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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亂譚之秋雨,漲肥瞭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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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就有一種想法。那就是以一種散文體來寫一篇色文。我也知道曲高和寡的道理,可這夢不圓,終是心有不甘。

  感謝sdk兄的相邀,才促使我今日的執筆。雖然隻是寥寥萬餘字,卻是耗瞭我不少時間。書中的阿羅在生活中是我於十幾年前認識的三陪女子。初來時如清水芙蓉,到回老傢江蘇揚州時,已是腰纏萬貫的庸脂俗粉,於我心中實是不勝噓籲。

  初稿更短,不過徵文要求字數,隻好勉力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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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這個喇叭花可不可以吹?」

  「可以吹。」

  「會不會響?」

  「會,今晚在你夢裡響。」

  「你騙人。你是小狗。」她笑著,就如那牽牛花開。

  而陽臺上,父親愛憐地笑著,疼惜地撫弄著阿羅的軟發。從春天到秋天,這裡更番開著黃燦燦的金絲桃,亭亭玉立的紫錦葵,嫵媚的虞美人,雍容的秋菊…還有許多可愛的不知名的小花。

  是誰說過,這些美麗的花朵就是花的性器官?

  又做夢瞭。

  夢醒來,卻是又一場秋雨。這雨總是不停地下著,在對面的觀音山下落著,在眼前的這片草坡上落著。雨其實不大,卻仍然潮天濕地,異常地濕潤著阿羅的夢。

  夢中的阿羅常常困在幽寂的冷雨中,那瀟瀟的秋雨。

  阿羅一直固執地認為,這秋雨是屬於女人的。因為它富於感性,空蒙而且迷幻,有薄荷的味道。

  不知道為瞭什麼,夢裡醒來的她總是雙手覆蓋在她那無毛的陰牝上,輕柔如雨,竟如黃葉紛飛,蓋在狹小的陰縫間。

  而此刻,陰牝濕潤,正如那秋雨。夜色漫漫,風也依舊,雨也依舊,而阿羅的心卻有一陣的痛。

  她害怕。她迷惘。

  又是一陣雨來瞭,輕輕地敲打著這座城市,蒼茫的屋頂,遠遠近近地,一張張屋瓦地敲過去。有如那古老的雷公琴,節奏細密,有一絲柔婉和親切,似真似幻,就如此時悄悄襲來的這隻手。

  這是一隻熟悉不過的手瞭。它慢慢地從阿羅的腳彎處,蜿蜒直上,在她白皙的大腿內側稍微地停留片刻,就伸進瞭那潮濕的牝戶內,輕輕沉沉地彈著,就好像那秋雨的零落,即興地演奏著。

  阿羅軟軟的腰就拱瞭起來。她迷惘的眼望著窗外那浮漾在屋瓦上的流光,聽任那冰冷的手在腿間拂弄,而唇間如吟詩般的吳儂軟語,就是江南夜鶯在夜下的低聲呢喃,心醉在這漠漠輕寒間。

  她的小手一伸,輕輕擒住英挺之物,感嘆著這物的強大和無情。然後,有一股涼涼的水意彌漫在空間,她能聽得見自己沉重的呼吸,因為那物沉沉的進入。於是有一曲耳熟的童謠夾雜著母親吟哦的鼻音和喉音。

  頃刻間,她淚如雨下。

  那物進瞭又出,出瞭又進,重復著那份熱的溫存,而牝花也是開瞭又謝,謝瞭又開。

  她纖細的手環著那堅健的背膀,承載著一波又一波的沖擊。這一陣又一陣緊密的秋雨,就如那無數支急速起落的釘錘,直打得她是喘不過氣來,她瑟縮著,戰栗著,隻是下意識地抓緊。

  他的頭發。

  ***    ***    ***    ***

  或許是瘦西湖的水吧。

  阿羅有著揚州女人所特有的安恬和柔婉。揚州女人初看沒什麼感覺,但那份淡然天成柔情似水的美,是經得起歲月細細的咀嚼,而且越嚼越能感覺出那種獨到的滋味。

  擇很慶幸,能娶到阿羅這樣美麗的女子。跟阿羅在一起,內心總是很平靜,沒有瞭工作上的失意和焦灼,生活靜如止水。而阿羅的沉靜和恬淡,總是在不經意間地柔情四泄。就連做愛,也是那麼的清爽,在斯文中透著絲絲的激情。

