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是1985年春節前夕,可能是臘月二十七吧,飽受閑愁之苦的張釰贇受同學劍終之邀,請他到可怡的單位——某研究院看該院的春節聯歡會。可怡何人?
正是劍終的對象。釰贇苦笑道:「可怡單位的春節聯歡會,我一個不相幹的人去湊什麼熱鬧?」
劍終說:「操,可怡說這個聯歡會歡迎研究院職工傢屬參加,你反正也是閑著,憋出毛病咋辦?就冒充一把可怡的傢屬,陪我去玩玩吧。再說,可怡她們研究院有的是漂亮小姑娘,如果你看好瞭哪個,叫可怡給你介紹一下,不也挺好嗎。」
聽劍終這麼一說,贇也就同意瞭。那時,贇大學畢業將近兩年,同學有不少已經結婚瞭,沒結婚的也有瞭對象,隻有贇依舊孤傢寡人。也見過幾個女的,可沒有一個合適的,不是他看不上人傢,就是人傢沒相中他。因此,混到如今,已經二十有八瞭,卻連女人屄是什麼味道都沒聞到過呢。
當日下午,贇隨劍終來到研究院,研究院的職工食堂已經佈置成瞭聯歡會場,可怡見到贇也很熱情,說她一會有節目,讓贇多給她鼓掌,還把瓜子、水果糖什麼的往贇手裡塞。劍終假意吃醋說:「這麼向著釰贇啊,幹脆把我休瞭跟釰贇吧。」
可怡說,「你咋那麼小氣?」
可怡身高大約1米64,穿瞭一件白毛衫,鼓溜溜的乳房把毛衫高高頂起,十分誘人。她眉眼俏麗,身材豐滿而不失苗條。贇心說:「我能找到這樣的對象,也就滿足瞭。」
然而,贇知道自己無法找到可怡這樣的姑娘,不是自己配不上可怡,而是自己的傢庭配不上可怡的傢庭。可怡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而贇的父母卻隻是普通工人。劍終就不一樣瞭,父親雖然去世瞭,但是生前卻是相當級別的高幹。
聯歡會開始瞭,主持人——那時候叫報幕員,是一個纖小柔弱的女孩,由於化瞭妝,也看不出真實模樣,不過氣質很好,一看也是高幹傢庭子女,看她臉很白,頭發很長,梳著那個時代流行的馬尾辮,一直垂到腰部。上身一件淺米色毛衫,下身是那個時代尚沒有過時的軍褲,因軍褲較肥,也看不出屁股的線條怎樣,但看胸部,她絕對沒有可怡那樣誘人的高聳乳房。贇對這樣的女人不太感興趣,他喜歡豐滿的,最好是大乳房大屁股的女人。可是看上去,那個報幕員有點太纖弱,尤其乳房太小。而且贇覺得這種高幹傢庭的女孩也不會對自己感興趣的,所以也沒太註意她。四處溜瞭幾眼,也沒有發現更好的女孩,於是,就那麼百無聊賴地陪劍終坐著看節目。
不一會,可怡上場瞭,跳瞭一段藏族舞,別說,跳得還真不錯,引起男青年一片喝彩聲,看樣子,可怡在研究院挺招男人喜歡的。可怡之後,是那個報幕員的節目,她唱瞭一支歌,是《我愛你中國》當她報上自己的節目後,許多男女青年起哄道:「你應該改成我愛你小胖子!」
接著是一片笑聲,一個短粗胖,其貌不揚的小夥子不好意思地笑瞭,他搖著手說:「請同志們不要擾亂會場!」
於是大傢笑得更厲害瞭,贇猜測著小胖子和那個女報幕員可能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沒準他們是對象呢。贇心想:「如果他們是對象,那女的真是鮮花插牛糞上瞭,不過這是與我有何相幹?我對她又沒興趣。」
報幕員的歌唱得還真不錯,引來滿場叫好聲,這時小胖子果然去給報幕員獻殷勤去瞭,又是遞汽水,又是猛勁鼓掌。而一個矮個肥胖,四方臉,紅臉蛋的姑娘,也十分興奮,居然跑上前,攔腰將女報幕員抱瞭起來,報幕員似乎生氣瞭,說:「你閑的呀,不累嗎?」
