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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淫超情欲

  靈雲經陰魔嚴人英淫操入小死境界,醒來後,不由回味經過,一切如幻如真。畢竟母女同心,知陰魔嚴人英有分身之能,也知玄精之異效,斷定是真身無疑,卻恨其飽操遠遁,留她仍是在囚,偏生由內望外,四周一片沉冥,什麼也看不見。如在平日,靈雲也還不致如此關切。因為適才激情未退,思郎心切,用寶鏡照看嚴人英,卻無蹤跡。鏡光照處,照出孫南前面崖石上臥著一個魔鬼影子,見孫南一點不知戒備,反要往魔鬼身前走去。先還拿不定是真是幻,試用本門傳聲警告,令其來會。

  孫南一聽正是靈雲口音,忽然驚覺。暗忖:“靈雲道力甚高,身在困中,怎會花下酣睡?”

  微一尋思,即一面應聲,一面慌不迭想往殿中飛去,哪知法力已經失效,遁光竟未縱起,心越驚慌。且喜尚能行動,忙縱身往殿裡飛跑。那殿外本有一道極寬大的玉石矮廊,離地約有二尺,直達正門前面一方平臺。剛剛縱上臺去,靈雲便已迎出,面上容光比起從前越更美艷,面帶微笑,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眉梢眼角隱蘊情思。

  靈雲寶鏡看到魔鬼又搶在孫南前面出現,雙方伸手,似要擁抱。忽然大悟,知那魔鬼必定幻為自己形像,孫南誤認為真。料到情勢已在危急,便往外飛迎上去。一離旗門,才知本身法力已失靈效,全仗腳底青光飛行。

  那邊,孫南心神一蕩,見靈雲竟輕舒手臂,面帶嬌嗔,似喜似慍,迎面撲來,似要暈倒神氣。孫南以為她為警己迷,耗神過度,人已不支,想將她扶住,扶時隻把雙手前伸。哪知對方身形一歪,又往左邊傾倒。孫南心中一急,往前一搶步,正好撲個滿懷,立覺玉肌涼滑,入手如棉。當時面紅耳熱,心頭上起瞭一種微妙感覺。

  懷中玉人更小鳥依人,吐氣如蘭,玉手纖纖,春蔥也似,入握溫軟,柔若無骨,已令孫南欲火升騰,性器亢奮,哪堪更受玉手逗弄。孫南立時欲火蔓延靈臺,但覺肉莖脹熱如焚,一觸即過逼戶,在溫馨膣肉中狂插猛抽,享受著層層疊疊的箍挾榨啜,爽得噴射牛鬥,飄飄然若登入仙境。魔法無邊,入迷雖是彈指之間,個中人可若百年已過。

  孫南被拘押瞭靈魂,淪為魔傀而不自知,儲入玄門正宗為細作特務。猛聽一聲輕叱,清醒過來,所經極樂卻是如幻如真。抬頭一看,又是一個一模一樣的齊靈雲,隻頭頂上多瞭一團酒杯大小的銀光,光甚柔和,時大時小,由門內飛奔出來。口喝:“南弟,我們已受魔法迷禁,所見全是幻像,危機四伏。我犯險相救,且到我旗門中說去。”

  說時,一把拉瞭孫南,手掐靈訣,往前一揚,口中默念瞭兩句,忽然一片竹葉形的青光,突由身上冒起,裹瞭二人斜刺裡往一幢六角形的青熒熒的怪火飛去。身方落到火中,身後又有大片粉紅色的煙光冒起,靈雲面色越慌,往前奮力一沖,也是十分吃力。剎那間,火已不見,身外環插著六根青竹竿,長才齊人,上面各帶著一兩片枝葉,青光隱隱,占地不過丈許方圓。下面也非真地,乃是一片青雲,形若石質,竹竿與人分立其上。

