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店陳設簡單,乍看頗像鄉村野店,幾張木頭桌子,幾條板凳,但是潔凈雅潔,全然不類買笑尋歡的煙花之地。
店裡很清靜,雲飛進來時,隻有王狗子一個人客,他正忙著與一個相貌娟好的半老徐娘說話,可沒有懷疑隨後而至的雲飛別有圖謀。
“客官,住店嗎?”
一個眉清目秀,身穿佈裙的女子迎上來,問道。
“不錯。”
雲飛可不懼王狗子懷疑,神態自若地點頭道。
“這邊坐,老板娘娥嫂在那邊招呼客人,待會她便會過來侍候你瞭。”
女侍招呼雲飛落坐道:“客官喝茶還是喝酒?”
“茶吧。”
雲飛答道,這時才發現店裡除瞭他和王狗子兩個男人,便隻有幾個平頭整臉的女侍,既沒有妓院的龜奴,也沒有客店的小二,暗叫奇怪,接著聽得娥嫂與王狗子的對答,才明白其中究竟。
原來店裡沒有一個男人,自上至下全是女兒身,全是從草原各地逃難而來,因為戰禍頻仍,無以為生,所以甘操賤業,色笑迎人,價錢很便宜,隻是為瞭能夠活下去。
“好極瞭,我隻住一晚,明天早上便走,給我最好的房間,上好的酒席,幾個善解人意的粉頭,大爺要好好樂一趟。”
王狗子意氣風發地把一個銀幣塞入娥娘手裡道。
“謝謝大爺。”
娥娘喜孜孜地收下銀幣,吩咐女侍安頓王狗子後,便過來招呼雲飛瞭。
“我也聽清楚瞭。”
看見王狗子隨著女侍走進左首的門裡,雲飛不想落後,放下一個銀幣,道:“也是最好的房間和飯菜,卻不用粉頭侍候瞭。”
“謝謝客官。”
娥娘訝然收下,也著女侍領路。
“怎麼不是那邊嗎?”
雲飛發現女侍領著自己走往右首,奇怪地問道。
“那邊供粉頭侍候客人,沒有這邊清靜,而且隻有這邊還有上房……”
娥嫂解釋道。
“我也住那邊,你給我挑一個粉頭吧。”
雲飛毅然道。
娥娘目露異色,也沒有多話,便著女侍領著雲飛往右首走去。
門外是一個院子,花草婆娑,清幽雅靜,周圍有幾間木屋,領路的女侍把王狗子和雲飛分別領進不同的房子裡。
房子分內外兩進,陳設也很簡單,外邊是起居間,設有方桌和幾個凳子,內進是臥室,被褥床榻之外,別無他物,然而窗明幾凈,一塵不染,卻使人心曠神怡,俗慮全消。
雲飛本道悅來店隻是鄉間普通的娼寮野店,此際已經完全改觀,除瞭發覺主人胸中大有邱壑,也因為進來時,盡管靜悄悄的渺無人影,不知為什麼,竟然生出受到監視的感覺,不禁暗自警惕。
女侍張羅茶水的時候,娥嫂卻領著一個姿色不惡的粉頭進來瞭。
雲飛閱歷不少,見盡幾許美女,眼界甚高,雖然太久沒有得到發泄,但是此女遠比不上傢中眾女,而且心裡有事,焉能胡作非為,遂聲稱旅途勞頓,需要休息,著她晚上再來侍候。
娥嫂急於應付王狗子,隻道雲飛年輕臉嫩,不虞有他,於是說瞭幾句場面話後,便領著粉頭離去瞭。
雲飛獨個兒靠在床上,愈想愈覺得可疑,娥嫂分明不想自己與王狗子同居一院,才託辭這裡吵鬧,卻沒有見過如此清靜的妓院,而且院子裡該有其他人,除瞭王狗子入住的院落比較喧鬧,其他房子隻有細不可聞的聲音,可不像尋芳客,福至心靈,立即運功察聽。
王狗子的笑聲最響亮,其餘的便是鶯聲軟語,可惜相隔太遠,聽不清他們的說話,嫖客胡言亂語,粉頭逢迎獻媚,男女調笑的聲音,在窯子裡本來是十分尋常,但是王狗子的怪笑聲音,端的是開心歡暢,卻使雲飛莫明其妙。
娥嫂帶來的粉頭,隻是庸姿俗粉,王狗子看上不奇,但是剛才老牛說得眉飛色舞,好像把朱蕊心比下去,王狗子當不會滿意的,而且那裡聽來有幾個粉頭,王狗子左右逢源,好像是樂不可支,要說娥嫂欺生,王狗子也是初來步到,付同樣的銀錢,如何自己受到冷落。
接著還有更奇怪的事,突然聽到王狗子哈哈大笑道:“真的嗎?我去,立即便去!”