當矮胖姑娘抱起報幕員時,贇一下子雞巴硬瞭,他喜歡那種力氣小的女人,喜歡看被蹂躪的女人,眼下,一個小美女被另一個女人攔腰抱起,雖然不是遭到蹂躪,可也讓贇感到些許刺激。於是,他留意看瞭報幕員幾眼,發覺那女的即便卸瞭妝也一定漂亮,尤其皮膚,那麼白嫩。美中不足就是不夠豐滿。
又看瞭幾個沒滋沒味的節目,贇除瞭看可怡和女報幕員幾眼,對其它節目毫無興趣。正在無聊中,報幕員突然宣佈遊藝活動開始,大傢一下子活躍起來。第一項活動是,各科室推選出一名女士,挑戰其他科室女對手。大傢起著哄,把財會室的第一美女可怡推瞭出來。可怡身上被系上瞭繩子,繩子上拴上瞭氣球,掛在背後和腰後,共有四隻。可怡推辭著:「我不行,讓小其上吧,她是我們財會室最有勁的!」
小其正是剛才抱起報幕員那個敦實的小姑娘。小其說:「我要是上場瞭,就沒人敢參加比賽瞭,咱不能把聯歡會攪黃瞭,所以必須你上!」
大夥叫著:「可怡快上!」
可怡無奈站到瞭場中央,然後她開始挑選對手進行挑戰。
可怡叫道:「辦公室,出來!」
人們頓時笑瞭,「好啊,辦公室隻有一個女的,哈哈,可怡跟張嫩雨較量,兩個大美女啊,這回分個高下吧!」
那個報幕員忙擺著手緊張地說:「不行不行,我是報幕員,一會我還要報幕呢。」
但是,小其等人早上前將報幕員背後和腰上系上瞭氣球,並把她推倒可怡跟前。報幕員沒法,隻好和可怡交起手來……
贇這才知道,原來報幕員叫張嫩雨,心裡想:「她也姓張啊!」
兩個女子要較量的是,看誰先把對方背後和腰後的四個氣球全部擊碎,率先擊破對手全部氣球的為勝者,可獲得一個香皂的獎品。
贇抻長脖子瞪大眼睛看著新奇的一幕,心想:兩個都是美女,誰輸瞭誰就將是我暗戀的人瞭。贇一直認為:女人越美麗就越不善於格鬥,而越像男人的女人,打架就越厲害。兩個姑娘嬉笑著動手瞭,她們都伸長手臂去拍對方身後的氣球,同時又扭動著身體躲避對方的手臂。於是,相互揪扯瞭半天,誰也沒法擊破對手的氣球。相持中,可怡一搡張嫩雨,張嫩雨居然立腳不住,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背後的氣球也破瞭兩個。眾人又哄笑起來,而贇一下子驚呆瞭,雞巴不由自主地又硬瞭,為瞭那個起初他並不感興趣的姑娘張嫩雨而硬。
張嫩雨雖然被摔倒瞭,可是拖在她屁股後邊的兩個氣球並沒有壓碎,所以,可怡革命尚未成功,為瞭奪取徹底的勝利,可怡一屁股坐到瞭張嫩雨肚子上,張嫩雨挺瞭幾下肚子,可無濟於事,身後的氣球也全部被擠爆瞭。可怡興奮地跳將起來歡呼勝利,張嫩雨卻倒在地上抬起手臂羞辱地擋住瞭自己的臉,在人們的大笑聲中,狼狽的張嫩雨被她的男友小胖子拉瞭起來。贇發現張嫩雨方才與可怡抗爭,撅起並扭動屁股時,屁股被軍褲繃緊瞭,她的屁股其實還是很大的,隻不過先前被軍褲遮掩瞭。這女孩應該屬於偷著胖的類型,即臉蛋和骨骼小,但身上有肉。贇一向認為,女人若無那層皮下脂肪,也就沒瞭誘人之處,與男人無異瞭。
贇一下子就對張嫩雨心儀起來,他悄聲問劍終:「跟可怡比賽的那個女的怎麼樣?那個小胖子是他對象嗎?」
正為可怡的勝利而自豪著的劍終,聽贇這麼一問,疑惑道:「我也不太瞭解她,怎麼。對她有想法?一會要不要可怡給你介紹一下?」
「等有合適的機會,讓可怡幫我聯系一下這個小丫頭吧。」
劍終點頭笑瞭,「哈哈,天涯之內尋到芳草瞭?她可是可怡的手下敗將啊!」
遊藝活動後便是舞會,贇本想讓可怡幫他拉咕一下張嫩雨跟他跳舞,但他看到那個委瑣小胖子始終把著張嫩雨不放手,連研究院的其他男人都無法請到她跳舞,贇又是個挺羞卻的小夥子,於是,也就作罷瞭。倒是可怡來拉著他跳瞭幾支舞。
