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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病榻柔情

  開城瞭,如日常一樣,早上在城南等待出城的多是漁夫獵戶,雲飛從這裡出城,除瞭相信鋤奸盟有不少人躲在山上,芝芝當不難找到藏匿的地方,也可以走山路返回江平。

  芝芝雜在人群裡,故意弄得篷首垢臉,還用皂帕包頭,掩去瞭花容月貌,左手拿著關防,攏在衣袖裡的右手,握著匕首,緊張地等待出城。

  關防和匕首都是雲飛給她準備的,關防用來出城,匕首供作防身,這兩樣東西,也使芝芝闖關的信心大增。

  城前隻有六七個軍士,趾高氣揚地檢查出城百姓的關防,沒有關防的便會拘禁起來,聽候審查,看他們散漫的樣子,芝芝稍覺安心,相信森羅王還沒有發現她已經逃走。

  除瞭門前的軍士,城頭上還有幾個負責瞭望的兵丁,表面看上去,要硬闖也不困難,芝芝卻知道這些全是假象。

  鋤奸盟有人試過瞭,結果是落敗被擒,不得已服毒自盡。

  原來城門兩旁還有守衛的,隻要有人闖關,他們便會放下繩網,擋住去路,駐紮在城垛裡的數百兵丁,隨即蜂湧而出,彷如甕中捉鱉,任你三頭六臂,也是跑不瞭。

  快要輪到芝芝瞭,她忍不住偷偷往後看瞭一眼,隻見滿臉鬍子,手執虎叉,獵人打扮的雲飛鼓厲地點點頭,不禁勇氣百倍。

  “你這個婆娘,出城幹什麼?”

  一個軍士走到芝芝身前問道。

  “傢裡……用完瞭薪火,我……我要上山打柴。”

  芝芝早已有備,囁嚅道。

  “打柴嗎……走吧。”

  軍士不耐煩似的道。

  “謝謝長官。”

  芝芝芳心暗喜,情不自禁地襝衽為禮道。

  “慢著……”

  領軍的小隊長不知為什麼擋在芝芝身前,喝道:“抬起頭來!”

  芝芝心中一緊,可不敢抗命,怯生生地抬起頭來,她雖然篷頭垢臉,粉臉也沾滿瞭炭灰,但是輪廓秀美,仍然使人眼前一亮。

  “小娘子真多禮呀。”

  小隊長滿臉狐疑,伸手往芝芝的臉上摸去,道:“今天沒有擦臉嗎?”

  芝芝已是驚弓之鳥,豈容他人輕薄,不顧一切地制出匕首,奮臂疾刺,小隊長慘叫一聲,胸前便中瞭一刀。

  等候出城的平民看見發生變故,爭相走避,其他的兵丁嘩然大叫,紛紛制出兵刃,把芝芝圍在中間。

  雲飛暗叫不妙,飛身撲向城門,打算先制住控制繩網的兵丁,才回身救美,但是慢瞭一步,繩網已經從天而降,城垛裡也是人聲鼎沸,手持兵刃的軍士飛奔而來,更是著急。

  芝芝知道不能倖免,悲叫一聲,奮不顧身地隻攻不守,希望能夠多殺幾個獸兵,才揮刀自戕,瞭此殘生。

  “上城頭!”

  雲飛提著虎叉左挑右刺,殺瞭幾個圍著芝芝的兵丁,喝道:“隨我來!”

  芝芝六神無主,那裡還有主意,隨著雲飛急步奔向城墻,登上那漫長的石級,往城頭沖去。

  這時城頭的幾個哨兵,也發覺有變,有的鳴鑼吹號,有的揮舞兵刃截殺,但是那裡擋得住雲飛,三招兩式,便給他解決瞭。

  “對不起,是我累瞭你……”

  芝芝哽咽著說,知道自己不合多禮,才使那小隊長起疑的。

  雲飛遊目四顧,發現已經身陷重圍,城下的士兵開始登城,左右也有軍士殺來,也無暇多想,虎叉交到左手,右手抱緊芝芝的纖腰,沉聲道:“我們跳下去!”

