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怪怪的。
她隱約記得,是那狗東西把她扛回來還給扔水裡瞭。迷迷糊糊地……好像還看見他去衣櫃拿瞭睡衣。
肖涵面無表情地低頭看瞭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這死變態,敢脫我衣服。」
她立馬下床去找校服,校服兜裡好多張卡,都存著她的私房錢。那狗賊要是敢碰她的卡,她就去車庫劃爛他所有的車!
好在那幾張卡原封不動地放在她化妝臺上,肖涵撇撇嘴,算她想多瞭。
吃早餐是隨口問瞭句,才知道肖磊昨晚就開車走瞭。肖涵半點都想不起昨晚發生瞭什麼,隻咂咂舌:「不知道又被哪個狐貍精勾瞭魂兒,深更半夜瞭還不消停。」
她不過就是成績不好,老爺子就嫌她丟人。要是他那大兒子哪天精盡人亡死在女人床上那才要笑死人!
肖涵想象瞭一下那場面,決定去買個高清數碼相機。
周末許悠然約肖涵一起去周博揚傢學習,說是周媽媽邀請的。
肖涵正愁沒地方發泄,二話沒說就去瞭周博揚傢。
許悠然都到瞭半天,還沒見肖涵,就給她打瞭電話。
「肖涵,怎麼還沒到呀?堵車嗎?」
電話那邊是肖涵氣呼呼的聲音:「快到瞭!這破別墅區規矩真多,出租車不讓進,我得自己走進來!」
周博揚一聽,朝著電話那頭喊:「啥情況啊大小姐,你傢破產瞭?」
「你給我閉嘴!給老娘開門!老娘進來滅瞭你這幸災樂禍的賤人!」
周博揚也不惱,樂呵呵地牽著他的德國牧羊犬去給肖涵開門。
果不其然就聽見瞭肖涵的尖叫:「啊——悠悠!悠悠救我!!!」
許悠然笑著走過去,蹲下身溫柔地抱著狗的腦袋,「好啦,我擋住瞭,你進去吧。」
肖涵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閃瞭進去。
說是約著學習,結果就是許悠然一個人在寫作業,肖涵和周博揚在打遊戲。
肖涵憋著火,不管輸贏都要暴捶周博揚一頓。
周博揚好男不跟女鬥,舉手投降:「行瞭我看出來瞭,我成出氣筒瞭,得,小爺我找我的裡奧玩去。」
周博揚去找他的德國牧羊犬玩,許悠然也正好寫完瞭作業。
見肖涵還是氣呼呼的,便溫聲哄她。
這一哄,肖涵就像被摸瞭尾巴的貓,翹著尾巴鬼哭狼嚎地跟許悠然訴苦。
「悠悠你不知道他有多過分!他不僅揍我還把我扒光瞭扔進浴缸裡差點淹死我!他又拿錢又欺負我!人傢的哥哥都是什麼寵妹如命寵妹狂魔,到我這兒怎麼攤上這麼個狗東西!」
許悠然點點頭,隨後像是想起什麼,又搖瞭搖頭。
肖涵吸瞭吸鼻子,一雙美眸瞪著她:「你這啥意思啊?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許悠然說:「我覺得你說的又對又不對。」
「你到底站哪邊,咱倆還是不是好姐妹瞭!」
許悠然坐過去,拿紙幫肖涵擦她那張花臉。
「首先我同意你說的,肖磊哥對你有時候是有點兇。」
肖涵脖子一梗:「有點?!」
那表情活像是受瞭什麼天大的委屈。
逗得許悠然撲哧一笑:「好好好,是很兇。但是你再想想,除瞭他還有別人關心你管你嗎?」
肖涵認真的問:「他什麼時候關心過我?你拍照瞭?給我看看。」
許悠然搖搖頭,說:「肖涵,以前我哥是怎麼對我的你不會不記得吧?冷漠到我覺得仇人都不至於如此。那時候我真的特別希望他能罵我,真的,我希望他像肖磊哥一樣,管著我,註意著我。」
肖涵沒說話。
肖磊關不關心她她反正不怎清楚。但她能確定的是,不管她幹瞭多麼小一點偷雞摸狗的壞事,肖磊分分鐘就能知道,然後立馬殺過去揍她。
許悠然接著說:「雖然不知道我哥為什麼突然又理我瞭,但我真的很開心。那晚我也挨罵瞭,但我可開心瞭,這證明我哥是關心我的呀。」
肖涵點點頭,又突然搖搖頭。
這下換許悠然好奇瞭。
肖涵義正言辭地反駁:「關心也得有個度!許驍哥罵你那他還給你錢呢!我呢?肖磊不僅罵我,他還揍我!我屁股都被他打腫瞭我給你看!」
許悠然勸說失敗,連連擺手:「知道你可憐啦,好瞭好瞭,我站在你這邊瞭好不好?」
肖涵滿意地點頭。
滿意沒兩分鐘,就又開始犯愁瞭。
