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黑暗的天花板,聽著婉媚酣睡中柔和的呼吸聲。
我對她說瞭個謊話。
我告訴她,那個幼稚園的校長廖鳳儀是我讀中學時友校的同學。可是畢業後她便舉傢移民瞭,我們已經之後有十多年沒見過面,也完全失去瞭聯絡。
我已經把她忘記瞭,也從來沒想過會再遇見到她。
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事。
我隱瞞的是之前發生的事。
事實上我和廖鳳儀的關系絕對不隻限於普通同學;我們是情侶!她是我的初戀情人,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所有和鳳儀有關的物件:相片、小禮物、信件、學校的校刊…一切一切我早扔清光瞭。剩下來的,隻是她在我腦海中留下來的記憶。今天晚上,這些埋藏在心底的記憶,再一次的佔據瞭我的整個思緒。隻要我一閤上眼,她會在我眼出現!她:十七歲的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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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十八歲,還在念中七的高級程度會考班。我念的中學是間由天主教教會主辦的男校;在同一區內,教會還開辦瞭一間女校。這種和尚寺貼著尼姑庵的安排直到現在仍然十分常見。
由於隸屬同一個教會,我們兩所學校的關系十分密切,時常都會聯合在一起搞活動。在私底下,我們兩所學校的學生之間非官方的溝通,當然就更加頻密瞭!每天放學後,女校門前馬路的欄桿上,都會坐滿瞭我們男校的學生。
我和鳳儀的邂逅發生在中四那一年的聯校聖誕舞會。我是代表男校方面的節目統籌;她則是女校方面派出的司儀。那一年的聖誕之後,我加入瞭坐在欄桿上等小女友放學的懷春少男的行列。
鳳儀是那間女校歷年來最出色的校花,不但生得漂亮,而且傢境富裕,成績又好。追求她的人龍隨時可以繞著學校轉幾個圈。但是不知何解,打從一開始她便和我這個在任何一方面都不是特別出色的人走在一起。在高中那幾年的學校生活中,我贏得瞭人人羨慕的校花,卻幾乎失去瞭所有的朋友;成瞭整間學校所有男生的大仇人。
我們像一般的小情侶一樣,平時除瞭一起泡圖書館喫書,應付頻繁的考試之外,便是逛逛街看看戲的。雖然有時也會嘔嘔氣、吵吵架,但還是開心的居多。由於傢境上的距離,鳳儀的傢人不是十分喜歡我。但可能由於我們當時還小,距離談婚論嫁的年紀還很遠很遠;所以也沒有大力的反對我們來往。而且那時社會的風氣沒現在開放,我們雖然整天跑在一起,但卻是十分規矩的,連「拖手仔」也是認識瞭很久之後的事。
直到中七那一年,鳳儀的傢中起瞭很大的轉變。聽說她的爸爸生意失敗瞭,她們由大富之傢急速的淪落到要投靠親戚的傢才能容身。到我們考完大學入學試,等待放榜的時候,鳳儀的爸爸終於挨不住辭世瞭。
我除瞭安慰的說話,根本就不能幫上甚麼忙。幸好鳳儀傷心瞭幾個星期後,也沒有甚麼瞭。
我當時以為是這樣的。
大學放榜日,我和鳳儀都順利考上瞭。我們當然十分高興,於是決定特別的慶祝一下。我們選擇瞭兩個人到離島的渡假屋渡周末。你們可能不相信,但在當時兩小無猜的心情中,我完全沒有對她存有非份之想。
我們挑選瞭長洲的「東堤小築」。這渡假屋區由於近年接連發生情侶燒炭自殺事件,已經成瞭冷清清的鬼屋。但在當年,這裡卻是最熱門的渡假勝地。單是那兩晚的屋租,已經花去瞭我一個月的零用錢。
在渡假的前一天,我特地先到長洲走瞭一趟。在那小島上唯一的花店訂瞭一束玫瑰花,安排在我們入住渡假屋時送到,好讓鳳儀有一個意外的驚喜。
那是我一生人裡第一次送花給女孩子。
星期六的早上,我們手牽手的坐船到達長洲。那渡假屋在三樓,是個隻有百多平方呎的小單位,一房一廳,廚房是開放式的,還有個小小的露臺,面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我們放下瞭行囊,馬上換上瞭泳裝便到鄰近的海灘玩。那一次是我們第一次兩個人一起遊泳,也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和接觸到她那充滿誘惑的少女胴體。她那泳衣的款式雖然保守,但那起伏有緻的曲線仍然把我完全的迷著瞭。我們在水中忘形的嬉戲著,雖然沒有再過份的舉動,但偶爾的身體接觸已經教我們這對沒有經驗的少年足夠的心跳瞭。
我們躺在沙灘上數天上的白雲。那個下午,我們第一次接吻!
