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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千機玄圖

  宋仕卿一戰成名,華亭縣的百姓無不對這個年紀親親的主簿大人贊賞有嘉,一時間竟成名滿整個松江府的神槍手。

  這天,宋仕卿在衙內處理著公文,突然從外面傳來銀鈴般的聲音,「相公!」

  宋仕卿抬頭看去,原來是阿碧來瞭,連忙站起身來,「娘子怎麼也來瞭?莫不是慕容瑾那婆娘欺負你瞭?」

  阿碧撲到宋仕卿的懷裡,嬌聲說道:「沒有沒有,慕容姐姐對我很好。隻是人傢許久不見相公瞭,心中甚是想念!」

  「嘿嘿嘿!」宋仕卿一陣淫笑,「是不是娘子夜裡少瞭相公的陪伴心裡寂寞的慌啊?!」

  「討厭,相公就知道調戲人傢!」阿碧把頭埋在宋仕卿的懷裡,粉嫩的小臉羞得通紅。

  「真想不到你這等下賤之人居然也能在百姓之中享有如此聲譽!」另一個溫柔的女聲從外面傳來。

  這種溫柔而又毒辣的聲音宋仕卿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是誰!「怎麼,醫仙前輩是嫉妒在下的聲譽瞭麼?」宋仕卿沒好氣的答道。

  「哼,就憑你也配和我慕容瑾比聲譽?」慕容瑾冷聲反問道。

  「好瞭好瞭,慕容醫仙與宋公子之間的關系何必搞得如此劍拔弩張呢?」張松溪見兩人越吵越兇,這才出來做瞭個和事佬。

  「張掌門也來瞭,宋仕卿這廂有禮瞭!」宋仕卿向張松溪拜道。

  「宋公子有禮瞭,貧道此次來找你是為瞭此物而來的!」張松溪說完從袖子裡摸出瞭一把飛刀。

  「千葉刃?」宋仕卿大驚道,「張掌門從哪裡得來這千葉刃的?」

  「看來貧道果然沒有猜錯,這真是芷煙姑娘的暗器!」張松溪將飛刀放在案臺上。

  「芷煙沒死!我就知道芷煙不會死的!掌門見到芷煙瞭?她現在人在何處?」宋仕卿抓住張松溪的道袍問道。

  「我並沒有見到芷煙姑娘,這飛刀是我在太湖的蘆葦叢中找到的。」張松溪頓瞭頓繼續說道,「按照飛刀散落的分佈情況看,她很有可能遭到瞭圍攻!」

  「圍攻?是何人圍攻她?」宋仕卿急切的問道。

  「從打鬥痕跡上看,圍攻她的絕對是頂尖高手!」張松溪沉聲道,「不過那些人並無意傷害到她,因為那四周沒有留下一絲血跡。」

  「這是為何?抓她而不傷她,這會是何人所為?」宋仕卿不解的問道。

  「這個貧道就不知瞭,不過至少芷煙姑娘現在並無性命之憂!」張松溪安慰道。

  就在宋仕卿心煩意亂的時候,吳縣令進瞭衙內,「宋主簿,我們這回可真要飛黃騰達瞭!江浙總兵劉大人特意來犒賞我們瞭!走走走,快跟我去迎接總兵大人!」

  說實在的宋仕卿根本不在意什麼犒賞不犒賞的,可是苦於吳縣令的左拉右拽,實在是不得不去。宋仕卿草草交代瞭幾句阿碧幾句,便跟著吳縣令出瞭衙門。

  大明中後期的總兵是個很大的官職,相當於軍閥,操控著一方百姓的生殺大權。這回有幸得到江浙總兵的犒賞,吳縣令自然是欣喜萬分,很不得讓鄉親們排著十裡長隊迎接。

  大約過瞭半個時辰,劉總兵的大隊人馬終於到瞭。吳縣令立馬迎瞭上去:「下官拜見總兵大人,大人蒞臨小縣,小縣真是蓬蓽生輝吶!」

  哪知那個姓劉的總兵連看都不看吳縣令一眼,直奔宋仕卿而去:「敢問閣下可是宋仕卿宋主簿?」

  宋仕卿先是一驚然後拜道:「下官正是,不知總兵大人找卑職所謂何事?」

  「哈哈,抗擊倭寇的英雄果然是一表人才!」劉總兵笑道。

  「大人,下官在縣內備下薄酒,還請大人移步吶!」吳縣令湊上來巴結道。

  「好,吳縣令前邊帶路!本官要與宋主簿一醉方休!」劉總兵道。

  吳縣令花瞭兩個月的俸祿為劉總兵包下瞭華亭縣最好的酒樓,不料人傢劉總兵竟然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讓他與眾官兵站在酒樓外面候著,氣得劉縣令敢怒不敢言。

