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瞭我和小梅一跳。趕緊穿上衣服,下床開門。

  “誰?”

  “樓上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門外那人後面的話,把門打開一道小縫問。

  “小點聲兒,我老伴兒睡眠不好,行不?謝謝你。”

  “哦,對不起瞭,實在對不起瞭……”我紅著臉道歉。

  “沒事兒瞭,那我回去瞭。”說著,樓上的老頭走瞭。

  “給您添麻煩瞭,對不起……”我有點感覺到無地自容。

  “嘻嘻……哈哈……”屋子裡傳來小梅的笑聲,應該是嘲笑的笑聲。

  “笑什麼?我打你屁屁~”進屋以後,我看見小梅腿上蓋著被單,坐在那裡,捂著嘴笑,胸前的椒乳隨著笑聲亂顫。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哈哈……”這小妮子,讓我哭笑不得。

  “呵呵……哈哈……”我自己也被逗笑瞭。

  半晌,我倆都笑累瞭,不笑瞭。

  “我渴瞭。”小梅臉上還帶著餘笑未消。

  “笑得?”說著,我把水遞給她。

  “哈哈……”她又開始笑。

  “別笑,嗆著!”我憋著笑說。

  小梅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著。

  “小梅……白鷺……媽的,一時還真改不過來。”我失口瞭。

  “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我隻是想把我的名字告訴你,叫什麼隨便。”

  “我喜歡叫你小梅。”是真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習慣瞭吧。

  “那你就叫我小梅,叫什麼我都喜歡。”

  “小梅……”

  “砰砰!”敲門聲又響起來。

  “媽的,這點兒事兒還要我登門道歉啊?”我有點不高興瞭,下床去開門。

  “誰?”

  “哦,對不起,我走錯瞭。”外面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有點耳熟。

  “你找誰?”

  “我找我朋友,對不起。”

  “格格吧?”我聽出來瞭,連忙開門。

  “你怎麼在這兒?小梅呢?”格格出現在門外。

  “屋裡呢,你臉怎麼瞭?”我看見格格捂著臉。

  “沒事兒。”說著,快步走進屋。我也跟著進瞭屋。

  “怎麼瞭?有人打你?”我看見小梅抱著格格,格格在哭。

  “嗯……”

  “誰?為什麼?憑什麼打人啊?”我問。

  “還有誰?客人唄!”小梅插嘴。

  “變態,他要走後門……我不讓,他就打我……”格格有點泣不成聲。

  “那就沒人管瞭嗎?”“變態”這個詞讓我有點臉紅。

  “這是常事,洗浴中心不管。打完人瞭,臨走的時候給點兒醫藥費算是好的,大部分拍拍屁股就走瞭,連單都不簽。”小梅接過話茬,帶著點憂傷的說。

  “媽的!畜生!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啊?”我憤恨的說。

  “有錢?有的幹脆就是沒錢,故意這麼幹的。”小梅輕蔑的表情告訴我,這就可能是真的。

  “故意?”我問。

  “這麼幹,就可以不簽單,洗浴中心也沒辦法,還要扣小姐的房錢。”小梅給我解釋。

  “自己的員工受瞭委屈,還要扣錢?做完不給錢,打人,還牛逼瞭?”雖然我知道有這樣的事,但是要扣錢我還沒聽說過。

  “小姐也能算是員工?”小梅一邊撫慰著格格,一邊問我。

  “洗浴中心靠的就是小姐,沒瞭小姐誰還去呀?”

  “沒錯!但在洗浴中心,小姐連一個服務員都趕不上,連老板的寵物都趕不上。”小梅的臉有點紅,激動的。

  “客人找完小姐以後,服務員會問客人”服務怎麼樣“。如果客人不滿意,或者故意不滿意,服務員就會填一張罰款單交給領班,領班問都不問就扣錢。有時候服務員看你不順眼,故意整你,你就得給他意思意思。”

  “有的客人明明滿意,但是服務員一問,就開玩笑說不滿意。他不知道,一句”不滿意“能有什麼樣的後果。小姐做一次能得100,還得扣掉4塊錢床單錢。

  扣一次錢,少的30,多的50、80,最多的時候一分錢都不剩。刨掉買衛生用品的錢,你想想還能剩多少?如果客人不簽單,洗浴中心就賺不到錢,隻能從小姐身上找齊。“小梅好像把我當成瞭”不滿意“的客人瞭,越說越激動。

  我隻能聽著,雖然我不是,但是我也曾經是客人,我隻能聽著。

  “我甚至見過一個服務員就看不上一個小姐,不對,說看不上是假話,他就想上那個小姐,但是人傢不幹。他就故意整人傢,每天都開罰單,有時候一天開好幾張,反正領班也不問。最後沒辦法,小姐隻能陪他一整天。第二天都沒能上班,可惡的是那個服務員第二天還到處跟別人吹他多厲害。就因為這事兒,那個小姐隻能離開白金。”

  “難道就沒人管?”我也挺生氣的。

  “管?小姐還不多得是?走瞭一個,再招不就完瞭嗎?都說小姐不要臉,丟人。被人這樣說也就算瞭,連服務員都欺負你,你說小姐容易嗎?客人打小姐經常發生,洗浴中心為瞭不得罪客人,隻能委屈小姐。小姐是被所有人欺負,就是不能欺負別人的,連狗都不如的人。”說到這裡,小梅已經激動的說不下去瞭。

