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的腦子一陣發暈,心中感到無限忐忑,這感覺很難形容,就像小時候做瞭錯事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一樣,這種心神不安的慌張張東已經很久沒體會過,甚至可以用翻江倒海來形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林燕。
三樓的閘門敞開著,張東一上來就聽見一陣女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抱怨,還帶著些許著急。
張東感覺腦子嗡嗡作響,看著那敞開的門,深吸瞭一口大氣,才慢慢走過去。
房內,知性少婦正坐在沙發上玩平板電腦,看起來倒是顯得很平靜溫和。
面目可憎的老女人也在,她顯得很不耐煩,嘴裡一直在叨念著什麼。
昨天張東看到的那個圓得像球的李姐則坐在一旁玩手機,邊玩邊說:「我說林燕,你就別省這幾個小錢,機器壞瞭,還是找店裡的人來修一下吧。」
「沒事、沒事,以前修過的,小毛病而已。」
聽見林燕柔媚的聲音時,張東渾身一顫,心跳更是快得幾乎要控制不住,脫好鞋往裡面走的時候,腦子一陣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昨天才被自己醉奸的女人。
林燕一頭波浪長發披散著,紫色連身裙襯托得身材更加婀娜曼妙,雪白的大腿顯得誘人。
林燕似乎沒察覺到張東走進來,一邊在工具箱裡翻著螺絲起子,一邊歉意地說:「馬上就好瞭。」
「實在不行就換個新的吧,這玩意老是三天兩頭壞掉。」面目可憎的老女人不耐煩地說道。
「就是啊。抽那麼多水錢幹什麼?整天對著這破機器真討厭。」李姐故作嬌嗲地說道,可那惡心的模樣,差點讓人把滿月酒都吐個幹凈。
倒是知性少婦什麼都沒說,一看張東走進來,稍微點瞭點頭,就繼續玩平板電腦,模樣很認真,不知道在看什麼。
「什麼問題?」張東心慌意亂,硬著頭皮問道。
「你來瞭。」林燕拿著螺絲起子的手頓時僵住,回頭看著張東,美眸裡有哀怨、有憤怒,但不知道為什麼,也有幾分隱忍。
「嗯,因為吃飯耽誤瞭點時間。」張東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人傢手裡還拿著傢夥,盡管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但說不定林燕心一狠,給自己來一下,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不知道,卡牌瞭。」林燕俏臉微紅,不知道是惱怒還是不好意思,總之顯得有幾分尷尬,猛的將螺絲起子拍在桌上,毫不客氣地說:「你來修吧,一定是卡帶出瞭什麼問題。」
「好。」張東尷尬地笑道,低著頭走上前。
「忙得滿頭大汗,老娘先去洗個澡。被你們拖起來,老娘連牙都沒刷呢!」林燕沉吟道,似乎不太願意面對張東,突然轉身走出房間,看樣子居然是要去張東的房間裡洗澡。
「喂,你洗什麼澡啊!修好瞭就三缺一瞭!」李姐立刻不滿地喊道。
「沒關系,這位客人能湊局,別理她。」知性少婦少見的開口瞭,目光卻饒有深意地在張東身上掃視著。
「沒看人傢脖子上一顆一顆的草莓嗎?昨晚老陳種的吧?」老女人淫笑道:「估計起瞭床還沒洗澡,別等等坐著坐著什麼味道都出來瞭,撩你們這些老騷貨春心蕩漾。」
「小兄弟,請你修快點!」李姐倒是不客氣,馬上催促道。
張東聽著她們的話,尷尬瞭一下,心想:那不是老陳幹的,是老張我幹的!估計林燕也是沒發覺才穿那件睡裙,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她脖子上一塊塊吻痕,媽的!真被老陳看到的話,老子還有命活嗎?