後來,贇和劍終、可怡離開研究院出去吃飯。在飯店裡,贇幾次想打聽關於張嫩雨的情況,可又不好意思開口,於是,他輕輕在桌下用腳踢劍終,指望劍終幫他問問。可劍終隻顧埋頭喝酒吃飯,對贇的舉動不理不睬。直到可怡去衛生間時,劍終才傻乎乎地問:「你有病啊,剛才一個勁踢我幹啥?」
贇說:「你咋不跟可怡提那個小丫頭呢?」
劍終裝傻:「哪個小丫頭啊?」
贇一瞪眼睛:「操,就是那個被你對象騎在屁股底下的報幕員啊。」
劍終不好意思地笑瞭:「啊,你還真惦記上可怡的手下敗將瞭?看我,都忘記這事瞭。」
贇說:「你他媽假裝忘瞭吧。」
不一會,可怡回來瞭,贇向劍終遞眼色,劍終卻又裝傻,看也不看贇。 贇又在桌下踢劍終,劍終這才「撲哧」一聲樂瞭。可怡問:「樂啥呀?像二傻子似的。」
劍終指著贇說:「我哥們想知道一下張嫩雨的情況,她有對象沒?」
可怡說:「怎麼,看中嫩雨瞭?她可沒有正經學歷啊,現在正念法律系業大呢。」
劍終說:「贇不太在乎學歷。」
可怡說:「那,業大跟你們能有共同語言嗎?」
贇說:「要是人好傢庭好,學歷低就低點吧。她有男朋友嗎?」
可怡笑瞭,「現在好像沒有正經處對象呢,不過我們研究院小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小胖子正在追她,好像要追到手瞭,不過,她對小包有點不甘心。」
贇心裡這回有底瞭,連那個五短身材的小胖子都那麼有膽量去追張嫩雨,我1米78堂堂大學畢業生怎能如此自卑?贇又聽到可怡說,嫩雨比可怡大一歲,上中學時,她們是一個學校的,嫩雨比可怡高一年級。她的父親是市財政局的黨委副書記,果然是高幹子女。於是,他懇求可怡,有機會安排他和嫩雨見一面。可怡問:「那她要是已經和小包搞上對象瞭怎麼辦?」
劍終說:「那就把她撬過來,處對象處對象嘛,又沒結婚,處不成就吹唄!咱釰贇還爭不過你們那個小胖子?」
幾個人都笑瞭,可怡答應有機會一定安排釰贇和嫩雨見個面。「至於她怎回事,你們如何相處,那是你們自己的事瞭,我隻安排你們見面,其他的我就不管瞭。」
二
當夜,贇滿腦子都是雨的身影,眼前晃動的是雨在可怡屁股下扭動的樣子,雨撅起被軍褲繃住的大屁股情景刺激著他,他想著雨不停地擼著管,那時候,人們將手淫稱為擼管。時不時,贇眼前還會出現小胖子的醜陋嘴臉,他似乎看到小胖子正在摟抱著雨做著什麼下流的舉動,於是心中泛起陣陣醋意。他覺得必須盡快與雨相識,否則,雨必將成為可惡的小胖子的口中之食。
然而,幾天過去瞭,劍終、可怡那頭還沒有什麼動靜。眼見春節就要過完瞭,難道想見雨一面的事要泡湯?贇不甘心。初四那天,贇特意請劍終可怡吃飯,人傢準兩口子倒是又吃又喝,可隻字不提雨。贇實在憋不住瞭,豁出臉來問:「可怡,你們單位那個姓張的小丫頭怎麼樣瞭?你什麼時候能讓我見她一面呀?」
可怡正笑著的臉僵住瞭,突然她一本正經地說:「對瞭,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和劍終正月十五結婚,到時候你一定去啊!」
贇哭笑不得,他說:「你們都要結婚瞭,可我依然孤傢寡人,什麼最苦?光棍最苦,我就想讓你們給我介紹一下那個張嫩雨,可你們卻王顧左右而言它,跟我打馬虎眼,啥意思呀?」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瞭,可怡無法再回避瞭,她看瞭劍終一眼,然後說:「嫩雨和小包好像已經確定瞭戀人關系。」
一時間,贇怔住瞭,他期待已久的事情居然是這般結局,失望之情流露出來。劍終說:「來,哥們,幹杯!啥大不瞭的?三步之內必有芳草,憑你儀表堂堂才華橫溢,找個比她強的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贇喝瞭一口悶酒,想瞭想說:「我還是想見她,他們不是還沒結婚嗎?」