  雖然沒哭,但是語調已經開始明顯的顫抖瞭。

  “哭吧,哭出來就好瞭……”我坐在小梅旁邊,輕擁著她,安慰著她。

  “我不哭,我有你,我不幹瞭。”小梅給瞭我一個艱難的微笑,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哇……”原本趴在小梅身上的格格,突然大聲的哭出來,撲在我的身上抱著我的腰,哭的更兇瞭。

  我知道,小梅的話就是格格的心聲,我的安慰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不見得是格格對我怎麼樣,隻是在這樣特定的環境下,看到安慰的一種表現。

  這是多麼殘酷的現實啊!平時的我,隻看到小姐的媚眼橫飛、打情罵俏、放浪不羈,甚至是……下賤。但是我沒想到剛才小梅說的那麼殘酷,那麼殘忍。如果小梅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小姐的心理需要承受常人所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

  這就難怪為什麼小梅會對我表現出一種近乎狂熱的熱情,可以理解,這是她長久忍受痛苦的爆發。也是為什麼寶寶會表現出如此偏激的原因。如果不是把自己包裹的那麼嚴密,可能早就崩潰瞭。看來她這種近乎變態的自我保護意識,不是沒有必要的。相反,正是這樣的自我保護意識,使她避免瞭不可想象的傷害。

  我見過客人打小姐的,但是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麼多隱藏的情節和原委。看上去,去洗浴中心的客人都是外表光鮮的,其中大部分都能稱得上“社會精英”。

  但是,就是這些社會精英,就是這些上流人士。在給他們生理快樂,和心理安慰的小姐身上,犯下瞭如此的“罪行”。這讓我感到不寒而栗,讓我無地自容,雖然我從來沒有不尊重過小姐,但是我仍然感到慚愧。

  等等……我沒有看不起小姐,我真的沒有嗎?恐怕不全是!我用輕佻的表情、調戲的語調,在一大堆小姐中間像挑“東西”一樣的挑選小姐,在床上不理會小姐的感受的發泄著我的生理欲望……我其實在內心處,也隱隱約約的看不起她們,至少不會對著她們跟像對著一個白領一樣的心理。嚴格地講,我和那些“社會精英”沒有多大區別,隻是我沒有他們那麼“勇猛”,沒有他們那麼“爺們兒”。

  唯一跟他們有區別的是,我還有人性,還有良知。

  “你們……?”格格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用詢問和滿含恐懼的目光看著床頭櫃上面的西點和性用具。

  “別怕,這跟你沒關系。放心,老公不會傷害你的,你就在這兒吧,沒人會傷害你。”小梅安慰著格格。

  “格格長著一張娃娃臉,很多客人、變態的男人就是喜歡娃娃臉,所以格格經常能碰到這樣的事兒。每次,完瞭以後都會找我哭。”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小梅和格格那青春的臉和飽含怨恨的眼睛。

  我站起來,走到陽臺上,點上一根煙。我發現紅亮的煙頭在顫抖,拿著煙的手在顫抖,整個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我似乎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心跳,感覺到一股熱血往頭頂上湧來。古代的小姐在妓院裡面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在現在,在今天還在繼續,其本質並沒有改變,隻是方式和形勢改變瞭。這個有著千百年淵遠歷史的古老行業,還在以各種方式繼續著,並且將一直延續下去。小姐的命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也沒有能力去改變。或許今天比古代要好瞭不少,至少小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己選擇未來的路。就像小梅一樣,選擇脫離這種殘忍的環境,選擇一個新的開始,從新做人。

  我能做什麼?我有能力做些什麼嗎?很遺憾~,我沒有。我沒有能力做什麼,沒有能力為她們做些什麼。她們清楚自己的遭遇,但是她們自己選擇繼續忍受,一定有她們自己的理由。我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利去改變什麼。小梅是個特例,她冒著很大的風險。我現在開始理解寶寶為什麼會對小梅的做法,表現出如此激烈的反對。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在關心小梅。如果我是個“社會精英”,那小梅真的會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更深、更狹窄的火坑裡。我能做的隻是呵護現在的小梅,不受到我的傷害。

  狠狠地掐滅瞭煙蒂,我回到屋裡。格格已經不哭瞭,靠在床上輕輕的抽泣著。

  小梅手裡拿著水,坐在她的對面,兩個人都沒說話。

  “晚飯吃瞭嗎?”我輕輕的問格格。

  “原來想下瞭這個鐘,正好去吃飯,沒想到……”格格委屈的回答。

  “我怕他打死我,趕緊跑瞭……”“我怕他打死我”,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話語啊,可見格格對這位“社會精英”的恐懼已經到瞭何種地步。

  “不怕,不用怕。你回傢瞭,沒人能欺負你。告訴我,想吃什麼?”我安慰著。

  “不想,我渾身都哆嗦,嚇的。”格格用顫抖的語調回答。

  “先喝點水,然後嘗嘗我買的點心。吃過飯,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就會忘瞭這些的。”我隻能用這麼“白開水”的話來安慰她。

  “對,你嘗嘗,可好吃瞭,你不是最愛吃蛋糕嗎?我跟老公在街裡買的,都沒舍得吃,就給你留著呢!”小梅像哄小孩一樣,附和著。

  “嗯……”格格開始拿起水杯喝水。

  我走到另一個原來是寶寶的房間,站在窗臺前面,凝視著深邃的夜空。這兩天,還不到48小時,居然發生瞭這麼多事情。是因為我認識瞭小梅,才會這樣嗎?

