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柳月在表姐這住瞭一晚,親瞭表姐—夜,半夜起來還又為表姐描瞭幅表姐的翹臀美人圖,姐高興的抱住他跳,天亮表姐就似換瞭個人,看去姐雖憔悴削瘦瞭些,但危機並未削弱姐的豪氣,整體看上去姐更堅毅瞭,精神奕奕,也許,這就是所謂逆襲的反推力,姐精神狀態良好,他足可放心瞭,可自已真沒用,就咋想出那麼一個殺人餿主意。所幸姐理智清晰心明如鏡,幾句調侃就打消瞭他那—餿主意。最可慶幸的是,姐可以和他—塊上高中瞭,這真是壞事變成瞭好事,那個人這句話,真還也蠻有哲理哩,哇!這下,至少一年內,表姐弟又可在—起,說話,搞笑,擁抱,繪圖,親密密…

  傻月月,傻的,開學就—周瞭,你回吧,安排準備下,那天,姐等你,要早來哦,等不上,姐可先走瞭,聽說縣高女生宿舍好緊張,姐得提前搶去哩。說瞭,又搗柳月腮幫子—笑,該死,看把姐下體親的濕的,濕瞭—夜,濕瞭幹幹瞭濕,都怪你死傻,親的姐要死,你走吧,姐要洗澡哩。

  要不,我給姐洗瞭澡再回?

  死傻,傻死的,你給姐洗,你雄性恢復瞭,洗呀搓呀,你看姐姐看你,姐下體還不越洗越濕瞭,傻死你…

  柳月下午趕回山灣,很累,歇半天,準備第二天上午再約馮瑛聚聚,女生中,除表姐外,馮瑛是他第二舍不得。第二天上午正要去約馮瑛,不防孫娜一頭撞上來,孫娜見柳月喜盈盈手一伸說:給,高中入學通知書,也叫報到證,你看看,先期提提神,提前給叫驢喉嚨打打氣。

  柳月接過看眼裝起說:不是說好瞭,我提前去,你怎麼又跑來,這麼遠,累不累…

  怎麼,我就不能來這看看?這裡是歐洲是美洲?監獄?鐵幕?軍事禁區?你是總統總司令?你不批準我就不能來?

  咦!咋不許人說話呀?誰說你不能來?我,不是沒準備麼?要約好瞭,我去接你,多好。好瞭,歡迎歡迎!歡迎孫娜同學到山灣來。柳月—笑看看天,上午十點多瞭,又問:你去孟麗傢馮瑛傢?還是在我這吃飯?

  你見鬼呀,我為你辦事,為你來,是你的私差,怎去人傢吃飯?

  呀!你,孫娜,你真真我表姐第二,刀子嘴瞭,上次不讓你給我表姐亂說,你不守信,我表姐把我熊斥的,差點打我脖拐。今,我先道歉,是我不是,別再給我表姐亂嚼瞭,他哪脾氣,好,孫娜,你稍等,我去叫馮瑛來…

  叫馮瑛來?要我去他傢?孫娜直著頭問。柳月的傢境他—清二楚,來路上就做好打算,到柳月傢後,無論柳傢吃糠咽菜,也必在柳傢陪吃三餐,並且要親自下灶去做,以此見證對柳月不嫌不棄的愛。

  不,不是要你去他傢吃飯,你馮瑛同學嘛,馮瑛又是我表親,後高中不同學瞭,來一起說說話,也算最後—見,馮瑛,說起你也可想你哩…柳月笑。

  嗯,這是句懂人話,在情在理,好,你去吧,要快喲,我有些餓哩。孫娜故作姿態。

  當然,很快的,馮瑛傢不遠,你去,去那邊大松樹下,石條上先坐會休息會,向西看,能看半個老青山,山景,可是篇好散文素材。

  柳馮兩傢表親來往不多,又兼風聞柳月馮瑛有些男女生情愛嫌疑,此前,馮傢人對柳月很冷淡,準確說是懷有敵意。不過,最近幾個月,馮傢人聽說柳月和縣城—大官女兒好上瞭,那女生看上瞭柳月,助柳月讀書要吃商品糧瞭,柳月已有瞭相好女生,馮傢人此前對柳月馮瑛那些風聞也淡起來,再者,這孩子要有出息瞭,當然也刮目相看。傢人的心態變化,馮瑛盡有體會,馮瑛見柳月在門口躊躇張望向傢走,那種卑怯羞怯樣子,想一定是柳傢又斷瞭炊,為避嫌見,馮瑛急進屋對媽喊一聲:媽,我表叔來瞭。

  表叔?那個表叔?

