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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SM裴語嫣

  「下次得增加負重瞭。」母親換瞭條腿。

  我點點頭。

  回到傢,母親走進廚房,沒多久就出來,「吃點水果。」

  我坐在沙發上,點開電視機,「嗯」瞭聲。

  母親把盤子放到茶幾上,也在我身邊坐下。

  我隨便點瞭個臺,然後拿牙簽插瞭個西瓜。

  母親打量我一會兒,說:「照這麼下去,恢復得肯定很快。」

  我「嗯」瞭聲,嚼著西瓜,目光放在電視上。

  「GDP上升……進步飛躍……不二功臣騰華集團……」

  清晰利落的字眼一一從女播報員口中吐出,我的目光卻在左上角的小幕上。

  畫面中,一男一女於酒店門前被眾人圍繞著,頭頂的門面披著條橫幅,「歡迎騰華集團董事長秦雲明先生與沈夜卿女士蒞臨本次活動」。

  夫婦倆面帶笑容,一個風流倜儻,一個光彩照人,在眾人矚目下,一起將手中的紅佈剪斷。

  眾人開始鼓掌。

  我隨口提起,「媽,這秦雲明您認得不?」

  母親正揉肩膀,聽我說便看向電視,然後捋捋頭發,「認得啊,怎麼瞭?」

  「您對他瞭解多少?」

  「大公司董事長,八竿子打不著,不是我們這些基層幹部能接觸的。」說著她嘆瞭口氣。

  「不對呀,您這刑偵大隊長的身份,他得巴結您才對啊。」我笑道,卻迎來母親一個白眼,她說:「教你的又給忘瞭?」

  「哦。」我收斂笑容,低下頭。

  沒多久,她起身要去洗澡,我問:「您真沒跟人吃過飯?」

  母親頓瞭下,快步走開,「八卦,洗澡去瞭!」

  十幾分鐘後母親穿著那套白色冰絲睡裙下來,說:「我洗完瞭,你也去洗吧。」

  進到浴室,看到墻邊盆子裡的那套白色內衣,我愣瞭會,然後默默打開瞭噴頭。

  洗到一半,樓下母親好像在跟誰通話。出去後,聲音已經消失。我穿著睡衣走下去問:「媽,剛跟誰打電話呢?」

  「你是越來越八卦瞭。」瑜伽墊上,母親正放松著身姿。

  「那您這兩個月幹啥啊?」我走到餐桌邊,拿茶壺給自己倒瞭杯水。

  「辦案。」母親坐在墊子上,右腿向後翹起,兩手在頭頂圈住腳踝,形成一個閉合圓環,頗有點像蠍子翹尾。

  「您都停職瞭,還怎麼辦案,辦啥案?」

  母親哼瞭聲,「又不是革職,我依然是個警察,案子自然要繼續辦,繼續查。」

  「真敬業!」我朝她豎起大拇指,換來她又一聲「哼。」

  她把腿放下,開始劈叉,然而下到三分之二,卻卡住不動瞭。

  我一邊喝水,一邊靜靜看著,沒過幾秒,她喊我,「過來下,幫媽壓壓。」

  「咋壓?」我放下水杯,朝她走去。

  「好久沒放松瞭,連地都下不瞭瞭。」她的語氣帶有一絲幽怨,說完嘆瞭口氣。

  「老嘆氣幹啥,嘆氣不好。」我來到她身邊,洗瞭澡後,她身上香香的,並且這股子香味很快就會蔓延整個客廳。

  「咋個弄?」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使勁,壓。」她說。

  我「哦」瞭聲,照做。

  「嘖,沒吃飯呢?用點力!」

  我隻好照做。

  於是手下的警花得以緩緩下沉。

  但這個程度在到瞭一定邊界後,又忽然停頓。

  「小遠啊,要不算瞭,媽自個來行瞭。」

  窸窣!

  在一聲女人的驚呼中,那兩條豐腴的長腿終於和瑜伽墊親密地接觸。

  我趕忙去瞧,母親的臉色並無半點怨懟,但有點紅。

  「媽,沒事吧?對不起,下手有點重瞭。」

  「沒有,整挺好。」一抹輕柔的弧度在她嘴角浮現。

  我回到沙發坐下,看著她在那來回擺弄,我問:「媽,您就沒想過當個老師啥的?」

  「啥老師?」

  「瑜伽老師啊,或者說,形體老師?」

  「嘖,說啥呢?」一個白眼飛來。

  「您身材這麼好,柔韌性也高,您要是開個興趣班,絕對一堆人來,到時您就是班裡的活招牌!」

  「行瞭,是不是剛才練傻瞭,胡言亂語的。」

  「媽,我說真的。」我起身走到她身邊,「現在日子好瞭,個個都有錢瞭,那些女人都想著怎麼保養自己,您看我們小區裡那個什麼阿姨不就靠著這瑜伽興趣班掙瞭不少,您要是願意開,肯定更多人來。這瑜伽啊,就主要看老師。老師身材越好,學員就越相信在老師的教學下,自己也能擁有一樣的好身材。尤其您還這麼美,她們肯定很願意跟您練。」