  「列呢,又不在傢?」

  「是呀,我想還是你跟他說一下。在傢裡總比住在學校方便。」阿羅明麗的臉上掠過紅暈。

  「嗯,其實就要明年就要高考瞭,住在校裡也專心點。」

  「你懂什麼?你老是不在傢,傢裡還是要有個男人比較好。」

  「說的也是,我的娘子。」

  擇傾心於她的似嗔非嗔,她的秋波流轉,還有不經意捋發時,間露的腋下的那叢毛,烏黑性感。

  「去,老沒正經。」

  阿羅試圖格開那隻不正經的手,下體一涼,蕾絲內褲已被褪下,亮出瞭纖細的陰毛。她的陰毛明顯是經過調理的,呈現出倒三角形,熨熨貼貼的,直指那桃源洞口。

  阿羅輕呼一聲。「啐,女兒在傢呢。」

  「她在樓上,沒事。」

  擇迫不及待地沉瞭進去,厚實溫熱,這就是傢的感覺。

  阿羅輕輕地抬起瞭腰,這動作做瞭十幾年,輕車熟路,但溫故而知新,每一次做愛,總有新的感受。阿羅的鼻音很重,說話甕聲甕氣,加上她那一口軟軟的傢鄉話,別有一番韻味,猶其是做愛時發出的呻吟和喘息,更是平添幾分性趣。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飄浮著興奮的淚花。陰牝處香津四生,彷佛有水聲浮淺,她搖曳的身肢就是水邊的蘆葦。

  「嗯…………」

  一灣細細濕黏的水自股間流泄,她的過分敏感決定瞭她的高潮總會過早的來到。這或許是緣自於她一貫的矜持和嬌柔。

  擇有些欣喜地加強瞭他的力度,他喜歡這婦人做愛時所發出的那種幽幽的聲音,似乎是絮語密密,令人陶醉。兩人無間的情愛,合奏成一部無比優美和諧的樂曲,使得他們的心靈洋溢,每一次的上升和下降,都是那樣的默契。

  慢慢地,滿室精液的味道,就像芳醇的醴醪出瞭氣。

  在沉醉中,擇深深地抵在阿羅的陰牝,忘記瞭地球的轉動和人世的塵囂,在迷戀中,他發出瞭沉悶的呼喊。彷佛是一剎那,卻又像是一個世紀,這日子竟是這樣的美好,溫馨,甜蜜……

  這不是夢,阿羅在纏綿的做愛節奏裡完全放開瞭自我,徹底地融合、溶化,感受著那令人怡悅的愛撫和那喃喃的絮語,她從雲端裡跌進瞭快樂的樊籠,她的溫柔的葇荑緊緊地按在他的肩胛。

  「擇,我要死瞭……」

  擇提出瞭那物,晶瑩,閃亮,這一刻,她真美,美得放蕩淫縻,美得驚心動魄。

  ***    ***    ***    ***

  隔夜的風雨洗凈瞭山道上的塵埃,卻留下瞭一層薄薄的露水,在道旁的小草上,樹林中迷漫著白色的殘霧,在枝葉間滑過,再逐漸消失在林壑深處。山間很靜,連鳥聲都是那麼輕柔,似乎怕驚醒瞭還在沉睡中的早晨。

  「傻女兒,也不多睡會兒,非要跟爸出來晨練。」

  擇愛憐的拭去端頭發上的晨露。

  每一次回傢,他總是到後山來走一走,隻因為走在這裡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腳底下的青石板路,白雲深處的莊嚴的寺院,山上的針葉樹以及道旁盛開著的淡紫色的花朵,總是若有若無的碰觸著心底深深的鄉愁。

  「爸,你這趟要回來多久?」端幽幽地看著身邊偉岸的父親。端長得很美,每每輕笑時,鵝蛋形的臉的左側便旋出淺淺的酒渦,時隱時現,盛著一些快樂,盛著一些憂愁。

  「也就幾天吧,你知道,爸總是沒空。想想真對不起你們。」擇是個資深記者,精通阿拉伯語,常駐埃及開羅。

  擇繼續沿著山道上走,幾株楓樹參差地站在道旁,清風徐來,一樹酡顏,令人欲醉。

  「曉來誰染霜林醉,點點是離人淚……」端嘴裡低吟著,美麗的眼角竟有淚花閃動。

  擇心中一動,回頭望著她,端正癡癡地看著自己。

  「女兒,怎麼瞭?小小年紀竟有這麼多感觸。」擇有些內疚,畢竟自己離傢良久,關心女兒太少,太少。

  「爸,你就不能調動一下工作麼?」端抬著頭,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有著花季少女不應有的蒼涼。