周博揚端著果盤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張略帶愁容的漂亮臉蛋兒。
周小爺對這種事兒都門兒清,雲淡風輕地來瞭句:「不就是寒假那點事兒嘛,有什麼可愁的。你別告訴我你長這麼大還沒冒充過傢長簽字啊。」
許悠然誠實地點點頭,又看向肖涵。
肖涵頭疼地說:「今年情況特殊,這招行不通。」
「為啥?」周博揚遞給倆姑娘一人一杯鮮榨果汁。
肖涵喝瞭一口,接著說:「老張知道我爸在國外,還特意打瞭個國際長途問寒假作業每天誰簽字。我爸說我小媽寒假得帶著我弟弟去找他,傢裡就剩一哥哥。」
周博揚一拍大腿:「那就更不用愁瞭!磊哥忙的很,二話不說就得給你簽字。他哪有閑工夫給你檢查作業。」
肖涵送瞭他一個得體的微笑:「老張要求的啥?每天簽!等於我倆天天都得見面,我得多挨多少揍!」
周博揚撓頭:「那怎麼辦?」
最後還是許悠然出瞭個說的過去的主意。
「肖涵,要不你寒假來我傢吧,我可以跟張老師說你傢長太忙瞭,你住我傢,我來檢查作業,然後讓我哥一起簽瞭。」
許悠然作為班長和全校第一,在班主任面前有相當的話語權。
肖涵頓時眼前一亮:「好主意!能每天跟許驍哥那樣的大帥哥見面,天天寫作業算啥!就這麼說定瞭!」
晚上肖涵拉著周博揚買瞭一堆好吃的去醫院看池野,卻被告知池野已經出院。
肖涵瞪著一雙大眼睛:「我今早給他信息說晚上過來他還答應等我來著!」
周博揚摸著下巴想瞭想,說:「我覺得他應該沒錢付住院費。」
肖涵說:「我不是讓你把錢交瞭嗎?你沒長耳朵啊?」
周博揚翻瞭個白眼:「您老人傢的話我哪敢不聽啊,錢我交瞭,但他應該是不想欠咱們吧。」
肖涵不理解:「都是朋友什麼欠不欠的?我還差他那麼點錢?我找他去,地址給我。」
周博揚咂舌:「這位姐姐,雖說女追男隔層紗,但你這也太主動瞭吧?小爺以男人的立場告訴你,你這樣追男的指定不行!」
「我呸!老娘還需要倒追?他身上那幾處最嚴重的傷怎麼來的?那不都因為我嗎,說啥我也得去看他。」
周博揚輕而易舉被說服:「那你打電話問他吧,我沒問著他住哪,總之沒住池傢。」
肖涵立馬給池野打瞭電話,響瞭一會兒那邊才接起來:「姐姐?」
「池野身體好瞭嗎就出院?你在哪我來找你。」
那邊有些遲疑,頓瞭頓說:「姐姐,你別來瞭,我都好瞭。嗯……展哥不讓我在酒吧幹瞭,寒假我找瞭個新的兼職,這幾天都要培訓,沒時間……」
話很軟,卻也是在明明白白的拒絕。
肖涵說:「好,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肖涵就往醫院外面走,周博揚跟上去:「這怎麼還氣上瞭?池野說啥瞭?」
兩人上瞭車,肖涵說:「去濱江路。」
下瞭車肖涵沖著地下酒吧就去瞭,剛進門正好迎面碰上個胖子。
「喲,小姑奶奶怎麼來瞭?你哥知道你來我這兒嗎?」
肖涵問:「你為什麼不讓池野在這兒上班瞭?」
江展撓撓腦袋:「啊,這事兒啊,是這樣,最近查得緊,他一未成年在這兒上班要是查出來多麻煩啊。」
一旁的周博揚沒忍住:「哥你這謊撒的我都不信啊。我就沒聽說過有誰敢查你的場子,您這軍區大院長起來的苗子誰敢折啊?」
江展嘖瞭一聲:「就你話多!不好好回傢寫作業跟這兒摻和啥!來來,正好我出去把你倆捎回傢去!」
肖涵站在原地不動,直勾勾地盯著他。
江展打不得罵不得吼不得,「姑奶奶你哥知道你又來我這酒吧他又得跟我毛!」
「那你老實說,你把池野趕走是不是肖磊在中間使絆子?」
江展擺擺手:「多大點兒事兒啊他使啥絆子,就那天晚上你跟那小孩聊天,我跟在你哥後邊出來,我看他那臉色不對,尋思著估計是看不慣池野,我這當兄弟這不一眼就明白麼?但你哥真啥也沒說。」
「他一個不高興你就把池野趕走啊?展哥你將近三十的人瞭還怕他?」
「嘖,小姑娘這話說的,當兄弟的那不就得貼貼心心嘛?好瞭哈,展哥是啥人?是那種不近人情欺負小孩兒的人嗎?我給瞭他三倍工資夠他花一陣兒啦。」
肖涵和周博揚沒在酒吧多待,周博揚問要不要打聽池野的住處去找他。
肖涵搖頭,「他是因為我挨瞭揍又丟瞭賺錢的路子,心裡應該不好受,過幾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