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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神醫華陀

  許褚、張遼將黃鳳翔與麗容帶回後——黃鳳翔在營帳裡接受下午才剛雲遊到來的華倫神醫的治療,而麗容則按照曹操之意,被張遼關一間漆黑的船艙裡。

  “咚……”

  沉重的腳步聲驟然響起,並在關著麗容的船艙門口停住,借著微弱的亮光一看,模糊中辨得出是張遼。

  他打開艙外的一個小窗,向內傳話道:“怎麼樣?麗容!你改變主意瞭嗎?”

  麗容那原本極為漂亮的俏臉,此時己被憤怒之色所密佈,她恨恨地道:“嘿……你別傻瞭!我恨‘龍之子’都來不及瞭,你卻還要我去幫‘龍仙女’做偽證,別癡心妄想瞭。‘龍仙女’企圖和”龍之子“陰謀逃跑一事,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不會為她做偽證的……

  “好!你競說得如此堅決……既是如此,那娘娘為什麼會受傷,娘娘腹部的傷若不是你下的手,那又會是誰?”

  “你問我,我問誰?我隻知道,顏元是被‘龍之子’殺死的。”

  “沒辦法,不過,再這樣下去,你會後悔的,因為我們眼前最重要的是要保護龍娘娘的立場,而不是為瞭你的生命,你好好想想吧2 等會我再來的……”

  “無論你來幾次,答案都一樣,我寧願被殺,也絕不會幫‘龍仙女’任何忙的!”

  張遼氣呼呼地關上小窗,遂喚來一名小腹曹將,道:“你今晚好好守在這裡!那個侍女是龍娘娘與‘龍之子’私通的唯一證人,這事現在還不能讓其他人士兵知情,所以,你得好好看住她!”

  那曹將忙拱手道:“將軍,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任何人靠近這船艙半步的!”

  張遼吩咐完畢,遂疾步往曹操中軍大帳走去,向其票告這一切……

  此時,曹操卻在黃鳳翔治傷的營帳裡,華佗剛為她敷上藥,包紮好傷口,曹操便急問道:“華神醫,龍娘娘的傷怎麼樣瞭!”

  華倫沉聲道:“看來,她已經度過危險期瞭,而且燒也退瞭,有送傷口的懷疽,眼前也無需擔心,照這情形看來,隻要十多天工夫,她應該就可以下床走動瞭!”

  曹操聞言,心中一寬,傲然道:“那當然,因為‘龍仙女’是‘龍’的化身嘛!她怎麼會死呢!”

  說完,他便從椅上起身來至榻前,看著那靜靜躺著的黃鳳翔,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意,黃鳳翔在此次與他出征前所說的話語,又縈繞、圍蕩在他身旁!

  “你是說要和我一起上戰場,是嗎?龍娘娘?好吧!我就相信你,隻要娘娘能以性命保證,不違背我對你的信賴就行!”

  “一定的,亟相!我和丞相是站在同一邊的。”

  想起這些,曹操不由暗氣道:“……和我站在同一邊?哼!說得倒好聽……你知道嗎?我應該當機立斷,此刻就把你的項上人頭砍下來,龍娘娘!可是,我又做不到……”

  他又看瞭幾眼黃鳳翔,便轉身離去,未到中軍帳,他便見張遼在帳外站著等候著,於是,請其入帳,便急問道:“張將軍,如何?那個侍女怎麼樣瞭?”

  張遼單跪拱手道;“票告亟相,她仍然態度強硬,絲毫不讓,大概她是遭‘龍之子’殺夫一事,而懷恨在心,因而才……恐怕要經過些時日,她才會緩和下來……”

  曹操深有感慨地道:“你當真這麼認為嗎?

  張遼!據我所知,對女人來說,她們對伴侶的思念,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即使她既有權力又有地位,她仍會拋棄它,而追隨伴侶而去的,她一點也不考慮天下之事,戰局狀況如何之類的,女人這種動物,實在是愚蠢得令人不敢恭維,那個侍女,要是再多留她幾天活口的話,恐怕會成為禍根的,你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她解決掉吧!因為,娘娘和‘龍之軍師’以前曾在一起共事,這些土兵們會知曉,正因如此,我們才不能在此刻即將與吳大戰之際,讓士兵們對龍娘娘的信賴有所減損,若是讓他們得知娘娘曾和敵軍的‘龍之軍師’私通的話,那將會對我們全軍的士兵造成極大的打擊,原因是我軍‘守護神’的龍娘娘,竟與敵人沉澳一氣,這是一個不祥至極的兇兆,對士兵們而言,他們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場連老天爺都不點頭的戰役,因而抱持畏懼恐怖的心態,若以這種頹喪的氣勢上戰場,那原本能贏的戰役,最後很可能令人慘敗收場。“頓瞭頓,他目視著前方,明沉地續道:“對士兵們而言,龍娘娘就是個不許懷有二心的人,至少在和東吳這場戰爭還沒打完之前是不行的,我們要把龍娘娘和‘龍之軍師’私通的謠傳全面封鎖,並對士兵放出風聲,說娘娘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她拒東吳的誘惑,而遭敵兵砍傷的,假如這樣還掩不瞭眾人的悠悠之口,那就給我處罰他們也無妨,你下去就按我的吩咐去辦吧!”

