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姑自英瓊出山後,料知群邪不久必來圍攻,極為留意四外動靜,聽得地底震動,遠遠傳來雷聲,為防萬一,先用上太乙五煙羅罩蓋全山,再趕來視察。剛到寶城山,便見下面煙光高湧中,上官紅用乙木仙遁護身,帶著一個醜小孩,突圍而出。
雙方見面,正要說話,身子忽被一股極大的潛力吸緊,往斜刺裡山頭上飛去,知有前輩高人接引,未作強掙。眼前倏地一花,一齊落在一座大隻兩丈方圓,上下鐘乳如林的石洞之中。靠壁晶幕下面,坐定一個白發如銀的年老道婆。癩姑知非庸流,便率上官紅等下拜。
道婆微笑命起,說道:“我在東極大荒山南星原,一住千年,偶然遊戲人間,也隻元神來往。行動均有法力隱蔽,外人更推算不出,不似枯竹老怪有許多做作,難怪你們不知我的姓名來歷瞭。”
癩姑一聽,知是嚴人英上次往東極大荒山所尋的前輩女散仙盧嫗,不禁大喜,重又跪拜道:“你老人傢便是盧大仙婆,弟子得拜仙顏,福緣不淺。群邪不久圍攻幻波池,大仙婆既許弟子等拜見,必有賜教。”
盧嫗二次命起,先將吸星神簪交與癩姑,傳瞭用法,笑道:“你無須如此恭禮,喚一聲師伯叔足矣。我此行便為幻波池之事而來。當初令師借我吸星神替,事完被我當時收回,實因當時尚有他用,不便在外久留。不料我那對頭得知此事,故意將他性命相連之寶巽風珠留在令師那裡,以示大方,顯我小氣。我氣他不過,為此以元神飛來中土,欲助你們脫此一難。”
再將柬帖、靈符交與上官紅,續道:“現有柬帖一封,靈符兩道,去往依還嶺昔年未拜師前所居之處,設一法壇,將第一道靈符如法施為,仇敵多大神通,也難查見你們底細。遇敵時照我柬帖的話答復,便可無事,氣也把他氣走。此洞現在我法力禁制之下,敵人雖難查聽,一出洞門,你們不可再提此事。到瞭依還嶺,先發靈符,後看束帖,看完不久也自化去。非等把人約來,不可再與師長同門相見,以防泄漏。”
癩姑暗中偷覷盧嫗是元神出遊,但精神凝煉,無異生人,如非事前知道,決看不出,好生敬佩。盧嫗又道:“嶺上有太乙五煙羅籠罩,我用土遁送上官紅往依還嶺,就回山瞭。李英瓊現已將妖婦殺死,你們快去吧。”
說完,伸手一揮,一片奇亮如電的銀光一閃,立有一股極大潛力襲上身來,將人托起,往洞外飛去,晃眼便達戰場,隱形嘲罵。
伍常山一聽聲音似在前面,知來瞭敵人,自恃玄功,便幻化一隻大手,朝發話之處抓去。初意自己所煉仙人掌勢急如電,隻要在百丈方圓以內,不論敵人隱形如何神妙,也是難逃毒手,不料一下抓空。癩姑近來法力越高,仗著隱形地遁,語聲時東時西,時前時後,挑逗戲弄。
妖人方在憤怒,忽見面前人影一晃,猛伸怪手一把未抓中,沒料到敵人動作這等神速,叭的一聲巨震,後心挨瞭一下重的。此是癩姑師祖心如神尼獨門傳授的伏魔金剛掌。妖人被打得心膽皆震,護身碧光全無用處,不由急怒交加,猛施全力,雙手齊揮,就勢亂抓。一把居然抓中,覺著是條手臂。正想下毒手將敵人抓裂雪恨,猛又覺出輕飄飄無甚分量,也未掙紮。低頭一看,所抓乃是先前被燧人鉆炸斷的妖婦一條臂膀,而敵人早已不知去向。妖人不由怒火上攻,隨將輕易不用的一件法寶取將出來,向空一擲,立時一座高達數十丈的黃金牌坊,共有五個門樓,在五彩雲煙環繞之中,由門內發射出狂風烈火,迅雷飛叉,夾著轟轟隆隆雷電之聲,聲勢猛惡。忽聽敵人大喝:“師妹快走!這扁頭大肚子的醜怪物,被我打昏瞭心,竟把他師父那座落神坊偷瞭出來,如為我們破去,老怪物必定惱羞成怒,上門討厭。懶得鬥怪玩瞭。”
