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昆明人?”我問道。
“不,我到雲南轉轉。”
“路線都計劃好瞭吧?”我沒有計劃,正好聽聽別人有備而來的建議。
“沒呢,走一步是一步。你呢?讓我也參考參考。”女孩說。
“我是這麼計劃的,先到昆明看看哪個女孩子漂亮,然後想辦法和她搭訕,先探探她有什麼計劃,然後恰巧同路,然後就找個機會把她拐賣。”我一本正經地說。
還沒說完,那銀瓶就開始亂顫瞭。
“你笑什麼呀,我是說真的呀。你看,我還有名片呢,我是雲南省人口進出口公司總經理,喏,我把名片給你看。”我雙手在口袋裡亂翻:“呀,出門太匆忙,忘記帶瞭。”
“你別笑瞭,你看你這人,對這個社會一點兒都不瞭解。我跟你說,雲南的女孩兒最值錢,為什麼呢,別人會跳舞呀。四川的女孩價格也賣得不錯,辣妹子呵,人口皆碑……”我胡言亂語地一個個地方說下去。
“哎,我問你,北京的女孩價格怎麼樣?”那女孩終於問瞭。
“北京的女孩子麼,嗯,價格賣得並不好。”
“為什麼啦?”
“因為北京的女孩蠢呀,”我接著說:“如果你是買傢,你說,你買個蠢女孩回來幹什麼?”
“你怎麼說北京的女孩蠢呢?我看你是南方人,沒去過北京。”
“你還說呢,我給你舉個例子,我認識一個北京的女孩。這傢夥蠢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一邊扯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一邊尋思該怎樣說下去,“這傢夥,有一天遇上一個人口販子公司的總經理,居然不轉身就跑,還一個勁地追問現在的人口價格行情,還在掂量著自己的身價,哇,你見過這麼蠢的人嗎?”
“咯咯,讓你套出來瞭,你該告訴我你是什麼地方的瞭。看看你能賣得什麼價錢。”
我回頭,正好看到她嘴角的那顆痣,心一酸,就不貧嘴瞭,嘆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姐,該怎麼稱呼?”
“我叫阿離,離別的離。”阿離說,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