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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操蛋之事

  這時是飯店比較熱鬧的時候,店裡來往的人頗多,不少都是背著行李的村民,還有過路的小販。

  張東剛要進門時,剛好陳大山也走過來,後面還領著一個打扮不錯的中年人,看樣子又是被國營酒店趕出來的。

  「喲!大哥回來瞭。」陳大山看見張東,立刻熱情地打瞭一聲招呼。

  這一陣子陳大山沒睡多久,林鈴才回來沒多久,他又跑去挖人傢墻角,體力實在不錯。

  隻見陳大山的雙眼都是血絲,明顯是睡眠不足,不過那憨厚的臉一笑,給人的感覺依舊舒服。

  「嗯,很忙吧?」張東打這聲招呼已經很隨意,知道林燕姐妹倆的過去,心裡對陳大山的看法已經有些傾斜,感覺他可惡之餘,又不失讓人敬佩的大男人責任心。

  櫃臺前有幾個登記入住的人,林鈴忙得俏面通紅、滿是香汗,馬尾一晃一晃的,幾乎看不見她在忙什麼。

  「小妹妹,那些女的有你這麼漂亮就好瞭。」不時還有一陣輕浮的浪笑聲響起。

  「對啊,不然你賺我的錢好瞭。」一個滿嘴黃牙的醜傢夥更是肆無忌憚地調戲著林鈴,拍著破舊的衣兜,淫笑道:「頂多明天的買賣白做瞭!不過睡這麼漂亮的小妹妹,才花那點賣魚的錢,老子認瞭。」

  張東聞言,頓時有些火氣,顯然林鈴又在推薦那些特殊服務以賺得微薄的傭金才被調戲的。

  盡管知道林燕姐妹倆很缺錢,賺這種錢也是迫不得已,但張東依舊難以控制住心頭的怒火。

  猛的走上前幾步,張東陰著臉往那裡一站,狠狠的瞪著那幾個色迷迷的人,冷笑道:「看來你們都滿有興致的,不然我給你們找些舒服事,保證你們舒服得骨頭都會散。」

  那幾人雖然嘴上占瞭點便宜,但骨子裡是欺軟怕硬的,看著張東往這裡一站,人高馬大的,面色又很兇狠,立刻就閉上嘴巴。雖然有倔強的人想回嘴幾句,但一看張東的穿著明顯不是他們這一類的人,也立刻乖乖閉上嘴,再加上張東兇神惡煞的模樣確實嚇人,所以一個個付瞭錢、拿瞭鑰匙就一溜煙的跑瞭。

  陳大山帶瞭客人進來又跑出去,很是賣命,這麼個熬法,難怪會衰老得這麼厲害。

  這時,林鈴辦完所有手續,松瞭一口大氣,卻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東。

  「鈴兒,」張東在臺前抽著悶煙,思索瞭一陣子,有些惱火地說:「這種事你們可以雇人做,有的是這門道上輕車熟路的人,犯不著你這沒嫁的女孩在這裡受人間話。」

  「謝謝東哥。」

  林鈴羞愧得幾乎不敢抬頭,此時她已經沒瞭今日強裝的倔強,也沒有因林燕的事而心生的不快,就像是個做錯事被訓斥的孩子一樣,顯得很不安。「我不是想聽你說謝謝,是要和你說,女孩子得自愛!」

  張東也不知道這把無名火從哪裡來,再看林鈴委屈的模樣,心裡更是不爽,說話的時候已經語帶嘶吼,甚至控制不住地拍著桌子。

  「我……我……」被張東這一吼,林鈴的眼眶有些發紅,抬起頭來,驚慌而無助地看著張東,顫聲連連說:「東哥,我傢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如果能省下雇人的錢,我姐能少操很多心。」

  「我……唉,算瞭,我也不是存心要說你。」張東語哽一下,抽著悶煙,看著林鈴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氣朝她這樣吼著。

