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如癡如醉地、發瘋般地在都木老師肥美的身體上肆無忌憚地發泄著永遠也發泄不盡的原始欲望,我趴在都木老師光鮮的胴體上,不知疲憊、得意忘形地、忘乎所以地插啊、插啊,插啊,直插得神魂顛倒,直插得樂不思傢。

  不和不覺之間,小學最後一個學期,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讓我給狂插過去瞭。

  “兒子,”

  一個夏日的早晨,媽媽推醒乏困到極點的我:“快點起來啊,新學期已經開學兩天瞭,媽媽總算給你聯系成瞭,走,媽媽送你上中學去!”

  我這個非常熱衷於攀高枝、追風、趕潮流,無論什麼大事小情都要把腦袋瓜削個尖往裡鉆的媽媽,突然心血來潮,通過各種關系,又是請客,又是送禮,又是挖門子,又是倒洞,終於心滿意足地把我硬塞進一傢據說是全市最好的重點中學:省實驗中學!

  我不得不含淚告別瞭我敬愛的、給予我空前性福享受的都木老師,無精打采地跟在媽媽的肥屁股後面,手裡拎著一隻叮當作響的小飯盒,天空還沒有徹底放亮,便與上班的大人們搶擠行將塞爆的公共汽車。

  當我茫然若失地走進省實驗中學那棟傲然屹立、盛氣凌人的建築物時,媽媽跑前跑後地找到一位矮小幹瘦的、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小老頭,小老頭與媽媽悄聲耳語一番,便生硬地拽住我,推開一扇房門:“去吧,孩子,進去吧!”

  瘦老頭身枯體弱,卻有一股令我莫名巨大氣力,隻見他手臂一用力,我便暈頭轉向地溜進一間陌生的教室裡,我正迷茫間,不知應該做些什麼,一位正在照本宣科的中年女教師皺著眉頭瞅瞭瞅我,然後,纖細的手指一抬,指著一個空位置對我說道:“你,就坐那裡吧!”

  “嗯,”

  我怯生生地答應一聲,便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個空位置上,在座位的裡面,坐著一位身材高佻的少女,那嫩白的秀臉泛著微微的、健康的淡紅色,一對正在發育著的酥乳尤如兩座緩緩升騰著的山峰,傲然地隱藏在薄紗般的襯衣後面,挑逗般地輕輕抖動著,兩道長長的、烏黑俏麗的睫毛下,嵌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停地忽閃著,放射著勾我魂魄的迷人光芒。

  “哎——”

  我正失魂落魄地欣賞著如花的少女,這位靠墻而坐的女同學卻突然竄出身來,厲聲沖我嚷嚷道:“你,坐到裡邊去吧!”

  “好的,”

  哼,坐裡面就坐裡面唄,說話幹嘛這麼沖啊!

  我心裡默默地嘀咕著,待如花似玉的女同學站起身來,我故意擦著她那對性感撩人的小山峰,乖乖地坐到裡面那狹窄的位置上,女同學隨後便貼著我臂肘也坐下身來。

  我又悄悄地掃視她一番,同時,極其淫迷地做起瞭深呼吸,盡一切可能地嗅聞著從女同學身體裡漂逸而來的,沁我心脾的芳香,啊——好香、好香的女同學啊!

  我又將目光向下遊移而去,一對色欲難奈的眼珠,尤如見到腥血的臭蚊子,死死地盯在女同桌的胯間,望著她山峰下那舒緩起伏著的小腹,以及兩條秀長的大腿夾裹著的神秘三角地,我漫無目標地冥思起來:她的小便是什麼樣的呢,插起來,一會爽得要死吧!

  “喂——”

  我正淫邪地胡思亂想著,女同學又沖我地嘮叨起來:“告訴你,不許過線!”

  說完,她拿出一把鉛筆刀便在書桌的正中央生硬地劃出一條神聖不可侵犯的三八線,由於緊靠著冰冷的墻壁,每當寫字的時候,我的胳膊肘總是不自覺地越過那道三八線,每當此時,同桌的女同學便毫不客氣地用纖弱的胳膊肘頻頻地觸撞著我那越界的胳膊:“回去,快點挪回去!”

  哼,好個沒有情面的女同學啊,咱們倆個能夠成為同桌,這可是前世有緣啊,可是,你,這個雖然漂亮得讓我直流口水、想入非非的少女,卻如此孤傲地對待我,我真是氣憤難當。

  望著身旁冷苦冰霜的小美人,我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地報復她一下。

  看到她正專心致志地寫作業,我偷偷地抬起胳膊肘,然後乘她不備,冷不防來個突然襲擊。

  “啪——”

  毫無心理準備的女同桌受到這猛烈的一擊,握著鋼筆的小白手啪地一聲劃向一邊,好端端的作業本被鋒利的鋼筆尖無情地撕開一道長長的傷口,惱羞成怒的女同桌沖著我狂吼起來,繼爾又捂著白嫩的小臉很是委屈地抽泣起來。

