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扒灰

  沿著那條靠近小河的巷道,王則跟在木蘭身後,他知道,再走上幾十步路,也就到她傢瞭。這是一條幾乎談不上建築風格的紅磚小巷,間或從墻角會傳來細微的薔薇香味,但決然沖不掉從小河散溢出的一股股臭味。在這不大的水面上,永遠漂浮著菜葉、穢物和動物的糞便……

  王則“呸”的一聲吐瞭口唾沫,暗暗罵道:“這骯臟的城市!”

  可是這個骯臟的城市有她,這個美麗的女人!她的全身上下顫動著異樣的春情,起伏的胸膛,別致的嘴角,無不蕩發著誘人的光芒。

  “她像美麗幽深的西樹林,昏黑而深邃。我期盼著與她的約會,雖然還要趕許多裡地……”

  他嘴裡喃喃念著弗羅斯特的詩句,想象當時創作的意境和象征,忽然間神遊物外。

  “嘿,到瞭。王老師,你在想什麼呀?”

  木蘭訝異地看著他,心中怦然一動,他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略似死去的丈夫,沉鬱斯文,或許這也是老師所特有的吧?木蘭自嘲地笑瞭笑。

  王則以為她在笑他,嘿嘿幹笑幾聲,在後腦勺上撓瞭撓,“對不起,忽然想起沒有給曾老師買些紙錢,實在不好意思。”

  “少來瞭,又不是外人。”

  木蘭斜乜瞭他一眼,自顧自地打開門,“阿聲,你看是誰來瞭?”

  期中考完瞭,又要面臨著畢業考,兒子這幾日一直貓在傢裡的小閣樓裡苦讀。眼見著兒子這般認真,看來將來必有成就,木蘭實是喜不自禁。

  曾亮聲哎瞭一聲,從閣樓上跑瞭下來,看見王則,頓時有些拘謹,隻是怯怯地叫瞭聲:“您好,王老師。”

  “王老師,你先坐。”

  木蘭招呼著,順手從櫃子邊摘下圍裙,別在瞭腰間。“愣著幹什麼,還不給王老師倒水去?”

  王則笑著說,“好的,你忙你的去吧。”

  說完,拉著曾亮聲的手,徑自坐在一張長條椅上,“作業溫習得怎麼樣瞭,有啥不懂的地方跟老師說說。”

  “呀,王老師,也沒啥子。我這做瞭些題目,要不您給看看?”

  曾亮聲憨厚地搓著雙手,有些兒不知所措。

  “好的,我這就給你輔導一下吧。”

  王則爽快地點點頭。

  所謂愛烏及屋,不看學兄曾根茂的面子,也要看在木蘭的花容月貌上。他順手拖過一把椅子,示意曾亮聲坐下。

  木蘭蹲在廚房裡洗著空心菜、紅蘿卜和大白菜,這些東西都是日常所吃,雖然便宜,但很新鮮,每次木蘭都要把它們煮得可口可心,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便是她一天當中最開心的時候。

  她一向喜歡烹飪一類的東西。以前小時候,她常常把采摘自屋後的青菜做成美味的佳肴,讓疲憊一整天的父親回來後,頓時忘記滿身的痛。而那時,父親便會親熱地抱著著她嬌小的身子一陣猛吻,生硬的胡子總會刺得她脆生生的叫喊出來。每每思及於此,她就會想起還在西北高原上孤獨生活的父親。

  該是把父親接到這裡住的時候瞭。她心裡想著。要不是父親一直舍不得離開那個守寡的胡氏,她早就讓丈夫接到傢裡來瞭。這個專克老公的狐貍精!她呸瞭一聲,灶間的爐火一下子升高瞭。

  “怎麼瞭,是不是嗆到瞭?”

  伴隨著熟悉的咳嗽聲,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身後,木蘭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自己的公爹曾佤子。

  自從那天昏倒之後,經過一番靜養和藥粥的調和,曾佤子原本蒼白的臉色日漸紅潤,一點兒也不像是剛喪子不久的老頭子。曾佤子是一個滿肚子淫詞穢句的民謠歌手,曾經有電視臺來采訪過他,並錄瞭個專題節目,當然,其中的歌詞都改成瞭歌頌中國共產黨和改革開放的贊詞瞭。木蘭記得當初還沒過門時,就常常在村口聽這個未來的公爹唱著:哎喲喲——妹子傢裡我去過喲有一個當當肥肥的磨哎喲喲——尕妹子懷裡我睡過有一股燒人的火……

  在這片荒瘠的土地上,有這種歌,這種即興隨情的歌,能讓你忘瞭今日的無糧與缺水,沉墜在對異性甜甜的懷想裡。

  木蘭就是在這種俚俗歌聲裡長大的,當初朦朦朧朧,到瞭大時,明白歌詞裡的含意,不免有些害羞,但又喜歡這質樸真實的旋律,隻能別過頭去,或是躲在屋子裡,細細地諦聽。

  而今,人已老,歌已逝。隻是倔強的曾佤子並不服老。

  “沒,沒啥。爸,你怎麼不在床上躺著,跑來幹啥呢?”

