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曹仁好不容易地從趙雲手中逃脫,但兵士己傷亡無數。急忙奔逃之間,又遇到瞭糜芳、劉封所率軍士的攔殺。由於曹兵毫無鬥志,一路如驚弓之鳥,倉惶逃竄,見有人截殺,哪是這些養精蓄銳、等候多時的劉軍之敵,一場斯戰結束,隻見又傷亡瞭許多兵士,隻剩些焦頭爛額、狼狽不堪的老弱殘兵。
曹仁率領眾將士,急急逃竄,費瞭千辛萬苦之力,才逃到白河來瞭!
眾曹兵隻見前面山坡下有一條雖長但窄、婉蜒數裡,而河水清澈而淺的河流。
異口同聲時驚喜道:“哦!前面有條河呢!太好瞭,我這喉嚨快冒煙瞭,這回可以喝一頓清河水瞭!”
曹兵們推操著,擁擠著紛紛奔向河裡,捧喝著、用頭盔舀水沖洗著……一名士兵捧瞭一捧水,貪婪地喝瞭一口,不由感嘆地道:“真好喝!不過我們差一點就葬身於火海中瞭!”
河面上的曹仁看瞭看四周,沉沉地對許褚道:“哦!許褚,我們隻要渡過這白河,我想敵人大概就不會再窮追不舍瞭!”
許褚點點頭,面色陰沉地道:“但願如此!但是,現在許多兵士都被大火燒傷瞭,在這種兵馬俱疲的狀況下,我們唯有歇息一陣,然後再暫時撤退而走瞭!”
曹仁看著那些正在河裡喝水沖洗的殘兵敗將們,不由氣急敗壞地怒吼道:“該死的孔明!這筆帳,我一定會找你算清的!”
此時,在這河流左邊的高山山頂上,關羽將軍正手執青龍幅月刀威風凜凜地站在一塊懸空的巖石上。他註視著那河裡正在沖洗歇息的曹兵們,他不禁面露微笑地捋著長須,低沉地道:“孔明軍師預言過,說曹兵從東邊遭到我軍攻擊的話,就一定會往西邊的白河逃跑。哦!敵人果然逃到這裡來瞭,孔明軍師真是神機妙算!”
此時,時已四更。關羽抬頭看看天空,點點頭,隨便對身旁的一名軍士命道:“傳令下去,現在將堵在缺口的沙袋掣出,淹死他們這些曹兵!”
那軍士領命而去,一聲令下“開閘!”
眾人將那攔在河口上遊的木排沙袋一齊拉出,“轟隆一一!”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後,那洶湧澎湃的轟鳴聲,那滔天怒浪疾瀉而下,挾著震耳谷聾的轟鳴聲,那滔天怒浪疾瀉向下遊。
曹兵們正在那淺河裡洗得興起,忽聽到“轟轟”的似是雷鳴般的聲,不禁愕然,都側耳細聽,齊詫異的驚呼道:“喂?這是什麼聲音?”
眾人皆循著那響聲註目看去,隻見這河流的上遊正如翻江倒海般的河水奔瀉而下,向他們怒沖而來。其勢銳不可擋。
眾曹兵不由驚恐萬分的齊聲大呼道:“那是……不……不會吧!是……水啊!”
曹兵忙驚叫著、大喊著……正欲爬上岸來。
可是,那洶湧而至的滔滔河水鋪天蓋地般已沖到眾人面前。緊接著便是驚駭地嘶啞地呼救聲、馬嘶聲、河水的翻滾聲……響成一片。
那無數的曹兵軍馬置身在翻湧奔騰的急流中,仿若是漂浮在鍋內,被沸水翻騰燙煮著的一個個水餃似的……曹仁與許褚正端坐馬上見頃刻之間,已奔瀉下滔天巨浪,忙驚得勒馬後退至半山腰上,大聲驚呼道:“撤退!快快撤退!這是‘水攻’之計!”
