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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新來的老朋友

  七月的第二個星期天,安保部隊為程堅舉行瞭一場空前規模的葬禮。早晨時針剛指向七點,北城區便放出13響禮炮,一輛軍用卡車載著一口刷著金紋的巨大黑色棺材向南行駛,前後各四輛黑色軍用汽車作為護航。

  送葬隊伍走得很慢。將近十點時,車隊經過中城區,道路兩旁數以萬計的市民紛紛駐足觀看,為瞭防止混亂,不得不動用瞭大批荷槍實彈的士兵在現場佈置警戒線。電視上更是對此進行全程直播。

  十一點十五分,車隊穿過南門出城。十二點四十分,棺材被送至墓園,由九名士兵共同抬棺下葬。

  一點整,陸柏出現在鏡頭前,並以執政官的名義向棺材獻花。接著閔雁與程堅生前戰友依次獻花。隨後車隊鳴笛60秒,現場上百人列隊默哀。

  「要是我哥真躺在那裡頭,我就算死都不會讓他們這麼折騰。」程中坐在電視前說。

  「他們把一個空棺材埋得煞有介事,也不知道圖個什麼。」胡小黎說。

  「畢竟死人常常都比活人更有用。我哥活著的時候也沒有過這種禮遇。」

  陸柏在默哀結束後來到鏡頭前,面對記者,將程堅生前的功績從頭到尾一件不落地敘述瞭一遍,並在結尾將他的死歸咎為自己的失職。他說自己的麾下出現這樣惡劣的事件,作為長官難逃其咎,因此即日起辭去在安保部隊一切職務,由四隊長閔雁接任。

  陸柏將鏡頭讓給閔雁,便立刻有記者上前詢問,發生這樣聳人聽聞的軍火走私問題以及恐怖襲擊,是否意味著安保部隊的權力需要加以限制。

  閔雁將陸柏剛剛說過的話又復述瞭一遍,將問題歸結為內部管理的松懈,並委婉地將責任轉至陸柏身上。當記者打算繼續圍繞限制的權力的話題提問時,閔雁及時打斷他,並發誓將會嚴懲內部腐敗問題,對軍用武器的生產轉運加以嚴格監督。

  「我們將會徹底清查一切軍用武器的交易,對於任何銷售者與購買者,都嚴懲不貸。」這是她在鏡頭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程中關掉瞭電視。

  「他們根本不會關心死人的。我哥也一樣。」

  「畢竟死人都是一樣的。」胡小黎說完,起身就要走。

  「你又要去陪她嗎?」

  「是啊。你也要一起去嗎?」

  「不用瞭。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之前我已經把情況都告訴閔雁瞭,現在她的人就守在病房外面,隻要那個人一起床就抓回去審問——你覺得我到時候該怎麼跟小純說?」

  「跟她道歉吧,你本就不應該動私刑的。」

  「你生氣瞭?」

  「沒有啊。」

  胡小黎說完就不見瞭。

  程中嘆瞭一口氣,他剛才差一點就要向她道歉瞭。但這句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他知道自己也絕不能說。

  胡小黎一走,他便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那個時候應該把她也叫上的。」

  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瞭他的思緒。他一看,是個未知號碼,隨手掛掉瞭。幾十秒後對方又打過來,他再次掛掉。第三次手機又響,他終於不耐煩地接通瞭。

  「喂?你最好不是搞推銷的,不然我捅爛你的屁眼!」

  回話的是個柔和的男聲:「是嗎?怎麼幾年不見,你突然喜歡走後門瞭?」

  對方被程中上來一頓臭罵,聲音卻一點也顯不惱火,反倒很柔和,讓程中愣瞭一下,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認識這個聲音,卻不能確定。

  「你是誰?」

  「你竟然聽不出來嗎?還是說我打錯瞭——你是叫程中,沒錯吧?」

  「你到底是誰?」

  「我再確認一下,我應該沒打錯吧?」

  「雖然我傢最近剛死過人,但我不需要買保險,我還沒活夠呢。」

  「這麼說來,那我沒弄錯,你確實是程中。好瞭,程中先生,我這有一份送給你的快件,請到你的破車裡面來拿。」

  對方說完就掛瞭電話。程中隻覺得莫名其妙。他仔細回想瞭一下,確信自己沒有訂購過東西,同時也沒有什麼親戚會給自己寄什麼東西。而對方說話的口氣顯然也不是快遞員,不管怎麼說都太奇怪瞭。但他還是決定下樓看看。

  他的破車就停在社區對面的路邊。程中遠遠就看見車裡駕駛座上坐著一個人。至於他是怎麼進去的,根本不用多想,畢竟這車連窗玻璃都沒有。然而他為什麼沒事要鉆到破車裡面去給自己打電話?他到底是誰?

