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日

  半夜十二點,大傢酒足飯飽,胡晴說是累瞭,要回去。王梓峰卻說讓她自己回去,他還要和楊菲他們打會兒牌。胡晴無可奈何,便自己往後走。這時候,王梓峰朝我使瞭個眼色,讓我跟上去。

  我沒有再猶豫,跟上瞭胡晴。沒有說更多話,隻是把她拉到角落裡,然後輕輕摟住瞭她的腰:“我喜歡你。”

  “我有男朋友……”

  “我也有女朋友,那又怎麼樣。”我輕輕吻下去。原以為她會推脫,沒想到一切竟如此順利。她也回吻我,並瞬間點燃瞭兩個人的熱情。

  她的舌頭很小心,應該是並不習慣這樣的親吻,如同在試探一般不敢深入我的口中。我便用舌尖卷席著她,並且試圖吸著她的舌尖,不放她走。這樣,她終於在我的親吻和撫摸下越來越柔軟,完全鉆到我懷裡瞭。

  “換……換個地方……”

  “好,去哪裡?”

  “去,去李微房間裡……她今天,不在。”

  “你有鑰匙麼?”

  “我有……”

  我們到瞭那個房間——隔壁就是楊菲的房間,再過兩個屋就是我和小媛的房間。真的有一種在女朋友眼皮子底下偷情的刺激感,而且說不定此時此刻,小媛也正在某個地方承歡呢。胡晴到門口,掏出門卡,迅速打開門。我便抱著她鉆進去,親吻著,撫摸著,撩起她的裙子,觸摸她已經濕潤瞭的下體。

  屋子裡真是混亂,也不知道張向南那個小表妹在這裡幹瞭幾炮,床單完全是亂的,地上也掉滿瞭裝著精液的安全套,不註意踩到得話,真的難免要滑倒。不過這些都顯得不再重要,我脫掉她的內褲,將手指伸進她陰道裡,觸摸她的G點。胡晴馬上被我攻擊地叫出聲來,眼睛也自覺地閉上,雙手緊緊抓住我肩膀。

  我解開自己腰帶,將已經暴漲的雞八露出來,對準她的陰唇。我摸著她的臉頰說:“我進去瞭哦。”

  她閉上眼睛,扭過頭:“我們快點……我怕我男朋友一會兒找我……”

  恭敬不如從命。我毫不猶豫,手指摸著她陰唇的縫隙,下身一用力就插入瞭。好爽!我差點就把“名器”二字吐出來。難怪王梓峰樂於出賣女友,恐怕是他也HOLD不住這樣的陰道吧。裡面層層疊疊,插入時如同好幾個小口同時口交,抽出時更是百轉千回,仿佛被強拉著不讓走。我努力抽插起來,每一下都好像被按摩到酸處,感到一陣爽快從脊髓爬升上去。雖然我是男人,但也禁不住想要呻吟出來。

  我心想一定要速戰速決,加快瞭抽插速度,把我能想到的抽插技巧全都用上。隨著我節奏的變化,胡晴的浪叫聲逐漸變響亮,身體也舒展起來,閉著眼睛完全享受起這性愛來。早上和楊菲做愛之後,我仿佛對自己的自信也振作起來,居然越幹越覺得有勁,早把別的放在腦後,心裡完全陷到眼下的性愛裡面。

  我伸手去摸瞭下她的陰道口,感覺著自己的陰莖在裡面出入,而使得陰道口完全緊繃的手感。“她的小穴被我裝滿瞭”這種自滿,瞬間蔓延開來。而且那裡流動的淫水,比起小媛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莫非我們是性愛體質更為契合的對象。

  胡晴的聲音愈發輕柔起來:“啊……哥哥……鋒哥好會做……好帥……啊……啊……啊~~”她呻吟會甩出一個婉轉的尾音,更有種抽骨脫髓,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啊,真是無怨無悔,果然男人在這種時候是根本沒有理性可言的。

  她開始動自己的下體,配合我的抽插,跟準確地說是拱起會陰,讓抽插更深入。她一下一下地聳動簡直淫蕩難以形容。雖然無數次看到小媛這樣承歡,但親自用陽具感受則是完全不同。我幾乎就感覺精關松瞭,趕緊剎車:“親愛的,換個體位。”

  她迅速地坐起來,十分聽話地更換體位。我們換瞭一個觀音坐蓮的體位,面對面地,讓她緩緩落在我的龜頭上,然後由體重帶著她一插到底。她驚呼一聲:“啊……”

  然後我們倆便會心一笑。我問:“喜不喜歡?”