  木蘭沒有回頭,感覺到公爹已走到身後。

  曾佤子嘴裡嗯著,腳步卻也不再向前,隻是靜靜地站著。

  木蘭脖頸間的肌膚白得誘人,琥珀的色澤,泛著些微月的朦朧曖昧。到瞭城裡生活的兒媳婦變得比往昔更白皙鮮潤,不復當年剛過門時的晦澀酸辛瞭。

  曾佤子沉沉地吸瞭口氣,喉間的那口濃痰在嘴裡繞瞭幾圈,終於還是咽瞭下去。

  “好媳婦,是什麼客人,敢情還要加菜?”

  他的呼吸幾乎要觸及瞭她。

  她輕盈的身子一顫,仍是沒有回過頭來,隻是嘴裡哎瞭一聲,“爸,是阿聲的老師來瞭。今天是根茂的三七,您老人傢忘瞭嗎?”

  “不敢忘,怎麼會忘?木蘭……好媳婦,你,你……這些日子難為你瞭。”

  曾佤子說著,輕輕地在她的香肩上拍瞭拍,看似無意,其實有心,這手在香肩上逗留的時間稍稍比平日的長瞭些。

  木蘭微微一震,如果不留意,倒也不覺得異樣,嘴裡咕噥著,“也沒什麼,爸,你這些日子見好瞭,也要出去走動才好,不要總是憋在傢裡。”

  公爹這幾天下來,神情有些古怪,可別……

  一想到十幾年前的那一天,她頓時臉染如霞,連脖子都紅瞭。

  那是婚後一個月左右的光景。小兩口成天形影不離,窩在房裡不停地說著悄悄話,說完瞭就不停地做愛,幾天下來,曾根茂日漸消瘦,眼睛也是紅通通的,白天常打瞌睡。根茂他娘是過來人,自然明瞭這是睡眠不足,縱欲過度的結果。有一次不經意碰觸到木蘭的胸部,她竟然“哎喲”的叫瞭起來,顯然是倆口子做愛時留下的傷。

  根茂他娘忍耐不住瞭,有一日拉著曾佤子就說,“其實也該讓木蘭回傢看看瞭,你也不看看咱兒,都變什麼樣瞭?”

  曾佤子笑嘻嘻的不以為意,“小兩口新婚,男歡女愛的,沒啥好擔心的。當年我娶你時,不也是一樣嗎?嘻嘻嘻……”

  說罷,就在老婆子身上上、下其手,這老逼雖幹澀,仍是有些溫度的。

  “去去去,老沒正經的!”

  根茂他娘甩開曾佤子的手,拉開院門,“我去翠花傢瞭。”

  曾佤子卻是心中一動,新媳婦兒長得齊正好看,那是村裡公認的。這女娃是自己打小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要不然自己也不會主動上門要來自傢當兒媳婦。大兒媳秀芹原來身材也很高挑,可自打生瞭娃之後食欲大增,身材就開始變形瞭,臃腫不堪。還愛吃大蒜,一張嘴就是沖鼻的大蒜味,惡心透頂。

  光鮮的蔬菜是許久沒吃瞭。自打去年在大兒媳的床上被大兒子捉瞭之後,曾佤子收心瞭不少,可久違的欲望今日卻被老婆子的一句話給勾起來瞭。他看看院子,隻有幾隻雞在啄著地上的砂子,棗樹的枝葉間,蜘蛛正忙著織網捕食,他吞瞭口唾沫,躡著腳步,走到瞭根茂房間後面的窗戶下。

  一段似斷似續的呻吟聲從窗戶的罅隙透將出來,接著,就聽見木蘭在說話,“好瞭,根茂,你就省省力氣吧。明天你也該出門幫忙做些事瞭,別整天就想著這事,你去照照鏡子,瞧把自個兒整成什麼樣子瞭?”