  虎躍城城高三丈,這樣跳下去,無異自尋死路,芝芝隻道這個年青漢子寧死不辱,心裡難過,使勁地抱著雲飛的脖子,粉臉貼瞭下去,決心與他同死。

  雲飛呼嘯一聲,抱著芝芝便縱身躍下!

  城頭眾軍瞧得嘩然大叫,不約而同地探首下望,要看兩人如何粉身碎骨。

  芝芝兩耳生風,隨著雲飛急墜,死到臨頭,心底裡卻沒有一丁點兒害怕,還奇怪地生出甜絲絲的感覺,好像能夠與這個漢子死在一起,是平生一大快事。

  遼闊的大地愈來愈接近瞭,芝芝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也是在這時,耳畔聽得雲飛大叫一聲,整個人竟然給他往上拋起,騰雲駕霧似的在空中翻滾,才再往下墜。

  雲飛拋開芝芝後,自己下墜的速度卻更是急劇,他可不慌亂,努力提氣輕身,差不多掉在地上時,左手運足勁力,虎叉往地面點去,然後藉著反震之力,凌空彈起,在空中翻瞭幾個斤斛,消卸下墜之勢。

  雖然雲飛能夠及時松開虎叉,也借力翻騰,但是從虎叉排山倒海湧起的大力,還是使他五臟翻騰,六腑移位,難受得不得瞭。

  這個時候,芝芝上昇之勢已止,身體再往下墜,雲飛不敢怠慢,一個空翻,橫身擋在她的身下,勉力迎向急墜的嬌軀,硬用身體卸去下墜的勁力。

  這幾下彷如電光火石,瞧得城上眾軍目定口呆,接著看見兩人石頭似的墜在地上,隻道他們必死無疑,齊齊轟然大叫。

  那裡知道雲飛從城頭躍下時,早已運起內勁,在空中也努力提氣輕身,減慢下墜的速度,沒有著地便把芝芝凌空拋起,是助她卸力消勁,自己再借力使力,利用虎叉的反震,化解下墜之力,箇中玄妙變化,實不足為外人道。

  可惜兩人的跌勢太急,雲飛更沒有足夠時間化解巨力,唯有使用自己的身體使芝芝脫險,背部著地時,完全承受瞭還沒有卸去的勁力,胸前身後,如遭重擊,眼前金星亂冒,喉頭一甜,鮮血狂噴,便受瞭重傷。

  芝芝死裡逃生,驚魂甫定,發覺身下壓著的雲飛,口吐鮮紅,趕忙翻落地上,珠淚直冒,叫道:“你怎麼瞭……不要死……”

  雲飛知道尚未脫險,吸瞭一口氣,壓下胸腹間的劇痛,掙紮著爬起來,氣喘如牛道:“快走……”

  芝芝勇氣大增,不知那裡來的氣力,扶著雲飛望山疾走。

  眾軍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明白兩人從城頭墮下,如何能夠得脫死劫,大呼小叫瞭一陣,看見兩人去遠,然後記得放箭,接著才有人下令追趕。

  城上箭下如雨,雖然大部份的箭矢掉在兩人身後,還是有些勁箭及遠,使兩人險象還生,也許是雲飛合該遭劫,一枝勁箭疾射身後,他這時氣虛力弱,來不及閃躲,慘叫一聲,便中箭瞭。

  幸好這時山區隻有半裡之遙,眾軍也需要時間解開攔在城門前的繩網,待他們從城裡殺出時,兩人已經跌跌撞撞地隱身群山之中,追之莫及瞭。

  芝芝好像頗為熟悉山裡的形勢,扶著雲飛走進一個山洞,看見他臉如金紙,身後插著利箭,血流如註,也不理會遠處傳來追殺的聲音,讓他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道:“你怎麼瞭?”

