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大床很舒服,這一夜張東無夢,睡得和死人無異。
地方雖然簡陋,不過裝潢不錯,起碼隔音不錯,厚厚的兩層窗簾一拉,阻隔陽光的襲擾,房內昏暗一片,隻有走廊燈亮著,瀨洋洋的氛圍,睡眠環境絕對的舒服。
不知道幾點瞭,張東正夢見自己在左擁右抱中纏綿著,懷裡的兩個尤物一絲不掛,雖然面目朦朧,但那火辣的身材比起莉亞迪桑有過之而無不及,前凸後翹的,要人老命,這時候她們還搔首弄姿的……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九路九連環……」
牛頭不對馬嘴的兩首歌,偏偏這樣的神連接在節奏上沒半點違和感,讓人聽起來莫名驚悚,一下子驚擾張東盡是漣漪的春夢。
「媽的,誰啊!」
張東揉著眼睛,迷糊地伸手摸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鬱悶自己為什麼要選這樣個性獨特的鈴聲,一響起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殺傷力實在太強瞭。
手機的震動和鈴聲響個不停,張東納悶地哼瞭一聲,抓起手機迷糊的看瞭一眼,沒看清楚是誰就接瞭起來,沒好氣地哼道:「誰?」
「東子,你還在睡?」電話那頭的男聲嘶啞而沉重,很是穩重,感覺特別有磁性。
「哥!你他媽不是失蹤瞭嗎?」
張東頓時精神一振,從被窩裡坐起來,沒好氣地罵道:「你搞什麼鬼啊!老頭子要掛的時候打你電話一直不通,也找不到人,我差點想報警,看你是不是死得連屍體都找不到瞭!」
「有個任務,不能和外界聯絡。」
張勇的聲音有些哽咽,頓瞭一下,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老爹的後事都處理好瞭嗎?」
「廢話!難道還等你來處理?那老爹都臭瞭。」
張東點瞭一根煙抽著,沒好氣地哼道:「媽的,?墓價貴得離譜,房價都沒那麼高。老爹住院那麼久,折騰得夠嗆,走瞭也好,少受點苦。就是醫院他媽的太黑瞭,一張破病床比住飯店還貴,這幫王八蛋就不怕報應。」
張勇哽咽得很厲害,沉默瞭許久才小聲說:「嗯,老爹的病把你的積蓄都花光瞭吧?等下我要你嫂子匯點錢給你。你看看前後花瞭多少,我當老大的先給你。」
「屁!肯定折騰成窮光蛋瞭。」
張東有些惱火地說:「老爹住院的時候有些迷糊瞭,那些房地契他都藏起來,所以就算想拿去貸款,不是戶主本人都不行。我把小賭場頂出去,還套現瞭信用卡的錢,才弄瞭十多萬元拿去還醫院,辦後事的時候又和朋友借瞭十萬元,這一屁股債你不想辦法還的話,我遲早得去跳樓。」
「難為你瞭。」張勇深深的嘆瞭一口氣。
「對瞭,那些房地契後來找到瞭,老爹鎖在他的櫃子裡。」
張東猶豫瞭一會兒,還是道:「哥,你還是找個時間回廣州一趟吧,老爹走的時候沒說這些傢當怎麼,等你過來,我們再商量一下。」
「死亡證明也開瞭吧?」
張勇沉吟瞭一下,道:「老爹在的時候都是你在照顧,他走的時候我這長子沒辦法去送,哪還敢想著傢產?這樣吧,你寫份協議寄過來,我就要我那棟樓就好,其他房產全過戶到你名下。」
張東知道張勇這幾年賺得很飽,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錢,是不是對父親心裡有愧不知道,不過這點傢產引不起他的私心,再說,張勇在傢有權威,就算他老婆起瞭心眼也奈何不瞭他,無論如何,張勇做人是很顧情義的°
「好,我比不上你們公務員那麼爽,我多收點租過小日子得瞭。」張東也不客氣,既然張勇那麼大方,他就一口答應。
「唉。」
張勇深深的嘆瞭一口氣,道:「你也老大不小瞭,該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整天撈那些偏門的賺得瞭幾個錢?反正廣州那邊親戚不多,你來東北吧,我買個店面給你做點買賣,總好過這樣混日子。」
畢竟長兄如父,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張東聽著張勇嘆氣,鼻子一時有些發酸,但還是習慣性嘻皮笑臉地說:「算瞭吧,你們的小日子我就不去攪和瞭。眼下我欠一屁股債跑路瞭,你再不匯錢給我的話,就隻能來牢裡保我瞭。」
