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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黑瘴密術

  龍天揚俯視著那痛不欲生、悲傷淚下的麗容,不知該出手相勸,還是出言相慰。

  正徘徊、遲疑時,隻見麗容泣訴道:“顏元……為什麼你要丟下我一人,為什麼你不跟著我做給你的這個‘護身符’一起回來……”

  說至此,她似有所悟地猛然抬首怒瞪著龍天揚,道:“顏元的頭盔……為什麼?為什麼會載在你頭上?難不成……是你,是你‘龍之軍師’殺瞭顏元,把他的頭盔……”

  龍天揚與黃鳳翔面面相覷,驚訝不己。

  忽見黃風翔神情疑惑而沉重地問道:“天揚?你……”

  龍天揚靜靜地辯解道:“不是的,鳳翔!她誤會我瞭!我隻是為瞭潛入曹營,才借用戰死的荊兵身上的盔甲而已。因此,我……我並不知道究竟是誰殺瞭他的!”

  話音未落,麗容便盛氣凌人,咄咄逼人道:“你是說……你沒殺人?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長坂坡’之戰時,你一人殺瞭‘虎豹騎’整隊人馬的事,那可是鐵的事實,不容置辯的事實!我才不會相信你剛才所說的這番騙人的鬼話,我不會上你的當!

  額元他……就是你殺的,就是你!——“黃鳳翔急辯道:“麗容,不會的,天揚他不是那種滅絕人性的人啊!求求你,請你相信他吧!”

  麗容瞪視著她,厲聲道:“告訴你,我已經受夠瞭。什麼‘護身符’、‘信賴的心’……相信瞭你的話,顏元他還不是照樣逃不掉噩運,再說,如果他有那麼好心,不殺顏元的話,為什麼她不留在你所在的曹營裡,卻要把你帶到東吳呢?”

  黃鳳翔心裡頓時如被人抓撓瞭一般,痛苦萬分,她結結巴巴地道:“麗容,這個……”

  麗容得勢不饒人,道:“無話可說瞭呢?對‘龍之軍師’來說,曹軍隻是敵人。既然是敵人,他在戰場上不殺敵兵嗎?天下沒人會相信他那連小孩子也不相信的騙人鬼話!他就是殺瞭顏元的兇手,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他,我決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突然,她拔腿向林外跑去,邊跑邊叫道:“我要替顏元報仇,哪怕‘龍之軍師’再厲害,如果要與所有駐紮在此的曹軍交戰的話,恐伯他也會力竭而死的!”

  黃鳳翔見狀,暗驚道:“不會吧?莫非他要去向亟相稟告天揚的事,搬曹兵來?……”

  麗容剛奔出丈許,隻見龍天揚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如風般閃在她的面前,並倏出左手,駢指點向其“印堂!”

  麗容“啊”地低呼一聲,便緩緩倒地。

  黃鳳翔大驚,急叫道:“麗容!天揚,你到底對她怎麼啦?”

  “不用擔心,我隻是讓她暫時昏瞭過去而已。沒辦法,如果不這樣的話,曹操此刻將會得知我們兩人今夜逃吳的事瞭!這是情非得……”

  “你說的也許沒錯吧,可是,你又何必對她這樣粗暴呢?”

  “粗暴?鳳翔,難道你沒看出來嗎?麗容因為失去瞭戀人,所以,她現在的情緒非常激動,失去瞭理智,依她這種情況,她是絕對聽不進我們的話,若任她這樣走瞭,毫無疑問的,曹操絕對會知道我們的事……與其在這樣白費唇舌解釋給她聽,倒不如這樣來得利索!”

  “你變瞭,天揚!換成以前的你,是絕不會如此輕易就隨便傷人的。”

  “這是環境造成的,它教我會如何在亂世中求生存,以前,我因為太膽小,而不敢傷人,因而在戰場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多同伴在我面前白白犧牲……隻要稍有猶豫,死亡隨時就會撞上你,這就是‘亂世’的本質!”

  “也對!我沒上過戰場。我擁有的隻是形式上的道德觀念而已,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想把那種不傷害人的‘慈悲’,以為是‘膽小’,我希望你還是以前的天揚,我不希望你變瞭……我這樣想,是不是錯瞭?”

  龍天揚驚然一驚,怔瞭怔,道:“走吧……

  我們已經浪費很長時間瞭,麗容我來背著她!“黃鳳翔頓首輕呼道:“天揚……好!我們走吧!”

  龍天揚遂俯身欲將地上昏迷的麗容抱起。

  突然,黃鳳翔的身後現出一道長途六丈的寬長黑影,龍天揚雙手及將挨至麗容身體,忽覺眼前有一種異光,剛抬著看時,隻見一道似是瀑佈般的黑影己快逾閃電的自黃鳳翔的身後卷來,正欲叫時,黃鳳翔己被那黑影捆綁得牢牢的,並呼的一聲,將黃鳳翔從地上平空卷起,拉至他對面六丈處的一棵碗口般粗的楊樹粗枝上吊住。

  黃鳳翔口被那可能是佈的東西纏住,身子被憑空高高吊在枝上,她不住的掙紮著……

  龍天揚駭極地站起身來,邊向她跑來邊大呼:“鳳翔——”

  忽地,黃鳳翔所吊的樹後如幽靈般候地現出一黑衣人,並喝道:“龍之子,不要過來!你若敢輕舉妄動的話,我就難保龍娘娘的人身安全瞭!”

  龍天揚己奔出一半,驟聞此言,他不由剎住雙腳大驚失色地註視著來人,道:“你是……我前不久在東吳和甘寧在林中打鬥時,旁邊所站的,最後逃跑的那黑衣人!”

  來人正是剛隱匿於此的“黑瘴虎”他冷笑道:“龍之子,我早料到你會潛進曹營的,因為,此刻‘司馬懿’大人還沒從長沙趕回,這正是你想帶回龍娘娘的大好機會,不過,這卻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龍天揚、黃鳳翔聞言,皆驚駭不己。

  龍天揚頷首道:“你說‘司馬懿’大人?看來你果然是‘虎豹騎’之人!”

  “不錯,我正是‘虎豹騎’中的‘五虎神’之一——‘黑瘴虎’!”

  “你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我要你馬上放開龍娘娘,若敢阻撓我的話,我決不輕饒!”

  說完,龍天揚一咬牙,雙目頓赤,怒瞪著‘黑瘴虎’,內氣逼散而出!

  “黑瘴虎”面色微凜,頷首贊道:“哦!你渾身竟能透散出如此驚人的‘殺氣’,確實瞭不起!不過……你的對手己站在你的後面瞭,而不是我!”

  聞言,龍天揚不禁一驚,忙轉身向後看去,隻見身後不知在何時已無聲無息的站著一位殺氣騰騰,表情冷酷如冰的高壯之人。

  他微一打量,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顫聲道:“你是……先前與我交手的柳忠!”

  黃鳳翔在枝上向下俯視,見狀,亦不由暗驚道:“不……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呢?柳忠不是於幾月前在許都的殿堂上當眾死瞭嗎?這……”

  這站在龍天揚對面的人,確是於幾月前己死的柳忠。

  龍天揚握拳擺開攻戰的架勢,雙目如電的射向柳忠,他感到面前有些異樣,暗道:“這傢夥身上正在散發出一股凜例刺骨的‘冷氣’,很明顯地,他的本領和以前井然不同瞭,一定變得更加厲害!”

  正想著,柳忠己不言語,身形晃動,幻出一排令人目眩,眼花繚亂的人影,並伸手向他快捷無比的抓來。

  龍天揚一怔,遂淡淡地道:“他這使出的是‘柳術’,速度是比以前快多瞭!不過,卻是傷不瞭我的。;這是我救出鳳翔的緊急之時,很抱歉,我要用劍攻你瞭!”

