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早晨起來,照舊洗臉刷牙,吃早飯。然後帶著張晶來到店裡面,幾個技術和六子已經在辦公室等著我瞭。我帶著張晶一塊走進辦公室,準備開會。

  “早上都沒吃飯?”我看著桌子上面有油條、豆漿、牛奶和一大堆吃的東西,有點不可思議,這是飯店?

  “沒辦法呀,老大。六子昨天晚上就把我們都找來瞭,從後半夜開始到現在,才吃飯。你吃沒,老大?一塊兒吃吧。”偉晨的話最快。

  “昨晚?六子,你昨晚沒回傢?”

  “老大,我看瞭軍哥兒帶過來的CAD圖紙,太復雜瞭。他們單位的房屋結構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復雜的,舊樓改造不說,連個像樣的管線圖紙都沒有。軍哥兒還算行,已經把結構畫瞭CAD圖,並且把主要的管線位置都標出來瞭。但是,畫的亂七八糟的,要想今天拿出大體的解決方案來,就得把他們都找來。這不,到現在也沒整完。”

  “那就明天再幹唄,也犯不著把人半夜叫起來呀?這不是比國民黨還可惡嗎?

  “我知道六子一向都是認真謹慎的,可這樣做確實有點不盡人情瞭。

  “沒事兒,點燈熬油兒又不是第一次瞭,咱們這些幹技術的哪個不是點著蠟幹出來的?還在乎這個?再說,哪個晚上12點之前睡瞭?”趙佳吃著嘴裡的,一邊回答我。

  “怎麼樣瞭?晶兒,你也坐下跟他們一塊兒吃吧。”我一邊招呼張晶坐下來,一邊打開筆記本,墻上的等離子電視立刻顯示出凌亂的CAD圖紙來。

  “怪不得他們原來要用這麼復雜的設計,我還以為他們原來的施工單位是傻逼呢~。整瞭半天,是他們自己的原因。這次,徐波和常林想這麼幹……”六子一邊把吃剩下的東西放下,一邊給我解釋。

  “還真是啊~,要是這樣的話,原來預定的期限還夠嗎?”我看著六子,問他。

  “我原來預想是讓上次的施工隊做,要是現在這樣,恐怕就得找老劉他們瞭。

  不過,價格可能要高一點兒,我估計老劉還不得多要個一萬兩萬的?“六子一邊轉筆,一邊回答。

  “沒關系,就找老劉他們,如果多兩萬以裡,就直接答應,要是再多,你就跟他說我請他吃飯,親自跟他講價錢。”

  “就老劉那樣兒的,你要是真請他吃飯,恐怕他得好幾天吃不進去飯。”偉晨也吃完瞭。

  “那老傢夥,就是個賤逼,還就得老大能跟他對夾兒。”趙佳的嘴最臭。

  “我得警告你們,這次的活兒,我準備讓我妹妹跟著你們一起鍛煉鍛煉,嘴都幹凈點兒,別把我妹妹熏臭嘍~。尤其是你,趙佳!”

  “我?”張晶瞪大瞭眼睛,看著我。

  “偉晨,晶兒就跟著你,你給我照顧好瞭。”

  “哥,我啥也不會呀?”看起來,她有點兒著急的樣子。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慢慢學。你隻要在旁邊看著他們幹就行瞭,有不懂的就問偉晨。”

  “問我也行,問我吧~”趙佳嬉皮笑臉的湊上來。

  “滾一邊兒去,跟我搶是不?你放心,老大,從現在起張晶就是我親妹妹瞭。

  任何登徒子,隻要靠近張晶10米范圍內,我立馬兒(東北方言,意即:立刻)讓他血濺當場、橫死街頭、刨坑深埋、黃沙蓋臉……“偉晨跟趙佳就是一對歡喜冤傢。

  “行瞭,行瞭~,再說,恐怕趙佳連骨頭渣兒都沒瞭。我看這個解決方案不錯。但是,具體的情況還得到現場看瞭,才能最後確定。這樣兒,明天早晨,你們都去。等最終方案確定瞭,六子和常林回來,其他人留在那裡。六子負責聯絡老劉,常林就留在傢裡。等老劉和六子到瞭,就開始。記住~,要質量和時間同時保證,如果實在不能保證時間,那就保證質量。總之,不能丟臉,要不我這臉可就算丟大瞭。”

  “具體的,我想先暫時這麼安排,如果誰有不同的看法,等我說完再提出來。

  六子負責聯系軍哥兒和老劉,以及負責采購。我跟毛春雨聯系過以後,六子,你就可以直接跟春雨聯系小型機和服務器的事兒。徐波和趙佳主要負責所有的數據轉移和備份,還有所有機器的調試運行。偉晨負責指揮老劉他們的施工和走線,還有照顧我妹妹。常林,你到瞭以後跟他們最後確定瞭方案以後,就可以回來瞭,畢竟傢裡也需要有人看傢。等方案確定下來以後,我就給春雨打電話,聯系機器,然後確定最終價格。隻要合同簽完字,第一筆款一到,就馬上行動。大致就是這樣瞭,還有人有意見嗎?“

  “呼~呵~”自從看完瞭《黑鷹墜落》以後,他們就開始這麼回應我的決定瞭。

  “既然沒有意見,那我就最後說兩點。第一,除瞭六子以外,你們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軍哥兒任何酒色誘惑。軍哥兒和我在一起很長時間,我太瞭解他瞭。

  你們到瞭以後,他肯定會安排你們,無論他怎麼安排,哪怕是撅他面子,也不能接受。六子,你可以適當的浪點兒,但不能過分,一切都要以活兒為主。第二,這次,我把妹妹交給你們,是想讓她鍛煉鍛煉。你們就當她是一個普通員工,不用處處受制。還有,對外就說晶兒是新來的員工,不要說是我妹妹,免得軍哥兒屁嗑兒一堆。“

