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老虎不吃人,惡名在外”,解放前的青、洪兩大幫,沒有少給某某黨搗過蛋,1904年,孫中山就以“洪門大哥”的身份,在美國進行反清活動,後來締造瞭疆域遼闊的民國。
青幫就更不用談瞭,國民政府的許多要人,都和青幫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說是民國的第二大黨派也不為過。
林召重當然知道政府對青幫的態度,就是寧殺三千,決不放過一個,他那個三角眼,在報告沒遞交國安部上層之前,還真的專程向秦傢求婚瞭。
秦德國在不知就裡的情況下,賣瞭他一個國安的面子,要秘書安排瞭兩分鐘,接見瞭他,知道是這事後,微哂瞭一下,回瞭他一句不疼不癢的話:“現在不比舊社會瞭,婚姻大事,是自己做主瞭,你要是對小女有意,盡管追求就是,隻要焰兒同意,我們做父母的不反對,但要是焰兒不想跟你,我們做父母的也沒辦法!除瞭這種幼稚的事情,你還有什麼公事?”
在秦德國看來,以林召重這個小小中尉軍官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和他這個省級高官談婚嫁問題,至於他先人的功績,有哪個能記得哩?
林召重點瞭點頭,一句也沒說,起身就走,他心意慎密,立即知道瞭秦傢根本不想和他這個過瞭氣的共和國世傢結盟,認為他林傢絕沒有翻身的機會瞭,否則的話,秦德國不會表現出這種態度。
既然秦傢不肯,他也不用給秦傢面子瞭,從許多方面看,秦德國都和黑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他現的掌上明珠秦焰,就和青幫要犯、奉陽堂的知節段武剛過從甚密,有談婚論嫁的架式,那從更深層次上挖掘,秦德國也有可能是青幫的大魚,不過在沒收捕之前,就很難找到更多的證據瞭。
秦德國發現林召重這種表現,心中立即就有瞭一種不妙的感覺,林召重一走,他立即就叫下面得力的人查,秦德國本能的感覺,林召重此次以婚姻要脅,是否有所恃?
林召重回到我的“亂雲飛渡”之後,立即召他的兩個新炮友——赤雪飄、赤冰封兩個來,要她們帶著他精心編寫的報告、照片、審訊錄音,回北京一趟,如果不是陳東席明令她們回來的話,就留在北京國安總部看風色。
赤冰封、赤雪飄兩個自跟林召重出來後,親眼目睹瞭他的才能,前幾天又得到我的密藥——正陽丹,使得林召重這個天生的陽萎,變成瞭男人中的男人,一夜之中,把她們兩個操瞭又操,操得她們死去活來,而林召重既知這事的美妙之後,也視她們兩個為一體,不再象以前一樣,對她們的奶子屁股熟視無睹瞭,就算在大廳廣眾之下,也會公然捏玩她們兩個的性感之處。
中國就怕站錯隊,她們既然奉命跟瞭林召重,以後再跟別人出來,難免就會讓那人猜疑,她們是林召重的人,若是宰瞭林召重再跟別人,別人就更不敢要她們瞭。
在我的幫忙、啟發下,她們兩個和林召重又有瞭肉體上的親密接觸,如今他們三個狗男女的關系,就不是一般的關系瞭,所以她們決定跟林召重一跟到底,至於陳東席要她們幹掉林召重的話,就隻有看風色行事瞭,能不幹掉林召重最好,實在是為保命的話,也隻有犧牲三角眼瞭。
林召重的報告,是和程長明、胡定南這兩個老不死的一起擬定的,程長明是什麼人?原民國中央大學新聞系的高材生,中央日報的主編之一,年青時素有“筆刀”之稱。
胡定南也是民國時的臭老九,文化、政治功底一流,知道不管什麼黨派,都是吃喝嫖賭的能容忍,造反的可是斷不能忍。
報告中,說青幫經過數十年的休生養息,已經死灰復燃,殺人放火、販賣女人等等惡行無所不為,在東南數省,秘密的進行著影響力極壞的反革命活動,公然對抗人民民主專政,非但如此,還潛心滲入黨政軍的各個部門中,在人民的隊伍中安排瞭青幫的反革命毒瘤,如果中央不當即立斷、斬草除根的話,一定會引起極大的社會動蕩雲雲,反正危害怎麼大怎麼寫,跟著就把要犯的名單、職務附瞭上去,請示如何處理?