  由內外望,俱被一片五色彩絲結成的光網籠罩,什麼景物也看不見。因靈雲手中持有一面兩寸大的八角晶鏡,方才看出,哪有什麼宮殿樓臺,花樹水面,乃是一片畝許大小,荒寒不毛的絕頂危崖之上。仰視穹蒼,下臨無地,上下四外,除去臨崖一面,下馀便是神劍峰魔宮園林全景。靈雲一看孫南神情,與前見幻像大不相同,斷定不差。讓出其中一粒寶珠,放在孫南頭上,為他保住心神,坐待難滿出困。

  忽聽傳音法牌告急信號,這才傳到,可見魔宮回歸軒轅魔屬後,訊息封鎖即時令人瞠目結舌。未容詳聽,即聽屍毗老人喝道:“我見你倆不似別的無知小輩可惡,因此略寬。如當老怪物的太乙青靈旗門有老怪物在遠方主持,不受我大阿修羅法禁制感應,你們便錯瞭。你們看別人身受如何?賤婢身受,更不止此,隻要往西方一看就知道瞭。”

  屍毗老人可真不安好心,實是誘靈雲松懈下來,方便魔傀孫南入手。卻不知靈雲為陰魔所奸後,與孫南已情絲蒸發,更存有先天真氣護持,內魔不生。靈雲卻隻道主人好高,法力又強,自己一舉一動,全被看出。雖然關心朱文、金蟬和綠綺等靈嶠諸弟子,卻不便多說,想起先前身旁法牌曾發信號,不知是否朱文所發,忙用寶鏡照定西方,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

  所見乃是一片花林,林中有一座丈許方圓的法臺。朱文獨自一人坐在中心,滿臉俱是愁慘苦痛之容,身外血火中,更有好些魔影環繞出沒,知道此是外像,局中人身心所受更不知如何苦痛,忙傳音令其留意魔頭幻像。

  朱文一動法牌,即已入魔,當千災百難之際,忽見金蟬身犯奇險,由魔火金刀千重血焰之中沖入來援,身上還受瞭重傷,滿面鮮血,見面便流淚哭喊:“魔法厲害,要死也和姊姊一起。”

  魔頭幻像慣能隨著人意喜怒做作變幻,無所不用其極。二人幾生情侶,以前兩小無猜,親熱已慣,患難相遇,自更情深,忽見意中人當此千災百難之際,身犯奇險,焉能不芳心感動,任是鐵石心腸,也受搖動。做夢也沒有想到,全是魔頭幻像。不過朱文心底深處另有更刻骨銘心的影子,使她首鼠兩端,無論是否幻像,也被心深處的影子斥拒,心神轉向四外。緩得一緩,未告全情投入,但也心靈波動。雖有仙衣斥魔,卻擋不住從內湯出的震撼,仙衣紫光漸漸稀薄,隻馀抗擋魔影的外圍蜃光一圈。

  就這危機一發之際,朱文忽聽靈雲傳聲警告,猛然驚覺。想起金蟬所配玉虎萬邪不侵,既能飛入,身還受傷,怎未見此非用不可的至寶?隻有一片遁光護身,難道假的不成?就這念頭微起,心神就是守著這一絲隙線,未再引魔入室。跟著語聲便被魔法隔斷,再問也無回答。因和靈雲傳音回答,必須運用玄功仙法,心神不能專註。微薄的仙衣紫光雖能隔抗身外魔火、血焰、金刀、血蓮的環攻不已,卻阻不住魔氣入侵,身上不是奇冷,便是奇熱,痛癢交作,如被芒刺。

  心神不定,猛想起金蟬對己情厚,人又好義自恃,定必親身趕來,不由著急後悔。心神一動,魔頭立即乘虛而入,順心而變。這次竟化作七矮同來,金蟬頭上玉虎也自出現。晃眼間,金蟬同瞭南海雙童,一晃不見,隨見金蟬由法臺下面穿地而入,挨近身來,滿臉悲憤,正向自己高喊“姊姊!”,更熱情流露,撲上身來,似要摟抱親熱。

  陰魔主持仙衣,也護不成心靈散蕩,知悉朱文情深外露,已不能再慧劍斬情絲,則必需壞其情結,破其身子,受操歸心,堵塞情天破綻,才能心本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登大道之玄牝。