妖人隻見前面人影一晃,現出一個奇醜無比的癲女尼,拉瞭先鬥敵人,招回空中法寶、飛劍,一同往幻波池逃去。料不到敵人逃得那麼快法,怒吼一聲,把手一指,那矗立半空的一排五座牌樓聲威更盛,怒濤一般,朝前湧去。百十丈風火雲雷光焰萬道,照得滿天通紅,宛如一座大火山,排山倒海一般橫空直馳追去,更有無數金刀火叉朝前猛射,霹靂之聲彷佛連天都要震塌,聲勢猛惡,所過之處,休說是人,便是整座山嶽也被化成劫灰,端的厲害非常。兀南公為瞭此寶威力太大,曾下嚴令:非遇強敵,不許妄用;便用,也不許驟然發揮全力,更不許在離地十丈以內施威。
越過危崖,便是依還嶺。英瓊回顧,猛想起仙山景物本就靈秀,雷火如此猛烈,惟恐損壞仙境。一時情急,方欲回身一鬥,不料癩姑早已想到,低喝:“來時已有準備,還不快走!”
說時,二女越過依還嶺前絕壑。伍常山見二女飛遁神速,恐自己功力不如乃師,駕駛不住,違背師訓,回山受責。反正不易追上,索性把穩前進,準備飛臨幻波池上空,再下毒手。這一緩勢,雙方相隔便差瞭好幾十裡。
二百來裡的空路,一晃相繼飛臨。一片五色輕煙突然湧現,貼著全山地面一閃即隱。伍常山素來驕橫,絲毫不以為意。沙紅燕卻深知敵人與幻波池禁制的厲害,見伍常山不照預計行事,所約幫手一個未到,便先下手,已覺冒失。又見敵人不戰而逃,分明是誘敵。但知伍常山一向剛愎自用,輕不出山。蒙他相助,又把師父交他掌管的落神坊私帶出來,實是絕大情面。那麼自負的人,平生極少遇見敵手,卻被一個無名小癲尼打瞭,自難怪其氣忿。又想到即使幻波池禁制神妙,不易攻進,先將依還嶺震成粉碎,稍出惡氣,當能如願。
因此不曾攔阻,隻追時暗中留意。雖未看出蓋山煙光,卻瞥見那五色彩煙,認出此是昔年五臺派之寶太乙五煙羅,專能抵禦邪法異寶,一任多厲害的風雷水火,全能擋住。軒轅法王的大兒子五淫尊者便被此寶連同修羅刀所殺。太乙五煙羅出現,修羅刀必須留意,忙喝:“敵人已用太乙五煙羅護住全山,那修羅刀想必也在敵人手內,留神被她暗算。”
說時,風火牌樓已經飛過絕壑,到瞭依還嶺上空。伍常山雖然恨極敵人,卻深知修羅刀的厲害,聞言又驚又怒,仍守兀南公之戒,始終未將牌樓降低。那五煙羅緊附地上,薄薄一層淡煙,在未接觸發生妙用以前,直看不出一點影跡。當空雷火刀叉雖極猛烈,離地數十丈,自然不覺,並無異狀。伍常山把手一指,數十百丈風火雲雷連同金刀飛叉,崩山倒海一般往下激射。哪知射向地上,竟似被甚東西擋住。池中靈泉依舊滾滾翻花,池周圍的草樹也沒有傷到一根,水波也未被那雷火沖動。
沙紅燕有如驚弓之鳥,想起前情,未免疑慮,正在低囑同黨,留意敵人暗算。伍常山素來兇暴,非但未有戒心,反倒大怒,大喝:“師妹且退一旁,豁出回山受責,我不將幻波池炸成粉碎,誓不為人!”