  程中不由得警覺起來,將手按在腰後的十字弩上,慢慢靠近。他走到車邊,見對方正側著頭靠著椅背,雙腳搭在方向盤上,便問道:「是你找我?」

  那人回過頭來,輕輕一笑,說道:「是我,好久不見!」

  「媽的,怎麼是你?」

  程中罵瞭一聲,從窗戶跳瞭進去,一把將那人摁倒下去。

  「陸缺德,你終於舍得回來瞭,啊?在歐洲不是過得挺舒坦嗎?我他媽還以為你死那瞭。」他掐著那人的脖子,大吼道。

  「放開、放開……差不多瞭……」

  程中自己都掐得有些累瞭,終於放開瞭手,身子挪到副駕座上。

  那人滿臉憋得通紅,坐起來咳嗽瞭兩聲,卻一點都不生氣,反笑道:「難得你還記得我真名叫什麼。不過我覺得平時還是叫我的假名比較好。」

  「不,『陸亞德』這個名字實在太難聽瞭,還是比不上你的真名。」

  「那隨便你吧。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程堅肯定沒死,對吧?」

  「是啊,誰死瞭他也不會死的。」

  「看樣子今天他們又埋瞭一個空棺材。」陸亞德笑道。

  「對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程中問道。

  「幾天前吧。下飛機之後,先去見瞭幾個朋友,連傢都沒回一趟。」

  「你他媽回來瞭好幾天才聯系我?」他說完又要掐陸亞德的脖子,但這次對方反應很快,一把抓住瞭他的手腕。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要是有奶子和陰道的話,我肯定第一個去找你瞭。而且我回來的時候連我爸都沒通知,我也是昨晚才告訴他我回來瞭。」

  「我可不覺得你爸是個好糊弄的人。」

  「沒事,」陸亞德輕描淡寫地說,「他現在好像也根本沒時間追究我這點小事,我剛跟他見面,就被他塞瞭一大堆工作,今天凌晨剛剛辦完回瞭趟傢,剛進門他就又要我幫他跑腿——哦對瞭,說到跑腿,我才想起來有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

  陸亞德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遞過去。

  「這個,我爸囑咐我親手交到你手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程中將盒子打開,但裡面空空如也。

  「藏哪瞭?」

  「什麼藏哪瞭?」陸亞德一臉茫然。

  「陸長官親口要你送的東西,就別在這開玩笑瞭。你藏在哪瞭,趕緊給我,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你確定裡面什麼都沒有嗎?或者說給你個空盒是暗示你辦什麼事?」

  「什麼都沒有,」程中斬釘截鐵地回答,「而且你爸也不是個喜歡打啞謎的人。裡面原來肯定是有東西的,如果不是你開玩笑藏起來瞭,就是弄丟瞭。」

  「那糟瞭,這個玩笑我是真的不敢開。裡面的東西多半真的是弄丟瞭。」

  「你該不會是在歐洲讀大學把腦子讀沒瞭吧,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會弄丟?你該不會帶著這個去逛窯子瞭吧?」

  「怎麼可能,我出瞭傢門就直接往你這來瞭,一路上盒子都在我衣服裡兜,我都沒打開過。除非有人能在我出門之前就把裡面的東西偷走。」

  「那你出門之前傢裡還有誰在?」

  「我爸把盒子給我就出門瞭,他說我妹妹也在傢,但是我一直沒看見她……」陸亞德深吸瞭一口氣,右手一拍方向盤,「好瞭,破案瞭。」

  「肯定是她沒錯瞭。」程中響應道。

  「她以前就不讓我省心,現在還是一樣喜歡添麻煩。」

  「照我看,她將來還會給你添更多的麻煩。」程中想到陸芷柔的隱形能力,很是為兄弟捏把汗。

  「說起來,我爸前兩年給我新娶瞭一個小媽,我還沒見過呢。也不知道按小柔的性子,跟她處的怎麼樣,但多半是要鬧僵的。我難得回來瞭都沒去看她一眼,她現在肯定正氣頭上。」

  「那你現在要回去一趟嗎?我現在正好載你一起過去?」

  「最好不要,」陸亞德連連搖頭,「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她,這時候回去,鬼知道她又要怎麼整我?對瞭,你最近見過她嗎?」

  「確實見過幾次。」

  「那算我欠你個人情,這次就別讓我回傢瞭,那件東西得勞煩你親自去「」拿瞭。」

  「你剛回來就辦砸瞭一件事,還有臉叫我去幫你擦屁股?」

  「沒辦法,誰叫我缺德呢?」

  程中沉默瞭半晌,終於說道:「好吧,這個人情就讓你先欠著,東西我自己去拿,說起來這還是你第一次請我去你傢。那現在你要去幹什麼?」

  「剛剛看電視裡爸爸已經宣佈辭職瞭,這幾天雜七雜八的事情肯定一大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得在他辦公室坐一天瞭。」

  「要我送你過去嗎?」

  「不用瞭,你先去找我妹妹吧。我坐地鐵過去。哦,還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又什麼事?」

