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光易逝,花一般繁華的歲月不知覺的從指縫中流過,令人拿捏不住。
眨眼間已經是大二上學期瞭,大一的懵懂生涯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瞭,那個懵裡懵懂認識的似是而非的男友羅賓也早已消失在我的視線裡瞭。
而對於張瀟和木然,至今唯一兩個占有過我的男人,也自我上大學來再也沒見上他們。大一期間假期回去的時候他們沒主動聯系過我,我也不想倒貼門的去尋找他們。
隻是,每個黃昏即將來臨的時候,心裡中都隱約中有種說不清的期待,手中緊緊握著手機,它卻一聲也沒有響過。
算瞭,不去想瞭,現在的我對於感情的事已經不太在意瞭。
但是,我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也不在意……
“玫瑰,這裡!快來!”遠遠的就聽見香菊的吆喝聲,她旁邊站著蘇檸和另外一個男的。
“什麼事?”走到近前我向香菊問到。
“給你介紹個朋友,這是李勤,今年大四瞭。”香菊說完轉向那男生說道:“李勤,這是我的小妹妹,她叫玫瑰!”
“哦。”我看向李勤,隨意的笑瞭點瞭下頭,純屬給香菊面子。李勤是個1米78左右的男生,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顯得很文質,很註重外表的性格從做過的頭發和整潔的衣裝可以看出,不過這樣和他的外表根本不搭配,因此顯得拘泥又死刻,這樣打扮的人在人才市場一抓一大片,沒什麼新奇的。
“嗯!你好!我是李勤,校學生助理協會副會長!”李勤很自豪的介紹著自己的身份,然後很老練的把手伸到我面前要握手。
我看不慣這種裝老成的感覺,很做作,至少從他身上我看出的就是做作的形態,但香菊和蘇檸在旁邊,不好弄得太難看,就把手伸過去握瞭握。
搖瞭兩下他仍沒有放手的意思,我又搖瞭兩下,他還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不松開,香菊也看出瞭我的尷尬於是打哈哈道:“喲,你們倆一起認識啊?怎麼一見面就跟老熟人似的~~”
李勤滿面紅光的說道:“啊哈!玫瑰學妹我以前經常見到,隻是從沒搭過話。這麼漂亮的學妹,想不認識都難!玫瑰,不介意的話能留個電話號碼給我嗎?”
我:“……”轉而看向香菊,香菊笑著脫口報上瞭我的手機號,然後笑道:“我隻說一遍哦,能不能記住就靠你的瞭……”
李勤聽罷急忙一邊念叨著剛聽到的手機號一邊掏出手機在上面狂按一番,最後好瞭還讓香菊檢查一眼有沒有輸錯。
“哎……觸屏手機就是不好用,一不小心就按錯瞭,呵呵。”李勤一邊笑著,一邊手裡翻轉著他那諾基亞。但我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誇耀他的手機很新潮呢?
“蘇檸,幾點瞭?”我沒去看李勤玩轉手機的樣子,向蘇檸詢問瞭時間。
“哦?我看看……七點五十瞭!”當蘇檸掏出他那iphone的時候,我用餘光看到瞭李勤面龐僵硬的表情,他趁大傢不註意悄悄的把手機掖進瞭腰包,仿佛從沒有掏出來似的。
香菊沒註意到李勤的變化,繼續我來之前他們講述的話題:“學長啊,那你是要考研還是要工作呢?”
“哈哈,當然是要工作瞭!我不久前剛通過瞭一傢外企的入門筆試,要不是我的卷面成績優秀的話,本科生是直接不錄取的!這可是千軍萬馬刀光劍影的搶奪名額吶!我不去豈不是對不起這滿腹經綸和俊傑英才瞭?啊哈哈哈……”
“喔!好厲害呢!”香菊配合著叫道,弄得蘇檸嘴角一撇老大不爽的樣子,我看得嗤笑瞭一聲。
“笑什麼笑,你個死丫頭!”蘇檸過來就在我頭上拍瞭一下,然後來掐我的脖子,我也趁機去撓他的軟肋,一下子兩個人扭打嬉笑鬧成一團。
蘇檸制住瞭我,湊到我耳邊低聲的說道:“靠!那B很拽啊,你還幫他來笑我!”