  那以後呢?會不會有更多的事情會發生呢?不,我不相信這樣的想法會發生。

  可能小姐經常會遇到這樣的遭遇吧,她們可能已經習以為常瞭。而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沒有遇到過這麼多以前聞所未聞的事情,所以才會覺得驚訝。即便事情真的會像我想象的,我也準備接受。男人就該承擔更多,就該面對挑戰,就該不懼艱難。這是我的弱點,我會不會因為這樣的弱點而泥足深陷呢?不管瞭,走一步算一步。想得太多,人生就會變得沒趣瞭,會失去色彩。不想瞭~

  “我下趟樓,馬上回來。”我想起來車上還有一桶足鹽,是我一個朋友因為知道我總熬夜送給我的,一直都扔在後備箱裡面忘瞭拿出來。

  “什麼事呀?快點啊~”小梅囑咐我快點。

  “放心,我不會走的,很快。”說著我開門下樓。

  “媽的,這玩意兒還挺沉。”說著我把足鹽放在地上。看來剛才的劇烈運動,已經消耗瞭我大部分的體力,所以一大桶足鹽會讓我覺得很沉。

  “這是什麼呀?”小梅聽到我的聲音,跑出來看我。

  “好東西唄,一會兒給你倆用。”我忙著接熱水。

  “你……?”小梅不解的問我。

  “呃……別誤會,這是足鹽,泡腳的。能舒緩神經,有助睡眠,我想讓你們好好睡一覺。你可別想歪瞭~”我趕忙解釋。

  用熱水沾濕一條毛巾,然後擰幹。端著一盆熱水,進屋。

  格格已經不哭瞭,蛋糕吃完瞭,她正在喝水。看來直腸子的格格,雖然心眼不多,可是煩惱也隨著減少,未嘗不是好事。

  “來,擦把臉。”我把熱毛巾遞給格格。

  “謝謝~”

  “不用,把襪子脫瞭,泡泡腳,然後好好睡一覺。還有你,小梅,你也是。

  “我把盛著熱水的盆放到床邊,又去端另一盆水。

  “老公,真好~。”小梅聽話的把腳搭拉在床邊,等著我的服務。

  把足鹽倒在水裡,看著淺黃色的足鹽在水裡慢慢溶化。小梅和格格並排坐著,都把腳放到盆裡。

  “熱不?”我一邊問,一邊接過格格用過的毛巾。

  “不熱,正好。謝謝你。老麻煩你,還沒請你吃飯呢。”格格回答。

  “不用那麼客氣,小事情。”

  “小梅有你,真幸福……”格格顯得有點迷茫。

  “呵呵,別瞎想瞭。一會兒泡完腳,好好睡一覺。”

  “小梅,明天什麼時候起來瞭,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去看看魚。”我接著對小梅說。

  “你要走?這麼晚瞭,你去哪啊?不行!”小梅有點急。

  “你陪著格格,我回傢去,明天就來接你。”

  “不行,我不放心。這麼晚瞭,路上出事兒怎麼辦?”

  “出什麼事兒啊?我在這裡,不方便。聽話,要不我生氣瞭啊~”

  “那,那你到傢瞭給我打電話,要不我不放心。”小梅有點囉嗦。

  “行,你倆早點睡啊。”

  “路上,慢點開~”

  “知道瞭~,小~老~婆。”我出去瞭。

  開著車窗,感受著夜晚的清風,車子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回傢的路上。午夜的沈陽城被亮化工程映照的五光十色,路上稀稀兩兩的車子都比我開的快,。腦子裡面有很多的念頭和想法,一時間又無從理清,不想瞭。突然想起來,剛才沒洗澡,去洗個澡吧。算瞭,不去瞭。估計到瞭洗浴中心,恐怕每一個服務員都會在我眼裡呈現出妖魔鬼怪的面孔,回傢吧。

  進瞭電梯,看見墻上貼著一個還沒來得及被物業發現的小招貼:誠招公關,月薪3萬……怎麼貼到這裡來瞭?月薪3萬,呵呵……3萬月薪的背後,有著怎樣的辛酸啊!

  洗過澡,懶洋洋的躺在松軟的躺椅裡面,點上煙。看著窗外的月亮,俯視著地面的園景,不禁又想起瞭格格的話,“我怕他打死我”。這是多麼的可怕啊,怕被打死……一個男人如果對入侵祖國的敵人、對萬死難辭其咎的犯罪分子、對恨之入骨的情敵、對不共戴天的仇人、對……,發出死亡的威脅,我覺得都是勇氣的象征。但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在給過你生理上的享受以後,居然怕“被你打死”。這樣的情形,讓我不寒而栗。這個男人一定有著過人的勇氣和“力氣” ,對一個小姐拳打腳踢,顯示出他“雄偉”的一面。而起因,竟然是沒讓他“走後門”!

  男人和女人,有著本質上的生理區別。女人再強大,也不可能在體力上勝過男人,所以才需要男人去保護女人,去愛護女人。而對女人使用暴力,一直都為我所不齒。我很不理解,一個男人怎麼忍心對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使用如此的暴力?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剛開張,……”沙傢浜智鬥的鈴聲驚醒瞭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瞭的我。

  “喂,你好”我看都沒看,習慣性的問候脫口而出。

  “你在哪呢?幹什麼呢?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小梅急切的話語,從聽筒裡激射出來。

  “哦,對不起。我到傢瞭,洗完瞭澡,不知不覺睡著瞭。忘瞭。”

  “都急死我瞭,打瞭好幾遍,都不通。”

  “可能是線路的問題吧?我沒關機。格格怎麼樣?”

