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火車激情上

  早餐時,兩個女人就如兩朵玫瑰,兩朵玫瑰開得非常艷,沒有濃妝,輕描得沒有痕跡。

  餐桌上有雞蛋、面包,還有杯參茶。

  劉方說:“該補補瞭,人都沒精神瞭。”

  說著就笑嘻嘻地給我端過來。小叮咚說:“也不要補大發瞭,你會受不瞭的。”

  叮咚的春風一點也不遜色。劉方說:“雯姐,要不你搬過來住,好好照顧一下超哥。”

  小叮咚說:“我搬過來住?哥”叮咚的眼神閃過一絲憂鬱,但很快就散在春風裡瞭,又說:“我搬過來住,你不怕我占瞭你的被窩。”

  劉方笑著說:“不怕,再說那也不是我的被窩。”劉方的眼裡有些惆悵。

  小叮咚笑著說:“那就讓他一個人獨守空房。”

  劉方說:“他會獨守空房嗎?”

  小叮咚說:“對瞭,劉方說你去沈陽,為什麼不找我?”

  “你在沈陽獨守空房瞭嗎?”我笑著說:“沒有。”

  小叮咚說:“劉方,你認識瞭這個傢夥瞭吧。”

  劉方說:“我早就認識,卻不知道如何處理他。”

  我笑著說:“我在沈陽與三個男人住一個屋,當然不是獨守空房。”

  小叮咚說:“在沈陽,曾經有個女孩打聽過你的消息,其實準確一點說是陳楠的消息。”叮咚臉上春風又有點散去,然後色厲內荏地說:“你是不是勾搭上瞭?”

  我笑著說:“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怎麼勾搭。”

  在這個時候,永遠不能說實話。

  接著問:“她為什麼探聽陳楠?”小叮咚說好像很失望,卻又淡淡地說:“我不知道,她問得很詳細,又恰好那時我很鬱悶,就說瞭很多,還有你。”

  平靜的午餐,平靜得隻有話語。叮咚溫和的笑著,劉方的笑意很淺,間或羞羞地望我一眼。吃完飯,李雯就走瞭,劉方也走瞭,隻剩下我一個人。

  很長時間,都不見李雯,一個星期沒有電話,沒有看見人。劉方偶爾來個電話,卻隻是關心和問候,我的世界開始瞭寂靜。

  工作倒是忙瞭起來,剛到辦公室,豆豆來瞭電話,說要回報“健康,自己做主!”活動進展狀況。

  其實我很討厭辦公室,一進入辦公室就像進入牢獄,緊張地就是工作。”所以我的辦公室除瞭花草還有茶。茶能讓人輕松下來,品茶還可以淡化緊張的情緒。

  辦公室裡有一棵茶花,此時花開得正香,淡淡地襲來,夾著偶爾的濃烈,使人迷失自己。

  豆豆一坐下就說:“《健康,自己做主!》的活動進展很順利,網上參與人數超過瞭80萬,小區參與人數超過瞭5000人。74.5%人對這次活動是肯定的,同時超過72.8%人數認可《健康,自己做主!》的說法,89%人數認為醫藥廠傢應該對自己的產品透明。”

  我笑著說:“好呀,這是你的功勞,我一定要好好給你放個長假,好好休息一下。”

  豆豆喃喃地說:“我的功勞?”一聲幽怨的嘆聲就滲入茶花的香氛中。

  我沒有註意到豆豆的變化,繼續說:“對我們的網站有什麼影響呢?”

  豆豆說:“網站一個月的註冊人數同比增加5%,突破180萬。”我說:“客戶反映如何?”豆豆說:“幾傢大的客戶由於公開產品的所謂機密,同時又透明處理產品的臨床數據、臨床的病人特征,不僅銷售沒有下降,反而訂單上升;幾傢小企業由於用戶在活動中投訴,並且用戶在網上組織瞭臨時的曝光小組,產品幾乎滯銷,有十傢小企業已經組織瞭反抗聯盟,下星期就到公司向你質問。”

  一聽到又有問題,雖然是小客戶,可是隻要是客戶就沒有小問題。

  我說:“馬上讓秘書把十傢企業的狀況給我。”豆豆遞給我一份材料說:“我已經給你準備好瞭。”我忍不住就拉著她的手深情地說:“你真是我的小棉襖。”

  豆豆閃開瞭,淡淡地說:“早已經不是瞭。”

  我又上前拉住她的手說:“如果沒有你,這個公司還是液體,你可以說是公司的功臣。”

  豆豆卻閃開話題說:“在這次活動中,受益最大的就是孟令會,僅這次活動他的訂單就已經超過瞭六千萬。”

  我笑著說:“這個老狐貍,雖然色瞭點,還是有經濟頭腦的。”

  豆豆淡淡地說:“他離婚瞭,他的小秘書也被辭掉瞭,給瞭一百萬。”

  我說:“我不吃驚,不過小秘書的價格不菲。”豆豆又很平靜地說:“他向我表白。”我詫異地問:“他真的追你?”