  「你覺得,」陸亞德緩緩說道,「我妹長得怎麼樣?」

  「還不錯。」程中腦子裡想象的卻是陸芷柔裙下空空如也的樣子。

  「那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就抓緊時間把她辦瞭吧。能娶她就更好瞭。」

  「你開玩笑的吧?」

  「我認真的。我平時管不住她,說不定你能搞得定呢?她有瞭男人以後說不定就沒精力給我搗亂瞭。當然瞭,你要是沒興趣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再見瞭。」

  陸亞德留下這句話,便從車窗翻出去走瞭,留下程中一個人愣在車上。

  「算瞭,見機行事吧。」他如是想著,開車往陸亞德傢的方向去瞭。

  陸芷柔正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現在傢裡安安靜靜,連蚊子的聲音都聽不到。

  陸傢的環境就和陸柏本人一樣,陰沉、古板、冷酷。裝修幾乎不能用「難看」來形容,除瞭必要的傢具電器之外,傢中沒有任何裝飾品,連一朵假花、一個小雕像、一副掛畫也沒有,墻上刷著單調的白漿,還脫落瞭幾塊,地上鋪的大理石已經沒瞭光澤,天花板的吊燈發著慘白的光,物品的擺放方式像是用刀切開的豆腐,無論屋裡哪個角落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但偏偏每個地方都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這反而讓陸芷柔覺得極不協調,甚至讓人惡心。

  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建瞭一室三廳。自陸亞德離開之後,他的房間便被陸柏徹底反鎖起來。陸芷柔好幾次想進哥哥的房間看看,卻被陸柏一口拒絕。

  「那是他的房間,除瞭他之外,沒有許可,誰也不能進。」陸柏當初如是告誡女兒。

  「他說是這麼說,可我的房間卻是想進就進。爸爸也就算瞭,可那個女人憑什麼進我的房間?我又沒在她肚子裡呆過?再說她才大我多少歲,卻非要讓我管她叫媽?我真不明白,爸爸明明對這種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卻偏要娶她進門,她還真的就嫁瞭。也不知道他們圖什麼。」

  陸芷柔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她又望瞭一眼陸亞德的房間,那扇門還是鎖死的。今早陸芷柔偷偷躲在自己房間裡,向外看得很清楚,哥哥回傢的時候都沒往自己的房門瞟一眼。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進去過,可陸柏卻偏偏把兒子的所謂「隱私」與「尊嚴」看得那麼重。

  「氣死人瞭,都過瞭幾年瞭,陸亞德這個混蛋終於舍得回來瞭,結果一進傢門就立馬走瞭,都不願意來看我一眼。說是要幫老爸送東西,我看就是不想見我吧?」她心中暗罵道。

  不過她忽然笑瞭起來。

  她抬起手臂,欣賞著自己的左手,五指修長秀美,手掌柔軟白嫩。

  「而今天這隻手恰好得瞭一件漂亮的裝飾品,可謂錦上添花瞭。」

  在陸芷柔的手腕上,系著一條銀色的手鏈,鏈子上掛著一塊小木牌與一把鑰匙。

  「他竟然都沒發現盒子裡是空的。等他一會回來,要是不跪下來求我,就別指望要回去。」她想到這裡,不禁笑起來。

  然而等待卻是痛苦的。「娛樂」與這個傢幾乎毫不沾邊,在等陸亞德回來的這段時間,陸芷柔什麼事也不能做。

  事實上,她本來也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她厭惡那些低俗的電視節目,也不愛讀書,在外面沒有朋友,至於逛街購物?陸柏一直將她的生活費看管得很緊,她根本沒有太多機會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更何況,一個人去購物的感覺隻會讓她心情更加糟糕。

  「好在我現在還有一件事可做,既刺激有趣,又不用花錢。」

  每當心情煩悶時,陸芷柔便獨自偷跑出去,在人多的地方撩起裙子,將自己的身體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間暴露出來,有時甚至會直接脫掉內褲,站在某個男人的面前肆意自慰起來。那種性高潮像是帶著一種報復般的快感,讓她欲罷不能。她驚喜地發現,原來不穿衣服竟是如此自由而愉悅。

  然而現在她卻不能出門。

  陸芷柔瞟瞭一眼時鐘,已經過瞭一點半瞭,陸亞德還沒有回來。

  她已經在傢白白等瞭一個多小時。一開始她本還為自己成功的偷竊而暗喜,可現在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她心裡卻亂起來瞭。萬一陸亞德沒有回來找鑰匙,而是直接去向父親匯報瞭呢?到時候查下來,自己一定又要受一頓臭罵,而且還要忍受後媽的喋喋不休。