「你去小裡鎮瞭?」
張勇頓瞭一下,似乎有些驚訝。
「嗯。」
張東心裡一時有些沉重,知道張勇也有和自己一樣的想法,但他的媽媽在西北不知道哪個土坑裡,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散散心也好。」張勇嘆道:「媽總說對外公外婆有愧,怎麼說都是人傢養大她,你回去看看也好,算是探親吧,如果人傢傢裡有困難你也幫一下,算幫媽還個心願。」
「我知道。」張東鄭重地點瞭點頭。
在張東的印象中,張勇就是這樣沉穩,說話做?事也是這樣幹脆,盡管這次父親西去的時候找不到他,張東惱怒過一時,但畢竟是穿一條褲子大的兄弟,張東知道張勇特別在意親情,想必這件事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所以不想再刺激他。
「嗯,我先回單位,有什麼事就跟我說。」說完,張勇掛斷電話。
張東不禁大罵瞭一句,心想:果然是官僚作風,這幾年性格沒變,架子倒不小,當老子跟你匯報工作啊,這麼拽!
張東暗罵的時候,手機收到一則簡訊。
「您好,您尾號為XXXX的儲蓄帳戶轉帳收入四十萬元!」
四十萬元?張東有些傻眼,心想:這幾年哥哥到底在那邊幹什麼?據說現在賣白粉都沒那麼高的利潤,他該不會是挖人祖墳拿到古董瞭吧?
張東看瞭看時間,已經十點多,早飯過瞭,但中飯還早。
刷牙、洗臉後,張東趁著有精神洗瞭個澡。
昨天的衣服都是汗,黏黏的很不舒服,張東換上一身幹凈的衣服才算清爽。南方夏天炎熱,短褲、短袖、拖鞋永遠是最舒服的搭配。
這一身穿著很休閑,不過看起來也很遊手好閑,大概這就是我一直上不瞭臺面的關系。張東無聊地看著這一身隨意的衣服,自嘲地笑著,心想:我還真是趕不上潮流。
背著單肩包,把東西整理好,關緊房門後,張東就下瞭樓。
隻見一樓的櫃臺後,不是昨晚那個靦腆客氣的少女鈴兒坐著,那個專門去搶客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去哪裡,取而代之的是昨晚在房裡洗澡的少婦,她正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上無聊的節目,大白天就打起哈欠。
黑色的短褲包裹著緊翹的臀部,飽滿而異常豐腴,上半身穿件T 恤,昨晚還真看不出她的胸部那麼飽滿,脹鼓鼓的,把衣服都撐起來,呼之欲出,看起來極端壯觀,目測最少有三十八D。
那名少婦年近三十歲,紮瞭條辮子,顯得有種俏皮的妖嬈,皮膚很白晳,漂亮的五官上隱隱透著一股媚氣,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鄉下女人,雖然打扮得樸素點,但隻要稍微用心打扮,比起城裡所謂的貴婦也不遜色分毫。
好一個尤物!張東忍不住咽瞭一口口水,正色走過去,將房卡放在櫃臺上,用溫和的語氣說:「麻煩打掃一下房間。還有,我要續住。」
續住這個想法是臨時產生的,不知道為什麼,當看見這名少婦的時候,張東就自然而然產生這個沖動。
「等等。」
那女人認得張東,立刻站起來,晃瞭晃手中的冊子,說:「你要續住可以,但是昨晚的手續都沒辦好。」
那女人穿的T 恤很緊身,領子很高,基本上看不到乳溝之類的誘惑,不過這猛的一站起來,胸前波濤洶湧,很是壯觀,即使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劇烈的沖擊。
「什麼手續沒辦好?」
張東不自覺咽瞭一口口水,趕緊把視線移開。
這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張東可不想惹來一頓罵。
「沒押金!」
那女人說話的時候沒在意張東的視線,而是氣惱地說:「鈴兒那丫頭真是的,押金都不收就讓人住進去,要是少瞭什麼,不知道收幾個晚上錢才補得回來。」
那女人的語氣幾乎是把張東當成賊,張東頓時皺起眉頭,有些不爽地拍瞭一下桌子,喝道:「上去檢查!我順便收拾行李,退房!」「嗄?」
那女人回不過神,有些發愣地看著張東。
「退房!」張東立刻大聲喊道,心想:開什麼玩笑,昨晚去國營招待所被轟出來,住這裡又被當賊一樣的防范,媽的!大爺又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何必在這裡受這種侮辱!