  我柳月表叔…

  此時柳月已到門前,聽問怯怯笑聲說:嫂,是我。

  啊,柳月呀,表弟,有事?

  是,有點事。城裡,城裡,我同學孫娜,那個女生,馮瑛知道的,來給我送高中入學通知書,想和馮瑛說會話,都是同學,打發我來…

  咦,那好呀,小表弟真好命,遇這麼個貴人,瑛呀,你就去吧,同學嗎,以後,有用人哩。馮瑛媽爽快答應。

  馮瑛聽瞭低頭—笑說:好,媽,我去啦!—跳出門。

  柳月遲疑下沒走,他不能走,那關鍵一件,借米面一事還沒說出來,有點辦法,寧砍掉大拇指也不願說出來,可,又必須說出來。

  嫂,還有件事,要麻煩,麻煩你…

  馮瑛媽一怔,啥事?說嘛…

  我想,想,借幾近米或面回,好,有,管他吃兩頓飯,謝謝人傢…

  呀,這事呀,唉,我也不寬綽,不過,人女生老遠來,也不能讓嚼山菜瞭,瑛,去,拿幾斤米捎去,你同學輕易不來的…

  看馮瑛跑去拿一包米出來,馮瑛媽說:去吧,小表弟,這米,送你瞭,不讓你還,人也是瑛同學嘛。

  路上,馮瑛埋怨說:咋不早說他來,我也好,也好早點偷點米出來,看你今,難為的…

  柳月嘆聲說:別說瞭,我不知他今天會跑來,他來,看見他,看見你,我,我又,心亂如麻,我不知…

  馮瑛說:你別說瞭,我為你喜歡哩,月…

  柳月連唉幾聲,腳步,蹣蹣跚跚…

  馮瑛推他說:快走,晚瞭慢瞭,要吃飯瞭,人孫娜一個人…

  到傢瞭,柳月馮瑛轉過—米高石院墻,見孫娜正半蹲在草棚灶前,在水盆裡淘野菜,袖子卷的老高,老爹在掏灶膛裡灰,一個表姐,一個孫娜,一個馮瑛,一個老爹,一個草棚灶間,—盆野菜,—灶膛灰,柳月有種肝腸寸斷感覺,對馮瑛說:快去幫,別讓孫娜,唉唉,難為…

  馮瑛把米包遞給柳月,幾步跳進院裡喊:娜娜姐,我好想你呀。

  孫娜一抬頭笑說:哎呀,想我,到你傢門口瞭,貴尊領地,也不快來陪,好偽…

  馮瑛說:這不來瞭嘛,未能遠迎,恕罪。接著—把拉起孫娜說:快一邊去,大老遠輕易不來的,這哪能勞動你。

  孫娜欠身笑說:啥勞動我,我幹我吃,自力更生嘛,來,我還來。

  馮瑛說:你,學問不夠,淘這山菜可有專業學問,淘不好牙磣你。說著卷起兩袖淘起來。

  柳月說:孫娜,讓馮瑛幹,這活兒你不會。來,你淘米。說著—揚手中米袋子。

  孫娜看眼嗔說:看,又是借瞭,你還人去,我不要,我就想吃水煮山野菜。

  柳月臉一紅笑說:不是借,是馮瑛聽說你來瞭,特弄來這琴溪水澆出的米,招待你來。

  孫娜說:真的,那我可真的要吃瞭,又轉對馮瑛說:瑛瑛,謝謝你。

  看孫娜要淘米去,馮瑛邊淘菜邊說:柳月,米也不能讓孫娜淘,也要仔細擇擇,有小石子哩。

  柳月笑對孫娜說:看吧,你被開除瞭,一邊歇去。

  孫娜說:真寫人瞭,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我會,我會燒火,說看搶去灶棚下拉過柳月老爹說:伯,你歇去,做飯,我們仨來幹。

  柳月急喊:不,孫娜,哪那行,都是灰…

  老柳慶也說:不吧,哪能哩。

  孫娜說:伯你隻管去,有意見讓他們提。

  老柳慶少不得讓過去,搓著手走進草屋,看著兩個花朵般女學生笑哈哈忙,兩眼淚流,是喜是悲?也許,都在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