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焦急地在王圖給他安排的臥室等候,盤算如何說服秋瑤,讓她回去和童剛再續前緣。
有人打門瞭,進來的正是秋瑤,她身上穿著一襲翠綠色的繡花絲衣,長裙曳地,風姿綽約,婀娜多姿,衣領微微敞開,白皙皙的趐胸粉頸,約隱還現,使人怦然心動。
“婢子秋瑤叩見。”
秋瑤在雲飛身前盈盈下拜道。
“起來……起來,不用客氣。”
雲飛急忙道:“請坐吧。”
秋瑤站瞭起來,秋波流轉,看見掛著鐵臉具的雲飛坐在椅上,暗嘆一聲,竟然和身坐入他的懷裡。
“你……”
雲飛心中劇震,抖手把秋瑤推開,指著另外的椅子道:“你坐那裡吧。”
秋瑤心裡稱奇,暗念別說這個邵飛是本門中人,縱然是其他的男人,也從來沒有人會把她推開的。
“王圖說你在這裡養傷,傷勢如何?怎樣受傷的?”
雲飛也沒待秋瑤坐下,便著急地問道。
“婢子命賤,些許傷勢不會礙事的。”
秋瑤淒然一笑,身子妙曼動人地轉瞭一圈,絲衣便掉在腳下,衣下卻是不掛寸縷,曲線動人的胴體便盡現眼前,也展示瞭白雪雪的臀球上殘存著的鞭印,雖然已經差不多痊愈,仍然是觸目驚心。
“你幹什麼?快點穿上衣服!”
雲飛不敢觀看,趕忙別過鐵臉,卻軀不走腦海裡那動人的景像,和那些讓人心痛的鞭印,憤然問道:“什麼人幹的?是不是王圖?”
“不是。”
秋瑤也沒有穿上衣服,還赤條條的靠入雲飛懷裡,說:“上座,辰光不早瞭,早點上床吧。”
“嫂子,不要這樣!”
雲飛縱身跳開,揭下連夜趕制的鐵臉具說。
“是你!”
秋瑤驚叫一聲,趕忙撿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把身體縮作一團,顫聲說道:“你……你怎會是遊魂的?”
“你穿上衣服再說吧。”
雲飛往門外張望清楚,肯定沒有人竊聽後,背著身子關上門道:“我是假冒的。”
“你……你好大膽!”
秋瑤看見雲飛背轉身子,心裡一松,匆忙穿上衣服,急叫道:“你來這裡幹麼?”
“嫂子,什麼人打傷你的?”
雲飛聽見身後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知道秋瑤正在穿上衣服,不敢轉身,問道。
“是羅其。”
秋瑤嘆瞭一口氣,道:“你可以轉身瞭,坐下來說話吧。”
雲飛靦腆地回頭偷望,看見秋瑤紅著臉下來,才訕然坐下,悻聲道:“我一定會殺瞭那個狗賊的。”
“不,不要生事,你鬥不過他們的。”
秋瑤著急道,可不知道羅其卻是他的手下敗將。
“嫂子,不用擔心,我有分數的。”
雲飛道。
“我叫秋瑤,不是你的嫂子。”
秋瑤泫然欲泣道:“隻是一個下流無恥,人盡可夫的婊子吧。”
“不是的,不要這麼說。”
雲飛抗聲道:“嫂子,自從你離開後,童大哥茶飯不思,形銷骨立,他……唉……”
“他怎麼瞭?”
秋瑤急叫道。
“你再不回去,他會生病的。”
雲飛心裡暗笑,知道秋瑤還是關心童剛的。
“你回去告訴他,忘瞭我吧,我……我以前是騙他的,全是謀奪四方堡的詭計!”
秋瑤淚盈於睫道。
“他怎能忘得瞭你?”
