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看著面前的男人。
眉目英俊,看向她的眼神卻格外的平靜。
她挪開瞭眼。
她曾經飽受世界的傷害,所以現在不想傷害僅有的幾個愛護她的人。
可是世事又總是這樣。人總會把最好的一面留給外人,卻把刀子捅向最親密的人。
有些事,她已經做瞭。
另外一個男人給她的懷抱和溫暖,和侵入。
她無力反抗。
甚至還有隱隱的縱容。
哪怕明知是不對的也不應該,可是卻還是選擇瞭飛蛾撲火。
她本來就應該得到懲罰。
無數思緒在她腦裡翻滾,連月沉默瞭很久,男人一直在耐心的等待。最後她抿瞭抿嘴,卻並不敢看他,也沒回答他的問題,隻低聲道,“季念,其實我想讓你過得快樂的。”
想讓他過得快樂。
如果他已經不快樂瞭,那他做任何決定,她都可以接受的。
又或許這才是她本來的命運罷。
男人沉默瞭。
然後他吐瞭一口氣,似嘆氣,又似如釋重負。
他慢慢放松瞭下來,自己上瞭床,靠在瞭綿軟的床頭上。
“過來睡覺吧。”他看著她,拍瞭拍身邊的床,聲音溫柔。
女人看瞭看他,脫下鞋子,慢慢上瞭床。
長發披散,小臉精致。
男人掀開被子,接住瞭她。
溫暖。
吻痕已經被睡衣遮擋。男人把頭靠在瞭她的頭頂,閉上瞭眼。
沐浴露的清香沁入心脾。
“我關燈瞭?”她輕聲說話。
男人閉著眼睛,嗯瞭一聲。
燈滅瞭。
臥室裡一片安寧,隻有若有若無的呼吸,灑在整個空間。
“有時候我都在想,”
過瞭一會兒,黑暗裡又響起男人的聲音,打破瞭沉默,“當年我送陳山去普林斯頓,是對還是不對。”
女人呼吸平靜,沒有回答,似已睡熟。
“是一時的善念害瞭自己?”
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似自言自語,“如果沒有普林斯頓,陳教授還能不能做出現在的成績來?”
“沒有答案。”女人沒有回答,男人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聲音平靜,“也許當年我就該趁你不在,把他弄得遠遠的才是對的——”
“當年要弄他,那是太容易瞭。”他又說,“其實我都不屑出手。”
嘆瞭一口氣,女人翻瞭個身,伸手抱住瞭男人的胸膛,沒有說話。
他身軀高大結實,她身軀嬌小修長,可是現在,似乎他才是被人抱在懷裡的那一個。
“現在想這些也無用,”
男人任由她抱住瞭自己,頓瞭頓,又道,“天意現在卻總要抓住這一波風口的。百尺竿頭,不進則退——進瞭這一步,那就是海闊天空,另外的時代。”
女人輕輕嗯瞭一聲。
嘆瞭一口氣,男人抱緊瞭懷裡的女人,又低聲道,“反正現在連月你都已經嫁給我瞭——他們誰也不能和我搶。”
“等明天,”他微微低頭,在她頭頂悄聲說話,“我就去給陳教授安排兩個漂亮的女助理,天天照顧他飲食起居——”
女人笑瞭一聲,又嘆瞭一口氣。
“好。”黑暗裡她回答,“不過他已經快要煩死你瞭。”
“我給老五也安排兩個。”男人的聲音又響起。
“嗯。”女人嗯瞭一聲,緊瞭緊抱著他的手,“不過喻恒那邊,怕是安排二十個也沒用。”
男人嘆瞭一口氣,又沉默瞭。
他似乎還想說誰,但是卻始終什麼也沒說。
過瞭一會兒,他嘆瞭一口氣,又松開瞭女人自己躺平在瞭床上,“先就這麼著吧。”
他又伸手摸瞭摸她的小腹,“孩子也六個月瞭——”
他頓瞭頓,“你要把孩子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