晚上我們在小島碼頭附近的大牌檔吃飯,逐檔逐檔的試勻瞭東風螺、白灼蝦、豉椒炒蟹、炒蜆、炒粉麵、豆腐花(豆腐腦)、西瓜…、連臭豆腐也嚐試瞭。一直玩到午夜我們才回到渡假屋休息。她睡在房間裡的床上,我睡在廳外面的沙發上。睡覺前,我們又吻瞭一次。
第二天的清早,我們在渡假屋前面的泥灘上拾具殼和那些被海浪沖刷得變瞭磨砂的七彩破玻璃。我們在日出的朝霞中擁抱著,兩人都沒說話,在寧靜的浪濤聲中,享受著浪漫的沈默。
我訂的玫瑰花,在她煮早餐時送到瞭。她開門看到那一大束花時興奮的樣子,我相信今生今世也不會忘記。
整個下午我們都靠在一起,躲在沙灘旁邊的樹蔭下聽浪。我向她訴說著我的夢想,包括如何好好的享受未來的四年大學生活,如何在畢業後組織我們的小傢庭,我們要生兩個孩子,一個男的、一個女的;而我更會永遠永遠的愛著她。
她沒有怎樣多說話,隻是躺在我懷裡安靜的陪著我一起做夢。我一次又一次的吻在那甜甜的嘴唇上,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那一晚我們沒有在外面吃飯,鳳儀堅持要親自下廚;而且不準我幫手。我看著她手忙腳亂,弄得滿頭汗的才煮出一餐像樣的晚飯,憧憬著未來的幸福。她煮的菜味道實在難以下嚥,但我們都吃得很開心。我不斷的取笑她的廚藝,又說以後必定要讓她好好的磨練。她沒有惱怒、也沒有抗議。隻是甜甜的迫我把她煮的每一道菜都吃清光。
洗碗的時候,我們玩得太過份,把衣服都弄得濕透瞭。她說先去洗澡,我則在廳裡看電視,忽然間,我聽到她在浴室中驚叫有蟑螂。
我沖進沒有上鎖的浴室,完全赤裸的女體馬上投進我的懷裡。我完全忘記瞭蟑螂的事,到我再回復理智的時候,我們兩人已經完全赤裸的倒在床上。鳳儀在我身下面大口的喘著氣,兩腿之間還漿滿瞭我濃稠的精液。
我竟然連怎樣做錯瞭事也不知道,實在是大糗瞭!
我連忙和她道歉。鳳儀卻紅著臉的告訴我,原來我還沒開始便已經射瞭。實在太丟臉瞭!當時真的想找個地洞鑕進去,或者找堵墻一頭撞死算瞭!最後我當然沒有撞墻。事實上壓在鳳儀青春美麗的胴體上面,我那臨陣失手的小弟弟幾乎馬上便回復瞭勇猛的狀態,根本沒有時間去讓我去找幅合適的墻瞭。
我在她的默許下繼續嘗試。由於兩人都沒有經驗,我們雖然弄得混身大汗的,但每次都總是擦身而過的,不得其門而入。我們雞手鴨腳的嘗試著,終於有一下,鳳儀「哇」的痛叫起來,指甲深深的陷入瞭我手臂肌肉,眼淚飛濺在白色的床單上。我感覺到沖進瞭一處極度緊逼的陌生空間,肉棒的尖端被強力的擠壓著。連我自己也感覺到痛楚,相信鳳儀一定更加痛不欲生。
鳳儀猛在呼痛叫我退出來。但初嚐肉味的我,卻抑止不住往前沖的欲念,仍然繼續的用力。但鳳儀的肉洞實在太緊瞭,我遇到瞭強力的反抗。因為沒有經驗,不懂得採用迂回曲折、聲東擊西的技巧。隻是一味蠻幹的直往前沖。
我終於脫離小孩子的行列,成為真正的男人瞭。雖然這一次我也隻維持瞭三分鐘,還沒有完全插入便經又忍不住再次爆發瞭。
從射精的虛脫中回復後,我才回夢初醒的察覺到鳳儀的滿面淚痕。我低頭看著我們仍然連接著的下身,破瓜的血絲在她白晰的大腿上顯得份外的觸目驚心。我充滿悔意的向她道歉,又指天誓日的保證自己會負責。她卻伸手抿著我的嘴,用灼熱的紅唇回應。
埋在處女花徑內的年青肉棒很快便蘇醒瞭。這一次我學乖瞭,開始憑著從當時尺度深嚴的成人電影中學到的有限性知識;不再盲目的橫沖直撞,開始慢慢的抽送。鳳儀仍然不住的呼痛,我好幾次不得不停下來讓她歇息。到我們終於緊緊的合成一體,兩人中間再沒有絲毫的距離時,她才興奮得哭起來。
我們靜靜的抱著深愛的人,享受著完全擁有著對方的幸福滋味,體會著甚麼才叫做愛。
性愛是人類天生的本能,我們自自然然的學懂瞭基本的技巧。那天晚上,我們像初次偷吃糖果的小孩一樣,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做愛。差不多到瞭第二天太陽高掛時,我們才緊纏著的倦極而眠。
當我扶著步履蹣跚的鳳儀去交還渡假屋的門匙時,那負責人淫穢的目光,現在我仍然歷歷在目。
我坐公共汽車送她回傢(沒錢乘計程車嘛!),一路上她倚在我懷裡沒說過一句話,我以為她仍在痛,又或者在為瞭擔心萬一懷孕瞭怎麼辦。我誠心的向她保證一定會負責任,如果她真的有瞭BB,我隨時可以放棄升學出來找工作,我有信心可以讓她過得幸福快樂。
在她寄住的親戚的門前,我們再一次熱烈的擁吻。然後我望著她那一拐一拐的、拿著我送玫瑰花束的纖纖身影,在那巨宅的大門內消失瞭後,我才意猶未盡的離開。腦海中仍然充斥著她在我胯下嬌啼婉轉的誘人美態,和臨別一吻時那情深款款的淚眼。
我完全沒想過那會是我們最後的一吻!