張東嘆瞭一口氣,隻能埋頭修著機器。
麻將桌的結構不算復雜,裡面的零件簡單得沒多少可研究,不過是幾顆螺絲松瞭,張東將螺絲旋緊,開瞭電源試瞭試,就沒問題瞭。
「你看,我就說老陳得去學修機器,不然要他這個大男人幹什麼!」李姐已經蠢蠢欲動瞭,立刻站到麻將桌前喊道:「來、來,快就位!」
知性少婦放下平板電腦,推瞭推鼻子上那副黑眶眼鏡,走瞭過來。
面目可憎的老女人走過來的時候,懷裡還抱著好幾瓶飲料。
「你們等林燕吧?」張東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心裡有事,實在沒心思打麻將。
「少囉嗦!昨天贏那麼多,今天想跑?門都沒有!」老女人頓時眼睛一瞪,半開玩笑地笑罵道:「你就先頂著,林燕洗完後想打,你讓出來就好。」
「就是啊!難道要我們三個在這裡幹等?」李姐也不滿地道。
知性少婦已經選好位置,朱唇一啟,說:「先頂一下吧,不然我們也沒事做。」
「好吧。」知性少婦一開口,張東反而不好意思再拒絕,否則就是嬌情。
眾人就坐後,搖瞭骰子,按東西南北起瞭第一手牌。
牌一翻開,張東頓時傻瞭眼,心想:不是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嗎?昨晚老子才搞瞭那麼極品的少婦,現在牌運怎麼還變好瞭?
賭錢有各地不同的迷信,有的講究,有的不講究,張東自認是不講究的那一類,百無禁忌,打牌的時候同桌不發煙、什麼不搭肩膀之類的,並不在意。
但有個邪門的說法,賭錢近女色的話不好,如果是白虎的話更完蛋,甚至就算八字硬也不一定壓得住,可能得破財消災,總之就是白虎女人不吉利,而賭徒是很忌諱這個的。
這一起手就是五對牌,一進就可做七小對,碰瞭又是對對胡,牌好得有些出奇,張東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點瞭根煙定瞭定神,雖然心亂,但打都是錢,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鈔票變成老怪物的飼料費。
三個雜牌,東風、二萬、三條,三摸一的牌。這時張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第一圈的時候,拿起牌一摸,頓時手僵瞭一下,心想:不是吧,這麼邪門,第一個摸上來的就是東風,七對聽牌瞭?
張東一時沒反應過來,頓時呆住,因為這樣好的牌運實在太邪瞭,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要是往常的話,有這種運勢,肯定是意氣風發的大殺四方,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牌一好,張東的心裡卻更加忐忑。
看張東摸瞭牌一副傻瞭的模樣,老女人立刻不耐煩地催促道:「磨蹭什麼?快出牌吧!」
「好!」張東有些呆滯地應瞭一聲,選牌的時候猶豫瞭一下,心想:單吊三條吧,想胡三條並不容易。
說實話,張東不願意胡第一把。
張東隨手把二萬打出去,心想:要靠三條自摸不太可能,要胡別人的估計也沒那麼容易。
上手牌這麼好,讓張東有些不安,覺得這牌好得有點撞邪瞭。
「碰!」坐上傢的是知性少婦,她立刻碰瞭二萬,隨手打出一個大牌。
「摸牌啊,別那麼慢。」老女人依舊坐張東的下傢,她的性子有點急,一看張東磨磨蹭蹭的立刻嘮叨。
「嗯,好!」張東心亂如麻,不過看著老女人的面目可憎,心裡冷笑一聲:別的不多,話真多,看今天老子磨死你!這把自摸都不要瞭,老子就是要胡你。
說話的工夫,張東的手已經伸出去,漫不經心地摸瞭一下,頓時愣住,冷汗都流下來,心想:媽的!沒邪門到這種地步吧,那觸感、那一橫橫的排列……三條什麼時候那麼好摸瞭?
張東腦子一片空白,再摸瞭一下,確定是三條時,不由得瞠目結舌,手僵硬在半空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心想:竟邪門到這地步!剛才心裡還暗暗發誓,現在真的自摸瞭,太他媽的匪夷所思瞭。
「磨蹭什麼啊?快打啊!」不隻是老女人,就連坐在張東對面的李姐也不耐煩地開口道。
知性少婦看瞭過來,她倒是沒開口,不過也納悶張東今天怎麼打牌一愣一愣的,心想:難不成撞邪瞭?