  說時,他“嗆啷”一聲,抽出佩劍,運氣凌厲無比的向柳忠小腹盡力刺去。劍到中途,他不由暗驚:“啊?這傢夥竟故意挺腹來迎向我這一劍?

  這……“正驚時,他手中劍己如刺豆腐般將柳忠刺瞭個拳頭大的窟窿,劍還未拔出,柳忠的右掌就在這電光石火間驟然拍向他的左肩。

  龍天揚驚然一驚,忙抽劍撤身,但已晚瞭一瞬,柳忠的右拳結結實實的擊在他的肩與胸的那塊肌肉上。他人亦被敵人那驚世駭俗的巨力震退倒馳出二四丈遠,他忙運起“雲體風身”術將胸前所受傷後受阻的氣血調勻,身體即又恢復如初。

  黃鳳翔見狀,大驚失色,欲呼不能,口不能言。她隻能用憂慮的眼神註視著剛穩住後退之身的龍天揚。

  “黑瘴虎”見狀,不由贊道:“不愧是‘龍之子’競能受到如此巨力所擊,仍安然無恙,佩服……”

  龍天揚雖受傷無事,但他卻驚訝不己,道:“剛剛這柳忠的戰法……我還記憶猶新,他這種不閃躲對方擊來的劍勢,並用身體去接招,且在同時趁機向對方反擊。這種人,就和那日……與我對敵的‘僵屍鬼’一模一樣!莫非你們……把柳忠也變成瞭‘僵屍鬼’嗎?”

  “黑瘴虎”傲然冷笑道:“呵呵……不錯!

  你的眼光果然厲害,不過,想起那日你與黃忠兩人聯手也打不倒‘僵屍鬼’,何況現在柳忠的本領已非昔日的‘僵屍鬼’兵卒可比。你自付當真能打得倒他嗎?

  龍子之!“龍天揚隻覺一股如山洪暴發的怒頭己湧上心頭,他憤然訴道:“鳳翔,這就是我的敵人……他們連同伴的屍體都要拿來做成‘僵屍鬼’,予以操縱對敵,這就是那慘無人道的‘虎豹騎’首領司馬懿的兇殘作風和本性!”

  黃鳳翔驟聞此言,大驚暗付:“司馬懿?這些人都是受奉承擺佈,控制嗎?果然如我所猜,司馬懿他是個極為危險的人物……”

  龍天揚驚道:“鳳翔,記得剛才……你問過我……你說,希望我不要改變,難道現在己改變瞭的我,做得這些全錯瞭嗎?我想,應該不會吧!至少,就眼前來說,對付這種毒逾蛇蠍、兇惡至極之人,我要將其除掉,那一點也不為過!”

  說時,他雙目殺機陡現,氣佈全身,並快速向柳忠、“黑瘴虎”逼將過去。

  “黑瘴虎”目光倏閃,大驚,暗道:“啊?

  ‘龍之子’的‘殺氣’改變瞭,變得更強更猛瞭!“他正驚駭時,隻見龍天揚向柳忠跨近兩步,冷冷地道:“來吧,柳忠!我會幫你除去咒術,讓你解脫的。”

  “黑瘴虎”聞言,聲如夜梟地陰笑道:“呵呵……口氣還真不小。柳忠,你無需對他手下留情。大可以盡力宰瞭你所痛恨的‘龍之軍師’,而且,這也是司馬大人的命令!快宰掉他吧!”

  柳忠領命,也不答話,猛然使出‘柳術’,現出一排形如鬼魅的人影,齊伸手如爪抓向龍天揚。隻見陰風驟起,飛沙走石,漫天人影向龍天揚全身密無間隙得狠狠抓來。

  黃風翔見狀,急得使勁掙紮,暗叫道:“天揚,快逃呀!”

  “黑瘴虎”得意地道:“柳忠原來的‘五爪功’再加上‘僵屍鬼’那神鬼皆驚的巨能,那威力可說是舉世無匹的。哪怕是擁有‘硬氣功’的你,恐怕也同樣會粉身碎骨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來應付?龍之子!”

  就在柳忠那雙爪即將抓到龍天揚周身那間不容發的瞬間;龍天揚不由憶起瞭師父——航一曾對他特別的提示:“天揚……你遇到強敵時,不用害怕……你已經由‘雲體風身’得知到瞭‘力’的流轉,及‘氣’的流行,而這正是與所拳法相通的至高奧義,隻要你能掌握住它,無論是怎樣的強敵,也將不是你的對手。”

  億起師父這些話,他不由覺得神智猛然一清,遂註目窺出柳忠那漫天的身形及爪影的奔來方向及“氣流”的流向。

  他一眼窺破其攻勢後,就在那電光石火間,他運出瞭七成‘雲體風身’的功力,右手迎著柳忠那及至頭頂的實爪,抓瞭過去。

  他側身一把扣住其右腕,同時,曲左肘閃電般猛然使氣向上一抬,隻聽“咔嚓”一聲,骨頭折斷的巨響,驟然響起。柳忠那條右臂已如油條般的被折成瞭九十度。

  幾乎就在同時,柳忠的左手駢四指成掌挾著強勁刺骨的“冷氣”用快的令人難以形容的速度向龍天揚暴露無遺的前胸狠狠戳去。

  龍天揚心頭一凜,暗忖道:“啊!攻來的這麼快!”

  正驚時,隻聞“黑瘴虎”幽幽地道;“‘僵屍鬼’是感受不到疼痛,不會害怕的,柳忠如今雖被扭斷瞭一隻手臂,但他還會毫不遲疑的繼續向你攻擊的。怎麼樣,龍之子,我說的沒錯吧?”

  就在柳忠四肢尚有五寸即戳到龍天揚前胸時,隻見龍天揚雙眉一擰,倏地將正抓著的其右臂橫擋胸前,隻聽“噗”的一聲,柳忠的四指己深深戳進自己的右臂之中,幾乎穿透。

  一旁觀戰的“黑瘴虎”見狀,不禁失聲驚呼:“啊?他竟將對方扭斷瞭的手臂當盾牌迎擊……而且,因此讓對方的最大武器——那雙手,換去瞭其爆發的威力。“話音未落,就在柳忠左手還未從其臂中拔出的這間不容發之瞬間,龍天揚身快如風,轉到柳忠身後,倏出右掌,低呼道:“安息吧,柳忠!”

  說時,他的右掌己結結實實地印在其背後,並發出一聲震天巨響。

  隻見柳忠七竅噴血,身子被震得向前飛出七八丈遠,“砰”地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黑瘴虎”一見之下,悚然大驚,顫聲道:“這……才隻不過是一擊而己,就打敗瞭那個‘僵屍鬼’?這怎麼可能呢?”

  龍天揚註視著前面那趴在地上,寂然不動的柳忠,淡淡地道:“這就是……真正的‘仙氣發勁’,它能將來自體外的勁力全聚集在體內,專攻破壞他的內臟和氣脈,中招者,無人能躲過死神的召喚,因此,此術威大無匹,所以,我在此前遲遲不忍使出……”

  “黑瘴虎”聞言,不禁驚駭己極,暗付:“啊!聽他這麼說,莫非連‘僵屍鬼’體內的‘符心臟’也未幸免……被他震碎瞭?”