  其實,我這麼安排是有目的的。六子的組織協調能力,適合聯系外部關系,也適合協調內部的關系,所以把所有的組織協調任務交給他是合適的。趙佳本身就是個數據庫的高手,但是畢竟年輕,而且容易馬虎。所以把沉穩的徐波配給他,應該能很好的完成任務。偉晨,應該說是個多面手,為人處事也很靈活,所以由他來指揮老劉這些施工人員應該是遊刃有餘。而方案的整體規劃,由徐波和常林兩個經驗老到、成熟謹慎的人來完成,是整個工程能夠順利進行的保障基礎。

  至於張晶,我之所以把她安排進去。是因為,我想讓她在一種緊張有序的氣氛中,能夠學習到在一個正常企業中的工作經驗,和如何跟身邊的同事接觸的經驗。這樣,無論她能否跟偉晨發生什麼,對她來講都是有好處的。如果她表現的很好的話,我想把她留在店裡,如果她表現的不適合從事這樣的工作,那我就可以通過她在這段期間的表現來幫助她選擇適合的職業。同時,她的離開也可以讓我輕松一下。

  軍哥兒是個怪胎,性格有點兒乖張。他請你洗澡按摩,你要是不去,他會說你不給他面子。你要是去瞭,他就會說你沒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是個沒輕沒重的人,不值得信賴。與其讓他數落一番,進而影響他對我的信任和看法,還不如直接撅他面子。最起碼,在活兒上面他挑不出什麼來。六子本來就是個跟著我常常混場面的人,他自己知道什麼程度的接觸是可以的,什麼程度的接觸是不允許的。

  讓六子適當的接受軍哥兒的酒色邀請,還可以不太撅他面子,至少讓他過得去。

  確定瞭所有的安排以後,我帶著張晶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哥,你咋把我算進去瞭呢?我啥也不會,要是辦砸瞭咋辦啊?”剛進屋,她就迫不及待的給我一個連珠炮。

  “你怕?”

  “不是怕不怕的事兒,我跟本連要幹什麼都不知道,哪能跟著瞎摻乎啊?”

  “這是一個常見的工程,是要給xx地稅局組建一個局域網。說白瞭,就是要把所有的電腦連接起來,讓它們之間可以互相通信,並且可以訪問互聯網。而這個局域網以外的電腦,可以根據我們制定的規則,有限制有選擇的訪問到我們想要他們訪問的電腦和信息。我這麼說,你能聽懂不?”

  “差不多,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啥也不會呀?別說弄個網,就是平時玩Q Q,都是個半調子,我去瞭那不是添亂嗎?”

  “你先別著急。我讓你去,並不是讓你從事技術上面的工作,而是另有安排。

  我既然做瞭你哥,那就得付出點兒代價,也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首先,你是個聰明的女孩,隻是欠缺社會經驗和對正常人際關系的瞭解。這次,你不用參與技術性的工作。當然瞭,如果你對某一項技術感興趣,可以問他們任何一個人。

  不需要瞭解的很透徹,隻要知道他們那麼幹是為什麼,和簡單的原理就行。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寫日記~“

  ”寫日記?“

  “對!你要把他們每個人的工作程序和每天的行程,都記下來,但不能用紙,隻能記在心裡。當然瞭,還有你對他們的看法,工作的評價,都要記下來,就像是哥的另一隻眼睛。你可能會覺得這麼做有點兒卑鄙,但是你要知道。他們都是你哥的員工,他們的表現都直接影響你哥的利益,也就是影響你的利益。你要是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哥哥,那麼為自己傢做點兒事兒,就是理所應當的瞭,對不?

  “那倒是,不過,我從來沒幹過,也不知道能不能幹好。”

  “能不能幹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要開始學習新的生活方式,新的工作環境。隻要開瞭頭,後面的就是水到渠成瞭。我要你將來成為一個獨立的女性,不要像以前那樣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眼色的基礎上。我要你將來可以昂首挺胸,牛逼哄哄的回到傢裡,讓所有的人都羨慕你,什麼事兒都得看你的眼色行事。

  “我得給她希望,這樣她才能信心十足的去。

  “剛開始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但你要克服這種心理,不會的就要學,要不恥下問。你的任務就是要充實自己,讓自己的知識、氣質和內涵慢慢的豐富起來。這樣,將來無論你從事什麼工作,都能得心應手。”

  “那你呢,哥?你不去?”

  “我還有別的事情,這段時間可能還要去一趟北京,也要看具體情況而定。

  如果你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會讓六子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吃的由你自己說瞭算,總的支出你可以跟六子要,他負責所有開銷。“

  ”怎麼樣?有信心沒?“我笑著問她。

  “哥說我能行,我就能行~”她小聲的回答。

  “不是我說,你自己的能力可能連你自己也不知道。隻有在實踐中才能真正的體現出一個人的真實能力,我就是想通過這次實踐來看看你真實的能力究竟是怎樣的。所以,你也要認真努力的把你最好的狀態拿出來,讓哥看看,也讓哥高興一下。畢竟,我妹妹要是個有能力的人,哥臉上也好看不是?”前面的希望和適當的壓力都要給她。

  “嗯!”

