蜿蜒而下,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完全超出瞭我的生活經驗,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我來到的是一個嶄新的世界,和一幫嶄新的人呆在一起,就像做夢一樣,分不出真假。
「裡面有人嗎?」外面有個女孩的聲音,一邊敲門一邊喊。
「等一下!」我已經打完沐浴露準備沖洗,這些人真是的,沒看見裡面亮著燈嗎?何況水龍頭還在「嘩嘩」作響。我心裡很是惱怒,不得不飛快地把身上的泡沫沖洗幹凈,飛快地把身上擦幹,穿上衣服出來一看,原來是金蓮,又來監視我來瞭,洗澡都沒有個清凈!
「嘿嘿,我要上廁所!」金蓮討好地笑著,身上穿瞭一件粉色的睡袍,敞開的領口可以看見裡面紫色的抹胸和淺淺的誘人的乳溝,露出瞭她的瘦削的脖子和尖尖的鎖骨。她一隻手捂著小肚子,好像內急得就快要蹲下身子坐在地上瞭。
「去吧,不好意思,我是洗澡!」我閃身出門來,不冷不熱地說。
「沒關系!」金蓮囁嚅著走進瞭洗手間把門關上。
走道裡已經沒有人瞭,馬彪從大廳裡走出來向我招手:「快進來,要關燈瞭!」
「現在就睡?」我一邊走過去一邊說,我記得我洗澡之前看瞭一下手機,十點鐘還差一刻的嘛。
「我知道你是夜貓子,不過我們這裡的人睡得早一些,怕影響鄰居的休息。」馬彪耐心地解釋著,顯得山西人比重慶人素質要高些一樣,重慶人通常都是夜晚一兩點瞭很多人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