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宋秘書在辦公室畢恭畢敬站著接電話,陳寺福在門外探頭探腦,等宋秘書放下電話,陳寺福進去:“大哥!”

  “跟你說瞭不要叫大哥,這是在辦公室,什麼事?”

  “沒事,特地過來謝謝大哥。”

  “天大置業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瞭?”

  “我今天來就是跟您商量這事兒,原想著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想到現在的鬼很難對付,有幾傢真是很窮的刁民,無論軟硬都不吃。你就是停水、停電、挖坑、煙熏、丟垃圾嚇唬也好,不理也好,耐心做工作也好,甚至拋毒蛇、喊打喊殺威脅也好,這些釘子戶刁民人傢動都不動。”

  “工作還是要細致地做,你們吃肉,也多少給人分點湯。以前的大戶人傢,逢個節慶都要佈施仁慈,遇到天災人禍還要搞個慈善粥棚。任何時候,企業利潤都不可能實現最大化,當你在追求最高利潤的時候,其實也就把自己的路給堵死瞭。我看,獲得合理利潤,就可以瞭嘛!你們針對不同情況,有時候能抬貴手,就多給人傢一些,不要把局面給弄僵瞭,不要為一點蠅頭小利而錯失整片森林啊!”

  “給的已經夠高瞭,總不能一小間馬桶大的房子,白送一套公寓吧,有些人,真的是很難纏,很叫人上火。”

  “現在的情況是你急他不急,你若不做些讓步,是很難繞過去的。不曉得小陳你會不會下圍棋,圍棋裡對這個有一種說法,爭先手很重要。為瞭爭先手,有時候會主動放棄一些小的得失,重要的是大局,我說的你明白嗎?你們現在就是在跟時間賽跑,早一天把樁打上,就早一天預售。你回去把我的話帶給徐總、張總,就說我說的,還是要快刀斬亂麻,上面可能會有更多的調控措施出臺,風雲莫測。再說,我還是不希望在上海這個地方出現什麼負面消息,畢竟這塊地市裡還是傾註瞭很大的心血的。那些都是小老百姓,能不計較,就盡量少跟他們計較點。”

  陳寺福一咬牙:“大哥的意思我明白瞭,我這就帶話過去。”

  海萍拉著蘇淳從售樓處出來,神采奕奕,笑靨如花。

  “哈哈,再過一年我就有自己的房子啦!”海萍歡呼,然後跟蘇淳規劃:“我想,等明年寶寶一來,咱們就送他上幼兒園。咱們最好改天抽空到附近來看看,看周圍有什麼好點的幼兒園,你說呢?”

  蘇淳有心事地沉思,低頭走路。

  “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努力攢錢,把基本裝修的錢省出來,傢裡總不能水泥地吧?就算墻隻是粉一粉,但地不能不做,你說是吧?我想,簡單裝修還是夠的,不用弄什麼木地板瞭,太貴。我看那個復合地板很好,而且不怕水,可以隨便拖,不用維護。傢裡孩子那麼小,東西不必弄太精致,磕壞瞭心疼。等他長大瞭,懂事瞭,咱們新一撥的錢又攢出來瞭,有條件再添置。”

  蘇淳站住瞭,非常艱難地在選個合適的詞跟海萍解釋:“海萍啊,我覺得吧,我們是不是要把借來的錢先還掉?”海萍愣瞭一下,勉強地點瞭點頭說:“也好,借海藻小貝的那2萬,還是要先還的。這可是人傢的結婚用錢,我們是不能耽誤他們的婚事的。唉,這可怎麼好?”

  蘇淳吞吞吐吐:“海萍,我想跟你說個事兒,但我說完瞭,你先答應我不許惱。”

  海萍臉色馬上就一變,聲音也沉瞭:“你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我其實借瞭6萬。”蘇淳說完就趕緊低下頭。

  海萍又怒又疑惑地看著蘇淳:“你什麼意思,你把裝修的錢都借瞭?”

  “呃……呃……是這樣,我給我媽打電話,那邊媽媽很為難。你也知道傢裡的情況,父母本來就不寬裕,還要供養舅舅,我作為兒子,一點沒有幫到傢裡,還問傢裡要錢,我覺得……”

  海萍惱瞭,站在大馬路上就瞪著眼睛喊:“哭什麼窮啊,就你傢窮,就你有媽要孝敬!你媽是媽,我媽不是媽啊!憑什麼就我巴著這個傢,把爹娘的錢使勁往裡填?你傢有那錢往你那個無底洞的舅舅身上砸,為什麼就不肯幫幫他們的親兒子親孫子?蘇淳我告訴你,既然那6萬錢不是從你媽哪裡拿的,是你借的,你自己就想法子去還,我不管!不要借錢的時候你自己做主,還錢的時候就我們我們的。我不認識你,我沒同意你借錢!”