  「過一陣子吧,我已經把報告送上去瞭,唉……不過可能很難。」擇有些無奈,緘默地把目光投向叢林深處。

  「女兒,在老傢還有一種烏桕樹,比楓葉還小,可是紅得比楓葉更艷,一夜風霜,會使它紅得更美,就好像醉酒的佳人。」

  擇想轉移話題,卻見端把臉別向一邊,幾顆清淚奪眶而出。

  「傻女兒,怎麼哭瞭?哪裡難受,跟爸爸說說。」擇有些手足失措,青春期的少女是未知的謎是不可測的天。

  「爸……我愛你!」

  「我也愛你呀,女兒。」擇親切的撫摸著端那如絲綢般細膩光滑的長發,憐愛之心既起,愧疚之情已生。父愛關心太少,一直是他心中最最深深的傷痛,多少年來在外漂泊的他總是浸浸然的心碎。

  「不,爸,你不明白……你不知道……」端抑制不住淚水的飄零,哀哀的看著毫不知情的父親。

  ***    ***    ***    ***

  那日已近中午,端身體不適,提前回傢。

  「列,媽求求你……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都是,都是媽不好……」

  端聽到瞭母親的啜泣。今天怎麼瞭,媽和哥哥都在傢裡?端奇怪地聽見瞭列的哽咽聲。

  「媽,我們不能再錯下去瞭,錯不在你,是我的不對,我不該……」

  端的心忽然變冷,發生瞭什麼事情?

  她放慢腳步,緩緩步上樓梯。眼前的景象淫縻之極,母親不著寸縷,癱倒在地板上,美麗的胴體白得耀眼,三角地帶的陰毛蓬亂無章地堆放著。

  而可怕的是,她的哥哥列跪伏在母親的胯間,發瘋似的扯著自己的頭發,他的下體裸裎,下垂著的陽物大得驚人。

  「我原來隻想……原來隻想回傢拿些換洗衣服,可,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媽,你太誘人瞭……」

  列泣不成聲,雙手捂著臉龐,顯是悲痛不已。

  「這都怪媽,天太熱瞭,媽以為不會有人……就沒穿衣服。列……其實你也不用控制自己,老是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尤其是你剛剛要發育。」

  母親的手好白,落在列的發上更是黑白分明。

  端忍不住打瞭個寒噤。母親那純潔雅麗的面龐,蕩漾迷人的笑渦,舉手投足間的優美動律,曾經是多麼的叫她妒忌。可現在呢?

  端忽然有點惡心。聖潔高貴的神像在頃刻間轟然倒下,端的心底感到萬分的惶恐和驚慌。

  「我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所有人……」

  母親摀住瞭列的嘴,柔聲的:「列,你沒對不起任何人,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列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矛盾和迷茫,「是嗎?是這樣嗎?」

  他癡癡的望著眼前的這朵美麗的雲,他真想離開這世界,去另一個地方尋找夢想中的幸福。

  母親親吻著他的手指,他的眼睛,然後兩唇相接,胴體交合時發出瞭嘶嘶的響。在這片可怕的黑色的浪潮裡,他們如醉如癡的遨遊。

  端流淚瞭,她默默地捻著衣襟的下擺,人與人之間最真的東西消失殆盡,善良呢,就好像喂豬的糠秕在純潔的天空中散揚。心,發黴,澎湃的血液,污濁無光。

  列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張揚著鋒利的腳爪,撕扯著身下的獵物。

  這世界好黑,需要一盞熒燈!

  而母親強烈的痙攣著,亢奮著,在本已狼籍的地板上扭纏著,聲嘶力竭。

  ***    ***    ***    ***

  阿羅抑制住那種無端的煩躁,調理著思想的弦線,但那受瞭潮似的弦線隻是發出微弱而雜亂的嘈音,她已經無法將這些散漫的音符組成樂章——時間像一條藍藍的河流,嘆息著,迅疾地、默默地流經她的空曠的心田,流向無垠的大野。

  阿羅拉開窗子,風挾著片片落葉欣然地掠過她的香腮,淡淡的夕陽堆一院陰影,又快黃昏瞭呢!他怎麼還不回來?