  “她沒事兒瞭,讓她睡也不聽,非要跟我一塊等你的電話。”

  “告訴她,我沒事兒,已經到傢瞭。讓你擔心,對不起瞭。”

  “那沒事兒瞭,你早點睡吧。”

  “你也是,明天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嗯,拜拜!”

  “拜拜!”我掛斷瞭電話,接著沉沉的睡瞭。

  睜開惺忪的睡眼,刺眼的陽光讓我費瞭好大勁才完全適應。昨晚我就在躺椅裡面睡瞭一宿?站起來,抻瞭幾個懶腰,活動著已經僵硬的身體。咦?小梅怎麼沒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的顯示,我有點不相信。10點多瞭,難道她還沒睡醒?

  這個小懶豬~。算瞭,我先去沖個澡,然後給她打電話吧。對瞭,今天要去挑魚,不能空手,小梅這個小妮子不一定要什麼樣的魚呢,春苗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吝嗇鬼,沒有超值的交換物,恐怕難以成交。即便是真的得償所願,春苗的損失也會讓他覺得賠瞭。我不想欠一個吝嗇鬼的情,把小本子帶上吧。

  沖完瞭澡,看看手機,還是沒給我電話。給她打!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剛開張,……”突然響起的手機嚇瞭我一跳。

  “喂?才起來?”

  “不是,我做早飯呢,你來吧,一塊兒吃。”

  “做什麼好吃的瞭?”

  “你肯定猜不著,來吧。”

  “等著,馬上到。”說著,我開始穿衣服。

  “慢點開,不著急,還沒好呢。”

  “知道瞭,拜拜。”

  “穩當點兒。拜。”

  我巴巴的往廚房張望,小梅擋著我。

  “去,坐好,等著我給你端上來。”說著一邊往屋裡推我。

  “快點坐好,馬上就來~”把我摁在椅子上面,往廚房跑去。

  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濃,小梅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大碗走進來。

  “你也會做?”我把盛著慢慢的西紅柿雞蛋面的大碗接過來,放到桌子上。

  “就你會做啊?小看本小老婆。”說著又往廚房走。

  “格格呢?”我沒看到格格。

  “她下樓去瞭,差不多也應該回來瞭。”小梅回答著,端進來一個盛滿瞭炸饅頭片的盤子和幾個小碗,還有一把筷子。

  “砰砰!”看來是格格回來瞭。

  “別動,我去。”小梅說著放下手裡的東西,去開門。

  “怎麼這麼殷勤?還下廚給我做早飯?”

  “老公昨天晚上辛苦瞭,還給我倆接水泡腳,我伺候你是應該的。”小梅說著跟格格走進來。

  “隻買到這些,不知道你愛吃不?”格格紅撲撲的笑臉顯示出她可愛的一面,隻是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出來一點紅腫。

  “咸鴨蛋,油炸花生米。都是我愛吃的,你是不是會讀心術?老實說!”

  “我愛吃,所以就買瞭。本來還想買點清淡的,但是去晚瞭沒有瞭。你愛吃就好。”說著把面條盛進小碗,放到我的面前。

  “怎麼味道跟我做的差不多?”吃瞭一口面條,我問小梅。

  “差多少?”小梅睜大瞭眼睛問我。

  “大概……百分之一吧~”

  “瞎說,肯定沒你做的好吃。”說著嘗瞭一口。

  “老實說,是不是偷我的手藝?”

  “嘻嘻,你昨天做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都記住瞭。想今天跟你顯擺一下,看來被你猜到瞭。”

  “我愛吃鴨蛋黃,誰也別跟我搶啊~”我說出瞭真話。

  “真的?我愛吃蛋清,蛋黃太腥瞭。你喜歡,都給你。”格格說著,把蛋黃都挖出來放到我的碗裡。

  “哎呀~,當我不存在是不是?好歹我也是你小老婆啊~,當著我的面,你就敢跟我姐妹分吃一個鴨蛋?你們倆不想好瞭,是不?”小梅瞪著眼睛,撅著嘴。

  “罪過啊~,都給你。你跟你姐妹分吃,行不?”我作勢要把鴨蛋黃給小梅。

  “別聽她的,她開玩笑呢,她跟本不吃咸鴨蛋。”格格以為我真要把鴨蛋黃給小梅呢。

  “哎呀~,還沒怎麼地呢,就要當我老公二老婆……不對,是三老婆,是不?

  要篡權啊~“小梅大聲的調笑著。

  “小梅……”我和格格異口同聲。

  “嘿嘿~,還異口同聲的,有夫妻相啊~”小梅絲毫也不怕,還繼續著。

  “我服瞭……”沒想到,還是異口同聲。我和格格對視瞭一眼,都有點臉紅著低下瞭頭。

  “害羞瞭,哈哈,老公害羞瞭,哈哈~,笑死我瞭。”小梅放肆的笑著。

  “吃吧,吃還堵不上你的嘴。”我夾瞭一個饅頭片塞進小梅嘴裡。

  “哎呀~,喜新厭舊啊~,謀殺啊~,想憋死我啊~……還姐妹兒呢~,看著他要憋死我,你也不管。你是不是也想憋死我,你好當二老婆啊?說?”小梅拉長音的本事天下唯一,調笑別人更是有一手。

  “不跟你胡攪蠻纏瞭,我給白……寶寶打個電話,要不她該擔心瞭,我到現在還沒回去呢。”說著,格格拿出手機。

  “再說,當心我不要你瞭~”我小聲,低著頭嚇唬小梅。

  “給你多找個老婆,你不感謝我,還兇我?沒良心~”

