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半封城的春節,很少有人會回老傢過年——通常回去就回不來瞭。茶花居這兩年,都會在大年夜聚在一起,好生熱鬧一番。

  劉穎年前去姐夫的茶樓上班,做瞭另一種的茶花。姐姐利用「職務之便」,給她包瞭一個大個的尾牙紅包。趁著過年,她特意把頭發染成瞭淺茶色,還燙出蓬松感,挽起一個高馬尾,既慵懶又青春,還顯臉小。被同院的小茶花們誇贊瞭好半天,心裡很是得意。

  她穿上新置辦的A 字款深綠色短外套,黑色前開叉修身微喇叭褲,以及帶粉邊裝飾的厚底小白鞋,打扮的比田小花還要年輕幾分。然後帶著老公、兒子和婆婆,坐上姐姐劉欣然的車,欣然去姐姐傢過年瞭。劉欣然傢房子大,一套大平層,四室兩廳三衛。而且,她老公被封在上海回不來,傢裡也就她和兒子兩人。平時兒子還要住校更是冷清,大過年的自然想多熱鬧熱鬧。

  田小花確實羨慕劉穎新做的頭發,但是,那要1000多塊錢,也隻好想想瞭。她還對那件下擺寬松如短鬥篷似的綠外套有些好奇,挺好看的衣服,為什麼在脖子四周,會有一圈白色蕾絲的,墊?怎麼看都像瞭孩子吃飯時用的圍嘴,搞不清楚這是哪種時尚?隻得再次感慨,北京大妞,會打扮,敢打扮,也有實力打扮。

  三朵茶花去過采購年貨的癮瞭,田小花留在茶花居,等弟弟。田小野來的很快,大門口跟劉穎擦肩而過,他笑笑:「劉姐,過年好。」「過年好,小傢夥。」她回。

  田小野進屋邊脫外衣邊朝裡邊探頭探腦,緊張兮兮地問:「傢裡沒別人吧?」

  田小花心裡沒來由的一緊:「沒……你,什麼意思?」

  田小野「噗通」一聲跪在田小花面前:「我錯瞭,是打是罰我都認……」

  「你這個頭我受瞭。」田小花沒接他的話,「按老傢的風俗,過年也該給我磕一個……我會給你紅包。」

  「你怎麼理解都好,這個頭不磕下去,留在心裡永遠是一個坎。」

  「這段時間,想明白瞭嗎?」

  「隻想明白瞭一部分……」

  「還有哪不明白?」

  「我可,照直問瞭。」

  「問。」

  「那晚,姐姐為什麼一會反抗一會又順從,反復瞭好幾次……」

  弟弟的話直接給姐姐弄瞭個大紅臉,她忙著轉頭過去,不想搭理他。這麼簡單的事,也就小初哥不懂。而且,掰著手指算,也就反轉瞭六次,多大點事情,有必要記那麼清麼?

  剛開始她被他突然襲擊,激烈反抗是身體本能;後來被古怪的肉刺劃拉瞭個七葷八素,人都傻瞭,自然就溫順瞭;等恢復瞭理智,咬他一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之後的深喉,確實是她在清醒狀態下配合的,她怕瞭獸欲沸騰的他,生怕小嘴受不住;但隻要逮著機會,她當然還要是逃的;說道最後那次,她是為瞭讓弟弟走出心理陰影,而自願做出的犧牲。

  「這件事我不想說,你以後也別再問瞭。」

  「好。最後那一次,我大概清楚你的意思,是怕我憋出病來,心理上的。」

  「能明白最好,省得我多費唇舌。」田小花把田小野拽起來,兩人相對而坐,「這麼多年瞭,你瞭解我的性格,向來一是一,二是二……我最後是心甘情願的,可這隻是一……不能表示那件荒唐事是正確的,更不代表著你做的惡心事就沒錯,這就是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明白嗎?」

  「我懂,那個一,我受瞭;那個二,也會認。還是那句話,要打要罰都聽姐姐的。」

  「這頓毒打,你是逃不掉的。隻是,過年不打孩子,先記下來,等過瞭十五你再過來……我打不死你,有你那麼糟踐人的嗎,我是誰呀?這些年我又當姐又當媽,在你心裡就……」田小花說著說著還是控制不住,哭瞭,哭的很痛。

  田小野上前抱住姐姐:「其實,你不用那麼做的?你對我造成的逆反心理,遠不及你平時對我的愛護與愛惜;我對你主要也是敬愛和珍愛,在我心裡,主次是分明的……」

  田小花一把推開弟弟:「你給我滾一邊去,嘴上說的好聽,當時為什麼不停下來?那事,就那麼舒服……我嚴重懷疑你當時是清醒的。」

  「跟姐姐做那事,當然舒服,舒服到死瞭都值。」這句話他隻敢在心裡說,嘴裡卻道,「肯定沒完全清醒,算是半清醒狀態吧,當時,那股勁你不明白,唉呀,它硬往心縫裡鉆……」

  「住嘴,別他媽的瞎描述。」田小花正瞭正色,轉換瞭話題,「說正事,你也猜出來昨天小鄭找你,是為瞭什麼吧?或者說,你被欲望蒙瞭眼,隻當爽瞭幾回?」

  「鄭姐,呃,在用手機掐表……」田小野苦笑。

  田小花終於神氣瞭起來:「想知道你的成績嗎?對女人威風凜凜的大男人,對姐姐……呸。」

  「我偷瞄到瞭,2 分46秒……」田小野萎瞭,他心知,即使那樣的成績,還是讓他先出瞭兩次貨,再戴雙層套將刺激降到最低,還完全由鄭姐掌控速度得來的。換句話說,這是他的絕對上限。

  「沒事,你也別多想,有病,治就是瞭。」田小花本來還要諷刺弟弟幾句,發泄一口被他整治的惡氣,可看到弟弟的表情,終究於心不忍,「我給你掛瞭寬街中醫院的號,年後咱就過去瞧……小郭說協和的中醫不拿手,也多跑不瞭幾步路。」

  田小花看著沉默不語的,隻顧點頭的弟弟,心中一酸:「這叫什麼事,這麼猛的天賦異稟的小狼狗,居然控制不住。那老東西雖然本錢小,可一次就能磨上個四五十分鐘。他們兩個還真互補,要是,能結合起來,還不得要瞭女人的命……呸,不要臉。」

  做為搬年貨壯丁的鄭存根,隨著三朵茶花一起回來瞭。兩男四女圍坐餐桌,要用大吃大喝來慶祝新年。鄭存根本來想喝口白的,被茶花集體翻瞭白眼:「白酒多難喝,用啤酒對付吧。」

  鄭存根這段時間,已經在茶花居留宿過三回瞭,輕松自如瞭許多。當然,也被眾茶花「壓榨」的最多。但他對此甘之若飴,一雙小眼睛泛著賊光,一會偷偷盯著四朵茶花中,臉蛋最好看,性子也最潑辣的李思芯;一會又盯著令他魂牽夢繞的郭梓涵的身子,以及她皮拖裡時隱時現,嬌小纖細到令人心碎的白嫩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