  凝視鏡子裡的自己,臉頰暈紅,似羞還羞,秋波流轉,竟如初戀一般。她一直引以驕矜的是,自生育以來,身材依然是那樣的曼妙婀娜,皮膚依然是那樣的白皙細膩,以致於常常令課堂上的那些男生們癡迷不已。

  她緩緩地抬起手,解開瞭系帶,露出瞭精美的胴體。乳房不大,卻依然圓潤豐挺,不因歲月流逝而有所下頹,反而張揚出少婦特有的風韻與情思。

  她微閉著眼,撫摸著櫻紅的乳蒂,順著纖細的曲線往下走,逗留在瞭那草豐水足的溪谷,瞬間,有一股顫栗流經瞭全身。與手指頻繁快速的穿插不同,空虛和寂寞正在侵襲著她的情思,她渴盼著,嘴裡喃喃自語:「列……啊,列……」

  而窗外,月亮升起來瞭,淡淡的,慘慘的一彎問號。

  電話響瞭。

  阿羅的動作凝固瞭,臉上的表情依然沉緬於極度性慾之中,她抽出瞭手指,一汪清泉飛泄直出,她放在嘴裡舔瞭舔,拿起瞭電話機。

  「喂……」她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沙啞,嗲得厲害。

  「喂……怎麼不說話?再不說就要掛瞭……」

  對方還是遲疑著,緩緩地,有那麼一會兒,她差點要掛瞭。

  「媽,是我……」

  「啊!列……你在哪裡?媽……媽,好想你……」阿羅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陰牝的潮濕和溫熱。

  「媽……聽說,聽說……爸,回來瞭……」

  「是呀,你……要不要回來看看?他過幾天又要出門瞭……」

  「他在嗎?我……我想跟他說話。」

  「沒,沒有……他帶你妹妹去新華商廈買衣服。你……你在學校嗎?」

  「是,是在學校。媽……那我要掛瞭……」

  「別,別掛。列……你回傢吧……咱們有話回傢好好說……嗯……」她喜歡聽他的聲音,就好像流水受瞭風的鼓蕩,而蘆葦正在傾訴它的寂寞。

  「好……好吧。」

  列想瞭好久,起伏蕩漾於他內心的愁緒,有瞭些彀紋和潺湲,畢竟媽是愛他的。

  ***    ***    ***    ***

  記得那一天,列和母親去姥姥傢回來。

  雨下得好大,聽得見雨點敲打車窗的沙沙聲。車窗外面,高速公路的兩側,那些在白日晴空下一壟一壟翠浪搖蕩的麥田,一方一方波光瀲灩的水塘,還有那彎彎的橋、亭亭的竹,以及兀立於墳場上古老的銀杏樹,依偎著河流村舍的美麗挺拔的水杉樹,全被這晦澀的風雨消溶瞭。

  喝瞭些酒的阿羅霞光滿面,神情專註地望著窗外,顯得異樣的明媚迷人。

  列第一次這樣凝視著自己的媽媽,陶然於母親那絕世容光中。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彭彭彭,就如那午後的雷。

  記憶中的母親端莊嫻淑,典型的江南閨秀,溫柔秀氣,一直是列心目中一尊高高在上的女神。

  這江南醞釀十幾年的女兒紅呀,真烈。列是第一次喝酒。

  「列,今天姥姥生日,你就喝點,沒事。」微醺的阿羅忘瞭兒子還隻是高中生,附合著那些親戚。

  列直到上瞭車還是心跳得厲害,他能感覺到口乾舌燥。他摸索著,探身想拿母親身邊的袋子,可是他沒有拿到礦泉水,卻觸摸到瞭母親大腿的溫熱。

  阿羅嚶嚀一聲,沒有動,顯然還沉浸於遐思之中。車速越來越快,而窗外原本連綿不絕的雨已停止,陽光瀲灩,撫在臉上就如阿羅溫暖的手。

  列扶著身子嬌軟的阿羅,打開傢門,母親一下子癱在沙發上,酡紅嬌羞的臉蛋比墻角盛開的非洲鳳仙更是璀璨奪目。列也有些恍惚,滿室有陣陣淡淡細細的香氣,氤氳著,有做夢的感覺。

  至今仍使列心中有一種撕裂心魂的隱痛,驚悸,悲喜,如巨浪拍打著海礁,從此他常常失眠,一夜又一夜。

  這一切又是怎麼開始的呢?