不行,舉頭三尺有神靈,老子說話算話,今天就是不胡這個三條。張東狠著心,面對著金錢的誘惑,煩躁得要命,手抖瞭一下,把自摸的三條打瞭出去。
到瞭第二圈摸瞭個五萬,張東心裡窩火:現在吊五萬還能自摸不成?老子的八字可沒好到這程度!吃胡,有人打,不管誰都胡瞭吧!心念至此,張東立刻把另一個三條也打出去。
「牌那麼好啊?拆一對三條,做混一色啊?筒子還是萬子啊?」
老女人和李姐嘰嘰喳喳的,倒是知性少婦低頭沉吟著,有些開玩笑地問道:「怎麼瞭?第一把牌就那麼漂亮,那我們還要不要打?」「撞牌、撞牌。」張東趕緊禮貌地笑道。
張東對這知性少婦的印象很好,起碼她文文靜靜的,一說話又溫柔得很,讓人特別舒服。
「耐心點打就不會瞭。」知性少婦柔媚地一笑,善意地說道,或許真的以為張東撞牌瞭。
才摸沒兩圈,面目可憎的老女人已經三臺落地,看樣子還是萬子的大胡,她很囂張的把牌一蓋,得意地笑道:「都給老娘小心點,別放炮瞭,老娘第一把可是要自摸站莊的。」
看那牌面確實滿嚇人的,李姐黑著臉罵罵咧咧的,牌是摸一張打一張根本沒進過牌。
而從桌面上來看,張東這個早早聽大胡的似乎和李姐一樣倒黴,這對傢的兩人怎麼看都沒競爭的本錢。
知性少婦碰瞭兩次後,一直是摸什麼打什麼,似乎是聽牌瞭,但被老女人這麼一說也不以為然,搖頭笑瞭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摸瞭幾圈後,李姐卻棄胡瞭,拆牌跟章打保平安。
知性少婦肯定聽牌瞭,從她打出的牌來看,聽的牌不錯。
張東依舊吊那個五萬,心想:老子本來就不想胡這第一把,如果真摸上危險的牌,老子也拆開對子棄胡,讓你一個人折騰。
打瞭兩圈,老女人明杠一個西風,收完杠錢後,她很誇張地做出一個拜拜的舉動,一邊搓牌,一邊喊道:「杠上開花、杠上開花,老娘大大胡贏死你們!」
看來摸到的是萬字,老女人先是眼睛一亮,眾人心裡格登一下,隨後她滿是皺紋的眉頭又皺起來,一邊把牌丟出來,一邊罵道:「他奶奶的,怎麼摸瞭這個玩意!」
或許是老女人覺得其他人都棄胡瞭,所以也怕被別人杠開,丟牌丟得一點都不謹慎。
張東瞇著眼,還沒等看清楚牌時,知性少婦卻是眼睛一亮,猛的把牌推下來,咯咯笑道:「胡瞭,對對碰,杠後大大胡。」
「什麼?」老女頓時傻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麻將。
知性少婦的牌是三個八筒、一對五萬和一對四條,本就是碰碰胡的大胡,此時是杠開的,那就是封頂的大大胡。
張東這才看清老女人打出來的是五萬,馬上擺瞭擺手,笑呵呵地說:「等等,老子也胡瞭。」
「我操!杠開的一炮雙響啊!」李姐驚訝地說道,同時難掩幾分幸災樂禍。「好巧啊,我也是大大胡!」張東笑呵呵地說道,完全不理會老女人已經發紫的臉。
「七小對啊,這把邪門瞭。」李姐誇張地喊道,不過這樣的奇牌確實難得一見。
「撞什麼邪瞭,今天犯小人瞭不成?」老女人狠狠的啐瞭幾口,猛的把她的牌一翻開,罵道:「老娘的牌那麼漂亮有辦法嗎?這八萬就是不來,卻來個五萬啊,還來個絕章,讓老娘大大胡雙響!」
