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嘩啦——媽媽拉上窗簾,屋子裡頓時暗黑起來,我不解地望著媽媽:“媽媽,你要幹麼?”

  “洗相啊!”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去,嘩啦一聲,打開方桌下面總是掛著鐵鎖的小櫃子,小心奕奕地拽出她那套心愛的洗印設備,極有規則地擺滿瞭方桌,嘿嘿,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新奇的小玩意,非常好奇地湊攏過去,正在調試溶液的媽媽叮囑我道:“陸陸,不許亂動哦!”

  “哎!”

  媽媽將一張蒼白的相紙輕輕地放到清澈的溶液裡,不多時,奇跡出現瞭,原本光潔的相紙上,緩緩地映現出一幅令人瞠目的畫面,哇,那不我嗎,我笑嘻嘻地站在綠樹之下,身後便是奢華、典雅,氣勢磅礴的辦公大樓。

  “哇,真好玩,真好玩!”

  我不停地拍著小手,正欲伸手去拽溶液裡的相紙,媽媽啪地拍瞭一下我的手背:“別動,還沒定影吶!”

  說完,媽媽用小鑷子夾起瞭相紙,放到另一盤溶液裡,不停地搖動著。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誰啊,”

  聽到敲門聲,正專心致志地洗相的媽媽,不得不極不耐煩地走出黑漆漆的屋子裡:“誰啊?”

  “是我,妹子,”

  “哦,”

  媽媽一邊開啟著房門,一邊冷冰冰地說道:“唉,又是你,你又來幹麼啊?”

  “妹子,我,我,”

  我聽到一個男人吱吱唔唔的聲音,我抬起頭來,循聲望去,不禁嚇瞭一跳,在媽媽的面前,在廚房和廁所之間,站著一個衣衫藍縷的男人,他身幹體枯,皮膚黑沉粗糙,膠著成團絮狀的頭發可能已經幾個月沒有梳理過,亂蓬蓬的,象是一片被冰雹襲擊過的蘆葦塘,扣在呆滯的腦門上。

  他怯生生地咧著幹癟的、雙唇多處潰爛的大嘴巴,露出可笑的、隻有幾顆裡出外進的黃板牙,滑稽地、彼此毫不相幹地、孤零零地紮在深紫色的牙床上:“妹子,我,我,我坐瞭一宿的火車,這不,才下火車啊,妹子,你今天咋沒上班啊!”

  “什麼,”

  媽媽突然沉下臉來:“你,你,你去我的單位啦?”

  “嗯,我,我在你的單位,沒找到你,你的同志告訴我,你今天沒上班,結果,我,我,我隻好到傢裡來找你!”

  “嗨嗨,”

  媽媽長嘆一聲,沖著乞丐般的男人吼道:“你,就你這身打扮,還好意思到單位去找我,你,你,你可給我丟盡瞭臉啊!”

  “哎喲,”

  見到呆立在門口的我,男人立刻轉過身來,向我伸出臟乎乎的幹手掌,我嚇得一吐舌頭,頭也不回到逃回到裡間屋。

  “哎喲,這不是陸陸麼,怎麼,長這麼大嘍!”

  “嗨,”

  媽媽拽瞭拽男人的臟衣角:“你別碰他,沒看到他怕你麼,就你這身打扮,哪個孩子看到都得嚇個半死!”

  說完,媽媽順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鈔票:“呶,給你,把錢揣好,趕快坐下趟火車回傢吧!”

  “好的,好的,”

  男人搗蒜般地點著腦袋,順從地接過鈔票,折成幾疊,滿意地揣進裡懷:“妹子,那,就不麻煩你啦,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哦喲,”

  在媽媽冷冰冰的註視之一,男人剛剛推開房門,卻意外地與爸爸撞個滿懷,爸爸熱情地招呼道:“哦,哥哥來啦,快,快進屋!”

  “他要走瞭!”

  媽媽氣呼呼地說,爸爸則死死地拽住男人的破衣袖:“別,別,別走哇,這麼遠的路,好不容易來的,怎麼說走就走哇,別走,我買菜去,要走也得吃完飯再走哇!陸陸,”

  爸爸拽著男人沖我嚷嚷道:“你,快過來!”

  “爸爸,”

  我悄聲走瞭過去:“什麼事啊!”

  “這是你舅舅,”

  爸爸指著男人對我說道:“他是你舅舅,快叫舅舅!”

  “舅舅好!”

  “啊,”

  舅舅俯下身來,親切地拍瞭拍我的肩膀:“好孩子,大外甥!”

  看到裡屋的洗相設備,舅舅眼睛頓然一亮:“哈,來,外甥,舅舅給你洗相!”