  偌大的酒樓裡此刻竟隻有三個人,劉總兵、宋仕卿還有一個面容消瘦而又帶有殺氣的衛兵。

  「宋主簿,我劉倉快人快語,今日來見閣下隻為一事而來!」劉總兵舉起酒杯說道。

  其實第一眼見劉倉的時候,宋仕卿就知道這人並不簡單,他必定是有備而來的!「大人請講,在下一定盡力所為!」宋仕卿舉起酒杯回敬道。

  「好,爽快!」劉倉從懷裡掏出一快絕世美玉遞到宋仕卿手裡,說道,「此乃上好的羊脂玉佩價值黃金百兩,今日相贈隻求閣下帶上我這名衛士去接近鎮南王!」

  宋仕卿將手裡的羊脂寶玉放回劉倉的面前,道:「大人,恐怕我與鎮南王並無交情,怕是做不到大人的這件事!」

  「閣下有所不知,鎮南王酷愛西洋火器,而閣下對火器的精通天下恐無二人,若閣下能投奔鎮南王,必能為其所用!」劉倉說完又將寶玉推瞭回來。

  「不知大人要在下接近鎮南王所圖何物?」宋仕卿見劉倉是咬死自己瞭,索性將寶玉收入懷中。

  劉倉見宋仕卿收瞭寶玉,不禁嘴角一揚,道:「求一張圖!一張羊皮圖!」

  「怎樣的羊皮圖?」宋仕卿問道。

  「具體是怎樣的我也說不清,不過你可以帶上他,他能認出此圖!」劉倉說完指瞭指身旁立著的那個衛兵。

  「好,此事我辦瞭!不過在下想請大人幫一個忙!」宋仕卿說道。

  「何事?你說。」劉倉抿瞭一口水酒。

  「想請大人幫忙尋找一個人,此人名叫芷煙,是鬼門派的四大高手之一,前些日子在太湖一帶失蹤瞭。」宋仕卿答應劉倉去找那張羊皮圖,原來就是想利用劉倉的勢力去找到芷煙。

  「這……」劉倉面露難色道,「這江湖中的事,我們官府是不該涉足的啊!」

  宋仕卿舉起酒杯敬道:「大人尊為總兵,而且這事又發生在您的轄區內,您處理起來應該不難吧!」

  劉倉瞟瞭瞭一眼宋仕卿,喝掉瞭杯中的酒,道:「好,這事我答應你瞭。」

  宋仕卿見劉倉答應瞭,自然很是高興,端起酒杯敬道:「多謝大人,大人找到芷煙之日便是我獻上羊皮圖之時。」說完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

  宋仕卿雖說年輕但對官場之道甚是瞭解,官場之人說一套做一套的行為他見多瞭,若要他們真心幫你辦事,恐怕這要脅是最好不過的辦法瞭!

  「好,就這麼說定瞭!」劉倉端起水酒一飲而盡,但傻子都看得出他心中有氣。

  酒宴結束後,宋仕卿搖搖晃晃的回到瞭傢中。一進門就見大夥都在等他。

  「相公,你怎麼喝瞭這麼多啊!」阿碧連忙跑出來扶住宋仕卿。

  「沒事,不過喝瞭點酒嘛,醉不瞭!醉不瞭!」宋仕卿叫道。

  「大傢都在等他,他倒好,竟喝成這樣!看我怎麼幫他醒酒!」慕容瑾說完便掏出一根銀針往宋仕卿胸口紮去。

  「啊!」宋仕卿慘叫一聲,「你幹什麼!有你這樣幫醒酒的嗎?」宋仕卿對著慕容瑾吼道,從吼的力度來看似乎醉意已去瞭一大半。

  「我是看在阿碧妹妹這麼關心你的份上才出手的,不用謝瞭!」慕容瑾擺擺手竟然走開瞭。

  宋仕卿正欲開口罵她,卻見張松溪和楊穎也過來,隻好作罷。

  「相公,總兵大人找你究竟所為何事?」楊穎問道。

  「他要我幫他去鎮南王府偷一張羊皮圖,我答應瞭!」宋仕卿滿不在意的說道。

  「宋公子,你可知那羊皮圖是何物?」張松溪問道。

  「我管它是什麼呢,反正我要讓那劉總兵去幫我找芷煙瞭,若是真能找到芷煙,就算是十張羊皮圖我也肯去偷啊!」宋仕卿帶著一絲醉意說道。

  「若貧道沒有猜錯的話,劉總兵要你去偷的是千機玄圖!」張松溪緩緩說道。

  一聽千機玄圖這名字,宋仕卿突然有瞭點精神,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圖,但聽這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好東西。「張掌門,千機玄圖是何物?」

