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開始,他臉上多瞭一抹邪氣。他的眼神曖昧,像兩條寒冰光柱在我臉上劃來劃去,尋找滲透我心裡面的縫隙。當他聚焦在我身上某一點時,我的臉皮就好像給抹上一層辣椒一樣燙。我沒理虧,隻是覺得不自然,令我焦燥不安,總是回避。他似乎相信,從我的表面,就可窺視到裡面隱情,而對我穩操勝券。
母親縱然甘願為兒子做任何事情和承受一切委屈,甚至為他舍棄性命,但總有個理由,總有個限度。有些事情,母親會覺得已超越瞭容忍的限度,而卻無從抗拒,迫著為兒子做,這比世上最大的屈辱更難受。自從丈夫一去無蹤,我就將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的心肝寶貝兒。可是,他並不合乎我期望般長成,做我心目中的乖兒子。
其實,他長大瞭,他要怎樣,我也無從過問。我為幹活而忙,哪裡有精力去管教他。而我一廂情願的以為,我的兒子不會壞到哪裡去,更想不到他會犯上我的頭來。
他表現,不隻教我擔心,焦慮,更叫我心寒。
他在浴室裡沖個淋浴,我燒好飯,坐在桌前,等他吃飯。難得一次他在傢和我同臺吃飯,不過,隻要他在傢,我就像在戰時狀態。
浴室裡“嘩啦嘩啦”的水聲停瞭,一個熱辣辣的男體從浴室裡突然鉆出來,身上滴著殘餘的水珠,隻穿上一條小內褲包著腫脹發燙的肉體。我來不及回避,與他正眼對瞧。他雖然是我的兒子,但此時此地,他以男人的姿態向我示威。他赤裸的身驅,以充滿著狂野的欲望,向我挑釁。長在他身上的陰莖,既熟悉又陌生,沒頭沒腦的勃將起來,好像向我瞄準的一臺大炮,隨時從內褲開出來,向我發射。
這是又荒謬又尷尬的場面,我的臉登時紅起來。他卻不避忌,非常自在地走過來,眼神異樣,冰涼得灼熱,隨時會劃破我的臉皮和肌膚。我垂下眼來,躲避這個對峙局面,對他審視的權力作出委協和默認。
他身上的皮肉筋骨和小內褲下那突兀的東西,卻仍在我腦子裡不住地放大。而他灼熱的目光,已把我全身燒得火燙。我無論跑到房子的任何角落,他都把我籠罩在他的窺視之下,並且穿透我的衣服,打量我的身材。這目光絕不友善,甚至企圖不軌,已經不隻一次在我身上掃瞄。我的感覺好像就是給他已經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我無可躲閃,全身寒毛堅立,毛孔擴張,肌膚像給千百枝針剌紮。
這是強奸者的眼神,女人天然本能發出的警報。我的兒子正用他的眼睛和思想強奸我!如果他的腦電波可以轉播到電視瑩幕上的話,一定是一幕兩條肉蟲摟在一起的猥褻鏡頭。怎能想象兒子會把母親當做性交的對像,這是超越倫常的不軌行為,想起就打冷顫。可是,抗拒的意識中,沉淀瞭我對男人體溫的一絲絲記憶。難道他比我還能看穿我潛意識的動機?他說過,我召喚花間浪蝶,不隻是為瞭給他找個男性角色的模范。在內心深處,千絲萬縷牽纏的心裡,我有個渴想。我活得太累瞭,渴想著有個男人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他的雞巴總是勃起來,在別的女孩子面前,是不是一樣?他應該有女朋友,因為常有女孩子打電話來找他,但都是好像不正經人傢。他是不是以同樣色情的眼光看他們。他到底已經和幾多個女孩子上過床?
這是個計時炸彈,隨時爆炸。弄得我神經緊張,心緒不寧,睡不穩,吃也沒滋味道。我已退縮到懸崖邊,再退一步,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幾番思量,不能不把母親的尊嚴拿出來,堂堂正正地質問他:
“你……你……看什麼?”我控制不好呼吸,強作鎮定。
“媽,傢裡隻是你和我兩個人,不是看你又看誰?”
“這樣看人不禮貌,人們會以為你是色狼。”
“我覺得你好看才看,媽,你的樣子和身材都不錯,不看太浪費瞭。”
“你住嘴。太目無尊長瞭,怎可以和媽媽說這些話。”
“你帶回來的男人可以色迷迷的看你,為什麼我不可以看你?”
“我是你媽,怎可以和我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我給他這樣一說,氣得說不出話來,躲進睡房,伏在枕頭上哭起來。
他“梆”!“梆”!“梆”!大力撞門。我害怕得瑟縮在床上,房門並不結實,他用起子,把門鎖輕易撬開,就闖進來。
他氣沖沖的欺近我身旁,我把頭埋在枕頭下面,像頭鴕鳥,不敢看他。
“媽,你要找男人,為什麼不找我。你說愛我,為什麼別的男人可以和你做的事,不讓我做?我有什麼比不上你那些臭男人。”
“你滾出去!你瘋瞭。我把媽當做誰?不能這樣對待媽媽的。”
“誰叫你這樣美麗動人?”
“以後不淮你進入我的睡房。”
“我告訴你,以為不準你關上房門,也不準鎖門。我拆掉你的門鎖,以後你裝上一個,我就拆一個。鎖門是沒用的,我會一腳踢開。”
他一隻蒲葵般大的手,插入我頸後的頭發的敏感地帶,掐著我的頸脖,像捏弄小貓一樣捏弄一番。
“媽,你真的那麼討厭我?我有哪裡比不上你那些男朋友?從前,你常常說怎樣愛我,都是假的麼?”