  「她除瞭跟著爸爸罵我之外,還會幹什麼?」

  陸芷柔走到陸柏的臥室外,推開一條門縫,看見那女人睡得正香。

  「她不到兩點半是不會醒的。」

  她關上門,走回客廳,大致估量瞭一下,陸亞德也不知還有多久才會回來,這段時間她又不能出門亂跑。

  此時客廳的窗戶正大開著,陽光照在窗臺上,窗框亮得刺眼,灰色的窗簾被風卷起,舞個不停。陸芷柔覺得這景象實在有趣。她趴在窗前,看向窗下的馬路和行人來來去去,卻沒看見陸亞德的身影,又一下子覺得掃興瞭。

  風還在不斷往裡吹。陸芷柔凌亂的長發在空中跟著窗簾一起舞動。無論如何,這風確實讓人覺得舒服。

  忽然她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涼涼的。她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衣服的上面的兩顆扣子沒有扣上,領口大開,兩邊的乳房大半都露瞭出來,風還不停往裡灌。

  陸芷柔紅瞭臉,下意識地把兩邊衣服摟緊。之前陸柏和陸亞德剛出門,她就迫不及待地把穿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全部脫瞭塞進被子裡,換瞭件白色襯衫和一條棕色熱褲。

  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實在是很不協調,上面的襯衫實在太長,末尾蓋過瞭她的臀部,領口還沾著一點未洗凈的污漬。而下面的熱褲卻又太短,僅僅才沒過大腿根部。當陸芷柔站直身子時,她看起來就像是下面什麼也沒有穿一樣。這兩樣都是她幾年前偷偷買的舊衣物,平日是絕不會、也不能穿的。

  「剛才會不會已經有人抬頭看見我瞭呢?」她一想到自己半露的胸部早已經暴露在別人的視野之中,心中又羞又喜。

  她轉念一想,既然已經走到瞭這一步,不如就再走得更遠一些,正好也可以消磨一下這段等待的時光。

  她揪著衣領,踮著腳又一次來到窗邊,慢慢把頭往外伸出去,街道一點一點進入視野。此時中午正熱,路上行人並不多,但還是有不少來往的車輛。

  「或許有人開車的時候會到處亂看呢?」她見到幾輛汽車經過,有些猶豫。幾分鐘後,太陽越發火辣瞭,而陸芷柔卻一直緊捂著身子忍受著陽光直射,渾身熱得發燙,額頭上的汗都快滴進眼睛裡瞭。

  「算瞭,有什麼關系呢?我在傢裡過的日子還不夠嚴實嗎?讓人看到又能怎麼樣?」

  她又一次想起父親那張古板陰沉的臉,還有那個女人故作憂鬱的模樣,心一橫,手一放,身體在窗前站直,任風吹開衣襟。但兩邊衣服分開的那一瞬間,她卻又一陣恐慌,情不自禁地發動瞭隱形能力,在窗前消失瞭。

  她在半透明的世界中,透過窗戶俯瞰外面的世界,還是和之前一樣,人人都隻看著前面的路,汽車來來往往、走走停停,誰都沒有抬頭向上看一眼的意思。而正對面的樓房,每一面防盜網後的窗簾都掩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像一面黑色的鐵幕。

  陸芷柔不禁對自己的膽怯深感鄙夷。這段時間她深深沉醉在暴露的樂趣之中,但至今隻不過是躲在隱形的能力之下自欺欺人罷瞭。若是沒有這種能力,那自己終究隻能在傢仰人鼻息罷瞭。

  「我就該這麼躲一輩子嗎?我到底在擔心什麼呢?漂亮的身材難道不就是應該讓人欣賞的嗎?還是說我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信心都沒有?」陸芷柔心中慢慢做瞭一個決定。她大口呼吸著,汗水已經把衣服打得透濕,胳膊上的肌膚已經完全映瞭出來。

  「來吧來吧……」她低著頭,心一橫,將襯衫左右猛地一拉,下面的三顆扣子全部被扯掉,隨著「撕拉」一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那一瞬間陸芷柔感覺自己還解開瞭什麼別的東西。她發覺眼中的世界已經變回瞭原狀,自己的身體真真切切地裸露在窗口,任憑午後陽光的撫摸輕薄。

  她的裡面什麼也沒有穿,兩顆玲瓏圓潤的乳房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兩顆點綴其上的小巧的乳頭一抖一抖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但自從愛上瞭自慰遊戲後,陸芷柔就覺得自己的胸部比之前大瞭一些,而這種驚喜的發現又促使她更為頻繁地做著這種事。

  而現在,這對少女的玉乳就毫不遮掩地露在窗前。

  「千萬別抬頭看……也千萬別不看我……有人在看我嗎?希望沒人看見我吧……但要是誰都不看我,我……」

  她焦急地在街上與對面的樓房上掃視著,看瞭一會,她也沒發現有人註意到自己,同時,最初脫去上衣的羞恥感隨著時間也慢慢平息瞭,她的呼吸與心跳逐漸恢復如常,臉也沒有那麼紅瞭。