第二天當我再去找她時,那豪華的府第已經人去樓空瞭!我瘋瞭一樣的向每一個可以問的人查問,但沒有人知道她們去瞭那裡?她就像一個美麗的、七彩繽紛的肥皂泡一樣,在我終於抓到的一剎那突然破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失去瞭全部的夢想,我倒下瞭!大病瞭一場。要不是那一封信,我可能不會再次站起來!
我在病榻中收到瞭鳳儀的信,她說想清楚瞭!在愛情和舒適的生活之間,她選擇瞭後者。她已經舉傢飛到瞭美國,還嫁瞭一個願意替她復興祖業的世伯。在他的護蔭下,她毋須要為未來的生活煩惱,可以繼續過最豪華的生活,讀最好的學校;而且也不用再為傢人擔心。她叫我把她忘記,而她已經開始忘記我瞭。她甚至告訴我,她的丈夫在床上比我更能讓她滿足。
她並沒有留下地址,她說不想我騷擾她美滿的生活。
是「憤怒」讓我重新振作起來的!我決意把這個女人從我的生命中剔除。我把所有關於她的東西都扔掉瞭,包括我的中學生活的回憶。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和當年任何一個舊同學聯絡過;每一年我都把舊生會聚會的邀請信直接扔進瞭垃圾箱。
可是這個下午當我再次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我便知道,這麼多年來我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她在我心中割裂的傷口根本從來都沒有癒合過,直到今日仍然在淌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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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失眠的結果是惹上瞭感冒,第二天我請瞭病假。
想不到隔瞭十多年,我還是一樣的因為她病倒瞭。
到我隔一天回到公司時,蘋果告訴我:有個姓廖的小姐找瞭我好幾次。
是她?
我沒有覆電話給她,我沒有打算原諒她!…而且我也太忙瞭!
公司的樓盆賣得很好,我們整個部門的同事,為瞭超額登記需要安排抽籤的事忙得不可開交。我也要統計好成績讓老闆過目及發新聞犒。才剛忙完,忽然接到大姐的電話,她約我下班後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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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坐在咖啡廳最裡面的角落。那是她最喜歡的座位,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整個中環金融區,看著下面的馬路上擠滿瞭摩肩接踵、熙來攘往的人群。這兒出奇的寧靜,更讓人有種置身事外的悠閑感覺。
今天她穿得很隨便。白襯衫藍牛仔褲永遠是流行的配搭,她卻仍能別出心裁在頸上結瞭條紅領巾,讓整個人登時奪目起來。西斜的殘陽剛好照在她背後,玲瓏的曲線透過變得少許透明的純白襯衣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來;美得充滿聖潔,叫人沒有一絲邪念。深藍色的緊身牛子褲,忠實地突顯瞭那雙交疊著的長腿的優美線條;素足在白色露趾涼鞋的襯托下,簡直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我忍不住停下腳步,靜靜的欣賞著她優雅的美態。直至她看到瞭我,向我揚手示意時我才走上前去打招呼:「大姐,找我有甚麼事麼?」
她隨手取下那把大半張俏臉都遮蓋起來瞭的墨鏡,露出攝人心魄的美麗面容。嫣然一笑的說:「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的麼?」
「當然不是,隻要大姐有空,我必定隨傳隨到!,比DHL還要準時!」
她給我逗得笑起來。
「阿光,今天找你是關於廖校長的事…」她單刀直入,開門見山的說;「…你和廖校長的交情不隻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罷!雖然那天你們都掩飾得很好…,」
我一愕。
大姐步步進逼的追問:「婉媚可能會被你哄倒;但我冷眼旁觀,卻看得特別清楚。你們兩個從前一定發生過甚麼事!」
「大姐,我和鳳儀的事一早已經結束瞭!」
她微笑著說:「你即是承認你們以前真的有關系瞭!」
「大姐…!」
「你知道嗎?因為你始終不肯覆她的電話,她才託我轉告你,說無論如何都要和你見見面。」
「請你代我回覆她:我不想見她,也沒有東西要跟她說!」我冷冷的說。
「阿光!」她把手上的冰紅茶重重的放下:「要是你想繼續逃避、繼續隱瞞下去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我隻不過不希望你們的事會傷害到婉媚罷瞭。」
我知道已經不能隱瞞,嘆口氣道:「大姐,如果你答應我不讓婉媚知道的話,我可以把整個故事都告訴你!」準備瞭豁出去,心中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大姐想瞭一下,說道:「你先告訴我。至於是否應該讓婉媚知道,待我聽完才說吧!」
我慢慢的把我和鳳儀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瞭她,一點都沒有隱瞞;連我們偷嚐禁果的經驗都坦白的告訴瞭她。她耐心的聽著,在聽到我們的少年情懷時,她投入的微笑著;當說到我們浪漫的初夜時,她面紅瞭;到說到我因失戀而倒下時,她落下瞭同情的淚。
「…我們之後便斷瞭聯絡,再也沒有見過面!…直到前天!」我一口氣把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往事傾吐出來,感到無比的舒泰。
「阿光…,想不到你原來有一段如此刻骨銘心的初戀!」她的眼仍然有點紅紅的:「但你有沒有想過,鳳儀可能是為瞭你好才離開你的!」
「我當然有想過!開始的時候,我一直在為她找藉口,就好像那些愛情肥皂戲說的,女主角為瞭不拖累男主角的學業,寧願犧牲自己,扮成移情別戀的樣子,好讓男主角死心!甚至懷瞭他的孩子也不肯承認嘛!可是隨著時間流逝,我對她的信心不斷瓦解,有甚麼苦衷,需要決絕的離開我十多年的?」我冷笑一聲:「大姐,而且那女人在我們定情後的第二天就消失瞭,擺明是一早就預備好要離開我!…既然決定要和我分手,為甚麼要和我好?為甚麼要讓我在最幸福的時候,把我從天堂推下地獄去?」
「…會不會是她想留個紀念,留個美好的回憶?」
「對她來說,是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可是對我呢?這個回憶實在是太「美好」瞭!」我咬牙切齒的說:「我絕對不會原諒她!」
「阿光,我認為你應該去找鳳儀好好的談一談。讓她解釋當日離開你的真正原因,到時你原諒她也好,你繼續恨她也好;總好過現在你被一個純粹猜度出來的缺憾折磨!」
「純粹猜度?我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阿光!就算你可以你騙得瞭我,也騙不瞭你自己。」大姐趨前輕拍我的手背,柔聲的說:「如果正如你說的,你對鳳儀已經沒有感覺的話,你更應該去見她,把這段已經終結瞭感情來個真正瞭斷。除非…,你根本沒勇氣接受她離開的真正原因…」
「我…!」我啞口無言。
「大姐!」我忽然感到有些迷惘:「你也贊成我去見她?可是…,」
「是不是有些害怕?」
「害怕?」我…?害怕?