一些跑的快的士兵,忙丟魂失魄般地諒叫著,哭喊著奔向山上。
曹仁註視著那被河水急卷而去的兵馬,不禁氣得暴瞪雙眼,咆哮著大吼道:“ 這‘水攻’之計,莫非又是孔明搞鬼?不好!全軍撤退此處!他!他既然在上遊處用水攻,那表示劉各的人馬就在附近,他們馬上就會攻來瞭!”
曹兵們一聽,更加驚懼。都爭先恐後的擁擠著,撞跌著向山上逃去。倉惶中,曹軍的騎兵、步兵混為一鍋粥,自相踐踏,死亡無數。
曹仁怒吼道:“別……別亂瞭陣勢!該死的孔明那小子,竟把我整到這種地步!”
眾曹兵正倉惶奔逃間,忽見前面路口的平地上,有一隊人馬在前攔住去路,為首之人正是關羽關雲長。
眾人都驚得大叫起來“媽呀!快逃!”
還未等他們勒轉馬頭,關羽已率人風馳電掣般沖到他們面前,關羽大喝一聲道:“哪裡逃?先吃我一刀!”
話音未落,關羽一揮手中青龍偃月刀,向四個曹兵斜砍而去。隻見手起刀落,四人未哼一下子,便都被攔腰斬為兩段。
劉軍將士們一陣猛砍急刺,殺死無數曹兵。
剩下的曹兵,叫喊著倉惶逃命去瞭。
關羽喝住部下兵士,註視著狼狽而逃的曹兵,他冷冷的道:“瞭不起,逃得還真快!不過,曹仁你還是沒辦法能逃出孔明軍師的預料之中!你等著去吧!有你好受的!”
曹仁率領這些殘兵敗將一路倉惶急逃,來到瞭博陵渡口。這裡水淺石多,坡陡路滑,人馬行走極為吃力,兵士們都痛苦的呻吟,嘆息不止。
突然,一名將士“砰”地一聲,自馬上墜落在地,他痛苦的手後胸口,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著,腦袋猛然垂瞭下來。
奔來兩名士兵,將那軍士扶起,其中一人急急地說道:“李廉,喂,你振作一點,再堅持一會……”
話還未說完,那將士隻瞪瞭一下眼,脖子一歪,便死去瞭!
騎馬走在前面的曹仁見此情景,不禁悲慘地道:“怎麼……怎麼會這樣?十萬大軍啊,競落到這副狼狽相,真是讓人痛心!”
眾曹兵來到渡口山頂的平地上,隻見前面如城墻般的有一隊人馬攔截在路中央。為首一人如鐵塔般站立在前,肩扛丈八蛇矛,隻聽他大吼道:“老子等你很久瞭,曹仁讓我燕人張飛張翼德來引導你過渡口吧!”
曹仁聞言,不由大驚失色道:“天啊!是……張飛!這……這下我們完蛋瞭!”
他話音未落,身旁的許褚一拍坐騎,手執青龍朝,迎瞭上去!
曹仁忙驚道:“許褚,你幹什麼?”
許褚邊馳邊轉首沒聲說道:“都督,這裡由我負責斷後,你和士兵們行走吧!”
曹仁聞言,驚駭萬分地道:“許……許褚回來!”
可是,許褚己如旋風一般沖向張飛面前,他氣勢洶洶的大吼道:“張飛──!我是魏軍前鋒大將許褚許仲康,你有膽的話,就和我單槍匹馬的一決高下吧!”
張飛聞言,面色一沉,冷沉地道:“你就是許褚很好,我聽說你是曹操手下一猛將。今天我倒見識見識,你是否名符其實,來吧!”
他話音未落,許褚大喝一聲,閃電般向他狠狠刺來一朝,直奔他咽喉而來。其勢甚是威猛快捷,隻見朝影疊疊重重、洶湧而至。
張飛冷“哼”一聲,待他戟快刺到胸前之時,方怒吼一聲,將右手中的丈八蛇矛向左外橫擋,“鐺”的一聲,震耳欲聾。兩人的兵器猛然撞擊在一聲,隻見濺起一蓬耀眼眩目的水花,許褚的長戟被格擋一邊。
許褚被張飛這一橫擋,隻覺得手臂被震得一陣酸麻,心中不由一凜,暗驚道:“啊!這張飛好大的力氣,我隻不過是被戟彈到而已,全身就震得酸麻不己,虎口疼痛!”