口說著話,手掐法訣,往上一揚,那三十六丈高大的金牌樓,即帶著數百丈風火雲雷,千萬把金刀火叉,朝下壓去,一近地面仍吃阻住。伍常山越發氣憤,竟以全力施為。一陣雷鳴風吼之聲過處,牌樓由合而分,列成五面,分別各發出大股風雷烈焰,朝下面五座洞門猛射。這一來,靈泉受瞭猛烈震動,也已騰湧起來,隨著水面煙網起伏如潮。緊附地面的五色輕煙漸漸由淡而濃,雖將雷火力叉勉強敵住,似有不支之勢。二妖人先還高興,以為乃師法寶神奇,隻要把五煙羅沖破,即使前途難料,能將上半靈景毀去,也可稍微泄憤。伍常山一味驕敵恃強,哪知厲害,為想增加威力,竟照師傳佈成陣勢,把牌樓定在地上猛攻。
陰魔可就知峨眉樹大招風。一個虛名的中央盟主,卻無擎天高手,隻在眾仙魔妖怪虎視眈眈互相牽制下,把前鋒銳鬥套上一般初進弟子肩上。卻機緣巧合,得駐宇內三大聖地:天外神山、紫雲宮、幻波池。連幕後支持的仙怪也覺到風雨欲來,莫敢再大包大攬,必商討得行動一致,才敢涉足。到時雙方都是雷霆萬鈞,聚眾毆鬥處的幻波池怕難不殘垣敗瓦,草木無全。此時共工遺寶落神坊攻山,雖是門人施展,難保不是兀南公元神主控,群仙莫敢攖其鋒。靈嶠宮為五臺西支拖後退,更怕兩敗俱傷。池是自己池,陰魔再難潛龍勿用,不得不啟用五行玄胎。雖此,陰魔仍是避免暴露真面目。用先天真氣重煉黑眚幡,將邪氣除掉,佈置伍常山身外四周。
沙紅燕見那麼強烈的雷火,除沖得五色彩煙越發光彩鮮明,不住起伏震蕩而外,又隔一會,並不見有別的動靜,漸覺不妙。忽聽左側又有人笑罵道:“這妖婦是兀南公的小老婆,為防老怪拼命,容她多活些日,也還罷瞭;這醜怪物有多討厭,還是早早點打發他回去!”
說時,左側危崖上又現出一個小人,正在大聲喝罵。沙紅燕最恨人說她是兀南公的寵姬,不由怒極,立將邪法、異寶一齊施為,揚手大片青光,天幕也似,電掣追去。小人一閃不見。沙紅燕因心中恨極,晃眼連人帶寶追出老遠。忽聽身後雷聲忽止,回頭一看,不禁大驚。原來沙紅燕追敵時,伍常山忽聽身後又有人笑罵:“狗妖孽,你的報應到瞭!”