  「我知道。」林鈴的聲音有些低沉,柔靜得讓人心都要碎瞭。

  林鈴不敢抬起頭,張東也不敢看她。

  氣氛詭異的沉默瞭一陣子,張東狠狠的掐滅煙,有些無奈地說:「對不起,鈴兒,我剛才有些沖動,我不是故意要罵你的。」

  「沒事。」林鈴搖瞭搖頭,眼眸已有淚花閃爍,她擦瞭擦那小小的淚珠,朝張東微笑一下,柔聲說:「東哥,你還是先上去看看,畢竟賭的是你的錢,我怕我姐心緒不寧會輸光的。」

  「我先上去瞭。」

  張東沉吟著,本想和林鈴好好聊聊,但這時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隻能嘆息一聲,還是拖著沉重的腳步朝樓梯走去。

  「東哥!」這時林鈴想起瞭什麼,趕緊喊道:「我問過瞭,去陳傢溝的路現在還沒通,還要三、四天才通車,什麼時候能通車,我立刻告訴你。」

  「謝謝你。」張東轉過頭,給林鈴欣慰的一笑後,心裡五味雜陳。

  林鈴關切的態度和早上時判若兩人,一時讓張東感覺心裡更是愧疚。

  或許是因為山路堵塞的關系,不少山民都沒辦法回去,飯店的生意還算不錯,張東快上——樓的時候,可以聽見吵鬧聲,走廊上堆積著吃完的食品袋子和喝空的啤酒瓶,一陣陣的喧囂漫罵中,不難聽出這些寂寞的山裡男人正用賭博消遣無聊的時光,當然,夜裡有沒有找點安慰就不知道瞭。

  不過這裡面不乏勤快的人,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歸來,雖然滯留在這裡沒有辦法,但住宿的費用還是讓他們心疼,賣完瞭貨,不少人還是選擇打點零工來補貼。

  剛上樓梯的拐角,突然一樓的走廊傳來很吵的打鬧聲,張東趕忙轉身往回跑。

  林鈴也馬上跑出櫃臺,朝傳出打鬧聲的地方跑去。

  不少房客聽到動靜,立刻跑出來看熱鬧,在這裡那麼枯燥無聊,難得有點樂子可看,誰都趨之若鶩。

  聲音的是來自中間的一間客房,房裡傳來廝打和謾罵的聲音,動靜鬧得很大。林鈴和張東趕忙跑過去,一看房內一片狼藉,被單什麼的都被掃到地上,小電視也被砸壞,桌椅也是東倒西歪,亂得和搶劫現場差不多。

  角落裡,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互相掐打著,巴掌打得一聽都感覺臉上很痛,嘴裡還吼罵著一些惡毒的詞。

  林鈴一看,立刻羞紅著臉跑出去。

  張東則慌忙地上前勸架,一邊把這對男女拉開,一邊好聲好氣的勸著,折騰瞭一陣子,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

  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人一看沒戲瞭,立刻回房間。

  中年大叔罵罵咧咧的跑進浴室,似乎是要洗澡,另一個流鶯模樣的女人則咒罵著,然後背著包包和張東走出來。

  櫃臺前,林鈴有些鬱悶的和一個中年女人說話。

  那女人倒是客氣,一個勁地道歉著,不過一看到張東身後的女人,頓時臉一沉,沒好氣地罵道:「騷貨!好好的買賣幹著怎麼鬧開瞭?盡給老娘惹麻煩!」

  那流鶯還沒開口,嫖她的男人就提著褲子出來,一出來就大吐苦水。

  原來這男人來鎮裡賣貨,住瞭幾晚,今晚有點發情,就按著客房門下塞進來的名片找瞭一個女的想泄火。

  張東暗笑著,推銷手段還真夠先進,這小鎮也流行起這一套,看來這行業的競爭也很大。

  男人一邊罵著,一邊把名片扔在櫃臺上。

  張東拿起名片一看,不禁想笑,不就是隻是個色情行業,居然名片還做得那麼詩情畫意,更絕的是上面的介紹還真不錯,文筆上佳,光看那名字「漪花遐居」,還真夠風雅的。

  那老板還真是有心人,這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當也能搞得這麼有名堂,看到這名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蘭花協會還是書法協會之類的高級會所。