“切!你不就是看著香菊當著你的面誇獎別的男人吃醋瞭唄!”我好犀利的捅出蘇檸那瞞不住人的小心思。
“我去……不就是……”
“好啦不要鬧啦!蘇檸你再欺負玫瑰我收拾死你!”香菊的呵斥解救瞭我,蘇檸放開瞭我對著香菊幹笑瞭兩聲,然後自己坐倒花臺邊玩手機去瞭。
“香菊,我也走瞭啊。”我告別道。
“嗯,早點回宿舍。”
李勤急忙對我招招手說道:“bye~~!”
我擠出一個笑容回應瞭他,露出淺淺瞭兩個梨渦,然後偷偷繞道蘇檸後邊趁他不註意使勁在他背上拍瞭一巴掌嚇他一跳才揚長而去,背後傳來蘇檸的慘叫:“啊!!!好不容易剛要過關被你一下就死瞭!!!”
還沒回到宿舍我的手機就接連接到四五條短信,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內容不外乎盡是些逗人發笑的小幽默,內容很老土,幾百年前就看過瞭,他還當做寶似的珍藏起來轉發?
用腳都能想得到那個號碼的主人是李勤,想起他那雙藏在眼鏡後面不斷吞吐強烈欲望和占據之光的眼睛我就一陣惡寒,什麼破“校學生助理協會副會長”,最討厭這些自以為官高一等就把別人不看在眼裡的學生瞭,有種出去外面社會上擺擺架子試試?
我隨意的回瞭條短信給他:“呵呵,很好笑呢!”其實我隻覺得他沒有幽默感而已。
“呵呵!是嗎?猜出我是誰瞭?”對方好像很有興致的樣子,話說隔著短信也能看出對方的心情這話一點也不假。
“你是學長吧?”高年級的人都喜歡低年級的稱呼他們學長,我一直覺得這很媚外,難聽死瞭。應該是臺灣的叫法吧,人傢說話方式就不一樣,偏偏要引進大陸並來傳播起來,很惡心的知不知道。
“呵呵!算你聰明!怎麼樣,明天有時間嗎?我們協會組織去爬山!”聰明?我就猜他是學長而已。
“嗯!那你們註意安全哦!”我隨意的說著,他會不會理解成我對他的關心哪?
“好的!多謝學妹的關心哦!那明天我在你們樓下等你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啊,不瞭,明天我和幾個朋友約好去上街買衣裳瞭。”……
經過我多番解釋終於擺脫瞭李勤的邀約,“煩死瞭!”回到宿舍,我發完最後一條“拜!”的短信,泄氣的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抱怨出聲來。
“哦?玫瑰?你回來瞭?”村姑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從宿舍黑漆漆的角落中傳來,天擦黑擦黑的,有人在宿舍也不開燈?
“村姑你在啊!我還以為沒人呢!”
“玫瑰,你說什麼煩?”村姑試探的問向我。
“哎……一個大四的男的,不說瞭。怎麼不開燈呢?黑乎乎的……”我試圖看清角落裡的她。
“哦……哎,玫瑰……你,你聽說瞭嗎?”村姑欲言又止,話中有話,我最受不瞭她這種一次不把話說完的脾氣,非要吊著我們胃口她才好受?
“什麼?什麼事?”我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不知道啊?就是香菊……她……”村姑提醒瞭我一下,但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香菊咋啦?她沒什麼啊!至少我知道的范圍內都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要村姑這麼緊張的啊!
