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這兒瞭。”慕容山啜瞭口茶,繼續說明。
龍易微微皺眉,眼尖的他,看到慕容山放下的杯中,馀茶之中有一絲絲微不可見的血漬,慕容山顯然是強忍不再嘔血出來,將血水強自壓抑在喉間。“如果說龍兄真是犯案之人,他又何必要將對自己不利的行程和盤托出,好對自己更加不利?如果他承認是自己犯的也就罷瞭,配上現場的留言,可見得是想要留名江湖。但是一直否認的人卻自己說出明顯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好入自己有罪,各位難道真不覺奇怪?此事大有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是以將事情編造的毫無破綻,其中或有層層內幕,望請諸位明察。”
“沒錯!”賀峰恍然大悟,連一直在語氣中對龍易甚不客氣的常德也微微正容,倒是壯漢反駁出口∶“你和龍易是一丘之貉,方才所言之中必有陰謀,況且還有偷換嬰孩的嫌疑,諸公不可上當。若是相信瞭這兩人,隻會讓他們更有機會犯案而已,喪盡天良、大奸大惡之徒,其言豈可聽信?還是先抓瞭再說,嚴刑之下保他們招出來。”
“多謝兄臺對龍兄如此相信,慕容山在此先代龍兄謝過瞭。”
“你說什麼?”壯漢一愕,眼睛眨瞭好幾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倒是慕容山不急答話,慢慢地啜盡一杯茶之後,才說瞭出來∶“如果不以龍兄所言為據,兄臺為何以為龍兄於這幾件案子頗有嫌疑,想將龍兄押禁以求證供?如果相信龍兄偷換嬰孩,那龍兄又哪來的時間在別的地方作案?如此這般信任,慕容山和龍兄實不敢當。更何況,明明是有理的,為什麼谷姑娘竟然會自盡,又不辭而別?那是因為谷姑娘還有良知,總算知道懸崖勒馬!”
“你、你……”壯漢氣得吶吶連聲,卻連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他也根本料不到谷邵萍會半途而去,破壞瞭他的整盤計劃。這樣一來,倒落得旁觀眾人中有好些人已忍不住笑瞭出來,連可能會得罪他也管不得瞭。聽到這些笑聲,壯漢更是怒不可抑,氣得當場就走,倒是慕容山又出言留人∶“兄臺請稍等一步,慕容山還有一句話未說,此事關乎正道門面,至為重要。”
“什麼事?”
“此樓依江傍道,一向生意興隆,給諸位正道人士這一上門尋龍兄的晦氣,門庭大受影響,至少今日的生意是做不太下瞭。兄臺應該出身名門正派,總不能不賠償賠償人傢吧?”
眼光掃過滿面愁苦,聽瞭慕容山話後才現出瞭一絲微微笑意的掌櫃和小二,壯漢冷哼一聲,手揚處,一錠金子已經釘上瞭掌櫃面前的櫃臺上,看來沉甸甸的,份量著實不輕呢!
“此事確是疑竇叢生,待老夫尋到其他有力證據,再找龍公子言明事實。”賀峰站瞭起來,領著諸人轉身就走。
待大傢離開而去後,龍易趕忙扶著因心神松懈而再坐不住,險些就跌倒下來的慕容山。放心下來之後,慕容山終再忍不住,嘴邊緩緩滑出瞭一道血跡。
“苦瞭你瞭,慕容兄,叫龍某怎還得起?”龍易半蹲椅旁,攙扶著他,也不讓慕容山謙讓,愛惜地以袖子拭凈他口旁血漬,喂瞭他好幾口水,好久好久他才睜開瞭眼來。
“別說瞭,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幫忙的不是?”虛弱到血色退盡的臉上,慕容山綻出瞭無比淒弱的笑容,看瞭更令人心生憐意∶“倒是和龍兄分開瞭這麼久,龍兄到底發生瞭什麼事,在下好想聽聽呢!”
“先養好傷吧!讓龍某一點一點的說給你聽,保證一點不漏。”龍易和緩地說完,怒氣又湧瞭回來∶“這群混蛋竟害得我如此,連慕容兄你也連累瞭,到底是哪個混蛋傢夥幹的好事?不僅僅陷害瞭我,還害死瞭一名無辜的嬰兒!八成是天魔盟的那些人,明打打不過,就來暗招兒,想借武林中人的力量來對付我!”
“那谷姑娘看來也是被迫的,龍兄,你就原諒瞭她吧。”慕容山喟嘆瞭一口氣∶“看來谷傢已經遇到麻煩瞭,否則谷姑娘也不會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來陷害龍兄你,要知道這可是關乎她這輩子的清譽名節。唉,可惜我們也愛莫能助!”
“說實話,在下開始也很氣憤,但自從她離開後,就原諒她瞭。”龍易也輕嘆一聲,隨即皺著眉頭:“難道是天魔盟在威脅她?”
“算瞭,龍兄你現在還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慕容山看瞭看眾人離去的方向∶“這次他們是暫時放過你瞭,但看樣子他們是不會就這樣放棄的,特別是那個粗壯的男子,我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問題,但一時又說不清楚。”
“哼,難道我又怕瞭他們不行?”龍易一臉氣憤。
“還是多點防備吧,畢竟龍兄還有傢仇未報。”慕容山勸道,見龍兄依然滿臉的憤怒之色,於是笑瞭笑,轉移話題:“對瞭,溫姑娘怎麼沒和龍兄一路呢?哦,不,現在應該是嫂子瞭吧!”
“說來話長。”提起溫思儀,特別是由慕容山提起,龍易就不由得想起山洞中的那一夜,臉都紅瞭些,給慕容山看來頗是有趣:“你啊!留衣服就留衣服,寫那封信幹嘛!小心思儀見瞭你要討回代價。”
“呵呵,那時龍兄可要好好護著我喲!”
“當然。”龍易正瞭正神色∶“慕容兄對在下恩重如山,龍易不幫你還能幫誰?慕容兄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思儀是飛馬山莊的人。”接著幹脆把他和飄香山莊之間的事也告訴瞭慕容山。當然,他並沒有將他的風流事也全盤倒瞭出來,畢竟這是對夢妮等人的不尊敬。隻是大概說瞭飄香山莊因為和飛馬山莊之間有矛盾,所以得罪瞭溫思儀,自己由於報復反而和夢妮等女結成好友等等。
“原來如此。”聽完他的一連串講述後,慕容山這才放下瞭已幹的茶杯。龍易瞥到杯緣上還有一小圈紅絲,就像女孩子傢用的胭脂一樣∶“你又咳血瞭,這樣可不行,今晚我們就先找個地方住店,我再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