  取名字這種事很講究,忘憂草的名字夠好聽瞭,但其實本名叫黃花菜,東西是一樣的,隻是名字有點差別就天壤之別瞭。

  林鈴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畢竟還嫩,處理事情有些驚慌。

  張東見狀,趕忙制止那又要破口大罵的流鶯,面色一沉,說:「先別吵,說說怎麼回事。」

  張東本來就一副流氓相,此時臉色一擺還真鎮得住場子。

  那個明顯是老板娘的女人一看,立刻把那流鶯先叫回店裡,似乎怕她嘴裡再不幹凈會惹張東生氣。

  那流鶯走的時候,嘴裡還謾罵不休。

  這時張東才看清那流鶯已經三十歲出頭的高齡,竟穿著鮮艷而暴露的水手服,而且看起來還是AV片裡專用的,心想:靠,與時俱近啊二套衣服多收十元的服務費,這年頭連賣身的行業都講究這種增值服務瞭。

  張東饒有深意地看瞭那中年大叔一眼,覺得他那樸實的外表下竟隱藏著一顆追趕潮流的心,真夠有情趣的。

  事情馬上就解釋清楚,很簡單也很操蛋,那個流鶯被召來之前吃瞭一碗麻辣燙,加麻、加辣,還自備海南出名的黃燈籠辣椒,來到客房後,出於職業習慣,自然先扭幾下屁股,秀一下制服誘惑,但悲劇的是她沒有職業道德,吃完瞭那麼辣的東西忘瞭漱口,中年大叔興奮得享受她的口技後,下面頓時又痛又腫。

  這肯定生不如死啊!張東聽著,額頭都冒出冷汗,下意識覺得褲襠內也是火辣辣的痛。

  那流鶯對於自己工作的失誤也有些愧疚。

  當時那中年大叔痛得滿面扭曲,眼一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把她抓過來內褲一脫,翻開裙子就插進去瞭。

  結果是兩人都痛得在地上打滾,稍有點好轉後就打起來瞭。

  「你說,哪有這樣的!」中年大叔越說越氣,理直氣壯又十分委屈的吼道:「哪有這麼辦事的!搞那麼辣的東西弄老子的雞巴,老子都怕以後硬不起來瞭!」

  「這……大哥,沒那麼嚴重吧?」老閬娘訓舢笑道,但語氣已經有些心虛。

  「沒那麼嚴重?你給我抹點辣椒試試!」

  中年大叔都流下眼淚瞭,馬景濤般的咆哮中隱含著一個男人深深的哀傷,還有小弟弟曾經痛不欲生的火辣。

  知道事情原委就很好解決瞭,老板娘一個勁的道歉,免去嫖資還買瞭條煙,飯店這邊的損失她也全包瞭。

  雖然中年大叔還罵罵咧咧的,不過倒沒有死纏爛打。

  最後,一個回瞭店裡,一個回瞭房間。

  張東感到無語,心想:這年頭,什麼行業素質都在下降,要是在古代的話,逛青樓絕對就是愜意的事,逛得好還能留點風花雪月的佳話。

  一入青樓,老鴇會和你說:「這位公子,我傢的姑娘四歲學詩,六歲學畫,八歲的時候拜瞭大師學琴藝盡得真髓,可謂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一定會讓公子玩得高興的。來,閨女,給公子彈個曲先聽聽,讓公子先解解悶。」

  可放眼現在,臺詞直接而又沒內涵:「老板您看看,我這小妹今年才十八歲,波大水多很耐玩的,而且這口技特別好,一定會讓老板玩得開心。來,讓老板摸摸,這奶子可是真材實料,可不是硬擠的哦!」

  傳統文化的沒落讓人痛心啊!張東嘆息著,卻也向往著。「我先上去瞭。」處理完這件事,張東看林鈴一臉鬱悶,道:「放心,再有什麼事你打電話叫我,處理這種事情我最拿手瞭。」

  「東哥,謝謝你。」林鈴面色俏紅,點瞭點頭。

  芝麻綠豆,雞毛蒜皮,或許這小小的飯店隻是一個縮影。張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裡有那麼多感慨,上樓的時候,順手摸瞭一下墻上的墻紙,不少已經幹枯發皺,明顯當時裝修的時候也很窘迫,都是便宜貨。