想至此,他不由大怒,雙手傾力猛然再刺向張飛,張飛見他這一裁氣勢洶洶,比先前所刺的那一戟的威勢更為猛烈,心中不由大怒,隨將蛇矛向上舉起一擋,然後,大喝一聲,力貫雙臂,猛然大喝一聲,將許褚的長戟向上蕩開。
許褚剛才是用長戟的月牙刀刃傾力向張飛頭頂劈下,現被張飛那威猛無比的力道豁然震開,隻覺得雙臂似乎脫離身體瞭,全身像是散瞭架般的痛麻無力。他不禁駭極暗付:“我這戟好像要隨著手臂給擰斷瞭似地!怎麼會這樣,我現在竟然連和他對打的餘地都沒有瞭,難道……這就是那人稱‘萬夫莫敵’的燕人張飛那超人的武功嗎?果然厲害無比,不,比我想象中還厲害。
許褚雖然知道張飛非凡,但也自信自己的武功是很捧的,剛欲再挺戟刺向張飛時,隻覺得先前被龍天揚“實拳”所傷的腰部一陣痛入心脾的鉆心疼痛,使得他不禁疼得大叫一聲“啊─!”
他隻覺得渾身冷汗涔涔,疼痛難忍。雙臂無力的垂瞭下來。
“檔啷”一聲,他右手所握的“青龍戟”沉重的墜落在地。
張飛見許褚面呈痛苦之色,巨大的汗珠已順著他臉孔滾滾而下,又見他手中的兵刃驟然墜地,而他卻無力撿起,已覺得有些蹊蹺。
隻見許褚緊咬牙關,口中吶吶地道:“晤……不行瞭,我全身都使不出力來,真可惡的傷口……難道就這樣……”
張飛聽他說出“傷口”二字,又見他如此模樣,便恍然大悟。隨低沉地道:“ 許褚,原來……原來你已經受傷瞭,怪不得呢!”
許褚用手捂住左腰,抬頭看瞭一眼張飛,默不作聲。
張飛抬頭當空,將手中蛇矛往肩上一扛,神色黯然的淡淡地道:“我張飛贏一位受瞭傷的人,也沒什麼光采。許褚!我們就留到下次再論輸贏吧!你走吧!”
許褚聞言,不禁勃大怒道:“張飛,你……你說什麼?”
張飛註視著他,冷冷地道:“許褚,你還真的冥頑不靈呢!我說我這次就暫時放過你!”
頓瞭頓,他又豹眼圓睜,怒喝道:“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懂瞭嗎?”
許褚感激而冷漠地道:“你也真是個愚蠢的一介武夫而已,你為何不借此大好機會,而殺瞭我呢?這次你雖然不殺我,但是,我也不會向你道謝的:”
說完,他瞥瞭張飛一眼,勒轉馬頭,地上的“青龍戟”也懶於去撿,而頭也不回的勒馬向曹仁他們馳去。
許褚心裡暗付道:“唉!今天這次與張飛的交手後,我才知道真正的張飛是多麼厲害!就算我身體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張飛,果然名不虛傳!”
曹仁見許褚戰敗,而勒馬回隊。忙恐慌萬分地喝令道:“將士們,撤!快撤!”
曹兵們勢如潮水般敗退而去,倉惶奔逃。
張飛註視著那潰不成軍,狼狽而逃的曹兵們,不禁嘆瞭口氣,緩緩地搖搖頭。
劉軍們正欲追去,張飛忙喝住道:“算瞭,別追瞭!沒關系啦!反正他們也沒剩下幾個能作戰的兵士瞭。再說,殺一些沒力氣沒作戰能力的人,那種滋味也不過癮!”
一兵士驚悍不解地註視著張飛的後背,悄悄地輕聲說道:“喂!張將軍竟然會同情敵人呢?”
另一人小聲道:“他會不會是吃錯藥瞭?”
