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噢呀,”

  好吃懶做的藍花,興致勃勃地坐在極盡奢華的朝鮮族風味館的包房裡,一隻手輕浮地搭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淫浪地抓撓著我的胯間,同時,將小臉蛋貼在我胡茬滿佈的腮幫上,嬌嗔地問我道:“老公啊,到瞭高麗屯,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啊?”

  “哦,”

  我輕蔑地瞟瞭一眼隻要掏幾個小錢,便人皆可夫的藍花,大嘴巴貼著她的耳根,恨恨地說道:“雞巴,你最喜歡吃男人的雞巴!”

  “呶,”

  藍花嘻皮笑臉地揉搓著我的雞雞:“老公,別鬧,人傢說真的吶,老公,你猜,到瞭高麗屯,我最喜歡吃什麼?”

  “不知道,”

  我按住胯間,面無表情地端坐著:“哼,這個地方,可是全市有名的,高消費的地方,今天,我可是第一次光臨此處,我哪裡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啊,我哪能跟你比啊,你幾乎吃過這個城市所有的大飯店、喝遍這個城市所有的大酒樓,再說瞭,你的食譜,又大又廣,又龐又雜!我可猜不著!”

  “嘻嘻,”

  藍花淡然一笑,吧嗒,吻瞭我一口:“老公,你真土,高麗屯的冷面,最有名,所以,我最喜歡吃高麗屯的冷面!”

  “呵呵,”

  我撇瞭撇嘴:“冷面,這有什麼好吃的啊,冰涼的,既然喜歡吃這個,那好辦,來吧!管夠吃,”

  我狠狠地擰瞭一把藍花的小耳朵:“就怕撐死你!”

  “噯喲,”

  藍花痛苦地咧著小嘴,但很快又堆起瞭廉價的微笑:“老公,不怕你笑話,人傢一次最少得吃三碗到四碗!”

  “呵呵,”

  我冷漠地一笑,心中暗罵:豬,豬,十足的母豬,為瞭吃,為瞭喝,可以毫無廉恥地出賣肉體的母豬!

  一想起藍花被無數的、形形色色的嫖客壓地身下,肆意輪番狂操,我的心便顫抖不止。

  我強忍著滴血的心,別有他意的嘀咕道:“行啊,來吧,多多益善!操,”

  “老公,”

  完全沉浸在口福之欲中的藍花,全然沒有明白我的話意,卻甚是誠懇地提醒我道:“老公啊,高麗屯的冷面,很貴、很貴的喲!”

  “一碗冷面,”

  我則不以為然:“再貴,又能貴到哪去!”

  “呶,”

  藍花將菜譜,悄悄地推到我的面前,纖細的手指,輕輕地點劃著,我定睛一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什麼,一碗冷面五十五元?”

  我推開菜譜,呆望著藍花:“我的乖乖,你是真會生活啊,你是真會吃啊,你是什麼高檔,吃什麼啊!”

  “唉,她啊!”

  對面的大醬塊,深有感觸地接過話茬:“她啊,無論多少錢的衣服,都敢買,無論多豪華的飯店,都敢進,無論誰的錢,都敢花!藍花、藍花,我看啊,你是個大花!”

  “哼,”

  藍花沖著大醬塊呶瞭呶小嘴,振振有詞地說道:“有錢不花,留著幹啥啊?長毛啊、發黴啊?有錢不花,那是石頭,有錢不花,咋能體現出錢的價值吶?”

  “所以,”

  我冷冷地回敬道:“一旦沒錢的時候,就什麼都幹,什麼都賣,對不?”

  “喲,”

  藍花的小臉,唰地紅脹起來,難為情地低下頭去,我撇視一眼,繼續挖苦道:“沒事,吃吧,吃吧,盡管吃吧,高麗屯的冷面雖然貴些,可是,你做個一次、兩次的,也就夠吃一頓的啦!”

  “老公,”

  藍花的臉蛋,徑直給到瞭頸部,小手討好地掐擰著我的大腿:“老公,我,錯瞭!以後,我,再也不瞭!”

  “唉——”

  聽到我的話,看到藍花紅頭脹臉的窘態,大醬塊羞臊無比地耷搭著癟茄子臉:“唉,藍花,你啊,真沒出息啊!真給我丟人啊,錢,錢,錢,為瞭錢,你,唉,”

  大醬塊突然止住瞭話語,將癟茄子轉向我,有意岔開話題:“小子,你現在行瞭,牛屄瞭,有錢瞭,有車瞭,小子,做人,可不能忘恩哦!