聞聲剛一回顧,見妖煙邪霧突然飛湧,現出三面妖幡環繞身外,妖幡上面早飛起一片暗綠色的影子照向身上,一蓬灰白色的光絲已當頭撒下,百忙中看出那是地底陰煞污穢之氣煉成的黑眚絲,沒想到敵人會有這類左道中最陰毒的邪法異寶,不禁大驚。想用玄功逃遁,已是無及,全身立被綁緊。
那幡本是莽蒼山妖屍谷辰多年心血煉成的邪法異寶,谷辰敗逃時,被嚴人英偷瞭最為陰毒厲害的三面主幡,正好以毒攻毒。伍常山一時驕敵心粗,竟受暗算,空有一身邪法,並未用上,吃黑眚絲綁住,如何能敵,當時覺著心神昏迷。自知無幸,怒吼一聲,情急拼命,竟在快要昏迷倒地以前,仍想將身畔天罡雷珠放出,炸斷妖絲,索性毀滅全山,與敵一拼。
兩團酒杯大小的精光剛往上飛,即為先天真氣屯圍,滅瞭爆發導引,換來神雕。猛覺疾風壓頂,一片白影帶著兩點金星,突自空中現形飛墮,宛如流星飛射,雙爪齊伸,將兩珠一齊抓去。伍常山剛看出是一隻大白雕,神志已全昏迷,倒於就地。滿山五色彩煙,忽然電也似疾齊往中心掣動,閃得一閃,便將那五座牌樓一齊裹住。又有一片佛光往下一壓,立時雷住風停,火散煙消,仍化作尺許高一座小牌坊。被那彩煙裹住,穿波而下,往池底飛降。
沙紅燕忙趕過來,見伍常山已是面如死灰,昏迷不醒,周身均是黑眚絲交錯纏緊,更有一片暗綠色妖光深嵌入骨。知道危險萬分,而師門至寶落神坊又被敵人收去,焉能不切齒痛恨,自是急怒交加,又是愧憤,空自咬牙切齒,無計可施。無如勢窮力竭,其勢不能不先救人。無可奈何,正想帶人飛起,尋人解救,忽聽西北方遙天空中傳來一聲長嘯,宛如一枝響箭破空沖雲而來,勢甚迅疾,聲還未住,晃眼一道碧色的妖光,擁著一個身材矮小,其瘦如猴,周身穿得火也似紅的赤面妖人,已隨嘯聲自空飛墮。沙紅燕不禁喜出望外,忙喊:“鄒道友,你居然先期而至,此仇必報無疑瞭。”
來人正是被殺妖婦屠媚的情人赤手天尊鄒勤。此人乃九烈神君師弟,神通廣大,邪法高強,所煉陰雷威力極強,並能隨發隨收,化生無窮。乃昔年邪教中有名人物,更擅長獨門玄功變化,煉就陰火碧雲。人最陰毒,兇狠沉著,動作如電,聲到人到,飛行絕跡,瞬息千裡,又精五遁之術,厲害無比。前被極樂真人與長眉真人禁閉在東海底水眼之內已數十年,新近方始脫困出來。他本就恨極正教諸仙,再經慫恿,於是合謀,連同另一妖人,約定日內往幻波池盜取毒龍丸和聖姑藏珍,並殺易、李、癩姑師徒,報仇雪恨。
鄒勤與屠媚本來有好,雙方多年不見,好容易一個復體,一個脫困,卻未及敘舊,便被仇人殺死,自是恨極。沙紅燕心中暗喜,表面卻作悲憤之容,淒然說道:“鄒道友晚來一步,媚姊輕敵,已死於李英瓊賤婢毒手瞭。”
鄒勤妖光已先收去,聞言把緊壓怪眼之上的一字濃眉微微一皺,陰沉沉獰笑道:“我早知道瞭。伍道友身上黑眚絲,乃妖屍谷辰在地底苦煉多年而成之寶,厲害無比,非我不能化去。稍遲人必受傷,任他法力多高,三日之後便無救瞭,此時救人要緊。幻波池這些小狗男女,命在我的手中。他們有太乙五煙羅,此時決攻不進,非我施展神通,煉成法寶,不能成功。我們走吧。”