他倆雖然說的聲音不大,不過,還是被張飛聽見瞭。張飛一握右拳,轉首看著他倆,瞪著雙眼,“哼”瞭一聲,怒道:“你們是皮癢瞭,想討打是嗎?”
那二人忙嚇得低頭不語,面面相艦。
張飛傳令:“全軍即將撤回樊城,與主公眾人會合!”
此時,己五更,在水面平靜,群山環繞的白河水面上,正有艘高大寬闊、外形美觀的兵船在快速行駛。
這艘兵船正是劉備他們所乘往樊城之船。
在船頭上,立著二人,他們正是孔明夫婦倆。二人仰首向天,看著那滿空繁星,似是憂慮重重。隻見孔明輕嘆一聲,沉重地道:“月英,這次我軍與曹軍交戰,雖然,我軍是贏瞭,但依這‘天象’看來,我方的劣勢大概還是不會改變的,還有,你看那顆漸明的巨星,正在以很快的速度靠近我們的星宿,那顆星是一顆煞星,不吉星宿,他將會給我軍帶來災難和不幸!”
黃月英雙目註視著那深黯如海的夜空,輕輕地“昭!”
瞭一聲,她出神地盯著那顆漸明的巨星,暗道:“孔明他還沒有察覺到,那顆不吉星宿的主人,已經潛到我們的身旁,近在咫尺瞭!我而且還感受得到一股異與‘龍之子’的深沉黑暗力量之波動!”
黃月英許久才回過神來,才想起他們己一夜沒合眼瞭,便懷著滿腹心事,輕輕地對孔明道:“相公,回艙休息吧!等到天亮以後,我們就可到達樊城瞭,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處理呢!”
二人惆悵萬分的緩緩回到艙內。
此時,在白河東邊的一座山頂上,借著昏暗的星光,有六人如石像般直立不動。
隻見這六人中,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雙目深陷,而無眼珠,這就說明他雙目失明,臉上疤痕疊疊,面目恐怖,神色陰冷。啊!這不是靈虛嗎?
正是此人!隻見他雙臂互攏交叉胸前,註視著那正狼狽而逃的曹兵們,他不禁沉沉地道:“啊i真是可憐,曹仁所率十萬大軍,如今已少掉瞭一半,還狼狽慘敗而逃,……不過,如此一來,一切就完全如‘司馬懿’大人他所料的一般瞭!”
靈虛話音未落,隻見他旁邊的一名頭裹佈巾,年約十五六歲,神情陰冷的男子冷冷地道:“靈虛大人說得沒錯,從空城計到水攻之計,‘司馬懿’大人他競都能預測出孔明的計謀,‘司馬懿’大人的本領真是深不可測,高得嚇人!”
話音未落,他身邊的一名頭裹黑巾,兩眼陰沉、表情陰冷的女子埋怨地道:“ 唉呀!你怎麼可以把‘司馬懿’大人和孔明相提並論呢!”
隻見這女子身旁另一名身穿寬大長袍,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欽佩地點頭道:“赤飛虎,你說的的確沒錯!‘司馬懿’大人他有著異於常人所看不透的特別本領,孔明哪能與他相比呢?”
這人對面的一名頂盔貫甲、身材高大,面色同樣冷沉的男子聞言,反對的道:“不過,‘龍之子’他應該和我們的‘司馬懿’大人有同樣駭人的超強能力吧!因為,他也還沒有把他的真正實力表現出來呢!”
這人話音未落,隻見一名身穿黑袍,蒙面露眼,雙目精光泛泛,在這夜色裡看去他那雙目尤如兩點寒星的男子,冷笑一聲,矜持的道:“呵……‘龍之子’他雖然不是凡夫俗子,不過,他那種稚嫩樣,根本不是我們‘五虎神’的對手!”
這蒙面男子的話還未落音,隻聽那被稱為‘赤飛虎’的女子,陰冷的道:“但是,我倒很喜歡那個名叫天揚的少年,他好可愛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這少年一會!”