  豆豆還是淡淡地說:“是的。”看著她的平靜表情,我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想到蔣伯倫,就說:“眼鏡怎麼樣瞭?”

  豆豆說:“天天跪在地上求我,小保姆也是。”

  我說:“你想怎麼辦?”

  豆豆說:“我不知道,可是我爸媽要見你。”

  我有吃驚瞭,張著大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豆豆說:“孟令會的事情與眼鏡的事情我給他們說瞭。”

  我說:“那馮教授應該見他們而不是我。”

  豆豆說:“爸爸說是你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我弄到北京,所以要見你討個說法。”

  “我怎麼把你弄到北京的?”

  我喃喃自語,眼前就什麼也看不見瞭,隻有花香。

  豆豆的回憶

  看著豆豆夢裡的神情,我又回想到剛認識她的時候。雖然這份回憶很痛苦,更是讓我想起很多人,可這份回憶的重要性不亞於我的生命,我正式在這樣的一份回憶一直到瞭今天,而今天看著豆豆的樣子,我開始心痛,後悔的心痛,當初自己為什麼要那樣,是花心還是自作孽?

  我不知道,此時的情景似乎已經給瞭我答案,而這個答案是我所要的嗎?

  九十年代中期,成都的醫藥博覽會非常火爆,所有的制藥企業都在此分一杯羹。五康藥業是個上市公司,可能是最小的上市公司。進入武康公司時,它的醫藥流水可憐的隻有十幾萬,不知股民是怎樣上當的,也不知證監會是怎樣監管的。武康公司是西北一傢公司,總部設在北京,北京的人才多得就如通貨膨脹。一進公司,從公司營運模式到產品鏈的從新整理,我累得暈頭轉向。

  成都的博覽會成瞭五康藥業的第一槍。在一個一個的賓館小房間,擠滿瞭醫藥代表。煙味,酒味,嘈雜聲混成一片。一個星期的滾爬摸打,五康藥業終於簽下瞭千萬大單。眾人在興奮中回程,我沒有興奮,一個小策劃隻是一個小角色,他的待遇是一張硬臥車票。

  火車上有一半人是參會的,人們還在回味著得失。我聽著音樂,我的walkman裡席琳迪翁深情地唱著:thepoweroflove。

  我喜歡溫柔中帶點粗野,那時真愛。相敬如賓隻是毫無激情的代名詞,我想像席琳迪翁這位加拿大魁北克省的女孩與安吉利爾甜蜜愛情,相差26歲的年齡,如果沒有激情,我不知道愛是如何航行。

  BeautyAndTheBeast(美女與野獸)的激情演繹,可以想像安吉利爾力量與激情。MyHeartWillGoOn(我心依舊)就是斷桅之後的墻櫓灰飛湮滅,又是重生的槐花飄香。已經沒有激情,激情化作冰山,那就飛吧。

  26年,我正好26歲,空瞭激情的26年,渴望激情冰山早已經在等候那隻豪華的遊輪。成都的麻辣燙在油水裡沸騰著,吃進口中,已經感覺不到沖動,倒是咽下之後才能回味麻辣的後勁。

  成都的辣妹展示得就如麻辣鍋底,油水、各種調料全都浮在上面,沒有一絲的掩藏,你看不見也可以攪動尋找。成都的夏日熱得讓你不能遮掩,以便隨時揮發水汽。成都辣得讓你不能遮掩,以便隨時讓汗水痛快的流淌。

  我就看見一顆顆汗珠順著項頸流進誘惑裡。

  一個穿著吊帶背心的女孩笑著說:“吃一點麻辣燙就這樣,還怎麼在成都混。”我也笑著說:“我沒有打算在成都混。”

  小女孩說:“打著領帶吃更是笑話,你看我們成都人那有你這樣的吃法。”我說:“我沒有辦法穿吊帶背心,有人會誤會。”

  小女孩笑得前仰後合,說:“你真逗,你是哪裡人?”

  我說:“我是哪裡人?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在北京有份工作。”

  小女孩有些羨慕地說:“北京,真是誘惑人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去玩一下。”

  我笑著說:“那也沒有你誘惑,看見你我就不想吃麻辣燙瞭,你就是麻辣燙。”

  小女孩看瞭看自己,好像很納悶,就說:“我?你去展覽館看一看。”

  我說:“看什麼?”小女孩說:“誘惑呀,在成都隻有美食是誘惑人。”我說:“人呢?”小女孩說:“全都一樣,你看我穿得少,全都穿得少,在澡堂子你還覺得誘惑嗎?”