隨著凳子移動的聲音,嬉鬧的笑聲逐漸遠去,雲飛怵然而起,趕到門旁,往外邊窺探,及時見到幾個穿紅著綠,婀娜多姿的女郎,簇擁著王狗子朝著後院走去。
雲飛有點著急,他是計劃假冒王狗子,設法破壞朱蕊的陰謀,首要之務,是不能讓兩個王狗子走進萬馬堂,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才失去他的行縱,打算尾隨跟縱,隨後而出的娥嫂卻留在院子裡徘徊不去,還頻頻目註雲飛的房子,觀察他的動靜。
娥嫂終於滿意地走向後院,行前卻向兩旁做瞭一個手勢,好像著人留意。
雲飛不敢輕舉妄動,憂疑不決時,那個粉頭卻捧著飯菜回來,原來已經是晚飯的時候瞭。
飯菜隻是傢常小菜,卻也可口,雲飛匆匆吃飽,假裝頭痛,支走瞭粉頭,然後上床蒙頭大睡。
雲飛當然不是睡覺,肯定屋外沒有異動後,便藉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穿窗而出,四處搜索,相信後院別有洞天,王狗子該是在那裡,與那些神秘的粉頭胡天胡帝的。
後院是一片石林,亂石紛雲,可以藏人的地方甚多,但是沒有房子,雲飛不禁氣餒,奇怪悅來店的婊子把王狗子帶到那裡時,卻好像聽到女子的嬌笑,於是運足耳力,循聲尋找。
聲音來自亂石之中,那兒雖然沒有人縱,地下卻透出亮光,聲音便是從透光的孔洞傳出來的,原來下邊有一個洞穴,孔洞該是通風的氣口,湊近一看,王狗子就在目前,左右圍著幾個年青漂亮的女郎。
她們明眸皓齒,相貌娟好甜美,雖然穿著艷麗的染花衣裳,但是衣衫不整,有一個的奶子裸露燈下,漲卜卜的肉球,還染著淡紅色的指印,不用說當是王狗子的傑作。
王狗子紅著眼仰臥在方桌上,身上隻剩下犢鼻內褲,褲襠帳篷似的撐起來,幾雙纖纖玉手,還在他的裸體摸索,使他興奮異常,倘若能動,一定會跳起來,發泄他的獸欲。
可是他動不瞭,因為四肢給繩索結實地縛在方桌的四角,完全不能動彈!
“來呀,你們不是要強奸我嗎……怎麼還不動手?”
王狗子掙紮著叫。
“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強奸瞭多少女孩子哩!”
一個女郎輕撫著王狗子的胸瞠問道。
“你們要是再不動手,我便要全奸瞭你們!”
王狗子喘息著叫。
“好呀,動手吧!”
女郎吃吃笑道。
“放我……放開我,看我能不能肏死你們這幾個婊子!”
王狗子嘶叫道,要是能夠動得瞭,不動才怪。
“給你脫褲子好嗎?”
女郎不待王狗子答應,便把犢鼻內褲剝下來瞭。
“你們那一個先嘗一下這大傢夥呀?”
王狗子弓起腰肢,一柱擎天的雞巴躍躍跳動著說。
“就是這傢夥嗎?”
另一個女郎握著王狗子的雞巴,溫柔地套弄著說。
“你來吧,快點……”
王狗子連聲催促道。
“妹妹,還是讓我侍候他吧!”
一個女郎不知從哪裡走出來道,她二十多歲年紀,頭戴白花,白衣如雪,五官輪廓分明,不施脂粉,更見秀麗冷艷,散發著懾人的魅力,把眾女比瞭下去。
“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王狗子雙眼放光道:“來呀……快點上來,侍候我吧!”
“我叫素梅,不認得嗎?”
素梅輕撫著王狗子的肚腹說。
“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王狗子定睛細看,愈看愈愛,著急地說:“有沒有見過也沒關系,快點來服侍我!”
“可要我吃一下嗎?”
素梅手往下移,握著王狗子的雞巴說。
“不……不吃瞭,快點脫衣服吧!”
王狗子大叫道,他漲得難受,急欲得到發泄。
“是不是怕我咬下來呀?”
素梅搓揉著那耀武揚威的肉棒問道。
“我怕什麼!”
王狗子懇求似的說:“快點脫吧!”
“好,我脫!”