  小子,為人處事,可要講良心哦,你們漢族不是說: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小子,對不對啊?

  ““舅舅,”

  我站起身來,強堆著笑容,端起酒杯:“舅舅,我也沒有什麼大能耐,一輛破車,說明不瞭什麼,舅舅,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我斜乜一眼大醬塊,話裡有話地說道:“舅舅,為瞭昔日的恩情,來,咱們幹一杯吧!”

  “嗯,”

  大醬塊很是禮貌地站起身來,也是話裡有話地答道:“小子,為瞭你,我可是無私地奉獻瞭一切啊!”

  “我知道,舅舅,來,為瞭你的大恩大德,幹!”

  “幹!唉,”

  咽下一杯白酒,大醬塊悵然道:“唉,小子,我,我,我給你安排瞭工作;我,我給你大房子住;我,我,把女兒嫁給瞭你;我,我,我的老婆,也讓你操啦,小子,你說說,舅舅我是不是把什麼都無私地奉獻給你瞭!小子,今天,你走運瞭,你發財瞭,你,可不能忘瞭落破的舅舅我啊!”

  “舅舅,”

  我又斟滿一杯白酒:“舅舅,不會,不會,我都說過快一百遍瞭,我是不會忘記舅舅的大恩大德的,舅舅,我可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我,並沒有多少錢啊!”

  “哼,”

  大醬塊不相信地盯視著我:“沒錢,小子,少跟我苦窮,你有錢,是你的,錢揣在你的兜裡,我又不會搶你的。至於你對我怎麼樣,就全看你自己瞭!”

  “嘻嘻,”

  藍花禁不住地湊攏過來:“老公,老公,你有錢瞭,你發財瞭,你可不能忘瞭我啊!老公,過去,我們是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兩口子過日子,哪能沒有磕磕碰碰的時候吶,人傢不是說:天上下雨地下流,小兩口打仗,不計仇麼!

  老公,我在生活上,是犯過一點小小的錯誤,可是,人,哪有不犯錯誤的吶,毛主席偉大不?

  不是一樣也犯錯誤麼?

  老公,其實啊,我的心裡,還是隻有你啊。

  老公,不管咋說,咱們還是從小夫妻、原配夫妻啊。老公,你,今天發達瞭,千萬別忘瞭我喲!”

  “當然,”

  我藐視著藍花:“當然,我當然不會忘瞭你,我永遠也不會忘瞭你,是怎樣給我戴上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讓我當活王八,我,……”

  “老公,”

  咕咚一聲,藍花雙膝一軟,乖順異常地跪倒在我的腳前,雙手摟住我的大腿:“老公,原諒我吧,原諒我吧!我,再也不瞭!老公,以後,我一定實心實意地跟你過日子!”

  “豁豁,”

  我陰沉著臉,望著腳下賤奴般的媳婦,中心不由得想起她那白嫩的肉洞來。

  唉,數月以來,我這個下賤無比的媳婦,那沒有一根性毛、雪白、光鮮的肉洞,不知被多少根形狀各異、長短不齊、粗細不均、或黑或白的大雞巴,日夜不停地抽插、狂捅、狠攪、惡摳、……啊,我突然閉上瞭雙眼,不敢再想像下去,刀割般的心,隱隱作痛、奇癢難奈,好似粘附著無數隻討厭至極、骯臟透頂的黑螞蟻。

  “小子,”

  大醬塊繞過餐桌,黑熊掌揪住我的衣領,無情地中斷瞭我痛苦不堪的浮想:“小子,別害怕,我不要你的錢,我,隻求你,幫我打通一下關節,好好地疏通疏通,我的要求,很簡單,你能幫我恢復工作,重新回到崗位上,我就謝謝你瞭!”

  “舅舅,”

  我咧瞭咧嘴,無奈地搖搖頭:“我,哪有那個能耐啊,我,誰也不認識啊!”

  “哼,”

  大醬塊仍不肯相信:“小子,別騙我,憑我多年混社會的經驗,就沖你開的那輛高級轎車,你一定傍上一個瞭不起的人物,對不,小子,跟舅舅我說實話!你,傍上款姐瞭吧!”

  “這,這,”

  大醬塊瞪著紅通通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視著我,我一時語塞:“這,這,這,”

  “老公,你傍上哪位款姐瞭?”

  藍花依然跪在地板上,雙眼熱切地望著我,我撇瞭撇嘴,索性炫耀般地如實相告:“談不上姐姐,我們同歲,她是軍區司令的獨生女兒!”