雲飛搖頭道:“而且我們也知道你是為勢所逼,根本不是有心加害的。”
“你們不懂的。”
秋瑤淒然道:“相信我,立即隱姓埋名,遠走高飛,離開五石城吧。”
“除瞭五石城,天下全都在鐵血大帝手裡,我們能逃到哪裡?”
雲飛靈機一觸,故意道:“再說,縱然要躲,地獄門可會放過我們嗎?”
“你……你全知道瞭?”
秋瑤愕然道。
“知道一點點吧,要不然,如何能夠假扮秦廣殿的遊魂混進來?”
雲飛長嘆道,地獄門果然是鐵血大帝的爪牙,前路實在艱險重重。
“既然你知道瞭,該明白我不是危言聳聽吧。”
秋瑤軟弱地說。
“鐵血大帝又如何,沒有拚過,又如何知道拚不過?”
雲飛劍眉上揚道。
“兄弟,沒有人拚得過的,地獄門的十殿閻羅,隻是來瞭一個秦廣王,便弄得五石城天翻地覆,如何能拚?”
秋瑤著急道。
“拚不過也要拚的。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一分熱,發一分光,能夠力戰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雲飛大義凜然道。
看見這個英俊少年,雄姿煥發,豪氣幹雲,秋瑤知道再說也是沒用,不知如何,眼圈一紅,流下淒涼的珠淚。
“嫂子,別擔心,我不怕死,但也不輕易言死,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雲飛隻道秋瑤關心自己的安危而下淚。
“你混進來幹嗎?”
秋瑤抹去臉上淚水問道。
“本來是為瞭那些女孩子,現在還要帶你回去。”
雲飛簡略地告訴秋瑤此行的目的。
“不,我不走。”
秋瑤斷然道,看見雲飛古怪的神色,又不禁淚盈於睫道:“別以為我怕死,也不是犯賤,留在這裡,固然是生不如死,要是離開,卻是生死兩難呀!”
“是不是害怕蠱毒發作?”
雲飛沉聲問道。
“你……你也知道蠱毒?”
秋瑤嬌軀一顫,淒然道:“離開這裡,便沒有解藥,那時我……我……”
“發作時會如何?”
雲飛追問道。
“會……會好像吃瞭春藥,淫蕩無恥,去當婊子也不行!”
秋瑤慘笑遁。
“該有法子解毒的。”
雲飛安慰道。
“那是地獄老祖的春風迷情蠱,隻有他才有解藥,但是他的行縱詭秘,武功高強,還懂得妖法,找到他也沒有用。”
秋瑤道。
“可以告訴我毒發的情形嗎?最好能夠詳細一點。”
雲飛囁嚅道。
“會癢,有些地方癢得不可開交,好像有東西在裡邊咬一樣,三日三夜才會停止,要是沒有解藥,三日後又再發作,沒完沒瞭的。”
秋瑤暗咬銀牙,答道。
“那兒癢得最利害?”
雲飛問道。
“……”
秋瑤粉臉一紅,低頭答道:“是……是奶頭和下邊。”
“能不能……能不能……”
雲飛俊臉通紅,卻囁囁說不下去。
“能不能什麼?”
秋瑤奇怪道。
“我……我曾習治療蠱毒之法,能不能……能不能讓我瞧一下?”
雲飛鼓起勇氣說。
“你懂得解毒?”
秋瑤失聲叫道。
“是的,蠱毒雖然神秘,但不外是利用異藥,刺激人體某些器官,不斷制造毒素,待毒素累積至某一階段時,蠱毒便會發作,倘若及時使用金針刺穴之術,讓毒質宣泄,該能消弭毒素。”
雲飛侃侃而談道。
“你要看什麼?”
秋瑤顫聲問道。
“醫者之道,望、聞、問、切,缺一不可。”
雲飛掛上粗糙的臉具,掩著發燙的俊臉說:“嫂子,先讓我給你把脈吧。”
秋瑤沒有遲疑,伸出皓腕,然而當雲飛把指頭搭下去時,卻奇怪地生出異樣的感覺,不好意思地粉臉低垂,不敢和他對視。
“可知道什麼時候中毒的?”