  聽到女同桌的哭泣聲,正握著粉筆一本正經地在黑板上信手塗鴉的女教師,驚訝地轉過頭來,鏡片後面那對冷峻的眼睛閃著可怕的白光:“你,出—去,”

  她沖著我厲聲吼道:“滾出去,到走廊裡面站著去!”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女教師嚴厲的吼叫聲中,我像個罪犯似地低著腦袋灰溜溜地走出教室。

  從那天以後,我才漸漸地瞭解到,這是一所名符其實的、不折不扣的貴族學校,絕大多數的同學都有很大的來頭,什麼局長的千金小姐啦、什麼廳長的寶貝兒子啦,……等等等等,許多同學都是坐著小汽車來上下學的。

  而我的那個女同桌,則來頭更大,聽同學們說,她叫范晶,她的父親是老個紅軍,是什麼、什麼警備區的什麼、什麼司令,每天都有一輛漂亮的小汽車接送她上下學。

  因為女同桌的爸爸職位最高,所以,我的女同桌在班級裡也最為霸道,毫不掩飾地以女王自居。

  面對著這些盛氣凌人、孤傲自恃的高幹子弟們,一種悲傷的自卑感油然襲上我這個平兒子弟的心頭。

  我與范晶的關系越搞越僵,終日處於冷戰之中,范晶絲毫也瞧不起我這個平凡的知識分子的後代,我也看不上她那高幹子弟令人作嘔的嬌橫之氣。

  可是,沒過多久,由於一次小小的意外,徹底打破瞭我們之間那使雙方都很不愉快的冷戰僵局。

  那是一個寒冷的初冬的早晨,剌骨的西北風鬼哭狼嚎地吼叫著,挾裹著枯黃的殘枝敗葉,肆無豈憚地抽打在行人的身上,我擠下公共汽車,龜縮著腦袋,快步如飛地向學校跑去。

  突然,我遠遠地看到我的死對頭——范晶歡快地跳下小汽車,然後興沖沖地向校園奔去,咕咚,稍不留神,她便摔進一眼沒有蓋子的下水井裡,十分萬幸的是,這是一眼早已被垃圾、污物充塞死的枯井,井底堆積著臭氣薰天的各色臟物,范晶滿臉淚水地伸出兩條嬌嫩的小胳膊,奮力向上攀援著,結果,一次又一次地失敗,最後,范晶索性一屁股坐地井底,捂著臉絕望地痛哭起來。

  我疾速跑到下水井邊,望著可憐的范晶沒有作任何考慮便縱身跳入下枯井,蹲下身來:“別哭啦,來,爬到我的肩上去!”

  范晶抽抽泣泣地站起身來,臉上顯出無盡的感激之相,然後,非常順從地蹬著我的肩膀,爬出瞭枯井,從這天早晨起,三八線永遠永遠地消失啦,冷戰徹底結束啦,我和范晶成為要好的同學,彼此之間再也不相互蔑視,而是真誠地相處著。

  “明天是星期天,”

  范晶拉著我的手溫情地說道:“你到我傢去玩吧,你救瞭我,我的爸爸想見見你,他要請你吃飯!”

  “沒什麼,”

  我紅著臉回答道:“這沒什麼,……”

  “你一定得去,你傢住在哪,我讓司機去接你!”

  “不,不,”

  我推諉著,不敢讓范晶看到我傢那棟可憐的、破敗的集體宿舍樓:“如果非得讓我去,那我就自己坐共公汽車去吧!”

  “不行,告訴我,你傢住在哪,我們接你去!”

  “如果你一定要接我,那我明天早晨8點在十三路汽車終點站那等你們!”

  “行!你可要準時啊!”

  第二天早晨,我生平第一次坐上小汽車,激動的心亂怦怦地搏動著,不知小汽車會把我帶到一個什麼地方,見到一些什麼樣的人,范晶坐在我的身旁,像隻歡快的小燕子,無憂無慮地哼唱著走調的歌曲。

  小汽車突然來瞭一個大轉彎,大搖大擺地駛進這座城市的高幹區,這是市民們對這個區域的稱謂,偽滿洲國時期,這裡是所謂的使館區,筆直寬闊的街道縱橫交錯,綠蔥蔥的林蔭之中隱映著一座又一座造型各異、風格不同的別墅式小洋樓。

  在一座有個小尖頂的三層別墅前,小汽車終於停滯下來,范晶拉著我的手跳下小汽車,向著別墅的大門走去。

  豁——一個腰間別著手槍的解放軍戰士,筆直在站立在大門旁,看到我的范晶走來,立刻堆起笑臉,急忙拉開陰森森的大鐵門。

  在鮮花盛開的院子裡,一位中等身材、頭發斑白的老軍人正拎著噴壺精心地蒔弄著他的花秧,范晶快步如飛地跑到老軍人身旁:“爸爸,爸爸,我的同學接來啦!”