  晚上,忙活瞭一天的我,坐在書房裡面。張晶早早的洗瞭,已經睡下瞭。白天的時候,她跟著偉晨他們一塊研究具體的步驟和行程,看來她融入的還不錯。

  我現在想的不是如何才能把活兒幹好,也不是合同能不能順利的簽下來,這些都不是問題。我現在真正頭痛的是,如何能搞到A380的座椅,並且在兩個月之內運到這裡。

  要解決這個問題,看來隻能先咨詢一下我那曾經在AMECO工作過幾年的大舅哥瞭。據我所知,他現如今在民航總局的飛行安全保障部門工作,也是不久以前才從AMECO直接調過去的。在沒去民航總局工作之前,曾經在AMEC O接觸過大量的各個航空公司的後勤保障人員,也熟悉各飛機配件制造商的聯系人。再加上,現在在總局的飛行安全保障部門工作,每年在國外的時間要超過8個月的經驗,相信事情能夠得手的機率應該不小。

  一番周折以後,終於找到瞭正在美國的大舅哥。沒想到的是,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瞭。事情倒不是到瞭根本不可為的地步,但是其困難程度是我沒想到的,而且價格林林總總大概要30萬。最後,大舅哥答應我動用所有以前的朋友和人際關系來幫我購買,但是要2個月時間才能拿到手。因為,飛機雖然是空中客車公司出品的,但各個零部件都是外包的,這需要跟歐洲的貿易商和座椅的制造商打交道。而AMECO以前所承接的都是波音的飛機,雖然也有空客的業務,但座椅這一塊畢竟不熟。所以要想順利的訂到座椅,就必須要通過中間商,其中所費的周折著實不少,據說還要通過戴姆勒- 奔馳的空客集團的某個系統公司。既然時間已經掐得這麼緊瞭,而且又費瞭這麼多的關系。幹脆,我要求大舅哥在定做的兩個座椅靠背上面繡上軍哥兒的大名,而且要中英文都有的,也算是給軍哥兒一個驚喜吧。另外,要求把座椅上面的所有控制開關的接口和線路都標明的說明手冊準備兩份。

  接下來,把價格告訴軍哥兒,並要求他做好一切準備。等座椅一到,馬上施工安裝,爭取不影響他的結婚慶典。一聽到要2個月,軍哥兒反倒笑瞭。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能在2個月之內拿到,而是跟我一樣,預留瞭2個月。至於價格,那是他最不擔心的問題,反正花的是老爸的錢。接下來就是讓軍哥兒在1個星期之內把4萬美金匯到我的信用卡裡面,準備隨時支付,至於他如何搞到4萬美金,那是他應該操心的事情。

  看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瞭,但是沒有看到座椅的時候,我總是不能安心。所以,又給大舅哥打電話,囑咐他一遍,才放心的睡去瞭。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通過電話跟張晶和幾個技術混在一起。雖然算不上是大城市,但xx也不是那種縣級市所能比擬的。我預計的沒錯,軍哥兒果然強烈要求大傢跟著他在當地的娛樂場所玩樂。除瞭六子以外,所有的人都嚴詞拒絕。軍哥兒雖然嘴上說不給他面子,可是話裡話外聽得出來,他對這種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嚴謹作風很贊賞。至於投標,完全是給別人看的,根本就已經內定瞭,四個評委都已經搞定瞭。滿以為什麼意外都不會有瞭,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沈陽的另一個網絡公司搞定瞭其中三個評委,結果第一次投標作廢。我聽到這個消息,立馬打電話把軍哥兒罵瞭個狗血噴頭。第二次投標,六子特意還安排瞭一個陪標的,結果我們順利中標,那個網絡公司看來白白損失瞭一筆好處費。沒辦法,跟我爭?等到瞭合同簽訂,所有的機器到位,大傢開始工作的時候,我才想起來。

  應該看看小梅瞭,她應該已經上學瞭,當初我答應給她引薦教授的事情,不能說瞭不算啊。

  “都上瞭幾天瞭,你也不來看我。想給你打電話,白玲又說你忙,我也不敢打啊~”剛剛接通電話,小梅那清脆的埋怨加上質問就蹦出來瞭。

  “確實挺忙的,對不起。怎麼樣,還習慣嗎?講的東西能聽懂嗎?”

  “還行,那老頭真好,不光是講得好,說話也有意思。感覺就像是在嘮嗑,不是上課。我原來還害怕聽不懂呢,現在看來挺容易的。”

  “明天有課嗎?”

  “有啊,天天都有。”

  “幾點?我跟你一塊兒去,順便看看那老教授。”

  “晚上5點半,不過我得早點兒去,要不占不到座兒。”

  “這樣,我4點半到你那兒,然後一塊兒去。”

  “行,那我等你。”

  “嗯。”

  “那就這樣瞭啊~,我還得看書背單詞呢。拜拜~”說著,她掛斷瞭電話。

  看起來,小梅的學,上的真不錯。有瞭明確的前進目標,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跟著煥然一新瞭。看來,鼓勵她上學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管她能否學出來點什麼,主要是有瞭目標,有瞭前進的動力,整個人朝著積極向上的方向在努力。這就是脫離從前,開始新生活的好兆頭,呵呵~

  幾天都沒見到白玲瞭,傍晚我開著車來到瞭白玲的住處。看見門鏡裡面黑瞭一下,然後門開瞭。

  “來找白玲?”開門的是格格,嚇瞭我一跳。

  “你不用上班嗎?”我站在門口,下意識的停住瞭。

  “進來呀~,白玲沒在你就不進來啦?”她還是那張娃娃臉,笑著問我。

  “不是,冷不丁的看見你,有點兒不適應。”說著,我走進屋。

  “咋地,煩我啊?”

  “不是,不是。每次你都不在,今天一進來就看見你,有點兒不習慣。白玲呢?”坐下來,我問她。

  “白玲出去瞭,說是要買點兒熬粥的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怎麼沒去上班?”

  “休息,累瞭,想休息休息。”

  “錢攢夠瞭?”說完,我就後悔瞭。

  “沒有,還沒有。不過我挺佩服你的~”她還是那副笑臉,仿佛我的話根本沒能帶給她任何影響。

  “佩服我什麼?我有什麼值得佩服的?”