名單的最前面一個人,赫然就是平江省省委書記秦德國,跟著是南天市經貿委主任韋岸、南天市刑偵大隊大隊長袁興華、東南軍區某團參謀、少尉軍官段武剛,以下是掌堂千門老九殷少奎、落雨樓的殷青振、朝奉莫雨婷,以及奉陽堂的各香主、奉陽八衛等等,並用紅筆註明,哪些已經捉住,哪些因在政府有職位原因,不好下手拿問。
而青幫的“艷麗妖嬈”四大艷獸——青麗獸張瑰、青艷獸何盈丹、青妖獸白鳳、青嬈獸葉薇四個極美的騷貨,卻不在這個名單上,原因無他,因為是凡美女,都是我收集的目標,都可以為我賺大錢,這些極美極騷的美女,要是報上去的話,鐵定會挨一粒花生米,我不讓林召重報上去,就是想廢物利用而已。
再者,這四大艷獸,竟然都和我鐵劍門有莫大的淵源,青麗獸張瑰、青妖獸白鳳,都是莫雨婷老太婆的傳人,我想不到的是,最漂亮的青艷獸何盈丹,竟然是鐵劍門何雲橋的嫡系孫女,而何雲橋,卻是甘雲龍老鬼的師兄,除瞭風雲八式不會外,盡得鐵劍門前代高人的真傳。
省電視臺的美女主執人葉薇,在師門中的應該叫做葉盈薇,是何盈丹的師姐,而市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袁興華,竟然是何雲橋的再傳弟子,在鐵劍門,應該排在“壽”字輩。
但是何雲橋在五十幾年前,因為掌門人的傳承問題,憤而出走,他們這一支的鐵劍門弟子,已經不可能認我這個掌門瞭,所以斬起草來,我根本就毫不手軟,美女當然留下操B,至於男人和醜八怪,就毫不猶豫的丟給林召重做為升官的電梯瞭。
林召重的報告,通過赤冰封、赤雪飄的手一遞上去,國安部陳東席那裡立即做出瞭反應,明確的告訴他,除瞭位高權重的個別人暫時不能動、但要盯牢之外,其他無職無權的,或是職務不高的文職縣局級都可以動得,牽涉到公安系統的青幫反動分子,就在近日,會協調公安部,派出專員來坐鎮抓捕,到於軍方的相鵬飛,收到國安部在軍內分子的亂黨名單之後,則是明確表態,會立即協助國安要員進行清剿。
林召重接到電報,立即拿著雞毛當令箭,先到東南軍區司令部拿瞭軍令,去逮捕小軍官段武剛,這個段武官,現在也不是一般的人,正是省委書記秦德國的乘龍快婿、大美女秦焰的夫君。
為什麼說是夫君,因為就在國慶後不久,秦焰竟然抵擋不住段武剛“憨厚樸實”的話語,私下裡和他到民政部門辦瞭結婚證,雖然沒辦酒,但在法律上,已經是姓段的老婆瞭。
這事令林召重非常的不爽,等他拿瞭軍令巴巴的跑到段武剛的住處後,竟然被告知,段武剛出去接老婆瞭。
林召重立即打通我的“大哥大”,我出動瞭三十多個兄弟,終於在玄武湖畔,找到瞭那個駕著軍用吉普,帶著美女老婆兜風的英俊軍官。
追省委書記大人的愛女,是要花本錢的,段武剛要是一般人傢的孩子,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的,但他有青幫的後盾,花起錢來如流水一般。
秦焰哪裡知道平常老百姓傢生活的艱辛,認為段武剛的奢侈做法,都是理所當然的,至於段武剛的錢是從哪裡來,她就想不到那麼多瞭。
段武剛這幾天哄騙秦大美人拿瞭結婚證,就是怕事發後被抓,有瞭她這個護身符後,自以為沒事,他哪裡知道,秦焰正是三角眼相中的婆娘,他沒有和秦焰成為合法夫妻還好,一旦他和秦焰成瞭合法夫妻,就讓三角眼下狠心,必致他於死地。
秦焰高佻柔弱的身體,擋在雄壯如獅的段武剛面前,臉色微白的嬌聲道:“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憑什麼抓人?逮捕證呢?拿出來給我看!”