  「千機玄圖乃開國國師劉伯溫所著,共分四卷,若將四冊合璧便可得知一個天大的秘密。後來太祖皇帝朱元璋將這四卷千機玄圖散與皇族貴胄之中,代代相傳,不到萬不得以之時不得將秘密公諸於世!」

  「張掌門何以得知這些皇族秘事?莫不是張掌門也是皇族後裔?」宋仕卿問道。

  「唉,非也非也。」張松溪嘆瞭一口氣,道,「你父王臨死前將這個秘密告訴瞭我,並交給我一卷千機玄圖,可惜我卻沒能將它保管好,不慎被奸人奪走!唉,貧道愧對你父王啊!」

  想不到劉倉所說的羊皮圖竟是隱藏皇室秘密的千機玄圖,他劉倉道到底要這千機玄圖想幹什麼?難道他也想得到裡面的秘密?還有那個衛兵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認得千機玄圖?難道是皇室子弟?想到這些,宋仕卿註定今夜無眠。

  無眠的夜晚總是過得很快,此刻第二天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瞭,宋仕卿將楊穎、阿碧兩位娘子托付給張松溪後,便跨上一匹駿馬出瞭門。

  「喂,你騎那麼快幹嘛,想顛死姑奶奶啊!等等我啊!」身後突然傳來慕容瑾的聲音。

  宋仕卿立住馬,回頭吼道:「慕容瑾,你跟來幹嘛!你以為我這是去玩啊!」

  慕容瑾騎著馬悠哉悠哉的趕瞭上來,罵道:「你個混蛋,竟敢兇我!姑奶奶可是能保你這一路平安的人!」

  宋仕卿不屑的說道:「誰要你保護瞭,你趕緊給我回去!」

  「若不是楊穎姐姐求我,我才懶得管你呢!」慕容瑾說著從腰間扯出一塊玉墜,把玩起來,「哎呀,這東西可值黃金百兩呢!真好看!」

  一看那玉佩宋仕卿便認出來是自己昨天晚上送給楊穎的那塊,想不到這小娘子竟然這麼快就轉手送人瞭,也太不把自己的禮物當一回事瞭吧!

  慕容瑾似乎看出瞭宋仕卿在想什麼,說道:「楊穎姐姐知道廣東一帶瘴氣特別厲害,怕你死在那邊,所以才拿瞭這麼貴重的東西來求我,既然你不舍得,還你就是!」說完便將玉佩丟還給宋仕卿。

  宋仕卿一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由得有些尷尬,連忙將玉佩塞回慕容瑾手裡,賠罪道:「既然是穎兒送你的,我自然不好收回,還請慕容姑娘不要見怪。」

  「那,是你心甘情願給我的啊!我沒逼你啊!」慕容瑾說完便將玉佩掛回自己的腰間,臉上還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女人果真是一種愛美的動物,即使是慕容瑾這麼刁鉆蠻橫的女子也不例外,宋仕卿看著眼前的慕容瑾心中竟對她產生瞭一分好感。

  兩人來到驛館,發現劉倉的那名衛兵也已經在外面久候多時瞭。

  「兄臺,實在不好意思,在下來晚瞭!」宋仕卿向那名衛兵抱拳致謙。

  那衛兵既不回禮也不答話,翻身上馬,向城外騎去。

  「喂,你這人怎麼比宋仕卿還討厭啊!基本的禮儀都不懂!難怪你隻能做個小兵!」慕容瑾騎馬趕上瞭說道。

  「好瞭,你怎麼這樣說人傢呢?」宋仕卿埋怨道,「兄臺,在下宋仕卿,這位是醫仙慕容瑾,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我忘瞭自己名字!」那衛兵面無表情的說瞭這麼一句。

  「嘿,你這人該不會得瞭什麼病吧!還好你遇到瞭本姑娘,有空本姑娘定為你好好治療一番!不如這樣,本姑娘給你起個名吧!」慕容瑾思索瞭片刻,繼續說道:「你這麼呆呆傻傻的,不如就叫木疙瘩吧!」

  不料那衛兵似乎並不生氣,依舊是一副死人的表情,「那我我以後就叫木疙瘩。」

  「嗯,真聽話,本姑娘一定治好你的病!」慕容瑾看著那衛兵俏皮的笑道。

  這人分明是個高手,卻可以裝得這般癡傻,可見城府極深!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取千機玄圖到底有何目的?宋仕卿想著想著心裡不禁打瞭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