「不要告訴我你完全沒想過:要是你發現她離開你的理由,原來是可以原諒的話,你會怎樣?如果你發現她原來並沒有負你,又如果她仍然對你餘情未瞭,甚至要求和你重新開始的話,你會怎樣?」
我不假思索地反駁著道;「不會的!我已經有瞭婉媚!就算我不再怪她,我和鳳儀之間的感情都已經結束瞭,不會有舊情復熾的可能!」我雖然口硬,心中卻不得不承認被她一針見血的說出瞭我的憂慮。其實我也開始弄不清楚自己還有沒有惱恨鳳儀,畢竟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瞭。
「既然你這樣想就好瞭,我認為你應該盡快去和鳳儀弄清楚,以免夜長夢多!」她凝視著我慢慢的說:「雖然,我實在有些替你擔心…,」
「替我擔心?」大姐…?
她有些怪異的微笑著:「阿光,其實我很瞭解你。你是個很善良的男人,對女人你絕對狠不瞭心!」
我感到自己的面在燃燒:「大姐,你取笑我!」
她好像很喜歡看到我面紅的模樣,掩著小嘴嫵媚的笑瞭:「我說的是事實!例如我,如果我要纏著你,你會忍心拒絕我嗎?」
我忽然想起那一句「考慮一下!」,頓時呆住瞭不懂回答。
「沒有反駁瞭吧!」她的聲音有點苦澀:「你就是這麼一個人!」
「大姐!」
「我沒事!」她回復瞭一貫的冷靜:「你還是先解決瞭鳳儀的事吧!這樣拖下去的話,遲早會讓婉媚知道的!她的立場和我不同,我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你向她隱瞞瞭一段這樣深刻的感情?」
我同意的點著頭:「嗯!多謝你,大姐!」其實有她分擔我的憂慮,我已經感到好過多瞭。
「至於我們的事,待這件事解決瞭再說吧!」她啜著冰紅茶,兩眼望著天花板,不經意的說。
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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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藉口?繁忙的工作叫我不得不把鳳儀的事暫時擱下。雖然我終於都回瞭個電話給她,約瞭下星期出來喝杯茶。
隻是喝杯茶。
樓盆熱賣的消息公佈後,情兒她們的公關公司,也乘時在各大傳媒推出一些配合的訪問和推廣。憑著幾個短期炒賣獲利的例子,成功的營造出一片好景的現象。果然在第二批單位發售時,銷情比我們預期的更好;我們雖然臨時調高瞭售價,但仍然可以一次過賣出全數的單位。雖然說這次的樓盤規模不算太大,但在加價後仍能全數沽清,簡直成為瞭淡市中的奇跡!
在公佈佳績的記者會上,太子爺亨利出盡瞭風頭。情兒一直態度親暱的伴在他身邊,為他擋架瞭一切難纏的提問。她也顯得很興奮;聽說因為今次合作的成績美滿,我們公司正打算和情兒的公關公司簽訂長期合約。如果成事的話,相信情兒爬上公司合夥人職位的日子應該不遠瞭。
我對太子爺把所有功勞都攬到身上的事一點都沒介意,因為這就是現實。已經混瞭十多年,難道這樣的事還看不開嗎?而且太子爺表面上雖然好大喜功,骨子裡其實一點都不蠢。誰是今次計劃的幕後功臣他是心中有數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開口要求老闆,派我幫他負責今年年尾的大型發展計劃瞭。
反而李察倒對沒得邀功有些微言,在我身邊囉囉唆唆的訴著苦。我沒有怎樣理他,我在擔心情兒:太子爺明顯地對她存著野心。可是自從在地盆被我拒絕後,情兒一直在避開我,不肯和我好好的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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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終於從深圳回來瞭,解開瞭我們的滿腹疑團。
仲華的確在內地養瞭個女人。聽說是他內地工廠的秘書,是個由北京來的女孩子,樣子很純、很漂亮的。但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懷瞭仲華的孩子!
丈母娘說,她沒有打算要迫仲華和情兒分開:隻要情兒肯承認那個孩子就成瞭!她還滿自信的說這樣是最好的安排,既然情兒不肯生孩子,現在仲華另外找女人替她生瞭,情兒應該高興才對!