  旁邊樹上的黃鳳翔驚疑地睜大眼睛,註視著龍天揚,暗驚道:“啊!這就是天揚那駭人聽聞,令人噤若寒蟬的本領嗎?……雖然我以前聽人說過他的本領是如何如何的神奇……但我一直不敢相信。從前那心地善良,甚至連打架都不敢的天揚,目前他競……現在我相信他們所說的一切是事實。因為,我現在己親眼目睹瞭!”

  忽聽龍天揚冷森森地道:“接下來,要輪到你瞭,‘黑瘴虎’!”

  “黑瘴虎”聞言,冷笑連連,令人毛骨驚然,道:“呵呵……你不過是打敗瞭一個‘僵屍鬼’而已,卻在這兒大言不慚,可別狂妄得太早瞭,小子!”

  正說時,隻見柳忠猛然自地上躍起,身形尚在升騰之時,忽然,“黑瘴虎”那令人心顫膽寒的黑影疾快無比的卷斬向其頸部,那黑影恍如利刃,不!比利刃更可怕。

  隻見柳忠的頭顱應影而落,“啪”地跌落於地,同時,頸下的屍體亦從空中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於地……

  龍天揚、黃鳳翔皆大驚不己,膛目結舌……

  “黑瘴虎”卻笑得身子劇顫,道:“萬萬沒想到,我競要親手解決……司馬懿大人所托付於我的‘僵屍鬼’,不過,‘龍之子’呀!這個損失要算到你得頭上,因為……”

  後面的話,他未說出,隻是一個勁地向龍天揚笑,那是可怕的笑……莫測高深的陰笑!

  龍天揚註視著地上那己完全死去的柳忠,不由氣憤填膺,暗道:“怎麼會有這種人?他竟把自己的部下當垃極一樣……”

  正想時,他突覺有異,忙垂首看時,不禁驚然大驚,冷汗浹背,失聲驚道:“啊!我……這黑影是何時來到我的腳邊?咦!我的腳竟然無法動彈瞭?”

  隻見他身前已有一道又寬且長的身影,自“黑瘴虎”的身體連至他的腳跟,他使力試圖挪腳,但卻紋絲不動……

  他不由大駭,驚疑地凝視“黑瘴虎!”

  “黑瘴虎”仰首向天,冰冷地道:“龍之子,今夜的月色很美……你想跟我鬥?

  還早著呢!

  沒想到吧?你在註視柳忠屍體的瞬間,分瞭神,而中瞭我的法術!說吧,你希望怎麼樣死去?“龍天揚也不答話,隻是心急如焚,苦是雙腳被制而無法移動。他咬牙使勁,想把腳撤出黑影中,可雙腳尤如被釘固在地上一般,動不得絲毫。

  “黑瘴虎”見狀,得意的狂笑道:“哈哈……怎麼樣?‘龍之子’,滋味不好受吧?你已失去瞭自由……馬上我就讓你嘗嘗一種很‘舒服’的死法。你知道嗎?我現在恨不得一口將你咬得粉碎,你在東吳的時候,我被逼現身,現在我因引你上鉤又失去瞭‘僵屍鬼’,你把我的威名徹底的掃光瞭,新仇舊恨,這些帳……我要向你討回,哪怕你身死萬遍,也賠不起我呀!我這就來討——“話音未落,他一旋身形,陰風驟起,其聲甚淒,猶如鬼哭狼啤……忽地,他的身形陡變出數條黑影,並疾速地向龍天揚延展飛卷而來。

  黃鳳翔見狀,暗驚道;“啊!奇怪,他的影子怎麼變成瞭好多個?”

  龍天揚亦大驚失色,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已卷到的黑影,暗自鎮定道:“冷靜一點,我不要慌,一定要想清楚,這世上不可能有影子會讓人動彈不得的,其中一定另有原因:那‘影子’之所以會變長向人襲擊,到最後還不是因為使用黑佈所造成的幻術?前不久在東吳時,我不是已發現瞭他的伎倆嗎?不要怕,他一定是在這黑佈中暗下瞭手腳!”

  想著,他俯首向腳上看去,豁然,他發現雙腳的“經筋穴”上各有一根不易察覺的黑然細長銀針。猛然他似有所悟……

  突聽“黑瘴虎”得意地笑道:“龍之子,呵呵……你現在隻有等死瞭,黑影己到瞭你身前……

  一旦腳動不瞭,別說什麼‘仙氣發動’瞭,任你什麼招術都別想使出來!你就來好好品嘗一下我‘分身術’的厲害吧!“話音未落,他那數道黑影已如慢蓬般自四面八方飛卷而到,呼嘯著向龍天揚全身襲至。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龍天揚猛然俯身用手拔出雙腳上的黑針,然後,如流星般貼地倒馳出五丈,那數道黑影頓時卷斬於地,將地上砸出一個方圓三丈的深坑,隻見泥石揚起,天地仿若為之顫動黃鳳翔驚恐萬狀,淚水己模糊瞭雙眼,她料定天揚己身遭厄運,在劫難逃瞭!心中暗痛道:“怎麼會這樣?天揚……天揚死的好慘……”

  然而,“黑瘴虎”已窺出瞭端倪,覺得有些不對勁。待那些黑影全部落於地上時,他與黃鳳翔才清晰地看見龍天揚卻傲然挺立在那大坑後兩丈外的一個小丘上。

  黃鳳翔見龍天揚安然無恙,不禁喜極而泣,淚水泉湧而出。

  可“黑瘴虎”卻驚然大驚,震駭已極……他怔瞭怔,強自冷笑道:“呵……原來‘龍之子’你己註意到其中的奧秘瞭?昭!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龍天揚一手握針,一手緊握鐵拳,發出一陣“噼啪”的骨骼脆響後,怒極咆哮道:“黑瘴虎,你好歹毒!競將這黑針蒙混在黑影裡……我差點就上瞭你的當!你把這兩支黑針打進我雙腳的‘經筋穴’,而‘經筋穴’它在經脈中是主管筋肉活動的穴道,隻要將此針紮在該穴道上,那腳就無法活動瞭。不過,人體的機能的調和是由‘氣脈’和‘血脈’所組成的,因此,你這種小伎倆不管用。”

  “呵呵……你不愧是仙人的弟子!早知如此,我剛才應該把針直接打入你的‘死穴’,而不該太貪心,妄想看看你‘龍之子’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被五馬分屍。讓你親口感嘆自己無能的那種臨死前的痛苦模樣。”

  “你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夥,什麼慘無人道的餿主意,你都能想得出來!不錯,剛才你的確錯過瞭致我於死地的大好機會。不過,我要申戒你:留下龍娘娘,離開這裡,給我馬上消失,‘黑瘴虎’!否則,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光憑你那種雕蟲小技,是無任何勝算的!你知趣點吧!”

  “呵呵……‘龍之子’,你不要被我誇贊兩句,就飄飄然,忘乎所以瞭,別以為我隻會用暗器傷你,告訴你,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才是我真正厲害的武器!”

  說時,“黑瘴虎”那本身的黑影陡然又變成萬道“黑簾”向龍天揚疾卷而來,來勢比剛才更快更猛烈。

  旁邊觀戰的黃鳳翔見狀,驚駭不已,暗道:“那黑影比剛才更多瞭,這……‘黑瘴虎’好歹毒哇!天揚,你千萬小心呀!”

  龍天揚驟見黑影如狂風般撲面而來,竟毫不在意地道:“我說過,你的這些小把戲是贏不瞭我的!”

  邊說他邊疾如閃電的晃動身形,幻出一片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的人影來,那些疾卷而來的黑影毫無目的向他飛卷過來,但遺憾的是全盡數落空瞭!