靈虛冷笑道:“那一天已經不遠瞭,我們‘虎豹騎’的‘五虎神’,要不多久就要在這荊州之地,和‘龍之子’一決勝負的!天快亮瞭,我們也該離開這裡瞭!”
一行六人如鬼魅般候而不見。
宛城。
曹仁所率十萬大軍被孔明大敗,狼狽逃回的消息給駐紮在宛城的曹操所率的四十萬大軍帶來瞭強烈的震撼和巨大的影響。
曹操也是怒氣難消,震怒不己。
在校場上,三三兩兩,一群一群的兵士們,在一聲都在談論著這次慘敗的戰事……一名年約三十六七歲的中年士兵,悲嘆地道:“真不敢相信,我們派出的兩次十萬大軍,競連續栽在孔明的手裡,慘敗而歸!”
另一名稍微年輕的兵士,怯怯的道:“難不成那孔明他真是個神仙嗎?”
聽見他二人談話,又過來一名曹兵,聞言,他氣惱地罵道:“呸!什麼神仙!怕什麼!就算他是神仙,我們還有龍娘娘撐腰呢!”
一高個子士兵興奮的一揮右拳,高興地道:“哦!對嘛!對嘛!我們還有龍娘娘呢!”
先前那名年輕的士兵瞥瞭這高個子士兵一眼,疑惑地低低地道:“可是……曹仁都督他不是得到龍娘娘的庇護才出征的嗎?結果,還不是一樣被打敗瞭……”
還未等他說完,那年紀稍長的士兵便怒瞪盯著他罵道:“你真是頭笨豬!難道你還不知道丞相他是怎麼說的嗎?”
那年輕士兵聞言,疑惑地問道:“丞……丞相他說什麼?”
那年紀稍長的士兵白瞭他一眼,得意地道:“亟相說,這次戰役都是因為曹仁大人的‘疏忽’才會敗在孔明手下的!他有瞭娘娘的庇護,竟然還吃敗仗,為此,丞相可是大發雷霆那!還有,曹仁都督也因此被免去將軍之位!我看啦,這一定是曹仁都督的戰略上出瞭問題,因而才遭慘敗的!”
曹兵們聽他如此說,都唏噓長嘆,深為曹仁的慘敗及其官職被罷免而深感不幸。
那年長的士兵頓瞭頓,掃視著眾人,又深沉地續道:“不過,曹仁都督竟然能大難不死,這不正說明是娘娘的庇護嗎?”
話音未落,已有幾名兵士點點頭,異口同聲的驚呼道:“哦!對呀!是這樣的……”
那年長的士兵深沉地續道:“再說,因為這次我們吃瞭敗仗,而最感傷心難過的,應該是娘娘吧!哦!我還聽說當丞相在責怪曹仁都督時,龍娘娘還出面袒護都督,為他求情呢!”
眾兵士聞言,都齊驚呼道:“哇!娘娘真厲害,竟然敢反抗丞相!真的太有氣魄瞭!”
那名年輕的兵士,忽的舉起右拳,神情激昂的道:“我在此決定瞭!我把以後的光榮勝利全獻給娘娘!”
年長的兵士冷笑一聲,膘瞭一他一眼,嘲笑道:“小癟三,你在這兒別‘蛤蟆打噴嚏──口氣不小’!憑你!你能做什麼大事啊?‘光榮勝利’呢,我看你打仗時,能拾回性命就算你萬幸瞭:”
那被稱為“小癟三”的年輕兵士,氣呼呼地怒瞪著他,“哼:”
瞭一聲,轉離去。
就在眾人旁邊的房角旁,豁然站有一人,啊!原來是曹操摩下大將──張遼。
他註視著眾兵士,聽兵士們對龍娘娘的千歌萬頌,心中不由思緒萬千……停留片刻,他徑直向那雄偉豪華的曹仁官郵奔來。
來到曹仁客房前,張遼高聲道:“曹仁大人!”
此時,曹仁正坐在案前,心思重重,情緒低落的在低首品茶。忽聽有呼他,忙起身出迎,見張遼己在門前,隨驚喜地道:“哦……是你啊,張遼!快請進!哦!不!我現在己被免瞭將軍之職,現在應該改口稱呼你為張遼大人瞭!”