老女人的牌是八萬和九萬各一對,倒也算漂亮,確實留不住那五萬。
知性少婦看著張東的牌,笑道:「滿厲害的嘛,居然吊五萬,你要換牌的話,可就放大胡炮瞭。」
「呵呵,萬子不敢沖啊。」張東謙虛地說道,心想:你開心就好,要是第二圈老子就自摸三條的話,到時有得你哭的。
老女人氣瘋瞭,把牌摔瞭一下,但還是被人催促著拿瞭碼。
事實證明老女人今天倒黴到極點,把碼一翻起來時,臉上的肥肉都在抽搐,甚至可以清晰看見滿臉的皺紋都在痙攣著。
「多少碼啊?翻開給別人看呀!」李姐催促道。
「媽的,邪到這地步,這麻將還打個屁!」老女人黑著臉把碼一推,一邊拿著錢,一邊罵道:「什麼鬼牌!老娘打那麼久的麻將,還沒放過大大胡的雙響。操,夠倒黴的。」
罵歸罵,錢一點都不能少,老女人真是印堂發黑,楣運當頭。
按這裡的規矩,雙響的是買自己的碼賠份子,她一傢的碼好買,二十個碼居然中瞭十三個。
張東見狀,憋著笑不敢笑出聲。
知性少婦胡瞭這一把似乎很高興,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淺笑。
老女人罵罵咧咧的拆開一捆一萬,算瞭算一傢是八百四十元,這第一把炮就賠瞭一千多元,讓她根本停不下抱怨的絮叨。
李姐在旁邊說著風涼話,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氣得老女人直翻白眼,道:「少他媽的得意,老娘這錢就是高利貸,放出去是要收利息的。」
「好,多放點給我,我樂意!」李姐也不客氣瞭,立刻和老女人鬥上嘴。張東和知性少婦相視一笑。
兩個贏瞭錢的人不開口,輸錢的倒和看熱鬧的人吵起來瞭。
隨後,眾人推牌重洗。
有瞭這第一把邪牌,不知道為何,張東的心安穩許多,或者賭博總是很容易讓人變得專註而麻木,如今心思雖然還有點亂,但起碼沒有剛才那麼忐忑。
不過,張東還是控制不住地恍惚起來,想著昨晚的銷魂蝕骨、想著今天林燕身上清晰的吻痕,隻感覺心中一陣躁熱,血液也控制不住地沸騰。
隻是單純的意淫,張東的海綿體竟開始有瞭充血的跡象。
打瞭一個多小時,期間張東和知性少婦都沒多少出入,自摸的都是小胡,也沒出過幾把妖牌,李姐倒是贏最多,一邊笑,一邊還不忘張嘴損人,別說是一輸三的老女人臉色更黑,就連張東都有種想撕爛她嘴的沖動,這女人的嘴太賤瞭。
這段時間打下來,張東和知性少婦都有出有入,贏的錢維持在一千左右,而老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吃瞭春藥,一路自摸小胡,有近三千元的進帳。
時間一點點流逝,張東感覺自己的牌越來越不好,且心裡一直在忐忑林燕離開那麼久到底是去幹什麼,心想:這娘兒們不會讓她們三個拖住我,然後借口洗澡,卻跑去報警瞭吧?
張東的心裡亂得一團糟,越來越慌張,心想:隻是洗澡而已,一個多小時未免太久瞭,把人丟水裡都泡腫瞭,她到底打算要幹嘛!
思緒一亂,心思已經不在牌上,張東手忙腳亂之間連出幾把小炮,有一把更是被小胡雙響。
張東這些放炮的牌都是亂打的,按牌理的話根本不會放炮,但張東已經慌瞭神,哪裡還有心思算計這些?