這時,吵鬧聲好像驚動到其他人,櫃臺後邊的房門一開,鈴兒穿著牛仔短褲和襯衫跑出來,似乎是剛睡醒,頭發散亂,衣服微微發皺,俏紅的臉蛋上有一種青澀中又帶著嬌媚的性感。
「姐,你幹什麼?」
鈴兒立刻跑進櫃臺內,一看到張東,頓時愣瞭愣,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退房。」張東此時很不爽,說道。
「不是續住嗎?好好的退什麼房?」那女人鬱悶地嘀咕道:「有病!沒付押金還這麼兇。」
「先生,沒事。」鈴兒馬上打斷那女人的話,並狠狠的瞪瞭她一眼,回頭朝張東好聲好氣地說:「你要續住?我幫你辦手續。」真是會做生意的小丫頭,似乎對退房兩字聽而不聞。
那女人不滿的哼瞭一聲,回頭狠狠的瞪瞭張東一眼,一邊朝外走,一邊打著哈欠說:「正好,我約瞭人打麻將,櫃臺的事你處理,我先出去瞭。」
「姐!」
鈴兒氣得滿面通紅,但無可奈何,趕緊對張東說:「先生,續住的話,昨晚我忘記登記瞭,麻煩您出示身份證好嗎?還有昨晚一時匆忙,我忘瞭收押金,方便的話您一起補上好嗎?」
看鈴兒嘴這麼甜,這才是做生意,起碼讓人掏錢掏得舒服。張東轉過頭,狠狠的瞪著那一搖三擺的性感美臀,馬上把錢包裡的兩千塊和身份證全拿出來,大方的說:「全算押金吧,我不知道要住幾天,反正先放這裡。」
「好,我馬上開收據給您!」鈴兒拿瞭錢,趕緊忙碌起來。
「你們這裡有銀行嗎?」
張東趁鈴兒忙碌的時候看瞭看手機裡的簡訊,這才想起今天還有不少事要處理。
「有,不過路很偏。」
鈴兒一邊忙著,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這樣吧,等我姐夫回來,我順路載你過去,正好我要出去買東西。」
「姐夫?」
張東頓時愣瞭愣,隨即想起那個性感尤物,心想:媽的,真不知道哪隻死豬能天天晚上拱這個性感的少婦?
「嗯,就是昨天帶你來的那個男人。」鈴兒頭也不抬,很自然地說道。
操!昨天那個又矮又醜、看起來又木訥的傢夥?張東頓時暗罵一聲:這什麼世道?以她姐的姿色,就算當二奶也能勾搭個市委級別的大官,怎麼嫁給那種不起眼的傢夥?什麼神搭配!