我躲在角落裡的一部車內,摸出一隻大中華,叼在瞭嘴上,許彤一條雪白健美的大腿搭在我的毛腿上,酥胸壓著我的手臂,乖巧的替我打開打火機,點上瞭香煙,我美美的吐瞭一個大煙圈之後,伸手摸著許彤的大腿根處的嫩肉,看著三角眼的表演。
三角眼林召重還是那一副死人相,不急不慢的戲弄道:“沒有——!”
秦焰咬著櫻唇道:“沒有就不能隨便亂抓人!”
林召重陰笑道:“傻妞兒!你被人騙瞭還替他數錢哩!來人!拉開她!”
秦焰咬牙道:“你們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林召重擺出一副自以為和藹可親的吊臉,陰笑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我知道他是誰,這個段武剛,是青幫的餘孽,如假包換的反革命分子,秦大小姐!你看看,我就是個小小的中尉而已,沒有上面的指令,我天膽也動手抓人是不?中國的事情,秦大小姐比我更清楚,這種事哪來什麼逮捕證呢?還望秦大小姐成全,不要為難我們這些辦事的!”
三角眼的一句“秦大小姐”立即露瞭馬腳,明擺明的知道秦焰是誰。
秦焰根本沒在社會上混過,看著林召重的笑臉,不由芳心中就是一哆嗦,姻體上下沒來由的感覺一陣惡寒。
我在車裡看得直笑,三角眼的笑臉,在我看來,就是一頭大灰狼看著小紅帽的淫笑,差一點口水就流下來,這個秦焰雖美,卻不合我的胃口,主要體質不好,調教起來不容易,抖瞭抖雞巴,許彤立即會意,伏下身來,溫柔的含住瞭我的雞巴。
三角眼就不同瞭,他不太喜歡豐健阿娜的赤冰封、赤雪飄,不喜歡騷媚入骨的楊嬌、張燕,也不喜歡明媚可人的蘇鳳、吳麗,卻喜歡病歪歪樣子的秦焰,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瞭。
段武剛憨聲道:“焰——!我不知道什麼青幫,別聽他們胡說!”
三角眼陰笑道:“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青幫,你會不知道?裝得真象呀!放心!如果你真的和青幫沒有關系,我們一定會放瞭你的,誰不知道你是秦書記的乘龍快婿呀?在秦書記沒點頭之前,我們是不敢把你怎麼樣的!段少尉,拿點男人的樣子出來,你那麼大的個子,卻躲在一個女人身後,丟不丟人哩?”
秦焰到底不知道公門中的厲害,政府想整哪個人,就算沒罪也能替他搞個大罪出來,古代就有個說法,叫做“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秦焰想瞭想,讓開姻體道:“那好!武剛你先跟他們走,我回去找我爸爸,你真要是清白的,我相信他們不敢亂來的!”
林召重得意的笑道:“對嘛!要充分相信人民政府嘛!哎呀——!姓段的,你可不能亂來!”
林召重得意過瞭頭,身體離開瞭飛狼谷兄弟的保護圈露瞭出來,他被段武剛表現的懦弱樣子麻瞭眼睛。
段武剛可是知道厲害的,知道一入公門,想替他安什麼罪就是什麼罪,這個國安的軍官,明顯的就不是好東西,他裝瞭半天的孫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所謂擒賊擒王,今天要想脫身,就得兵行險著,趁林召重得意忘形之際,突然發難,身形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瞭林召重的雞脖子。
一米八三、魁武有力的段武剛,扣住一米七二、弱不禁風的林召重,有如金剛拿小鬼,隻需他右手輕輕一捏,林召重的雞脖子就折瞭。
跟在林如重身邊的幾個兄弟一齊大喝,把手中“五四”槍平指,槍口一齊對準瞭段武剛。
被十幾支槍指著,段武剛的冷汗就下來瞭,臉色微白的道:“讓開!否則的話,你們的頭就沒命瞭!”