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說,這樣對情兒太不公平瞭!可是看見丈母娘那興高采烈的表情,我們誰也沒勇氣告訴她,按照情兒的性格,她是絕對不能容忍這段變瞭質的感情的。離婚似乎是必然的結果!
跟著的幾天情兒更加不肯露面。大姐和婉媚想找她,都被她婉拒瞭。我就更加連和她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她根本不肯聽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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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茶水間是江湖傳聞的集散地,現在最熱門的話題便是大老闆的新歡迪琵的動向:由於我們公司的廣告十分成功,她成為瞭最新上位的紅模特兒,廣告合約如雪片飛來;聽說喜劇紅星「星哥」對她很有興趣,遲些還會安排她當新片的女主角……
另一則內幕消息卻令我十分擔心:傳聞說我們公司和情兒公司的長期公關合約背後,一樣存在瞭類似的桃色交易。我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瞭!情兒會不會步迪琵的後塵,為利益出賣自己呢?在平時我對她有絕對的信心,可是現在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得找找李察打聽打聽,他一定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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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李察的辦公室的路上,我忽然瞥見瞭一個人影閃閃縮縮的溜進瞭後樓梯。那背影好熟啊?…好像是亨利:太子爺…!
我好奇的推開樓梯的走火門跟出去。人倒看不見瞭,可是在梯間卻隱約的聽到有微弱的人聲從下面傳來。我俏俏地探頭下望,赫然見到亨利和海潮在下半層的樓梯平臺上,正在小聲的爭執。這條樓梯是公司裡最僻靜的瞭,的確是密談的好地方!隔著厚厚的防火門,無論怎麼吵都不會驚動上面辦公室的同事。
「你拉我到這裡來幹甚麼?」海潮壓低瞭聲音;「有甚麼事下班後再說!」
亨利在陪著小心:「海潮,你不要那麼小器嘛!我和那公關公司的張小姐純粹是工作上的關系罷瞭!」
「工作上的關系?」海潮的聲音仍然帶著怒氣:「你們昨天在記者會的親蜜照片,今天有那一份報紙雜志沒有刊登?而且你們的內幕交易,早已經在公司內傳得鬧哄哄的瞭。」
「記者會大庭廣眾,我們可以幹甚麼?那些隻是禮貌上的身體接觸罷瞭!至於那些傳聞,隻不過是「路邊社」的小道消息而已。根本就不可信!」亨利在指天誓日的說;「再說那張位小姐早已經結瞭婚;她的丈夫還是楊光的親戚。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
「真的?」海潮好像有些動搖瞭:「是光哥…,不!是楊先生的親戚?」
「海潮,你應該知道我的心中隻有你啊!我隻愛你一個,一直以來是你對我若即若離罷瞭!」
「人傢那裡有啊!」海潮嗔道,語氣已經平靜下來,看來已經原諒亨利瞭。
「不是嗎!我們拍拖瞭這麼久,你都不肯給我!」
「亨利,你知道我一向對感情都十分執著的!我們的感情還未到那個階段嘛,而且我覺得我們仍然須要更深入的互相瞭解!」
「是嗎?是不是這樣的深入瞭解?」
「哎呀!不要抱得人傢這麼緊啊!我還沒有原諒你…!」聲音突然中斷,我探頭偷望,原來兩人已經吻上瞭。
他們熱吻瞭好一會,我心想這可是人傢的私隱,正想俏俏的離開;忽然聽到海潮的驚叫。
「不…不要!」海潮大聲的說:「這兒是公司啊!」
「不用怕!這裡那麼隱蔽,沒有人會來騷擾我們的!」
我忍不住再探頭偷望,原來太子爺已經侵入瞭海潮的襯衣,佔據瞭她的胸脯。
「不要…!」海潮軟弱的掙紮著:「太羞人瞭…!」亨利趁勢把她整個人摟入懷裡,雙手從後扯開海潮的襯衣,掀起瞭她的胸罩,在用力的捏弄著她美麗的乳房。
海潮的身材原來蠻不錯嘛!而且身體好像很敏感。在亨利的撫弄下,那雙白晰的山峰很快便泛起瞭一抹紅潮;小巧的蓓蕾更慢慢的脹大,傲然的在峰頂挺立著。身體軟軟的靠著情人的懷抱,再也無力反抗瞭。
「哎呀!」海潮忽地一下尖叫,把我躲在暗處的我嚇瞭一跳。「不要!我不要!」
我大膽的再偷望,原來她被太子爺壓在樓梯的欄桿上,太子爺整個人壓在她的背上,正在沈重的喘氣;「你那麼大聲,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叫來,看看你這個冰山美人的祼體!」
被他一嚇,海潮果然不敢再呼救瞭。亨利見狀,竟然趁機扯下瞭她的內褲,在海潮的下體上亂摸。
「哎呀!好痛…!你快把手指抽出來!」海潮雖然已經合緊瞭雙腿,但根本就阻止不瞭從背後來的侵襲。她又羞又怒,幾乎哭出來瞭。
亨利當然不會聽話的停下來,手指的動作反而更激烈瞭。海潮的叫罵也漸漸的軟弱,變成瞭無意識的呻吟。
「看你,嘴裡說不要,下面卻在滴著口水。」
「哎…不要…很痛呀…!」海潮斷斷續續的掙紮,根本起不瞭甚麼作用。
我猶疑著要不要出手,他們兩個是公認的情侶,會不會是在耍花槍?要是我胡亂阻撓,不但會令海潮無地自容,同時也可能會因此而開罪瞭太子爺也說不定。
在我舉棋不定之際,海潮淒厲的哭叫聲再次傳來瞭…「不要!亨利,不要!我不想在這裡和你…,我們仍然未發展到那一步!」
「每一次都是這樣,我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你!」亨利的吼聲充滿瞭獸性,還開始在松開自己腰帶!