  列坐在孤獨的黑暗中,聽著微風在窗外急行,從窗簾隙縫的微光中,默默凝視著母親那美麗的臉龐,如流雲一樣柔軟濃密的長發,孔雀開屏地散落在沙發的扶手上。

  「時常,我靜臥榻上/ 一無所思或耽於冥想/ 水仙花兒閃現於我內在的靈眼之中/ 乃是幽獨的人兒享到的清福:我心遂充滿瞭歡慰之情/ 和水仙花兒一同舞動」列迷茫中忽然吟出華茲華斯的詩句,他雙腿一軟,跪在當地,顫抖的手撫摸著那滾熱的胴體,他看到瞭,看到瞭……

  淺粉,暮春的鵝黃,同櫻桃顆一般的緋色,所有的美麗,都雲集於一個人身上,他的母親——阿羅。

  那天,是列一生一世也忘不瞭的,像夢,卻又這樣的真實。他哭瞭,漫天濕地的淚水如雨點傾泄在這艷陽春暖,百花爭妍的河谷。

  這是他的破繭之旅。十八年的青春作古豈曾想像竟是這般的沉痛?

  他怒吼著,沉入瞭這潮濕的谷地。一路鳥語花香,蜂唱蝶舞,他走過樹蔭曲徑,踱過斷橋流水,越過峭壁高峰,後來又沿著一條小溪,努力地登攀。

  汩汩的淚水和涔涔的汗水交雜著,粘白與粘白混合著,這是條潺潺的小河,蜿蜒著,不知流向何方?

  阿羅閉著美麗的眼睛,她細細品味著這孽欲的成熟,對於這種感覺,是那樣的根深蒂固。她做愛時慣有的鼻音在輕輕淺淺的呢喃著,如簷間飄灑的夜雨。

  阿羅的眼睛睜開瞭,仍舊那樣的清澈美麗,隻是惘然中有一泓沉寂的水,她怔怔地望著軟趴在自己身上的兒子,她最鍾愛的兒子,而心中的五味雜陳就如水銀泄地。

  「列……」列的肩膀上齒痕斑斑,是她咬的,素來嬌氣的她竟是這樣兇狠?

  「媽,對不起,媽媽……我禽獸不如……」

  列聲嘶力竭,夢靨是冷酷的,世界是蒼白的,他癱軟在地,痛不欲生。

  「怨媽媽,媽……不該讓你喝酒,尤其是……」尤其是這極品女兒紅是她傢族特有的陳釀,裡面滲雜罌粟粉,有催情作用。空氣中有淫縻的氣味,阿羅裸裎著下身,陰阜微隆,愛水淋漓。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兒子,其實就在那一刻,她是清醒的,她本可以阻止的。

  「不!不!我錯瞭……」

  列慘叫著,奔出瞭傢門,那身影寥落,充滿瞭無邊的絕望和悲哀。

  ***    ***    ***    ***

  阿羅痛苦的閉上瞭眼睛,又有誰願意,是命運安排,還是個性使然?她早已墜落亂倫的淵藪。

  那一天,父親拿出瞭女兒紅。

  「乖女兒,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爸,這酒很烈的,我還要回傢呢。」

  「沒事,你的酒量向來是傢裡第一的。」父親說的沒錯,婚前的阿羅是傢族中最會喝酒的。

  「來,再喝一杯,孫子。」列有些靦腆,但還是喝瞭,這是外公的酒,不能不喝。

  「爸,他還是孩子呢,你要灌醉他嗎?」阿羅嗔怪地白瞭父親一眼,奪下瞭列手中的酒杯。

  「列,你不要再喝瞭,我出去一下。」她感覺尿意頻頻,酒到胃裡就化成瞭分泌液,壓迫著她的膀胱。

  她有些踉蹌,手扶在茅房的土灰的墻上。

  「妹子,這麼多年瞭,你還是跟從前一樣漂亮。」一雙熟悉的手從後面環抱住她,她知道是大哥。

  「哥,別這樣,我孩子都那麼大瞭,妹妹老瞭。」

  「不,在哥的眼裡,你永遠是那樣的新鮮……真香。」他嗅吸著她頸邊的雲白,解下瞭她的褲腰帶。

  「不要,哥,不要……」

  「好妹子,你知道,你嫂子管得嚴……這些年,哥好想你……」他的碩大已經頂進瞭她的溪谷。

  「啊……不要在這裡,哥……」

  「好妹子,香香妹子,讓哥來通通你的小屄……」他依然是那樣的強大和粗魯,阿羅哭瞭。

  「別哭,妹子,真好,哥好舒服。」

  「慢些,疼……」

  「你知道嗎,等會兒二弟要趕回來呢。」

  「啊,他回來幹什麼……」阿羅被頂在墻壁上,隻覺著身子不是自己的。

  「他要回來幹你呀,妹子,大傢已經好久沒在一塊瞭。」

  是呀,多久瞭?有十幾年瞭,當年跟著擇漂泊遠方不就是為瞭躲避麼?此刻她的陰戶裡熱乎乎的,這種強烈撞擊的記憶好生熟悉。

  「嘿嘿……你的屄好緊,就像沒生過小孩似的……」

  大哥還是那樣恬不知恥,這奪走自己貞操的混蛋,可為什麼自己卻不恨他?莫非自己……阿羅連想都不敢想。陽光從罅縫裡漏瞭進來,照在兩個糾纏不清的胴體上,遊移不定。

  「大哥,好瞭沒有?我要進來瞭……」

  是四弟的聲音,怎麼?他不是去溫州瞭?