劍終一拍大腿說:「對呀,他們又不受法律保護,哥們應該還有希望,可怡你幫幫忙,讓釰贇和那丫頭見一面,沒準還能峰回路轉呢。」
可怡無奈地說:「那好吧,等春節過後上瞭班,我想法讓你和她見一面。不過,她應該能去參加我和劍終的婚禮。當然,小包也能去,在哪種場合你們交談不方便,我會安排你們單獨見面的。」
贇新的一輪單思又開始瞭,他依舊夜夜思念嫩雨,猜想著嫩雨是否正在被小胖子把玩著,一想起嫩雨有可能正和小胖子在一起做著什麼齷齪的事情,他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度日如年中,竟也熬到瞭正月十五,贇去參加劍終和可怡的婚禮。他果然看到瞭日思夜想的雨。贇感覺這一天看見的雨與上次所見有所不同,沒化妝的雨看起來還是十分俏麗的。她仍然穿著那件淺米色毛衫,可是下身穿的不再是肥大的軍褲,而是那個時代剛剛流行的巴拿馬褲,褲腿很緊很瘦,這使雨屁股顯得渾圓肉感,看起來她的屁股還是很大很飽滿的,充滿瞭對男人的誘惑力。贇看著雨,雞巴不知不覺就硬瞭起來,下身憋得難以忍受。更讓他受不瞭的是,婚宴中,雨始終都和小胖子在一起。小胖子好像是當眾故意臭顯擺,坐在雨身邊喝喜酒時,手一會搭在雨腰上,一會又放在雨屁股上,贇雖然沒有和他們坐在一桌,但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雨。看著小胖子對雨的放肆和雨對小胖子所為的全盤接受,贇就知道瞭現在自己要想得到雨該有多麼艱難,他的心被小胖子和雨之間的親昵甜蜜狀攪得亂糟糟的,隻能借酒澆愁,一杯杯地喝酒,很快,不勝酒力的他就有點醉瞭。那邊桌上的歡聲笑語不是傳入他耳中,有人問小胖子:「小包,你看人傢可怡都結婚瞭,你和嫩雨啥時候辦啊,我們可是等著喝你喜酒呢!」
小胖子一臉幸福狀,仿佛今天的新郎官是他,隻見他摟過雨大言不慚道:「這事得問我愛人啊!」
眾人哄堂大笑:「還沒結婚呢就把人傢叫做愛人,你不羞啊!」
小胖子當眾掐瞭雨的屁股蛋子一把,大言不慚地說:「羞啥?我們雖未結婚,但已勝過夫妻。」
這舉動這話語,在那個年月,已是極其大膽和放蕩瞭。此時贇心裡如同一把火在燃燒,他真希望這陣摟著雨說這番話的是他,而不是那個牛逼烘烘的小胖子。
當新人敬酒來到贇所在的酒桌時,斌捅瞭劍終一下,又往雨所在的酒桌指瞭指,劍終心領神會,笑道:「放心,這事我記得呢,你別急,肯定幫你!」
這一夜,贇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腦海裡反復出現的都是小胖子狠掐雨屁股的情景,耳畔回響的始終是小胖子的話:「我們雖未結婚,但已勝過夫妻。」
斌琢磨著小胖子話中含義,很顯然,美麗的雨一定已經被小胖子操瞭。贇覺得心中的女神被惡魔般的小胖子摧殘瞭。
三一天又一天過去瞭,可是劍終兩口子那邊還是毫無動靜,他們好像已忘記贇的存在。贇幾乎灰心瞭,雨比可怡年歲還大呢,恐怕這會她也要和小胖子結婚瞭吧?贇這般想著,他已經要放棄對雨的單戀瞭。雖然有幾次他悄悄來到研究院門外,希望能看見他想念的雨,但是他一直沒看見。同時,又怕可怡撞見他,所以,又不敢常去研究院門外。贇思念著雨,嘴上都起瞭泡,可雨還根本不知道世上有贇這麼個人呢。
轉眼到瞭3月7日,這天贇剛吃完晚飯,劍終兩口子騎車來瞭,贇一見到他們喜出望外,他感覺到好事要來瞭。果然,可怡問贇明天是否有時間,贇抑制住激動之情道:「隨時有時間。」