  “你……你個小妮子,腦子裡面怎麼一天到晚的瞎想?”我沒否認。說實話,我挺喜歡格格那活力四射的身體,尤其是那張紅的像蘋果一樣的娃娃臉。

  “看~看,結巴瞭吧?說中瞭吧?別急,我給你創造機會。”這小妮子不依不饒。

  “我服瞭,小老婆,你吃飯吧~,我求求你瞭。”我求饒瞭。

  “可有一樣,你不能有瞭她,忘瞭我。也不能傷害她,她太可憐瞭。”小梅的臉,馬上變得很嚴肅。

  “祖宗~,隻要你吃飯,什麼都行。別再說瞭,啊~”我嘴裡說著,心裡樂著。

  “寶寶怎麼瞭?她一直讓我當心,你昨天見過她沒?”格格問小梅。

  “她一直神經兮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管她。”小梅臉色不改,真讓我佩服。

  “真沒什麼?”格格不放心的問我。

  “嗯。”我違心的點瞭點頭。

  “你不是連你老公都不信吧?”小梅還在繼續。

  “吃~飯~”我假裝瞪瞭小梅一眼。

  “吃就吃唄,那麼厲害幹嘛……”小梅開始悶頭吃飯。

  “格格,你不是沒事兒嗎?今天反正也不能去瞭,你跟我倆一起看魚去吧。

  “吃完飯,小梅一邊洗碗,一邊問。

  “我不去瞭,這樣子,還怎麼出門啊?”格格略帶失望的說。

  “我有辦法,去吧,反正有車。再說,晚上還讓老公給你買點心,你不是愛吃嗎?你要不去,可就全歸我啦。”

  “我跟著,方便嗎?”格格問我。

  “又不是開會,有什麼不方便?再說,兩個美女陪著我,老有面子瞭。”

  “那行。昨天的蛋糕挺貴吧?”格格答應瞭。

  “還行,你喜歡?今天再去買點,還有好多品種呢。”

  “太貴瞭,我吃不起。”格格臉紅瞭。

  “有我呢,你就吃就行瞭。”

  “我已經欠你一頓飯瞭,昨天晚上謝謝你瞭,欠你兩頓。改天我請你。”格格有點兒見外。

  “這樣吧,改天,你買菜,我做給你倆吃。就算你請的,行不?”我上趕著。

  “那怎麼算我請的?還是你怕我請不起?”

  “不是,我吃的東西不貴,我不吃海鮮,我愛吃的都是平常的東西。隻是,我覺得要謝謝我,有心就行瞭,不見得非得花錢。那樣太俗瞭。”

  “那,也叫上寶寶吧,行不?”

  “行,不過就你們仨,不能再多瞭。再多瞭,我就不知道該做什麼瞭,我會做的不多。”昨天晚上小梅的話,讓我對寶寶的感官有瞭很大的改觀,有點理解她的行為瞭。

  “也沒別人瞭,就我們三個人最好。嗯……現在加上你,四個。”格格加上瞭我,好!

  “說什麼呢?還小聲小氣兒的,說悄悄話?”小梅一邊擦手,一邊說。

  “完啦……又來瞭。”怎麼又是異口同聲?連我自己都有點相信小梅說的“夫妻相”瞭。

  小梅給格格畫瞭淡妝,臉上本來就不明顯的紅腫變成瞭健康的紅暈。經過小梅的巧手,格格的臉顯得格外健康嫵媚。

  “春苗,我要的兩種魚準備好瞭嗎?”我在車裡給朋友打電話。

  “我25分鐘到……嗯,好。”

  “老公~”小梅那甜的發膩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又怎麼瞭?”

  “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能生氣。”

  “說。”

  “你先得答應我,不生氣,我就說。”

  “先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生不生氣?”

  “那我不說瞭。”

  “唉~,我服瞭,我答應你。”

  “那我說瞭~”

  “說吧,行不?我求求你瞭~”

  “這可是你求我的啊~”小梅的抻勁兒好大。

  “嗯,我求你的。”

  “其實,我……不介意你把格格也弄到手,我會幫你的。”小梅飛快的把話說完。這小妮子,老把我的心聲拿出來曬太陽。

  “你要死啦……你不就這麼想的嗎?……誰說的?……你昨天晚上說的……

  我哪有……你說老公好沒?……那我也沒說……“兩個女孩在後座嘰嘰喳喳的上演著你死我活。

  “這兩位是?”春苗看著兩個美女在我後面互相不忿,問我。

  “保鏢。”我回答。

  “你真牛逼,在哪雇的,我也雇兩個。”

  “天上掉下來的,你沒那命。”

  “你看把你牛逼的?”春苗有點酸葡萄瞭。

  “少廢話,趕緊帶我看魚。”

  “這屋。”說著帶我來到魚房。

  還算是有點兒規模,一個大概十幾平方米的屋子裡面,除瞭窗戶那面墻以外,都是5層的鯛架,大概擺瞭百十來個缸子,飼養著不同的品種。能看出來靠門的這面墻是育成缸,上面蒙著黑佈,佈簾子的縫隙透出燈光。

  “打開。”我改變瞭初衷。

  “老大,你的我都給你挑好瞭,在這。”

  “打開。”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打開,第三遍瞭啊~”

  “你先看看我給你挑的,不行我肯定給你打開,行不?”