  “沒事,田裡的事我爸說瞭,都叫大哥,我安心的教我的書。”

  曾根茂不以為然,他對師范畢業後把他安排回傢鄉教書一直耿耿於懷,這窮鄉僻野,誰都想著逃出去,可自己出去瞭竟然還回來。不過,如果沒回來,也娶不到這般標致的媳婦,想想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好瞭,你都吐出來瞭,還盡折騰。討厭啦,我要去打水,洗一下澡。”

  過一會,隻聽見床鋪一陣子響,木蘭趿著拖鞋,吧唧吧唧的去開門。

  打水必須去廚房。曾佤子從房後踅進最靠西的廚房,躲在瞭一堆柴垛子後,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似乎隻要自己一呼吸,木蘭就不來瞭。

  此時,天色向晚,廚房裡朦朦朧朧,光線淺灰而微明,反襯著屋外棗樹蠢蠢欲動的輪廓,四周一片沉寂,曾佤子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好像要跳出嗓喉似的。

  沒多久木蘭進來瞭,她迅速看瞭一下,見沒有人在,就把門關上瞭。這些日子下來,也隻有這時候才有時間獨處,所以,她每次洗澡都需要耗費很多時間,這種習慣也延續到瞭以後的日子。

  打開鍋蓋,一大鍋熱騰騰的開水正使勁冒著泡,霧氣蒸發。她披散開發髻,在一裊青煙裡,就像一個獨舞的仙女。要說木蘭的漂亮並不是那種絕頂的漂亮,可那種女人味兒是屬於能鉆進人心裡去的東西,她的五官和體態都是合著男人口味生長的,好看而溫和,略帶一些良善和厚道,叫人忍不住就想上前親她,呵護她。

  眼前脫下衣裳的木蘭呈現的是嫵媚的嬌羞,精致渾圓的乳房,溫順柔美的陰毛覆蓋在平坦的小腹上,蕩漾著花葉枝蔓的影。曾佤子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這誘人春光一瞬即逝,再不復來。隻是到瞭木蘭在搓洗陰戶時,他才醒過來,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啊……”

  木蘭驚叫起來,隻是嘴巴很快就讓曾佤子用手掌堵住瞭。

  曾佤子從後面抱著她,一手堵嘴,一手早已沒入瞭那經過他兒子千磨萬壓的陰牝裡,“莫叫,叫人聽見瞭……”

  果然,木蘭驚愕瞭,見是公公,急忙掙紮,可力氣太小,奈何不瞭曾佤子的死力。“爸,你幹什麼?也不識羞,我可是你的兒媳婦喲……”

  曾佤子一邊用手指攪著她陰牝內的混水,“好媳婦,叫爸幹一回,以後爸都聽你的。”

  這攪拌聲悶悶然,浸浸然,從木蘭陰牝處傳來。

  “好媳婦,你真是好看……”

  他把木蘭壓在瞭灶臺上,一手把自己早已膨脹的傢夥拿出來,端在手上甩瞭甩,從後面一下子就插瞭進去。

  早被嚇得呆若木雞的木蘭還沒醒悟過來,精美的陰牝裡早已插入瞭一根滾燙灼人的鐵棒子來,這鐵棒子硬度一點兒也不比丈夫差,其長度甚至還稍勝一籌。她馬上“呀……”

  的一聲哭瞭出來,隻是被公公捂著嘴巴,下體被他死死壓著,掙紮不開,牝戶裡略微疼痛,畢竟多日以來,這裡面總是不曾得閑。

  木蘭瞬間覺得黑暗之神正籠罩著自己,一時之間,她找不著北。她想叫,不敢叫,想哭,哭不出來。身後的公公正死命操著自己的牝戶,她並不覺得快樂,反倒是覺得生不如死。她想著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卻被公公污瞭,這冤屈卻找誰訴說去?

  失貞的痛楚蓋過瞭交媾的快意,雖然牝戶裡又麻又酥,酸甜難當。經過丈夫多日的耕耘,她早已食得其中滋味,快美非凡,樂不可支。可眼下,自己是被自傢的公公操著,這可是亂倫喲!她的眼淚如雨般傾泄。

  曾佤子隻是沉浸在這欲望的世界裡。這般緊美的牝房,是好長時間沒有品味瞭,時間可以追溯到秀芹剛過門那會兒瞭。不過,現在的木蘭更非往日的秀芹可比,那份緊窄,那份甜美,就是這樣插著不動也是暢快不已。此刻,就算是大羅神仙要他做,他也不要。

  他慢慢悠悠的插著,體味著這其中的舒暢,木蘭那種壓抑著哭聲和呻吟聲的姿態,更是撩人心欲。他不再掩著她的嘴瞭,一手捏著她渾圓的乳房,一手繞到前面去撫摸她的陰蒂,陰蒂處顫顫巍巍,潮濕粘稠,是情潮,是欲浪。

  廚房裡回蕩著性器交合的聲音,空氣裡的灰塵,歌舞一般地飛著,此刻的主人,是一對亂倫的男女。當反抗變成無奈,陰牝裡密密匝匝的酸麻,匯成晦澀陰暗的激流,木蘭瞬間忘瞭彼此的身份。直到門外響起瞭腳步聲,她才猛然醒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