可怡說:「明天是‘三八’婦女節,研究員女同志下午放假,但是上午也可以早點走,我約好瞭張嫩雨,明天我們到市遊泳館去玩,你上午十點到遊泳館門口,我們在那碰頭,嫩雨也在那裡。」
此刻,贇心花怒放,他盼望已久的時刻終於等來瞭,老天不負苦心人啊。
熬過一個無眠之夜,次日,贇上午請瞭假,早早就開始梳頭打扮,平時不太註重外表的他,特意給頭發打瞭發蠟,心裡打鼓一般「咚咚」跳個不休。看看快到點瞭,他騎上自行車,一路直奔遊泳館。
快到遊泳館門口時,他遠遠地看見劍終夫婦和嫩雨都已經等在那裡瞭。可怡和雨各拿瞭一隻遊泳圈。嫩雨今天穿瞭一件小夾克,下身著一條白色緊腿褲,屁股勾勒得溜圓,小肚子也顯得肉乎乎的,褲襠部勒得很緊,居然將小屄那裡勒出瞭一道溝。啊,這正是贇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人啊!
贇騎車到他們跟前下瞭車說:「不好意思,我遲到瞭。」
可怡說:「你沒遲到,是我們來早瞭!」
幾個人笑起來。可怡給贇和嫩雨做瞭介紹。他們便進瞭遊泳館。
贇更衣出來,和劍終在泳池邊等瞭一會,方見兩個女人笑嘻嘻地出來。看著身著泳衣的嫩雨,贇眼都直瞭。如果說,可怡和雨穿著衣服時或許還不相上下,甚至可怡因為身高占優勢,看起來還比嫩雨更招人一些的話,可她們脫瞭衣服穿上泳衣後,雨就比可怡出色多瞭。論肌膚,雨膚如凝脂,白似雪細如瓷嫩如藕,光滑如綢緞,看上去就忍不住想摸一把。而可怡的膚色卻略顯黃黯,且沒有那麼細膩,毛孔也比雨的顯眼。
再看身段,雨的乳房雖然沒有可怡的那麼飽滿,但是雨的腰卻比可怡的細,屁股也比可怡的豐滿。可怡骨架要比雨的大,這使她的肩胛骨、膝蓋、腳踝都支瞭出來,連骨盆也支棱瞭出來,這就使她的屁股不那麼肉欲橫流瞭。她的肩和背都比雨的寬厚,使其顯得比雨魁梧。而雨的骨架很小,渾身包著一層嫩嫩的浮脂,使其關節處形成瞭一個個肉窩,而不是像可怡那樣翻楞出來。看雨穿那身緊身尼龍泳衣,不想對她動心都不行,她的屁股是那麼圓那麼大,那麼肥白,腰又那麼細,這麼細的小腰如何支起一個這麼大的屁股?贇覺得很奇怪。細腰下,還有柔嫩肥膩的小肚子,贇雞巴一硬再硬。正眼饞著雨呢,可怡突然發話瞭:「嫩雨不會遊泳,釰贇你教她!」
贇等待的就是這句話,於是,劍終夫婦為一夥,贇和雨為一組,分頭玩瞭起來。
雨趴在泳圈上,贇在水中推著她,雨說:「我不會遊泳,你可要小心啊。」
贇說:「放心,我是遊泳高手,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這遊泳池對我來說,就像洗臉盆!」
雨「咯咯」笑瞭起來:「你傢洗臉盆這麼大呀!」
說笑間,贇把雨推向瞭深水區,贇的手還假裝無意間時不時碰一下雨的乳房、小肚子和細腰。
雨包裹在遊泳衣裡的肉體是那麼柔軟並富有彈性,贇的手一碰到她身上心裡就好一陣激動,渾身過瞭電一般突突著。贇不是一個很隨便的人,但是過去相對像時,也觸摸過對方的身體,卻從未有過這麼美好的感覺。雨發覺自己已被推倒瞭深水區,嚇得叫起來:「你幹嗎呀,淹死我怎麼辦啊!」
雨叫的嗲聲嗲氣,這使她顯得更騷,贇也更覺刺激。贇說:「放心,有我在,你絕對安全,就是淹死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雨嬌滴滴地說:「我不要讓你淹死。」
贇說:「如果我在這洗臉盆裡淹死,豈不是廢物瞭?」
雨又笑瞭起來:「你挺幽默的呢。」
又說:「如果我被淹著瞭,你怎辦?」