領頭的李泉根本不在意林召重的死活,轉過頭來,看向我坐的車子,十七歲的李泉,其身手槍法,尤在赤冰封、赤雪飄之上,同樣學的是鐵劍門的功夫,但男女在體能上,畢竟是有點區別的。
秦焰張大小嘴,驚恐的道:“武剛!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真的和青幫有關系?”
我推開伏在檔間的妖嬈許彤,拍著手微笑的走下車來,朗聲道:“這就叫做賊心虛懂不懂?”
四周的兄弟見我出來,一齊恭聲道:“狼哥!”
秦焰認出瞭是我,驚奇的道:“是你?”
段武剛卻是冷汗直冒,瞎子也看出來,他手上劫持的,根本就不是這夥人的頭,看著同樣雄壯如獅的我,他知道要想劫持我,根本就不可能。
我笑道:“你哥哥近來好吧?又搞瞭幾個大明星?”說著話,慢慢的向段武剛身邊靠近,同時向李泉使瞭一個眼色,李泉會意,偷偷的插瞭真槍,從腰間取下另一把槍來,悄無聲息的緩緩繞向段武剛的身後。
段武剛對我叫道:“你別過來,否則我捏死他!”說著話,加重瞭手上的力道。
林召重的眼角也瞄到瞭向後繞的李泉,配合的啞聲道:“聽他的,別過來,他媽的,采花狼你想謀殺嗎?”
我不為所動的笑道:“段小雞巴!你手上捏著的,是國安部的中尉軍官林召重,國安部你小子懂嗎?就是明朝的錦衣衛,清朝的血滴子!你宰瞭他,正好為民除害,但是你也得吃一粒花生米,就算不是反革命,也是殺人犯,死定瞭!”
段武剛嘶聲道:“既然他是國安部的,現在在我手中,你們還不讓開?”
我笑道:“你小子香港片子看多瞭吧?還劫持什麼人質?在中國,可不管什麼人質狗質,人你盡管殺,這種人渣,留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你妄想以人質要脅政府,門都沒有,明白嗎?”
秦焰嬌顫道:“采花狼!你什麼時候代表政府瞭?”
我掏出兜裡的證件,在秦焰面前一晃道:“我現在是國安部協力會會長,你懂吧?就象公安的聯防一樣,段武剛競敢拒捕,這可怪不得我們瞭!”
那證件根本就是我自己印刷廠的產品,連個公章都沒有。
秦焰道:“看在你和哥哥的交情上,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和秦俊是吊的交情,秦俊那個小白臉,和黃菲兒公母兩個吊人,狼狽為奸,這些年榨瞭我多少錢財?然我臉上依舊笑道:“大小姐!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們抓捕瞭幾個青幫分子,可能是底下的兄弟太過賣力,打得狠瞭,那個人就亂招起來,想朵拉幾個人下水,以減輕他的罪過,其中就亂咬到瞭段軍官,我們也知道他純屬拉淡,但是既然他說瞭,我們也不得不應付一下,想不到段軍官反應如此激烈!”
秦焰猶豫道:“真是這樣嗎?”
段武剛感覺後腰處似是一麻,但他神精高度緊張之下,也沒在意,激動的大叫道:“不是!”
李泉在段武剛身後,向我做瞭一個OK的手勢。
我笑得更淫賤瞭,慢悠悠的道:“真是呀!我們也不是吃白飯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林召重呀!更何況段軍官已經是秦老書記的乘龍快婿,我們哪敢得罪秦書記,就是把段軍官請過去,隨便問一問,錄個口供,給上面有個交待而已!”
秦焰歪著頭道:“噢——?”
我一本正經的道:“請相信組織、相信黨!”
段武剛瘋狂的吼道:“別相信他們,某某黨能相信,母豬也會上樹,你們快讓開,否則我真的下手瞭!”