  “打開。”

  “我服瞭,行~”春苗一萬個不情願的打開瞭佈簾子。

  5排600的育成缸整整齊齊的擺放,缸子裡面遊動著各種各樣的亞成魚,被燈光照的五顏六色。

  “你小子,想蒙我,嫩瞭點。”

  “那是,你不是我師父嘛。”拍馬屁。

  “小梅,你們倆過來,挑魚瞭。”我沖著那屋坐著的小梅和格格喊。

  “唔……好大的黴味兒。哇……太漂亮啦。”

  “這都是你養的?……你是賣魚的?……你看這個……這個好看……北市的跟你比差遠瞭,不對,根本不能比……”這兩個小女孩嘰嘰喳喳的對著魚缸指指點點。

  我瞇著眼睛,看著表情痛苦的春苗。

  “小姐,這缸子裡面都是亞成魚,不能受驚嚇,輕點兒啊~。師父,你說句話呀!……哎呀!嚇著就完啦……哎呀~心疼死我瞭。”

  “老公,你看人傢的魚缸多漂亮啊?咱的能整成這樣不?”小梅問我,格格也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

  “你老公手兒比我高多瞭,我都是他教出來的。”春苗恰到好處的插嘴。

  “你的比他的好看,我保證。”

  “真的?”

  “真的。”我看著小梅高興的紅臉蛋,真想上去咬一口。該死的春苗,他要不在多好啊。

  “把挑好的,讓我老婆看看。”

  “小師母,這邊請。”春苗帶著小梅和格格來到靠西邊的缸子前面。

  “我不要這裡的,我要那裡的。”小梅看到缸子裡面的魚,馬上指著育成缸說。

  “那裡都是亞成魚,這裡的是成魚。亞成魚小,養不住。成魚好養。”春苗生怕小梅在亞成魚裡面挑。

  “你騙我,你長得就像奸商。”小梅毫不留情。

  “我沒騙你,不信,你問師父。”

  “真的?”小梅問我。

  “真的。”我如實的回答,看著小梅連上失望的表情。

  “春苗,但是你的話沒說全。雖然亞成魚不好養,但是你忘瞭有我呢?”我揭穿瞭春苗的詭計。

  “我就說老公肯定有辦法吧?大騙子,奸商。”小梅瞪著春苗說。

  “完啦……你們自便吧。”春苗一臉的無奈。

  “別生氣,我不白要你的。”我說。

  “我有錢,我給。多少錢?”小梅搶著問。

  “有我在,哪輪到你瞭,給我靠邊兒。”我假裝怒瞭。

  “是,小老婆知錯瞭。”小梅配合著我。

  “格格,看見沒,老公傢教可嚴瞭,你要小心瞭啊~”這小妮子,也不管時間、地點、人物,想起來就出招。

  “缺德嘴,出去我就揍你,你等著。”格格毫不示弱。如果真的成瞭,我該怎麼面對兩個可愛的“悍妞兒”啊?頭大瞭~

  “春苗,我拿小本子跟你換,你看行不?”我下大本錢瞭。

  “真的?可不許反悔。……不對,老大,你說的真是真的?”春苗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騙過人嗎?”我很嚴肅的問。

  “呵呵,哈哈……謝謝,謝謝師父。小師母,你隨便挑,挑什麼都行。隨便。

  “這個魚癡!

  “小本子?老公,小本子是什麼意思?很值錢嗎?”小梅問我。

  “別問,挑吧,喜歡哪個挑哪個。選中瞭品種,我幫你挑。”我溫柔的看著小梅說。

  “三老婆,過來幫我挑魚,磨蹭什麼?”小梅得意忘形瞭。

  “你等著,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格格說著,卻不由自主的走到缸子前面,眼睛緊緊的盯著魚缸。

  “這個……這個……這個不好,這個好……哎,你別擠……是你別擠……還有個大小沒,回去傢法收拾你……你等著地……”看來兩個人沒完瞭,頭更大瞭。

  好半天,小梅和格格終於達成瞭共識,把我拽到魚缸前面。

  “我要這個,這個,。這個是她選的,她非得要。”小梅沒忘瞭參格格一本。

  “這麼多,400的缸子放不下。”

  “沒事兒,我把這個缸子整個給師母瞭。師父,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春苗湊上來。

  “等等,老公。小本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值錢?”小梅警惕的問我。

  “要不,我的那個不要瞭。”格格戀戀不舍的說。

  “就是一個小本子,一個小日記本。”我如實的回答

  “裡面寫瞭什麼?”小梅窮追不舍。

  “沒什麼,都是些養魚的摘要。”

  “你自己寫的?”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多少錢?我給你錢!小本子不給!”小梅對著春苗嚴肅地說。

  “師父,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春苗央求著。

  “跟他說沒用,多少錢?快說。”小梅堅持著。

  “我能要師父的錢嗎?”春苗萬分的失望。

  “快點兒,你怎麼這麼磨嘰,多少錢?”

  “你挑的這3種魚,至少值3千塊錢,那還是打折價。”我告訴小梅。

  “金魚啊!這麼貴?我看我還是老實的養荷蘭吧。”小梅的表情讓我心裡有點難受。

  “比金魚貴多瞭。這是野生的F1,現在看著好看的,長到成魚的時候會讓你大吃一驚。”我繼續引誘著。

  “還能更漂亮?”格格問我。

  “能。”我回答。

  “那,老公,你能保證幫我養好不?”小梅像是在尋找下定決心的理由。

  “你說呢?”