隻要一想起兩人同床共枕,那中年男人居然睡那麼漂亮的女人,張東就莫名感到惱火,臉色也越發陰沉。
電動車有些老舊,搖搖晃晃的坐起來很不舒服,張東身高一百七十幾公分,坐在後面總感覺有些失去平衡,擔心輪子會不會莫名其妙滾出去。
鈴兒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小臉被曬得紅撲撲的,長發上帶著點點的香汗,看起來更是嬌俏可人,長長的馬尾一甩一甩,發絲間散發出的香味讓人心神陶醉,白色T 恤上盡是汗痕,隱隱可見裡面穿著一件膚色內衣,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那種青春無敵的感覺,即使不去撫摸,也能猜想到這具肉體無比的彈性。
「你叫什麼名字?」張東被鈴兒的發絲撩撥得心神發癢,沒話找話地問道:「我叫林鈴。」
鈴兒在專心開車,搭話的時候也不敢回頭。
「林鈴啊,滿好聽的。」張東贊許道。
「對瞭,你知道陳傢溝嗎?」張東想瞭想,問道。
「知道,我們這裡的人誰不知道?」
林鈴點瞭點頭,有些奇怪地說:「不過那地方的名聲不怎麼好,在很偏僻的山上,窮山惡水的,似乎沒幾戶人傢,都說那地方窮得鳥不拉屎,男的出來當賊,女的出來做雞,是個很爛的地方。」
「哦。」張東應瞭一聲,若有所思地想著。
這時,車子停在一條稍繁華的街上。
「到瞭。」
林鈴似乎有些沒精神,回頭說:「大哥,我把飯店的地址給你,你辦完事自己回去,我還得去買些東西。」
「嗯,好。」張東下瞭車,感激道:「謝謝你瞭,鈴兒。」
「不會。」
林鈴猶豫瞭一下,說:「你要去陳傢溝的話,今天不行,因為前天下雨,那邊的路被坍塌的沙石堵住,清得再快也得兩、三天。過兩天你再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過去吧。」
「好。」
張東點瞭點頭,看著這個清爽可人的少女,忍不住沒話找話地問道:「對瞭,你要去買什麼東西?」
「一些肥皂和日用品。大哥,我先走瞭。」說完,林鈴似乎有些尷尬,一溜煙的跑瞭。
這麼嬌俏可人的少女,稍微打扮一下,在城裡都是一等一的清純女神,在這鄉下地方更不用說,雖然是是素面朝天,但臉蛋秀氣可愛,一路引得不少人偷看。「嫩妞也不錯。」
張東嘿嘿一笑,摸瞭摸下巴,色意滿滿地看著林鈴的背影。
小鎮其實還有繁華點的地方,起碼還有個老舊夜總會般的娛樂場所。
這條西街據說是這裡最熱鬧的地方,兩邊林立著商店,但賣的東西就有些寒酸,盡是便宜的地攤貨,價格也十分低廉。
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然是個小地方,但也有好幾傢銀行。畢竟是國營單位,不管效益如何,門面都裝潢得很氣派,甚至比所謂的飯店還好。
臨近中午,銀行隻有一個營業員打著哈欠坐在櫃臺後。
張東一進門就把卡拿出來,打電話問清楚帳號後,填好匯款單,帶著金卡就遞到櫃臺前。
營業員看瞭看金卡有些發愣,刷瞭一下後,頓時眼睛一亮,抬起頭說:「先生,您這樣異地取款轉帳很貴的,建議您開一張我們這邊的卡,先把錢轉過來再匯,手續費會便宜很多。」
「不用,沒多少錢。」張東一邊玩著手機,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哦。」
營業員有些失望,但還是按著張東的要求操作起來。
等待瞭一會兒,把所有錢匯出去,隨後張東整理背包,發現身上沒現金,又提瞭兩萬元放在身上,這才走出來。