  “你還不值得佩服?這才認識你幾天啊?白玲和白鷺兩個人就都不幹瞭。我真沒看出來,你的能耐這麼大~”也不知道她這是贊我,還是損我。

  “承蒙誇獎,愧不敢當。”我隻能這麼說,要不還能說什麼呢?氣氛,隨之下降。

  “我妨礙你不?要是不方便,我出去溜達溜達。”她站起來。

  “這不是罵人嗎?這是你傢,要走,也是我走啊。再說,我隻是路過,上來看看。沒什麼事兒,那我走瞭。等白玲回來,你就說我來看看而已。”我真後悔沒事先打個電話來,看來她以為我上來就是專門來找白玲做愛的。站起來,準備走。

  “開個玩笑也不行啊?我還以為你挺愛開玩笑呢,我錯瞭,錯瞭行不?”她拉住我。

  “別~別~,我真沒事兒,還有事兒,我走瞭。”我簡直就是飛奔出去,趕緊離開這個讓我無地自容的境況。

  沒理會她在後面的挽留,我下樓瞭。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格格是這麼牙尖嘴利。可是,我也沒說什麼啊?不對,我問她是不是攢夠錢瞭,一定是讓她不舒服瞭。看來,這小妞兒的報復心理還挺強烈。也是的,我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

  唉,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剛要開車門,看見白玲走過來瞭,手裡還拎著一個方便袋。

  “來啦?”她笑盈盈的走過來,還以為我剛來。

  “嘿~,來瞭,不過要走。”

  “怎麼?剛來就走?走,上樓。”她走過來,挽著我的手。

  “別瞭,我得罪瞭格格,逃跑還來不及呢~”我一臉苦笑的說。

  “得罪格格?怎麼瞭?”她問我,臉上寫著疑惑。

  “不想說,也說不清。你上樓吧,不用管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別呀?她今天不舒服,來事兒瞭,沒去上班。按道理說,你們也挺融洽的呀?她還直誇你呢,怎麼會得罪她呢?”

  “我哪知道她不舒服啊?我問她是不是攢夠瞭錢,所以才休息的。問完瞭,我就後悔瞭。可是,話都說瞭,也收不回來瞭~”

  “就為這個呀?我還以為什麼大不瞭的呢。走吧,上樓,我給你熬粥。”又拉起我的手。

  如果還堅持要走的話,那可就說不過去瞭,就太不爺們兒瞭。我跟著白玲,往樓上走。

  “跟你開個玩笑也不行,下回不跟你開玩笑瞭。”格格一看見我,張口就來。

  “什麼呀~,我真的沒事兒,你還當真瞭。”白玲把我摁到床上,然後到廚房做飯去瞭。

  “我聽白玲說你挺忙的,怎麼有空兒過來?你不是也來事兒瞭吧?”說完,她自己也笑瞭。

  “來事兒瞭~,還不少呢~”我順著她,沒好氣的說。

  “哈哈~,衛生巾夠不?不夠,我這兒有。”她笑瞭。

  “要不是在這兒,你看我打你屁股不?”我也笑瞭。

  “這兒也一樣,打吧~”說著,她還真把屁股撅起來瞭。

  “我可不敢!這要是打瞭,那還不說是我一下子給打出血瞭?”看著她豐滿的屁股,雖然心裡癢癢,但我知道,也隻能是心裡癢癢而已。

  “哈哈……”她一下子笑倒在床上。

  “要不是你已經有瞭兩個二奶瞭,我還真說不定能賴上你~”笑夠瞭,她做起來說。

  “別瞭,我怕瞭你瞭。”

  “晚上在這兒吃?”

  “有什麼好吃的?”

  “那得看你做什麼瞭,我還想著吃你做的飯呢~”

  “你這也太過分瞭吧?留我吃飯,還得我做?”

  “要不,還去那回那傢飯店?”

  “哪傢呀?”我一時想不起來是哪傢飯店。

  “就是燉菜那傢,忘啦?”

  “燉菜?哦,想起來瞭。行,你們做主,哪兒都行。”我想起來瞭,她說的是小胡子那裡。

  “可說好瞭~,得你請客,你還欠我錢呢~”

  “請客行,沒問題。但是,我什麼時候欠你錢瞭?”

  “你上次去白金,沒發現我就簽瞭一個單?”

  “沒註意啊,前臺跟我要多少我就給多少,根本就沒看單子啊。兩個鐘,你就簽瞭一張單子?”

  “要不是有規定,我一張單子都不能出,就掛著給你省錢呢~”

  “那我可得請客瞭。沒說的,晚上你點菜,爭取吃回來。”

  “哎,這話我愛聽。”

  5點多鐘吃過瞭晚飯,又跟白玲和格格兩個人玩瞭一會跑跑卡丁車。格格說她要休息,所以先睡瞭。白玲提出來要出去走走,所以我跟著白玲到離她傢不遠的五裡河公園邊上散步。渾河上面的大橋被燈光映照的燈火通明,璀璨的橋體倒影在河面上流光溢彩。河邊有人在放孔明燈,可能是想借著願望燈的名字許願吧。

  我和白玲走在岸邊,享受著河邊的清涼和泥土的清新。

  “上次,你不是說要炒股票嗎?怎麼樣瞭?”我問她。

  “賺瞭一點兒,雖然不多,但挺高興的。怎麼,懷疑我的專業水平?”

  “我隻是關心你,問問。”

  “我的能力,相信你也知道。我有足夠的能力過正常人的生活,不用擔心。

  要擔心,那也是小梅需要擔心。“

  ”我給她打過電話,看樣子她不錯。“

  “她現在是不錯,我是說以後。”

  “人的遭遇,就像是一顆宇宙中漂浮的隕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哪顆行星的吸引力或者另外一顆隕石的撞擊改變瞭原有的軌跡,甚至遇到黑洞被永遠的吞噬掉也說不定,根本就無法預測。而這些改變你命運的元素總是在你不知不覺中出現,打你個措手不及。現在擔心以後,雖說沒錯,但沒用!”

  “說你是個勝券在握的人吧,你又這麼相信命運。說你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吧,你又好像是相信人定勝天的人。說真的,我真是對你非常的好奇,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想看一部很長的,但非常有吸引力的電視劇一樣。”

  “我?”