  “快說,要不我不讓你納妾瞭。”這小妮子反過來,威脅我。

  “不用擔心瞭,如果這些魚長大瞭,作為種魚出售,至少能賣5千塊錢。要不他能這麼心疼嗎?一般人,給他3千他也不能賣。別想瞭,我拿小本子跟他換。

  “不要,我能養起,就養。養不起,我硬可不養。你那小本子,肯定挺重要的。不換。”聰明的小梅異常的堅定。

  “那小本子,是我養瞭3年短鯛的心得。裡面記載著我所有飼養過的品種的繁殖、飼養和育成的所有水質參數、環境參數、數據和藥物的配方,其中有幾種是國內沒人能繁殖的品種。說值錢,在有用的人手裡值個幾萬也說不定。說不值錢,也就是一個小本子。”我解釋給小梅聽。

  “現在,我不養瞭。留著也沒用,何況這些東西在我腦子裡面已經形成感覺瞭,想忘也忘不瞭,那小本子我不需要瞭。再說,重要的是”你喜歡“,隻要你喜歡就行。不用心疼,來吧,我幫你挑。”我接著說。

  “老公~”小梅的眼圈紅瞭,看上去讓人心疼。

  “不許哭,我還沒死呢!”

  “不許瞎說。好女死夫前,我沒死你就不能死,你會長命百歲的。”小梅嚴肅地說。

  “別死,死的。你知道你挑的是什麼魚嗎?”我問小梅。

  “這個是伊麗莎白。”春苗又插嘴。

  “好名字,像外國人。”

  “這種魚確實是一個外國人,我記得好像是匈牙利人最先發現的。為瞭紀念跟隨他常年奔波在亞馬遜叢林裡的妻子,特意以他妻子的名字命名的。”我如數傢珍。

  “看樣子,這不是野生的F1,應該是德系的後代,是人工改良的。你看那兒,血紅的胸部和腹部,應該是血紅伊麗莎白,也叫血依。”我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春苗遞過來的小盆和網子。

  “那這種呢?”小梅指著另外的品種問我。

  “這個叫凱撒金寶,也叫新金寶。”

  “新金寶?那還有舊金寶啊?”

  “有啊!尾花的條紋是直的。”

  我把挑好的魚裝到袋子裡面,讓春苗封裝,接著給格格撈魚。

  “你要的這種叫藍袖,不要亞成魚,要成魚。”我對格格說。

  “都聽你的。”我對格格的回答感到多少有些意外,她沒問我為什麼。

  “這就對瞭~”小梅又在打屁。

  “內格羅藍袖,是不?”我問春苗。

  “是,成魚隻有幾對,我給你撈吧。”

  “也好,要1公2母,再給我準備幾個鯛罐和一瓶黑水。”我把網子遞給春苗。

  “老大,你這是抄傢啊~”

  “嗯?我看你公母比例控制的不太好啊~~”我拉長瞭音,威脅著。

  “行,沒問題!”春苗的回答幹脆利落。

  裝好瞭所有的魚和600的缸子,以及所有的設備。我帶著小梅回到瞭住處,少不瞭又是一下午的埋頭苦幹。但是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和小梅高興的勁兒,還是覺得很欣慰的。

  因為早飯到中午才吃,所以晚上才吃第二頓。

  6點鐘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太陽的光已經開始暗淡瞭,路上都是車和人。

  我費勁的把車子在擁擠的馬路上塞進一個又一個的空隙裡面,一邊詛咒著沈陽的交通,一邊註意著周圍的交通情況。這兩個小妮子在後座上面,已經不像白天那樣針鋒相對瞭,正在互相竊竊私語著。開瞭快1個小時,才到太原街的原味齋。

  看著那麼多的食客,我慶幸著自己的先見之明,下午就定瞭包房。

  “要蝦球,大盤的、清蒸鱸魚、森林小炒、清拌野生木耳,半隻鴨子,鴨架做湯,30張餅,還有兩條五香酥魚。謝謝!”在得到兩個小妮子的同意後,我擅作主張的點瞭幾個菜。

  “好~,葷素都有,還有湯。跟著你,老有新東西吃,嘻嘻”小梅高興瞭,這小妮子就是好伺候。

  “你行嗎?格格?”我問格格。

  “我不挑食,什麼都行…”

  “她好養活,什麼都行。”小梅打斷瞭格格的話。

  “你怎麼說的那麼難聽啊~,我又不是魚,還”養活“?”格格反唇相譏。

  “我是怕老公害怕養不起你,所以給他解釋一下。你有意見?”

  “我沒意見……可是,你也不能……你去死吧~”格格的反應顯然趕不上小梅。

  “你看,說實話瞭吧?跟我還裝。這不就把心裡話說出來瞭?”我沒意見~“。”小梅模仿著格格的語調。

  “白鷺~,你~,你再說,我不跟你好瞭啊~”格格有點急瞭。

  “格格,我說真的,我希望你跟老公好,真的,沒騙你。我倆是好姐妹,好東西……啊,不對,好人也要一塊分享不是嗎?有個人關心你,這還不好?你每次不開心,都找我哭,但是我昨天晚上看見你在老公懷裡哭的,是最痛快的一次。

  你老實說,在老公懷裡是不是感覺挺好的?如果你說不是,我再也不跟你開玩笑瞭。我說到做到!“小梅的臉顯得很嚴肅,但是我從她眼神裡面看到瞭一絲狡頡。

  “我……是感覺挺好的。但是,他喜歡你,……怎麼可能還喜歡我呢?我一個窮孩子,配不上他……”格格的臉通紅,低著頭,不敢看我,好像是喃喃自語著。

  “誰說的?誰說老公不喜歡你的?他要是這麼說,那他就是說謊。我還沒見過不喜歡你的人呢!”