連輸瞭幾把,別說是贏的錢,張東還倒貼幾百元。
老女人樂得老臉如菊花般盛開,冷嘲熱諷著似乎很高興,似乎忘瞭她才是最大的輸傢。
在這當口,張東的心頭火很大,雖然想無視老女人,但也有點按捺不住。就在張東準備回嘴損老女人幾句時,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瞭。
張東頓時一顫,趕忙回頭一看,頓時有些失望。
來的不是林燕,而是林鈴。
林鈴似乎在外面跑瞭一天,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分外清純,馬尾上盡是香汗,濕淋淋的別有幾分韻味,純白蕾絲T 恤、牛仔短褲勾勒著苗條的身材,香汗淋漓讓這充滿青春氣息的肉體更加撩人。
林鈴似乎累壞瞭,一進來先狠狠瞪瞭張東一眼,然後拿起一瓶冰涼的飲料大口大口的喝著。
「鈴兒,外面很熱吧?先休息一下。」知性少婦體貼地說道。
「沒事,習慣瞭就好。我姐呢?」林鈴搖瞭搖頭,朝左右看瞭幾眼,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掃瞭四周一圈,唯獨不看張東一眼。
「應該在那邊房裡睡覺吧。」張東如見瞭救命稻草般,趕忙說道。
「你們先打,我去找她。」林鈴禮貌地說瞭一聲,馬上跑出去。
與林鈴纖瘦的身材相比,她身上的深棕色包包顯得有點笨重,而且款式很老舊,一點都不適合她。
「拿牌啊!愣什麼?」這時,新的一局開始,貌似有點時來運轉的老女人立刻催促道。
「哦,好。」
張東心慌慌的,神不守舍,始終無法集中精神,接連幾把輸瞭近一千元,而且都是沒必要放炮的牌。
張東心裡愈發煩躁,老女人在旁邊更加開心,知性少婦瞥瞭張東一眼,也不說話,大眼睛轉瞭幾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打到傍晚四點多時,張東已經輸瞭三千元,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幾乎沒有和知性少婦等人說笑的心思,倒不是因為輸錢心疼,反正有昨天那一萬多元,算總帳還是贏錢,但心裡很慌,因為林燕說要睡覺,結果半天看不到人,林鈴說去找她,也不回來瞭,不知道這姐妹倆到底有什麼打算,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真要報警的話也認瞭。
但這麼不明不白的耗著,張東覺得還不如一刀砍死來得痛快,這樣莫名其妙的等下去才是最折磨人的。
知性少婦三女的手機開始響瞭起來,全都在是問晚飯的事,手機全響個不停,似乎飯局不斷,老女人和李姐還互相顯擺著,嘴裡不離這間飯店、那間飯店的名字,看起來還都是市裡比較高級的地方。
臨近五點,在張東幾乎崩潰、幾乎要發瘋的時候,突然嘎吱一聲,門被打開瞭。
「打得挺熱鬧的。」門一開,林燕柔媚的聲音頓時讓張東的骨頭都酥瞭。
回頭一看,張東的鼻血都要噴出來瞭。
林燕穿得太火辣瞭,身材本就極端性感,再配上這身打扮,簡直要人老命,她腳趾上塗著淡淡的粉色指甲油,淡紫色的高根涼鞋一穿,頓時有種玉足誘惑,讓人恨不得好捧起這雙秀足把玩著,修長的美腿在黑色的絲襪包裹下盡顯玲瓏,透出難以抗拒的妖嬈,黑色的真皮短裙,配上看似隨意卻又類似西裝的襯衫,在端莊中有著無比的柔媚。
那緊身的衣服讓林燕本就火辣的身材更加曼妙,尤其那呼之欲出的胸部和渾圓的翹臀讓人遐想連連,忍不住意淫後入的話該是何等的滋味?