  “對,你!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好奇的男人,幾乎每天都會想著究竟是什麼樣的成長經歷讓你呈現出現在的樣子。也許是因為我愛上瞭你,所以才好奇。不管因為什麼,隻要不是你不想說的,我都想知道。”

  “沒什麼不想說的,我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從來不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你看你,我又沒說你不光明正大的~”她嬌嗔著。

  “我記得,我爸爸在我18歲生日的前夕,送瞭我一張賀卡。我爸爸從來都不是個會整景兒的人,當時這張賀卡嚇瞭我一跳。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隻有這一句話。我拿著紙條,問我爸爸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我記得我爸跟我說……“

  ”兒子,這上面寫的就是我對你做人的希望,也是你爸我一輩子的原則,我希望你能做到。你爸爸是個老粗兒,當瞭一輩子工人,沒什麼學問。但是,我知道,書總是有用的。不管是什麼書,都有用。哪怕是黃書,它最少也能讓你長點兒寫作知識,和生理衛生方面的知識,最不濟也多知道幾個生字。所以,我要求你第一就是要多看書,看好書。第二,從你生下來到現在,我從來沒要求你將來長大瞭要當什麼傢,當然你如果真能當個什麼這個傢那個傢的,那更好。但是,我要求你最起碼的當個好人。到你死的那天,大傢能說你張毅是個好人,能說“

  唉,這麼個好人去瞭,太可惜瞭。“。別到你死瞭,大傢都敲鑼打鼓的說”這個禍害,可算他媽死瞭。“。這樣就行瞭,能當個好人,讓別人說你的好兒,這就行瞭。

  爸沒有別的要求,隻要求你做到這上面寫的這兩句話,就夠瞭。“

  ”爸的話,猶在耳畔。今天想起來,最起碼的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辜負爸的期望。我希望,我能繼續下去,直到我死。“我看著深邃的天空,深吸瞭一口氣。

  “你爸雖然是個工人,但最少他應該算是個智者~”白玲靠著我。

  “我爸送我那兩句話,我當時沒當回事兒。後來,隨著時間推移,我漸漸的長大,漸漸的開始體會人生,走入社會。才知道,那兩句話包含的意義實在是太多瞭,實在是太大瞭。真要是做到,太難瞭。盡管如此,我仍然不敢稍有怠慢,還是戰戰兢兢的時刻用那兩句話約束自己,要求自己。”

  “確實很難~”她像是若有所思。

  “後來,在一部電影裡面,我看到相同的一幕。我才知道,盡管東西方文化和傳統差異有天壤之別,但有些骨子裡面的東西還是一樣的,也可能全人類都一樣。”

  “什麼電影?”

  “《拯救大兵瑞恩》,最後一幕。被拯救的大兵瑞恩已經老瞭,老得走路都要人在旁邊攙扶。當他站在當初用生命掩護他離開血肉橫飛戰場的老班長的墓碑前面的時候,他挺直瞭腰板,努力的敬瞭一個禮。然後轉身,問他那已經白發蒼蒼的妻子。”告訴我,我是一個好人!“。直到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才如釋重負,好像隻有得到瞭別人肯定的回答,他才能心安理得於老班長對他的救命之恩。”

  “估計到我老得快要不行的時候,我也會這麼做……”頓瞭頓,我接著說。

  “你是個好人,現在是,以後也一定是!”她很平靜的告訴我。

  “謝謝你。”我回過頭,溫柔的看著她。

  “我隻是奇怪,你究竟是個感性的人,還是個理性的人呢?你的專業和你現在所從事的工作,還有你為人處世的條理,都顯得非常的理性。但是,在你的身上和言語上面又無時無刻不體現出很強的感性。這兩個矛盾的極端,怎麼就在你身上融合的這麼好呢?你怎麼還沒瘋?”

  “不用說我,你不是也一樣?分析男人和事情的時候,冷靜、客觀、理性。

  一旦愛瞭,就變得感性的一塌糊塗,甚至是不可理喻。要說是精神分裂,恐

  怕你會比我裂得早~“

  “呵呵~,還真是的啊~”

  “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整個一個黃老邪。”我打屁的調侃她。

  “你罵我?”

  “沒有,我贊美你呢。”

  “你罵瞭。”

  “沒有……”

  “罵瞭~”

  “罵瞭,怎麼地吧?”

  “你得道歉,還得補償我。”

  “我道歉,我補償,怎麼補償?”

  “你得滿足我的好奇心,上次我問你你跟你的初戀後來怎麼樣瞭,你還沒告訴我呢。”明明就是耍賴,還非得找個借口。

  “我說瞭,就算是補償瞭?”

  “嗯,說吧,我等著聽呢。”

  “好,我告訴你,你聽好瞭。”我好整以暇,很嚴肅的樣子。

  “說吧。”

  “後來……,我……,跟她……,分手瞭!”

  “我知道。我是說,怎麼分手的。”

  “為什麼你總是對我的過去感興趣呢?皆因為啥呀?”

  “皆因為,要想瞭解你,就得知道你的過去。況且,我愛上瞭你這麼個奇怪的東西,不瞭解你的過去,如何讓我放心呢?”

  “奇怪的東西?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形容我,呵呵。其實,說白瞭,你是不放心我,也是不放心你自己。你想在我的過去中,尋找將來跟我決裂或者其他意外發生機率的線索,對不?”

  “你個大響屁,又被你看透瞭。是又怎麼樣?說不?”她掐腰瞪眼的對著我。

  “說,說,都告訴你。行瞭吧?”