  “黑瘴虎”見狀,大驚失聲道:“啊!你……你這是‘柳術’,好像……好像比柳忠使出的威力要強逾百倍……“龍天揚邊閃身避影,邊淡淡地道:“黑瘴虎,你以為我還未看出來嗎?你把這薄得幾乎透明的黑佈當成影子來操控,再在佈的前端裝上薄刃,而用來砍殺對方。這些……我都是由你剛才的攻勢中看出的,我已摸清瞭你的影子的底細,既然知道瞭它的奧妙之所在,那麼,你再使出它就拙劣得連‘柳術’都不如瞭。為瞭多少向柳忠略表當日學瞭他這‘柳術’的心意,現在我要用他這‘柳術’來打敗你!”

  “黑瘴虎”被氣得暴吼連聲,怪叫不迭。

  龍天揚話猶在嘴裡打轉,他人卻現出一片較剛才更多的幻影,以令人無法看出的速度疾向“黑瘴虎”全身伸手疾抓。

  哪知,“黑瘴虎”卻毫不驚惶,並“嘿嘿”冷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龍天揚頓覺有異,心念甫轉,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暗器旋轉時所發出的“瞅瞅”破全幾聲,他剛欲回頭,卻見有一物自身後轉彎至胸前旋斬厲切。

  他大駭,冷汗涔涔而下,忙向後暴退……隻見攻向他的武器,是一個能耀一長串輪形的圓兵器。他暗驚道:“這……這怪兵器競能從我背後拐彎攻來……真是不可思議!他這是什麼兵器?”

  正驚疑時,卻見那兵器猛地貼地向他滾劃而來,地上頓時被那刃口劃出一道數尺長的深槽。隻見石塊粉碎,火星四射,令人目不能視。其勢其威力令人膛目作舌……

  龍天揚見其勢不可擋,忙身形斜掠六丈,然後,“一鶴沖天”拔起身子,旋升五丈,堪堪避過。

  奇怪的是,那兵器恍若頗通人性似的,一擊不成,遂倒劃而回,“黑瘴虎”驟然伸手於其中間比拳頭稍大的圓口中,那旋轉滾回的兵器即時停住。“黑瘴虎”將它在腕間旋舞,隻聽“嗚嗚”的破空風聲,不絕於耳,那兵器就如一個正在狂馳的車輪……不過,比任何狂馳的車輪的速度要快得多,肯定有幹百倍!

  龍天揚自空中隱隱落於地上,他俯身掃視著地上那剛被輪狀的兵器所劃的深槽,不由駭然暗道:“好……好驚人的威力呀!而且連我這靠閃躲的‘柳術’都完全把握不住它所旋來的方向……”

  忽聽“黑瘴虎”冷冷地道:“能逼我使盡絕招,你真的很行,‘龍之子’,但我衷心贊嘆你的,不是這裡,而是……你竟還能在我的‘乾坤圈’下逃生,你是除司馬懿大人之外的第二個能在此圈下逃生之人。”

  龍天揚驟聞此言,如遭雷擊,面色倏變,顫聲道:“‘乾坤圈’?難道是那個……”

  “黑瘴虎”頷首續道:“沒錯!你若在仙界待過,就應該聽說過才是……這就是‘乾坤圈’,它是由仙人造出的神仙兵器!”

  龍天揚心裡一顫,不由憶起在一年前,於神山上隨師學藝時,師父曾對他言及“乾坤圈”一事……““天揚,你知道嗎?……仙傢兵器‘乾坤圈’,它是由仙人所制,形狀如‘圈’的一種環狀武林,昔日,殷周對戰時,周的大將哪吒所使的,即是此寶貝兵器。那件神仙兵器,三年前被人從我這神山上偷走瞭。”

  “為什麼,師父!你要告訴我這件三年前的往事呢?”

  “這是我對即將下山的你,提出的忠告,假如此後你遇見瞭使‘乾坤圈’的敵人,最好你是不戰而走……不然!因為,‘乾坤圈’可怕之處除瞭會自飛之外,更厲害的是在於它飛得毫無章法可循,它會上下左右亂竄,讓你根本無法估量出它的飛行方向和彼此的間距!”

  “無從估量間距?……師父,那……那不就是說無法使出‘硬氣功’嗎?”

  “的確如此!而‘硬氣功’的精義是:識破利刃所在,並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舉消去刃上的力量……但若換成連刀劍或銷甲都能無堅不摧的‘乾坤圈’的話,那不僅看不出其圈刃的所在,就連使‘硬氣功’的手臂,也都會被其輕而易舉的切斷……仙人所造的兵器,對凡人來說,是無‘生還’可言,因此,你要切記:遇到使此兵器的敵人時,千萬不要勉強赴戰……“憶起這些,再聯系實際,龍天揚不由搖頭暗嘆道:“唉!師父……你的忠告,我時刻未忘!可是……現在我隻能違背你的教誨瞭。因為我不能獨自一逃瞭之,我不能丟下風翔一人不管!哪怕真的是粉身碎骨,我也要盡力一搏,一試方知!”

  突然,他一眼瞥見林中離他隻有四丈遠的地方,有一深達五尺許的池沼,裡面長滿瞭許多密密麻麻的蘆葦。

  一瞥之下,使他聯想到瞭什麼……他雙眉緊鎖,反復地暗付:“蘆葦……以及河水?它們能……哦!應該值得一試!““黑瘴虎”見他站在那兒,望著池沼發愣,不由譏笑道:“呵呵……你怕瞭嗎?

  ‘龍之子’,我原想再陪你多玩一會的,不過,還是現在就取下你的首級比較好!

  看你那副傻愣愣的樣子,如果想快活一點的受死,就可以往前面的江中跳去呀!卻看這池沼,這兒是淹不死你的!呵呵……”

  龍天揚也不言語,他暗吸一口氣,突地,拔地而起,躍到那片池沼中。

  “黑瘴虎”一怔,暗道:“這‘龍之子’是怎麼回事?他真的跳到這池沼裡瞭,他要幹什麼?

  難道要逃跑?“心念一轉,他便執圈向池沼這邊走來。

  龍天揚註視著漸漸走來的“黑瘴虎”暗付道:“不管那麼多瞭,如今隻有硬著頭皮一試瞭!

  要想克制他的‘乾坤圈’,此刻就隻有這辦法瞭!“此時,就離他們這片樹林隻有兩三裡遠的曹營裡——曹操正心急如焚,氣得暴跳如雷……曹營上。

  下眾人忙得不亦樂乎,攪得天翻地覆……

  曹操走出中軍帳,徑直向許褚所在的營帳走去。迎面走瞭張遼,遂向其問道:“張將軍,你看見許褚沒有?”

  張遼拱手應道:“亟相,許將軍正在我的營帳內商議戰事呢?請!屬下帶你去吧!”

  說著,便引著曹操走入他的營帳。

  “許將軍,亟相親自來請你,有事交待!”

  許褚忙單膝跪地,拱手致歉道:“亟相,競動勞你的大駕,有什麼事,隻管遣人來通報一聲,我們就會到的……”

  曹操焦灼地問道:“你們沒有看見龍娘娘嗎?”

  許褚低聲應道:“娘娘和侍女一起散步去瞭。她們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嗎?”

  “啊!你怎麼沒有和她們一起?”

  “娘娘說,她照料瞭那麼多的戰敗者與傷兵有點疲憊,因此,他便想和侍女出去走走散散心!”