說完,朝沙紅燕看瞭一眼,將手一招,一片碧光微閃,帶瞭伍常山和沙紅燕,一同破空飛走。陰魔即隱形跟去。
鄒勤嬌狂自恃,以為法壇設在後洞地穴,離地三四百丈,最是隱秘,四外有幾層邪法禁制,壇前又設有照形邪法,多大本領也難混進過禁圈外層。壇中所煉攻山異寶百靈沖與十六面陸沉混元幡眼看煉成,隻要再煉上幾晝夜,便可如意施為,將依還嶺全山化為劫灰,先給敵人一個厲害。就算幻波池仙府有五行仙遁防禦,暫時不能攻進,隻用此幡煉上三十六日,也必將那五遁外層煉化。最厲害是毒火邪焰,經妖人數百年始煉成,能將地肺中蘊積千萬年的太火毒焰引發,一任幻波池五行仙遁如何神妙,也將四外山石地土一切靈境化為劫灰。
一時自滿太過,正值屠霸剛飛到,伍常山又一怒而去,說向水宮二女借寶,並約相助。不料陰魔隱形更為神妙,一直尾隨到瞭法壇,潛入地穴深處法壇之內。幡上毒火邪焰已全凝聚,化為無數藍黑紅三色的煙絲,往幡上投去。如不全數毀去,仍可重煉。陰魔將黑青幡取出,發揮全力,將整座法臺與臺上主幡一起用黑眚絲裹住。兩下裡對撞,那萬丈毒火邪煙未等發難,便與妖幡同歸於盡。陰魔又將神雷發出,徹底把法壇碎成齏粉。
鄒勤聞得地底雷聲,立時趕回,料定敵人必有隱形仙法。人還未到,先忙用邪法封閉出口,將禁制一起發動,同時再把藍色妖雲祭起,似狂濤一般飛起合圍上去。沙、屠二妖人也已追到,兩下裡夾攻。陰魔滿擬塑出虛假肉身,在法力運用之下,受那千百把飛刀毒箭、烈火妖雲環攻之下,假意逃竄,以掩飾過去,免自己受到註意。
哪知妖人見妖幡被毀,怒火攻心,雖見敵人已被千萬刀叉飛箭絞為肉泥,仍疑元神尚在,施展妖法搜魂。先後天法身雖非五行法器所能困,卻難隱蔽得不惹反應。在重重邪法包圍之下,刀叉火箭叢中,就在晃眼之間,五行玄胎現出幼童形象,連人帶寶化為一道朱虹,霹靂一聲,往外飛遁。同時哈哈一笑,罵道:“無知妖孽,我不耐與你糾纏,過日我往依還嶺尋你便瞭。”
聲隨人起,話未說完,冷不防揚手一大蓬金花,似暴雨一般照準敵人打去,將藍雲擋得一擋,就勢撥轉朱虹,朝洞頂穿山直上。隻聽一大串喳喳裂石之聲,紅光直透頂外,一閃不見,卻過不留痕,無從追趕,便已遁去。
三妖人不料敵人竟把那三千丈深的山石透穿而逃,其去如電,不留罅隙,無法跟蹤追趕。跟著轟隆一聲大震,山搖地動,震耳欲聾,整座山洞忽隨敵人起處崩塌下來。如非邪法均高,均精穿山地遁之術,幾被壓埋地底。
最氣的是敵人隻是耳聽發話,便不見人影。逃時所發大片金花,又不知是何法寶,其細如豆,來勢猛烈。屠霸自恃必勝,微一疏忽,竟被掃中瞭些,紛紛爆炸,鬧瞭個遍體鱗傷。隨之傷處化為一種怪火,往裡熔化,其痛鉆心透骨,萬難忍受。雖幸沙紅燕帶有老怪靈丹,本身又精玄功變化,忙把元神離體,再行救治。殘馀火氣雖被制住,但受玄陰魔焰所傷之處,仍難於復原,為此另尋同道解救,又耽延些時日。
陰魔得五行威力,卻煩惱隨之而來。有五行肉身,就有五行沉積入靈臺,此元神之駐處。不愉快多瞭,仇恨多瞭,五行分泌堆疊層累,就壓迫得元神不安若痹,幾不欲存。忍受著,就不單靈臺化石,元神弱得癡呆,更甚者,迫得元神欲散。隻高頻音波能作小舒,或高潮之沖擊能有所疏導。此妖邪所以荒淫殘酷,也是此致墮入妖邪境界。玄門正宗之別於魔妖也隻是維持著仁愛的外表,這就所以特多偽君子也。