  “喜歡……”她有些羞澀地回答道。但不等她說完,我便再一次抽插起來。她瞬間失去瞭言語,再一次呻吟起來。她在我身上,努力躍動著,利用床的彈性,似乎每一下都可以接觸地更緊密。我撫摸著她的背部——她雖然有嬰兒肥,但是身上倒是很瘦,背部的曲線和小媛一樣緊致……這種手感,莫名的熟悉,讓我欲罷不能。我開始閉上眼睛,想象正在和小媛同處一室。我操幹著胡晴,而她同時被別的男人插入小穴和肛門。我們兩群人比賽一樣,加速抽插……

  正當我暢想的時候。胡晴突然不動瞭。我回過神來,抬頭看她,卻發現她呆若木雞,眼睛直直望著前面。

  我心中大呼不好,轉過頭去,正對上她的眼神。

  小媛,用一種錯愕而又憤恨的眼神看著我們。她身後,是楊菲和王梓峰。王梓峰搖搖頭,一臉失望地走開瞭——他在演戲。而楊菲,則是用一個我終生難忘的眼神,一個戲謔充滿嘲弄的眼神看著我。

  好像在說:你上當瞭。

  耳邊一聲慟哭聲響起,胡晴從我的身上爬下來,抓起床單就追瞭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傻傻對著兩個女人的目光,裸露著,像一個小醜。

  我是為瞭你啊,小媛。

  你那是什麼眼神?

  聽我解釋。

  我有很多話,卻完全語塞,說不出口。對啊,這樣的場合,我該如何說出口。

  她轉身離開。楊菲則一臉關切地跟上去,臨走又甩給我一個媚眼,似笑非笑。我穿上衣服,飛奔出去,卻看到她正哭著,抱在楊菲肩頭。我走過去,她卻根本不由我分說:“你滾!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楊菲抱住她:“鋒哥啊,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先離開一下比較好。”

  我一下來瞭火:“我離開?我憑什麼要離開!”

  楊菲推我一把,演技全開:“你還有理瞭是不是!臭男人!”

  我知道瞭。這是個圈套,隻是為瞭讓我出軌。那麼小媛,小媛你知道麼?你也是受害者吧……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又急又怒,抓住小媛的手就要拉她走:“小媛跟我走!這些人都是騙子,不要相信他們!跟我走!”

  小媛甩開我,聲音嘶啞著喊道:“你滾!你才是騙子!我那麼愛你,你卻一直在騙我!”

  我啞口無言。

  我是上當瞭。

  你呢?你已經成瞭誰都可以上的公車瞭,可我也從來沒說過你是騙子啊?沒錯,就算這一切都是我接受的也好,可是我沒有做錯什麼啊……

  我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這幫禽獸,他們把我放到瞭一個百口莫辯的處境。從頭說起?現在去說這兩周裡的一切,確定會有用麼?隻會讓小媛覺得被出賣,她會更加毫不猶豫地離開我。

  承認?那就是屈服瞭,是投降瞭,是徹底跪地求饒,也不一定有用。

  我感覺心裡有一口氣徹底泄掉瞭。說不出話,隻有去再次嘗試拉她的手,卻再一次被她狠狠甩開。她對楊菲說:“帶我走,我不想見到他。”

  楊菲點點頭,拉著她回到瞭自己的房間。伴隨著門轟然關上,我的心也似乎關上瞭。樓道空無一人,隻剩我,和不知那個房間裡傳來的女子淫蕩的叫聲。

  我無可奈何,穿好衣服,檢查瞭一下身份證和錢包還在,腦子裡空蕩蕩地,遊蕩在小島上。現在還是半夜,我無處可去,隻得坐在這個屋子裡。但是很快,我就呆不下去瞭。這裡還未散去的淫靡氣氛,和隱隱約約的女人香味,總會變化成一張張有小媛、有男人的幻燈,在我腦海裡播放。

  我離開瞭酒店,想隨便找個地方,呆到明天好瞭。

  夜晚的島嶼,還是有點冷的。我一個人走在夜色中,充滿瞭無法宣泄的悲情。為什麼?為什麼最後是我被懲罰?隻是因為我太懦弱?還是因為我太猥瑣?難道有一顆愛她的心,其實沒有屁用,還不如殘忍地對她,凌虐她,做她的主宰,放任她淫亂?