「不要!亨利,你這等於是強奸我!」海潮驚慌的聲音還有憤怒!「哎…!救命…!」她雖然看不見,但也感覺到亨利的褲子掉到地上,巨大而熾熱的兇器已經兵臨城下瞭。唯有拚命的扭動屁股,不讓亨利得逞。
亨利佔盡地利,隻是抓緊樓梯的欄桿,把海潮的上半身緊緊的壓著,在消耗著海潮僅餘的氣力。粗大的肉棒在濕漉漉的花阜上好整以暇的胡亂頂著,等待著胯下的女孩脫力的一刻!等待著那直搗黃龍的破宮一擊!
「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瞭,還在掙紮些甚麼的?」夢寐以求的美食已經咬在口邊瞭,就隻差吞下肚裡的一下,亨利的語氣中滿是興奮,但也隱約的帶著點不屑似的。
「救命…!不要…!」海潮嬌喘噓噓的哭叫,看來已經挨不住瞭。
還等甚麼?我不再猶疑,一拳把防煙門旁邊的消防警報玻璃打破,尖銳的火警鐘聲馬上響起。
我三步作兩步的跑回辦公室。一路上,慌張的同事已開始爭先恐後的逃命瞭。自從前兩年「嘉利大廈」的火災燒死瞭幾十人的慘劇之後,人們再也不敢對辦公室的火警鐘掉以輕心瞭。
我趕回辦公室,才看到蘋果和慧琪仍然未走。
她們見到我,都興奮得哭起來。
「楊先生,你跑到那裡去瞭,擔心死人瞭!」蘋果哭著說。
我看見她們急得想哭的樣子,心中大為歉疚。便溫柔的問道;「火警鐘響瞭,你們還呆在這兒幹甚麼?其他人呢?」
慧琪搶著說;「其他同事已經疏散瞭,蘋果姐說要鎖好你的辦公室才走,我於是留下陪她等你!」
「傻女!性命要緊嘛!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護著她們擠進塞滿瞭人的走火梯。那些的人顧著逃命,平時的紳士風度都留下瞭沒帶走;隻顧著蠻牛似的擠開其他人。要不是我護著,兩個女孩子不被擠傷也會嚇過半死。
我們好辛苦才走到街上,那裡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瞭從大廈疏散下來的人,少說也有百多人。人人都是一面的驚惶失措,不少人在走火時撕破瞭衣服,有的更掉瞭一隻鞋子,真是狼狽極瞭!
蘋果更是驚魂未定的仍在哭。慧琪比較冷靜,正在安慰著她。隻是她自己的上衣在走火時撕破瞭,不但春光乍泄的露出瞭半個晶瑩的玉背,連胸罩的帶子也看到瞭。幾個其他部門男同事更借故的擠到她背後;我好奇的側身一看,原來從慧琪上衣側面的破洞中,還可以窺見她的小半個胸脯!噢!想不到她小小年紀,身材已經頗為可觀瞭;而且那少女形乳罩的式樣,又實在真的…誘惑瞭些。
慧琪很快也留意到身後那些色迷迷的眼光瞭。她手忙腳亂的想把破衣拉好,但在拉扯時反而露得更多。她又害羞,不敢當面指斥那些偷窺的男同事,急得面紅耳赤的想哭似的。我馬上脫下西裝的外套讓她披上,又嚴厲的瞪著那幾個小夥子,嚇得他們一個個的跑開。
慧琪當然十分感激的望著我,反而瞧得我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消防隊終於撤退瞭,大傢都知道瞭是警鐘誤鳴,正在擾攘著幾時才可回公司工作?我部門的其他同事也慢慢的聚過來瞭,我吩咐幾個男同事好好照顧女孩子們。然後便走到大廈管理處那邊,看看事態的發展。
還未見人,已經聽到太子爺大發雷霆的在罵人;「你們怎麼搞的,我們幾百個職員跑到街上走火,你們卻說是警鐘誤嗚…?」樓上沒起火,他卻似乎正在火頭上。
當然瞭,千載難逢的「將冰山劈開」的大好機會被這場假火破壞瞭。
「王先生,消防員已經證實瞭不是真的火警。而是後樓梯的警鐘玻璃被人惡意破壞,啟動警鐘才會誤鳴的!」那保安主任一面的委屈:「而且遭人破壞的警鐘,便是在貴公司那一層。」
亨利一聽更是氣上心頭:「你們怎樣也要查出是誰那麼可惡破壞警鐘的!我一定要宰瞭他!」
「王先生,你放心!那條走火梯一向甚少人使用,而且我們在地下出口處安裝瞭閉路電視攝影機,隻要翻查錄影帶看看誰是第一個逃出來的,應該便是那惡作劇的傢夥瞭!」
太子爺的面登時變色,我心中暗笑:警鐘響時,他和海潮正在那走火梯裡,第一個逃出來的,不是他還會是誰?