  “喂!原來如此……不過,現在正是混亂之時,她們兩個弱女子怎可隨便亂走,快!你和張將軍現在就立刻去將她們找回來。”

  許褚和張遼領命,遂遣士兵數人往四處尋找她們。

  與此同時,在那已有片片積雲,時明時暗的月光下,一葉很難發覺的黑色小舟由江面向這邊樹林的江岸駛來。

  不多時,那船己靠岸瞭,借著那朦朧的月色一看,小船上坐著三人,自船上跳下一名女子,借著月色才看清她是冬梅。

  她走上岸邊,對那兩名劃槳的男子命道:“嘿!你們兩人聽著,要在這兒等我和‘龍之軍師’他們回來,別亂走動呀!”

  二人面面相覷,急急地道:“可是……冬梅小姐,趙將軍讓你隻等……”

  未待他倆說完,冬梅一揮手道:“你們別說瞭,我意己決……”

  說著,便踏岸向前走去……

  那二人中有一名年紀稍長之人焦慮地道:“完瞭!冬梅小姐最終還是去救‘龍之軍師’他們瞭!”

  另一名年青人搖頭嘆息道:“哎!趙將軍那番苦心叮囑的話,看來還是白費瞭,她太沖動瞭!”

  他們正說時,冬梅己奔出幾十丈遠,驀地,冬梅暗驚道:“怎麼?我突然感到有股令人窒息之氣瞭!難道……難道這氣是由天揚身上所發的?莫非他已經和敵人打起來瞭?”

  她這一憂慮,便奔得更快瞭,她循著“氣”所傳出之處疾奔而去。

  的確,在己離她不遠的前面林中,“黑瘴虎”正疾舞著腕上的“乾坤圈”欲向龍天揚疾去。

  “黑瘴虎”邊舞邊冷笑道:“龍之子,你瞭不起,沒料及你竟想到躲在水裡這招。沒錯,這‘乾坤圈’再厲害,一旦潛進水裡,其威力也會跟著減弱。不過,我想提個建議,你如果上岸,那龍娘娘或許還有幾絲獲救的可能。如果你不上岸,那……那她,你就救不瞭啦!”

  龍天揚語氣堅定地道:“你放心吧!我在水中是不會閃避的,你隻管攻來吧!”

  “黑瘴虎”驀地一驚,怔瞭怔,道:“哦!

  你是打算把我‘乾坤圈’的攻擊范圍縮小到上半身?我可轉告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躲過‘乾坤圈’的攻擊,你若這樣想就太愚蠢瞭,‘龍之子’!“龍天揚蔑視道:“光會依靠武器的你,才是真正的蠢貨!”

  “黑瘴虎”勃然大怒道:“該死的傢夥,既然如此,我就用‘乾坤圈’送你去冥府!”

  說著,他將“乾坤圈”舞得更疾瞭,四周罡風激蕩,猶如怒浪拍擊岸邊一般“轟轟”作響。

  恰在此時,冬梅己趕到林中,遠遠她便聽到前面有人說話,忙註目看去,不禁大驚,暗道:“那與天揚對面,正旋舞著什麼的那人……他一身黑衣裝束,是……是在東吳時的那……難不成天揚就是和他在交手?這傢夥手上的是什麼兵器?那麼怪怪的,天揚能躲得過它的攻擊嗎?這人很厲害呀!在東吳時,他在我們旁邊偷看多時,我還不知道……”

  此時,那被吊在枝上的鳳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苦苦掙紮,她終於將纏在口前的黑佈咬斷,當地見“黑瘴虎”正要擲出“乾坤圈”時,不禁失聲大叫道:“快逃呀!天揚!你不要管我!冬梅聞言,才豁然發現她,心中不由一驚……

  鳳翔話音末落,“黑瘴虎”便抖腕甩出“乾坤圈”隻見剎那間,罡氣彌漫,圈影漫天飛舞,厲嘯著旋斬向龍天揚。

  龍天揚早已將“仙氣發勁”貫於全身,他驟見“乾坤圈”襲來,忙將雙手浸於水中,暗付:“我要利用發勁使河水產生震動,再將該震動一舉加壓使其炸開,這就是—‘仙氣發勁’術”隻見他猛然一聲大喝,整個池沼中的水流疾揚而起,升起兩丈有餘,仿若翻江倒海。

  “黑瘴虎”大驚道:“什麼?那……那池水競順著蘆葦升起來瞭!這是怎麼瞭?”

  旁邊的冬梅見狀,暗付道:“這不是……天揚臨行前在江中使江水飛散的招術嗎?”

  就在此時,“乾坤圈”己候地迅速威猛無比的向池沼飛瞭過來,但卻被那激揚的水柱給蕩開三四尺高。

  “黑瘴虎”依然大驚,恍然大悟,暗道:“我的‘乾坤圈’……被彈開瞭!哦……原來他是故意在水裡發功,好激出水花呀!而且,他還利用長得茂密的蘆葦,將該水花集中在一點,而形成強大的水流,來克制……”

  正想著,忽見龍天揚微一躍身,疾快無匹的伸出右手於那正疾旋欲落的“乾坤圈”的中間圓洞裡。

  龍天揚落於水中,右手快如閃電的飛旋著“乾坤圈”並面露殺機的喝道:“黑瘴虎!現在我就讓你嘗嘗你最引以為傲的‘乾坤圈’的滋味吧!還給你!”

  話音未落,他猛然一甩“乾坤圈”隻見“乾坤圈”厲嘯而出,向“黑瘴虎”旋軒而去。

  “黑瘴虎”正欲躲閃,已來不及,隻聽“咔嚓”一聲脆響,他的左臂己從肩處被齊刷刷地斬下,頓時血雨肉沫飛濺於地。他大聲慘呼著,嚎叫著……同時亦驚駭暗付道:“好厲害的臭小於……

  他之所以要跳進池裡,並非為瞭縮小‘乾坤圈’的進攻范圍,而是為瞭接收它。

  沒想到他隻見過一次‘乾坤圈’攻擊,就能立刻看出回旋的兵器,其對面的威力是比較薄弱的,而且,為瞭讓攻擊面的部分呈橫轉的方式過來,他才故意的待在水裡,而伺機伸手套入圈的圓孔內,從而向我進攻……這麼一連串的前因後果,他竟然能在那一瞬間就判斷出來……這個‘龍之子’真是太可怕瞭!“此時,“乾坤圈”又回旋到龍天揚手中,而“黑瘴虎”卻“砰”地一聲,摔倒於地。龍天揚見狀,忙執圈走到其身旁,用左手在其鼻前及胸部一探,暗付道:“他己沒有呼吸和‘脈動’的跡象瞭,難道說,我剛剛的這一擊就讓他因此斃命瞭?

  也許‘乾坤圈’傷的不僅是他的左手,還傷瞭其它的要害吧?不過,這傢夥可是‘五虎神’之一,說不準他在玩什麼花招。我看,還是應該給他致命一擊的好。

  “他正揮圈砸下,隻見黃鳳翔己被冬梅救下,並向他姍姍走來,輕聲道:“天揚……”

  龍天揚正欲說話,冬梅卻走瞭過來,埋怨道:“看吧,看吧!你就是凡事都想一人來,現在才會失敗吧!”

  龍天揚疑惑道:“冬梅,難道……難道你也是為瞭救鳳翔而來……”

  不等他說完,冬梅便指著他,嗔怒道:“告訴你,你別以為這世上隻有你一人想救鳳翔而已,還有我呢!”

  正在此時,鳳翔走瞭過來,關切而充滿柔情地道:“天揚,你被柳忠傷的左肩還疼嗎?”

  說著,便伸手在其肩上輕撫著,心疼不己……

  龍天揚笑笑道:“己不疼瞭,反正沒傷到要害,這不礙事。再說,這麼一點小傷,我己習以為常瞭。你別太擔心瞭!”