  我想不明白。

  我想到一句話: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雖然我努力不把心愛的女人描繪得黑暗,但這句話還是不斷浮現在我腦海裡。讓我的怒火難以平息,越發燃燒。我終於怒不可遏,一腳踹在旁邊的一個路燈上。力量好大,出乎我的意料,那路燈,竟然折斷瞭,徐徐地倒下。

  這質量也太差瞭。

  我找到一個島上的電車小站,裡面有一個棚子,可以擋擋風,然而坐瞭一會兒,卻越發覺得寒風刺骨。我拿出手機,想要發小媛一條短信。再試一試,我是這麼想的。

  可還沒等我發,她先回瞭:別再找我瞭。我不會原諒你。在我艱難痛苦的時候,你從來沒有陪過我。在我奢望幸福的時候,又狠狠捅我一刀。我不要再見到你。”

  我被這句話深深地傷瞭。千裡萬裡,追逐你的人是我啊?我想把電話打回去,卻總是“無人接聽”。但我不想放棄,又一遍,又一遍。

  終於,聽筒裡傳出瞭悠悠的“滴滴”聲,我心裡一陣暖流湧起。她願意聽我說話瞭麼?

  我以為我會聽到的,是略微帶著哭腔的小媛的聲音。然而,我聽到的確是帶著笑意的,楊菲的聲音。

  “我操,怎麼是你,小媛呢?”

  “哦,她和向南喝酒呢,讓我跟你說,別再煩她瞭。”

  我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別再煩她瞭”。一直以來,我都在煩你麼?我咬咬牙:“你讓我和她說話。”

  “你拉倒吧,”楊菲說道,“你是煞筆麼?你真以為我願意給你投懷送抱啊?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內心猥瑣,最喜歡看女人被淫弄的人。虛偽。你想玩你就去玩啊?你想阻止就去阻止啊?你看著,你就看著有什麼意思?煞筆。我告訴你,我挺喜歡小媛的,我寧願看她瀟瀟灑灑地被男人幹,也不願意看她跟著你掉眼淚。你告訴告訴我,跟著你有什麼用?哪怕她跟著張向南,都至少有雞八可以吃。跟著你呢?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她說得對。

  但是我不甘心:“不行,你再讓我和她說兩句。”

  “現在她是不可能聽你說話的。我勸你還是走吧。”

  “我不放心。”

  “別自以為是瞭好不好,她離開你隻會過得很好。”她最後幾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好像就是要紮我的心。

  嘀嘀嘀嘀嘀。

  電話被掛瞭,無論如何,再也打不通瞭。

  我坐在路邊的一個椅子上,背對著茫茫的大海,哭瞭,像個孩子一樣哭瞭。我開始聽歌,直到手機的電量都耗盡,才渾渾噩噩地站起,搖晃著,如同一個鬼魂,飄零在孤島的孤途上。

  不知走瞭多久,我走到瞭昨天走過的路上。我看著那片樹林,想起小媛被淫弄的樣子——現在,我恐怕連偷窺的資格都沒有瞭。

  正在我發呆時,幾個男人簇擁著走過來。我一看,竟然有昨天操小媛的那個大叔,還有兩個中年人,都拿著啤酒,似乎也喝得不少瞭。我側到一旁,想躲開他們,卻被一個中年人拉住:“我操,哥們這麼晚不回去啊?沒人陪?”

  我點點頭,試圖掙脫他。

  “走,跟哥幾個走!有妞,哈哈哈。我告訴你,新鮮又美麗,操起來淫蕩多汁!”那個操過小媛的大叔胳膊搭在同伴肩膀上,熱情地拉攏我。

  我心想,不會是小媛吧。

  小媛還在傷心呢,難道就又投懷送抱?

  而且還聯絡瞭陌生人?

  我的手顫抖著,手心冒汗,咬咬牙,問道:“去哪裡?我能去麼?”

  “能,”那個大叔說道,“我告訴你,那個姑娘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剛剛失戀,要人來陪~哈哈哈哈,這不就是說想被操瞭麼?”