  “嗯,這還差不多。說吧,我聽著呢。”

  我的思緒慢慢的陷入瞭過去中,看著滿天的星鬥,身邊流淌的河水,還有婉靜俏麗的白玲。一種平靜的氣氛蔓延開來,稍微帶點傷感、酸澀、還有一點回味,

  我的記憶慢慢的回到瞭在跟雨發生第一次性關系之後……

  我一直都認為,男女之事隻要是有瞭第一次,那麼以後的就會順其自然。窗戶紙一旦捅破瞭,那些沒必要的假模假勢和一文不值的矜持就會不再繼續。讓我鬱悶的卻是,雨接下來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就好像是第一次的性行為根本沒有捅破那層該死的膜,好像生怕再一次的性交會破壞那層處女膜一樣。面對我的要求,她總是以“不應該這樣、這麼做不對……”這樣蹩腳的理由來拒絕。

  倒不是因為我一天到晚的盡想著要上床,沒瞭上床就得死。熱戀中的男女,哪個不是波濤萬丈,哪個不是烈火焚身?而面對一個已經初嘗過她甘甜雨露的男人,她竟然能像老僧入定一樣的冷靜。換成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抓狂的,我相信。

  而更讓我怒不可遏的是,就在她一次次拒絕我的要求的時候,她還總是看似有意的在為兩人制造一種曖昧的獨處環境,並在這種讓人想入非非的環境中繼續拒絕我。這種欲縱還迎、若即若離的態度,讓我開始迷惑。開始思考她到底要幹什麼,到底想要我怎麼做,到底想得到什麼樣的結果?盡管我絞盡腦汁,冥思苦想,但是最後得出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莫名其妙!慢慢的,這種迷惑變成瞭憤怒,一種耐心被耗盡後產生的憤怒。我開始用不合作來抗議,用拒絕來抗議。

  我拒絕一切跟她獨處,或者是可能發生跟她獨處的邀請。不僅僅是因為憤怒,更主要的是一種懲罰意味。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順著你,幹脆幫著你不要!

  她也意識到瞭我這種不合作和抗拒,似乎意識到瞭自己的過分行為。她開始解釋,開始轉變態度,試圖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但是,拒絕發生性關系的態度絲毫沒有減弱。這時候,我也累瞭,疲倦瞭。沒有精力再繼續這麼鬧下去瞭,也不想鬧下去瞭。但是,隨著欲火的熄滅,內心的激情和渴望看到她的思緒也跟著漸漸的減弱。到後來,她在我心裡的形象和被渴望的程度居然趕不上一個好朋友。

  我發現,我竟然開始有點厭惡跟她見面和接觸。這個發現,是我不願意見到的,也不希望真的發生。我希望可以跟她來一次坦誠相見的談話,解開這中間的所有問題。

  就在談話中,我發現瞭她身上一個致命的缺點。這個人的邏輯思維有問題,並且蠻不講理,說難聽點,有點潑婦的味道。這是我發現她身上的第一個明顯的缺點,也是後面接下來的發現的開始。看來,初戀並不能掩蓋所有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流逝,接觸的增加,一個人身上的缺點會一一顯露出來。就在我發現她的這個缺點的同時,我開始考慮要不要繼續相處下去。畢竟,要跟一個具有如此明顯缺點的女人共渡今生是需要深思熟慮的。

  我不知道女人的直覺是不是真的這麼敏感和正確,反正當時她好像真的憑著直覺意識到瞭我的想法。她開始頻繁的約我出來,吃飯、逛街、看電影、河邊漫步……努力的在我面前展示她的溫柔、嫵媚、和女性身上一切好的特征。但是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徒勞,並不能徹底打消我的疑慮。她的努力,在我看來好像是在努力的掩飾她的缺點,要以此來挽回拒絕性交而產生的不良影響。我不得不苦笑,她竟然認為我的表現僅僅是因為她拒絕跟我發生性關系而產生的。這是一種多麼狹隘的心理啊,如此小心眼,如此的目光短淺。這樣的女孩著實不是我想要攜手今生的對象,也無法跟她面對今後所要面對的人生征途。但是,轉念一想,這是不是就是男女之間的差異呢?會不會是所有的女孩都是這樣的呢?也許隨著年齡的增長或者我的影響而轉變呢?

  在此期間,她慢慢的以我的老婆自居,處處都在努力的表現出一種女主人的態度,包括在我的朋友面前。不僅僅是態度,更多的是一種老婆式的霸道!好像連我的一言一行,都得經過她的同意,連我未來的走向都得經過她的設計,好像我就是她的一個所有物。面對著她這種自以為是的表現,我隻能聽之任之。不用思考都能知道,她一定是認為跟我發生過一次性關系就順理成章的成瞭我的未婚妻瞭。

  就是這樣拉拉扯扯,就是這麼若即若離的。時間慢慢的過去瞭,到瞭99年的深秋。一片金黃色的南運河邊,樹葉開始漸漸的下落。河的兩岸呈現出一種不對稱的美,南岸的草地是一片綠色,北岸是黃色的,一些落葉散落在草地上面。

  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偶爾還會覺得那些反射的太陽光有點兒刺眼。我倆就走在佈滿落葉的河邊上,手裡拎著從商場買來的衣服,目的地還是她傢那處沒人居住的房子。

  “累瞭吧?”她問我。

  “還行。”

  “你怎麼瞭?最近我發現你老是沒精打采的,是不是到醫院檢查一下?”她的口氣像是試探的。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無聊,整天無所事事的,閑得慌。”

  “那你想好瞭要幹什麼嗎?我不少同學都上班瞭。”她最近跟我說話的口氣一直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有,我不想上班。我不想管別人,也不想讓別人管!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我最討厭有人跟我指手畫腳的。”我很不喜歡女人幹涉我的計劃,老媽除外。

  “我就問問,沒想管你,別生氣啊~”

  “我沒生氣。就是覺得有點兒無聊,心情不是很好。這段時間,可能因為心情不好,對你也不太友善,你別往心裡去。”

  “跟我還用這麼客氣啊?我又不是你的朋友,什麼事都得客客氣氣的。放心啦,我還不知道你?”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我心裡苦笑“你還真不知道我,從開始到現在你都不知道!”。

  “嗯~”我有一搭無一著的回答。

  “一會兒,給你看樣東西。”她紅著臉深深秘密的說。

  “什麼東西?”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心裡根本就沒有好奇,好像是在說一句陳述句。

  “到傢你就知道瞭。”她老是把那處房子看作未來的傢,未來跟我一起生活的傢。

  “哦。”