憑心而論我自信我和香菊的關系是很鐵很鐵的,我倆經常黏在一起,冬天睡覺的時候都常常擠在一張床上的,我們一起抱著暖著,一起塞著耳塞聽著音樂入睡,不時的我們都透露出自己的小閨密給對方,這是女生相互信任的體現和表征。
香菊知道我以前的初戀男友張瀟,但不知道木然的存在。上學期的時候有一次她在我身上撓著癢逼問我過去有沒有發生過性經歷的時候,我隻是很羞澀的低頭一笑,當時她就以為我是大學遇到羅賓讓我很失望,然後假期回傢的時候和前男友張瀟才發生瞭關系,我沒說對錯,隻是低頭不語。
其實羅賓,是我想逃離過去的一個選擇,隻不過他給瞭我失望委屈和憤懣,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思考著如何面對過去和未來,面對高中生涯的張瀟木然和大學生涯的其他人和事,我覺得我得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否則我的生活就是一團糟。
話說村姑,看到我一臉茫然的搖著頭,於是把我拉到身邊悄聲說道:“香菊,和別人有瞭點緋聞……”
笑話,香菊什麼人物,宿舍女王型禦姐,平時風風火火的在男性堆裡很吃得開的人物,和誰鬧鬧緋聞有什麼好緊張的,不過是一些背後扇陰風的小人發泄自己的心理扭曲罷瞭。
“這沒啥啊!香菊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能是我語氣中對村姑的消息有瞭不信和輕視的成分,村姑決定繼續爆料:“這次有點不同……是和,張忖正!”說完抿著嘴唇看著我,一副期待我下一步表情的神色。
“什麼?!?!”這次輪到我驚惶瞭!急忙抓住村姑的肩膀追問道:“張,張忖正?!?!什麼情況?!”
“就是張忖正!我是聽一認識的朋友說的!”
村姑嘴裡那認識的朋友就是她廣撒網撈大魚的工作點之一的一男生,是張忖正的學生,準確的說是張忖正帶的研究生。所以村姑才肯定自己的消息和平時不同,絕非虛言。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張忖正!那可是,老師啊!”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妙瞭,香菊,說什麼也不該和老師鬧緋聞啊!
“張忖正,你也知道,這學期和大三也就是下兩學期我們這門專業課的執教老師,都快五十歲瞭平時上課還老色迷迷的盯著我們女生的胸脯看!”村姑對那半禿老男人的怨氣歷來就重。
“村姑,不要瞎說,到底什麼情況?”我稍微安定下自己的情緒,再次向村姑詢問道。
“就是說,我那朋友看到香菊從張忖正的在校職工宿舍裡出來,臉色……有點不一樣,而且頭發也不整齊。”
“臉色不一樣?是哪種不一樣你說清楚點行不?”我快被村姑擠牙膏似的說話方式逼瘋瞭。
“貌似哭過。”
還好,不是潮紅……我心裡舒瞭口氣,思忖著得找個時間和香菊纏在一起的說話得問問她,絕不能讓她被那臭老頭占瞭便宜!
……
今日來蘇檸的心情不是很好,我想請他去喝咖啡,他說要去酒吧,那好吧。
蘇檸一來就自己要瞭三杯“墨水”,我自己要瞭杯藍調雞尾。“墨水”是老板自己調的一種酒,入口柔滑絲毫不辣但後勁極大,在這片地區頗有聲名。服務生很驚訝的問我們有沒有點錯,他不相信一男一女就能消耗掉三杯“墨水”,而且女的還自己點瞭酒,那個男的有自虐傾向?
酒才上來的說話蘇檸二話不說抓起酒杯就先幹下一杯,然後“呼……”的吐瞭口氣頹唐的靠回座背內閉上眼睛等待著酒勁的上揚。
看著他,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自己抿瞭一小口面前度數不高就像果汁的女性雞尾。
蘇檸期待的酒勁暫時沒有上湧,不時的端起第二杯喝上一嘴,直到第二杯已經過半的時候,他臉色開始發紅,旋即就出現青綠青綠的顏色,眼神也有點迷茫,腦袋晃來晃去的放佛脖子支撐不住頭顱瞭。
“蘇檸,你到底怎麼瞭?有什麼難過的就說出來啊!”我在對面都能感受到他的意識漸漸趨向模糊,我懷疑我是不是該叫120?
“我……我……”蘇檸眼神一翻一翻的,想說又不想說。
“蘇檸?!你遇到什麼麻煩瞭嗎?”我輕輕的問到。
“玫瑰啊……玫瑰……”蘇檸念叨著我的名字,抬起頭來勉強把目光聚焦在我臉上,然後一臉苦澀難受的表情就軟軟著朝著我倒過來。
我急忙起身扶住瞭他,免得他直接就倒在酒桌下瞭。然後坐到他的身邊摸摸他額頭,問到:“是不是很難過?”
