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竇總的床上是王夢丹,那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和江伊串通。她如果找人做自己撒謊的證人,肯定不會找這種隨時能對質的人來做擋箭牌,而是會找羅樂無法詢問的同事。雖然他不太喜歡江伊,但妻子和她出去畢竟要好過出去偷情千萬倍不止。
羅樂的疑慮消除瞭大半,見妻子孤零零站在一邊,一直看著自己的臉,心中憐意大起。剛想說些什麼彌補,王夢丹從他手裡接過瞭手機,一邊撥劃一邊幽幽地說道:「人是需要互相接觸才能彼此瞭解的!我以前也有覺得江伊輕浮,不是個做朋友的好選擇。可這兩天她對我真的很好,也教瞭我很多東西,所以我大致知道瞭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但是這個女孩我沒怎麼接觸過,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樣子,你能給我講一下麼?」
羅樂被王夢丹最後幾句話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待看到她舉起的手機上唐嫣和自己的那張合影,不由一時結舌,下意識地反問道:「這……你……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王夢丹放下手機,低頭不語,撲簌撲簌掉瞭幾滴眼淚,半響才小聲說道:「這是你自己放在微信朋友圈上炫耀的,怎麼還問我?江伊說,你們倆這麼親密,肯定是有事瞭。」
「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羅樂就看不得王夢丹流淚,心裡焦急,忙扯瞭張紙巾給她擦淚,又把唐嫣主動要求搭車以及午飯的事解釋瞭一遍。竇總在車裡的話他不敢說出來,怕本就傷心的王夢丹更加生氣。可這話如果不說,那午飯的事就怎麼都像自己半推半就、樂見其成。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一遍遍推說:自己不懂什麼朋友圈,事情也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
王夢丹搖搖頭,擦幹淚說道:「江伊剛才就告訴我,男人都是臨事不拒絕,過後不承認的。她還說,微信上面最容易暴露……」
後面的話,羅樂沒聽清楚,「微信上最容易暴露」這幾個字勾起瞭他心中一直惦記著的事情。王夢丹看見唐嫣和自己合影的表現,雖然讓他心煩,卻也讓他覺得妻子還是深深愛著自己、在乎自己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和她互有隱瞞?說不定,那微信記錄和自己微信上的照片一樣,隻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不就好瞭!
「我先問她,然後就把竇總的話也原原本本告訴她!如果兩個人互相信任,本就不該有任何隱瞞!」
羅樂在心中堅定瞭信念,想想這幾天的難過,忽然覺得似乎是一場庸人自擾。王夢丹抬頭見羅樂臉上掛著笑,有些惱怒地問道:「怎麼?我說的很好笑麼?」
羅樂回過神,搖搖頭長出瞭口氣問道:「你微信上那幾條聊天記錄是怎麼回事?」
王夢丹身子一震,面上紅白交替,抿瞭唇不吭聲。羅樂十分瞭解王夢丹,此時見她情狀,便知道瞭那事的真偽,心裡不由五味雜陳。他後悔自己頭腦發熱,竟然把這話就這麼問瞭出來,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那微信記錄後面,尚有王夢丹的一通電話佐證,怎麼可能是假的?隻可惜自己今天連驚帶氣,亂瞭思緒,打錯瞭主意,這才瘋瞭心一般要和妻子當面說清。王夢丹一向不屑於說謊,萬一她真的坦誠外面有人,自己這天可就算是塌瞭!想到她不屑說謊,不由又暗恨自己糊塗。王夢丹下班後一定是和江伊在一起,要是自己一直都相信,又怎麼會說後來這些話出來!