  朱文驀然發現自己的力氣迅速消失,身子漂流出仙衣外,體無寸絲。皮膚變的異常敏感,這又酥又癢又燙的感覺令喉頭發乾,胸部發漲,兩顆乳蒂硬的挺立起來,雙腿之間有說不出的空虛感覺,帶著一絲癢意,忍不住悄悄的挪動雙腿使勁蹭瞭蹭。誰知不但沒有止癢,那又麻又癢的感覺反而更加厲害。

  隨即又是一聲驚呼,被金蟬緊緊地摟到瞭懷裡,頓時渾身如同觸電,一下子癱軟下來。雖然心中不情願,但已沒瞭抗拒的能力,無可奈何,若是肉在砧板上,隻好任由宰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喘得陣陣戰栗,腦中卻是空白一片。給金蟬放肆的挑逗,竟然是一套專門針對自己肉欲的挑情手法。被手觸的地方,雖然麻癢稍減,但傳來陣陣熱力直達逼穴深處,從子宮升起一股異樣的熱氣,燙的厲害,燒得體肢無力,隻能扭動身子,發出急促短暫的嗚哼聲。

  一波波快感不斷的沖擊著她身體。全身滾燙,不住地顫抖著,就像不受自己意志控制一樣,激烈反應,逼穴中越來越急的分泌出大量淫津。忍不住便要叫出聲來,羞得無地自容,隻能雙手捂著紅透的臉。平日澄明如鏡的秀眸已充滿瞭銷魂蝕骨的熾烈欲火。兩片陰唇一張一合,緩緩翕動,逼道中淫津不斷滲出,使兩腿間濕成一片,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來。終抵不住魔種的斯摩纏混,道心失守。

  逼內那種難過之感就像是一種莫名的渴求及迫切的壓力,使仙體不住向愛郎擠壓扭動,引動出逼內壓力化作一股溫暖而麻癢的火焰從下而上,遍及全身。突然在經脈中分成瞭兩種不同的氣流,回歸聚入子宮,從花芯沿陰道直奔而出。但精神靈覺上,卻是若有實質的金光射出,竟自盤旋流動在股臀之間,由慢及快,越轉越快,不斷變幻。原本冰冷酸麻的柔臀玉股一下子被一股暖意包圍,而且越來越熱。魔鬼濾出的元陰卻給陰魔的先天真氣融結成天塹地幕。

  魔鬼隻能見到朱文的外表,細如蚊吶,玉臉生春,眼中波光流動,貝齒咬住紅唇。那種嬌媚無限的春心搖蕩又溫馴柔順的萬種風情,令鬼心也心醉魂銷,確認是元陰失控之像,啟動接收程序,揮鬼吊入香江,卻頂在又厚又韌的一堵石墻上,絲毫也入不得。朱文遭此撞襲,如受電擊,啊的一聲尖叫出來,渾身劇抖不止,逼穴中大量淫津泉湧而出。

  這一堵就使她的欲潮積在體中,十分難過,暗恨個郎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偏要吊她的癮子,讓她難過和害羞個夠。無可節制的欲火燒得她完全迷失瞭理智,由嬌喘呻吟變成瞭狂呼亂叫,雙手緊緊抓住金蟬的頭發,而雙腿更把郎腰盤箍個結實。

  魔鬼也無什靈智,隻是機械式操作,硬闖不休,從那地幕鑿出一道耀眼金光,透射入鬼體,蒙朧中,照出眼前的金蟬的魔鬼真面目。朱文才醒覺自己是在囚牢,強忍住身上快感,鼻翼翕動,緊閉雙眼,拚命抗拒。魔種隻能挑起由情而生的肉欲,卻絕難征服情心,達不到使有欲無情的境界。一日情欲不分,便身子破瞭,也斷不瞭情心,卻落於後天之下乘境界,不能臻至先天道境,將永無超脫之望。