  「行瞭行瞭,口無遮攔的,你媽我是刑警,哪怕我不當警察瞭,也不可能去幹這種事。」

  「媽,賺錢嘛,不寒磣。」

  「閉嘴!」她冷冷一個眼神掃瞭過來,「到此為止,再說有你好看!」

  「哦。」我嘟嘟嘴,回到沙發坐下。

  第二天母親和我一起起來,我問我去上課,她去幹嘛,她說母親有事,我說你都停職瞭,咋還有事。她說不是公事不能出門瞭是吧?

  於是我聳聳肩,無話可說。

  換瞭一身私服的她和我一同出門,今早太陽大,不必穿外套,難得看她脫下那身黑乎乎的警服,白色寬松T恤和藍色修身牛仔褲讓她仿佛年輕十歲,特別是腳上的那雙白色帆佈鞋,恍惚間好像真回到瞭遍地白色帆佈的中學時代。

  片刻,母親說:「傻樣,往哪看?」

  我忙收回目光,引來母親一聲嗤笑,「昨晚睡傻瞭?一起來又神經叨叨的。咋樣,好看不?」她捅捅我。

  我「哼」瞭聲,沒說話。

  「嘖,不讓看你偷看,讓看又不看瞭,咋那麼倔呢?」她拱拱我。

  「好看。」我說。

  母親「嗯」瞭一下,大概沒聽清,因為這一聲「好看」語出之快,連我自己都無法確認我是否真的開瞭嗓。

  於是我重復瞭一遍,確保我的贊美能被她老人傢準確接收。

  回應我的是她把我的手臂挽住,與之而來的還有兩團彈性的柔軟,像兩個大面包,把我的手臂夾住。我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意識到這點,但這無疑讓我在走往共享單車的過程裡十分不自然。

  中午母親給我送飯,然而並不是傢裡的飯,而是外面的盒飯。

  我問咋回事,她說啥咋回事。

  我說:「咋不是在傢裡做的?」

  「回來沒時間做瞭,在路上順便買的。」她捋捋頭發,陽光中,她身上有種奇怪的味道,這味道在我過去尤其躺在那張白床上的那段日子裡尤其熟悉,熟悉得令我反感。

  「忙啥?這麼晚。」我打開飯盒,很寡淡的兩葷兩素,像單位裡的那種夥食。

  或許我皺瞭眉,被母親瞧見瞭,她說:「咋,不合胃口?」

  我搖搖頭,說:「沒有。」

  「行,吃完早點休息,媽先走瞭。」

  我「嗯」瞭聲,我忽然想起,母親沒有警車,那她是怎麼來的?騎車嗎?那她體力也太好瞭些,氣都不喘,汗也不出。

  下午放學母親來電話說有事不回傢瞭,要我自己解決晚餐,我問啥事,她說見個朋友。

  我電話給學姐,問她晚上有空嗎。她說有空,怎麼瞭。我說介意我去她那吃個飯不。她說來吧。

  …

  煙霧繚繞,叮叮當當,我摟住她的腰肢,「沒想到你廚藝還挺好。」

  十幾分鐘後,兩葷一素出鍋,我確實挺餓瞭,大快朵頤,相較之下,學姐的吃相就不止是斯文那麼簡單瞭。

  幹第三碗飯時,我問:「最近怎麼樣。」

  她說沒什麼事。

  我說演戲沒遇到什麼狀況吧。

  她說沒有。

  然後就沒有然後瞭。

  在我第三碗飯快要吃完時,她開口瞭,「陳阿姨,停職瞭?」

  我愣瞭愣,「嗯」瞭聲。

  吃完,我提出洗碗,她說不用,但我還是搶著把大半都給洗瞭。

  坐在客廳看電視時,她拿著睡裙從房間出來,我問幹啥,她說先洗洗。

  我說這麼早就洗澡瞭?她愣住瞭,於是我也愣住瞭。

  好半晌,我撓撓頭,說:「那你洗吧。」

  在她洗澡的間隙,我開始在電視底下翻箱倒櫃。我來前確實有為瞭那事的原因,但沒想著吃完就幹,不過她的行為提醒瞭我,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瞭。