老天他誤解瞭我的意思!
“玫瑰……嗚嗚……我好難過,心理面很疼……”說著蘇檸就哭瞭起來,腦袋重重的倒在我的肩上,淚水劃過臉頰落進瞭我衣領裡。
蘇檸的雙手軟塌塌的搭落在身體兩側,我肯定他上身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倒朝我這邊,但是他的表情又是那麼的痛楚,莫名其妙的掉眼淚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蘇檸,你有什麼難過的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好嗎?”
“玫瑰,不要攔著我!給我喝!我想喝啊……”蘇檸竭斯底裡的叫道。
“我沒攔著你啊……啊,不是,不要喝瞭,你不能再喝瞭!再喝酒進醫院瞭!”看著蘇檸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那半杯“墨水”,我急忙拍開他的手。
“不要,我喝瞭才舒服……”
“蘇檸你愛惜點自己的身體好不好?!”我再次打掉瞭他想要抓取酒杯的手,他手臂軟綿綿的,恐怕連酒杯都端不住瞭吧。
我才這麼一想,蘇檸像打瞭雞血似的猛然從我身邊蹦起來撲向桌子端起那半杯“墨水”就一飲而盡,隨即擠擠眼睛定瞭定神去找最後一杯“墨水”。
還沒等我攔截他就抓起那杯“墨水”往嘴裡灌,我拼命去搶奪,他不停的閃避,可是蘇檸身材比我高不少,我的頭才齊他肩膀,他一舉高瞭我搶奪起來就很吃力,最後眼看他就要抬起頭一幹見底的時候,我劈手奪過杯子把酒往自己嘴裡灌去。
“唔?”蘇檸傻傻的死死閉上眼睛等待酒液湧進喉嚨,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而我則感到那杯“墨水”酸酸的,有點微苦,沒什麼感覺就被我咽進肚裡,才進入胃中就開始有種燒燒的感覺從體內升騰起來。
“玫瑰!你喝啦?!你……”蘇檸這才睜開眼睛看到我吞咽酒水的樣子。
“嗯。”我點點頭,伸手抹掉瞭嘴邊的酒液。
“玫瑰?!你……你……你感覺怎麼樣?難受就告訴我啊!”蘇檸焦急的看著我,滿臉痛惜的神色。
“蘇檸,你為什麼要這麼自己傷害自己?!”我拼命壓制著酒意,趁著蘇檸的暫時清醒急忙追問道。
“玫瑰……你……”蘇檸不想提自己的事,想轉移話題來我身上。
“我問你呢!”
“玫瑰,我,我難受……”
“怎麼瞭?”
“嗚嗚……”蘇檸又開始哽咽瞭。
“你說給我聽聽吧,沒事的……”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點,讓他能夠有傾訴欲,然後拉著他坐回沙發上。
“嗚嗚……玫瑰……玫瑰,香菊她……”
“嗯,你說,香菊怎麼瞭?”我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瞭,今天約他出來的目的不就是要和他說這個的麼?
“她和張老師,好像……好像……”蘇檸看著我,愁眉緊鎖,話到嘴邊瞭又強咽下去。
“沒有好像!”我大聲的狠狠的打斷瞭他,語氣十分堅決,凌厲的目光掃過他的臉似乎激得他清醒瞭幾分,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香菊她沒有和姓張的發生什麼!倒是那姓張的,軟磨硬泡側敲旁擊的想占香香便宜,被香菊拒絕瞭才惱羞成怒打瞭香菊一巴掌,香菊就跑出瞭張忖正宿舍,正好被別人看到瞭而已!”
我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這些都是香菊告訴我的,我相信香菊不會這麼賤踏自己的,她在床上抱著我哭訴的,那時候的她是不會騙我的。
“啊,哦……”蘇檸聽完,愣瞭半晌,然後眼神一翻,醉暈暈的朝沙發的另一邊就倒瞭下去,我清晰的看見,盡管他醉倒瞭,但嘴角處卻是微微上翹著的……
隨即,我也感到一陣濃烈的酒意直沖頭部,就像腦袋裡被人砸瞭一錘一樣,暈乎乎的就靠著蘇檸倒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