  黃鳳翔雙噙淚,十分感動,遂上前將其摟緊,悲慟地自責道:“都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用……你原本可以不用打這麼一場危險的仗……

  你大可以在一個沒有戰亂的地方,找出回到原來的世界的方法。現在為瞭救我,竟然害得你……受瞭這麼多的傷,讓你打瞭這麼多辛苦的仗。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天揚!“龍天揚低首撫摸著她的粉面,一手摟住其腰肢,而另一手則輕拔著其香氣襲人的秀發,愛憐地道:“鳳翔,你快別這麼說!你已是我的人瞭,我怎麼能對你不負責任呢?再說,我也是一個馳騁沙場的人啊!身為‘龍仙女’的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著,既沒有任何作戰的武力,又身在一個沒有知心朋友可以相陪的地方,比起我,你生活的更空虛,更吃力,真是苦瞭你!”

  冬梅在旁隻覺心中一酸,說不清是嫉妒還是悲哀,定瞭定神,她微笑道:“鳳翔,從現在起,你不再是一個人,我們這就回去!玄德大人、關羽、張飛,還有大傢都在等著我們呢!”

  黃鳳翔激動不己,低聲道:“冬梅,我……“突然,那躺在地上的“黑瘴虎”身子蠕動瞭幾下,他抬頭看瞭一眼前面昏迷在地的麗容,臉上不禁浮現出陰毒的笑容,他“嘿嘿”冷笑著,一晃身形,掠到麗容身夯,隻見他像在空中拉扯著什麼,而麗容即被高高吊起,懸在空中。

  而龍天揚與黃鳳翔卻相擁著沉浸於喜悅之中。驀地,黃鳳翔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大驚道:“啊!麗容!”

  她與龍天揚忙松開手,隻見“黑瘴虎”如鬼魅般飄落在他面前不足四丈遠的地方,陰森森地道:“龍之子,你們不準過來,否則她就會像柳忠一樣,死無全屍!”

  眾人皆大驚失色的盯著“黑瘴虎”龍天揚右手一舞“乾坤圈”冷冷地道:“黑瘴虎,你果然沒死……快放開麗容!”

  “黑瘴虎”兇狠地冷笑道:“嘿……我不會死的,我‘黑瘴虎’在還沒為漢室帶來黑暗之前,是不會死的!”

  與此同時,曹軍陣營裡的眾人現在都忙得不亦樂乎,都在四處尋找“龍娘娘!”

  許褚心急如焚,他喝住一名士兵頭目,急急地問道:“喂!怎麼樣?找到龍娘娘沒有?”

  那頭目恭敬的拱手道:“屬下己找過很多地方,還未尋著娘娘的蹤跡。”

  許褚雙眉緊鎖,雙手交疊胸前,苦悶地道:“怎麼會這樣呢?娘娘究竟會到哪裡去呢?”

  正說時,隻見從對面奔來兩名士兵,他們氣喘籲籲的跑到張遼跟前,票道:“張將軍,我們知道娘娘的所在瞭!她好像到東邊的那樹林裡去瞭!”

  張遼微驚,遂急命道:“那你們還不趕快去把娘娘接回來?”

  右邊那名士兵面現難色,支吾道:“這……

  我們是很想那樣做,可是……因為娘娘臨行前對曾守在林前江邊的守部( 負責臨視、防守敵人入侵的軍隊) 將軍說,她要為戰死的士兵做一場悼祭儀式,所以,她命他們離開瞭。因而,我們不知道到底是否該不該去接娘娘……“話音未落,張遼便失聲驚呼道:“什麼?悼祭儀式?奇怪,你有沒有聽娘娘提過這事,許將軍?”

  許褚搖頭,道:“我……我沒聽娘娘說過!”

  張遼聞言,沉吟片刻,思索道:“這樣看來,假如她是為瞭儀式以外的目的,才把士兵支開的話,那……”

  不待他說完,許褚便怒道:“張遼,你怎麼能樣污蔑龍娘娘呢?哼!”

  張遼忙辯道:“不!這隻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己!”

  許褚餘怒未消,大聲道:“那就好,你如果懷疑娘娘,那就跟我一起去看個究竟,證實一下:”

  說完,他便叫出一隊士兵,轉身便走。

  張遼神情沉重,思索瞬間,暗道:“我也不願我所猜測的是事實……不過,萬一它是真的,那麼,事態可能會比我們敗給東吳一事還要更嚴重……

  想著,他便緊趕兩步,與許褚他們齊向林子那邊走去。

  “黑瘴虎”掃視著龍天揚他們,仰天冷笑不已,得意萬分。

  龍天揚咬牙切齒地怒視著他,暗恨道:“那時候真該給這傢夥致命的一擊……現在帶來瞭這麼多的麻煩!”

  忽地,旁邊的冬梅仰視著那吊在半空的麗容,向天揚輕聲問道:“天揚!那吊著的女子是誰呀?”

  “她是鳳翔身邊的侍女麗容,我打算帶她一起到東吳去!”

  “什麼?你帶她一起去?這……”

  冬梅嘟著小嘴,一股醋意立即湧上心頭。暗氣道:“天揚這傢夥胃口真大,有瞭美妻還不滿足,競連鳳翔的侍女也要,不過,這侍女看上去還真很美,尤其是那吊著的兩個奶子競垂下那麼大,還顫個不停呢!……看這傢夥與我相處瞭這麼久,也不知他心裡有沒有想過我!有機會我得試探一下……”

  正在此時,隻聽“黑瘴虎”冷冷地道:“來吧!回到我身邊來,‘龍仙女’!難道你寧願用侍女的性命做交換,也要堅持跟‘龍之子’走?”

  黃鳳翔氣得渾身顫抖,嬌叱道:“你這種人……好歹你也是個學武之人,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樣挾留人質是一件可恥、卑鄙的事嗎?”

  “黑瘴虎”聲如夜梟的冷笑道:“呵呵……

  我可恥?也罷!不過,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龍仙女?你不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恥的人嗎?竟然想利用自己的侍女來說服自己,為自己辨護!“龍天揚與冬梅疑惑不解,不知“黑瘴虎”說的是何意?

  “黑瘴虎”註視著神情躊躇的黃風翔,又煽動道:“龍仙女,你應該一直很猶豫彷惶才是,你在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背叛曹軍,回到‘龍之子’身邊去,這個念頭,想必現在也還縈繞著你的內心才是。看著那些赴死的士兵們拼命地向你祈求、祝禱的虔誠模樣,依你的個性,你是絕不可能舍棄那些信任你的士兵,而選擇‘龍之子’的,是不是?

  而在你正迷憫不知所措之時,這侍女剛好成瞭你說服自己的好借口。因為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利用她的情人也許在吳地這個理由,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服自己是要帶她到吳去救顏元的,是吧?然而,你隻不過是利用她的一片癡心而己,因為這樣多少可以減輕背叛曹軍,跟隨‘龍之子’而去,所產生的罪惡感,你隻不過是個騙子而己,什麼‘龍仙女’的,其實隻不過是一種‘偽善’的虛稱。“話音未落,龍天揚己勃然大怒道:“這混蛋……手上抓著人質不放還不算,並且還挑拔離間,你以為你有資格說人傢嗎?”