  「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難。」她沖著窗外作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雙手自然搭載窗框上。這種笑容顯得清純而自然,而這張笑容之下的身體,卻將少女的雙乳完完全全地暴露於窗口。以窗為畫框,一副既聖潔又淫蕩的少女畫像高懸於樓房之上。然而並沒有人駐足觀看。

  此時陸芷柔心態已經平和,也不再在意是否有人會看自己。僅僅是暴露行為本身的刺激感便足以彌補她內心的空虛。

  「既然已經走到瞭這一步,不如再走遠一些。」

  她解開腰上熱褲的扣子,將右手食指伸進去,發覺裡面的內褲已經濕透瞭。

  「應該是汗吧,畢竟天氣太熱瞭。」她知道這是在騙自己。

  赤著上身在窗前站瞭這麼久,陸芷柔的身體早已經燥熱得不行——這種燥熱感卻並不來自於陽光。她能感覺到下面的小穴急需自己手指的安慰。

  她隔著內褲在陰蒂部位摩擦起來。剛剛一觸碰,她便興奮得叫出聲來。她一聽見自己的聲音,便忙捂住嘴,又向窗外看瞭一圈,幸或者不幸的是,沒有人聽到。

  陸芷柔松瞭口氣,亦或是嘆瞭口氣,收斂住聲,手指繼續撫弄。慢慢的,她的腰彎瞭下去,上身壓在瞭窗臺上,兩顆嬌小紅潤的乳頭和窗框摩擦瞭一下,給她的刺激又添瞭一把火。

  漸漸的,陸芷柔的情欲越發高漲,隔靴搔癢的觸碰已經不能再滿足她瞭。她便將手伸入內褲之中,想要好好的釋放一場。

  然而熱褲卻比想象中要緊得多。當她將手伸進去後,兩層佈料的包夾讓她的手指幾乎不能活動。陸芷柔一時之間欲火難消,不由得慢慢扭起腰部,讓小穴迎合自己的手指。慢慢的,一小截指尖終於卡瞭進去。

  「嗯……」她輕哼一聲,身體一顫。但接著卻發現無法繼續下去瞭。她又摸索瞭一會,還是不行。

  「哎呀,我是不是傻瞭?直接脫掉不就好瞭?」

  陸芷柔暫時把手抽出,彎下腰將熱褲褪至腳踝,低頭時看見自己已經透濕、浸出陰唇形狀的內褲,同時那股淫靡的氣味又直灌入鼻腔,心裡的欲望便更強烈瞭。

  「總算可以好好玩瞭。」

  陸芷柔將左手肘支在窗臺上,撐住腦袋,身體彎曲,兩腿分開,左手伸進內褲之中,手指在陰道內熟練地抽送起來。隨著一次次抽送,她的身體也微微擺動,兩顆垂下來的乳頭也一次次和窗臺邊緣w 相摩擦,來自上下兩處的肉體刺激外加上窗前暴露的心理刺激,給陸芷柔前所未有的歡愉。

  但她在窗臺之上的臉龐卻依然維持著那副清純的微笑,配上支著腦袋的姿勢,看上去就像一個春心萌動、不諳世事的少女。然而就在窗臺之下,那少女本應該當作黃金一樣深藏的三點私處卻全都沒有半點佈料掩蓋。她就這樣凝視著街道來往的行人,在下面無所顧忌地自瀆著,那天使一樣的笑容和淫蕩至極的身體,一定足以讓任何一個看到的男人無法自拔。

  「來啊,抬頭看看我啊……」她一邊加速在陰道中的抽插,一邊對著窗外說道。

  她的腰部逐漸陷下去,臀部越抬越高。她回頭瞥瞭一眼自己的身體,驚喜地發現臀部也好像豐滿瞭一些,而腰卻還是和以前一樣細。

  「假如這時候身後有個男人插進來……」陸芷柔不由自主地想起瞭自己被綁架的那晚,那個亡命徒差一點就在走投無路之際要瞭自己的初夜。此前她一直感到後怕,可如今想來她反倒挺懷念那一天。

  她又想起自己那一天被胡小黎扒掉瞭內褲,光著下體在敵人的老巢裡走來走去……她還回憶起那天在地鐵裡自己被迫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足交直至射精……

  「嗯……啊……」她的腰扭得越來越快,看上去就好像有個男人在她身後快速肏弄一樣,淫水混著身上的汗珠成股流到地上。

  陸芷柔感覺自己快要到瞭頂峰。

  她臉上的表情也終於無法維持,五官扭作一團。隨著一聲被半壓抑的呻吟,陸芷柔雙腿一軟,支撐著腦袋的手滑下去扒住窗沿,身子慢慢下降,跪在瞭地上。

  她腦子一陣昏沉,卻覺得身子輕松瞭許多,隻是內褲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她把內褲脫下,拿在手上感覺沉甸甸的,隻覺得稍微一捏就能出好多水來。