  我就渴望著辣妹把我給誘惑瞭,然後就激情瞭,然後就故事開始瞭。可是澡堂子裡的人太多瞭,全是赤條條。全都著胸膛,乳房不規則的搖擺著。往下一看,全是黑色的叢林,外面的水簾遮擋著風景。即使有無數個男人的yang具也隻能是擺設,因為霧氣騰騰,人們無暇顧及。

  看窗外的綠色山峰不斷移動,秦嶺一眼看不過來,就沒有感覺到雄偉,詩中描寫的比真實誘惑多瞭。

  火車已經有點累,緩緩地走在秦嶺中間。

  “玩牌嗎?”我摘掉耳機,看見一個有點誘惑的清秀女孩站在我面前,臉紅紅的,有些羞意。我無法拒絕一個這樣的艷遇,點點頭就跟著走到另外兩個女人面前,我就看見瞭豆豆。

  我的眼前已經不是清秀,而是誘惑。火車行走的臥鋪上,懶散的倚著一個紅唇直發的女孩,胸口透著,兩條腿半蜷著,短裙下的臀部把筆直的腿延伸成誘惑的曲線,曲線到瞭切點,然後直下,腰身形成巨大的反差,曲線太渾圓,腰又太細。絕對不是健康的標準,是誘惑的標準。

  幾個人就坐下來,胡亂搭配一下就玩起牌來。幾個女人說說笑笑,南方的口音,好多話我都聽不懂,渾渾噩噩玩著牌,無聊的聊著參會趣事。談笑中知道他們是湖北天一制藥的,是一個非常大的私人公司。

  “太沉悶瞭,太沒意思瞭。”清秀有點膩瞭。

  “你說個好玩的。”細腰挪瞭一下曲線。

  “懲罰性的。”清秀眼裡閃著光。

  “我玩不瞭你們年輕人的的遊戲。”這位大姐除瞭畫瞭妝的臉外,其餘都是大媽的零件。

  “就你是男人,你說。”清秀有點期待。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遊戲。”我的註意力隻在曲線上。

  “我們玩老遊戲。”清秀臉上透著異樣的神情,不懷好意。

  “不行。”大媽的下垂乳房撥動瞭一下,拒絕中有些渴望。

  “我說吧。”我不想被動。

  “你說。”曲線懶懶得說。

  “我特想知道你們的密碼?

  “什麼密碼?”

  “姓名、年齡、體重、生日,還有聯系方式,誰輸瞭就寫上一項。”

  “你想火車之後的浪漫?”清秀的臉上有些放光。

  “特想。”我在這陌生的環境裡直言不諱。

  清秀的女孩就代表大傢答應瞭,我就給每個人起瞭代號:三五,我抽三五煙,豆豆、點點,大姐就叫玫瑰。

  清秀的女孩就笑著說:“我叫點點,你還真有些才氣,這個名字好,以後我就這麼叫瞭。”大姐似乎對玫瑰這個名字也很滿意,就點點頭,笑著說:“三五,你說怎麼玩?”還沒等我說,點點就搶著說:“就玩拱豬,全國都一樣的玩法,這回我們不拱瞭,就寫姓名、年齡什麼的。”

  所有人都精神起來。第一把,玫瑰就輸瞭,她在紙上就寫瞭王天華三個字。我笑著說:“玫瑰姐的字寫得真好,字如其人。”點點說:“嘴真甜,告訴你把,玫瑰姐在年輕的時候可是個標準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追。”我說:“現在玫瑰姐也不顯老,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玫瑰就笑瞭,開心地說:“老瞭,可沒有你說的那個年齡瞭。”豆豆說:“隻顧著說話瞭,輪你出牌瞭。”我說:“我一出牌你就輸瞭。”豆豆說:“輸瞭我就寫名字。”

  果真幾圈下來,豆豆就輸瞭。

  點點說:“這回怎麼沒有當護花使者?”我說:“我是想,可是豆豆沒有答應。”玫瑰就笑瞭,說:“她的護花使者太多瞭,你要是排隊可能要排到黃鶴樓瞭。”點點淡淡地說:“我身後就怎麼沒有人排隊?”我就笑著說:“我去排隊,就怕你不要我。”

  看著豆豆寫的名字:馮靜菡,我就笑著說:“真是好名字。”玫瑰說:“還是個好女孩呢,多漂亮呀。”點點說:“我都喜歡,就不要說男人瞭。”我看瞭一眼豆豆,她的眼裡並沒有得意之色,卷縮在臥鋪上就像一隻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