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鄉間,氣溫很低,至少比白天低瞭近十幾度左右。涼爽的夜風吹來,讓我裸露的身體起瞭一層雞皮疙瘩。白玲和小梅各自清理完身體以後,小梅忙著給我清理下身,白玲則用清水給我清洗因為激烈動作而迸裂的傷口,準備重新上藥包紮。我抽著煙,上半身靠在被摞上面,時不時的把煙灰彈在窗臺上面的煙灰缸裡面,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的夜空。
這裡的夜空非常的美麗。沒有都市裡面的光污染,也沒有城市裡面污濁的空氣,能見度很高。天空中佈滿瞭星星,或明、或暗、或長明、或閃爍。美麗的星空總是詩人筆下的浪漫意境,但是此刻的我卻根本沒有能力集中精神去想什麼事情。隻是這麼靜靜的看著窗外,靜靜的抽煙。兩個女孩則專心致致的為我服務。
我看著白玲和小梅默默的進行著各自的動作,很輕,都沒有出聲,也不知道她們此時此刻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累瞭吧?”一切都收拾停當以後,白玲躺在我的左側說。
“還行,就是覺得有點兒空,腦子裡面沒法集中精神,好像每次有你在場都是這樣的。”我拍瞭拍白玲白裡透紅的臉蛋兒。
“是不是覺得好像心裡都被掏空瞭一樣?”小梅在另一側問我。
“差不多吧。”
“我也是,每次跟你做完都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麼。”小梅小聲的嘟囔著。
“奇妙的人體現象,一定是這樣,留著給科學傢研究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親愛的,我們就這麼睡吧,行嗎?”白玲拿起一條毛巾被蓋在我的身上。
“嗯……”我真的累瞭,眼皮直打架。
一陣刺眼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揉瞭揉有點兒發粘的眼睛,勉強地適應瞭光線的強度。身邊沒有人,隻有一條毛巾被半蓋在下身。看看外面,已經是火紅的太陽當頭照瞭,看看墻上的鐘,已經快到10點瞭。坐起來,伸瞭個懶腰,深深的呼吸瞭一口新鮮的空氣。這個覺睡得真香,一個夢也沒做,香的都不想起來瞭。
外屋傳來白玲和小梅的聲音,看樣子早飯要好瞭。看瞭看右臂上面的傷口,紗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掉瞭,露出瞭裡面還沾著雲南白藥的已經結痂的傷口,看樣子沒什麼大礙瞭。穿上大短褲,站在床上,感覺到自己好象是一個巨人一樣的俯視著窗外的土地。自我臭美瞭一番以後,下床,準備洗臉。
“起來啦?我看你睡得很沉,沒舍得叫你。睡得好嗎?”白玲穿著圍裙,手裡拿著一個平鏟問我。
“唔~啊~,好,好極瞭,好像好久都沒睡過這麼好的覺瞭。做什麼好吃的瞭?”我深深的親瞭一口白玲嬌嫩的臉蛋。
“一點兒小菜和綠豆粥,我想吃的清淡點兒,也就會這些瞭,你就將就一下吧。”她轉身走回廚房。
洗完瞭臉,我坐在餐桌前,看著窗外出神。不多時,小梅和白玲把早飯端上來。一鍋綠豆粥,一盤煮花生米絆的黃瓜丁,一盤荷包蛋,還有一盤炸的饅頭丁。
小梅把粥盛到小碗裡,端到我的面前。
“饅頭丁,好像油少瞭,我怕多瞭你嫌膩。”白玲把一個荷包蛋夾給我。
“很好,都是我愛吃的,辛苦你倆瞭啊~”我開始埋頭苦幹,真的有點餓瞭。
“你愛吃就行,慢點兒,別著急,沒人跟你搶~”白玲看著我,眼光中充滿瞭關註和幸福。
“你怎麼不吃?”我問。
“看著你吃我做的飯,感覺很好,很幸福,忘瞭吃瞭。”白玲小聲的回答我。
“看把你美的,像個小媳婦兒似的~”小梅嘴裡含著一口粥,含混不清的說。
“看著自己的男人,吃著自己親手做的早飯,任何女人都會覺得幸福的,你不是嗎?”白玲也開始小口的喝粥。
“是,不過都是你做的,我充其量也就算個跑龍套的。”小梅說。
“你不是跑龍套的,你是飯桶,你就吃就行瞭。”我說。