  她把自己支起來,抬起臀部坐在瞭床沿上。此時她大腿以上的部分全部露在瞭窗前,但她已經並不怎麼介意瞭。陽光灑在疲憊的身上,雖然很熱,但她卻覺得很舒服。大汗淋漓的樣子很是有種成就感。

  內褲此時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氣味,陸芷柔好像被引誘著,慢慢將臉貼上去。忽然她又停下來,警惕地掃視周圍,最後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舔瞭一下。她品嘗到瞭自己下體的味道,既羞恥又興奮。逐漸的,陸芷柔的體力慢慢恢復瞭,此時樓下的行人也多瞭起來,逐漸回過神來的她又開始在意有沒有人抬頭看自己,這種想法一誕生,身體不禁又興奮起來。再加上自己坐在床沿上,有可能掉下去的危險性又另添瞭一種刺激。

  「陸亞德這個混蛋到底還回不回來瞭?」她隨口抱怨瞭一句,但心裡卻已經不太在意瞭。

  「那就再來一次吧……」

  這一次,陸芷柔打算玩點更刺激的。她扶著窗框,跪在窗臺邊,正面向外,大腿分開,同時將礙事的內褲咬在嘴裡,舌頭不時掃弄上面積攢的淫水。

  風吹過她濕透的身體,涼涼的,尤其是下面黏糊糊的小穴,淫水在在風中蒸發時產生瞭一種異樣的快感。陸芷柔忍不住又開始伸手自慰起來。但扶著窗框的手放開一隻,她的重心便十分不穩。當她在窗邊搖搖晃晃抽插瞭下身十餘次後,一次小高潮讓她差點失去平衡栽出窗外,驚慌之下,口中的內褲被松開,沉甸甸地墜下去。

  陸芷柔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平衡,還沒松口氣,卻看見自己落下去的內褲打在瞭下面一個人的臉上。她羞得趕緊翻身進來,背靠在窗臺下,大口喘著氣,就像窗外好像有狙擊手在瞄準自己一樣。

  「真是羞死人瞭……」她不禁開始幻想一旦自己的內褲被男人拿走,會做出些什麼事來,心裡便又湧起春潮,接著劈開雙腿打算再來一次。

  「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

  陸芷柔一下子像是一下子被驚醒,連忙起身收拾衣服。

  「這個混蛋,終於知道回來瞭。」

  她隻匆匆扣上瞭胸口兩顆尚存的扣子,連褲子也沒來得及穿上,便沖過去開門。此時她的衣襟下擺敞開著,濕淋淋的粉色私處和兩條光滑的玉腿暴露在外。這種穿著比任何性感內衣都要顯得淫蕩誘惑,但她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去開門瞭。

  很少會有男人面對著陸芷柔這樣的打扮而不動心的,然而陸亞德卻就是其中之一。

  「你總算是回……」陸芷柔剛一開門,一臉壞笑卻僵住瞭。門口站著的可不是陸亞德,而是程中。

  她「啊」瞭一聲,連忙隱身,往後退到沙發後面,把裸露的下半身遮蔽起來。而程中還沒有動,他的表情顯然是看呆瞭。

  接著客廳裡便是一陣尷尬的寂靜。

  程中總算回過神來,清咳瞭兩聲,走瞭進來。

  「雖然有點尷尬,不過我還是要說,我有件東西可能被你哥遺漏在傢瞭。你如果知道在哪的話,就放在地上,我拿到瞭就走。」

  「原來這東西是給他的啊?」陸芷柔心想,「陸亞德這個混蛋,竟然直接打發他過來拿,這算什麼意思啊?」

  程中站在原地,向周圍掃視瞭一圈,嘆道:「原來你們傢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他從來不請我到傢裡來,我要是在這種地方多呆幾個小時,肯定得瘋掉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倒是讓陸芷柔深有同感。

  「幾個小時?我在這住瞭十多年,是不是早就瘋掉瞭呢?或許我早就瘋瞭吧。」

  她大致估計瞭一下,自己跪在沙發上,下身緊貼著靠背,以程中的角度是絕對看不見自己的,便現瞭形。

  「你在那啊?其實你不用臉紅的,有些女孩子在傢的樣子可能比你更亂。」

  「我沒臉紅——是陸亞德叫你來的?」

  「對,我要來拿樣東西。」

  「是這個嗎?」她舉起手,展示手腕上的鏈子。

  「給我看看?」

  「你說要我就得給你嗎?憑什麼?」

  「那你要怎麼樣?」

  陸芷柔知道哥哥不會來瞭,已經大失所望,打算把這鑰匙扔出窗外。然而她忽然又想起瞭一件事,收住瞭手,笑著說道:「不如這樣,你講一講你跟那個小狐貍是怎麼認識的,講完瞭,我就把這東西給你。」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比較好奇。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程中搖搖頭:「換一個吧,你不如問我跟你哥怎麼認識的,我可以全都告訴你。你不想知道他的事嗎?我連他屁股上多少顆痣都知道。」