  “啊——”

  大醬塊和藍花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霎時,各自的臉上均泛起無盡的仰羨之色:“小子,你,真厲害啊!”

  “老公,你,可真瞭不起啊!”

  “哼,”

  望著大醬塊父女倆那兩對、四隻極盡勢利的眼神,我惡心的簡直沒吐出來:“哼,我們早就認識,我們是初中的同學,並且,我們是同桌,嘿嘿,人傢現在可瞭不得嘍,有一棟大樓,資產愈千萬!”

  “啊——”

  大醬塊父女再次驚呼起來,大醬塊放下酒杯,先是興奮得手舞足蹈,很快,便露出一副十足的哈巴狗之相,可憐兮兮地央求我道:“好姑爺,好女婿,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幫幫舅舅我吧,舅舅我不求別的,隻要能澄清我的問題,讓我恢復工作,我就,心滿意足瞭!”

  “可是,”

  我雙手一攤:“我的同學雖然很有錢,可是,她並沒有太深的社會關系啊,再說,軍區司令,也早就去世瞭!”

  “沒,沒關系,”

  大醬塊老道地說道:“軍區司令雖然死瞭,可是,憑他的資歷,一定有眾多的部下,在政府機關裡擔當要職,小子,幫幫我吧,我求求你瞭!”

  “好吧,”

  我刁頑地眨巴著眼皮,心中暗道:幫你,哼哼,我一定幫你,不過,我幫的,可是倒忙哦!

  而在嘴上,我則假惺惺地應承著:“那,讓我試試看吧,舅舅!”

  “謝謝!謝謝!謝謝!”

  大醬塊一邊千恩萬謝著,一邊仰起粗脖,咕嚕一聲,將滿杯白酒,傾倒進狗熊般寬闊無邊的肚子裡。

  “啊,”

  大醬塊重又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噴著令我作嘔的酒氣,黑熊掌抓過啤酒瓶:“喝,喝,今天真是好日子啊,我,終於要時來運轉嘍!”

  “舅舅,”

  我搶過大醬塊的酒瓶:“你,不能再喝瞭,剛剛喝瞭那麼多的白酒,再摻上啤酒,你是必醉無疑啊!”

  “不,不,”

  大醬塊固執地掙脫著,粗脖子一仰,咕嚕、咕嚕,喝涼水般地狂飲起來:“我要喝,我要喝,我高興,我高興!”

  “舅舅,”

  我怒視著大醬塊:“我最後警告你,不許再喝瞭!”

  “是!”

  望著我嚴厲的目光,大醬塊仿佛一個絕對服從的小兵,啪地將酒瓶摔在餐桌上:“是,女婿,我,不喝瞭!”

  “噯,這,就對嘍!”

  我以征服者不可一切的嬌態,無比自豪地藐視著曾經待我狂放不羈、粗野蠻橫的大醬塊,以命令的口吻道:“舅舅,站起身來,跟我回傢!”

  “是!”

  大醬塊嗖地站起身來,我立刻表現出難能可貴的騎士風度,有力的手臂,死死地拽住搖搖晃晃的大醬塊:“開——路!”

  唏哩嘩啦、噼哩啪啦,我攙扶著大醬塊,屁股後面尾隨著唯唯諾諾的小藍花,一步三晃地回傢都木老師那貧民窟般的住宅裡,借著昏暗的濁光,我將大醬塊拽扯到吱呀作響的床鋪邊,身後的藍花悄聲嘟噥起來:“老公,這,是我的床啊,爸爸,他應該睡到媽媽的床上去,外屋,才是他的臥室啊!”

  “嗯,”

  我掃視一眼所謂的外屋,望著那又窄又薄的木板床,我沖著藍花訓斥道:“老師的床,那麼窄,舅舅胖得像頭大狗熊,能睡得下麼,再說瞭,我最瞭解舅舅,每次喝醉酒之後,總是不停地打滾,萬一壓到老師的身上,不得把老師壓死啊!算瞭,就讓他,睡在這吧!”

  “那,”

  藍花皺著眉頭:“咱們睡哪啊?”

  “呶,那,”

  我指瞭指破沙發:“咱們倆個,就在沙發上,湊合湊合吧!”

  “唉,”

  藍花傻呆呆地盯著破沙發,深有感觸地嘆息起來:“老公啊,以前,咱們的住房,多漂亮啊、多豪華啊、多寬敞啊!可是今天,唉,別說舒服的臥室,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老公,”

  藍花突然轉過身來,一頭撲到我的懷裡,苦澀的淚水愴然而下:“老公,給我買套房子吧!咦咦咦,咦咦,咦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