“我是飯桶,你是大飯桶,她是做飯桶的,哈哈~”小梅開始反攻。
“快吃吧,你們倆,一會兒都涼瞭。”白玲說。
“張毅在沒?”院外傳來老郭的聲音。
“誰呀?”小梅問。
“剛吃完人傢的葡萄,就忘瞭?”我笑著回答小梅,準備起身去開院門。
“你吃你的,我去開門。”白玲放下碗筷,起身去開門。
“老公,咱今天遊泳去不?”小梅巴巴的問我。
“去~,吃完飯就去~”
“那,遊完泳,還去摘葡萄,行不?”這小妞兒的媚眼兒沒幾個男人能抗拒。
“摘,摘月亮都行~”
“謝謝老公,嘴兒一個~”油汪汪的一張小嘴就貼上來瞭。
“還疼不?”小梅坐下來,看著我的右臂問我。
“不疼瞭,有點兒癢,估計快好瞭。明天……”我看見白玲表情嚴肅的進來,好像要說什麼。
“怎麼瞭?老郭呢?”我向外張望。
“在院子裡,你去看看吧。”白玲說的很不情願。
“怎麼還不進來呢?這老頭子還擺譜兒?不就吃他點兒葡萄嗎?我看看……
“說著我起身往外走。
剛來到門口,就看見老郭旁邊站著昨天跟我打架的人,胳膊上面纏著紗佈和夾板,紗佈繞過脖子把胳膊固定在胸前,好像一個剛從戰場上面歸來的勇士一樣,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
“來啦,怎麼不進來啊?吃沒?”我故意沒看他,問老郭。
“大強,你不是有話說嗎?說吧!”老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說什麼?還沒……哎,你這是幹什麼?”大強突然跪下瞭,膝蓋在地面上重重地撞擊聲清晰可聞。我急忙走過去想要扶他起來,卻被他另一隻手阻止瞭。
我回過頭,看見白玲和小梅就站在我的身後,她倆一邊一個輕輕的扶著我的胳膊。
“站起來,有什麼話站起來說。”我很嚴肅。
“大哥,我是混蛋,我他媽不是人,你打我吧!”他抬起頭,兩眼泛紅。
“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算什麼?給我站起來!”一個男人跪在我的面前讓我非常非常不舒服。
“大哥,我不知道你是誰,昨天我瞎瞭狗眼,惹著你瞭,我來是承認錯誤的。
“我擺手示意,白玲走過去,扶他起來。
“進來,有話屋裡說。”說著,我示意大傢進屋。
大強,是老黃太太的大兒子,是黃二的哥哥。從小沒瞭爹,老黃太太的身體又不好,所以傢庭的重擔就落在瞭他的肩上。在他的眼中,隻有強橫才能在村子裡面處於上風,立於不敗。雖然我不太同意他這種看法,但不可否認,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他的傢庭確實受益匪淺。但是這種危險的思想卻導致他在3年前入獄,而他的弟弟因為我的資助,在沒有他的情形下順利進入大學,他的母親也承受著我的好處。
昨天,他看見白玲和小梅的時候,被她倆的外表所吸引,進而轉化為對我的極度嫉妒和我對他不屑態度的憤怒。之後,村長老郭帶著他到醫務所處理傷勢的時候,順便說瞭那個資助他弟弟和他母親的人就是我。大強雖然是個混蛋,但是骨子裡面充滿瞭中國傳統的思想,那就是“義字當頭,孝字當先”。所以,一大早就忍著傷痛上門道歉。
“大強,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瞭解瞭事情的原委,我微笑著問他。
“我混蛋,大哥,我不是人……”看來他沒有想明白。
“別忙著罵自己,出瞭事兒,要找出原因。我打你,是因為你罵我。我能看出來,雖然你挺混,但是你是個孝子,非常孝順……”
“這話沒錯,這小子就是孝順,這一帶都知道他孝順。”老郭打斷瞭我的話,溜縫兒。
“一個孝子,會把自己的母親看得比天都大。是不是這樣?”我接著問。
“嗯,我媽就是天。”大強看著我回答,想不出來我為什麼問他,眼裡充滿瞭疑問。
“你把媽看得比天都大,我也是!你罵我媽,我自然要打你!”我很嚴肅的解釋著。
“哥,我知道錯瞭,你就說怎麼罰我吧。”
“我還沒說完呢。我說你是個孝子,但是你又是個笨蛋,不折不扣的笨蛋!
