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有我。”
懷裡瘦弱的身軀微微發抖,男人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一邊護著她上車,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
連月抬眼看瞭一眼他,輕輕嗯瞭一聲。
來的時候是兩個人開車來的,回去的時候卻是一個車隊。季念把車鑰匙給瞭隨從,讓人把車開回去,他自己卻和連月坐上瞭門口等著的商務車。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副駕駛還有一個保鏢。男人坐在後排,抱著她,手裡握著她拽緊的拳頭。
“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男人的聲音平靜穩重,在她的頭頂,“你放寬心。老宅也回來看過瞭,以後我們就不回來瞭。”
女人嘆瞭一口氣,閉著眼,靠在他的懷裡沒有說話。
男人的懷抱溫暖。
聲音溫和穩重。
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弟弟瞭。
“季念,”她默瞭默,在他懷裡低聲說,“這是我媽留給我遺產,就是我的。別人不能分。”
“你放心。”男人低聲說,“我叫律師來處理。他們一毛錢也拿不走。都是我們的。”
女人輕輕嗯瞭一聲。
她被他緊緊握著的拳頭松開,伸手和他交握,男人的手心滾燙。
她又低聲說,“他們都不講理的,還要打人。你要當心點。”
“放心。”男人笑,“我先安排人去和他們扯。這些事我有經驗。”
女人抬眼看他,“你有經驗?”
他一直活的陽春白雪,哪裡和這種社會底層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
“多去瞭,”男人看她的註意力被轉移,笑瞭笑,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們傢在國外的產業,一會兒這裡罷工一會兒那裡群體事件的,爸哪次不是喊我去處理的?”
“還有上次那個總部員工跳樓,你也知道的?新聞發佈會你看瞭沒,下面還不是有人拉橫幅有人躺地上哭的,”男人笑,“前年在猴子國處理撤資那次才是最慘。我和Kevin被幾百個當地員工在辦公室堵瞭三個小時,還是防暴警察把我們給弄瞭出去——今天的情況和那天比起來,都隻能算是小場面,毛毛雨瞭。”
“至少你傢裡那些窮親戚還沒直接動手來著。”
連月看著他俊美的臉。
她從來都沒聽他說過這些。
爸就他這麼一個兒子——還這麼狠心。
“放寬心,”男人又笑,他握著她的手低聲安慰她,“這個不算什麼大事,交給我來處理,有事我會和你說。”
先安正常流程處理。
他們傢,一向不仗勢欺人。
“嗯。”連月默瞭默,嗯瞭一聲,點瞭點頭,又說,“你可別讓他們去我單位鬧——”
“放心。”季念笑,“他們絕對找不到你。”
回到瞭S城已經兩點,兩個人卻連午飯都還沒吃上。
“我不想吃瞭,”連月覺得很疲憊,回到傢直接上瞭樓,“我去睡一下。”
真的很疲憊。
身心俱疲。
女人躺在床上,看著這裝修高檔的房間,又看看窗枝葉茂盛的玉蘭樹。
遠遠的還可以看見對面的高層公寓。她自己婚前買的那個小套,和這裡遠遠相望。
她靜靜的看著,什麼也沒想。
再多的往事,似乎都已經沉淀在瞭記憶裡。
“來喝點湯,”臥室的門打開瞭,身姿挺拔的男人端瞭一個碗進來,“不吃飯可不行,我讓廚房煮瞭碗紅糖湯圓,你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連月坐瞭起來,接過瞭碗,又看看他,“你呢?”
“我還有。”他說。
男人坐在床邊看她一口口的吃著,手機響瞭起來,他拿出來看瞭看,接瞭起來。
“老五。”
連月一邊吃湯圓一邊看他。
那邊說瞭什麼,男人眼角聲音都慢慢的帶瞭笑,“你又被放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