跟在林燕身後的林鈴雖然沒有那麼令人驚艷,不過她的打扮看似隨意,也比白天多瞭別樣的清新,深藍色的連身裙、可愛的卡通拖鞋,在簡單的打扮下,那種青春無敵的味道更加強烈,尤其是走進來時馬尾一晃一晃的,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喲,打扮這麼漂亮,晚上想上哪裡勾搭男人啊?」老女人一開口就很損,盡管她輸瞭很多,不過看張東倒黴,仿佛找到替死鬼似的,滿是皺紋的老臉竟舒展瞭一下。
「燕子,這身衣服也該換瞭。」知性少婦溫和笑道:「去年過年你就穿這一套,也該買一些流行款式的衣服。」
「一件衣服穿兩年,真省啊。」李姐故作誇張地說:「老娘身材好,穿個麻袋都風情萬種。」林燕狠狠的瞪瞭她們一眼,目光有些遊離地躲避張東的註視,一隻手抱住知性少婦,親密地說:「怎麼樣?看起來今天手氣不錯。」
「小贏一點吧。」知性少婦看著林燕艷光四射的打扮,疑惑地問道:「你穿這樣幹嘛,晚上是不是有活動?」
「沒,約瞭吃飯的地方,一起去吧?」林燕興致勃勃地說:「反正晚上沒什麼事,吃完飯後看是打麻將還是找個地方唱歌,好久沒有消遣一下瞭。」
「你這麼摳的人,請我們吃飯?」老女人有些嘲諷地笑道:「我沒聽錯吧?老娘最近可是剛體檢過,耳朵還沒幻聽。」
「誰說是我請的,反正是有人請!」林燕哼瞭一聲,目光若有若無的看k 張東,不說話瞭。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一陣子,實在讓人頭痛,張東在旁邊聽著,腦子一陣發暈,她們的語速之快,讓人幾乎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不過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林燕指定他來當這個冤大頭。
但張東現在哪有心思請什麼客、吃什麼飯,不過總不能當這麼多人的面提那件事,而且張東倒不是心疼錢,但總覺得很奇怪,林燕越是不發火,他就越渾身不自在,這種慢性的煎熬更是痛苦,完全不知道林燕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番鬧騰,也沒繼續打麻將的心情,眼下都快六點瞭。
林燕看瞭看時間,催促道:「要打晚上接著打。我已經在老飯館訂桌,再晚的話,人傢可不留位子。」
「又老飯館?」張東頓時無語,自從來到這座小鎮,幾乎一天三餐都是在那裡解決。
「嗯,肚子是有點餓瞭。」知性少婦沉吟瞭一下,點瞭點頭,道:「那我們就先結束,晚上大傢沒事再繼續打。」
「我得先回傢一趟。」李姐看瞭看手機,搖瞭搖頭,道:「我傢那死孩子整天就知道玩電腦,我不回去的話,他連飯都不知道吃。我還是先回去做飯給他吃,你們吃吧。」
「你傢保姆呢?」知性少婦疑惑地問道。
「回老傢幾天瞭。唉,總不能餓壞孩子。」李姐溺愛地說道,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我也不去瞭。」老女人說:「我店裡的買賣還做著,差不多得回去結帳,今天的錢還沒清點。八點半吧,差不多那時候我再過來,你們慢點吃,不用著急。」
「不是吧,那麼忙!」林燕有些著急地道:「難得聚一下嘛!平時你們總來捧場,今天不讓我請一頓,我心裡過意不去。」
「沒關系,真的沒空。」
寒暄瞭幾句,老女人搭著李姐的便車先離開瞭。
知性少婦把包包、電腦之類的東西全放在房內,隻帶著手機。
林鈴和林燕似乎都不想搭理張東,一邊和知性少婦說笑著,一邊下樓,幾乎把張東當成透明人。
張東滿心忐忑地跟在林燕等人身後,看著這三個女人的背影,腦子一陣恍惚,不由得遐想連連。
即使是同樣的女人、即使是一樣的身體構造,但林燕、林鈴和知性少婦散發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誘惑,各有千秋。
林鈴青春活潑,清純動人的率性格外迷人,讓人想品嘗那青春胴體的彈性和這個年紀特有的嬌嫩。
林燕自然不用說,談笑間媚氣橫生,臉蛋漂亮,身材又火辣,完全是禍害蒼生的性感尤物,這樣的女人,男人第一眼都不知道看哪裡好,不管容貌還是身材都堪稱完美的誘惑。面對著她,荷爾蒙就開始控制不住,隻是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控制不瞭想將她這種女人壓在身下的沖動。
知性少婦很文雅安靜,說起話來平平和和的,讓人聽著很舒服,打扮端莊大方,一開口,就散發出高貴知性的氣質,五官秀氣充滿別樣的韻味,讓人不禁遐想她摘下那黑框眼鏡後會是何等誘人,且上瞭床會是什麼模樣?是溫柔似水的小鳥依人,還是讓人驚喜連連的瘋狂大膽?