  「好瞭,快瞭,你再忍一忍。」

  大哥加快瞭節奏,力度更加強烈。

  「他怎麼回來瞭?」

  「是媽媽叫他回來的,你忘瞭,他可是媽媽的貼心寶貝。」

  「啊,你再插深點,到瞭,到瞭……我這可要死瞭……」阿羅隻覺得身在雲霧中,輕飄飄的。

  「三姐,你可真美。」

  什麼時候,四弟也進來瞭?

  「啊,別弄那兒……臟……」

  「嘻嘻,又不是沒弄過,姐,真緊。」

  阿羅夾在兩人之間,整個身子竟然不著地,她嘴裡哼著,多少年瞭?往事如煙,卻不曾消散,歷史重演,一幕幕的襲來。四弟仍如初次那般地勇猛,乳虎下山,熱情如火,比早暮的大哥有勁多瞭,阿羅在暈眩中,笑瞭。

  這時,二哥走瞭進來。

  ***    ***    ***    ***

  阿羅彷佛又聽見瞭綠葉叢中紫羅蘭的囁嚅,芳草裡鈴蘭的耳語。

  她有些興奮,如初戀的少女,嬌羞如水,壓在眉梢的那層厚厚的灰黯色的雲在轉瞬間化為如紗的輕煙,如酥的小雨。秋瞳如剪,貝齒如玉,唇角邊兩顆輕圓的笑渦,吹彈得破的肌膚,鏡子中的阿羅輕笑出聲,這是「水晶般的笑」。

  列是初升的太陽,是幻想的泉源,恍然之中,一個十八歲的健美少年向她走來,一股爽朗新鮮之氣撲面而來。正如睡過一夜之後,打開窗戶,冷峭的曉風帶來的那一股沁心的微涼和蔥籠的秋色。

  他目射神光,長嘯生風,她依稀間能看見他血脈裡奔流的鮮紅血液。接連數十日的淫雨菲菲,該是風和日麗的時候瞭!

  阿羅心想,我是不是有病,嗜欲的饑渴,情慾的糾纏,沖動的驅策,野性的引誘,乾渴的陰牝總是期待著秋雨的殷濕?

  幻想,狂熱,苦惱,以及煩悶,如蒼蠅落於蛛網,愈是掙紮則縛束愈緊,亂倫的繩索早已束緊瞭她如雪如玉的頸脖。

  「再來一次又何妨?這樣又傷瞭誰呢?」

  上帝造人也造成瞭人類的亂倫,阿羅恨恨地想。要緊的是快樂,而不是受苦受累,到瞭人生的最後那一刻,靈魂像蛾之自蛹中蛻出,脫離瞭笨重軀殼,栩栩然飛向虛空,生命的意義從此完結並輪回延續。

  「媽,在想什麼?」

  列站在身後,有力的手強勁地抱著她纖細的腰肢,她一陣激動。

  「我想你,好想你,你回來真好。」

  阿羅轉身凝視他,陽光健康是他的本色,隻是厚重的唇邊多瞭一絲憂鬱,她的心一揪,有點疼。

  「媽,你真美。」

  列擁吻她,櫻唇如雨般濕潤,有檸檬的芳馨,帶著微微的澀苦。

  阿羅一陣感動,體軟如綿,心如鹿撞,更如初經人事一般。

  「嗯哼……媽好甜……」

  為什麼,亂倫的果實如此酸澀,可自己卻甘之如飴?

  慾火焚身的阿羅擒住瞭那物,粗獷博大,她害羞地想,放進去的感覺真好!