  蘇淳更慌張瞭,其實話的主幹部分還沒提頭呢,海萍就跳起來,今天肯定是難逃一劫瞭。

  “老婆你聽我說,剛才我不是讓你別生氣的嗎?我覺得吧,這錢,咱們倆還是要一起努力趕緊還瞭。當時我借的時候是覺得,利率10%還是不算貴的。

  畢竟,房子一年的漲幅是不止10%的。這次也趕得巧瞭,正好我們同事小周認識的一個親戚在向外放錢,隻比銀行拆借利息高一點點,他說兩方面的人都是認識的,比較保險,既不怕那邊詐騙,也不怕我這邊跑人,有他牽線,我就……我就……“海萍聽到這裡,輪起手裡的提包就朝蘇淳頭上砸去:”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蘇淳,看不出你膽子夠大啊,不聲不響敢去借高利貸!你既然一個人能做主,為什麼現在要來跟我說?你就當我不知道,你就當我死瞭!“海萍蹬蹬蹬跑瞭,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眼前的世界都模糊瞭,真是作孽哦!人為什麼要活著?還不如死瞭算瞭!

  海萍無處可去,她覺得自己成瞭汪洋裡的孤舟,整個被世界遺棄瞭,還有什麼可信的?連枕邊的人,連所謂的直系親屬都欺騙你,海萍邊哭邊忍不住冷笑。太有意思瞭,原本一無所有的海萍,在短短幾年內,背瞭一個窩囊丈夫,一個養不起的兒子,一套沒到手的房子和一身還不清的債,海萍終於跨入百萬負翁的房奴行列,現在的赤貧,比被強盜擄掠還慘。就算是強盜搶劫,也不過掏空你的口袋,現在倒好,連靈魂都被挖空瞭。

  天黑瞭,海萍才發現自己摸到海藻的住處。海萍靠在海藻住的大門口,除瞭抽泣,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顯然不願意妹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既不能進去又不想走。

  此刻,海藻的房間內肉體碰撞聲,嘶啞瘋狂的呻吟聲正在不斷響起……

  小貝與海藻正雙雙一絲不掛赤裸地在床上進行造人運動。

  天剛黑,海藻剛剛上床躺下,身子便被小貝兩隻手抱瞭起來。此時的海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滾燙滾燙的,那無法壓抑的欲火讓她無法忍受,仿佛立刻要從自己的胸部和下身中迸射出來一樣。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肉體非常非常需要某種強烈的刺激,好讓她身上長期積攢的欲望傾泄出來。

  欲望在小貝的大腿跟無限升級,他狠心地刺入海藻的茂密的蓬草內,但沒有完全進入,隻用前端的頭部淺淺地進入和摩擦。

  此時海藻隻覺得陰部前端很癢,很期待進一步深入插入的來臨,但是愛人好像在戲弄自己一樣,一直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漸漸地,這種渴望深深插入的期待感便更加地膨脹,海藻最終變得迫不急待似的,隻好焦急地挺起腰來,把主動湊過去迎合的深入。

  這時小貝的手改而握住海藻的細腰並抵住與腰垂直的大腿,向最嬌嫩的之處滑進,蜜汁被泊泊地擠瞭出來,小貝慢慢而入為強烈的期待感而顫抖,當進入到一半時,又慢慢地退瞭回來,小貝並沒有急於刺入陰唇的深部,因為還不是時候。

  小貝將行動放在瞭嘴上,熾熱地親吻著海藻。他的雙手更開始不停瞭,他的吻有無限魔力,他的手更有無限魔力,不但撩撥得她周身酥軟,更在不知不覺中將滾燙的肉棒漸漸地伸入瞭她的陰唇揉磨……

  海藻此時已經意亂情迷瞭,她腦中完全的一片空白,她隻能跟著感覺走。

  而這種美妙的感覺是小貝引領著的,是小貝的手在她身上的各部位,造成瞭各種不同的美妙感覺,使她有如乘坐著柔情的翅膀,滑翔在雲端一樣……

  而最最美妙的感覺卻是來自……那裡已經濕滑、淋漓、酥癢……她昏亂地緊緊纏住瞭小貝,不自覺地將身子緊緊貼瞭上去,用自己身上最敏感的部份去摩擦,海藻找到瞭一處滾燙、堅硬,令她心慌意亂,又驚又怕之物,她迷亂地退縮,卻又忍不住用自己最敏感之處去接近、去摩擦、去頂撞,又耽心又害怕,終於橫下心腸,用力一頂,驀地刺痛,顯然受傷,她張口要叫,又努力忍住。

  海藻抵擋不住他濕熱的唇所帶來的陣陣快感,一連串的戰栗感覺在她的身上散開,她隻能咬住自己美麗的唇,企圖不讓自己叫得太大聲。

  是滾熱、是脹痛、是酥麻、是酸癢,就像打翻瞭廚房裡所有的調味料,酸甜苦辣咸,各式各樣復雜而難以分辨的味道;難以分辨,也不容分辨,反正隻有一個字:“爽!”