當張東走出銀行的時候,感到渾身舒坦,借的債全還瞭,信用卡的錢也還瞭,戶頭還剩二十多萬元,足夠他揮霍好長一段時間。
想想在廣州時看那些老板進娛樂場所揮金如土,那些袒胸露乳的女人貼上去的場景,酒池肉林極端的誘惑讓人血脈賁張,張東不禁腦子一熱,咬牙喊道:「老子也要過那種腐敗的生活,那才是人過的生活!」
西街上雖然商店林立,不過畢竟落後,所謂的服裝店賣的衣服大多款式老舊,引不起購買的欲望,所以晃瞭一圈,張東提不起半點興趣。
這時,張東想吃點東西,但街上賣的大多是雞蛋餅之類的小吃,相當油膩,當地的小炒倒是不少,也有賣便當,不過大多擁擠,得排隊吃,客人全都是辛苦半天的粗工,還沒走近,那鋪天蓋地的汗臭味就把張東熏退瞭。
餓歸餓,但這裡的東西還真是提不起胃口,這讓張東鬱悶至極,招瞭輛摩托車,準備回飯店買泡面湊合一下。
回到飯店,這時櫃臺是那個老實木訥的中年男人看著。
一看張東無精打采地走進來,那中年男子立刻站起來,一邊遞煙給張東,一邊笑道:「大哥回來瞭啊?熱壞瞭吧?」
操,大哥!這一聲稱呼即使知道是因為客氣,但張東還是險些噴出一口血,心想:這傢夥皮膚黝黑幹燥,臉上滿是皺紋,雖然不知道實際年齡,但從外貌像足種瞭四十多年地的老農民。
而那中年男子這一站,張東才看清楚他的身高不足一百六十公分,腿上似乎有些缺陷,站姿不太協調,唯一可取的就是他長得憨厚老實,這一笑起碼看起來很舒服。
不過,張東隻要一想到那個妖艷的少婦是他老婆,腦子就控制不住,一把火就燒瞭起來。當然瞭,不能因為這種鮮花與牛糞的問題把他揍一頓。
張東接過煙點瞭起來,自己悶著,生著不知道哪門子的氣。
羨慕?嫉妒?恨?每個你想上的女人背後,總有一個上她上得想吐的男人。「怎麼稱呼?」張東客氣地問道,但越看那中年男子越是礙眼,心想:難道真是傻人有傻福不成?怎麼看這男人都是一無是處,到底是使瞭什麼手段才騙到那麼漂亮的老婆?
「我姓陳,叫陳大山。」陳大山嘿嘿笑道,名字也和他的外貌一樣老土。「貴庚?」
張東吞雲吐霧著,擺出一副和陳大山打屁的架勢。「今年三十一。」
陳大山臉上的笑容始終是人畜無害,甚至有些扭捏。
「操!」張東控制不住罵瞭一聲,心想:這長相才三十一歲?騙鬼!是二十年前三十一歲吧!老子今年二十有八瞭,長相別人都說顯老,已經有點人到中年的感覺,出去跟誰說都不信老子還沒三十歲。但這個陳大山更離譜,三十一歲的年紀長瞭張五十多歲的臉,衰老速度未免太快瞭吧?昨晚我還以為他是林鈴的爹呢!
就在張東和陳大山打屁,想探探他老婆背景的時候,門被推開瞭。
林鈴滿頭大汗,臉蛋紅撲撲的極是可愛,搬著一箱東西走進來,大聲喊道:「姐夫,過來幫忙。」
「好!」陳大山應瞭一聲,就跑瞭過去。
「大哥,你也回來瞭啊。」
一看到張東,林鈴頓時俏臉一紅,顯得很是羞怯,因為她手中的箱子顏色很鮮艷,上邊五彩斑斕的「杜蕾斯」三字更是顯眼,和她清純的模樣一點都搭不上。「嗯,我幫你。」
張東愣瞭一下,就想幫忙。
「不、不用!」
林鈴慌忙地搖著頭,但張東已經從她手裡搶過箱子,在接觸的一瞬間,還摸到她滿是香汗的手,感覺柔軟異常,很是舒服。
陳大山殷勤地把東西搬進屋裡,張東也把東西放進去,意外發現屋內還有不少杜蕾斯的空箱子。
忙完後,林鈴趕緊幫張東倒瞭一杯水,有些羞澀地說:「不好意思,大哥,麻煩你瞭。」
「沒事。」
張東擺瞭擺手,對他們買這麼多保險套幹什麼很好奇,不過看著眼前這個俏臉紅紅、清純可人的少女,一時問說不出口。
「鈴兒,你還沒吃吧?」陳大山在旁邊牛飲著涼水,喘著大氣說:「你姐又沒煮飯,我午飯買雞蛋餅吃瞭,如果你餓瞭,去外面買點東西吃吧。」