承露峰底下秘穴就是陰摩的私隱,多添瞭溫如花一具裸體,身埳遁龍樁內,法力絲毫也起動不來。頸項、玉腿的金圈吊在柱上,卻絲毫挫折不瞭這五臺西支妖女的悍性。被剝得光溜溜的反而令她絲毫無懼,兇悍的狂眼閃現饑渴的淫蕩神色。當年司空湛沉迷在二次大鬥劍兇焰中,男妖徒喪生極多,留下這些妖婦比男妖徒多達數倍,更難得性滿足,變成兇悍狼厲,視受奸若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卻不料是虐淫。
陰魔馮吾對著三具美艷的女體,赤裸袒逞,有著完美的曲線,豐碩完美的淫蕩乳球,完美得令人血脈賁張。越完美,越能帶來摧殘的快感,邪惡的尊榮,受著慘叫的襯托,才覺到虐淫的存在。為虐之道,必攻的弱,女人肉體的弱點,說到底就是生殖器官和哺乳器官,必使其敏感才有尖叫。
手揚處,飛針即穿梭一般在三個妖婦全身穿來插去,針尾上發出豆大一團銀色火焰,先截封瞭全身動脈,全身的肌肉都被繃緊扭曲,下身長時間處於緊張狀態,光使性器官有關的血脈通暢,湧入逼膣。這樣,被奸時感到的痛苦比平常要大幾倍。淫悍的溫如花還未知噩運的殘酷,尚夢想著高潮的至境。
陰魔馮吾可不順眼,露出陰森森的笑容,先拿袁三娘示范,打擊溫如花的傲慢,突出自己的威風凜凜。巳支真氣把吊莖轉化出鱗次櫛比的蛇身,長有三尺,手臂粗細,撐著菱形的昂大蛇頭,比蛇身粗上越倍,斑斕猙獰,吐著火紅的信子,昂搖撬挺。袁三娘已被操殘得神智模糊,蛇吊未插已經全身的顫抖,慘叫出來,讓陰魔馮吾聽得元神亢奮。
陰魔馮吾頗為欣賞,示威的回頭看瞭一眼溫如花,得來的卻是失落。這妖婦也真兇悍,對自己也能兇悍的才是兇悍,竟然不把蛇操算作甚麼一回事。陰魔馮吾氣恨恨的拿袁三娘泄忿,一心殺雞警猴,要溫如花目睹那虐淫的淒厲。翻開袁三娘的淤黑陰唇,觸目驚心,已被巨吊操奸得次數太多而厚腫,向外翹成瞭一個圓洞,似乎再也合不上瞭。
蛇頭已經碰到陰道口的上方,袁三娘緊張的全身發抖,但被銬樁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火紅的蛇信子在自己的下身打轉,除瞭慘叫之外毫無辦法。蛇頭沖入瞭逼道,埋入瞭翻滾的巖漿中,又緊又火般灼熱,但影響不瞭靈臺的壓迫,陰魔馮吾要的是慘叫。袁三娘不能不“哇”聲尖叫,兩腿拚命往裡夾。畢竟雙腿是自由的,袁三娘拼盡全力夾住蛇身,蛇莖也就扭動著往逼裡拱。蛇莖每拱上一下,袁三娘就“喔~”聲嗥號。加上她陰道壁的肌肉高度緊張,渾身戰栗,小腿都抽瞭筋,肌肉擰成瞭兩個疙瘩。隻要蛇吊一推進,她就嬌呼尖亢,渾身劇烈顫抖,顫抖得渾身發燙,痛叫的尖銳如鋒。她嘶喊得越大聲,陰魔馮吾的情緒就越爽神,興奮得靈臺輕飄有若微醉,也真能減壓。