  所謂男女,莫非陽陰,陽進陰退,各有其自然之性。男屬陽,對女人都是因欲生愛,甚至不須任何情意,亦可和女人交合,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由男方作主動,女方接受。多用男女關系,到處留“精”,就是有欲無情的禽獸行為。付出瞭適當代價,就是到處留“情”的風流者。未能令女方滿意,就是下流。女屬陰,所以剛好相反,隻會因情生欲,對建立在物質名利交易的男女關系,是沒有情的性欲,有如當娼,在世俗中被視為極端痛苦的事。施暴更是最大的惡行。

  先天之道,就是要超越自然的法規,故是違反自然,為人所不為。男的要有情無欲,女的要有欲無情,就是逆其道而行的先天心法。男方精滿神足,就會心無念而吊自舉,那是精足的現象。以適當功法導引探取,達精是精兮我是我境界,化精為氣,就是先天之道的無念探取。若是有念而作,采的隻是淫氛邪氣,有損無益。女方接受完全沒有感情的男人,變成純肉欲的追求,不論對什麼男人都願意欣然獻上身體,不去理會占有她的人會是誰,那就是有欲無情的境界。若動心就隻是受著情的誘發,流於被動,是情欲難分,陷入萬劫不復,是故必要由女方主動。

  要朱文主動,就不是魔鬼所能勝任。先天真氣的地幕金光代入瞭陰魔先天法身,擊散魔鬼幻身,取而代之,以掩屍毗老魔耳目。至金光漸漸弱瞭下來,最後直至消失,魔鬼已被陰魔所替代。眼前所見的朱文雖容貌美絕,玲瓏窈窕的纖細胴體雖有著奇峰峭拔的乳房,卻小巧遙峙,不大優生,是意志力強,常常全力以赴,致桎礙生殖機能。這類少女很有沖勁,敢愛敢恨,能奮不顧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要這意志力強的女體欲掩靈臺,難度可真高。

  不過,層次不同,可真是無從阻隔。女體有七個敏感點,每個敏感點都管著那七處深藏與人類春情有緊密關系的竅位穴脈。後天五行的刺激是若隔靴搔癢,沖不破意志力的防攔,但先天真氣之驅動,卻是氣及竅及。通過那些敏感點,以輕重不同性質的魔氣刺激那些竅穴,徹底駕馭朱文的道胎,慢慢的好像在小腹中形成一團火,強烈的灼燒感刺激著朱文的激素,使本已欲火焚熾的玉體發生瞭奇異的變化。

  令她春情勃動的魔氣一波接一波地度入朱文體內,不光是令反抗的氣力消失,連反抗的意志也薄弱到殆盡,為焚熾的欲火燒得六識虛化,身入光暈中,隻見著那緊緊貼在自己腿杈間的魔吊。牛肝菌似的肉柱,粗若嬰臂,硬梆梆地昂豎著,莖上筋脈浮凸糾纏,聚入冠狀溝處成一圈金芒,撐起比莖還粗越倍的龜頭。其猙獰處刺激朱文欲念,興奮得抬起玉臀,撲噬而套入。稍一用力,兩片淺紅的陰唇即被龜頭擠開狹窄的肉縫,磨擦出金光貫徹魂靈,那種粗大、堅硬、滾燙的感覺令她神志迷糊。覺到阻礙,卻令空虛的壓力使不受控制的激動更逼忙,強沖迫入。

  破瓜的鮮血和粘稠的淫津大股大股的帶瞭出來,沾在她雪白的大腿肌膚上,紅艷的驚人。朱文也不呼痛,隻覺得需要如此一支巨大的火柱,才能填塞她的空虛,那滋味說不出是麻、是癢、是酸、是痛,卻隻有如此感覺才能舒緩那空虛的迫壓。又緊又窄的膣壁緊緊箍著魔吊,涮得陰魔十分舒服。女上男下的地覆天是陽順陰逆,不受動作分散心神,全心全意享受著肉吊帶來的疏爽,特別寧靜致遠。不過刺激的強弱不受操控,持久就難。