你以為你霸道,就能讓你的母親生活的好?你的弟弟就能完成學業?一個你從來沒見過的人,你就隨隨便便的跟人傢無理,你知道人傢是什麼背景嗎?做事情不考慮後果!你也不想想,你完瞭,你媽怎麼辦?你弟弟怎麼辦?“我停下來,喝瞭口水。
“你就沒想過如何徹底改善目前的傢庭狀況?如何走完你接下來的人生道路?
就你現在這樣兒,你媽將來能閉上眼不?“我接著說。
“我……”大強仿佛是被我一連串的問號給問傻瞭。
“你,你個屁,你。沒話瞭?”
“我……,我沒想過……”他也知道無法回答我的問題。
“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孝順、愚蠢、腦袋一根筋兒、有把子力氣,但是對生活沒有希望,沒有長久的計劃,沒有明確的目標,就知道逞一時之勇。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他有點兒不忿,這也說明我正中靶心瞭。
“你今天被我打傷瞭,所以還能來承認錯誤,就是因為知道我幫助過你弟弟和你母親,對吧?”
“嗯”
“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想過要求你傢裡有什麼回報。你不用,也沒必要來承認錯誤。你罵我,我也打瞭你,兩下扯平瞭。”我夾起花生米,吃。
老郭在一旁搥瞭搥大強,示意他。我敢肯定,老郭肯定有預謀。我等著。
“……”大強執拗著,好像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白玲,把飯熱熱,涼瞭。”我故意沒看老郭,對白玲說。
“我去吧。”小梅搶著。
“還有事兒嗎?”我問老郭。
“老弟呀~,說實話,這村子裡的人,沒少受你的好處。大強傢裡,你已經花瞭幾千塊錢瞭。我琢磨著,讓他跟著給你幹點兒什麼,什麼時候把這錢還上瞭,什麼時候再讓他回來。”老郭在我的註視下,似乎有點目光閃爍。
這老傢夥,讓他跟著我,真是一舉兩得。一方面可以讓村子裡少瞭一個禍害,一方面也幫瞭老黃太太。無論是村裡的人,還是大強本人和老黃太太都得領老郭一份人情,好兒都讓他得瞭,這個老狐貍精!
“不用,我不缺錢。”夾起花生米,我還吃。
“你看你,我知道你不缺錢,大強這不是回來瞭嗎?他不回來,老黃太太沒有能力還錢,他回來瞭,那也不能讓你白花錢啊?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
“老郭嬉皮笑臉的繼續著。
“老郭,你知道我為什麼花這些錢嗎?”我問老郭。
“你心好唄~”
“你就捧吧~。我告訴你,這錢花的有用。我的錢確實不是白來的,我還沒心好到這種程度。這村子裡的孩子考上高中,我給500.考上大學,我給20 00.碰到孤兒寡母的,我還時不時的周濟一下,不為別的。這房子,是我給我老媽買的。
我老媽總想等老到時候瞭,回到農村去住。沒辦法,老太太就是懷念上山下鄉那會兒的生活,老是忘不瞭。可太遠瞭,我不放心,所以在這買瞭這個院套,是給我媽養老的。雖說我不在農村,但是農村的狀況我不比你知道的少。都是親戚套著親戚的,一個外來的人很難四平八穩的住在這裡。我先把好處放出去,無非就是想讓我媽將來在這裡住的舒服,住的安穩。至於黃二,這小子確實挺聰明的,如果因為交不起學費上不瞭學,太可惜瞭,給老黃太太的錢,也是想讓黃二安心的學習,別惦記著傢裡。我從來沒想過要他們給我什麼回報。隻要將來,我媽在這兒住的好,我就心滿意足瞭。“
”至於你,大強。你要是個老爺們兒,就別一天到晚的橫晃。有能耐,找份正經營生兒,改善一下傢裡的經濟狀況,成個傢,好好的過日子。這才是正道。
哦,還有,別動不動就問候別人老媽。人都是媽生的。你要別人尊重你,就要先尊重別人。別人怕你,不是你的能耐。別人尊重你,你才有面子。“說瞭一堆,真的有點累瞭。
“我要有你這樣的……”這小子低聲嘟囔著。
“不滿意是不?嫌我坐著說話不腰疼是不?你還別不服,我就是坐著說話不腰疼。我有資格!你有嗎?”