  張東步履有些沉重地走上三樓,鐵門沒鎖,這時所有房門都緊閉著,不過隱隱可聽見林燕的房間裡傳來麻將聲和一些吵雜的聲音。

  張東信手推開房門,就像回到自己傢一樣,進去後和誰都沒打招呼,徑自打開冰箱,拿出冰啤酒狠狠灌瞭一大口後,這才踱步到麻將桌前關心起今晚的輸贏。

  徐含蘭、林燕、老女人和李姐打著麻將,還參雜著不少三八的話題。

  剛才張東進來前還鬧哄哄的,可張東一進來就全都安靜瞭,似乎有默契的停止女人間才該有的話題。

  「怎麼樣?」

  張東溫和一笑,很自然的站在一個角落,左邊是徐含蘭,右邊是坐她下傢的林燕。這樣的站法起碼不會讓別人懷疑。

  雖然張東詢問輸贏,不過事實擺得很清楚,老女人一臉紅潤,嘴裡也不罵罵咧咧,明顯手風正順,怕說臟話壞運氣,李姐也安靜得很,看起來也是小有進帳,心情很舒暢。

  「打完這把,你來打吧。」林燕有些不好意思,有種不知道該怎麼和張東說話的不自在。

  「輸瞭?沒關系,繼續打。」張東安慰道,目光立刻朝徐含蘭掃去。

  說實話,要不是有今晚的接觸,在張東的印象中,徐含闌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性格好,牌品也好。

  不過,此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含闌又輸瞭,雖然她依舊帶著溫柔的微笑,不過俏面脹紅,臉上有明顯的汗珠,平和的外表下難掩她心裡的緊張和煩躁。

  張東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註意著牌運的走向。

  果然,老女人和李姐的手風比較順,林燕還好,起碼牌不好的時候會比較保守,徐含蘭就不一樣瞭,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有把握,桌面上的牌看都不看就打生章,結果無敵連環炮,自然輸得很慘瞭。

  打瞭一會兒,又放瞭一把炮,林燕頓時有些發惱,猛的站起身,道:「還你!都什麼爛牌,這樣的牌還打個屁!」說完,林燕也不管張東怎麼想,就去搬瞭一張凳子坐到一旁。

  這時林燕的水錢已經抽瞭三、四百元,照這個數目來看,徐含蘭輸得還不少。

  張東不說什麼,坐下後晃瞭晃手中的空罐子,笑道:「再給我拿一罐來,打個醉麻將給你看。」

  「喝死你!」林燕狠狠的白瞭張東一眼,還是扭著性感的身子去拿啤酒,而且還幫張東打開放在一旁。

  或許是心裡煩躁,林燕開瞭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滿滿的一杯,還加瞭冰塊喝著。

  「喲,正主回來報仇啊?」老女人似乎贏得不少,喜笑顏開的調侃道:「這好色的錢可是得花的,林燕賺我們的水錢,你來補貼一下也合情合理。」

  林燕狠狠的白瞭老女人一眼,卻沒說什麼,畢竟她總是口無遮攔,和她計較是自找沒趣。

  張東懶得理會老女人,笑瞭笑後開始拿牌。

  徐含蘭若有所思地看瞭張東一眼,想問什麼,卻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她很想知道自己傢的事有沒有進展,不過此時有別人在,不好開口,隻能忍下來。

  打瞭兩圈,牌一起手不怎麼樣,張東拿起牌時都苦笑一聲,摸牌更是摸不到好牌,難怪林燕會輸,這樣的牌運,叫周潤發顯靈都沒用,鬼才打得贏。

  張東決定改變策略,牌一上手直接棄胡,除瞭中間李姐放炮給老女人一把外,其他的都臭瞭。

  徐含蘭看出張東的目的,不過卻微微一笑。

  其他兩人則都是罵罵咧咧的,想用言語剌激張東沖生章。

  老子吃軟不吃硬,這套激將法沒用!張東翻瞭翻白眼,心想:你們兩個老娘兒們年老色衰的,連使美人計之類的本錢都沒有,老子眼下是水火不侵,油鹽不進,就是打賴牌怎麼樣!