羅樂緊緊盯著王夢丹嘴唇的翕動,一瞬不瞬,生怕她說出個「是」字來。王夢丹猶豫半響,終於輕微的點瞭點頭道:「那是我的一個秘密,不能告訴你!」
羅樂聽王夢丹變相承認瞭事實,腦子裡像響瞭個炸雷,然後就是一片空白。王夢丹見他不動,又遲疑片刻,說道:「我覺得……那應該也不算是對不起你……」
羅樂回過神來時,剛好把王夢丹這句話聽在耳裡,真個是怒火中燒。他以為妻子當面承認偷情已經是自己承受的極限之外,沒想到王夢丹居然能在極限之外更進一步。他用手指瞭指王夢丹,怒極反笑:「應該不算?那我問問你,什麼才算?當著我的面,把綠帽子戴在我頭上才算?那天你看到微信記錄,躲在門外打電話時說的話以為我沒聽到麼?」
王夢丹臉上一紅,憤然爭辯道:「你說什麼呢!」忽然又頓住,急眨瞭幾下眼又欲言又止道:「這……不是……你都聽到什麼瞭? ……那也不算的吧?」
羅樂氣的三屍暴跳、七竅生煙,不知道用什麼言語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情緒。他抱頭罵瞭句臟話,一腳踹在鞋櫃上。鞋櫃喀喇一聲,裂瞭個口子。王夢丹嚇得一抖,退後兩步緊張地看著他。羅樂怒氣稍緩,幾步上前搶過王夢丹的手機,忍著摔碎它的沖動一邊解鎖一邊怒道:「不算!好個不算!你他媽的給我看好瞭,這要是不算,老子……」
微信聊天記錄裡面空空如也,羅樂的話也一下子噎瞭回去。喘息瞭幾口,才再怒不可遏道:「聊天記錄你都刪瞭,我說什麼也是白說瞭是吧?無憑無據啊!你這個賤女人!」
王夢丹又退瞭一步,面上卻帶瞭羞惱,胸膛也挺瞭起來:「羅樂!你說誰呢?你不是願意偷聽偷看我的隱私麼?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羅樂氣極,指著王夢丹的鼻尖恨聲問道:「你別給我胡攪蠻纏!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
王夢丹站定瞭腳步,迎上羅樂的目光,平靜地打斷他難以出口的最後幾個字:「你可以趁我睡瞭繼續偷看我手機的啊!」
羅樂看著眼前的這個他用全部熱情和精神愛著的女人,對自己交付在她身上的瞭解、信任和愛戀產生瞭強烈的懷疑,覺得自己這幾年的全心全意如同一個天大的笑話。對一個知錯且懷著歉疚的人,或許還可以斥責打罵、敞開心扉挽回,但對著這樣一個扯著無賴做藉口且錯都錯得理直氣壯的人,還能說什麼呢?他擠出呵呵一聲苦笑,揚瞭揚手裡的電話,隨意地丟在沙發上,轉身離開瞭房間。
羅樂機械地步下樓梯,王夢丹在身後喊著他的名字。有那麼一刻,他多麼希望王夢丹能追下來,阻住他的腳步不讓他離去。如果她哭著承認自己的錯誤,哪怕是騙自己說是一時糊塗,說不定自己真的能原諒她。可王夢丹隻是喊瞭幾聲,然後便再無聲息,似乎連門都沒有關。
秋風卷起落葉,拍打在路邊的燈桿和矮墻上。一扇扇窗內的燈光溫暖明亮,將一戶戶幸福的影子映在簾上,帶給靜謐的小區一片祥和。道路上的行人拉緊瞭衣領,匆匆而過,趕回傢去享受幸福甜蜜。隻有羅樂一個人如孤魂般遊蕩,看著自己的影子被一盞又一盞路燈拉的老長。
唐城的秋夜,冰涼如水。羅樂穿的不多,不一會就已被西風打透。他打瞭個寒噤,覺得今天的冷與往日不同,不是自外而侵,而是從胸膛裡發出、一絲絲滲到全身。偌大個唐城,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麼地方可以容他暫歇。父母那裡是肯定不能回去的,妻子的事如果讓二老知道,說不定要急成什麼樣子。與王夢丹交往這些年,自己一心一意、樂不思蜀,早就和以前的同學朋友淡瞭聯系,仍然保持親密關系的隻剩瞭陳傑一個。
羅樂想到陳傑,緊接著就想起江伊今早吃飯時看過來的幾欲噬人的眼神,登時有些膽怵。江伊在別人傢尚且敢做出深夜偷入非禮的事來,這要是到瞭自己傢,還指不定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羅樂搖搖頭,又想到江伊那樣貌身段,心裡還真被攪擾的有些發癢。江伊是友妻不假,可她同時也是個熱辣的女人。
江伊的形象在羅樂心裡轉悠瞭沒多久,羅樂口袋裡的手機就又一次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來電的人正是江伊。羅樂以為她是王夢丹請來的說客,看著來顯想瞭想,直接掛斷瞭電話。還沒來得及把手機裝回褲兜裡,它又開始不停地震起來。如是三次,羅樂終於不勝其煩,劃屏接聽,沒好氣地說道:「你還真是執著!如果你是為瞭勸和來的,就不用說話瞭!」