  朱文拚命掙動身子,作出最狂野的扭送,熱情如火,臉上眼簾繃緊,櫻唇大張,發出陣陣蕩人心魂的嬌吟和喘息,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腦子裡就是昏昏沉沉,必需強勁的逼吊磨擦,遍及整個逼穴,才能驅逐空虛,重拾平衡,感到一股股強大的電流從逼膣傳遍全身,經急促的啼叫,送走惱人的逼力。逼膣的不停擠壓研磨箍挾著碩大魔吊,刷出一陣陣的電流在兩條肉蟲體內四處流竄。層層疊疊濕暖的嬌嫩膣肉給蹭得發燙發熱,透徹毛孔,散發出淡淡的奇香。

  突然爆發一個寒戰震顫,渾身痙攣,逼內熱流聚入花心秘處,化為尖銳的冷流,竄進丹田,過氣海,上泥丸,是陽極陰生,把她逐漸推上欲浪的頂峰。帶動她自身真氣,在體內周天循環,生生不息,進入情欲分離的道境,在欲仙欲死的高潮中,保持心神的澄明通透。光暈漸散漸淡,擴展到虛空,穿越永桓,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渾沌裡,把情的破綻縫補瞭。狂野的春情卻立刻被聖潔的光華取代,雖然仍是跨坐在陰魔腿上,套噬著魔吊,保持著歡好交合的實質和姿態。經歷過狂暴後的嬌嫩陰唇仍是紅腫不堪,但卻已進入瞭禪定的境界。

  欲是開放瞭,因身子給瞭誰也無從知悉,情無所依,是無可彌補的打擊,後果必然是兩個極端之一。一是追求縹緲的情愛,彌補缺憾,致泥足深埳,萬劫不復;或是斷情絕愛而追權勢,得仙界的尊榮。朱文囊中恰有金蟬這有情無欲之青梅竹馬,一如陰魔所料,專心作教主兒媳。

  因為心神已有主宰,再無眾生的苦相,不以為害,由此又悟出瞭一些玄機,表為我用,操弄眾生於掌上,與或侵或禦之法。再按照本門心法虔心默運,一切付之不聞不見。索性以吊為軸,打起坐來,在吊塞逼窿中運用玄功,予啜予攜,這樣果然要好得多。靈力由吊而索,無竭無滓。到瞭後來,由靜生明,神與天合,宛如一個智球,表裡通明,通無塵滓,功力無形中大有進境,身外已無苦痛所覺。功成之際,金蟬也自投到。

  天外神山上,金蟬自得警報,心如油煎,眾人也俱愁急。古神鳩忽自空中飛墮,到瞭亭前,朝眾人連嘯兩聲,將頭一搖,身子忽然暴縮,飛進亭來,用爪向鯀珠嚴人英手中寶鼎抓瞭一下,朝雲鳳叫瞭兩聲。鯀珠嚴人英見狀會意,令凌雲鳳將鼎送還。因必須坐鎮神山,主持開府之事,不能同行;甄、易四弟兄法力較差,敵勢大強,去也無用;新收弟子更不必說,暫留海外修煉;石完舍不得師父,再說去也無用。隻錢萊一人,見眾人要走,便依依金蟬身側,意欲乘便求說,相隨同往。

  金、石諸人對他均極喜愛;又知他看去雖是幼童,實則累世修為,功力頗深;眾中隻他一個面上喜氣直透華蓋,雖非對方之敵,去瞭未必有用,也決不會有什麼兇險。乃父錢康更說此行卻可增長見識。金蟬終因童心未盡,初收弟於根骨既好,法力又高,越發喜愛,故不忍拂他心意。

  神鳩已飛出亭外,恢復原形,飛迎過來。眾人不便逆它盛意,略為稱謝,便同坐上鳩背。當下李洪、金蟬、石生、錢萊、尹松雲五人,由凌雲鳳手持宙光盤開路,徑由子午線上沖過。這等走法,可以近上小半路程。好在近日極光大火威力大減,雲鳳已試出宙光盤妙用,不似初來時那等矜持,足可無慮。