我微笑道:“要下手就快,你捏死瞭林召重以後,正好可以坐實瞭殺人反革命的口實,這樣我就又多瞭一個升官發財的機會!”
林召重嘶聲道:“采花狼!你好狠呀!快讓開,讓他走,老子的命要緊!沒有老子,你升的吊的官,發個吊的財!”
段武剛忽然頭暈眼花起來,四肢的力量快速的消失,驚恐的搖頭道:“怎麼會這樣?”
我笑道:“倒也!”
段武剛真聽話,隨著我的聲音,向後就倒。
我把手一擺道:“就算你是一頭豬,也得倒瞭,兄弟們!抓住姓段的,解救林軍官!”
手下的兄弟蜂湧而上,先把地上的段武剛五花大綁的捆瞭,同時把林召重拖瞭出來。
林召重揉著脖子大罵道:“采花狼!你瘋掉瞭,當真是想要瞭我的命?”
我安慰他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再怎麼說你也是主角嗎?再者說,就算我們不下手,姓段的劫持你到安全的地方後,你真的相信他會活著放瞭你?”
林召重知道段武官是貨真價實的青幫分子,宰他決不會手軟,喘息道:“說的也是,不過以後別輕易拿我的小命行險!拜托拜托!”
我笑道:“我這些兄弟學藝不精,讓你受精瞭!”
林召重哪裡聽得出我話裡的調侃?望瞭我一眼道:“不是你的兄弟學藝不精,而是他們根本沒拿我當老大!算瞭,吃一虧長一智,這事以後再不會發生瞭,今天這事,不管怎麼說,還得謝謝你!”
我笑道:“知道就好!”
秦焰忙亂道:“你們要帶他到哪裡去?”
我笑道:“帶他去苦牢,老虎凳、橡膠水齊上,不怕他不說,嘿嘿嘿!”
林召重努力的擠出和善的表情,安慰道:“秦大小姐!你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采花狼他們亂來的!”說著話,狠狠的往段武剛的軟肋裡搗瞭兩拳,當然,這種小動作,決不會讓秦焰看見。
秦焰忽然覺得,這個面目猥瑣的林召重,其實也挺可愛的,向我瞪瞭一眼,帶著哭腔的道:“采花狼你等著!”說罷上瞭段武剛的吉普車,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林召重從兄弟的手中搶過一把槍來,調轉槍頭,用槍托把段武剛打得頭破血流。
我向林召重一聳肩,笑道:“他中瞭麻醉彈,這時你打他,他有個吊的反應?這人你帶走,回去後再慢慢炮制,一寸一寸的細細折磨豈不快活?不過我就不陪你玩瞭!”
林召重停下手來叫道:“你又要上哪去?”
我搖搖手道:“不可說,不能說!”
我要上哪裡?說起來也是甘雲龍老不死的不幹脆,都快要死的人瞭,還留著“風雲八式”的絕活不肯傳我,前些天我抓瞭甘興忠一傢四口來,並沒有把他們直接帶到甘老鬼處,而是放在南湖邊的一處秘密院子裡,教他們說一些話。
甘興忠三十五六歲的年紀,若不是落魄,生得還挺英俊,他的婆娘雖是環衛所掃大街的,但是生得也還可以,是莫雨婷為瞭留存甘氏一脈,從四川山區特意帶出來,給甘興忠配種的。
甘興忠的女兒甘婷婷年方七歲,生得面紅齒白,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紮著兩條羊角辮,把弟弟甘斌遮在怯弱的小身體後面,怯生生的看著我,稚聲道:“大哥哥你不是好人!”
跟在我後面的許彤立即就咯咯笑瞭起來。
我心中一跳,這個甘婷婷年齡雖小,倒有甘老鬼身上特有的俠骨柔腸,甘老鬼若是見到,肯定特別的喜歡。
甘興忠嚇得抬手就去抽甘婷婷的耳光,卻被我伸手接住,野狼眼一瞇,笑嘻嘻問道:“婷婷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好人呢?”