“你看你,昨晚怎麼說來著?到這就不是你瞭,你怎麼……”老郭有點兒不耐煩的說大強。
“我的資格,是我自己努力換來的。你努力過嗎?你對什麼東西認真過?你試圖走正路,並且為之努力過嗎?你會幹什麼?”我就看不上這種窩囊廢,我有點生氣。
“你咋知道我沒努過力?你咋知道我沒走過正路?”大強兩眼泛紅的看著我,臉上寫著委屈。
“呵呵,說說。”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委屈的臉。
“說瞭,有什麼用?”他站起身來,要走。
“別急。說說看嘛~”我按住他。
“說說,嗯~”
“讓你說,你就說,咋這麼執拗呢?說出來,說不定老弟能幫你一把呢~”
老郭終於說出瞭真話。
“我賣過菜,修過車,做過力工,當過跑腿兒。可是,可是……,都他媽欺負我。不橫,不橫能行嗎?你不橫,他就橫,他就欺負你。你當然沒人欺負瞭,你有錢有勢,還有……”他突然停下來,不說瞭。
“還有什麼呀?”我有點兒好奇。
“沒瞭。”他好像泄瞭氣似的,沒點兒好氣的說。
“還有美女陪著是不?”我摟瞭摟身邊的白玲,笑著說。
“大哥,我也想找個正經營生兒幹,可是幹什麼呀?我進去過,沒人願意要個放出來的。”他有點臉紅。
“你真想要找個正經工作?”
“想,真想。我都快28瞭,我也想找個老婆,我媽早就想抱孫子瞭,為這事兒沒少嘮叨我。可是我一沒錢,二沒工作,三還是剛放出來的。你說,誰能跟我啊?”他說的有點急。
“你都會幹什麼?”我問他。
“會幹什麼?我什麼都能幹。”
“我是說,你有什麼專業技能?比如:炒菜,修車之類的。”
“我會修車。”他回答的很快。
“院子裡面的那臺車,能修不?”我指瞭指院子裡面停的凱旋。
“我,我會修自行車。”他的聲音很小。
“自行車?什麼自行車都行?”我問。
“都行,什麼自行車我都能修,什麼毛病都能修。”看我問的很認真也很真誠,他來勁瞭。
“你幹過?”
“以前幹過,後來被旁邊的修車的打跑瞭。”
“在哪兒幹過?”
“村子邊上的路口。”
“這樣吧,我幫你選個地方,你先幹著。”我想瞭想,說。
“哪啊?能行嗎?”他有點懷疑,有點不屑。
“不屑一顧?嫌修車丟人,還是錢太少?”
“不是。我怕又有人攆我,再打架,我可就是二進宮瞭。”
“不會,不會有人攆你。我給你點兒錢,拿去買工具,等你修車掙夠瞭還給我的錢,我再幫你想別的辦法,爭取讓你早點兒娶上媳婦。”
“不用,大哥,你昨天給的錢我沒花,在這呢。”說著,他把昨天我給老郭的700塊錢拿出來。
“怎麼沒花?那你這傷拿什麼錢看的?”
“看你說的,這點兒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哪能用你的錢吶。”老郭的臉上,笑容綻放。
“那好,那這錢你拿著,算我借給你的,拿去買工具。回頭我給你安排個地方,肯定沒人攆你。但是我有條件:第一,你必須遵紀守法。第二,必須誠信經營。第三,必須跟以前的狐朋狗友一刀兩斷。第四,你要能吃苦。這四個條件差一個,你現在就說,免得我浪費細胞。能做到不?”
“能!”他回答的很堅定。
“別忙著回答。真正能做到這四個條件,並不容易。有可能會因此忍受很多委屈,你行嗎?老爺們兒,說的話就要算數。如果你現在答應瞭,今後做不到,我可瞧不起啊!”