電話那頭的江伊明顯愣瞭一下,然後才熱絡地調侃道:「喲!我們這羅大帥哥是和誰吵架瞭?好大的脾氣!開瞭奧迪果然不一樣,氣勢都猛瞭不少!我還尋思著今天加班晚瞭,錯過瞭回傢的末班車,想求你接我一趟呢,現在看怕是沒戲瞭吧?」
羅樂聽的一怔,脫口問道:「加班?你不是和王夢丹一起買東西去瞭麼?」
「買什麼東西?哦……哦……是!我倆一起逛的千萬百貨,然後我又回來的……你到底能不能來接我一趟啊?今兒晚上這麼涼,出租又不好打……" 江伊有些遲疑,緊跟著就生硬地轉回瞭原來的話題。
羅樂聽她言詞閃爍,哪還能不知道王夢丹竟然真的為今晚的行蹤撒瞭慌?一連串不堪入目的場景轟地一下全都擠進他的腦海,讓他心如刀絞。與這兩天來幻想中人物的虛無不同,竇總那健壯的身體和粗長的陽具是如此真實,真實得讓他憤怒,憤怒得讓他懊悔,懊悔自己當時沒有沖進屋內把這對奸夫淫婦統統打死。短短幾個小時之內,羅樂幾度放低的所有底線被王夢丹毫不留情地一一擊穿。他恨自己險些撞破奸情時的不智,更恨自己在面對妻子時的軟弱。想到當時看著竇總操王夢丹的時候,自己居然在門外偷窺擼管,更是讓他感到無地自容和出離憤怒。漸漸地,羞愧和憤怒開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為這段感情、這個愛人的付出和堅守的惋惜與不值。
電話另一端的江伊聽羅樂這邊沒瞭動靜,連著問瞭幾遍「羅樂,你沒事吧」,待聽見羅樂終於有瞭回答,沉默瞭一會,說道:「算瞭,你當我什麼都沒問,別過來瞭。你沒在傢吧?快回傢吧,別在外面晃蕩瞭!」
羅樂沒有再回答,而是蹲在地上,重重地喘息。待胸腑間的憋悶稍稍有瞭些好轉,強作平靜對江伊說道:「沒事。你在單位等我,我一會就到。」說完,也不等江伊回答,自顧自掛瞭電話。
羅樂收起手機,轉身回去開車。走到自傢樓下,習慣性地抬頭去看,隻見自傢的燈光從粉紅色的窗簾中透出來,柔和又朦朧。想到曾經給自己帶來無數溫暖快樂的那傢、那人,眼角微微有些濕潤。轉念又想起王夢丹今天所行所言,立時又覺渾身冰冷。強收瞭心神,駕車離去。
一路飛馳,羅樂這口怨氣難以下咽,不知該如何排解。胡亂地起瞭許多念頭,最終腦海裡有一個想法清晰地出現——她能出去偷情,我一個大男人就不能麼?這樣子自怨自艾,倒不如以其人之道還報其人之身!憑什麼我要乖乖的把綠帽子扣在頭上?既然你不想珍惜這段感情,那我就陪你一起破罐破摔!
羅樂決心既下,心中就篤定許多,方才的惱怒怨懟漸漸都化作無盡的勇氣。可把腦子裡的女人翻瞭一個遍,才無奈的發現除瞭唐嫣,身邊竟然沒有一個算得上熟識親密的女人。而這唐嫣貌似不那麼簡單,還是應該小心為妙。如果她真是竇總送過來的補償,那這份屈辱就更不能主動背在身上。
羅樂正翻來覆去地想著心事,忽然晃見路邊一個女人在拼命向自己的車招手。仔細一看,才發現已經到瞭江伊單位門前,路邊的女人,正是江伊。
羅樂穿的並不多,但和江伊比起來還是顯得厚重瞭。江伊穿著高根靴子,一顛一顛地跑著繞過車頭,打開車門,裹挾著一股冷風坐在副駕駛位上,打瞭個寒噤,抱怨道:「什麼破天兒啊?這麼冷!」
羅樂聞言,往前欠著身,試圖把外套脫下來給江伊,讓她擋擋寒。無意間歪瞭下頭,剛好看見江伊取下頭上別著的發卡,揚起頭向後隨意地甩瞭甩頭。束縛在頭頂的長發瀑佈般散落下來,清新的發香開始在車廂中彌漫。她的下頜與脖頸連成瞭一道優美的曲線,豐盈的雙乳高高地聳立,仿佛隨時都會破衣而出。短裙隨著她的動作稍稍往上竄瞭一些,露出裹著絲襪的大腿,腿跟處絲襪的加厚層隱約可見。
羅樂看呆瞭眼,心裡一個念頭竄上來,嚇得自己打瞭個冷戰。正巧江伊揉著脖子看這邊,見他外套脫到一半不動,直勾勾盯著自己,心中暗自得意,也不說破,咳嗽一聲問道:「你幹什麼脫衣服?」說著話,伸手上去幫他把衣服脫瞭下來。裝作不經意地用手劃過他的頸根,又在他手背上輕觸瞭一下,這才罷休。
羅樂感覺到她手指尖的滑膩,又加上自己適才那萬萬不該的邪惡念頭,不免起瞭一層旖旎。在心裡暗暗罵瞭自己幾句,把外套扔給江伊,也不管她穿與不穿,掛檔啟動,目視前方道:「不早瞭,陳傑在傢該擔心你瞭,咱們快走吧!」