甘婷婷自出生以來,沒過過什麼好日子,老娘自身難保,想管她是力不從心,一傢人生活貧苦,莫雨婷不敢給甘興忠過多的錢,原因無他,就是甘興忠不但好賭,還染上瞭毒癮,九年前在蕪湖時,要不是甘興忠買白粉不給錢,惹得青幫弟子去討賬,莫雨婷還找不到這一傢四口哩!
甘婷婷見我發問,怯聲道:“電影裡的壞蛋,都是大哥哥這個樣子!”
我笑瞭起來,這種情況下,這個小小的妞兒還敢說話,說明她小骨頭硬得很,聲雖怯而膽挺壯,比她的老子娘強多瞭。
我不理蹄腿亂踢的甘婷婷,把她抱瞭起來道:“我又沒打你,又沒罵你,還給你好吃好喝的,還給你買新衣服穿,你說說,壞人都是這樣嗎?”
甘興忠知道我的厲害,膽戰心驚的道:“婷婷!乖點兒,以後不準叫大哥哥,要叫叔叔,叔叔要抱你,你就給他抱抱,不準這樣,否則的話,看我怎麼修理你!”
甘婷婷停止掙紮道:“那你一定想要我們幹什麼?你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替你去做就是,不過你要放過我弟弟!”
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傢,甘婷婷自小歷經磨難,自五歲開始,就被甘興忠逼到街上賣些吃食賺錢,她三歲的弟弟則跟她身後撿煙頭回去交給甘興忠,姐姐若是沒掙著規定的錢,弟弟若是沒找到數量足夠的煙頭,回去後都是一頓好打,至於已到學齡的甘婷婷,想去小學上學的話,更是有如癡人說夢。
甘傢的婆娘滿腹的心酸,“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顫聲道:“求你放過她們姐弟倆,叫我做什麼都行!”
我笑瞭起來,逗逗甘婷婷粉妝玉琢的嬌俏下巴道:“隻要你肯做我的幹女兒,我就放過你弟弟!還給你上學怎麼樣呢?”
甘婷婷一雙大得嚇人的明亮小鳳眼轉瞭又轉,嬌聲道:“若不改名更姓,那我就叫你幹爹——!”
我仰頭大笑起來,甘婷婷小小年紀,竟然知道使詐,她明知我不是好人,卻痛快的認我做幹爹,還敢跟我討價還價,這種膽色,實是常人所不能比,可惜她是個女孩兒,要不然,長大之後,定然又是一個梟雄,但她畢竟年紀太小,這些小伎倆,又如何瞞得過我?
甘興忠卻是大喜道:“傻B孩子!還不快答應?就是改名換姓的也沒什麼,隻要狼哥高興,叫你幹什麼你都必須聽他的,懂嗎?”說著話,朝我直擠眼睛,齷齪表情一覽無遺,他定是以為我看中瞭甘婷婷的小小美色。
甘婷婷委曲的看瞭甘興忠一眼,低頭道:“噢——!幹爹你好,你要婷婷幹什麼呢?”
我隨手抽瞭甘興忠一下,笑道:“甘老鬼何等的英雄,卻有瞭你這個後代,也是天理回圈喲!其實我是你傢太爺的弟子,要帶你們去見你們的太爺!”
甘興忠眨巴著眼睛道:“之前莫老也說是我太爺的徒弟,把我們從蕪湖帶到銅陵,卻沒給過我什麼好處,現在——!”說話時,一臉的豬哥樣,右手的食、中指捻動,展現瞭一個明顯的數錢動作。
我笑著丟過一包東西道:“這幾天你沒少這東西吧?”
甘興忠忙不疊的接在手上道:“是是是——!隻要狼哥肯給這個,別說是做婷婷的幹爹,就是做我幹爹也成呀!”
我放下甘婷婷,招手叫過許彤,從包裡拿出一大疊秒票來,也是隨手丟過去道:“這個你也拿著,以後隻要你肯聽話,這兩東西決不會你的,行瞭!現在就帶著老婆孩子,跟我去見甘老鬼!”
甘興忠既得白粉又得錢,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子上,正想抽空快活一下,聞言一愣道:“這麼急?”
甘婷婷的小鳳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我,若有所思。
我看在眼裡,心中已有計較,這匹小母馬,又聰明又漂亮,日後我一定得收入囊中,聽甘興忠發問,哼瞭一聲道:“你不願意?”