  陸芷柔臉一紅,嗔斥道:「他屁股長什麼樣,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沒見過。」最後一句話她沒說出來。

  「那很抱歉,你想讓我做別的我都可以考慮,唯獨這件事,我真的不想說。」

  「那好,你回去吧。這東西你就別想要瞭。」陸芷柔說完又消失瞭。

  「嘁,為什麼總有這麼多女孩子喜歡給我添麻煩呢。」他暗道。

  「別鬧瞭,陸大小姐,那是很重要的東西,是陸叔叔親口囑咐要給我的。」

  一個枕頭飛起來砸在他臉上。他順勢擋下來,放回沙發上,卻聽見陸芷柔在背後說道:「第一,不要叫我大小姐,我爸爸是軍人,不是貴族;第二,你可能和我哥關系很好,但我跟你不熟,不要把我爸爸叫得那麼親近;第三,我現在看見你就很煩,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就快滾出去吧。」

  程中回過頭,她已經不見瞭。

  「我的天,還有完沒完瞭?」他此時有些懷念胡小黎瞭。如果她在,一定能把這個耍性子的大小姐治得服服帖帖。但自從上次她從許純那裡聽說瞭程中做的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就尷尬瞭起來。畢竟這勾起瞭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要搞定一個女人,最好是想辦法讓她自己來找你。」這是陸亞德幾年前跟他說的話。

  「哦,對瞭,剛才我在樓下的時候,這東西掉在我臉上瞭,也不知道是誰……」他從懷裡摸出一條女式內褲,舉在空中。

  「是你?」陸芷柔一下子現瞭形,「你……都看見瞭嗎?」

  「看見瞭什麼?這個……不會是你的吧?怎麼可能呢?像你這樣恬靜溫和的女孩子,怎麼會坐在窗戶邊上……」

  他話音未落,陸芷柔已經一把沖上來一把將內褲拽回去,接著又不見瞭。

  「她力氣還真大。」程中有些懊惱,這麼好的籌碼真不該這麼早就拿出來的。

  忽然他註意到左手邊第一扇房門是大開著的,走過去一看,是間臥室,裡面隻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床頭櫃,以及嵌在墻上的兩個衣櫃。書桌上擺著陸芷柔的照片。

  「這是你的房間吧?」他笑著走進去。

  陸芷柔在他身後氣得跺腳,怎麼就忘瞭把房門關起來呢?

  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程中進瞭自己的房間,打開自己的衣櫃,在自己的衣服前嗅來嗅去,臉上還掛著嘲諷的微笑,斜睨著門外。

  「隨便你像條狗一樣聞來聞去吧。」

  程中見陸芷柔沒動靜,把櫃門關上,走到床頭櫃前,陸芷柔暗叫不好,但抽屜已經被打開。

  裡面裝著陸芷柔的內褲與絲襪。程中瀟灑地吹瞭一個口哨,在原地站瞭一會,眼睛卻警覺地掃視周圍,雙手蓄勢待發。陸芷柔知道,這時候過去阻攔,一定會被抓住的。

  程中見對方還是不動,嘆瞭口氣,說道:「既然你這麼不講道理,就怨不得我瞭。」

  他從中選出一條白色透明連褲襪,並解開褲鏈,摸索瞭一會,隨後雞巴便從中彈出來,龜頭頂在褲襪上。

  陸芷柔看得又氣又惱,眼見程中就要打算拿那條的絲襪自慰,終於站不住瞭,現形沖過去就要搶。而程中見她現瞭身,反過來就要搶她的手鏈。

  兩個人糾纏瞭好一會,忽然隔壁的房門開瞭,二人都一陣驚慌,陸芷柔在窗邊自慰過兩次後本就有些腿軟,此時更是一個不穩,把程中也撞倒在身後的墻上,自己壓在瞭他身上。

  從隔壁房中走出一個女人,三十來歲,面容端莊清秀,身上穿著件寬大的白色睡袍,頭發因一覺初醒而略顯凌亂。她像是聽到瞭什麼動靜,一邊挽著頭發,一邊往陸芷柔的房間走來。

  「小柔,你在房裡嗎?」

  陸芷柔早已發動能力,連同身下的程中一起隱形瞭。那女人站在門口,見房裡沒人,疑惑地搖搖頭,關上門離開瞭。

  「你傢竟然還有別的人啊。這就是陸長官新娶的夫人、你的後媽?」程中說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認識她。」