鶯鶯燕燕,園中百花,嫣紅數朵,各有香艷!
張東腦子嗡嗡作響,心裡暗罵自己真夠不要臉,根本是以色狼的眼光在看美女,還能看出這些詞,以前讀書的時候凈看衛斯理之類的玄幻小說,腦袋瓜裡哪來的這些詞?
總之,和她們上床肯定各有滋味!
陳大山坐在櫃臺前打哈欠,一看眾人下來,立刻站起來,殷切地說:「你們出去吃啊?」
「嗯,姐夫,我們去老飯館吃。」林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先頂一下,吃完回來後我看著,你再去睡一覺。」
陳大山滿臉油膩,從昨晚熬到現在,眼睛都紅瞭。
聽著林鈴的話,陳大山搖著頭,憨厚笑道:「你們慢點吃不著急,我還挺得住。」
「想吃什麼?等等幫你帶回來。」知性少婦說道。
但奇怪的是,林燕這個當老婆的反而沒搭理陳大山,而是自顧自的擺弄著手機走出門。
陳大山似乎也不惱怒,而是高興地笑道:「那幫我帶份豬腳飯吧。」
「姐夫,那我打包點菜給你下酒。」林鈴說道。
「好!」陳大山忙不迭的點著頭,笑得很憨厚、很開心。
「快點啦!說說說,有什麼好說的!」林燕似乎等得不耐煩,在門口沒好氣的喊瞭起來,看樣子很惱火。
「嗯,姐夫,你先等等。」林鈴似乎很尊敬陳大山,一口一個姐夫,反而林燕的態度很奇怪,別說不冷不熱瞭,簡直有些厭惡陳大山。
張東插不上話,但覺得別扭,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給陳大山幾根煙,就先出門。
六點多正是吃飯的時候,老飯館的熱鬧可想而知,張東四人剛走近巷子就愣住,因為路都沒辦法過,小巷停滿摩托車和自行車,根本沒地方可以走。
巷外也停著不少轎車,讓小巷的交通更堵塞,林燕和林鈴倒是習慣瞭,隻看瞭一眼,馬上帶著張東和知性少婦饒遠一些,從前面的巷子走進去。
如今哪裡還有吃飯的地方?別說是店裡,就連店後的空地上都擺滿破桌子,坐滿人。
張東看得連連咋舌,道:「這樣的買賣,恐怕賣白粉都沒有這麼賺。」
「所以才有那麼多人念念不忘啊。」林鈴不自覺接口,但馬上又意識到什麼,閉上瞭嘴,狠狠的瞪瞭張東一眼。
「燕子,你訂哪裡?」知性少婦輕聲問道。
「放心,畢竟是鄰居,比較熟,訂的是菜園那邊的亭子。」說著,林燕招瞭招手,立刻有一輛人力三輪車停下來。
「跑那邊去啊……」知性少婦哦瞭一聲,似乎覺得那地方有點遠,看瞭看這路的堵塞程度,開她的車去就等著餓死,這又小又滿是車流的路根本開不動。攔瞭兩輛三輪車,談好價錢後,林燕先上車。
不過一上車,林燕馬上為難瞭,一輛三輪車隻能坐兩個人,她惱火著不想和張東一起坐,自然也不願意林鈴和這種人渣擠一車,但張東和少婦不熟,讓他們坐在一起恐怕不太好。
林燕纖眉微皺,狠狠的瞪瞭張東一眼,沒好氣地說:「這車顛簸,你這麼大個擠進來不舒服,自己去攔一輛。」
「哦,好。」張東苦笑道,不敢說什麼。
這小縣城的路都不太好,一般都是比較小的車道,人力三輪車和摩托車到處都是,也就這些交通工具在這裡算是最方便。
四人三車,林燕說完地點後,車夫就出發,明顯對那地方很熟悉。
三輪車的速度很緩慢,坐起來別有一種愜意感,讓人不知為何安靜下來。
張東默默抽著煙,目光看著前方有說有笑的林燕姐妹倆和始終溫柔如水的少婦,再一看這小縣城黃昏時的安寧,慌瞭一天的心似乎得到一種奇怪的安撫。
到亭子的路不遠不近,這種距離走過去會不耐煩,開車去又感覺太近沒必要,因為沒一會兒就到瞭。
沿著小河,慢慢走就到瞭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河邊都是大片農地,有座連汽車都過不瞭的小石橋連接著河的兩邊,對面則是看起來很熱鬧的菜園。