  這段時間看瞭不少視頻,挺刺激的,於是皮銬、膠佈、夾子、潤滑油一一被我從抽屜取出。一共四樣,其他什麼假陽具、跳蛋、肛門塞還有蠟燭啥的被我過濾。按照SM等級劃分,那些屬於高級,高級意味著對身體更多的摧殘。我還沒想著要摧殘學姐。

  她洗完出來時,我正把腿架在茶幾上看電視,那四樣東西就光明正大地放在茶幾上。

  她肯定看到瞭,於是她的嘴角微微一抽。

  經過她時,我在她翹臀上一拍,然後進瞭浴室。

  洗完出來,客廳沒人,電視開著,那四個把戲還好好地躺在那。

  我瞄瞭眼房間,門沒關緊,淡黃的燈光從門縫滲出。

  我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她坐在床邊,拿著臺本在看,或者說在讀,因為嘴裡念念有詞。

  確實敬業,這種時候都在為接下來的戲做準備。

  看到我進來,她放下本子。

  我擺擺手說:「沒事,你先看著,我不急。」

  她狐疑地看瞭我一眼,大概是不信。於是我說:「真的,不急,你先看吧。」

  頓瞭兩秒,她重新拿起臺本。

  我瞄瞭眼旁邊的床頭櫃,上面擺著一些書。從書邊我讀出幾本:《演員的修養》、《阿克斯托表演法》、《30天瑜伽速成練習法》、《下廚》。不得不說,種類繁多。

  我在她旁邊坐瞭會,沒多久,她可能不習慣,說:「我們先做瞭吧,你這樣,我也靜不下心。」

  …

  微微用力,她就一顫,黑色膠佈封住的嘴隻能發出模糊的嗚咽。

  我的唇遊走過她身體的每個角落,每一次親吻,她都要跟著一顫,雪白的肌膚逐漸變得緋紅,像欲火一點一點被勾起。

  親吻她的私處時,她那裡泛濫成災,不受束縛的雙腿立馬絞緊我的頭,有力得嚇人。

  當我一邊舔弄陰唇頂端的那顆突起,以及一邊撥弄胸前的那兩顆突起時,她的身子震得厲害,就像手術鏡下被電擊的病人,「嗚嗚」的呻吟像要沖破膠佈的束縛,我花瞭兩分鐘,讓她狠狠地傾瀉瞭一次。代價是我被嗆瞭兩口水。

  插入時,她裡面已經泥濘不堪。因為是竹筒屄,媚肉又痙攣得厲害,一開始的進出十分地困難。我隻得不斷愛撫她,讓她放松。雖然還是緊夾著,但好歹可以完成抽送。

  我伏到她肩頭,親吻她的耳垂。她不斷地躲避。一番你追我趕,她就認命瞭。

  我越沖越快,越沖越快,這段時間的鍛煉確實有效,還沒等我觸到那一絲酸意,她就緊緊夾住我,兩腿纏上我的腰,狠狠地丟瞭。

  她的痙攣剛剛消停,我就繼續展開沖刺。於是嗚咽又開始響起。沖擊中,我倆仿佛要從床上彈跳起來。她的嗚咽聲越來越大,我沒理會,隻當那是她興奮的表現。沒兩分鐘,我就抵著嫩臀顫抖著完瞭事。

  當我清醒過來,身下竟響起瞭抽泣聲。我忙撕開她嘴上的膠佈,再把她的眼睛也解放出來。

  兩隻婆娑的眸子呈現在我眼前時,我沒來由心慌瞭一下。

  「痛……」她說。

  我這才發現她兩隻手腕上都有一道紫痕。

  兩分鐘後,坐在床上,我給她擦著藥水,「對不起啊。」

  她咬著紅唇,沒吱聲。

  「要不要去個醫院?」

  她搖搖頭。

  沾著紫黑藥水的棉簽每劃過她的肌膚,她的手臂都要狠狠地震一下,嘴裡「嘶」一聲。

  塗抹一會,我說:「算瞭,還是去吧。」

  ***

  夜晚的人民醫院冷冷清清,看病的沒幾個,走廊裡稀稀落落坐著幾個吊水的病人,僅剩一個急診科的醫生還在接診。

  我和學姐走進去,等瞭兩分鐘,醫生診完老太,就輪到學姐。

  檢查傷痕時,醫生問:「怎麼搞的?」

  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話來,還是學姐先開口,「做傢務的時候,擦傷的。」

  醫生抬頭看我一眼,口罩遮瞭半邊臉,這愈發顯得他的眼神古怪而有深意起來,我不禁打瞭個寒顫。

  「下次註意啊,手腕上都是動脈,擦傷不要緊,如果弄破瞭血管,那就不是小事瞭!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我連忙稱「是。」