  「你好像很怕她?」

  「你還有完沒完,快松手,讓我起來!」

  陸芷柔忽然感覺下身癢癢的,低頭一看才發現程中的雞巴已經脹起,且正套著那副白絲襪,緊貼在自己的股間,隔著絲襪在陰戶上摩擦著。

  她的臉憋得通紅,正要起身,卻被對方抱住瞭腰,動彈不得。每一次掙紮,都會使自己的陰唇在包著絲襪的龜頭上摩擦一次,這種觸感讓她一下子喘息連連。

  「你想幹什麼啊?放手啊,流氓!」

  「你都說我是流氓瞭,你想我還會放手嗎?」程中笑道。

  「你……到底要怎麼樣?」陸芷柔這下沒瞭脾氣,「我把東西還給你,你快走吧……」

  「原來我隻是想要把東西拿走的,但現在我來感覺瞭,而且像你這樣的美女壓在我身上,我如果隨隨便便就把你放開瞭,那不僅對不起我自己,而且也像是在說你沒有魅力一樣。」

  「你……」陸芷柔竟無法反駁。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誇漂亮的時候心裡的確有一點高興。再一想到他之前在樓底下早就把自己看光瞭,此情此景好像也就沒那麼羞恥瞭。

  隻是她仍是不甘心。

  「今天你給我添瞭很大麻煩,從現在起,好好聽話,等我弄完,我不進去,算是我找你要的補償。之後,把東西交給我,我立刻走,明白嗎?」

  「哼……」陸芷柔不置可否。

  「我就當你默認瞭。」

  他說完便動瞭起來,正根肉棒從兩片陰唇中間滑過去,軟肉的包裹在絲襪的輔佐下,帶來別樣的味道。陸芷柔撐在床上,免得自己的胸貼上對方的身體,同時下身也還在掙紮。但程中的手實在壓得太緊,她的反抗更像是一種迎合,使陰唇與龜頭摩擦的頻率越來越高。

  不知不覺,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反抗還是在迎合瞭。龜頭挑著絲襪在穴口的摩擦刮出不少淫水,這種刺激是此前用手指自慰所完全比不上的。有好幾次,那顆龜頭的沖擊過猛,而陸芷柔的下體又太濕太滑,幾乎就要插進小穴中。每到這時,陸芷柔便緊張得心跳加快、血壓升高,但程中還是沒有食言,很快便又及時退瞭出去。這反復來去的緊張感與窗口的暴露自慰一樣讓她興奮起來。之後當龜頭又一次到達穴口時,陸芷柔竟忍不住把腰沉下去,而下一瞬間她卻馬上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不要」,害怕自己的處女之身就要這麼丟掉瞭。然而程中卻及時調整瞭方向,龜頭還是從兩瓣陰唇之間滑過,頂在瞭對方小腹上。陸芷柔才終於松瞭口氣。

  慢慢的,她感覺兩隻手撐得太久、太累,已經失去力氣,上半身緩緩傾下去,胸部也頂在瞭程中的身上。

  雖然隔著衣服,但程中還是能感受到對方凸起的乳頭在自己上身摩擦。這種刺激讓他不自覺加快瞭速度,身上的小美人也開始放縱地發出聲音。

  「啊,不行瞭……」陸芷柔一聲浪叫,身體顫抖不止,小穴在劇烈摩擦下潮吹瞭,一大股淫水澆在二人的胯間,同時腰部扭動得更厲害,幾乎是完全主動用陰唇取悅對方。程中也被陸芷柔身體的變化刺激到瞭,一時把持不住精關,將白色的濃精射在瞭褲襪中,好多也浸瞭出去黏在陸芷柔的大腿上、小腹上……

  雲雨過後,二人在床上喘息瞭一陣。程中已經放開瞭手,可陸芷柔還是沒有起來。

  「好瞭,結束瞭,起來吧。」

  「我沒力氣瞭。」

  程中無奈,隻有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支起來,接著自己也起身,那團帶著精液腥味的白絲襪從肉棒上滑下,落在床單上。陸芷柔撇過頭去,逼迫自己不要看。

  「快走吧,」陸芷柔把手鏈扯下來甩過去,拿袖子擦著自己身上殘留的精液,「今天的事情,不準跟任何人說,不然我一定會閹瞭你。」

  「要閹瞭我?那你可能要排隊瞭。」程中笑著收拾好衣服,把手鏈掛在手腕上,端詳著那把鑰匙,接著又把木牌翻過來,見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心裡便有數瞭。

  「那我走瞭。」

  「先等會,那個女人還在客廳裡。」

  「沒關系。」

  他說完,竟從臥室窗戶翻瞭出去。陸芷柔吃瞭一驚,跑過去看,卻見程中熟練地從一個窗臺跳到另一個窗臺,然後抱著一根排水管滑瞭下去。

  「喂,這算是什麼意思啊?你這不是弄得就像是在偷情一樣嗎?」

  程中在樓下沖她擺擺手,接著頭也不回地走瞭。

  陸芷柔回到床上,用兩個手指拈起那團臟兮兮的絲襪,又一臉嫌惡地放開。

  但她忽然又笑瞭。

  「我被一群罪犯綁架到郊外、我在人前脫光衣服自慰、我在地鐵上給男人足交、我在安保部隊總部不穿內褲亂跑、我還在自己傢裡和野男人上瞭床——哈!可我依然還是處女。」

  陸芷柔現在的心情好極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