  黃鳳翔此時難過萬分,愧疚不已,她淚流滿面的緩緩走向“黑瘴虎”……

  龍天揚悚然大驚,道:“鳳翔,你……”

  他剛欲出手阻住鳳翔,卻見她轉身惆悵地道:“對不起!天揚!冬梅!我不能為瞭跟你們走,而連累瞭麗容,讓她白白犧牲!我雖然不情願,不甘心……但對‘黑瘴虎’所說的自豪感,我卻真的無話可反駁,的確,若沒有麗容,我可能到現在也還在猶豫是否要和你一起走……每次當大傢把我當‘龍仙女’看待,對我有所求時,我總是一次次對自己的欺瞞,感到厭惡不已,然而,既然如此,我還是隻能繼續騙下去,因為我要堅持到與你重逢,而在那之前,就是欺騙,我也要茍且偷生……可是,我已經受夠瞭,我也想戰鬥,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找出一條活路,就像你一樣,看瞭你剛才與他們激戰的英姿,我真的好羨慕,羨慕的幾乎嫉妒……所以,我也要……“說著,她向龍天揚輕舉袖口,裡面競現出一截劍柄來,然後,她便緩緩轉過身向“黑瘴虎”走去。

  龍天揚見狀,暗驚道:“不會吧!鳳翔……

  難道……“黃鳳翔邊走邊暗忖:“天揚可能已察覺出我的用意瞭,他要趁我……上前救下麗容!”

  龍天揚見她己離“黑瘴虎”愈來愈近瞭,不由暗急道:“快!我得把氣迅速集中起,然後把它融入大氣裡,來擴大五官的感覺,哪怕是水或草的輕微搖擺,即使是輕如蚊納,我也絕不放過!是什麼東西將麗容吊在半空呢?是‘黑瘴虎’的妖術之真面目!看鳳翔不惜自我犧牲,為瞭打開‘活路’,她意欲與敵人一搏,我一定要找到妖術的真才目!”

  “噠”的一聲,有水滴在地上。

  龍天揚此時己將氣集於全身瞭,現在哪怕是掉下一根繡花針,那輕微得讓人難以聽見的聲音也休想逃得過他的耳朵,他驀聞其聲,不禁暗驚道:“這是水滴聲!雖隻是‘噠’的一聲,但我卻清楚地聽到瞭。是在那裡,在我使用勁術的地點附近。”

  恰在此時,又有—滴水滴在月色下閃著晶瑩透明的亮光墜落於地。

  這回龍天揚看見瞭,他看見瞭水滴是從空中掉下的,遂註目向上看去,隻見在麗容吊起的身子周圍閃耀出無數的晶瑩亮點,月色射在上面,猶如水晶一般。

  龍天揚端詳瞭瞬間,才恍然大悟!那是月光的反射……啊!原來如此,我懂瞭。

  就在此時,黃鳳翔己走到瞭“黑瘴虎”面前,神情漠然,雙手攏袖。

  “黑瘴虎”得意的冷諷道:“呵呵……瞭不起,這麼地幹脆。不過,這卻是有明智的選擇。”

  黃鳳翔面色倏地變得冷狠起來,陰沉地道:“幹脆?當真是那樣嗎?”

  “黑瘴虎”聞言,不由一怔,就在此時,黃鳳翔驟然抽出袖內的短劍,神情激憤地道:“黑瘴虎,我告訴你,我也要向天揚一樣,靠自己的力量,開拓自己的路!”

  說時,便一挺短劍,迅猛地刺向“黑瘴虎”前胸。

  “黑瘴虎”早己覺出不妙,遂如棉絮般輕飄丈外,冷笑道:“你真是愚昧啊……我雖負傷,但還不至於輸給你這種女流之輩!”

  黃鳳翔剎住身形,冷冷地道:“沒鍺!不過你卻因此而分瞭神,上當瞭。”

  “黑瘴虎”一驚,隻見龍天揚此時疾猛無比的旋放出“乾坤圈”驟然在麗容所吊的身子周圍旋飛起來,隻聽“噗嗤”之聲響成一片。

  他正欲撲向天龍揚,卻見“乾坤圈”迅猛無匹的向他旋斬而來,忙晃身飛起躲開,而就在這間不容緩的瞬間,龍天揚飛身騰起,一手將下墜的麗容攔腰摟住,另一手則伸入旋回的“乾坤圈”內,他穩穩落於地面,冷視地道:“黑瘴虎,麗容我要回來瞭!”

  “黑瘴虎”退後兩步,穩住身形,大驚道:“什麼?不可能……絕不可能?莫非你看穿瞭我的法術?”

  龍天揚放下麗容,一掄“乾坤圈”淡淡地道:“讓我告訴你的破綻吧,‘黑瘴虎’。你利用操縱自如的綢韌綢線,再利用樹枝,地面物把那些黑線架設在空中,然後再借線的張力,將人吊起。

  因為是黑線,又融在這時明時暗的夜色中,因此,看得不清楚,而不易發現。

  這在對方眼裡看來,會覺得那是一種妖術,如果不是剛剛我發勁揚起的池水,將你那架在空中的黑線弄濕的話,我也就不會因為月光的反射,而正確找出那些線的所在位置瞭……怎樣?現在你該明白瞭吧?““黑瘴虎”恍然大悟,暗暗自責道:“水滴?對啊!我真是太大意瞭。”

  忽聞冬梅狠聲道:“黑瘴虎,你那引以為傲的妖術也被人識破瞭,怎麼樣?你現在還想玩抓人質的遊戲嗎?”

  “黑瘴虎”聞言,一對賊眼“骨碌碌”的一轉,似有什麼鬼計想出瞭,遂陰森森地笑道:“呵呵……人質嘛,我其實早已抓到瞭,就是這位‘龍仙女’!”

  就在眾一愣之際,他倏的運氣用指揚出一道勁氣,射向黃鳳翔。

  冬梅大呼:“小心!”

  可是,黃鳳翔已躲避不及,那強氣如一道利劍般射入其小腹。頓時,鮮血進濺而出,染紅瞭她的羅裙。

  龍天揚、冬梅齊驚呼著,奔到黃鳳翔身旁,隻見她神情痛苦萬分的緩緩倒於地,雙手捂在腹間,己被染得通紅。血,正在汩汩流出。

  冬梅忙俯下身,扶住黃鳳翔,焦急道:“鳳……鳳翔,你要振作點:”

  龍天揚氣得暴吼道:“黑瘴虎,你太卑鄙瞭!”

  忽然,林子前面的山路上傳來一陣嘈雜聲,約有幾十人向他們這邊走來。

  龍天揚與冬梅互視一眼,齊驚呼道:“啊,是曹軍!”

  “黑瘴虎”見他們面現驚駭之色,不禁得意地道:“嘿……‘龍之子’!你現在想怎麼辦?

  ‘龍仙女’的傷,如果不趕快醫治的話,可能會要瞭她的命的,如今帶著一個受傷之人,你們有把握能順利逃離曹軍的魔掌嗎?呵呵……“在笑聲中,“黑瘴虎”一晃身形,拔地而起,猶如一縷黑煙,轉瞬不見。

  冬梅氣得柳眉倒豎,一挺手中短劍,嬌叱道:“喂!不要跑,你這個混蛋!”

  龍天揚勸阻道:“算瞭,冬梅!”

  他俯下身,蹲在黃鳳翔身旁。黃鳳翔掙紮著撐起身子,血仍在不住的流,由於疼痛,她的粉面上香汗淋漓……胸脯亦劇烈的起伏著,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龍天揚愛憐的捂住她的櫻口,道:“什麼都不要說瞭,你傷得很重2 ”說著,他將手伸進黃風翔的雙乳間往下模去,頓時,那雪白滑膩如脂的雙乳豁然可見,他摸到她的小腹上停住手,焦灼地暗道:“我探出瞭……她的內臟雖沒受傷,可是出血的情況卻很嚴重,而且,腹部傷的很重,即使止血,恐怕也很危險……這樣下去,她能撐得到吳嗎?“正在此時,那些曹兵己走到他們旁邊,皆驚疑地掃視著他們,並竊竊私語。

  天龍揚整好黃鳳翔的衣衫,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註視著眾曹兵。

  冬梅將劍橫擋胸前,怒容滿面的哼瞭一口,道:“呸!這些混蛋,竟然包圍過來瞭!”