張遼聞言,面色沉重的低沉地道:“你這樣說,我會生氣的,曹仁大人!還請你像往常一樣,直接叫我‘張遼’就行瞭!”
曹仁招呼他坐下,隨低沉地道:“你這次來找待罪之身的我,有事嗎?”
張遼深沉地道:“不瞞你說,我剛剛去看過兵士們的情形……”
曹仁略感驚詫地道:“哦?那是丞相的命令嗎?”
張遼笑瞭一下,淡漠地道:“啊:真是瞞不過曹仁大人的眼睛!的確,丞相他很擔心這次敗戰後給士兵們帶來的影響,特別是擔心士兵們對龍娘娘的評價!”
曹仁註視著張遼,靜靜地道:“看你的眼神,我想,丞相他是不需擔心瞭!”
張遼點點頭,沉沉地道:“是啊!士兵們對龍娘娘的愛戴,崇拜之情絲毫未減。不,應該是說,他們反而鬥志昂揚,企圖贏得勝戰,以博得娘娘的歡心呢!龍娘娘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女子啊!為何士兵們都對她如此信賴呢?”
曹仁聞言,神情忽地轉為異常肅穆,他吶吶地道:“不可思議?的確是:想起丞相他昨天聽到我戰敗之報,將我由新野叫回來時,他那種憤怒的神情,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的,至今回想起來,仍不免渾身發抖。他當時他那令人心顫的眼神之意,豈隻是要撤我的將軍之職而己,簡直就是要宣告我的死罪!假如那時不是龍娘娘她挺身而出,向丞相求情道:‘丞相!假如你要因這次戰敗而怪罪曹都督的話,那就請你也責備我嗎!是我給予士兵們庇護的,然而卻仍招來瞭敗戰之果,這一切都是我這個‘龍之女’無能,才造成的!”
“丞相當時震驚不己,見龍娘娘竟為我開罪,而獨攬責任。他被龍女娘娘那一片愛護將士如已命的赤誠之心,所深深打動。最後,才隻將我免去將軍之職……”
頓瞭頓,曹仁激動萬分的低低地道:“要是沒有龍娘娘及時為我開罪,此刻我這顆腦袋,早己不知滾到哪裡去瞭。”
說到激動時,曹仁的雙眼中己滾出瞭兩行清淚,他抬頭仰視屋頂,又吶吶地道:“你知道嗎?張遼!‘龍之子’也同樣是讓人不可思議,而感動不己。為瞭救一名他隻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龍之軍師不惜單槍匹馬闖入敵陣,龍娘娘則是為瞭士兵們而自責不己……他們那種犧牲自我的精神,真是讓人感動萬分!”
曹仁說完,神情甚是激動,淚水己流到頷下的短須上,而他也不擦一下……張遼聽完曹仁這一席發自肺腑的激動之言,也不禁感慨萬千,暗道:“也許此刻人們所需要的,是一個能令他們心安的人吧!而龍娘娘正好有一顆伶恤他人的熾熱之心,難怪士兵們會被她所引,對她崇拜,堅信有加。原來,這是一種人心的趨向,是一種自然的演變!”
突然,曹仁滿面疑惑地喃喃自語道:“不過,我想不道,龍之軍師的確說過,我們不是他的敵人。那麼誰才是他的敵人呢?隻要能明白其中的意義,說不定,龍之軍師也將會效忠於丞相摩下的呢!”
張遼聞言,恭敬地註視著他,暗道:“這曹仁真是個忠義之士!盡管現在還是待罪之身,卻仍時刻掛念著丞相……在丞相府的一片假山林立、花草鮮艷、池深水清、如詩如畫之處,有一座金碧輝煌、雄偉美觀、氣勢宏大的府邸,這就是被曹兵上下眾人稱為“龍仙女”、“龍娘娘”──黃鳳翔的府邸。
此時,黃鳳翔面色憂鬱,神情頹喪的自室中走到窗前,看著房前那秀麗可餐的景色,可是,卻無心欣賞。
她雙眼失神的俯視著房下那清清的池水,不覺黯然神傷。她為剛剛吃敗仗而回的兵士們,感到萬分傷心,無比的難過,深深的自責。
鳳翔心中暗暗痛呼:“天揚,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好呢?那些對我深信不疑,來求取我的庇護而出征的士兵們,這次戰役死傷得那麼慘重,我的良心在深深的自責……雖說,這已是過去的歷史,但是,此刻的我,就是生活在這個現實時代呀!這還是歷史,是活生生的現實!”