甘興忠把白粉秒票貼身收瞭,點頭哈腰的道:“願意願意!狼哥說什麼我都願意!”
我又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甘老鬼這些年精神一年不如一年瞭,你們一傢過去,好好照顧一下他最後的一段日子!來吧!跟我上車!”
亂雲飛渡的一處四合院落中,四肢殘廢的甘雲龍,半躺在軟床上,神情漠然的看著天邊的一際晚霞,腦海中慢慢的倒映著他年輕時節,翻江倒海的英雄事情,拳打南六、腳踢北七,門下弟子如雲,胸中浩氣沖宵漢,腰下青萍射鬥牛,俱往矣!
一條大漢走到他面前來,躬身道:“老爺子,依狼哥的吩咐,我們替你的住處重新裝飾瞭一下,我推你老進去看看,要是不滿意,你老盡管交待,否則的話,狼哥會怪我們做事不力!”
甘雲龍收回望向天際的目光,深深的嘆瞭一口氣道:“我手腳殘廢又風燭殘年的,有吃有住的也就不錯瞭,阿狼他也是多事,好好的折騰個什麼勁?唉——!進去看看吧!”
整個四合院,收拾的古色古香,完全按照甘老鬼口述的甘傢大宅的他的起居室佈置,木架上的擺設,雖然全是仿制的,但也仿得惟妙惟肖。
甘雲龍嘆瞭一聲,對那條大漢道:“劉輝!你去回復阿狼,他的意思我懂,但是我也說過瞭,有生之年,隻要他能找到我甘傢的人,我就把那風雲八式,毫無保留的傳給他!”
劉輝恭身道:“甘老!狼哥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不管您老傳不傳他風雲八式,他都會妥善的待,李老、花老、葉老等老人傢,也是錦衣玉食,有專人照顧。”
甘雲龍微笑道:“其實阿狼所學,技擊上已經很難遇到對手,會不會那風雲八式,也是無關緊要,現在的他,藝業比我當年最得意的兩個弟子莫雨婷、李雲雨振要好得多,以他現的年紀,假以時日,技擊上定會無敵於天下,就是現在是槍械時代,武藝再好也是沒用。”
劉輝嘴角一牽,微笑道:“李德昌李老,當年在軍統局時,綽號叫做千面神槍,專事剌殺日本高官,您老以為,這些年李老就沒指導過狼哥槍法?還有,您老要是方便,就去飛狼谷看看,現在我們的核心兄弟,已經突破三百大關,而且個個藝業精強,全是你鐵劍門的功夫,周邊兄弟,更達到千員之多,從事黃、賭、毒、盜版等等各種行業,還有印刷廠、軟體公司、音像公司、模特公司,餐館、酒店等等十幾個行業,因為狼哥而生活的職員,達到上萬之多,甘老!狼哥是把你的鐵劍門發揚光大瞭!”
甘雲龍點頭道:“不錯!我確實老瞭,不中用瞭!民國時,鐵劍門在我手下,人最多時,也就百來十號人,真如你所說,我真不如阿狼!”
話音未瞭,我大笑著跨瞭進來,一指身後的四個人道:“甘老鬼!你看誰來瞭?”
甘雲龍翻翻白眼道:“才誇你哩你就來瞭,南天的地脈真是淺,阿狼啊!我知道你其實也不算太壞的人,怎麼每次嘴上都不肯積德?你的渾身藝業,好歹也是我傳的吧?從來也不知道叫一聲師傅!”
我得色的笑道:“少來!我們這是等價交換,要不是我,你還在街上要飯哩!你手腳不能動,所傳的鬼畫符,都是似是而非的東西,幸虧我得瞭花門的采補之術,令自己的內力日進千裡,這才能習得你所傳武藝,要是沒有花門的采補術,你教的東西都難練的緊,有時我真懷疑,你教給我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幸虧我聰明,把你教的東西改瞭不少,這才有今日成就,否則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教我飛狼谷的兄弟!唉——!當年你散盡傢財抗日,落得什麼好?要是我,哪個給我好處多,我就和誰合做,日本人怎麼瞭?隻要他肯出錢,我也為他辦事,怎麼樣瞭?切——!”