張東老實地付瞭所有的車錢,等回過神來,林燕等人已經走到河對面。張東知道林燕是刻意不想搭理自己,沒有多想,趕緊跟上去。
門是竹子制的,雖然美觀,但起不瞭防賊的效果,橋邊停瞭幾輛車,看樣子來這裡吃飯的人不少,不過明顯這裡不對外開放,比起餐館那邊清靜許多。
門口有個疑似未成年童工的小弟在招呼人,一看到這三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明顯愣瞭一下,但還是趕緊攔住林燕,客客氣氣地問道:「大姐,你們有沒有訂位?今天我們這裡沒座位瞭,全訂滿瞭。」
「有訂,姓林。」林燕馬上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
小弟查瞭一下,點瞭點頭,殷勤地說:「這邊請,你們那桌安排在荷池邊。」張東一行人慢慢往裡面走,一進去就聽見不少狗的咆哮聲,看來這地方養瞭不少狗,且一路上可見雞鴨鵝到處亂跑,遍地散發出一種復雜的味道,既有些傢禽特有的臭味,也有些說不清的香味——菜香?花香?
張東好奇地看向四周,他從小就在大城市長大,很少到鄉下玩,即使有,也不過是招待遊客的農傢樂,玩點漂流或摘草莓什麼的,少有到鄉下的時候。
沙石小路很短,兩旁是大片菜地,種著各式各樣的時蔬。菜地後是一座說小不小的池塘,池塘裡種滿荷花,此時正是盛開的季節,一陣清香撲面而來。
池上一片片荷葉翠綠無比,甚至可以看見幾隻小青蛙在上面跳來跳去,一朵朵盛開的荷花,在一片影影綽綽中的粉紅顯得清純,也有種說不出來的妖艷。
隻見五座竹制亭子建在荷池上,一般種荷花的池塘不會太高,這樣的建築看起來新穎,但在南方比較常見,建造的話工程量也不會太大。
此時有四座亭子裡已經坐滿人,看起來就像在應酬。個個穿得人模人樣,說話喝酒的時間比吃飯的時間多。
小弟將張東一行人帶進亭子內,馬上忙著掛上一些香囊,又在旁邊點瞭好幾盆蚊香,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亭子的燈光,瞬間明亮不少。
張東這才看清楚,亭子的四周全用幾乎密不透風的防蟲網封起來,這種網一般都是防蚊子的,也難怪小弟要點蚊香,在這種環境下吃飯確實愜意,不過南方夏天的蚊蟲之多不是一般人受得瞭,而且像田裡、池子更是昆蟲的大本營。
南地潮濕,有草有水的地方昆蟲一向多,炎熱的地方更甚。
張東突然打瞭一個冷顫,看著荷葉上歡快的青蛙,心想:這種地方應該也有不少蛇吧,別他媽吃沒幾口就冒出來一條蛇,會把人活活嚇死的。
桌子和椅子都是木制的,雖然不是紫檀之類的,不過明顯是老傢具,又重又結實,坐下去感覺很安穩。
「喝酒嗎?」一坐下來,林燕就客氣地問道,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笑容僵瞭一下,又狠狠的瞪瞭張東一眼。
「姐,不要吧。」林鈴也愣瞭一下,同樣不吝嗇地給瞭張東一個大白眼。張東感到欲哭無淚,無言以對,心想:老子都沒敢說喝酒的事,這一坐下來老實得像受氣的小媳婦,屁都不敢放半個,怎麼躺著又中槍瞭?
「來點吧!」出乎意料的,看似斯文的知性少婦竟然點瞭點頭,輕車熟路地說:「不過別喝白酒,這種天氣喝瞭上火,喝啤酒我又怕發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裡釀的桑梓酒,有的話冰鎮一下,口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