蛇莖一點一點拱瞭進去,逼道口被撐的有湯碗口大,陰唇像兩扇被壓開的門框,似裂未裂,隨袁三娘聲嘶力竭的哀叫而震顫。看不出蛇莖鉆進瞭多少,但她的下腹能明顯看出一個鼓包在翻騰,頭不斷左右擺動,慘叫聲讓人心悸,卻是陰魔馮吾的舒壓良藥,越尖銳淒厲越輕松爽神。
袁三娘的慘叫已無法自制,“啊呀~啊~~~~”的淒厲地叫著,開始昏昏沉沉,已驚被摧殘到極限瞭,要給她平復過來,才有下一次的慘叫。此時得要換人。吳青心可就慣性的知道輪上他瞭,忍不住尖叫起來:“啊呀~~~放過我~~禽獸~~啊~”
可是重重疊的慘叫竟然對溫如花起不瞭甚作用。雖然眼中露出懼意,卻依然崛強悍然。苦瞭的卻是吳青心。吳青心修為袁三娘深厚,光是鱗次櫛比起不瞭賞心悅目的淒厲反應。辰支真氣過處,蛇吊幔起煙霞團湧,霧光閃閃中隱見蛇吊蛻變,殼隨霞霧淡化,現出猙獰的蜥蜴,更粗大瞭不少,而且吊身凹凹凸凸的起滿陵角,比狼牙棒更峰挺坑深。
吳青心看得渾身一震,胸脯劇烈起伏,拚命晃動身體,兩眼緊張地盯著蜥蜴爬到兩腿之間,感覺到那冰冷滑膩的活物的移動,知道它到瞭什麼地方,渾身的肌肉都繃緊,全身發抖嘴裡禁不住發出恐懼的呻吟。飽受蹂躪的逼窿口更恐懼得繃緊抖震,像是血盤大口,要把來敵噬嚼咬斷。
蜥蜴卻毫不猶豫,毛刷似的捅進瞭她那充血的逼道。吳青心被紮的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實在忍不住瞭,淒厲呻吟。每一次的挺進都撬得她全身劇烈地顫抖,連乳球都在發抖。下腹一陣痙攣,錐心劇痛隨即從傳上,發出撕心碎骨的淒厲慘叫,尖銳得若能刺破耳膜,貫爆靈臺。這才是陰魔馮吾所企求,令化石似的腦漿松裂一下。
蜥蜴的逐寸深入,每一下都產生難當的劇痛。榨出淒厲無比的慘叫,令陰魔馮吾腦漿更松化,更令蜥吊興奮昂揚。吳青心乾涸的陰道給強硬的貫穿,隨著一陣撕裂五臟六腑的絞痛,一股火熱的洪流帶著大股紫黑的血塊沖瞭出來,就是昏不過去,感到全身內臟都被一刀一刀的割著,剩下的隻是淒厲的號叫從口中沖出來,像要由慘呼去喧泄身體上的痛苦,也在撼慟著陰魔馮吾的化石腦漿。給每一插的淒厲慘叫都帶出瞭袁三娘受強奸的恐懼感,也發瘋似的大聲尖叫。溫如花也被這大合奏嚇得全身戰抖,兩條大腿的肌肉同時猛地抖動,眼中充滿怕的眼神,卻神色依然崛強。曾蹂躪西牛賀州的五臺西支門下就是悍不畏死。
吳青心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兇猛激烈的沖擊,撕心裂肺的嗥叫一聲高過一聲,淒厲尖叫得瘋狂喪膽,確能把陰魔馮吾的石化腦漿軟松下來,卻更阻礙得難受,如無孔不入,就是宣泄不出來,把一切恨意移向那有若挑戰的溫如花。溫如花本身也是虐待狂,知到陰魔馮吾要的就是對方在虐淫下的瘋狂慘叫,膘悍的心態就是不屈,不肯叫。可惜這虐待狂平生所虐都是軟骨蟲,未曾經歷反抗所做成的強者心態。傷害瞭司刑的至高無上自尊心,激起瞭憤恨,就越是要顯示他們有虐待能力的尊榮,死得越慘。不過若溫如花是求死,也就求仁得仁。
