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楓葉紅滿瞭整座景陽宮,可整座宮殿卻掛起瞭那喪白,那滿樹紅色顯得是那麼地刺眼。在這深宮中,人歿瞭,有人悲傷,有人歡喜。一切不過都是記錄在那史冊之中的故事。隻是一個人歿舉行一個儀式便罷,但往往這宮中的掌權者會因這一人之死遷怒於那千百之人,造成那不可挽回的罪孽。
“熙侯平日裡待你們不薄,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沒少賞你們。他走之前,你們卻又是怎麼伺候的?”身披素服的太後鳶荀站在那大殿之中看著那匾額冷冷地問道,“那冰冷的刀子又是怎麼到的熙侯的手上的?”滿腔都是憤怒,“如此這般,你們就都隨熙侯去吧!”
“後君饒命啊!”剎那間整座景陽宮充斥著那絕望聲。
這裡頓時變成瞭那血池地獄。
熙侯駕薨的消息當夜便傳瞭出來,震驚瞭朝野上下。如今,這景陽宮裡的所有人,都將成為那人死後的犧牲品。
頓時,哀鴻遍野,這年深秋,太後鳶氏血洗瞭景陽宮,而帝姬竟對此事充耳不聞。
夜裡,這充滿瞭孤魂野鬼的景陽宮中,隱約傳來瞭那如鬼泣般的呻吟。
“啊……”喘息聲從那門縫中擠出飄蕩在這如今掛滿喪白的宮殿中。
“咯吱”那隱秘的繩結聲伴隨著那喘息傳瞭出來。
“嗯啊……”那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漸漸變為瞭呻吟,“嗯……”那讓人銷魂的聲音夾雜著悲傷與痛苦。
“啪、啪”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沿著那青絲滴落在瞭那青磚之上。
“父侯……”已然沙啞的女聲充滿瞭絕望,“我錯瞭……”她的淚水混雜著那細細的汗珠滾落瞭下來,浸濕瞭身上的紅繩,讓那滿是被繩子勒出的紅痕的肌膚火辣辣地疼,而自己的蜜穴,卻因那紅繩而流淌著蜜汁。
“晚瞭……”冷漠的男聲從那不遠處上座方傳來,“你的父侯,已經躺進瞭那冰冷的梓宮瞭。”
“父親……”絕望的淚水,顫抖的聲音,“啊~~~~~~~”伴隨著那繩結地系緊她痛苦地呻吟著,“哈……嗯啊……”胸前的一對椒乳被那紅繩勒得已經腫脹,腰身上、手臂上、臀部上、腳踝上各處都被綁上瞭那粗粗的紅繩,而那私隱的部位則不斷哭泣著,紅繩已經陷入瞭那小穴之中。
“你父親過世前……求哀傢……留你一條生路……”他那冰冷無感情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
“住口……”她很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她做不到,她必須聽著那殘酷的話語。
“但你自己卻不爭氣……依舊做著那大逆不道之事……”那沙啞的低吟把她打入瞭地獄深處。
“住口……”她顫抖著,那紅繩將她勒得更緊瞭,全身已經泛起瞭烏青,但她卻沈浸在那心靈上的痛苦之中。
“你父親用鮮血洗清瞭你因放肆、天真、無知而犯下的罪過……”鳶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縹緲。
“不要說瞭……”她吼道,顫抖的全身已經冰冷失去瞭知覺,外面是炎炎夏日,她的內心寒如嚴冬。
“哀傢答應瞭你父親……讓你留在這皇室之中……”鳶荀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上面還沾滿瞭紅色的血痕,而他的笑聲就象是那地獄使者的召喚,“這上面,全是你父親的血……他用這個……”展示著那上面已然暗淡瞭的紅色,“插進瞭自己的胸膛……”
在那深夜裡,本已行將就木的熙侯身著當年他被封為侯爵時的禮服手裡握著著那雪白的匕首,將其刺進瞭自己的胸膛。鮮血與那紅色的禮服混為一起,但一切又是那麼地淒美。
這,也是鳶荀為何要所有景陽宮中的人為嚴熙陪葬的原因。
“不!!!!”李姮掙紮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是自盡而亡,紅繩勒住瞭她全身所有的敏感部位,私密的地方不斷噴灑著還那混著那絲絲鮮紅的血液,可她卻無法感到任何快感。
“那滾滾流出的鮮血,沾滿瞭他的全身,他走的時候卻是笑的,笑容一直在他的臉上,但,你!”他怒視著那滿臉淚水的女孩,“一切……一切隻因為你……他那是為瞭拯救你最後的放肆!”鳶荀的聲音已經有些聽不清,他似乎有些站不穩,笑著,卻又痛苦著。
熙侯歿瞭的前夜,李姮以監國的身份,解除瞭蕭傢的所有軍權。如今,這一爛攤子,留著讓帝姬李誠與太後鳶荀來收拾。而對於鳶荀來說,賠去瞭嚴熙的命則是最讓他痛心悲憤的。
“我答應你父親留你一條命,”鳶荀再次說道,“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作為對你的懲罰……”
肉體的懲罰不過是小以懲戒,深夜漫漫,痛苦,還在進行著。裡面的痛苦呻吟卻被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而那人,卻已渾身冰冷,身體仿佛石化瞭一般,無法動彈。
“嗚嗚……嗯……啊!”那帶著悲痛的呻吟不斷地鉆入他的耳膜之中。
“……”他想逃離,可卻不知逃向何處。
他所能依靠的人,隻有她一個,可她卻不在他身邊。
“二殿下……救我……我不想再呆在這裡……這裡好恐怖……這裡到處都是冤魂的悲鳴……”他在心中吶喊著,可喉嚨中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的嶽父剛剛歿,他的大伯便將這宮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清理瞭遍,而他的妻主,此時正在為她所犯下的過錯受刑,而那執行官正是他的大伯本身。他怎麼會來到這麼恐怖的地方?他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地獄之中?他所能依靠的人,如今隔在那猶如天邊的宮墻那邊。他該怎麼辦?
逃離,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我不能再待在這裡……”他努力拉扯著自己的雙腿,隻想著逃跑,“再這樣下去……下一個犧牲品便是我……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