  最後是開瞭點藥,醫生又囑咐瞭幾句,接下來幾天就少用點手腕,等恢復再說,並且又重復瞭一次,以後這種傢務少做,說這話時,他眼神似有若無地飄向我,我隻能撓撓頭,訕笑。

  離開醫院時,前臺那有個病人和接待護士在交談。

  「護士小姐,您再查查?」語氣有些急切。

  「我說瞭,值班的名單都在我這,我知道誰是誰,所以沒有你要找的那個人!」

  護士明顯有些不耐。

  「怎麼可能啊。」病人說:「她身材那麼好,又那麼高,雖然戴瞭口罩,但我也知道脫下口罩肯定是個美人,這麼顯眼的一個人,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好瞭好瞭,我已經和你掰扯很久瞭,再這樣下去,我沒法工作瞭,你要真堅持己見,就到別處去找,反正我這名單上真沒你要找的人。」

  在我和學姐踏出大門時,前臺那響起一聲病人的嘆息。

  等的士時,我看瞭下手機,沒有母親的短信。半小時後回到學姐的出租房,她進房休息,我在客廳看著電視。習慣性地,我打開瞭街拍時尚。經過瞭很多天的沉寂,論壇已經很少出現熱帖。點開時我自然也沒抱希望,但沒想到卻真的有一個熱帖。

  「驚!我女神又出街瞭!」

  看這語氣,就知道肯定是「腿祖宗」那貨瞭。

  下拉,簡介寫:一直夢想能拍到女神的私服,真沒想到會在久別重逢後的第一天實現,真的太夢幻瞭。女神穿私服,是另一種情趣,到底有多誘人,不用我多說,果斷上圖!

  這次的量有點驚人,一共十幾P。地點應該是在市中心,那裡建築的特點就凸顯兩個詞,璀璨,華麗。

  時間則是半小時前,腿祖宗自己說的。同時也可見,一個帖子在國內最大街拍論壇登頂隻花瞭半小時,絕對非同凡響。

  照片裡是市中心的街道,右側是一排門店,熙熙攘攘的人在道上行走。然而那一道倩影依然像明星一樣奪目璀璨,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棕色的長款風衣,黑色鉛筆褲,秀發垂落如瀑,腳踩七厘米黑色高幫皮靴,幹凈利落,優雅大方。