妖婦也知厄運,竟先把蒼白的殘唇咬緊瞭,表示著不叫的決心。陰魔馮吾氣在心頭,更惹惱火,令腦漿沖擊不安,恨不得把妖婦碎屍萬段。先從外圍入手,到留界線才給予乾坤一擊,就是要這妖婦死不去,生不如死。
天璇神砂塑成四根木貢,兩根一組,向裡面的一側都呈鋸齒狀,將妖婦兩隻碩大乳球夾在中間,夾得兩個圓球青筋凸起,頂端的兩個乳蒂硬生生挺立。妖婦痛得渾身發抖,試圖扭動身軀,卻被遁龍樁綁得緊緊的,隻能痛苦地仰起頭,緊咬牙關,就是不叫。乳枷慢慢松開,兩個慘白的肉球由白轉紅,妖婦似乎也松瞭口氣。可不等她喘過氣來,繩索又繃緊瞭。這回的肉球變成瞭紅色,而且越來越紫,妖婦的反應也比上次更強烈,痛得滿頭冒汗,頭不停地搖擺,就是在顛倒迷仙五雲大法下昏不過去。
積血的乳蒂脹大如鳥卵,更敏感,卻彼蝸皇戈化的鬃毛一點點沒入瞭紫紅色的乳蒂根孔。另一根鬃毛拽住另一邊的奶頭也刺瞭進去。差不多全部刺入瞭她的乳房,陰魔馮吾用陰力捻著,捻得一滴滴的殷紅鮮血從乳頭滴落在地上。這昏昏沉沉的妖婦痛得渾發抖,頭禁不住狂擺猛搖,得連大腿都抽搐起來,就是不肯叫號。哼!這隻是聲東擊西。好戲在後頭。
蜥蜴漸漸收幼,頂上的龜頭卻佈滿瞭刺狀的顆粒,膨脹到藍球大小,表面的顆粒卻全部直立瞭起來,使它看上去像一隻巨刺蝟,才“嗤”地一聲放瞭氣,恢復到麥桿的樣子,然後插進瞭妖婦的逼道。平坦的小腹漸漸出現瞭凸起。妖婦靈智全化在乳蒂上抗拒蝸皇戈化的鬃毛,也覺不到甚麼。
那隻可怕的“刺蝟”在子宮裡已經張開瞭它全部的毒刺,膨脹達到瞭阻力,向外拉出來就是極為殘忍的酷刑的開始。突如其來的抽撐子宮頸,使那到瞭極限的忍耐力粉碎似的崩潰,拆天的哀號震得秘洞石粉霧散。袁三娘和吳青心也受感應,聲嘶力竭地叫起來:“哎喲~~~~~~啊呀~~”
不叫不叫還須叫,就是叫得更慘。越難得的果子越香,爆出的慘叫,越是心鄺神怡。所以執法私刑,就是專揀含冤受屈之輩,才虐得過癮。那爆發性的勝利,絕不能從那些為非作歹之輩身上可得到。歹徒隻會呵涎奉承,就是硬不起來,缺乏高度的刺激及挑戰性,導成執法的宗旨就是放過真兇,專尋性子剛烈之輩下手。越信人間有正義,就越是肆虐的目標,絕難有好下場。
這種體質特異、修為深厚的妖婦,一旦慘叫出來,必是比一般修士更淒厲,也叫得更長,這才松泄得陰魔馮吾的腦中漿礙,放出濃濃滾滾的玄精直射入溫如花的子宮深處,覺到靈臺的絲絲清涼。三妖婦的大合奏中,陰魔馮吾聽著高一聲低一聲的淒厲哀號,還是不停把刺蝟向外抽。溫如花被刮搞得全身痙攣,慘叫不絕,聽得心裡隻打冷戰,就是把積年恨火隨玄精戰出來。
溫如花死命地抬起屁股,然後又無力地摔在地上,逼穴不停的收縮,從裡面噴出一股股的陰精,喉嚨裡淒厲地哀嚎。那“刺蝟”卻根本不管她的慘呼,一寸寸地擠瞭出來,鮮血淋漓,流瞭一地。逼道口強翻成瞭一個圓圓的黑洞,已經無法恢復原狀,張著可怕的黑洞洞大口,呼應著發瘋似的哀嚎慘叫:“噢~~啊呀~~~~”
陰魔馮吾泄松玄精,靈臺回復空清,才覺到離合五行圭的發動,及幻波池的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