  “我……我沒事!”

  雲飛知道身上帶箭,不能逃遠,強忍傷痛,呻吟道:“別……理我……你走吧……”

  “不!”

  芝芝嚎啕大哭道:“死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

  雲飛心裡著急,腦中一昏,便失去瞭知覺。

  迷迷糊糊中,雲飛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心中一凜,不知道是否已經落入敵人手裡,自己卻是渾身乏勁,有些地方還好像麻木似的沒有感覺,更不敢妄動,於是裝作沒有醒過來,靜觀其變。

  “公主,你已經一夜沒有合眼瞭,歇一下吧,老身看著他便行瞭。”

  一把蒼老的聲音關切地說。

  “不……我要親自看著他,倘若他……我也活不下去瞭。”

  那是芝芝的聲音,淒怨纏綿,使人怦然心動。

  “公子吉人天相,一定沒有事的。”

  “他傷得這麼重,我真害怕……”

  芝芝顫聲說。

  “沒有事的,公子體格強健,利箭入肉不深,也沒有骨折,些許外傷,沒有大礙的。”

  “可是他吐瞭許多血,內腑受傷甚重……嗚嗚……我真該死……”

  芝芝啜泣著說。

  “千年靈芝是天材地寶,不獨生死人,肉白骨,還有諸般妙用,公子定會康復,與公主白頭偕老的。”

  “王婆,我那裡配得起他。”

  芝芝幽幽一嘆道。

  “這是什麼話,公主金枝玉葉,怎會配不上?”

  王婆抗聲道。

  “什麼金枝玉葉,我是國破傢亡,失身賊手的殘花敗柳,那能再談婚論嫁?”

  芝芝長嘆道:“我隻望公子復原後,答應收我為奴,可以報答他的大恩大德,便於願足矣。大劫之後,我已經是再世為人,不是三仙國的公主瞭,以後你們叫我的名字吧。”

  “不,怎樣你也是三仙國的公主!”

  王婆堅持道。

  雲飛心裡一松,知道已經脫出險境,這時還感覺異香撲鼻,醉人的幽香可不陌生,那是芝芝愛用的香料,相信是置身在她的繡閣裡,倍覺香艷銷魂,有心說幾句話,卻連張開眼睛的氣力也沒有,唯有默默蓄養內息,希望能有助減輕傷勢。

  “公主,邱雄求見。”

  這時有人在門外說話道。

  “大叔請進。”

  芝芝答應道。

  “敵人開始退出山外,該是放棄搜索瞭。”

  邱雄報告道:“我也知會瞭城裡的兄弟,麗香院失風,著他們暫時偃息旗鼓,不要沖動。”

  “世上難道沒有人鬥得過他們嗎?”

  芝芝悲憤地說。

  “有的,紅石城的金鷹公子最近大敗土都,可惜道路阻隔,與他們也沒有交往,無法取得聯絡。”

  邱雄嘆氣道。

  “紅石……金鷹公子……”

  芝芝沉吟道。

  “咦……公主,這……這枚金鷹章是那裡來的?”

  邱雄忽地叫道。

  “金鷹章是什麼?”

  芝芝奇怪道。

  “就是這枚金章!”

  邱雄激動地說:“屬下的故主金鷹王,為瞭慶賀天賜麟兒,曾經鑄造瞭一批金章,分送文武大臣,末將也有一枚!”

  “這枚金章,是老身從公子換下來的衣服找到的。”

  王婆奇怪道:“他如此年青,難道也是金鷹舊臣嗎?”

  “剛才他還是個鬍子,怎麼……”

  邱雄好像走到床前,凝視床上的雲飛道。

  “鬍子是假的,我給他擦臉時弄下來瞭。”

  芝芝解釋道:“他名叫雲飛,是從紅石來的。”

  “也是姓雲嗎?長得真像,難道……”

  邱雄顫聲叫道。

  “他長得像誰?”