  我躺在床上,背靠著床頭,點著瞭一根煙,透過窗簾看著外面朦朧的光影。

  進屋以後她就拉上瞭窗簾,然後跑到客廳裡面去瞭。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她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袍,笑盈盈的站在我面前,紅著臉不說話的看著我。

  “東西呢?”我問她。

  她一下子撲上來,趴在我身上,透過睡袍可以感覺到她豐滿的身體所散發出來的熱量。她兩隻手環抱著我的腰,臉就貼在我的胸前,豐滿的乳房擠壓在我的腹部。

  “裡邊呢~”她小聲兒的說。

  “裡邊?哪裡邊?”我熄滅瞭煙,問她。

  她沒回答,開始動手解開我的衣服和褲子。她的舉動把我弄懵瞭,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這些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抓住她的手,制止她。

  “幹什麼呀?”我盡量的保持平靜的語調。

  “脫瞭就讓你看~”看樣子,她已經羞澀到瞭極點。

  “脫……,脫我衣服,讓我看?”我真懷疑是不是聽錯瞭。

  “快點兒~”她還在脫我的衣服。

  “行瞭吧?再脫就沒瞭。”還剩下內衣內褲瞭,我問她。我發現,雞巴處於一種半軟不硬的狀態。

  “好看不?”

  她坐在我的大腿上面,豐滿的屁股在大腿上面柔軟的擠壓著大腿的肌肉。敞開瞭睡袍,一個白皙豐滿的身體就展現在我的眼前,裡面是一套紅色的蕾絲內衣,非常性感。紅色的胸罩把她本來就很豐滿的乳房襯托得更加奪目,鮮紅色的胸罩和半掩的白皙的乳房形成瞭鮮明的對比,深深的乳溝簡直就是奪人心魄。半透明的紅色蕾絲內褲包裹著仿佛要裂衣而出的屁股,那黑色的陰毛在內褲下面顯出一片黑色的陰影。

  “好看不~”她一下子趴在我的身上,撒嬌的問我。

  “好看,好看。”我有點懵,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昨天上街買的,喜歡不?”她趴在我的胸前問我。

  “怎麼買這樣的?你不是……”

  “還不是你?”她打斷瞭我的話。

  “你老生氣,老不滿意我。這不都是給你買的嗎?”

  “我?”

  “可不就是你嗎?你一天老要,老要。你以為我不想啊?你也不想一想,要是一天到晚老做,等到瞭結婚的時候,連點兒新鮮感都沒瞭,還有什麼意思?讓你跟你媽商量商量早點兒結婚,你死活都不幹,好像就我一天到晚的逼著你結婚似的。你說,我連第一次都給你瞭,能不想跟你好嗎?但是,一說結婚你就不耐煩,整的我一天老合計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瞭。你就這麼一天天的折磨我,你對得起我啊?”說著說著,她竟然要哭。

  “我?我什麼時候老要瞭?最近不都挺正常的嗎?我也沒要啊?”

  “你嘴上沒要,你心裡要瞭!”她很堅定。

  “我心裡想什麼你都知道?”

  “我咋不知道呢?你就想拖著,等我等不起瞭,你就找別人,反正我什麼都給你瞭,怎麼著你也不賠。就你~,一肚子壞水兒,是不是?”

  “壞水兒你也看見瞭?”一番話弄得我哭不得笑不得的。

  “看見瞭,我從你嗓子眼兒看到你屁股眼兒,什麼壞水兒都看見瞭。”她的身體在我身上扭動著,熱烘烘的。

  “既然你這麼想的,那你還買這身衣服?這不是逼我強奸你嗎?”

  “沒辦法呀~,我賤!人傢不要我瞭,我害怕瞭,我就得上趕著唄~”

  “你幹什麼呀?”她看見我拿起被子蓋上她誘人的身體,不解的問我。

  “沒什麼,你的話太傷人瞭。蓋上,繼續保持新鮮感。”我很平靜的回答她。

  “你看,你看,一說你就翻瞭。還得人傢主動求你,還得人傢上趕著求你。

  “她把我也拉進被裡面,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

  “不是,我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是得保持新鮮感。”這話說的我自己都覺得虛偽瞭。

  “真的?”

  “真的。”

  “其實我也想過瞭,既然都給你瞭,什麼時候給你還不都一樣?早晚都是你的,既然你想要,那我給你,沒必要因為這點兒事兒惹你不高興。這不就買瞭這身衣服嗎?我都這麼說瞭,你還不高興啊?”她固執的認為我不高興就是因為雞巴沒放進去。

  “我沒不高興,真的,隻是情緒不高而已。”我拿出煙來,準備點上。

  “不許抽煙,你看你,一根接一根的,都快成煙囪瞭。”她伸手來搶。

  “別搶,曝光瞭~”我一邊躲,一邊指著她露出來的身體說。

  “曝光就曝光,反正都是你的,也沒別人看見。”還搶。

  “行瞭,不抽瞭~”我把煙扔到一旁,幹脆靠在床頭上看著天花板。

  “唔~,不許生氣,唔……”她爬上來,吻我的嘴。

  雨是個身材豐滿的女孩,抱著她的時候那種柔軟而又充滿肉感的觸感非常誘人,相信任何男人都很難抗拒。她的嘴緊緊的貼著我的嘴唇,舌頭在我的口腔中四處尋覓。兩隻手緊緊的抱著我的腰,火熱的身體在我的身上扭來扭去。我感覺到一股熱血迅速的上湧,雞巴馬上硬挺起來,雙手和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做出反應,緊緊的抱著她。向旁邊滾去,把她壓在下面,迅速脫去她和我身上的衣物,兩個赤裸的身體就糾纏在一起瞭。