“沒說的,大哥,我說話一定算數。要是不算數,我也不能進去啊~”他好像挺自豪。
“行啦,別臭美瞭,什麼好事兒啊?”老郭數落他。
“大哥,等我賺夠瞭錢,一準都還你。”他笑瞭,笑得很真誠。
“行瞭,那就這麼定瞭。回頭我安排安排,你先把工具準備齊瞭,買好的。
等我安排好瞭,給老郭打電話,你等著就行瞭。老郭,吃沒?“
“吃瞭。真是不打不相識啊~,既然這樣,晚上我請客,到我那兒吃~”
“不瞭,我這兩天不想動彈,就想好好休息一下,再說我也不喝酒,看著你一個人喝,我也不自在。這事兒就這麼定瞭,你就等我電話吧。”
“你看你,唉,請你吃個飯也不給面子。嫌俺傢飯菜兒不好?”老郭還來勁瞭。
“沒那意思。我就想陪著我這兩個美女,下次,下次來你不請我,我也要去。
“
“你看我,老糊塗瞭。行,下次來之前打個電話,我叫你老嫂子好好準備準備,說定瞭啊!”
“定瞭。”
“那,咱走吧~”
“等等~,大強,有句話我要你記住。”
“你說,大哥。”
“以前錯瞭,不要緊,誰都有錯的時候。但是,從今天起,別再錯瞭,再錯就不對勁兒瞭啊~。你記住,不管誰,不管什麼情況下,不管是威脅還是利誘,你都要忍著,你都得挺著,決不能走老路。實在解決不瞭,給我打電話。要是再走老路,神仙也幫不瞭你!”
“我記住瞭,謝謝你,大哥,我想問你,你為啥幫我啊?”大強的臉上寫著疑惑。
“不是幫你,是為瞭你媽,為瞭你媽為你們倆兄弟守寡20年!”我轉過身開始吃。
“哥,我謝謝你。你說的話,我記住瞭!”
“那,我們走瞭啊~”老郭說。
“走吧,我不送瞭。”
“老郭,等等,把盆帶回去。”小梅飛快的跑進廚房,把昨天裝五香豆的盆拿出來遞給老郭。
“好吃不?”老郭笑著問小梅。
“好吃。晚上,我還去摘葡萄,行不?”小梅斜眼看著老郭。
“行,要不,我給你摘好瞭,晚上給你送來?”
“不,我要自己摘。”
“行,我等著。走瞭啊~”
老郭帶著大強走瞭。
午後的陽光異常的明媚,湛藍的天空中,大團的白雲慢慢悠悠的漂浮著。碧綠的水面上泛起微微的波紋,水面上空偶爾有幾隻小鳥飛過。岸邊的大樹在岸邊和水面上留下一片陰涼,我就在陰涼處的一張大佈上面坐著,光著上身,穿瞭一條大短褲,享受著冰涼的綠豆湯,看著岸邊不遠處水裡的白玲和小梅。胳膊上面的傷口已經結痂瞭,有點癢。
白玲的泳衣有點兒保守,湖藍色的,兩條白色條紋從胸前旋轉至屁股。白皙的皮膚在藍色泳衣的襯托下顯得分外耀眼,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蒙上瞭一層朦朧的光暈。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從豐滿的胸部開始,一條曲線開始隆起,到纖細的腰部處開始凹陷,最後到渾圓的屁股又再一次隆起。長長的直發緊貼在白皙的背部和兩肩。一張幹凈美麗的臉,在陽光的滋潤下紅的像桃花一樣,時不時的拋給我一個甜美的微笑。小梅的泳衣是兩件式的,上面是類似運動背心的那種,粉紅色的。下面是深粉紅色的泳褲,看起來好像不是一套的,但是又格外的順眼。堅挺的胸部把上面的泳衣高高的舉起,驕傲的挺立著。兩顆充滿彈性的葡萄,分外紮眼,仿佛要裂衣而出。下面的泳褲比一般的比基尼要長,有點兒像是短跑用的那種緊身短褲。把微翹的屁股緊緊的包裹著,沾滿瞭水的屁股在陽光下閃著勾人心魄的光。一頭微卷的深栗色長發,肆無忌憚的散落在她的肩背部。時不時的撩起一串晶瑩剔透的水珠,而白玲則用同樣的動作和笑聲回擊。兩個美麗的少女,就這樣在我的目光註視下,在波光粼粼的水中嬉戲著,好像整個身心都開始融化在這午後清涼的水中。我的心,也好像融化在裡面瞭。
看著她們兩個,在不時濺起的水花中歡樂的嬉戲,一起歡聲笑語。我的思緒,隨著歡樂的聲響,漸漸的上升,越來越高,仿佛要穿越漂浮的白雲,一路上揚。
我想起瞭格格,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印象裡,格格就是一個性格開朗,頭腦簡單,目標明確,肉感十足的洋娃娃。但是,好像又不止這些。白玲和小梅兩個人會在短時間內跟我混在一起,而按照邏輯推理,像格格這樣的人應該更容易上手才對。但事實剛好相反,格格在接受瞭我的安慰和挑逗以後,仍然沒跟我發生性交易以外的任何性接觸。到底是格格才是這三個人中最深奧的,還是白玲和小梅另有所圖,而我中瞭她倆的圈套呢?
