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不是有事出去瞭嗎?
“你到瞭多久瞭?”
她接過水杯,聲音還有些沙啞,不知道是不是病房裡悶太久的原因。
“先喝水,”他看著她微微有些發紅的臉蛋,溫聲道,“你聲音都啞瞭。”
連月低頭抿瞭一口水,看瞭看房間,陪床的被子凌亂,喻恒已經不知道去瞭哪裡。
“老五在房間裡待不住,出去散步去瞭,”男人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喝水的模樣,又似乎明白她在找什麼,聲音溫和,“我剛剛才到。”
其實已經到瞭一會兒瞭,那會她還在熟睡。
視線落在她的唇上,粉嫩的唇剛剛沾過瞭他的杯沿上,水珠沾染,粉嫩可人,像是誘惑。
又像是邀請人品嘗。
唇明明是貼在杯沿,卻像是剛剛落在瞭他的身上。
湖水蕩漾瞭起來。石子開始溫柔的滾動摩挲。
輕輕咳嗽瞭一聲,男人捏瞭捏手指,壓下瞭翻滾的情緒和欲望。
奇怪。
自己明明不是重欲的人。
以前的克制力也一直強大到讓自己驕傲。
可〖梪證〗最近,又總覺得自己好像失瞭度——
她就在這裡,面前,不足一步,伸手即可得。身材那麼單薄,肩窄腿長,一隻手就可以攬住——長發披散,露出瞭精致的小臉和下巴。
是誘惑。
可是昨晚明明欲望已經得到過滿足。
那麼的甘甜柔軟,身心暢快——這才不過半天,身體卻又開始想念。
明明早已經不是毛頭小夥子瞭。
男人的視線在她胸脯的曲線上滑過,那豐滿跳動的乳肉,還有這單薄細嫩的身軀,似乎都還在他的唇齒和手指間玩弄。
他咳嗽瞭一聲,喉嚨發緊,好像煙癮發作。
不是煙癮。
女人輕輕嗯瞭一聲,低頭慢慢喝著水,沒有再說話。
病房的氣氛有些沉默,可是似乎卻又有什麼信息在沉默中傳遞交互。
不必再言。
“我去上個洗手間,”
房間裡隻有兩個人——他什麼也沒說,沒有也沒做,可這種氣氛就是讓連月莫名的覺得緊張。又喝瞭兩口水,連月剛放下瞭杯子準備去洗手間,門卻突然被推開瞭,穿著制服的小護士端著盤子走瞭進來。
病房裡的某種氣氛一下子打破瞭,連月發現自己竟然松瞭一口氣。
她剛剛是在怕他?她後知後覺的察覺。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怕他?
他明明是那麼溫和的一個人吶。
“連月?”小護士核對名字,又看瞭看旁邊坐著的男人。
男人氣質清冷,垂眸不語,看不清神色。
卻又莫名的讓人覺得舒適和強大。
“嗯。”女人坐在病床上嗯瞭一聲。
“量體溫瞭,”護士說。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連月看瞭看時間,輕聲發問,現在已經三點瞭。
“你自己感覺不舒服沒有?”護士輕言細語的回答,“要不你待會去問問醫生。”
護士離開瞭,連月坐到瞭床邊,低頭左右找自己的鞋。
鞋已經被喻恒給踢到床裡去瞭,她撐著自己,伸腳去勾。
在一旁沉默的男人站瞭起來,似乎是準備蹲下幫她拿鞋——
這怎麼可以!
被他的舉動嚇得心跳都漏瞭一拍,連月一把抓住瞭他的胳膊。
“怎麼瞭?”他頓住瞭,反手扶住瞭她,聲音溫和,“不舒服?”
“我自己來,”心跳砰砰的跳瞭起來,似乎跳出瞭胸腔,連月在這一刻甚至感覺到瞭聖人的光輝照耀。毛孔在一瞬間全部炸起,她全身發燙,用力拽著他的胳膊,腳勾瞭幾下,終於把另外一隻鞋勾瞭出來。
松開他的胳膊站起來的時候,女人已經臉色通紅,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急的。
男人似乎沒有意識到剛剛舉動的逾越,他扶著她的胳膊,神色平靜。
“肚子大瞭就不要逞強,”他看著她通紅的小臉,聲音溫和,“該使喚人就要使喚人,自己的身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