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喚人。
連月嗯瞭一聲,松開瞭他的胳膊。男人的手頓瞭下,也松開瞭她,微微後退瞭半步。
沒停留,不逾越。
恪守知禮。
似乎就如以前一樣。
“我去洗手間。”他的後退讓她松瞭一口氣,她低著頭低聲說。
男人看著她微紅的臉,手指微動,嗯瞭一聲,又退瞭半步。
連月去瞭洗手間。
用完隔間,她出來對著鏡子洗完手,又對著鏡子看自己粉嫩微紅的臉。
他和她之間,好像還是有什麼不一樣瞭——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剛剛男人的松手和後退滑過腦海,她抿瞭抿嘴,還好他還和以前一樣,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不知禮?心裡一跳,她又想到。
是自己枉作小人。
而且昨晚明明說的是一次——
不知想起瞭什麼,鏡子裡的女人面色突然桃紅瞭起來,目光變得盈盈,眼角也開始彌漫壓抑不住的旖旎風情,勾人攝魄。
現在洗手間隻有她一個人獨處,好像是一直壓抑著的心情和思緒終於在這一刻肆無忌憚的爆發瞭出來,鏡子裡的女人神情風流婉轉,都似乎盡在眼角眉梢。
心裡又是一跳,她按瞭按自己的眼角,抿住瞭嘴,又低頭開始洗手。
她現在的樣子不能出去給外面那個人看——他會以為她勾引他的。
其實眉目神態,有時候是她自己也控制不瞭。
洗手間的水嘩嘩的淌,女人青蔥一樣的手在水裡洗瞭又洗,大約是她進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久到足夠讓人懷疑。洗手間的門被輕輕敲瞭一下,男人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溫和有度,“連月,你沒事吧?”
“沒事。”連月回瞭一聲,關上瞭水龍頭,又照瞭照鏡子。
還有一點點。
罷瞭。不明顯。
門開瞭,女人的身影出現在瞭門口。男人站在門口的不遠處,低頭看她。
她對他笑瞭笑,眼裡似乎還有未盡的風情和秋水。
不過一絲一縷罷瞭。
男人看在眼裡,卻微微一愣,然後一下子笑瞭起來。
心臟微微的跳動起來,這一刻竟然讓人有隱隱的歡喜。
這種歡喜,男人垂眸,竟像是此生聞所未聞的體驗——他生來穩重,按部就班,從小便有偉願。又出身尊貴,見識豐富,生來就可以得到一切。
這種感覺於他,新奇又奇妙,是從來沒有的體驗。
又怎麼會有突然的歡喜?
“喻陽,”他聽見有佳人的聲音在喊他,聲音帶笑,“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高中同學,還和你是同學,說不定你們認識誒——”
“和我是同學?”他並沒有靠近,而是就近挑瞭一個椅子坐瞭,笑道,“Q大嗎?叫什麼名字?哪個系的?”
喻恒抽完煙又逛瞭一圈,這才慢悠悠的回到瞭病房。
他精力一向旺盛,午休不過一個小時足矣。不過讓他在醫院陪床,那肯定也是陪不住的,說實話,他爹他媽,還有他尊敬的伯父伯母也沒有這個待遇——當然,後面兩位也輪不到他去盡孝。
有些事呢,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他低著頭想。
這十年,看過的事太多,參與的事也不少,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找到瞭一點思路。
抓大放小。
什麼是大?什麼是小?
推開瞭房間門,他一眼看見瞭坐在病床邊椅子上的眉目溫和的男人,病床上被子已經疊好——女人不在床上,他掃瞭一眼,發現女人已經遠遠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衣衫整齊。
兩個人隔的得有六七米那麼遠。
他的視線又撇過瞭男人手邊桌子上的那個保溫杯。
“叫禾為?”他聽見女人的聲音在說話,“27年吧?上的Q大研究生。”
這是聊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