  舅舅悄悄地走進裡屋,我這才註意到,舅舅的屁股蛋上非常可笑地晃動著一塊臟乎乎的破佈丁,看得我差點沒笑出聲來,而舅舅則毫不在乎地坐在椅子上,他熟練地擺弄起媽媽的洗相設備:“這玩意啊,”

  舅舅深有感觸地說道:“玩這東西,可是一個文明敗傢仔啊,有多少錢也不夠玩的!”

  “哼,”

  媽媽不服氣地回敬舅舅道:“我再敗傢,也比你強,好好的工作,讓你給弄丟瞭,好幾十歲的人,成瞭無業遊民!”

  “來,大外甥,”

  聽到媽媽的數落,舅舅先是紅脹起臟臉,繼爾,舅舅和顏悅色地對我說道:“大外甥,舅舅教你怎樣洗相片!”

  “太好瞭,”

  我樂顛顛地坐到舅舅身旁,再也不嫌他骯臟,兩眼死死地盯著舅舅的臟手,看得出來,舅舅非常的專業,十分老道地洗印出一張張精美的相片,那份清晰,那份光潔,可比媽媽的手藝高明多瞭,我禁不住地贊嘆道:“舅舅,你洗的相片,可比媽媽的強多瞭!”

  “嘻嘻,”

  舅舅驕傲地說道:“大外甥,這是舅舅的老本行啊!以前,舅舅在照相館工作,幹的,就是洗相的活!”

  “現在呢?”

  我問道,舅舅苦澀地笑瞭笑:“有一次,舅舅喝醉瞭,經理批評瞭我,唉,酒後無德,我一來氣,借著酒勁,把照相館給砸瞭,結果,給開除瞭!……”

  “哥哥,”

  紮著圍裙的爸爸走進裡屋,對舅舅說道:“吃飯吧,別擺弄這玩意瞭,擺弄瞭這麼多年,還沒擺弄夠哇!”

  “嘿嘿,”

  在爸爸的拽扯之下,舅舅抬起瞭晃著破佈丁的屁股:“你還別說,我還真就沒擺弄夠,一看到這玩意,我就走不動道!”

  “快點吃飯吧!”

  媽媽沒好氣地催促道:“快點吃飯,吃完飯,快點趕車,有一趟火車,你還來得及的!”

  “陸陸,”

  媽媽喊道:“快,過來吃飯!”

  “不,”

  我搖搖腦袋,我的興趣,全都在洗相設備上,再者,我可不願意與舅舅,一個比叫花子還要臟骯萬倍的人,同桌吃飯,太沒胃口瞭。

  “媽媽,我不餓!”

  媽媽和爸爸不再理睬我,一同陪著舅舅用餐,我則將舅舅剛剛教授給我的洗相技術,投入實用,興奮不已地將一張張底片曝光、顯影、定影。

  “哈哈,”

  望著眼前由我親手洗切出來的照片,我樂得直拍小手,我呼地拽出切相刀,嘩啦,一塊小紙包滑落出來,我驚異地瞪大瞭眼睛,放開瞭切相刀,揀起小紙包,我輕輕地掐瞭掐,原來,是一疊相片,我用手指撥開紙包上的膠紙條,嘩啦一聲,硬紙片自動地展開來,我定睛一看,哇——我差點沒喊出聲來。

  是媽媽,她剛剛燙過頭發,俊俏的面龐上塗抹著厚厚的脂粉,她穿著一件顏色較深的旗袍,倒背著雙手依靠在暖氣旁,秀美的目光極其撩人的盯著我,似乎在說:兒子,來啊,親親媽媽,啊,我仿佛聽到媽媽的呼喚,鬼使神差地湊瞭過去,深深地吻著媽媽的朱唇:媽媽!

  親吻瞭片刻,我翻開瞭第二張相片,啊,媽媽,還是媽媽,隻見我年輕漂亮的媽媽,仿佛故意引誘我似地解開瞭旗袍,笑迷迷地裸露出她那肥碩、豐滿、白嫩的身體,我若隱若現地看到,在媽媽的酥胸,有一個可愛的小乳罩。

  我迫不急待地繼續翻看下去,媽媽已經淫浪地脫掉瞭旗袍,光溜溜的身體上僅戴著一條狹窄的小乳罩,胯間裹著短小的三角褲,美滋滋地站在窗臺旁,一對肥手扶著暖氣管,風情萬種地望著窗外,那嬌嬈的胴體,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迷人的柔光。

  我情不自禁地將媽媽幾近半裸的相片,湊到嘴邊,輕輕地吻瞭一口,心中嘀咕道:啊,媽媽,好漂亮的媽媽啊!