“這種欺騙的感覺,叫我如何忍受得瞭,我明明就沒有什麼龍的力量,智慧……卻竟然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毫不知情、受騙上當的士兵們一步步走向死亡,我……欺騙瞭他們……”
黃鳳翔正深陷於沉痛的自責之中,忽聽有人高聲叫道:“龍娘娘在嗎?”
隻聽一婢女低低地道:“奴婢回票丞相,龍娘娘正在裡間的屋子裡。我這就去請她出來!”
黃鳳翔知道是曹操來到,忙用絲絹擦瞭一下淚水,輕快地從裡間迎瞭出來,輕輕地道:“丞相……”
曹操欣喜地快步走到鳳翔面前,用左手輕拍她的左肩,忽然,見她面頰上還有濕濕的淚痕,忙關心而疼愛地道:“娘娘,你又是在為那些死去的士兵們而悲傷嗎?看你這樣愁眉不展、憂鬱悲哀的神情,又於事何補呢?過去的事就讓它隨著時光而消逝吧!”
頓瞭頓,曹操微笑著道:“怎麼樣?要不要本人陪你騎馬遠遊,換個心情呢?”
黃鳳翔低低地道:“不用瞭,丞相!你還有接下來的戰事要忙呢!怎麼可以抽空陪我……”
未等她說完,曹操便深沉地道:“娘娘!你要是不堅強地振作起來,這場仗士兵們又沒得打瞭!別再拒絕啦,走,我們騎馬去散散心!”
未等黃鳳翔表示,他便一拉鳳翔右手,向門外奔去,邊喝令道:“來人,快去備馬!”
他倆剛奔到池邊的青石路上,便迎面遇見正疾步而來的茍或、賈詡二人。
茍或見曹操拉著黃鳳翔,正急急趕路,忙躬身上前,拱手道:“丞相和娘娘,你們要上哪兒?”
黃鳳翔見是茍或二人,隨輕輕地道:“啊!是茍或先生和賈詡先生啊!在這種戰況吃緊的時候!丞相他說要陪我騎馬遠遊呀!”
茍或聞言,微微一怔,稍瞬便深沉地道:“丞相,現在戰亂紛紛,為瞭安全起見,你不要帶著幾名衛士嗎?”
曹操淡淡地道:“不需要隨從!因為,我有話,要單獨對龍娘娘講,懂嗎?茍或!”
茍或忙躬身拱手,恭敬地道:“是!那麼,丞相與娘娘路上請小心!”
曹操也不答話,將黃鳳翔扶上那兵士牽來的駿馬上,然後,他也翻身上馬。一夾馬肚,猛抖韁繩,那馬長嘶一聲,揚起四蹄,風馳電掣般向城外奔去。
賈詡見曹操他們的身影漸漸逝去,始緩緩地道:“娘娘說的沒錯!亟相在這種戰火紛飛的時候,竟還要陪娘娘去騎馬遠遊,他這是不是對娘娘太溺愛瞭呢?茍軍師你說呢?”
茍或搖搖頭,低沉地道:“賈詡大人,你是這麼想的嗎?不過,你那種想法,似乎是表面的!剛才,你難道沒看清丞相那傲視一切的神情嗎?他心裡的雄心壯志說明你還未能看出,還不理解!而且,你也太看輕一個身為丞相的人物瞭……”
曹操與黃鳳翔共乘一騎,他出得城來,一路狂奔。黃鳳翔由於不會騎馬,因而,坐在鞍上,心裡顯得格外緊張。
曹操雙臂護在她身前,見她如此緊張,便微笑著道:“呵……你不緊緊用手抓住馬鬃的話,是會被摔下馬的!”