  狹小的房間裡充滿瞭一些奇妙的聲音。列的抑揚頓挫,長短急徐,如風的低吟,雨的輕唱,有著神奇美妙的節奏,且不理它是以幾分之幾的拍子,阿羅更喜歡牝內水溶溶的模樣。

  「啊……」

  阿羅配合著列的顫動,起落著,汲取著母子情愛的精華,這聲音歡快響亮,有母親的囁嚅和兒子的低喃。

  列馳騁著,如草原飛快的烈馬,踏入瞭輕淺的小溪,不知憐惜,肆意凌虐。

  他顫抖雙手,摸向瞭那段頸白,「媽媽,媽媽……」他的手臂是那麼有力和堅定,他的眼神在瘋狂中帶著絕望。

  阿羅興奮的瞳孔光芒漸漸,漸漸的消散,她笑瞭,眼睛裡淚水淋淋,「好兒子,謝謝……」

  此刻,窗外的風雨停歇瞭,被風片撕碎,一切復歸平靜,阿羅聽到瞭天國裡響徹著「歸去來兮」的梵音。

  列靜靜地看著母親安詳的笑容,她真美!美得清盈,美得深邃而神秘。本來她的降世就是一次偶然的駐足,列一直堅定地這樣認為。

  他愛著母親,深深深深,刻骨銘心。

  「媽……媽……」

  他深情的呼喊著,顫抖的雙手沿著母親玲瓏的曲線,迤邐著。這本就是一場充滿悲劇意味的故事,本就不該發生在他們之間,可它偏偏活生生的亮裎在他原本稚嫩的面前。

  「媽,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衣裳,你瞧,多美!也隻有你才配穿它。」

  列緩緩地給母親穿上瞭藕灰色的西式衣裙,又給她挽瞭個高高的發髻,高貴端莊,文雅嫻靜,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

  「媽,兒子陪你去,來世,來世,咱們做夫妻。」

  他慢慢地躺在母親的身邊,緊抿的嘴角邊漾起一朵美麗的微笑。暮色漸濃,墨黑的天邊,綴上瞭蒼白的星點。遠處傳來瞭沉重的鼓聲。歸於岑寂。

  ***    ***    ***    ***

  擇坐在女兒的旁邊,碩壯的身軀坐得筆直,似乎在專註的聽,又似乎並不在聽,深沉而哀痛的目光投向前方,窗外飛旋的雨點和夜光交織出含蓄而艷麗的圖案。

  他的臉毫無表情,才那麼幾天,他的鬢角已是一片斑白。

  端拉上瞭窗簾,黑暗就像巨型的蝙蝠,吞噬瞭一切有機的生命,死亡原來竟是這樣的簡單。

  路過的車燈透過紗簾在墻壁上投瞭一些活動著的,古怪的陰影。在狹小沉悶的房間裡,端沉鬱的目光逐漸的清澈起來,她側過臉望一眼父親,擇依然是那一幅表情。

  雨點敲擊窗戶的聲音很清晰,單調的,酷似蠶食桑葉的沙沙聲,令她的思緒飄飄忽忽進入瞭一個空靈輕曼的世界。她彷佛看見,生命之蠶怎樣一口一口咀嚼著常綠的歲月之葉,怎樣一次又一次蛻變、重生,在空前的苦難中崛起。

  「爸!」

  她突然叫瞭一聲,很輕但是很輕晰。

  擇望著她笑笑,慘淡,寂寥,蒼白無力的,「我沒什麼,你睡去吧。忙瞭幾天,你也累瞭。」

  「爸!……」又叫瞭一聲,她真想擁抱爸爸,但隨之她發出瞭一聲微微的嘆息。

  「小孩子是不可以垂頭喪氣的。端,一切都會過去的。」

  端驚喜地發現父親直接的叫她的名字,她的眼睛睜得渾圓,美得淒涼驚艷,在這秋雨的夜。

  擇的眼睛不大,眼皮似雙非雙,似單非單,瞳仁很黑很深,在那裡曾經蘊藏著執著的熱情,充盈的活力,可而今,平添瞭幾分憂鬱和孤獨。

  四目交融,端像不會說話瞭似的,一絲喜悅在淚水中迸發:「爸,爸,你終於肯跟我說話瞭。我真,真高興……」

  「女兒!」

  不知為什麼,擇又突然改瞭口。

  「爸爸……」

  「嗯?」

  「我想……」她纖弱的蔥指下意識的在桌子上劃著,「想跟你說話。」

  「不是在說麼?」

  「是的,在說,可是,我想說的是,是……」她凝視著擇,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想說你就像一個人——不,是那個人就像你……」

  端囁嚅著,有些語無倫次。

  「我像哪一個?」

  端閉上眼。睡夢中白茫茫的雨霧中,一頂紅色的油紙傘飄然而至,傘下的他輕輕的對她笑著,如綻開在一派溫馨中燦爛的薔薇花,遠離瞭風雨的淒涼。

  她真想大聲說,爸,你就是我陰冷沉濕的記憶河谷中那塊溫暖而又堅實的巖石!