贇說:「我就把你救起來啊!」
雨笑瞇瞇地問:「你怎麼救我?」
贇心想:「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於是,贇一把抱住雨的細腰說:「看,我就這樣把你抱上來!」
雨一把打開贇的手,嗔怒道:「你怎麼這樣放肆呀?」
被雨指責,贇的臉一下子紅瞭,他以為雨真的生氣瞭,因為他畢竟還不瞭解雨。雨望著贇的窘相,不覺有些心痛瞭,她其實一看到贇,心裡就充滿瞭好感,此時望著贇羞紅的臉,雨心說:「看不出,他竟然這麼純潔。」
從遊泳館出來,已經近十二點瞭,三個人在附近飯店吃午飯。也許是遊泳累瞭,也許是其他原因,幾個人坐在那裡居然面面相覷無話可說瞭。直到幾個菜已經上桌,他們還傻坐著。贇打破瞭僵局,他一笑,說:「幹啥呀,都在這大眼瞪大眼傻坐著,吃菜啊!」
這一說,幾個人都笑瞭,互相看看,覺得贇說的沒錯,贇是大眼睛,劍終也同樣濃眉大眼。而可怡和雨更是水汪汪的美目。雨說道:「到底是大學畢業生,說話也這麼有色彩。」
贇說:「我替你們著急啊,放著這麼多菜不吃。《紅樓夢》裡有那麼多詩,最著名的是哪一首?」
雨笑望著贇,做出一副鼓勵狀對贇說:「你快說,是哪一首?」
贇一板臉,神情嚴肅地說著不嚴肅的話:「就是劉姥姥的那首詩啊,‘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吃隻老母豬——不抬頭' !」
大傢「哈……」
一聲笑瞭,雨更是笑得直捂肚子,還忍不住用小拳頭打贇:「哎喲媽呀,你可太逗瞭!」
贇說:「咱們進飯店幹啥來瞭,不就為瞭吃飯嗎,可你們又都這麼客氣,我們不妨學劉姥姥啊。」
又說:「其實我也和劉姥姥差不多,劍終知道,上大學的時候,我是學校最有名的……」
贇突然打住不說瞭,雨急切地問:「最有名的什麼?」
贇一笑:「讓劍終告訴你。」
劍終說:「最有名的才子。」
贇說:「不必吹捧我,我怎麼會是最有名的才子呢,那等於罵我呢。」
劍終又說:「那……是最有名的美男子。」
贇說:「你說點真話行不?」
劍終說「那你自己說唄!」
雨催贇:「你快說,你快說!急死人瞭。」
贇說:「最有名的飯桶啊!」
雨叫一聲:「我的媽呀!」
便笑得前仰後合瞭,她嬌喘道,「我……我還第一次……見、見到……這麼能逗的人。」
劍終趁機逗她:「開心吧?你要是和我這個哥們處久瞭,會天天這麼開心,保證多活二十年。」
喝過幾輪酒後,贇說要去方便一下,並對劍終遞瞭個眼色,於是劍終也起身陪贇去廁所。
見兩個男人走瞭,可怡便問雨:「你覺得劍終的這個同學怎樣?」
雨明知故問道:「什麼怎樣?」
可怡一點雨的腦門:「你少跟我裝,看你倆在遊泳池裡玩的那個開心。告訴你,人傢可是很喜歡你呢。」
雨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小包正處著呢。他要是知道我今天出來和別的男人玩,非揍死我不可。」
可怡說:「胡說是不?小包有那膽?他怕你怕得要命嘛。」
雨說:「再怕我,他也不可能容忍我背著他去會別的男人啊。」
可怡說:「小包是你啥呀,你們又沒結婚,他管得著你嗎?你看釰贇這相貌,這身材,這學問,哪一點小包能比上?這麼好的人,可不能錯過啊。」
雨點頭:「這個人確實比小包不知強瞭幾百倍。」
「……」
在廁所裡,劍終一邊撒尿一邊問:「咋樣,今天跟我媳婦的手下敗將玩得挺有感覺吧?」
贇也直言道:「說老實話,我是真喜歡她,現在就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一會讓可怡問問她吧。」