素梅格格嬌笑,就在眾人身前寬衣解帶。
素梅裡裡外外的衣服也是白色的,粗佈抹胸掩蓋不瞭呼之欲出的豪乳,輕柔的汗巾卻密密包裹著神秘的私處,使人望穿秋水。
“脫呀……”
王狗子喘著氣叫。
素梅沒有遲疑,抖手扯下瞭汗巾,爬上方桌,蹲身坐在王狗子的胸前,賣弄似的展示著光裸的下體,還把青蔥似的玉指,撥開瞭茂盛的茸毛,指點著賁起的肉阜說:“認得這個嗎?”
“真漂亮!”
王狗子發現肥厚的陰唇長著一塊小紅斑,有點熟悉,但是色迷心竅,怎會有空多想,怪叫道:“別多話瞭,快點上來幹活吧!”
“忘記瞭李傢屯麼?我的傢是在那裡!”
素梅森然道。
“什麼……”
王狗子憬然而悟,吶吶道:“我……我可沒有去過李傢屯,怎會見過你,你認錯人瞭。”
“錯不瞭的!”
素梅目露異色道:“你說得不錯,牝戶長斑,墮入煙花!”
“我……我隻是胡言亂語吧!”
王狗子知道賴不瞭,涎著臉說:“放開我,讓我看清楚,再贈你幾句。”
“那一天,你們殺瞭許多人呀!”
素梅咬牙切齒地說道:“李傢屯二百三十六口,現在隻剩下我一個,其中一個還是我那未滿周歲的兒子,可想得到我竟然死不瞭嗎?”
“我……我沒有……”
王狗子暗叫不妙,扭頭向旁立的眾女叫道:“快點放開我,我不要玩瞭!”
“你已經付瞭錢,不玩可不行!”
一個大眼睛的女郎握著王狗子那彷如驚弓之鳥的雞巴把玩著說:“知道嗎?我們最愛侍候落瞭單的鐵血軍和神風幫的狗賊瞭!”
“不……我不是……你們究竟想怎樣?”
王狗子顫聲說道,柔若無骨的玉手固然使那尚未平熜的欲火燒得熾熱,卻也使他心生恐怖。
“記得當日怎樣對我們嗎?”
素梅一字一淚地說:“男的一刀一個,給你們殺得一個不留,女的從六至六十歲,給你們輪暴後,再丟進糞坑,要淹死我們,我還是你親手丟進去的!”
“那是……那是老大的主意,和我無關的!”
王狗子害怕地說。
“是嗎?你把我丟進去後,還對著我尿尿,是那一泡尿弄醒瞭我,我才沒有淹死的。”
素梅悲憤道。
“我……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以放瞭我吧?”
王狗子怯生生地說。
“救命恩人?”
素梅冷哼一聲,輕撫著平坦的小腹說:“我要你喝尿!”
“喝,我喝,先放瞭我吧!”
王狗子為瞭脫身,自然什麼也答應瞭。
“喝瞭再說吧!”
素梅厲叫道,一縷金黃色的尿液隨著她的喝罵聲中,從粉紅色的肉縫電射而出,直噴王狗子的頭臉。
王狗子哪裡躲得瞭,任他如何閃躲,頭臉盡是臭梆梆的尿液,誰也沒想到,他突然張開嘴巴,迎向那金黃色的噴泉,接著還揚起怪臉,竟然往素梅的牝戶貼下去。
“你幹什麼?”
素梅驚叫一聲,挪開身子,卻控制不瞭奪腔而出的尿液,繼續滴滴答答地掉在王狗子身上。
“喝尿嘛!”
王狗子涎著臉說,暗道既然躲不瞭,便漂亮一些,脫身後再和她算帳。
“無恥!”
素梅怒罵道,想到自己更是無恥,禁不住粉臉通紅。
“放開我,讓我給你舐乾凈吧。”
王狗子不知趣地說。
“狗賊……”
素梅羞憤交雜,如何能夠尿下去,跳下地來,背轉身子,用汗巾把牝戶揩抹乾凈。
“我的姑奶奶,尿也喝過瞭,可以放開我吧。”
王狗子哀求道。
“你還想有活路嗎?”
大眼睛的女郎冷哼道。
“悅來店的女孩子忍辱偷生,當婊子為生,你道我們貪生怕死麼?”
素梅丟下骯臟的汗巾,緩緩轉身道:“錯瞭,我們活下去,全是為瞭鐵血軍和你們這些狗賊,殺掉一個夠本,兩個有利,鐵血軍跑瞭,神風幫也該有報應瞭!”
“不……不要殺我……我!”
王狗子害怕地大叫道:“娥嫂,你在哪裡……快點來……她們瘋瞭……救命呀!”
“神風幫的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是自作孳,沒有人救得你的。”
娥嫂出現瞭,手上還拿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我以後也不敢瞭……饒瞭我吧!”