  “你說,你喜歡格格不?”小梅的單刀直入打瞭我一個措手不及,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喜歡。”我隻能實話實說。我都不知道臉在哪瞭。

  “你看,我就說嘛~”

  “那……那也不能兩個女孩都……”格格的臉更紅瞭,連脖子都紅瞭,頭差點低到桌子下面。

  “怎麼不能?你就說你喜歡不?自己願意,別人管得著嗎?”小梅比我有勇氣。

  “不行……我不能接受。”格格抬起瞭頭。

  “格格,你想想。你心裡的苦說不出來,你身上的傷沒人安慰。現在有一個人,可以給你安慰,能對你好。你能跟他說出你的心裡話,你能跟他訴苦,他還給你買好吃的~。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跟別人沒有關系。……”

  “小梅,給我留點臉吧~,行不?”我快受不瞭瞭。

  “不行!格格,你說清楚,如果你不喜歡,或者不接受。我不會重復第二遍,你瞭解我的為人,我從不強人所難。我真的覺得這樣對我們都好,對你更好。我很清楚我不可能獨霸老公,我也不能那麼做。與其跟別人分享,不如便宜自己的姐妹。我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雖然難聽,但是就是這個理兒。你要是真不同意,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提瞭。但是你得說實話,要不我怕你後悔。”小梅說的很堅定,好像是根本沒想到如果在床上,會出現什麼樣的情形。

  “我……,我不知道……,我沒想過……我……”格格在天人交戰。我得說話瞭。

  “小梅~,別說瞭,你看把格格逼得。”

  “不行,你不知道。她就是這麼肉,什麼事情你不逼她,她不會下決心的,我太瞭解她瞭,完瞭又後悔。這事兒不像別的,沒處買後悔藥。我必須得說清楚。

  “小梅還在堅持。

  “快點,別磨嘰!”小梅的音量一下提高瞭一倍。

  “哦,好~”格格被小梅的突然襲擊弄懵瞭。

  “什麼,好?說,喜歡!”

  “啊,喜歡!”格格的表情還是懵的。

  “非得我逼你。你看著瞭吧,老公?以後你也得這樣對她,她就是這麼肉,沒主見!”小梅洋洋得意的。

  “好瞭,你有主見,你有主見~”我樂死瞭,死的不能再死瞭。

  “那……,我叫他什麼啊?”格格紅著臉問小梅。

  “什麼”他,他“的,叫老公!沒傢教,這還用教?笨~”小梅儼然是個大老婆。

  “老公~?那我不成瞭……”格格思考著。

  “二……,不對,是三老婆。你就是我老公的三老婆!”小梅的態度好像是,她是我大老婆。

  “那,二老婆是誰啊?”我暈瞭~

  “你,氣死我瞭。二老婆當然是我啦~,你以為是誰啊?”小梅的話,把上菜的服務員嚇楞瞭。

  “別怕~,她開玩笑呢。”我趕緊跟服務員解釋。看著服務員松瞭口氣把菜放到桌子上面,我也送瞭一口氣。

  “沒有,我沒開玩笑。我是他二老婆,這是他三老婆,他大老婆在外地。”

  小梅更牛逼瞭。

  “服務員,給我看看別的菜好沒,我餓瞭,快點兒。”我看著服務員瞪大瞭眼睛,傻傻的站在那裡,催促著。

  “哈哈……”小梅笑得前仰後合的。

  “不害臊,瘋婆子~”格格紅著臉,指著小梅說。

  “對,哈哈……”小梅還在笑。

  我突然明白小梅的想法瞭。她在放縱自己,釋放著一年多以來沉積在心裡的壓力和困苦。同樣的,她也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格格也能得到放松和心靈上的解脫。與其隨便的放縱自己,不如找一個自己喜歡的,關心自己的人,作為目標。

  這是一個多麼復雜、多麼聰明、多麼心思縝密的女孩啊!

  我點瞭根煙,看著前仰後合的小梅,和羞紅瞭臉的格格,沒說話。

  “老公,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想哭。”小梅不笑瞭,看著我的眼睛,眼圈又紅瞭。

  “我也是……”格格也跟著要哭。

  “不哭,我就想好好看看你們。”

  “你要幹什麼?你不要我瞭?”小梅的反應很快。

  “想什麼呢?我巴不得兩個都要呢~,還不要你瞭~,你登梯子放屁,響(想)的高。”我恢復瞭往日的語調。

  “格格,老公跟你說話呢!”小梅的思維反應就是快。

  “啊~,什麼意思啊?”格格有點不解。

  “你們倆都陪著我,今晚~”我趴在格格的耳邊,輕聲地說。

  “啊,那,那……不成瞭”雙飛“?”格格才反應過來。

  “你才明白啊?笨蛋,你等著吧!等著看老公多厲害,飛死你~”小梅又在插嘴。

  “行!”格格的語調突然堅定起來。

  我是不是落到瞭她倆的圈套裡?這麼甜蜜的圈套,我跳!

  在一片歡歌笑語和打情罵俏中,晚飯吃完瞭。驅車趕往皇後西斯汀,買西點。

  跟著這兩個瘋丫頭,買瞭一小堆西點,乘著晚風,驅車返傢。

  快到樓下的時候,格格的一句話把我嚇瞭一跳

  “老公,你說要是寶寶也加進來,那是不是就成瞭”三飛“瞭?”

  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