  吻過嬌美的媽媽,我將其翻到下面,眼前的景像,更加讓我驚訝起來,媽媽摘掉瞭小乳罩,一對豐碩的豪乳,還有那細長的,被我無數次吮吸過的乳頭,明晃晃地袒露在明媚的陽光之下,媽媽的面龐還是那般的幸福,一隻肥手掌嬌滴滴地按在一隻酥乳上。

  啊,媽媽,好美麗的咂咂頭哇,我‘吧嗒’親瞭一下媽媽那應該屬於我的乳頭。

  我繼續翻看下去,第四張照片,媽媽的三角褲,非常放浪地拽扯到柔滑的膝蓋處,肥美的胯間散佈著光澤四溢的簇簇黑毛,那蓬蓬松松的淫態,挑釁般地掩遮著媽媽那令我心馳神往的小便。

  望著媽媽可愛的胯間,我突然想起老姨的小便,以及那堆濕淋淋、軟綿綿,散發著滾滾騷氣的小肉團。

  啊,媽媽,媽媽的小便是什麼樣子的呢,有小肉團麼?

  媽媽小便的氣味與老姨的一樣麼?

  嗯,想著想著,我竟然忘乎所以地伸出舌頭,癡迷地啃吮起媽媽的黑毛來。

  繼續翻看下去,我那滿腔飽含著邪念的色欲之血不可收拾地滾滾沸騰起來,媽媽已經脫得一絲不掛,膝蓋處的三角褲可笑地拋棄在地板上,她放蕩地坐在床鋪上,一臉淫笑地叉開瞭大肥腿,兩隻肥手死死地拽扯著黑毛密佈的小便,在小便的最上頂端,有一個極其引我註目的小肉球,那光滑、圓潤的尖尖頭,與我的雞雞頭非常相像,嘿嘿,原來,媽媽也有一個小雞雞啊,這可是一件石破天驚,作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啊!

  我的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呆呆地望著媽媽那個嵌著小雞雞頭的小便,手指尖淫邪地觸摸著黑毛覆蓋下那糊糊乎乎、讓我心跳氣短的小孔眼,我隻恨媽媽的照相手藝還是不到傢,最關鍵的地方,最令我神往的地方,卻搞得模糊不清,唉—我失望地嘆瞭口氣,無奈地翻到下一張。

  哈,我的眼前頓時一亮,這一張,是媽媽小便的特寫鏡頭,一定是用B門拍攝的,看來,為瞭拍下這張特寫,媽媽著實頗費瞭一番功夫,清晰的畫面讓我色血翻滾。

  一根根黑毛點綴著水汪汪的小便,媽媽的手指尖拼命地拽扯著兩片薄肉,一個很不規則的大肉洞極其可怕的擴張開,直看得我面龐臊熱難耐,呼呼呼地直喘粗氣:哇——這就是媽媽的肉洞,那個被爸爸肆意狂插的肉洞,那個我從此鉆出來的肉洞,我,我,……

  “陸陸他媽,”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聽到爸爸的說話聲,我慌慌張張地把媽媽自拍的春宮圖,草草地疊好,將膠條帶重新按壓上,咕咚一聲,投進方桌下面的小櫃子裡。

  送走瞭舅舅,爸爸回到樓上,與媽媽在廚房裡悄聲嘀咕道,自從爸爸盡力幫助老姨之後,媽媽與爸爸產生瞭極大的隔闔,媽媽再也不允許爸爸稱她為“親愛的”於是,爸爸便極其生硬地稱媽媽為“陸陸他媽”“陸陸他媽,你給你哥多少錢啊?”

  “拾圓!”

  “嗨,”

  爸爸搖瞭搖頭:“這,他坐火車來回就得好幾塊,你就給他拾圓錢,他跑這一趟,還能剩幾個錢啊,嗨!”

  “哼,”

  媽媽振振有詞地說道:“拾圓,已經不少瞭,我一個月才掙幾個錢啊,給他多少算夠,如果給他多瞭,讓他償到甜頭,下次還得往我這裡跑,唉,真煩啊!”

  “依我看啊,”

  爸爸提議道:“你的照相機,放在你的手裡,除瞭玩,搭錢,我看沒有任何用處!幹脆,把你照相機,送給你哥哥算瞭,他拿著給村裡的農民們照照相,也能掙幾個錢,那樣,就可以養傢嘍!”

  “哼,”

  媽媽聞言,頓時大吼起來:“哼,虧你想得出來,你知道嗎?我的照相機值多少錢?那是我結婚的時候,我爹送給我的嫁妝啊,送給他,一個不務正業,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大酒的二流子?哼,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