  這還不夠爽,她又開始依著自己的感覺,用自己的身子貼上去,用最敏感的部份去摩擦,去扭動,固然是美妙極瞭。

  小貝知道已經是時候瞭,隨即肛門一縮,應聲而入,然後盡根沒入在她的身體裡。

  海藻扭動著小蠻腰,勉強讓自己渾圓的小屁股不斷晃動著,迎合著小貝瘋狂的沖擊,同時陣陣滿足的呻吟和肉體碰撞聲不斷響徹在臥室之中……

  海藻承受著小貝狂野粗暴的沖刺,感受著他每一次撼人的律動,很快地,她就被推上激情的高峰,血液愈來愈熾熱沸騰。驚人的快感如暴風雨般一波接一波的向她侵襲而來,他的沖刺更猛更烈,令她隻能忘我的緊緊抓著他的背承受著。

  僅僅幾十下後,海藻就突然尖叫一聲,隨後整個人都如八爪魚一般狠狠的抱住瞭小貝,他感到她下身一陣陣痙攣和緊湊,知道她高潮在即,於是不由動作的更加兇猛瞭。

  他的每一下撞擊都撞進她花谷的最深處,撼動凌虐著她的感官,情潮的燦爛在她身體裡爆完瞭又閃,她恍恍惚惚地以為自己就要在極樂中死去。在她神志混亂幾近暈厥時,一股強烈熱流開始在她體內漸漸形成、震顫、湧動!

  就在兩人都要在強烈的欲望即將噴發的瞬間,突然聽到門外有女人驚呼著:“這是誰呀,躲在走廊上怪嚇人的,你幹什麼的啊!”原來與小貝同屋女同事爬上樓,被黑暗中蹲在門口的海萍嚇一跳。

  小貝最近總是這麼黴運,總是在緊要關頭被人破壞。隨後急促的敲門聲不得不中斷瞭小貝和海藻的好事,把海藻跟小貝給引瞭出來。

  小貝強忍住欲火打開房間門,海藻都嚇壞瞭,姐姐披頭散發,眼睛紅得跟桃子似的,鼻涕把黑棉襖的前襟都弄白瞭一片,臉上的絕望神情讓海藻嚇得不輕:“姐,姐,你怎麼瞭呀姐!出什麼事瞭呀!你別嚇我!”

  海藻眼裡的姐姐一直就跟媽媽似的是自己的依靠,突然間看到這棵大樹倒瞭,海藻自己就嚇哭瞭,哭得聲音比海萍還大,海萍一把抱著海藻,姐妹倆抱頭痛哭。旁邊的小貝怕被鄰居圍觀,趕緊把倆人拽回屋。

  海藻不停地搖海萍:“姐,姐,你有什麼事想不開呀,你跟我說呀!你別嚇唬我呀!”

  海萍隻在那裡長一聲短一聲地壓低嗓子哭泣,把這一向的憂鬱苦悶從眼淚中發泄出來,海藻沒由頭地跟著哭。小貝在旁邊問:“是不是蘇淳出什麼事瞭,是不是孩子病瞭,是不是傢裡怎麼瞭?”

  海萍一概不回答。

  小貝下定決心,說:“我給蘇淳打個電話!”

  海萍立刻止住哭說:“別打瞭,我要跟他離婚!”

  海藻和小貝的嘴都張開瞭:“啊?”

  海萍說:“他……他到今天才跟我說,定金的那些錢都是借的,全部都是借的,從高利貸哪裡借的!”

  海藻也呆瞭:“哎呀,那怎麼辦呀,姐夫怎麼這麼糊塗呀,我找他去!”海藻要往門外沖,被小貝一把拉住,說:”你去哪兒?這都幾點瞭,你們倆都坐著,哪都別去,我去!”

  小貝穿上衣服,匆匆出門。

  海藻勸海萍:“姐,你先別哭,哭也不解決問題。他這不是剛借嘛,咱馬上湊錢給還上,不會背多少的,他借瞭多少?”

  海萍哭瞭半晌才答:“6萬。”

  “還好,不多。小貝那裡有4萬,我這裡有1萬多,加上咱們4個人這個月的工資,一下就還清瞭,問題不大。姐你別著急,對瞭,利息多少?”

  海萍說:“10%.”

  “啊!月息10%?他瘋瞭啊!一年年息就翻到120%啊!”

  “年息。”

  海藻舒瞭口氣說:“嚇我一跳,還好,不算高,就比銀行高一點點,我還真以為被地下錢莊訛上瞭呢!”

  海萍擦著鼻涕問:“什麼是地下錢莊?”

  “就是港臺片裡的黑社會。姐,小事一樁,不值得你這麼難過,明天就解決瞭。我最近漲工資瞭,錢會很快湊起來的,你別擔心。從下個月起,每個月我給你3千,我自己留2千足夠瞭。你把這些錢都攢起來,沒多久就要裝修瞭。你手頭緊,你先用。”

  海萍看著妹妹打開抽屜數鈔票,難過得眼淚又掉下來瞭:“海藻,姐姐沒用,還要讓你為姐姐背債。”

  “瞧你說的。姐,你是我姐姐啊!人為什麼要有親人,不就是為瞭互相照顧嗎?以前都是你照顧我,現在也該我照顧你瞭,你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