甘雲龍聽得老眼閃爍,看到我身後畏畏縮縮的兩大兩小,猶豫的道:“他們是——?”
我一拍大頭笑道:“哎呀——!忘瞭介紹瞭,這四個是你重孫子一傢人,你兒子四十八歲時,犯瞭腦溢血嗝屁瞭,孫子在文革時,說錯瞭一句話被政府專政掉瞭,孫媳婦給你這個重孫子氣死瞭,你們過去!給你們的太爺爺磕頭!”
甘興忠這幾天來,親眼看見瞭我的厲害,又得瞭白粉鈔票,對我是唯命,別說我叫他喊甘老鬼太爺,就是要他喊我太爺,他也無不從命,聞言立即跪在甘雲龍面前磕頭,嘴裡喊道:“太爺爺好!”
甘婷婷立在他的身後,瞪著一雙大大眼睛,疑惑的看著四肢俱廢的甘老鬼。
甘老鬼鄙夷的指著跪在地上的甘興忠道:“阿狼!你就別蒙我瞭,你是說,他是我的子孫?”
我笑道:“世上虎父犬子的事比比皆是,更何況孫子,所謂富貴不過三代,你甘傢鐵血傲骨,你到老來還不是向命運低瞭頭,否則的話,又怎麼會為瞭一口熱飯而傳我武藝?”
甘老鬼紅瞭臉,閃爍其詞的道:“情況不同時,自當另外分析!”
我毫無機心的笑道:“行瞭!別解釋瞭,直解釋越亂,我這號人,在舊社會也好,在新中國也罷,都是品行不端的敗類,是各名門大派必須清理的壞分子,但是現在時代不同瞭,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的才是好貓,這四個人暫且不留在你這裡,由你來盤問,若是發現不對,我再來把他們帶走,怎麼樣呀?”
甘雲龍也不客氣,點頭道:“好——!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假冒甘傢的後人,阿狼!我闖蕩瞭大半輩子的江湖,你的伎倆,須瞞不過我!”
我嘿嘿笑道:“老鬼!我好好的騙你幹什麼?你好好問吧,有什麼事就叫人打電話找我!再見瞭!”
甘老鬼喚道:“阿狼呀!你難得來一次,就不能跟我說說話嗎?這麼急著走?
我笑道:“不行!還有個傾國傾城的小美女等著我去調教瞭,失陪失陪!”
甘老鬼叫喚道:“等一等!”
我回頭道:“又什麼事呀?”
甘老鬼嘆氣道:“我年紀大瞭愛清靜,你可否把這院內的兄弟,撤到二門外去,這裡有他們幾個就行瞭!”
我笑道:“我不是怕你跌倒出事嗎?既然這四個大小來瞭,這兩天我就叫他們照顧一下你的生活,劉輝!你帶著兄弟們都撤到二門去,以後若是甘老不喚的話,都別進來!”說完話,真的走瞭。
甘老鬼雖然手腳俱廢,然內力未失,聽得我果然走遠瞭,方才暗暗籲瞭一口氣,老眼精光暴閃的道:“興忠!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身為我甘傢的子孫,為什麼一點功夫也不會,保護你們的雨振和雨婷呢?”
甘興忠愣瞭一下,囁囁的道:“難道你真是我的太爺爺?好吧!看得出來,狼哥也蠻看中你的,是這麼回事……!”
甘興忠於是把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給甘老鬼聽,就是他並不知道莫雨婷已經死瞭,青幫已經被剿滅等等秘事。
甘雲龍靜靜的聽著,腦海裡翻轉著各種疑問,但隨著甘興忠的口述,這些疑問一一被推翻,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真的假不瞭,假的真不瞭。
聽罷,甘雲龍又問瞭幾個問題,方才確信,我果然沒的騙他,而甘興忠的事,又和我完全沒有關系,我隻是將他們一傢四個帶回來罷瞭,一路之上,既沒打也沒罵,客客氣氣的把他們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