  林燕在旁邊看著,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輸,心情有點不爽,紅酒一直喝個不停。張東也是一口接一口啤酒,和徐含闌三人磨上瞭。

  有瞭張東這樣攪和,沒幾圈下來牌就變得又慢又爛,打得都沒勁瞭。

  徐含闌等人早就決定隻打到十一點,在十點左右時,張東終於拿到一手好牌,幾圈下來就聽牌,正巧老女人杠後打一個發財,被張東胡瞭個大大胡,老女人頓時開罵瞭。

  不知道麻將是不是這麼邪門,嘴裡不幹凈牌運就掉,剩下的這一個小時,張東大殺四方,雖然大胡不多,但老是接連自摸碼還旺,沒多久不僅把輸的都贏回來,更是翻本多贏瞭四千元。

  徐含蘭還是輸,不過中間也自摸幾把,倒是把損失補回一些。

  十一點時,李姐打瞭個沒輸贏,徐含蘭小輸一些,老女人則是從贏輸到仆街,罵罵咧咧的走瞭,連招呼都沒打。

  「又成土豪瞭。」張東喝得面色已經發紅,數著錢笑道:「明天想吃什麼,先說吧,天天這麼個贏法,錢都不用賺瞭。」

  「張東……」徐含蘭收拾著東西,猶豫瞭一下,還是開口說:「今晚我和你說的事,希望你能出點力,隻要這件事擺得平,你開的價錢不是問題。」

  「我得問問,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

  張東一副無奈的模樣,心想:輕易答應沒好價錢,多磨一會兒是一會兒。

  看樣子徐含蘭有和她傢人商量過,這時她肯服軟開這個口,證明事情應該到火燒眉毛的地步,不過他們估計也是沒辦法,她與張東萍水相逢,居然把希望放在他身上,顯然已經急得病急亂投醫。

  「嗯,就這兩天,如果耽誤到時間,對大傢都沒好處的。」說著,徐含蘭饒有深意的看瞭林燕一眼。

  聊瞭幾句,徐含蘭的手機響瞭起來,這麼晚,也不知道是誰找她,她講著電話就走瞭。

  小鎮上的夜晚格外安靜,窗口都可以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似乎她走得有些急促。

  「這些女人……」林燕看瞭看一地狼藉,伸瞭伸懶腰,還是搖瞭搖頭,說到:「算瞭,等明天讓林鈴收拾吧。」

  房內一時沉默無言,一整天因為有別人在,所以什麼都沒說,現在頓時隻剩兩人獨處,感覺渾身極為不自在。

  張東狠狠的抽瞭一口煙,又悶頭喝下一罐啤酒,打瞭一個酒嗝,臉色已經脹得通紅。

  張東的心臟急速跳動著,不是因為緊張,不是因為忐忑,而是林燕的身材性感誘人,嫵媚的容顏更是讓人心裡發癢,加上她尷尬的模樣有幾分扭捏,這種隱隱的挑逗早就讓張東有些興奮。

  「看什麼看!」林燕狠狠的白瞭張東一眼,沒好氣地說:「昨天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帳,別以為有徐姐的事我就不會追究瞭!告訴你,報警的話,最少判你個十年八年的。」

  「十年八年?哈哈!」張東喝完酒情緒有些亢奮,頓時張狂一笑,眼睛有些發紅的說:「蹲監獄撿肥良啊?老子無所謂。不過一次、兩次似乎都一樣,你就不怕老子現在色性大發嗎?」

  「你……」林燕面色俏紅,喝瞭酒後,眼眸帶著幾絲迷離的水霧,看起來更是撩人至極。

  「昨晚爽嗎?」張東色性一上,走近林燕,此時也顧不得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連空氣都是灼熱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刺激荷爾蒙的沸騰。

  「胡說什麼!」林燕有些難為情,不過還是倔強地板起臉,緊張得握著小手,說:「姓張的,老娘警告你別得寸進尺!要不是徐姐有事求你,今天你就得在拘留所過夜瞭。」

  「是嗎?我不怕。」張東哈哈一笑,越來越靠近林燕,喘息也越來越粗重,說:「老子哪裡沒進過,拘留所算什麼?你當我是初哥啊,這樣的話能嚇得倒我?」

  「你!」林燕被嚇得後退一步,小臉爆紅,生性有些潑辣的她急得銀牙一咬,猛的抬起手朝張東打過去。

  那玉手的速度很慢,力道也不大,按理說就是嚇唬人,很容易躲過去,不過張東卻是嘿嘿一笑,不躲也不閃,臉上被輕輕打一下後,舔瞭舔嘴唇,說:「不錯嘛,感覺還有點爽,得這樣才夠味。再來一下怎麼樣?」