王狗子恐怖地大叫道。
“饒你?你饒過什麼人呀!”
素梅厲聲道。
“素梅,別和他磨菇瞭,你能下手嗎?”
娥嫂道。
“我等的就是這一天,怎會下不瞭手!”
素梅咬著牙接過利刀說。
“臭婊子,要是殺瞭我,我的兄弟可不會放過你們的!”
王狗子知道不免,色厲內荏地叫道:“他們……”
“他們能夠怎樣?”
素梅伸手握著王狗子那欲振無力的雞巴,冷笑道:“殺瞭我們嗎?我們不怕死!強奸輪暴嗎?我們那一個沒有受過你們這些野獸的摧殘呀?”
“你……你要幹什麼?”
王狗子冷汗直冒地叫。
“當然要你的狗命瞭……”
素娥寒著臉說,手上卻溫柔地在王狗子的下身愛撫逗弄。
“別碰我……”
王狗子厲聲叫道:“要殺便殺,痛快地給我一刀吧!”
“神風幫作惡多端,萬死不得其贖,要是讓你死得痛快,可太便宜瞭!”
素梅繼續玩弄著那躍躍欲試的雞巴說。
“不錯!”
大眼睛女郎冷冰冰地說:“悅來店現在已經有五十八根鐵血惡魔的雞巴,神風幫的還沒有!”
“不……天呀……求求你們……嗚嗚……不要……”
王狗子如墮冰窟,害怕得失聲痛哭,雞巴卻失控地勃然而起。
“大聲叫吧,好讓我們解恨!”
娥嫂嘲笑似的說:“現在可知道那些無辜慘死的人的感受瞭嗎?”
“兒呀,娘給你報仇瞭!”
娥嫂的說話好像給素梅帶來瞭勇氣,咬一咬牙,使勁握著王狗子的雞巴,揮刀剁瞭下去。
在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中,王狗子的雞巴齊根而斷,下身鮮血狂噴!
雲飛知道王狗子活不下去,也無心瞧下去,他可不是惱恨眾女心狠手辣,隻是王狗子死得太慘,動瞭惻隱之心,才要動身離去,赫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小夥子,夜寒露重,怎麼還不休息?”
說話的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婦,她手擎紅燭,該是悅來店的仆婦。
“天色尚早,我睡不著,所以四處走走吧。”
雲飛訕訕道,暗道幸好不是給娥嫂等撞破,要不然,尷尬事小,恐怕還會生出誤會。
“黑麻麻的,怎麼燈籠也不帶一個?拿這個去吧,小心別跌著瞭。”
老婦顫巍巍的朝著雲飛走去,想是要把紅燭交給他。
“老人傢,不用瞭……”
雲飛歉然道。
老婦隻顧著雲飛小心,卻忘瞭腳下崎嶇,一不留神,便給亂石絆倒,跌跌撞撞地急奔幾步,紅燭也在風中熜滅,撲向雲飛身前。
雲飛趕忙出手相扶,一縷輕煙卻自紅燭直透鼻端,隻是吸入瞭少許,頓覺頭昏目眩,四肢乏力地跌倒地上,知道中瞭暗算。
老婦冷哼一聲,止住腳步,踉蹌的身體立即穩如磐石,然後小心地收起瞭紅燭,取出金鈴,急搖幾下,清脆的鈴聲,在夜空中倍是響亮。
隔瞭一會,娥嫂便趕到瞭,看見昏倒地上的雲飛,不禁膛目結舌。
“你們也太大意瞭,差點便露瞭底。”
老婦不豫道:“把人帶下去,看看是什麼來路。”
娥嫂慚愧地低噫一聲,彎身把軟綿綿的雲飛架起,擱在肩上,便隨著老婦走進亂石叢中。
雖然雲飛使不出氣力,卻沒有失去知覺,隻是形勢兇險,唯有裝作昏迷,思索脫身之計。
要裝作人事不知卻也不容易,因為娥嫂把他擱在肩頭上,頭臉緊貼粉背,上邊瀰漫著女人獨有的幽香,固然使他心神不屬,最受不瞭的,是大腿壓著那軟綿綿漲卜卜的胸脯,屁股還給玉手扶住,更難禁意馬心猿,丹田火燙,唯有運起氣功,希望壓下那熊熊欲火,然而平常是念動即生的內氣,此際竟然若有若無,與當日在虎躍城外受傷相似,靈機一觸,全神運氣,嘗試驅走體裡的持素。
走瞭一會,娥嫂開始拾級而下,雲飛知道是走進王狗子被殺的地洞,不禁吃驚,倘若要他喝尿受辱,那真是比死更可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