  我的心裡,好像一個黑洞,隻有小媛的叫床聲在回蕩。

  一開始就錯瞭。一開始就錯瞭,我覺得。

  我擺擺手:“你們去吧,我有點喝多瞭。”

  “沒事,”其中的一個中年人拍拍我,“沒事,幹著幹著就醒瞭。這個哥哥我有經驗,哈哈~~”

  這時候,大叔看瞭看手機:“哦哦,又催我瞭。我們趕緊走~哥們,我們先去瞭,你想好瞭也來哈——望洋酒店、總統套房。”

  他們走瞭。總統套房,那應該不是吧。

  應該說得是別人,小媛不在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在酒店的後院,對著一個露天遊泳池,背靠著一座小山。我們白天看過的。小媛倒是說瞭,那裡很好。

  應該不是。

  我怔怔地站著,向前走去。

  但最後,我還是走回瞭酒店。我去敲瞭每個房間的門,都沒有人理我。當我敲到張向南表妹的門時,門自己徐徐開瞭。裡面也是空無一人。我走進屋裡,從窗戶望向對面。對面的總統套間,燈火通明。我遠遠地看到,窗子裡搖曳的,裸男裸女的身姿。

  他們應該都過去瞭吧。在狂歡,在慶祝我的離開。

  我呆在這裡,萬念俱籟。夜晚的疲憊和寒意讓我覺得很困。我躺在地上,眼睛一閉,就睡著瞭。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哪兒。啊……睡得真夠死。但是我看瞭一下表,才發現根本沒睡多久。現在才四點多,我睡瞭也就三個鐘頭吧。

  我看瞭一眼對面,發現燈火仍然亮著,但是拉上瞭窗簾。便也沒什麼可看的。我到瞭前臺,出示身份證,讓服務員幫我開瞭一下門,然後回到瞭我自己的房間。收拾好東西,裝在包裡。我知道,我該走瞭。

  這一覺睡醒,好像對這裡沒有什麼留戀瞭。

  我背上包,兀自走下樓去。我記得碼頭是在南邊,果然,有標識牌。順著走就好瞭。然而當我走到一個岔路的時候,卻再次看到瞭那個大叔的身影。他搖晃著肥胖的身軀,拖瞭一箱啤酒,沿著繞向酒店後門的路走著。

  我禁不住,跟著他走瞭。沒有動什麼腦子。

  一路都是暢通無阻的。進瞭後門,就是所謂“總統套間”所在的平房。大叔繞到前面去瞭,而我則註意到瞭後窗的一道縫隙,走瞭過去。

  這道縫隙足夠大,讓我可以一覽無餘。

  小媛。

  小媛真像一條母狗一樣,對著幾個站立著的男人,輪流舔舐他們的陰莖。她身上已經落滿瞭精液,頭發都被白色的污垢黏附,雜亂無章。她完全赤裸,坐在一個男人的雞八上,上下聳動著自己的身體。

  她前面共有一、二、三、四,四個男人,都挺立著雞八。小媛為一個人口交,小手則套弄著另外兩個人的雞八。還有一個落單的,晾瞭一會兒便拍拍小媛的頭,示意她要雨露均沾。小媛便媚然一笑,扭頭含住他的雞八,搖擺自己細長的脖頸,為他口交起來。

  這樣過瞭不多會兒,幾個男人大概也是爽夠瞭,跟小媛耳語幾句。她便從坐下的雞八上抽身出來,換瞭個方向,趴在他身上,用乳房為他乳交。同時,剛剛享受完口交的一個男人便湊到她小嘴旁,將她的口腔完全占據,更抓住她的頭,像操穴一樣用下體撞擊小媛的小腦袋。後面的兩個男人,一個搶先占領瞭小穴,大呼過癮,啪啪啪操幹起來,小媛的臀部頓時被撞擊帶的蕩漾起來,身體也緊貼在身下的男人身上摩擦不已。另一個男人仍是抓住她的一雙小手手淫,過瞭一會兒有推開操穴的男人,接上去攻擊她的小穴……

  屋子裡還有幾對男女。楊菲在享受張向南和王梓峰的前後夾擊,而胡晴則被捆綁,還帶瞭眼罩,兩個男人正在給她灌腸,似乎要開發菊洞。在屋子一角,李微則被雷超和胡成兩個人三明治的方式操幹,幾個人還有說有笑。胡成操著李微的同時,還不忘朝小媛的方向拍照。算上剛剛進屋的大叔,這裡有十一個男人、四個女人,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淫靡的場景瞭。

  我靜靜地,欣賞著。

  心裡忽然變平靜瞭。

  做一個看客,也挺好的。

  欣賞這,浮世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