  她突然站瞭起來,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把沉埋在內心深處深深的思念喃喃的訴說,她不知道自己說清楚瞭沒有,說瞭幾遍,也不知父親是否理解瞭她的那份刻骨銘心的相思。情感的渲瀉原本就藏在一堆雜草中,少女特有的嬌弱和羞澀使得她無法理清這些雜草。

  但是自始自終,擇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任她東拉西扯,辭不達意的傾訴著。他一直在聽,嚴肅地,默默地在聽。在這個驚慌失態的女孩子面前,他顯示出一種鎮定的力量,一種巖石與山一般的可靠與慈父般的安祥。

  後來,她說完瞭,像地獄裡的小鬼一樣,聽候裁決。

  他依然不出聲,似乎還在聽,等待下文。時間像靜止的大海,瞬間變成瞭永恒。她突然害怕起來,害怕這沉默,害怕自己會在沉默中被釘入永恒。

  她期待著他說點什麼,哪怕是狂風驟雨的叱喝,哪怕把自己趕走也好。

  這時,擇的嘴唇動瞭一下:「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端,你可是我的女兒!」

  端的眼皮一眨,迷茫無助的望著他,兩行清淚滾下她雪白的面頰。再後來,她抽泣起來,先是小聲的、壓抑的,最後終於嚎啕痛哭。

  「傻女兒,你什麼時候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從現在起,忘掉它,它隻是你的一個幻覺,是一場惡夢!明白嗎?」擇有些茫然,此刻的女兒風姿綽約,又豈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原本如枝頭鮮果一樣飽滿多汁的年華,不該憔悴如一片旱降的秋葉!

  「不……這不一樣……爸!」

  ……

  他顫栗地擁住瞭顫栗的女兒,誰也不再說話,似乎語言已經迷失,他們沉入瞭一股難以言說的蒼涼之中。

  黑暗中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命運之手在牽引著他們,時鐘在滴滴答答的響著,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端開始哆嗦,她模糊的淚眼面對著茫茫夜色,她聽見瞭紅木桌子在自己的身下發出瞭「格格」的響聲。

  響聲越來越強烈,好像天地在搖晃,這是一種偶然還是一種必然?她不再沉埋於狂想的深淵,她喜歡這種成熟的聲音,好像來自遠方,一種磁性般的力量令她想到瞭故鄉實實在在的土壤。於是一種血脈相融的維系之感受,一種回歸大地的慾望,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激動地咬住瞭那微隆的肩胛。

  燈光柔和地流瀉,折射在騰挪起伏的胴體上,閃出淫縻的華麗,抬眼可望的墻壁上,掛著兩幅黑色的鏡框。

  爸,爸爸,雨為大地而降。我的淚為你,為瞭你就要流乾……

  擇碩壯的身軀裡好像蘊蓄著永遠使不完的精力,他瘋狂地嚎叫著,抽送著,傾吐著內心的種種哀痛和憤悶。

  在父親源源不絕的運動中,端閉上瞭眼睛,在這條悠永的隧道裡,她完完全全地融入瞭父親的世界,擁抱父親那無所畏懼的靈魂,和一顆年輕的,騷動不安的心。

  雨已稍停,隻有秋風在長街上回旋低號,她氣喘籲籲,渾身癱軟。

  「疼麼?」

  「有一點。」

  「原諒爸。」

  「不,我很高興,爸爸。」

  擇撫摸那光滑如絲緞般的肌膚,一縷輕紗羅蓋在她的胴體上,若隱若現,半掩半裸,別樣的誘人。

  端伏在他的懷裡,父親雄渾的身軀浸浴在幽藍的夜光中,靜謐的大氣裡飄浮著兩人激情後深深的濃冽,憂鬱得絕望。

  「孩子,咱們回傢吧。」

  「好呀,我早就想回到故鄉瞭,去看看你常常跟我說的紅紅的楓葉,還有庭院間盛開的玉蘭花,美如凝脂般潔白晶瑩。」

  「可它再美也美不過我的女兒呀!」擇充滿老繭的手探入瞭那深深的牝內,潮濕如月光下的露水。

  「爸,你好壞……」

  玉蘭花開瞭又謝,緊裹的花蕾在翕翕中悄然綻放,一陣陣的清幽,花兒吐盡芬芳,白玉蘭的瓣兒上現出斑斑紫紅,一片片落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