  “嗯,”

  老軍人轉過身來,以軍人那特有的嚴肅有加、熱情不足的目光掃視著我,范晶笑吟地說道:“爸爸,就是他,救瞭我,幫我爬出瞭下水井!”

  “哦,”

  老軍人放下水壺,嚴肅的面龐,終於難能可貴地露出瞭微笑:“謝謝你嘍,小鬼!”

  說完,老軍人一隻手拉著寶貝女兒的小手,另一隻手沖著小洋樓有力地一揮:“嗯,好孩子,一看就是一個好孩子,走,進屋坐!”

  我懷著一顆好奇之心,躡手躡腳地走進這棟陌生的豪宅裡,厚厚的紅松地板在明亮的陽光照耀下,折射著幽暗的光芒,高高的頂棚懸掛著一盞碩大的、枝繁葉茂的大吊燈,……

  “小鬼,”

  老軍人和藹地問我道:“你爸爸在哪裡工作啊?”

  “設計院!”

  我極其自卑地答道,那細弱的聲音,尤如蚊子在叫,甚至連我自己都沒聽清楚!

  “他爸爸是工程師!”

  范晶補充道,聽得出來,那份語氣,分明是在幫我抬高點可憐的身份。

  “嗯,嗯,”

  老軍人遞過來一隻紅蘋果:“小鬼,吃個蘋果吧!”

  “啊,不,”

  我沒有勇氣接過紅蘋果,見我十分尷尬地站立著,范晶拉瞭我一把:“來,到我的房間去吧!”

  “好的,”

  我草草地向老軍人道瞭別,終於如釋重負地走進范晶那間充滿女兒香氣的閨房裡。

  “好漂亮的房間啊!”

  我由衷地贊嘆道,小心奕奕地擺弄著滿屋令我眼花繚亂的各色小器物,范晶站在我的身旁,一臉驕傲地、如數傢珍地向我介紹著:“這隻花瓶,是爸爸的老部下送的,絕對正宗的景德鎮瓷器喲,這幅字畫,是咱們市文聯主席寫的,你認識他麼?”

  “看過他的文章,”

  我誠實地答道:“沒有見到過他本人!”

  “哈,”

  范晶放下字畫,得意地說道:“我可見過他,還跟他吃過飯呢,他可是個大作傢啊,很有名的,他的小說,都後成電影瞭,那次,他來我傢,找爸爸,讓爸爸給他講過去的戰鬥故事,然後,他好寫小說!中午的時候,爸爸請他吃飯,我就坐在他的身旁,我們還照相瞭呢,你看,”

  說著,范晶細白的手指,點劃著墻壁上一幅巨大的相片:“那個,坐在爸爸旁邊那個,就是準備寫爸爸故事的大作傢!”

  “嘿,”

  我不願再傾聽范晶無休無止的炫耀無休無止,有意岔開話題,我拎起一隻精致無比的小儲蓄罐:“這個儲蓄罐可真精致啊,”

  說著,我用力地搖晃起來:“范晶,你的錢,還真不少呢!”

  “嗨,”

  范晶更加得意起來:“這點零錢算什麼啊,我還有存折吶!”

  范晶順手拉開瞭抽屜,拿起一本小巧精美的存折,歡快地在我的眼前晃動著:“嘻嘻,我有好多好多的錢,都是爸爸平時給我,我沒花,都悄悄地存起來瞭!”

  “唉,你真幸福!”

  我由衷地感嘆道,將儲蓄罐放回到原處,范晶突然問道:“哎,這屋裡的東西,你喜歡哪件,我送給一個!”

  “不,我不要,我什麼也不要!”

  “不行,你救瞭我,我還沒有報答你呢!”

  “不,幫助遇險的人,是一個男子漢應該做的!”

  “那好吧,”

  范晶坦誠地說道:“你的情,我一定給還給你的,以後,有什麼事情,有什麼困難,盡管吱聲,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晶,吃飯啦!”

  腰間系著白圍裙的廚娘在房門外輕聲喊道。

  “哎,這就來啦!”

  范晶的爸爸,那個大軍官為我們準備瞭一桌豐盛的午餐,望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我簡直不知從何處下手,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好吃的,卻叫不出名字來的菜肴。

  用過豐盛的午餐,在范晶熱情的邀請之下,我又像劉姥姥逛大觀園般地跟在范晶令我心迷情臆的身段後面,心不在焉地巡視一番讓她驕傲無比的大豪宅,然後,范晶便像個小司令般地命司機將我送回到公共汽車站,我懷著對范晶滿腹的憧憬和無限的暇思,怏怏地走回傢去,當我心臊不安地低垂著腦袋,生硬地推開房門時,耳畔突然響起熟悉的女音:“小——力——子——”

  “哦——”

  我循聲抬起頭來,往屋子裡一瞧,哇——我的眼前頓然為之一亮,精神也振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