白玲和小梅另有所圖!這個想法,讓我裸露在空氣中的身體不寒而栗,起瞭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可怕瞭,這種想法太可怕瞭。這段時間裡,我漸漸的放松瞭原來對她們的防禦性心理,所作所為肆無忌憚,任意妄為的順著自己的性子來。
這樣做的後果,我卻沒有仔細的想過。小梅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表現沒變,一直都是那麼直率。隻有飯團派人來“請”我的時候,發生過一小段插曲。但是,我不認為這一小段插曲就能證明什麼,至少要憑這一小段插曲來證明小梅確實另有所圖,顯得太過牽強瞭。白玲,白玲……!白玲的前後表現落差實在是太大瞭!
盡管她曾經很詳細的跟我解釋過,也把她的從前簡要的跟我介紹過。但是,導致她的表現落差的解釋,歸根究底隻有一點,至少從她嘴裡的解釋歸根究底隻有一點,那就是“她愛上瞭我”。“愛”,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弱瞭?且不說我跟她相處的時間多麼短,也不管我對她的瞭解有多少。單說她在床上的表現,就跟她最初表現出來的那種警惕、冷靜和矜持有著巨大的落差。像這麼一個冷靜、警惕性很高、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女人,會因為愛上我而第一次就接受3P?會在3P以後,就在我面前淫蕩的不能再淫蕩的自慰?還有,盡管跟我已經發生過多次的性行為,但是每一次都做的跟兩個相愛已久的情人在做愛一樣。從一個小姐,到一個情人的轉變如此之快,屬實讓人難以接受。還有,這段時間以來,盡管我跟她之間的距離已經為零瞭,但是她從來沒有叫過我“老公”之類的稱呼。我註意到,她對我的稱呼一直都是“親愛的”,這多少都有點兒讓人生疑。就算我多疑瞭,她倆都是真心的,但是以後呢?遠在東南的妻子回來以後呢?
越想,可疑之處越多,所能預測的結果越壞,我的心就越沉,周圍的溫度就越冷。我不自覺的把身體蜷起來,仿佛空氣真的變冷瞭。媽的,我的直覺和警覺細胞老是在這麼不恰當的時候跑出來,潑我一身冷水,讓我很不爽!!!
晚上的農村,有點涼。我蓋著毛巾被,躺在床上,努力的閉緊雙眼,想要進入夢鄉,但是意識還是不肯乖乖就范,還在堅持著跟我作對。
“他睡著瞭。”我聽見外屋,小梅對白玲說。
“你說,這麼長的時間瞭,他完全相信我們瞭嗎?”白玲問小梅。
“我覺得是。這段時間裡他對我們的態度,你也看到瞭?”
“是,我看到瞭。但是,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好像他知道我們的計劃一樣,隻是將計就計。還有,我覺得有點後悔,我覺得不應該……”這是白玲的聲音。
“沒什麼不應該的,當初不是都說好瞭嗎?現在想反悔瞭?當時我們三個人商量的,格格不幹,我不勉強,但是你當時同意瞭。既然同意瞭,你就別後悔。
“小梅的語調說不出來的堅定,還有點陰冷。
“行瞭,行瞭,我也沒說不幹瞭呀?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還沒完全想好。過兩天我估計他得帶我們回市裡,到時候我給馬哥打個電話,看看馬哥有什麼想法。”
“也行,但是最好快點兒,我實在沒想到他心這麼好,我真的不想再騙他瞭。
“白玲的聲音隱含著愧疚。
“你不是真愛上他瞭吧?小妮子春心動瞭?”