雲飛靜心問道。
“兩年瞭,兩年前服過一顆火紅色的藥丸。”
秋瑤低聲道。
“地獄老祖給你吃的嗎?有什麼反應?”
雲飛問道。
“是的,服藥後,一頓飯左右,便開始發癢,癢得人死去活來,以後每三十天要用一次藥。”
秋瑤淒然道。
“解藥是不是一定要塗在……”
雲飛靦腆地問道。
“是的,要塗在裡邊。”
秋瑤強忍羞顏答道,心裡奇怪他好像什麼也知道,實在莫測高深,卻又添瞭一點信心。
“除瞭那顆藥丸,還有吃過其他的藥嗎?”
雲飛繼續問道。
“習武時,曾吃過一些據說用來行氣活血,增加氣力的藥,鬼卒也是吃那些藥的。”
秋瑤說。
“習武多久?”
雲飛問道。
“一年左右吧,我們和鬼卒的武功全是判官牛頭和馬臉傳授的。”
秋瑤說:“十殿閻羅是老祖的弟子,判官等卻是殿主的傳人。”
“才一年?”
雲飛暗暗吃驚,雖然沒有看過秋瑤的武功,但是那些鬼卒可不是弱者,隻是習武一年,便有如此成就,看來地獄老祖的藥物之道,實在不同凡響。
“不錯,那些藥物強行提升氣力,進境雖快,可是拔苗助長,從此不能再有進境,而且不論男女,盡皆不育。”
秋瑤木然道。
“有多少人服過這樣的藥物?”
雲飛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十殿閻羅每人領鬼卒五百和幾個婢女,鐵血大帝麾下共有五軍,由他的弟子統率,每軍五萬人,其中有鬼卒五千,大帝自領五萬親兵,全是鬼卒,服過的人該不少。”
秋瑤嘆氣道。
雲飛不禁涼瞭一截,鐵血大帝的實力如此雄厚,無怪鐵血大帝縱橫宇內,所向無敵瞭。
“兄弟,他們勢大……”
秋瑤噓瞭一口氣,道。
“不然,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隻要是對的,雖千萬人,吾往矣!”
雲飛正色道:“嫂子,你的脈象急而暴,疾而短,不類尋常練武之士,該是服過亢奮藥物之故。”
“有救嗎?”
秋瑤怯怯地問道。
“要看清楚才知道,你……你把衣服脫下來,躺在床上吧。”
雲飛松開秋瑤的腕脈說。
秋瑤芳心一震,有點手足無措。在雲飛沒有露出真臉目之前,她可以投懷送抱,袒裼裸裎,不知羞恥為何物,此際卻是羞得無地自容,單薄的絲衣,彷如千斤重擔,幾經掙紮,才脫下瞭衣服,一手掩著胸前,一手按著腹下,含羞閉上美目,仰臥床上。
雲飛也是唇乾舌燥,緊張得透不過氣來,那羊脂白玉似的身體,散發著誘人的魅力,使人血脈沸騰,欲火直冒,猶幸他的見識不少,也急於知道能否解去蠱毒,才沒有出醜。
“嫂子,所謂“嫂溺援之以手”事急從權,不用放在心上。”
雲飛吸瞭一口氣,把秋瑤脫下來的衣服,蓋著那紅撲撲的如花嬌靨,藉以抗拒她的魅力。
“我隻是個賣弄色相,比婊子也不如的殘花敗柳,看看有什麼大不瞭,倘若能解去蠱毒,要我幹什麼也行。”
秋瑤哽咽道,盡管渴望可以是雲飛的嫂子,但是自己怎能與童剛匹配,縱是解去蠱毒,也要孤苦終生瞭。
“冒犯瞭。”
雲飛不想再在這個問題討論下去,咬一咬牙,便拉開秋瑤胸前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