  說實話,那一套紅色的性感內衣遠遠沒有她豐滿的身體給我的誘惑力大。白生生的豐滿的乳房在我的手中揉搓,柔軟的感覺充滿瞭整個手掌,粉紅色的乳頭盡管已經開始膨脹,但仍然顯得有點兒柔軟,在我的指縫裡被擠壓的有點兒變形,像是一顆橢圓形的葡萄。透過濃密的陰毛,我摸到瞭那興奮充血膨脹的陰蒂,輕輕的按在上面撫摸。夾雜著火熱體溫的陰部,隨著我手指的刺激開始分泌淫水,她是個容易興奮或者說是性欲很高的女孩。淫水就像是小溪一樣,不停的涓涓流出,不多時已經濕透瞭整個大腿根。

  “用套~”就在我要把雞巴插進去的時候,她突然阻止我,並且拿出一盒避孕套來。

  帶上避孕套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情緒開始冷卻,雞巴也不那麼硬挺瞭,但還不至於萎縮。面對她火熱的胴體的時候,這小小的變化很快就被興奮所代替。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帶著避孕套做愛,感覺就像穿著襪子睡覺一樣不爽。

  那種感覺,就像是所有的刺激都被避孕套過濾瞭一次以後才扔給我一樣。在潤滑劑和淫水的雙重潤滑下,硬挺的雞巴一下子分開兩個陰唇,深入她的陰道。我能看見避孕套根部的橡膠圈就在陰毛下面若隱若現,兩個人的大腿根被淫水浸濕,分開的時候還連著一絲絲的亮晶晶的淫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雨開始有意識的抬高自己的屁股,配合我。像是想讓雞巴更加深入到她陰道的頂端,好像不滿足於現在的深度。她頻頻的抬高自己的屁股,小腹部跟我的陰毛中間也沾上瞭淫水,變得有點兒黏糊。陰道內壁的褶皺和小肉粒兒刮著避孕套,把本該屬於我的刺激分瞭相當大一部分給瞭避孕套。

  她拼命的夾緊本來就窄小的陰道,盡管有潤滑,但這種擠壓還是讓我的雞巴有點兒疼。本來純粹的肉欲所能給予的至高無上的享受,因為避孕套的存在變得有點兒索然。她好像也不太滿意這樣的性交,但並沒有想把避孕套除掉的意思。

  而是抱著我滾到一旁。

  “唔……,我在上面……”她自己選擇瞭女上的姿勢。

  我發現,當她在上面的時候好像有一種滿足感。整個臉上佈滿瞭滿足的神情,兩眼微閉,頭向後仰,兩隻手支撐在我的胸前,頻頻抬起屁股。這一刻,我甚至覺得她不僅僅是要選擇在上面的體位,而是認為自己控制瞭我,處在一種高高在上的位置上。這種感覺讓我覺得不爽,讓我覺得被控制瞭,很不爽。我粗暴的把她翻下來,抽出雞巴,讓她跪在床上,高高撅起的屁股對著我。她對這個姿勢很抗拒,扭動著身體試圖擺脫我的控制。但是撅著的屁股始終都沒能鬥過我的手,她被迫的擺瞭一個對她這樣心高氣傲的女孩而言是有點屈辱的姿勢,像狗一樣跪在我的面前。我幾乎是粗暴的把沾滿白色分泌物雞巴一下子插進去,大腿根狠狠的拍打著她豐滿的屁股,在她的屁股上面形成瞭一波波的肉浪。雖然這個姿勢很容易產生高潮,但那是對她而言,我因為避孕套的剝削,快感始終都是打瞭折扣的。於是,我下意識的加快瞭頻率,“啪啪”的聲音充滿瞭整個房間,她的呻吟變成瞭大聲的叫床。我把她的手從背後拉起,就像拉著韁繩一樣的拉著。她整個身體呈Z狀,豐滿的乳房向下低垂,顯得更加肥大。每次撞擊,屁股上面就產生一波肉浪,乳房也跟著前後移動。慢慢的,她的屁股被撞擊和我陰毛的刺激而發紅,乳房前後晃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她的高潮來瞭,但是我沒有明顯的感覺,隻能通過陰道夾緊的力度,和順著大腿根流下來的淫水得知,她的高潮來瞭。

  我突然產生一種想法,我不是在跟她做愛,我是在跟她給我的避孕套在做愛!

  這種想法,就像一堆螞蟻一樣在我的身上亂竄,讓我簡直不爽到瞭極點。我趴在她身上,使勁向下壓。我就這樣跟她的身體疊在一起,趴在她後背上面。那兩瓣豐滿的屁股夾著我的雞巴,我開始就這麼肏著,用我的腹部拍打著她充滿汗水的屁股。以最快的速度射精,然後馬上萎縮掉。

  從那次以後,我又跟她發生瞭若幹次性關系。但是,一次不如一次,甚至發生過不論怎麼刺激都不能完全勃起的情況。她從開始的拒絕,到最後竟然開始主動要求,並開始漸漸的不滿意我的性能力,對陰莖勃起的硬度和性交時間的長短都頗有微詞。我還發現,幾乎每一次她都要求女上男下的體位,就算是最後她在下面,也要盡量的頻頻抬高自己的身體。仿佛要不是這樣,她就不舒服,就不爽,非要如此這般才行。

  我開始看不明白她瞭,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隨著性交滿意度的下落,我跟她的關系也開始變得不那麼融洽。她在跟我的接觸中事事都要占據主動,處處都要以我的未婚妻,甚至妻子自居,甚至有越俎代庖的事情發生。她好像以為隨著性交次數的增加,她所占的地位會越來越高,所能掌控的事情越來越多。但在我心裡,恰恰相反!

  這期間,我跟雨發生瞭越來越多的分歧,有時候還會吵架。這些分歧看起來都是些生活瑣事,但我知道,就是這些瑣碎的分歧,將會是未來激烈爆發的根源。

  而且,每次產生分歧過後,我總是想起當初那次南方之旅中列車員對我的稱呼,還有當時老媽的話。這一切的一切都疊加在一起,構成瞭一個崩潰邊緣的勢態。

  我知道,我跟她走到頭瞭!應該分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