  “果然是龍娘娘沒錯!他身邊的兩人是誰?”

  許褚凝視著他們,低聲道:“那……那位是‘龍之子’,他怎麼會在這裡?莫非……莫非娘娘和他……”

  此時,龍天揚神色威凜,令人目不敢視,他向前走出兩步,雙手一攤,道:“我是‘龍之子’—龍天揚,我今天是來帶‘龍仙女’走的,有誰敢阻撓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話剛說完,餘音仍在眾人耳裡回蕩著,他們不禁皆依然大驚,被龍天揚那威不可犯的氣勢所震懾。

  許褚亦大駭,暗道:“他這是多麼驚人的氣魄呀2 和我在新野跟他交手時的氣勢完全不同,簡直如同兩人。”

  正驚駭時,冬梅對風翔道:“你在這裡別動,等我和天揚將他們打跑……我保證,一定會把你帶回去的,因為,臨行前我己發過誓瞭!”

  說著,便執劍走出,欲與曹兵一戰。

  黃鳳翔見她與龍天揚皆手執兵器擋在眾曹兵面前,不禁暗付:“不行,我不可以讓他們在此與曹兵們發生爭戰!曹軍的主力馬上就會趕到,到那時他們就無法逃走瞭,我……我得……”

  眾曹兵們驚詫片刻後,便又議論紛紛:“他就是‘龍之軍師’?就是那單槍匹馬把整隊‘虎豹騎’給殲滅的人……”

  “可是,看他也隻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呀!再說,他旁邊也隻有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毛丫頭為他助陣,假如我們能打倒‘龍之子’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這麼一來,我們就能擺脫被人當棄卒,用畢即丟的悲慘命運,而可出人頭地瞭!”

  “對!那時就不必冒著生命危險去戰場上爭個你死我活的,而可平平安安的風光活著回傢與傢人團聚瞭!”

  “上!我們一齊上,殺死那傢夥!”

  幾名士兵一使眼神,齊“嗆啷”一聲抽出長劍,兇狠狠地朝龍天揚殺去。

  許褚一見,忙阻止道:“不好!你們幾個給我回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龍天揚見他們來勢洶洶,將至跟前,不由皺眉暗付道:“看他們那副兇狠的模樣,若不殺瞭他們,是不可能突圍出去的,一旦被抓瞭,那時,我就隻有被敵人暗殺的份瞭。如此一來,那誰來保護鳳翔?看來,我隻有大開殺戒瞭!”

  一名搶先奔來的士兵“,大吼一聲,形同瘋狼一般,舉劍疾劈龍天揚頭頂。

  突然,黃鳳翔驚叫道:“不要呀!”

  說時,她便猛然從地上站起身來擋在龍天揚身前。

  “噗”的一聲,長劍己砍入黃鳳翔的右肩,深達寸許。鮮血急湧而出。

  那士兵驚駭萬分,哆咳道:“啊!龍……龍娘娘……”

  其身後正執長劍欲刺的曹兵皆驚得膛目結舌,恍若石雕。

  黃鳳翔使力用手把劍自肩上抽開,悲哀地道:“我求求你們,不要傷瞭天揚,不要傷瞭他……

  在場的眾人皆驚駭不已,空氣仿佛在此時已凝固瞭,四周鴉雀無聲。

  龍天揚驀地大吼一聲,淚如泉湧,他雙手猛然抱住那搖搖欲墜的黃鳳翔,痛哭流涕地道:“為什麼?鳳翔!為什麼你要上前擋住這一劍?你真是太傻瞭!……”

  黃鳳翔吃力地道:“對不起,天揚……我隻能這樣做!我不想那些稱我為‘龍仙女’的人受傷,也不要再看到你受苦,我不要你們彼此互相傷害,我這樣做,‘黑瘴虎’一定又會說我偽善,不過說我偽善也無所謂,因為,就算是假的,隻要是用性命換來的,說不定也會變成真的,你說是不是?”

  龍天揚默默無言,隻是痛哭不己……喘瞭幾口氣,黃鳳翔又道:“對不起,天揚……這是我唯一懂得的戰鬥方式……”

  話未說完,她的雙手猛然垂瞭下來,人也不動瞭。

  冬梅見狀,驚呼道:“鳳翔!天揚,她怎……怎樣瞭?“。龍天揚一探其鼻息,沉聲道:”

  放心!她現在隻是因出血過多,而昏過去瞭……“他思索瞬間,將黃鳳翔緩緩放於地上……

  眾曹兵皆雙目噙淚,痛悔道:“娘娘,都怪我們……”

  末待他們說完,許褚推開眾人疾奔向那躺在地上的黃鳳翔,向眾曹兵罵道:“你們這群飯桶!

  統統給我滾開,還在那裡發什麼呆?“他奔到黃鳳翔身旁,蹲下身來,焦急地道:“龍娘娘,你振作一點!都是那些沒長眼的蠢豬害瞭你……”

  忽聽龍天揚急切地道:“許將軍!快點……

  給娘娘包紮一下傷口……“頓瞭頓,他咬牙切齒地掃視著眾曹兵,咆哮道:“你們這些曹軍,都給我聽好,如果這次讓龍娘娘送命的話,我絕對會來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的!”

  冬梅接續道:“這一點,你們千萬別忘瞭:”

  說完,二人便齊走出林中,向江邊港口走去。

  眾曹兵隻覺得他所說出的這番話,猶如利劍般那麼鋒利、冰寒……一股寒意立時湧上眾人心頭。

  一名士兵頭目指著二人漸去的身影,對張遼問道:“張將軍,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龍之子’他們離開嗎?”

  張遼怒容滿面的惕道:“你的腦袋怎麼這麼不開竅,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們若是現在動手抓他,恐怕要動用我們這裡所有的人力才行,但如此交戰起來,就會耽誤身受重傷的龍娘娘的治療時間,從而會導致她傷重不治,這就是‘龍之子’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的意思。而且,我們要是去追殺他,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絕對會對我們殺無赦的。”

  眾曹兵聞言,不禁冷汗涔涔而下,噤若寒蟬。

  張遼說完,不由看瞭一眼那被許褚正在包紮傷口的黃鳳翔,暗付:“娘娘她恐怕是為瞭讓‘龍之子’順利逃走,才會以身試劍的,而‘龍之子’可能已看出瞭她的用意,就會將她交給我們,才趁機脫身的吧!他們真不愧是擁有‘龍’的智慧之人,智謀的高深實在讓人佩服不已!不過,‘龍之子’想必你一定為這次未能帶走龍娘娘而感到深深的遺憾吧!”

  許褚、張遼率領著眾曹兵帶著黃鳳翔、麗容離開瞭樹林,走回營中。

  不錯,果如張遼所料,龍天揚正坐在小船上氣悶不己。

  他雙拳緊握,“咯嘣”作響,冬梅知他氣惱,亦無言相勸,他面對著曹營,嘶啞地狂吼道:“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救出鳳翔!難道說,這就是我和風翔的‘天命’嗎,若是如此,我要詛咒上天,我絕不承認給瞭我這種命運的什麼天不天的!

  假如因為這個‘天命之相’而造成我和風翔各居一方,不能相聚的話,我發誓一定親手粉碎這個‘天命’!“帶著滿腔仇恨和遺憾,龍天揚他們過瞭兩個多時辰,方抵達“陸口”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