江伊把羅樂的外套蓋在身上,深吸瞭口氣,撥瞭撥零散在臉頰處的發絲,緩緩道:「別挑頭!到前面路口先左轉、再右轉。我老公沒在傢!」停瞭一停,見羅樂沒搭腔,又說道:「他在龍華東道那傢棋牌室打牌呢!咱們拐幾步,把他也接上吧!」
羅樂一聽陳傑就在不遠,心下大定。尋思著得把江伊趕快送回陳傑身邊去,不然怕心思開始活絡瞭的自己真會對不起朋友。於是忙點頭應允,駕車上路。一路上,江伊幾次和羅樂說話,羅樂隻點頭唯唯,也不敢多搭理她。
此時已經夜深,路上來往的汽車屈指可數,又加羅樂車技精熟,不一會就拐進瞭龍華東道。車子剛過道口的紅綠燈,江伊就囑咐道:「慢點慢點,這就要到瞭!」
羅樂依言放慢瞭速度,按江伊的指揮,在路邊停瞭車。下車後四處張望,見滿街亮著的燈箱大多是飯店,卻沒有棋牌室的影子。納悶地回身去看車子另一邊的江伊,隻見她正舉著電話在耳邊,膩膩問瞭句:「老公,你在哪呢?我們到瞭!」
羅樂見狀,靜心等待。耳聽江伊連著嗯瞭幾聲,然後嗔道:「你可快點!打完這圈就過來!我和羅樂在路東頭第一傢串店等你,餓死瞭都!好瞭好瞭,反正別讓我等太久!」
江伊掛斷,對羅樂做瞭個無奈的表情:「他這人就這樣子,打起牌來什麼都顧不上。」抬手一指路邊的店面:「咱們進去點些東西邊吃邊等吧?我忙瞭一晚上,剛好也餓瞭。」
陳傑愛牌如命,羅樂早就知道,此時除瞭腹誹他一頓,也別無他法,總不能就這麼把江伊撇下,於是隻好跟隨著進瞭串店。
此時已然夜深,小店裡的客人大多是下夜班的工人和出來吃夜宵的朋友,三五成群地散座在大堂各處。一個服務員見二人進門,忙湊過來熱情地招呼。羅樂選瞭個靠墻的桌子,就準備招呼江伊坐下。江伊向他擺瞭擺手,問服務員道:「二樓的小包間還有麼?」
服務員見是常來的客人,招呼得更加殷勤。領二人來在二樓包間裡坐定,遞上菜單,又免費送瞭紮熱飲,這才退出去讓二人慢慢選菜。包間雖然被一桌四椅填的滿滿,但裝飾的很有特色,也遠比一樓大堂溫暖。羅樂四處打量一番,問江伊道:「這地方不錯,你和陳傑常來啊?」
江伊沒回答,隻是點瞭點頭,三下五除二的選瞭些吃食,自己寫瞭單子,招呼服務員拿走。羅樂見江伊不言語,也樂得不交流,給兩個人各滿瞭杯熱飲,靜靜地品味。
江伊把雙肘架在桌上,捧瞭杯子遞在唇邊,一面輕啜一面暖手。七分袖的質地上佳,深v領口隨著她身體的前傾向外微微張開,露出胸前深邃的事業線和卡在裡面的鉆石吊墜。
羅樂的眼睛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隻好向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這一發呆,本已強被壓下的妻子的種種又重上心頭,使得他憋悶憤怒。放下杯子收回眼光,發現江伊正玩味地看著自己。他不好躲避,也不好和她對視,隻得讓目光四處遊離。包間隔絕效果不是太好,樓下和二樓其他包間的喧鬧隱隱傳進來,更顯得兩人之間的氣氛靜得頗為詭異。熱飲下肚,驅走瞭寒氣,兩個人的臉全有點紅撲撲的。室內的溫熱,不太明亮的燈光,都讓這小小的空間裡漾起瞭些許曖昧。
羅樂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正準備以催菜為理由起身離開時,江伊開口悠悠道:「今天的事,你不會出賣我吧?」
羅樂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怔,反問道:今天什麼事?」
江伊移開目光,搖瞭搖杯中的熱飲:「怎麼你們男人都這麼喜歡裝蒜呢?我知道自己剛才在電話裡露餡瞭,沒能幫丹丹撒好這個謊。你明天不會告訴她是我說漏嘴的吧?」
羅樂沒想到她主動提起這個,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情更是不佳。江伊見羅樂不語,接著說道:「人生在世,就是玩玩鬧鬧,太認真的話你就輸瞭。男女之間,也就那點事,想開瞭也沒什麼。」
羅樂聞言一驚,不假思索地問瞭出來:「你知道王夢丹晚上去做……做什麼事瞭?」
江伊呵呵一笑,還沒回答,服務員就敲門將吃的東西陸陸續續地送上瞭桌。江伊拿起個雞翅咬瞭一口,含混不清地嘟囔道:「好吃,好吃。」就這麼把羅樂的問題躲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