「嗯,姐夫,那你看著。」
林鈴點瞭點頭,顯然也沒吃午飯。
「那個……鈴兒……」張東有些顧及陳大山在旁邊,怕有勾引人傢小姨子的嫌疑,不過摸瞭摸空空的肚子,還是說:「我也沒吃,你帶我一起去吧,我請客。」
「哦,好。」
林鈴似乎沒料到張東會這麼說,微微一愣後,還是答應瞭。
高溫之下,林鈴的襯衫有點點汗跡,貼在充滿彈性的肌膚上,若隱若現的內衣看起來更有一種朦朧的誘惑。
出瞭大門,林鈴一邊用紙巾擦著俏紅臉蛋上的香汗,一邊輕聲問道:「大哥,你要吃什麼?」
「你們這裡的特色菜,越有特色越好。」
張東微微一愣,心想:我什麼時候對少女有興趣瞭?不過林鈴長得清純可人,模樣又乖巧嬌俏,確實能滿足一些妹控的陰暗心理。
「這……」
林鈴有些為難地說:「我不能走遠,中午我還得看店。這附近是有一傢比較道地的店,但東西滿貴的……」
「沒關系,我請客。」
張東立刻拍著胸膛,信誓且旦的說:「別看大哥身材好,其實我是個標準的吃貨,有好吃的什麼都無所謂。」
「嚼……」
林鈴剛想說什麼,肚子咕嚕響瞭一聲,頓時羞紅瞭臉,不知道為什麼一時有些扭捏。
「一定餓瞭吧?快帶路,我要大吃一頓。」
張東擺出一副很饑餓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暗笑一聲,看來林鈴餓壞瞭。林鈴本想說些客氣話,但下意識的捏瞭捏褲子裡薄薄的散鈔,又點瞭點頭,似乎怕到時張東要她請的話,會沒錢付帳。
張東和林鈴一前一後的走著,走進飯店旁的小巷子。
這條巷子兩邊都是老舊的民房,比較顯眼的是一傢很熱鬧的店鋪,也是老舊的民宅改裝,門前連招牌都沒掛,不過兩邊密密麻麻停滿自行車和摩托車,看起來生意很不錯。
小小的門面堆滿裝啤酒和飲料的箱子,其他地方放著冰箱和儲藏東西的櫃子。門口連一個招呼的服務生都沒有。
張東兩人進入店鋪,頓時傳來一陣吵鬧聲。
這是一座比較大的院子,擺滿四方桌,每一桌都坐滿人,幾個服務生端著菜在人群中穿梭著。
這間店的生意很不錯,似乎不少都是並桌的,看起來雜亂不堪。
生意這麼好?張東很是詫異,沒想到這小巷子裡的店也能有這麼多食客。張東兩人等瞭一陣子,才有人上來招呼,不過這時已經沒座位。
那年輕女服務生似乎認識林鈴,疑惑地看瞭看張東,說:「鈴兒,今天怎麼不點餐瞭?這裡已經沒位子瞭,你等等吧,有位子我先叫你。」
院內吵雜一片,有人甚至蹲在地上吃,不過破舊的院內有好幾扇還算幹凈的門,張東一時有些疑惑,看樣子這裡似乎有包廂,心想: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特色菜,都快下午瞭,生意還能好成這樣。
當張東問有沒有包廂的時候,年輕女服務生立刻點瞭點頭,殷勤地說:「還有一間,剛清出來的,要嗎?」
「不要!」張東還沒開口,林鈴趕忙搖瞭搖頭,道:「我們在這裡等一下就好瞭,有位子就告訴我們一聲。」
「幹嘛不要?」
張東看著這吵雜的環境,頓時滿心疑惑:清靜一點不好嗎?「很貴的。」年輕女服務生善意地說:「我們這裡的包廂其實就是屋裡的房間,一間包廂費十元,按人頭算,一人還要十元的茶水費,你們就兩個人吃飯,犯不著花這個冤枉錢。」
「對啊,這錢花得不值。」林鈴也說道,飯都沒吃就花三十元買位子,確實在這小地方是個霸王條款。
「沒差,我餓瞭,包廂就包廂吧。」
這時張東的胃都有點痙攣,加上帶著女伴不能小氣,立刻擺出一副大方的模樣點瞭點頭。
「嗯,這邊請。」
年輕女服務生立刻朝林鈴擠眉弄眼的笑瞭笑,隨後帶路,同時疑惑張東是誰,心想:難道是鈴兒的男朋友?