“別瞎說瞭,趕緊進去吧。”
“你愛不愛上他,我不管,但是最少要等到這件事結束以後再說。”
“我知道。”
“呵呵……哈哈……”一串笑聲驚醒瞭我。呼~,原來是一場夢。
“你醒瞭?”白玲披著一頭還滴著水的長發,問我。
“啊~”盡管是夢,但是感覺就是那麼的真實,還有點心有餘悸。
“冷沒?看你,就這麼光吧出溜兒的睡著瞭。”小梅一邊縷著一頭濕發,一邊問我。
“不冷。”夢裡的小梅的陰冷,讓我一時還適應不過來,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瞭。
“做夢瞭?”白玲的一雙黑白分外分明的眼睛看著我。
“嗯……,沒有,沒有。”我不想說。
“那,想想晚上吃什麼吧。”小梅嚷嚷著。
“也對,想想吃什麼。今天要吃的好點兒,最後一頓瞭嘛。”我的心情突然從天堂裡一下子摔到瞭水泥上面。這樣的心情實在不適合再在這裡待下去瞭,我決定明天就回去。
“最後一頓?……這麼快呀?我還沒玩兒夠呢~”兩個人都有點意外。
“這麼大的人瞭,還貪玩,過幾天都要上學瞭,該收收心瞭。我得回去看看,我不在店兒裡,這幫猴兒仔子指不定又幹瞭些什麼呢。”我得找個理由,盡管牽強瞭些也聊勝於無。
“也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生意,應該回去瞭。”白玲好像看穿瞭我的心思一樣。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杯弓蛇影,呵呵~
“那,咱們收拾收拾,我還要摘葡萄呢。”小梅開始動手收拾東西。
一頓並不豐盛的晚飯,兩個意猶未盡的女孩,再加上我這個滿腹狐疑的人。
有一打沒一著的說著話,吃著飯。說實話,這頓飯吃得我真是有點味同嚼蠟,根本就沒吃出來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不香不臭的吃完瞭飯。剛吃完飯,小梅在刷碗,白玲則給我換藥,重新包紮。六子的電話打來瞭。
“喂,有什麼消息?”
“還有6天就開課?初級班?”
“嗯,好……,我知道瞭。我不在這幾天,店裡沒事兒吧?”
“行,我知道瞭。我明天早上回去,估計中午能到店兒裡。就這樣。拜!”
我掛斷電話。
“怎麼樣?初級班還有嗎?”白玲問我。
“還有,主講還是那老頭兒,不過時間緊瞭點兒,還有6天就開課瞭。看來你得辛苦點兒,幫著小梅準備一下瞭。”
“我沒問題,反正也沒事兒。好瞭,包好瞭。嗯……”白玲檢視著她包紮的傷口,好像有話要說。
“怎麼瞭?”
“你……,算瞭,沒事兒瞭。”她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她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
“沒什麼,我隻不過覺得這次來玩,不太順利,有點兒累瞭,想回去瞭。”
我搪塞著。
“真的沒什麼?”
“真的。刷完瞭?”我看見小梅擦著手進來,問她。白玲也知趣的閉嘴。
“完瞭。六子來電話瞭?怎麼樣?”
“著急瞭?呵呵。初級班還有,不過時間有點兒緊,還有6天就開課瞭。你先跟著白玲熟悉一下基本的東西,報名的事情我來做。等到開課的時候,我送你去,順便給你介紹一下授課的老頭兒。”
“這麼快?我怕我不行啊。”小梅好像有點打退堂鼓。
“沒什麼不行的,有白玲幫你準備。再說,這本來就是給零基礎的人準備的初級班,就算你什麼也不會也沒問題,不用怕,你就準備背起書包上學就行瞭。
“
“老公~”小梅賴上來,坐在我的懷裡,拉著我的手。
“幹什麼?”
“我上學以後,你來看我不?”
“看你?你又不是出國,也不是見不到瞭,怎麼這麼問?”我有點兒好奇。
“你就說,來不來看我!”她堅持著。
“當然看啦,隨時都能見面啊~,你怎麼瞭?”我看見她的眼圈有點紅。
“我怕你不要我瞭,好像……,好像要把我推給別人似的。”她突然摟緊瞭我。小梅的敏感和直覺讓我覺得有點害怕,還有點惻隱。但是我知道,不管怎樣,讓她去上學是必要的,也是最好的路瞭。
“傻姑娘,你想見我隨時都可以。就算你真的沒時間,我也舍不得見不著你呀?別瞎想瞭,啊~”我輕輕的拍瞭拍小梅的肩膀,安慰著。
“那,說好瞭啊,不許反悔!”