說著,二人走出廁所,見可怡正在門外等他們。
可怡告訴贇,雨對他很有好感,並說:「我安排好瞭,一會我和劍終先離開,你和嫩雨留下來繼續聊,一定要把握好機會,互相多瞭解一下對方。」
重新聚回餐桌,又喝瞭些酒,閑聊一會,劍終抬腕看瞭看手表說:「我下午還要回單位,你們不必著急,慢慢吃著,我先告辭瞭。」
說完,朝贇眨瞭一下眼睛,起身離去。
劍終才走不久,可怡也起身說:「我要回我媽媽傢去,也先走一步瞭,你們再坐一會。」
見可怡也要走,雨站瞭起來,望瞭贇一眼,言不由衷地說:「那……大傢就一塊走吧。」
可怡忙按住雨說,「你們倆第一次見面,多聊一會。我剛才要瞭一盤餃子,一會就能端上來,不吃就白瞎瞭,賬我已經結完瞭,你們一定要吃瞭餃子再走。」
送走可怡,贇和雨都覺得此時很曖昧,也很溫馨,他們也聊得有一種卿卿我我之感覺,都覺得對方很吸引自己,同時自己也想吸引住對方,話就越談越親密。
贇告訴雨,自己看過研究院的迎春聯歡會,也就是那天第一次看見瞭雨。雨說:「那個活動是我編排的,真不好意思,那天我實在太忙瞭,來的傢屬又多,我沒看到你。」
贇說:「當你被可怡摔倒在地時,我就想,這個姑娘太好瞭,我一定要結識她。」
雨捂住瞭臉:「好啥,丟死人啦,被可怡騎在肚子上,都快被她壓昏瞭不說,還讓那麼多人見笑。你沒覺得我很無能吧?你當時笑沒笑?」
贇說:「你要不是被可怡打敗瞭,我還不會那麼註意你呢,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弱質姑娘。」
雨捶瞭贇一下:「還有你這樣的?喜歡笨蛋?你不是變態吧?」
贇說:「是我一再央求可怡約你出來和我見面的,你不會生氣吧?」
雨一瞪眼睛:「我非常生氣!」
贇疑惑:「生我的氣?」
雨笑瞭:「當然是生……可怡的氣,她為什麼不早一點讓我認識你?」
贇說:「現在也不晚。」
「……」
二人直把午飯吃到瞭天黑才離開飯店,他們似有嘮不完的話。贇騎車馱雨回傢,雨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因為害怕摔下去,手摟住瞭贇的腰。贇便覺得這一時美妙而甜蜜,他感受到瞭摟在他腰上的手臂是那麼柔軟,身後的姑娘是那麼溫存,她的氣息是那麼芬芳……贇過去處過幾個對象,可他從來沒感覺到有今天這般溫馨。
在離雨傢不遠的地方,二人下瞭車。雨卻遲遲不願回傢,當然贇也不願分手。
他們在雨傢附近的小馬路上,來來回回不知走瞭多少趟,已近深夜瞭,才戀戀不舍地分手。他們約定,下次見面時間為四天後。
這一夜,贇又失眠瞭,因為幸福而失眠,他不敢相信,幸福居然來得如此之快。他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天,他回味著與雨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他們的每一次目光交流,談的每一句話,每一次曖昧的身體觸碰……所有的一切,對贇來說,都意義非凡。因為有瞭今天,贇才覺得生活是美好的。他現在最盼望的是四天後與雨再度相見。
贇心裡也在抱怨著可怡:為什麼不早一點把雨介紹給我?
其實,可怡並不願意把雨介紹給贇。 在可怡眼中,贇是一個很純潔的人,也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他並不知道曾經發生在雨身上的故事……
是的,雨身上的確有許多許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