  芝芝追問道。

  “像金鷹王,是瞭,讓我看看……”

  邱雄記起瞭往事,走到雲飛身下,捧起左腳的腳掌,驚呼一聲,喃喃自語道:“……腳踏七星……真的是腳踏七星……”

  “什麼七星?他究竟是什麼人?”

  芝芝和王婆齊聲問道。

  “他……他該是金鷹王的哲嗣,金鷹國的世子!”

  邱雄老淚縱橫,簡略地說出往事道。

  “他……會不會……就是金鷹公子……”

  芝芝若有所悟道。

  “很有可能……”

  邱雄思索著說:“無論是不是,也要保守秘密,要是讓敵人發覺,他們一定會斬草除根的。”

  “他吃瞭藥已經老半天瞭,為什麼還不醒來?”

  芝芝悲聲叫道:“天呀,求求你,要讓他活下去呀!”

  “公主,千年靈芝要分三次服用,他隻是服瞭一劑,便大為好轉,一定沒有事的。”

  王婆勸慰道:“他傷得這麼重,怎會一下子復原呢?”

  “不錯,他從城頭跳下來,隻是傷而不死,已經是不幸中之大幸瞭,你不用擔心的。”

  邱雄嘆氣道。

  “他……他是為瞭救我才受傷的!”

  芝芝悉悉率率地哭叫道。

  “他英雄年少,俠義為懷,老天爺該不會虧待他的。”

  邱雄道:“公主,我再出去打點一下,佈置防務,別讓人打擾瞭公子。”

  “差不多是吃藥的時間瞭,我也去看看煎好瞭藥沒有。”

  王婆道。

  雲飛其實也在著急,他幾次嘗試凝聚內氣,也是不得要領,內氣若有若無,不能循著經脈行走,丹田裡更是鬱結呆滯,氣機不暢,倒真可慮。

  兩人相繼離去後,芝芝看見雲飛俊臉扭曲,隻道他傷痛難忍,不禁心痛如絞,難過地把粉臉貼下去,希望能減輕他的苦楚。

  暖洋洋的臉龐,芬芳馥鬱,濕漉漉的感覺,自是那綿綿情淚,雲飛禁不住情心蕩漾,勉力睜開瞭眼睛。

  “公子……嗚嗚……你終於醒來瞭!”

  芝芝抬起頭來,淚下如雨道。

  “……別……別哭……”

  雲飛呻吟道。

  “是我不好……嗚嗚……是我累瞭你……”

  芝芝泣不成聲道。

  “……不……我……我沒事……”

  雲飛有氣無力地問道:“這裡……是……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們在山裡的基地,那些狗賊找不到我們的。”

  芝芝抽泣著說。

  “你可有受傷嗎?”

  雲飛問道。

  “沒有,我很好。”

  芝芝感激流涕道:“公子,要不是你……我……”

  “別說這些瞭……”

  雲飛看見芝芝容顏憔悴,美目通紅地蹲在床前,忍不住顫巍巍地從被窩裡探出手來,輕抹著粉臉的淚水道。

  “公子……”

  芝芝激動地捧著雲飛的手掌,貼在臉上,哭得更是利害。

  “不……不要哭瞭……”

  雲飛呻吟一聲,按著芝芝的香肩,說:“我……我要起來……”

  “你傷得這樣利害,如何能夠下床?”

  芝芝惶恐地說:“告訴我要什麼。”

  “……我……我要解手。”

  雲飛靦腆道。

  “你……你要馬桶還是夜壺?”

  芝芝粉臉一紅,道。

  “夜壺便行瞭。”

  雲飛嘆氣道。

  “你等一下,我給你拿來。”

  芝芝站瞭起來,轉身而去道。

  芝芝一身雪白羅衣,衣袂飄飄,彷如人間仙子,瞧得雲飛目不轉睛,暗念最難消受美人恩,看來又要添一段風流債瞭。

  不用多久,芝芝便捧著一個新簇簇的銀制便壺回來,雲飛掙紮著想爬起來,但是實在使不出氣力,還牽動瞭背上的傷口,痛得冷汗直冒。

  “不要動,讓我侍候你吧。”

  芝芝溫柔地按著雲飛的肩頭,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說。

  “……這怎麼行?”