「怎麼?抓到瞭疑犯沒有?」這時李察也擠上來瞭。
太子爺馬上抓著李察在一旁竊竊私語。我忍住笑環顧四周,終於找到瞭海潮。她的衣衫已經整理好瞭,正站在自己部門的同事中間四處的張望。我看她時,她也剛巧一臉疑惑的望過來。我馬上移開目光,避開瞭她的視線。
她看來還是好好的,亨利那一下應該來不及刺進去吧?
「王先生…,」那保安主任在催促:「我們要不要採取行動捉拿那破壞警鐘的人?因為如果報警的話,可能還要再擔擱各位多一點時間!」
「算瞭,算瞭!」李察搶著說:「又沒有傷人,我們一大班同事的時間是十分寶貴的,我們決定不追究瞭,你快解封讓我們返回辦公室吧!…還有一件事,那錄影帶要交給我們,讓我們自己進行內部調查。」
「王先生…?」保安主任有些猶疑。
「照辦!照辦!」亨利咬著牙揮揮手說。垂頭喪氣的偷看著一面冰封,面黑如墨的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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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心沒好報!剛才的一場虛驚,白白浪費瞭我們兩個多小時。結果我們一班同事,都無辜辜的要加起班來。隻有蘋果免役;她剛才受瞭點驚,我讓她先回傢休息。
「扣…扣。」敲門聲把我從大堆文件中驚醒;我抬頭一看,站在門外的是海潮。
她身上還是下午那套套裝,咦?她的襯衣少瞭顆鈕扣!一定是剛才…,我不其然的在那豐滿的胸脯上描著。我記得從前時常上她傢坐,她那時還小,胸部蠻平坦的沒甚麼看頭;但現在…
「喂!光哥,你好色啊!怎麼盡在看人傢的胸脯的?」她嗔道。
我笑瞭笑;「愛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嘛!對瞭,你找我幹甚麼?」
海潮回身關上瞭房門,神秘兮兮的按著我桌子皺著眉說;「我知道是你幹的!」
我一愕!其實下午在街上她望著我時,我已知道她在懷疑我瞭;隻是想不到她這麼快便登門問罪。
「甚麼?我幹瞭甚麼?」不理甚麼,先裝蒜算瞭!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凌厲的眼神透過金絲眼鏡牢牢的瞪著我。
我聳聳肩,收起笑容;「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為瞭保護你,任何事我都會毫不猶疑的去幹!」
她的眼眶紅瞭,低聲的說;「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她慢慢的抬起頭,脫下瞭眼鏡在擦眼淚;「謝謝你!光哥!無論你是為瞭那個人還是為瞭我,今次你都救瞭我。」
「海潮…,」我把手紙巾遞給她抹掉眼淚:「我還擔心你會怪我壞瞭你們的好事呢!」看見她的眼淚,我實在沒法再繼續說笑。我凝重的說:「其實我想說很久的瞭,你和亨利…!」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她怒道;「我看錯他瞭!」
我柔聲說:「算瞭吧!早些知道他的真面目其實是件好事,隻是我看以後他仍然會纏著你的。」
「大不瞭便辭職不幹,本小姐可不信找不到第二份工作!」
「既然你有心理準備就最好瞭。是瞭,剛才他…有沒有…?」
海潮馬上粉面緋紅的說:「還說不是你!喂!快從實招來,你究竟看到些甚麼?」
她害羞的樣子實在好看,我向她單單眼笑著說:「我隻是看到亭利走進瞭走火梯,一時好奇便跟上去看看,跟著聽到有人爭執的聲音…,」她凝神靜聽著。
「…」
「跟著呢?」她見我停瞭下來,焦急的追問。
「跟著…我便聽到火警鐘響起瞭!」我笑著說。
「咿…!」海潮跺著腳,呶著小嘴嗔道;「你在騙人的!」
「好,不騙你,其實我全都看到瞭!」我嘆口氣。
她連耳朵都紅透瞭:「全部…都看到瞭?」
「直到火警鐘響起前的事我都看到瞭…」
她馬上澄清:「火警鐘一響,我們便嚇得狼狽的整理衣服逃生,甚麼都沒發生。」
我心中暗舒一口氣:「那最好瞭!我答應過朗奴照顧你的!」
她的面色一沈,抬起頭望著我:「光哥,如果不是為瞭那個人,你還會不會救我?」
我微笑著:「當然會!你知道我一向都當你是親妹妹一樣的。」
「妹妹…?」
「嗯!海潮,你一直都是我最聰明、最可愛、最美麗的好妹妹。」
「光哥,謝謝你!」聲音卻不像多歡喜的。
「我要走瞭,要不要送你!」我看看手錶,已經七時多瞭。
她恢復瞭笑容:「哥哥當然要送妹妹瞭。」
我們笑著走出辦公室,美少女慧琪馬上迎上前來:「楊先生、郭小姐。」
「咦?慧琪,其他人差不多全走瞭,怎麼你還不走?雪兒呢?你們兩個平時不是總黏在一起,像對孿生子似的嗎?」
「我也快走的瞭,隻是還有些少瑣事未做好。雪兒和其他實習生今晚都跟瞭李先生他們去卡拉OK玩?我一向不喜歡熱鬧,所以沒跟去。…楊先生…,」她怯怯的望著海潮。
我和海潮對望瞭一眼,笑著拍拍慧琪的肩膀:「有甚麼事盡管說,郭小姐是我的好朋友,不會介意的。」
慧琪的臉更紅瞭,下巴幾乎貼到頸上;「楊先生,我可不可以明天才把衣服還你?」
我看見她仍然披著我的外套:「當然可以!」我摸摸她的頭:「好瞭,不要幹得太晚,回傢時要小心些,知道沒有?」
她一味的點頭,喜孜孜一跳一跳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工作。
海潮的目光有些怪異,我一邊走一邊告訴她下午走火時慧琪弄破衣服的事。她卻曖昧的笑著在我耳邊笑著說:「光哥,你今次麻煩瞭,那小妮子似乎喜歡瞭你啊!」
不是吧?慧琪?