“你放手!不要碰我。算是我求求你。”
我全身不住發抖,隻顧鳴咽,不知如何應對。他的大手揭起睡袍下襬,伸進去,隔著我的內褲,亂摸我的屁股。然後爬上我的腰際,用手指勾住寬松帶,作勢要把我的內褲扯掉。惶恐之中,我苦苦哀求:
“不要,求求你,不要脫內褲。”
“我隻是想看看你沒穿褲子的屁股蛋兒翹不翹,夠不夠彈性。有什麼大不瞭的?”
“你不能脫我的內褲。”
“你穿瞭褲子,就要有人替你脫。遲早都要脫,我隻想幫你一把。”
“不行,不方便,臟啊!我月事來瞭。”
“邪門遇著邪門,不怕。”
“不行,真的不行。”
“既然如此,這個嘛,內褲可以不脫。但親一親嘴,不臟吧。”
但求守住這個底線,除瞭讓這一步,已沒另外選擇。我沒反對,他就當做同意,抓住我雙肩,把我揪起來,一大口的吻在我嘴上。我緊閉雙唇,深鎖眉頭,一臉不情願,使勁撐持著。
“我的嘴巴比你的小屄臟嗎?和我接個吻,那有什麼難為你?又不會死的,幹嘛害怕得成這個樣子?女孩子的屁股我沒看過嗎?比妳身材好的看得多瞭。洗澡、撒尿、做愛都要脫褲子,沒什麼神秘。你洗澡,換衣服時,你光裸裸的屁股給我看過多少遍瞭,隻想近一點看,看真一點吧。不必扮酷瞭!”
這個嘴對嘴的濕吻,是最難受的一吻。我的兒子把我當做個妓女看待。其實妓女也有權隻給插屄,不讓接吻。如果地上有個洞,我羞得會遁下去。我臉紅耳赤,想一頭撞墻死瞭,以免再受辱。幸好他沒再行動,隻再摸一摸我的臉蛋,和頭發,露出似是憐惜又似是安慰的神情,自言自語說瞭一堆話。那些話是對我說的,但我一句也聽不進去。一會兒,他不見瞭。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才解除警報。
他不在,我才敢放聲大哭。為什麼我的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到底做錯瞭什麼?生瞭這樣一個不俏的兒子。我的希望完瞭,我什麼也沒有瞭。
我犯瞭最大的錯誤,可能是以為這個傢需要有個“男人”。
母代父職,有很多事情不能兼顧,為瞭幹活,對他也疏於管教。直至學校老師告訴我,我的兒子上學不留心、時時溜課、而且對女生有不規矩的言行,我才發覺事態嚴重。我開始物識一些可以做我兒子爸爸的男人,帶他回傢,希望兒子能有個男性的模范。
問題就在這裡,他完全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把他們一個一個的嚇跑。其中一個不識趣的,給他揍瞭一頓,打掉瞭兩個門牙,以後不敢和我見面。
他的說話令我難堪極瞭。最傷我心的,是他說瞭這句話:
“如果你要找男人,不用往外頭找,傢裡就有。”
他以此為借口,就放肆起來,對我沒禮貌,不規矩起來。在傢裡總是赤膊,穿著小三角內褲走來走去。我尷尬的神情,叫他覺得十分得意,遂變本加厲,藉故輕薄,偷看我洗澡、更衣。到後來,潛入我的睡房,上下其手。我一直裝睡,任他揩油,並沒有直斥其非,以為他摸厭瞭,就會罷休。我的妥協讓步,助長瞭他的淫威。
試用過用來應付偷窺狂、露體狂的方法對付他,直望他。初時他有點尷尬,稍稍回避,但幾幾天後就不靈光瞭。他漸漸不怕我瞭,不再退讓,和我對峙。我竟然好像是理虧的那一方,怯懦起來,退縮瞭。眼睛一垂下來,就得任由他無饜足的飽覽我的姿色。
以為躺著不動,給他摸一摸,滿足瞭他對女人的好奇心就會解決問題。我就算集中精神,想著其他事情,把自己抽離現場,可是……
“媽,你瞞不瞭誰。妳也有需要。女人總是需要有個男人和她親熱。”
他隔著內褲摸我的私處,也摸到我下面淫水泛濫瞭,我的心理反應老是和我不合作。忍受不瞭,不能裝聾作啞:
“摸夠瞭,就請你放手。”
“媽,我摸夠瞭沒有,我自己決定。但看來你還未爽夠。”
“討厭!作嘔!”
“媽,說真話吧!自小你就教我做個誠實的孩子,為什麼你不說誠實話。”
“你快去死!”
“媽,你哪裡會舍得我死。我是死不瞭的。等著瞧,你就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情人。你沒有我就活不成。”
“有你這個不俏子,我才活不成!”
他從我裙底下抽手,把手指放在鼻前嗅一嗅,就來把捏我的臉蛋。我用手格開他,他卻抓住我的手腕,對我說:
“媽,你濕瞭。我也濕瞭。不由妳不信。要不要摸一摸妳自己的小屄?一摸就知道。我的雞巴隨時歡迎你摸,你是我的媽媽,這是你的權利。”
我拼命的搖頭。
“我知道你嫌不夠爽,你的小屄癢得要命。但對不起,我有約,不能招呼它。改天再和妳玩,好不好?”
他用食指和中指摸一摸我的下巴,揚起我的頭,在我唇上印下一吻,轉身就走,消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