林鈴狠狠的白瞭那年輕女服務生一眼,但不好駁張東的面子,立刻跟上去。說是包廂,但簡陋得不像樣,不到十平方公尺,擺著和外面一樣的木頭桌椅就算包廂,地方窄得坐不瞭幾個人,墻上因為潮濕而青黑一片,地是水泥地,根本就是間水泥房間,還是間老舊的水泥房間。
一坐下來,張東頓時有些生氣,心想:這樣還敢叫包廂,就算是普通的飯店,環境都沒這麼惡劣!
好在房內有空調,吹著涼風,起碼降低一些火氣,不然張東真想掀桌。
外面有毒辣的太陽,小小的空間裡,涼爽的空氣確實讓人感到舒服,林鈴坐下後,雖然小臉依舊紅撲撲的,但明顯舒服得吸瞭一口大氣。
這時,年輕女服務生擺著碗筷,有些調笑地看瞭張東一眼,晃瞭晃菜單,嘻笑道:「怎麼樣?鈴兒姐,招牌五菜一湯如何?」
「去你的!兩個人吃那麼多幹什麼?」林鈴立刻狠狠的白瞭年輕女服務生一眼,道:「我們點簡餐就好瞭,你這八婆別把我們當冤大頭!」
「喲,還知道替人傢省錢啊!」年輕女服務生繼續調笑道:「您一天到晚吃什麼炒飯、清粥的,也不知道慰勞自己一下,發育期的營養可不能缺,不然小心發育不良哦。」
「要你多嘴!」
林鈴頓時俏臉一紅,本能的看瞭看自己略顯平坦的胸部,搶過她手裡的菜單,說:「我要一份雞肉炒飯和一碗例湯!」「什麼是招牌五菜一湯?」
張東倒是有興趣,且面對被年輕女服務生調戲得有些曖昧的氣氛,再看林鈴嬌嫩可愛的模樣,心裡不知不覺也有些發癢。
「別聽她的,貴死瞭。」見張東有興趣,林鈴立刻緊張地說:「這傢很坑人的,招牌菜也貴得要命,我們隻有兩個人,根本吃不完,不能點那麼多。」
「真的好吃嗎?」張東裝作聽不見,有些發饞地問道。
「保證好吃!」年輕女服務生說得把握十足,拍著明顯大瞭一號的胸部,很自豪地說:「我們的招牌五菜一湯天天都賣完,沒留半點過夜。店裡每天做的就那些,有時候生意好,連晚飯都沒得賣,中午就打烊,你說好不好吃?」
「好,來一份!」
見年輕女服務生說得那麼煞有其事,張東也食指大動,忍不住想品嘗這小地方如此火熱的美食。
「好,三百八十八元,謝謝惠顧。」那年輕女服務生應瞭一聲,立刻開出單子,準備收錢。
操,坑人到這種地步,還沒吃就先要錢!而且這種小地方,五菜一湯居然貴得這麼離譜,太過分瞭吧!張東頓時不爽,疑惑地看向林鈴。
林鈴明顯也是有些發饞,但還是點瞭點頭,解釋道:「這間店的規矩一直是這樣,點什麼菜都先給錢,因為尖峰時刻生意很忙,幾乎沒人看管,以前不少吃瞭飯趁亂跑的,所以現在不管點什麼都要先付帳。」
「真是皇帝生意。」張東不爽地嘀咕道,掏出錢包,數瞭四張鈔票遞過去。「您等著,錢不會白花。」
那年輕女服務生接過錢,仔細地驗瞭一下真假,立刻跑去喊出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