那破衣洞中的小半個圓球忽地在我腦海中閃瞭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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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住在「何文田」,和我傢隻有十多分鐘的車程。
一路上我們盡在聊著從前的事。那時我剛踏進社會做事,朗奴是我第一份工作的上司。我們一見如故,成瞭亦師亦友的忘年之交,他更時常招呼我到他的傢中玩。海潮那時還在念中學,是個整天蹦蹦跳的小女孩。我記得在弟弟放暑假時,我還帶著他一同到海潮的傢玩。
說起我的弟弟,海潮忽然問起他的近況。原來她不知道我弟弟已經在日本念完書瞭,去年還娶瞭個日本女孩,在當地落地生根瞭。遲一些我還會和婉媚到日本探他們,順便渡假休息一下。
「原來阿堅(我的弟弟叫楊堅。)娶瞭個日本妹!是不是AV女郎?那是最合適他的瞭!」海潮抿著小嘴在笑。
我奇道:「為甚麼?」
海潮的面忽然一紅,忸忸怩怩的說:「他啊,一點都不像你,看人傢時總是色色的。現在過瞭這麼久我才告訴你,從前每次你帶他上來我傢吃飯,那天晚上人傢放在浴室裡的內衣褲,總會有一兩件不翼而飛的!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弄錯瞭,後來試得多瞭,才確定是阿堅的所為!」
「不是吧?他對尺碼那麼小的內衣褲也有興趣?」我難以置信的望著她。
她羞得連頸項都紅瞭:「是真的啊!人傢騙你做甚麼?喂!甚麼尺碼小?你是甚麼意思?」她打瞭我的肩膀一拳。
我們嘻笑著,像回到瞭年輕的時候。
咦?那是…?
「吱……!」我踩下剎車掣,剎停瞭車子。
「海潮,你在這裡等我。」我打開車門沖瞭出去。我看到泊在路邊的車子旁邊有幾個人在對峙,似乎在吵架!其中一個是那…「我老婆是大佬」的女交通督導員。
「喂!你們在幹甚麼?」我跑到他們中間。隻見兩個穿著潮流服的臭小子,正在惡狠狠的裝腔作勢,似乎在恐嚇那女交通督導員。
「少管閑事!」其中一個混混見我走近,馬上想欄著我。我卻不理他,逕自走到那那女孩身邊問道:「要不要幫忙?」
「是你?」她有些意外,兇巴巴的臉馬上柔和下來。
「我沒事!他們胡亂泊事,不但撞花瞭人傢的車子,還在泊車收費表前小便。我要抄他的車牌,他們便發難瞭!」她盯著那兩個小混混,面上又回復瞭惡狠狠的:「你們以為本姑娘好欺負的嗎?」
「喂!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也不問問車裡面的是誰?勸你還是識趣的自動消失好瞭!」我看著那銀色的「法拉利」跑車,噢!是他!
「我管他是老鼠!」那女孩絲毫不退讓:「就算是警務署長犯瞭交通條例,我也一樣會依法辦理!何況隻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歌星!」我沒猜錯,躲在跑車上的,是最近當時得令的年青歌手「凌風」,據說他的唱片公司的老闆發跡前也是黑道中的人物。
「敬酒不吃,你倒想吃罰酒瞭!」其中一個臭小子搓著拳頭說。
「來便來!你們以為本姑娘會怕嗎!」女孩倔強的說,身體卻不其然的退後瞭一步。
我看情勢不妙,馬上搶到她身前喝道:「你們不立即停下來的話,我馬上報警!」我掏出瞭手提電話。
「好啊!」那兩個臭小子看到我拿出電話,反而更加有持無恐的慢慢圍上來:「就算你來得及打電話,警察來到的時候,我們都已經逃之夭夭瞭。」其中一人更回身從跑車上取下瞭枝壘球棒。
我心中暗叫糟糕,唯有低聲向那女交通督導員說道:「你快走!我盡量擋著他們。」
「你…!」她的眼中滿是感動。
幸好這時在我的車裡的海潮,忽然走下車來高聲的叫道:「喂!我已經報瞭警,警察快到瞭!」
那兩個小子登時大驚失色,連忙慌慌張張的跑回跑車上,一面還回頭惡狠狠的大叫:「臭婆娘,你走著瞧吧!我們不會就此罷休的!」
跑車響起刺耳的引擎聲絕塵而去。
海潮驚魂甫定的走上來,關切的問道:「光哥,你沒事吧?」我抹一抹額上的冷汗:「沒事!幸好你趕得及報警。」
「這位是…?」她看著「我老婆是大佬」。
「愛莎!」那女孩爽快的說:「我叫愛莎!」她搓瞭搓雙手,整整弄亂瞭帽子:「謝謝你們!不過,其實就算你們不來幫忙,我一個人也不會把他們看在眼內的!」
我苦笑著和海潮對望瞭一眼,唯有無奈的搖搖頭。這女孩子如果不是過分自信的話,就一定是給剛才的事嚇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