黃鳳翔依言,緊緊抓住馬鬃,曹操策馬疾馳,也不知過瞭多久,二人來到瞭一座怪石林立、山勢險峻的大山上。
二人乘在馬上,居高臨下,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給人一種疑在天界的美妙幻覺。
掃視著四周雲霧繚繞的奇峰怪石,曹操突然吶吶地問道:“龍娘娘,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宦官’?”
黃風翔驚疑地轉首註視著曹操,她覺得曹操問得很奇怪。當下,便低低地答道:“‘宦官’,不就是在宮裡照顧皇帝,及其後紀們的男人嗎?”
曹操沉重而肅穆地點點頭,有些憤慨地道:“哦!我的祖父就是個宦官!他們那些宦官服侍皇帝,世人說那是一個能左右朝政大權的重職,但為防止他們與皇帝的宮女紀擯們犯下錯誤,於是便被去瞭勢!”
黃風翔驚駭地道:“去勢:那是很可怕的事呀!”
曹操沉重地面帶憤怒之色地點點頭,輕“哦!”
一聲。
他一抖馬韁,策馬馳向一塊危石上,那巖石凌空懸起,黃鳳翔嚇得大驚,失聲叫道:“啊!這……這多可怕!”
曹操微微紅一下,用右手指著前面,高興地大聲道:“龍娘娘,你看前面!”
隻見他們面前是一片廣闊無根,波瀾壯闊、驚濤駭浪沖擊身下巖石的雄偉大海!那滔天巨浪掀起的浪頭,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咸澀的海水撞擊噴灑在巖石上。
黃鳳翔望著那雄偉壯觀的大海,不由感嘆萬千地驚呼道:“啊!多麼寬闊、多麼美麗、雄偉的大海呀!”
曹操心有感觸地沉沉地道:“這是東海!沒錯!跟這大地,大海比起來,連我都變得渺小不堪、毫不起眼!”
二人下馬站在巖石上,俯視、眺望著面前的大海。一股豪情壯志伴隨著血液的加速流動,曹操不禁緊握雙拳,面色肅穆,沉重地道:“我小時候由於出身宦官門第之故,而常常受到其他小孩的辱罵與欺悔!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吧!因為,那些與女人無緣的宦官們,就轉而盡其所能地拼命謅媚皇帝,執著於金錢與權力的遊戲中!”
頓瞭頓,他又神情激昂的咆哮道:“這種無恥、不名譽的宦官門第,對我來說,是種屈辱。所以,我對自己發誓,絕不阿諛皇帝,而要靠自己的實力、才能,來驅動這個國傢!我要以一介渺小的人類曹操之名,而名震天下!”
黃鳳翔註視著神情激昂、豪情萬丈的曹操,剎那間,隻覺得他變得異常偉大,無與倫比!許久,曹操才轉首對黃鳳翔沉沉地道:“這件事,我對茍或都沒提過……”
黃鳳翔詫異萬分地道:“丞相,那麼,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呢?”
曹操深沉地道:“因為……我需要娘娘你的協助!所以,必須得說與你聽!”
黃鳳翔聞言,驚疑不解地註視著他,隻聽曹操神情激昂地道:“我的確是擁有強大的兵力,足智多謀、末卜先知的軍師及勇猛的武將們。但是,我還欠缺一樣能使戰役順利、國傢興隆的東西!那就是……就是臣下及百姓對國傢的‘忠誠之心’!現在,我們魏國上下軍民都對龍娘娘崇拜、堅信有加,所以,他們信任你,就說明是對你的崇敬,同時,也是對我的信賴!士兵們隻有這樣,才能打勝仗,戰勝敵人!”
黃鳳翔聞言,才知曹操之意。
由於,曹軍被孔明連續用“空城計”一一“火攻”及白河處“水攻”而遭慘敗,作為曹軍統帥──曹操,自是怒不可遏!隨遺兵調將進攻劉備剛撤兵駐紮在此的───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