  張遼拱手應道:“哦!丞相!”

  說完,他便退出營帳。

  華倫見黃鳳翔寂然睡去,遂吩咐兩名侍女在旁侍候著,他卻獨自來到軍營前的一座山丘上仰首觀月,心潮迭起,感慨萬千。

  他怔怔地望著明月,輕聲道:“這皎潔的明月真是讓人羨慕,人心要是也像它這樣,那麼清澄明澈的話,就不會有戰爭發生瞭。”

  突然,在他頭頂上空如一陣清風拂過,豁然落下一人,那人接道:“就是啊……隻可惜,身處亂世,縱有一顆澄清的心,也會變渾濁的。”

  華佗聞言,忙註目看去,不禁驚喜道:“啊,航一師父,是你呀!”

  航一側首註視著前面不及二裡遠的營帳,道:“看來‘龍仙女’已經獲救瞭!”

  華佗頷首應道:“是的!這全是師父有先見之明,聽瞭師父你的吩咐,我才從那些村莊裡趕來的,如若晚來瞭一步,那就來不及為娘娘療傷瞭!

  多虧及時,不然我就要被那些聲稱要保護娘娘的士兵怨恨瞭!“航一聞言,自責道;“其實,這有我大半的錯,要是我早點到達的話,說不定就能保護‘龍仙女’不致受傷瞭,不過,你不愧是到我門下學過仙道療法的人,醫術果然高超。”

  華倫謙虛而肅沉地道:“師父你過獎瞭,其實,救瞭娘娘一命的人並不是我,而是‘龍之子’,老實說,當時我看瞭娘娘的傷後,心想,在我還沒做好包紮之前,她就可能已經因出血過多而回天乏術瞭,然而,奇怪的是,在我正忙著為她處理傷口時,她的出血量遠比我想象中少多瞭,原因是她的心跳並未減弱,而是像冬眠中的動物一樣,很有規律地跳動著,能有這種本事的除瞭會使‘雲體風身’術的‘龍之子’外,就雖無他人瞭。”

  說至此,他微笑著故意自詡道:“師父,看來,他和我一樣都是個很有天份的弟子呢!”

  航一譏諷道:“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瞭舌頭!”

  稍停,他低聲道:“好瞭,我已經該走瞭!”

  華佗微笑道:“師父,你又要到哪兒去管閑事?”

  航一身形一晃,猶如騰雲駕霧般升至半空,並長嘆一聲道:“唉一一沒辦法,誰叫這是我的‘使命’呢?我得趕快去救那人……”

  話音末落,他人已隨風而去,不見其影。

  華佗無奈的搖搖頭,緩步走向營帳。

  此刻,就在曹軍的陣營的江邊上,張遼奉曹操之命——他與監視麗容的那心腹愛將把麗容抱入小船內,然後,將船棄到江心停住。

  張遼看著那昏迷過去的麗容,悲哀地道:“可憐的女子……”

  他的愛將插言道:“將軍,不給她致命的一擊嗎?”

  “沒那個必要吧!再說,我也於心不忍。”

  “這倒是,因為這女子是被冠上東吳的密探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被處決的,況且,她又是死在這種死無全屍、被魚撕食的江中……唉!她真的不幸!”

  “沒辦法,要是士兵們知道我們殺瞭這侍女,他們一定認為這是殺人滅口,那他們對龍娘娘的不信任感說不定會因此加深,隻是,我真的不想用這種手段……當初找到這個侍女,我之所以會立刻不動聲色地把她監禁起來,就是為保她在事件爆發後,能有一條活路可走,所做的善扣之策,沒想到……”

  “我也是呀!若不是將軍的命令,我就是死也不會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但將軍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無論將軍到哪裡,我都會奉陪到底的。”

  “真是太難為你瞭……好瞭,時候已不早瞭,我們送她上路吧!”

  說著,二人便將麗容從船內抬起,一閉眼,將其扔到江中,立時水花濺起,麗容急速向水下沉去。

  張遼悲慟地看著那片還在蕩漾著水圈的水面,道:“你要恨,就恨我張遼吧!麗容!”

  其屬下搖搖頭,遂劃槳開船駛向岸邊。

  他們剛走,那原本平靜的江面,突然變得“嘩嘩”作響,並有波浪迭起,瞬間,水面上高高隆起一座水山,啊!那己沉入水中的麗容豁然脫水而出瞭。

  就在此時,江面上憑空現出航一,他雙手將麗容抱起,嘆息道:“我這樣做……就算人傢說我多事,我也無話可說,但這姑娘原本也有一顆清澄的心……因此,我怎能死不救呢!唉!我就將她帶至神山吧!”

  說時,他和麗容便冉冉升起,轉瞬不見。

  此時,連對仙道通明透徹的航一,也無從得知,這個被他所救的侍女將給這亂世帶來多大的影響,甚至帶來翻天覆地的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