  「你變態!」林燕有些不知所措,羞怯地想收回玉手,但手腕馬上被張東抓住。

  林燕沒幹過粗活,雙手細嫩而綿滑,手指纖細,十分漂亮,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簡單的金戒指,即使看起來很廉價,但卻一下子刺激著張東心中的獸性。

  結婚的女人,結婚的處女,少婦……是我讓她從女孩變成少婦的!張東的喘息變得粗重,亂七八糟的想法湧上心頭,更是讓張東無比興奮,死死抓著這隻玉手不肯放開。

  「你幹嘛……啊!」林燕有些羞惱,另一隻手剛想打下的時候,手上的濕熱頓時讓她驚叫一聲。

  張東興奮難耐,猛的抓住林燕的小手放到嘴邊,舌頭放浪地舔瞭一下纖細的手指,眼裡佈滿血絲,看著林燕風情萬種的嫵媚,忍不住伸出手想把她攬到懷裡,那性感的身軀散發的誘惑,已經讓張東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不要!」林燕猛一回神,掙脫張東後後退幾步,嬌喘連連的說:「你不要太過分瞭!」

  「今天我就是想過分。」張東隻感覺血液如燃燒般沸騰,有些歇斯底裡地吼道:「一次是死,兩次也是死,老子就是想死個痛快!你想叫就叫,樓下還有你老公和林鈴在,捉奸在床這種事老子沒遇過,肯定刺激。」

  「你!」林燕氣急,眼眶發紅,有些氣惱,狠狠的瞪著張東。

  看林燕這副這樣,張東有些心軟,但男人畢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著林燕姣好的身材和伴隨呼吸起伏的飽滿雙峰,張東一時有些發熱,心裡的欲望雖然澎濟,卻沒有那麼瘋狂瞭。

  交易嗎?或許用徐含蘭求我的事威脅她,利用她們之間的債務逼迫她就范。盡管張東心裡清楚在這現實的社會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林燕眼裡的失望和無奈,這種無恥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林燕後退著,碰到瞭沙發,一下子跌坐在上面,原本潑辣又有些性感的她露出柔弱的——面,眼眶微微發紅,帶著害怕和幾絲恐懼,無助而不甘地看著張東。

  「我回去睡瞭。」張東見狀,竟然心軟瞭,不舍地看著林燕楚楚可憐的模樣,暗罵瞭一聲,就走出房門。

  「張東。」林燕有些錯愕張東的退縮,直到張東快要關上房門時,突然喊道:「門別關,我等等去找你。」

  「好。」張東在門縫裡深深的看瞭林燕一眼,滿心期待。

  關上房門後,張東用力捶瞭捶腦袋,心想:媽的!還在這裡裝濫好人!人傢要是真不理你,今晚睡得著才有鬼!

  回房的時候,張東的腦子暈沉沉的,驚喜又有點忐忑林燕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間房間其實很陽春,無線網路隻有可憐到的一格,有和沒有差不多,當初要不是看在林燕姐妹倆漂亮可人的分上,張東早就翻臉瞭。

  靠在床頭點瞭根煙,張東習慣性的掏出手機一看,兩條未讀的簡訊,剛才的麻將聲有點吵,應該沒聽到。

  張東打開手機一看,看第一條簡訊時狡猾的笑瞭笑,這條簡訊是阿龍發來的。

  胖子簽瞭借據,錢已經輸得差不多,剩的那一、兩千估計不夠他嫖。

  這死胖子吃喝嫖賭的,本來品性就不好,老子可不是故意要坑你。張東正想著計策的時候,打開第二條簡訊一看,頓時有些疑惑,號碼不認識,很陌生,甚至不是省城那邊的號碼,也沒有署名。

  開一下空調,等等要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看完簡訊的內容,張東頓時覺得血液沸騰。

  這不用猜就知道是林燕傳的簡訊,這時張東都懶得去猜想她怎麼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或許是林鈴告訴她的。

  雖然這簡訊的內容看似簡潔,但已經註定這一夜不會平靜。

  剎那間,似乎空氣裡都帶著讓喉嚨發幹的熱度,張東感覺渾身陣陣發熱,每一個理智的細胞都被荷爾蒙淹沒、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