  照片是靜止的,她邁起的步子卻給人一種動感,好像走路帶風,於是整個照片都栩栩如生起來。

  繼續往下拉,基本都是女人的側面照,都在同一條街道,隻不過街側的門店有所變換。這回女人的臉是出鏡瞭的,隻可惜「腿祖宗」打瞭馬賽克。

  如我所料,底下評論全是哀嚎要他放出無碼版本的,他自然是堅守自己以往的立場,不暴露女神身份。

  我看底下「腿祖宗」自己的評論,他說這次女神依然是結伴出街,但男伴不是當初的那個年輕男子,不過同樣很年輕。看到他這話,我才發現女人身邊確實一直有個男人出鏡。

  相較過往的那個,這個要老一些,但同樣老不到哪去。一身白色西裝,氣質上,很沉穩,臉上同樣打著馬賽克。看得出兩人有說有笑,氣氛很融洽。

  回到傢已經八點半,二樓傳來嘩啦的水聲,換鞋走上去瞧,浴室亮著燈,一道婆娑的人影被映在玻璃門上,婀娜妖嬈。

  看瞭下主臥,一片漆黑,我叫瞭聲「媽」,母親在裡面「哼」瞭聲,說:「回來啦?」

  我說:「嗯。」母親又說:「吃過飯瞭嗎?」

  我說:「吃過瞭。」她說:「馬上就洗好瞭。」

  我說:「我不急。」

  十幾分鐘後母親下樓,我坐在客廳沙發上,正看著電視,一身白色吊帶睡裙的她走到我跟前,帶來一股清香,「去洗吧。」

  我說:「看會電視。」

  她沒說話,在一旁放松手臂。

  看瞭會,我說:「今晚去幹啥瞭?」

  「沒幹啥。」

  「沒幹啥也這麼晚回來?」我看向她。

  她揉捏著手臂,嬌嫩的胳肢窩若隱若現,「跟朋友在外面逛瞭下。」

  「男的女的?」

  「嘖,問得多!」她瞪我一眼。

  於是我隻好閉嘴。

  第二天醒來已經將近九點,母親不在床邊,穿好衣服出去,書房,樓下,都不見人。電話給母親,響瞭一分多鐘,沒接。於是我發瞭條短信,讓母親看到後回話。

  上午沒課,我去瞭趟學姐住處,鑰匙開鎖進屋,客廳沒人,我喊瞭兩聲學姐,沒人應,我想她可能拍戲去瞭,接著旁邊房間傳來輕微的嗚咽,我一個激靈,忙跑去看。

  學姐正躺在床上,額頭冒汗,面色發白,貝齒緊咬。

  我叫瞭聲「學姐」,忙走上前,她眼睛半睜半閉,看瞭我一眼,又好像沒有。

  我發現她兩手緊緊攥在懷裡,好不容易撥出來看,昨天留下的傷痕紅得嚇人。

  「我送你去醫院!」

  二十分鐘後,打的來到人民醫院,這個點人很多,排瞭十分鐘的隊才掛上號,又等瞭二十分鐘才輪到我們就診。

  期間學姐一直縮在我懷裡,瑟瑟發抖,就像受瞭驚嚇的小兔,我心裡愈發悔恨昨天就不該為瞭追求刺激搞SM。我簡單跟醫生復述瞭下昨晚就診的細節,當然對受傷的真實原因做瞭隱瞞。一番檢查,確認是發炎,吊兩瓶水,吃點消炎藥,就差不多瞭。

  「對瞭,她沒吃早餐的話,趕緊買點東西墊肚子,空腹吊水不好。」

  我連忙點頭。

  我扶學姐到輸液室,裡面錯錯落落坐著男女老少各種病人,沒多久來瞭個女護士,給學姐插針,我四處看著,某一刻一道高挑的身影像穿花蝴蝶一樣出現在人堆中,一身白色的護士服,露出的細長小腿上裹著白色的絲襪,她的身材很好,好到保守正經的護士服曲線被她的肉體給撐得仿佛要爆炸一般,我的呼吸不禁火熱起來,同時感到周圍也有很多目光似有若無地向她靠去。

  她拔掉吊桿上的針頭,給身前的年輕女士換瓶,女士笑著動瞭動嘴,可能是說瞭謝謝什麼的。周圍太嘈雜,我沒能聽清。

  她隻是微微一頷首,口罩遮蓋瞭大半面容隻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珠,但我能感受到那眉眼間所展露的友善與笑意。

  目送她緩緩離去,我隻覺十分熟悉。不僅是那如母親一般內勾外翹分外嫵媚的丹鳳眼,還有她給我的感覺。

  直到她來去如風般消失瞭很久,我的目光才緩緩收回。

  然而我發現學姐竟也在看著我,兩人的目光對上,我有些尷尬,收回瞭眼神。

  等瞭幾秒,她的眼神似乎沒從我臉上離開過,我說:「好點瞭沒?」

  「好點瞭。」她的聲音幽幽地飄來。

  就這麼坐瞭幾分鐘,母親一通電話打來,我跟學姐說瞭聲,然後出去接。

  「喂。」我說。

  「喂。」她說。

  「你大清早的又跑去哪瞭?」

  「有事。」

  「啥事啊,兩天瞭都,還得早起,比我還早呢。」

  「朋友遇著點事,幫襯幫襯人傢。」

  「啥事啊?啥朋友啊?我認得不?」

  「就一個朋友,你不認得。」

  「那到底啥事啊?」

  「管得多,反正有事就對瞭。」

  「那這得弄多久啊?你中午還回來吃飯不?」

  「不知道,半個月,一個月,或者更久。」頓瞭頓,「中午給你帶飯,你不用自己做。」

  「哦。」

  「你那邊怎麼這麼吵,你沒在傢?」

  「對啊,在醫院呢。」

  「怎麼去醫院瞭?生病瞭?」

  「沒,朋友病瞭,陪她看病。」

  母親沉默瞭會,「是……在人民醫院?」

  「嗯。」

  沉默瞭一段時間,母親說:「那行吧,你好好陪人傢,對瞭,你朋友男的女的?」

  我想瞭想,實話實說:「女的。」

  頓瞭會,「女朋友?」

  我想瞭想,說:「不是。」

  「那關系肯定不錯咯,不然能陪人傢來醫院?」

  「媽,你好八卦。」

  「嘖,兒子談戀愛,當媽的還不能瞭解瞭解瞭?」

  我在電話這頭翻個白眼。

  「不是就不是吧,不過以後要真談瞭,記得向媽匯報啊,媽給你把關把關。」

  「哎呀,行瞭,我知道。」

  那邊響起母親銀鈴般的笑聲。我這才意識到,她那邊也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