  雲飛難為情道,這時才發覺身上僅餘一條犢鼻短褲,其他的衣服當是療傷時脫去瞭。

  “為什麼不行?”

  芝芝沒有理會,不獨動手脫下瞭短褲,還溫柔地握著垂頭喪氣的雞巴,把便壺湊瞭上去。

  “真是難為你瞭……”

  雲飛無法拒絕,慚愧地說。

  “公子,你對妾身恩重如山,別說這些小事,就算……”

  芝芝嬌靨酡紅,垂首低眉道。

  雲飛心中一蕩,禁不住心猿意馬,但是腹中實在憋得難受,唯有使勁地咬一下嘴唇,努力穩住心神,不敢再胡思亂想,尋求盡快得到解放。

  芝芝可不是初次碰觸男人的性器瞭,以前的感覺,是醜陋和骯臟,好像獰惡兇殘的毒蛇猛獸,讓她噁心和厭惡,那有像此刻芳心卜卜亂跳,說不出的歡喜。

  “淅瀝淅瀝”的聲音,彷如珠落玉盤,又似雨打浮萍,連綿不斷,隔瞭許久,雲飛才長噓一聲,得到瞭解決。

  芝芝沒有忙著移開便壺,而是把事先準備的雪白羅巾,承托著雞巴,才把便壺放在地上,然後用羅巾溫柔細心地抹去殘存在龜頭的尿液。

  雲飛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享受這銷魂的一刻,忽地聽得芝芝驚叫一聲,忍不住張眼問道:“什麼事?”

  “沒……沒什麼。”

  芝芝粉臉煞白道。

  雲飛眼快,看見羅巾血印斑斑,再看芝芝呆呆地凝視著地上的尿壺,淚如泉湧,明白是因為尿出瞭血尿,讓她知道自己的內腑受傷甚重,卻又不敢直言,害怕使他擔心。

  “不用擔心,我會好過來的。”

  雲飛柔聲道。

  “公子……我……我不擔心,你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芝芝含著淚服侍雲飛穿回褲子道。

  “芝芝,請你扶我坐起來,行嗎?”

  雲飛道。

  “這可不行,你傷得這樣利害,要好好休息呀!”

  芝芝著急地說。

  “行的,扶我一把吧。”

  雲飛堅持道。

  芝芝不忍峻拒,半摟半抱地扶著雲飛坐起來,無奈他渾身沒有氣力,坐也坐不穩,唯有坐在床上,讓雲飛靠在自己懷裡。

  “行瞭……可以放手瞭。”

  雲飛喘著氣說,起來時,觸動瞭背上的傷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沒關系,靠著我坐一會,再躺下來休息吧。”

  芝芝憐惜地用繡帕揩抹著雲飛額上的汗水說。

  “芝芝,謝謝你!”

  雲飛胸中一熱,情深款款地握著芝芝的玉手說。

  “公子,不要這麼說,該道謝的是我才對!”

  芝芝淒然道。

  “好,不謝瞭,以後誰也不許說這個字。”

  雲飛笑道:“誰要再說,便是小狗!”

  “公子,我忘瞭告訴你,我真正的名字是靈芝,芝芝隻是化名吧。”

  靈芝垂著頭說。

  “靈芝……是三仙國的靈芝公主,已經讓我吃下肚裡瞭。”

  雲飛調笑道。

  “你……你知道瞭麼?對瞭,原來你早已醒來瞭!”

  靈芝似嗔還喜道。

  “是的,靈芝,讓我坐一會,待會再和你說話吧。”

  雲飛點頭道,掙紮著盤膝而坐,五心向天,老僧入定似的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