“說好瞭,說好瞭~”
“明天早上走嗎?”半天沒說話的白玲出聲瞭。
“是,我打算明天一早走,大概中午就能回店兒裡瞭。”
“那,早點洗漱休息吧。”
“嗯”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白玲小梅兩個人,草草的吃瞭早飯。然後,跟村長和大強打過招呼,開著車返回市內。把白玲和小梅送回各自的傢中,我回瞭趟公司,簡單的瞭解瞭一下這幾天的情況。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瞭解,如果真的有狀況,六子一定會打電話給我。吩咐六子給小梅辦理入學的事情以後,又給炮校的朋友和農學院的朋友打瞭電話,溝通好大強在農學院門口修車的事情,我才開著車回到自己的傢裡。洗瞭一個澡,懶散的躺在陽臺中間的躺椅裡面,點燃瞭一根煙,喝瞭一口淡淡的茉莉花茶。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白天在水邊的思緒一直都影響著我,一直在我的腦子裡面盤旋,時不時的俯沖下來炸我一下。我必須靜下來,把所有的思緒一一縷清,逐個分開,按順序重新排列,然後找出能讓我安然入睡的理由來。白天的想法,最終落實在白玲身上,所以白玲應該放在首要位置上面來看待。最初的白玲,冷靜、矜持、自我保護意識非常的強、不近人情,讓然感覺無法靠近,更別說是上床瞭。經過一系列的事情,在美麗城的那個夜晚突然來瞭一個急轉彎,主動投懷送抱,而且是跟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跟我來瞭個3P.這其中,如果按照常人的邏輯來推理的話,可以理解。幫她關閉煤氣開關,吃飯的時候給她要瞭補血補氣的紅棗,替她修理電腦,還順帶著給她做瞭一頓病號飯,在完全有可能享受一頓免費“肉宴”的情況下卻選擇離開,再加上我還算靈活的語言表達能力。這些都能感動,或者說騙取一個普通女孩的信任和獻身。但是這些換來的卻是另一番情景,每一次的對她的好,都以冷言相對或者說是敵視而告終,不管之前的氣氛是如何的融洽,白玲就是有這種把好好的氣氛給瞬間破壞掉的天分。
回過頭來再看看白玲的簡單身世。自幼喪父,大學時候喪母,然後為瞭兩個弟弟能長大成才而“自甘墮落”,出賣肉體換取金錢。假設就想她自己說的,“我對著每一個客人,都把他們看做一堆堆的錢,我隻是在耗費時間把錢撿起來,我甚至不認為我是一個活著的人,我隻是一個撿錢的工具”。那麼,她應該是早就心死瞭,就跟一具行屍走肉沒什麼分別。尤其是像她這麼一個有內涵,而且心高氣傲眼過於頂的女孩自願出賣自己的肉體和尊嚴以後,很自然的受到的打擊和傷害要遠遠高出普通人更多,所呈現出來的冷漠也超過別人更多,被感動和軟化所需要的元素也更多。難道就因為我的那些不經意的“好”,這具行屍走肉就感動瞭?這座千年冰峰就融化瞭,變成瞭一座猛烈噴發的火山?而這些轉變就因為“愛”?如此簡單?
既然她認為“那些客人隻不過是一堆堆的錢”,那我憑什麼就能在她的眼裡呈現出錢以外的東西呢?她又為什麼把自己早已死掉的心重新點燃,然後毫無保留不求回報的交給我呢?就算這些都是真的,她的真心沒有半點虛假,那我該在未來的日子裡如何同時面對她和自己的妻子呢?難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甘心做“免費的二奶”?就算將來,兩個女人都相安無事的跟我和平相處,我自己的良心能平靜嗎?就那麼心安理得?就能坦然面對?
這一連串的問號,像是一大群的蒼蠅一樣圍著我不停的“嗡嗡”,又像是一群饑餓的禿鷹在我的頭頂盤旋,每一隻都在伺機下來咬我一口。仿佛每一個腦細胞都開始膨脹,爭先恐後的把自己膨脹成為一頭小豬,然後想要脫離顱骨一樣的向外擴張。這種千頭萬緒的感覺簡直就快要讓我崩潰瞭,這還僅僅是白玲一個人給我造成的,小梅的事我還沒想。
小梅……,小梅?對瞭,這一切都是從小梅開始的!那,最初的情形是怎麼樣的呢?讓我想想,說不定能從最初的情形中找出答案來。對,好好的想想……
記得那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