  剛一飛進中上,凌雲鳳與眾人分手,帶瞭古神鳩往送還寶鼎。眾人因知事要機密,一過於午線便不能再談前事,一切全仗隨機應變,不再言語。金蟬、石生、李洪、錢萊四人飛行神速,尹松雲墮後跟隨。飛近雲貴交界的亂山上空,忽見前面雲霧迷漫,高湧天半,擋住去路。這類景像,空中飛行時常遇到。金、石二人心急趕路,又未見有什麼邪氣警兆,便穿雲而入,李洪、錢萊也跟蹤飛進。

  尹松雲遁光本是稍為落後,猛瞥見前行四人那麼強烈的遁光,又是並肩急飛,如何不見遁光閃動,雲霧也未沖散,便已不見。心中一動,忙即止住。留神往雲內查看,仍是一片白茫茫,雲層甚厚,四人蹤影皆無。試傳聲一問,雲中並無回音,也未見人穿雲飛過。尹松雲一著急,立即行法施為,同時放出飛劍、法寶,揚手又將太乙神雷一齊往前打去。哪知神雷連響都未響,飛劍、法寶和那未炸裂的神雷火團全似石沉大海,無影無蹤,投入雲影之中不見。方在驚疑,一片白影已電也似急,朝頭上漫將過來,想逃已是無及。聽得金蟬急呼:“這是枯竹老仙。”

  目光到處,下面現出大片森林,空中白雲似帳幕一般,將那樹林罩住,相隔樹梢約三數十丈。半山腰上有一片平地,左右均有峰崖環立,形勢十分險峻。當中有一磐石,上坐一位手持青竹枝的白衣少年,仙風道骨,瀟灑出塵。金蟬等四人分立兩旁,正向上空招手。尹松雲久聞枯竹老人大名,不料在此路遇,料有原故,飛降到地便自通名跪拜。少年笑道:“法寶飛劍奉還。那團雷火已被我收去,下次不可如此冒失。”

  強者為尊,言行不符其意者皆是冒失。所以有說不打無把握之仗。前行四人俱優於己,若是失陷,又豈是這徒托空言的九流修士所能拯救,確是冒失。但卻非是冒失皆不可為,知其冒失而為之,是大智若愚,以表其忠誠。尹松雲無用辯白,但諾諾連聲。

  少年轉對眾人道:“我因屍毗老魔劫運將臨,空自修煉多年,仍受魔頭禁制,倒行逆施。你們此去,難免不為所算,尤其金蟬與朱文經歷最險。我因老魔最善前知,方圓數千裡人物言動,均能查知,算計你們由此飛過,特意引來林中,外用顛倒乾坤上清大五行挪移大法,將四外隔斷,使其無法查聽。現賜你們每人一個錦囊,內有此行機宜,可各在此開看;另外一片竹葉靈符,以作防身隱遁之用。金蟬師徒經歷最險,現賜你師徒每人法寶一件。一名天心環,專護心神,金蟬可將它懸向胸前。此系紫虛仙府奇珍,不特可以鎮攝元神,任何魔法均難侵害。不似竹葉靈符,至多隻過三十六日,便即失效。錢萊所得,名為六陽青靈辟魔鎧,穿在身上,不論水火金刀和多厲害的法寶,均難傷害,更具隱形妙用。我再暗中相助,行法遙制,一任敵人有多厲害,也查看不出你們的蹤跡。”

  這詭魔知悉他的旗門失陷,估道是屍毗老人所為,不得不盡其力借錢萊攻入神劍峰,搜索旗門。金、錢二人大喜,眾人也都喜謝拜命。金蟬接過天心環一看,那環形如雞心,非金非玉,不知何物所制,大僅寸許,外圈紅色,中現藍光,晶明若鏡,冷森森寒氣逼人。那六陽青靈辟魔鎧,看似青竹葉所制,拿在手上,其軟如棉。竹葉小巧玲瓏,約有三寸見方一疊,輕飄飄的,色似翠綠,隱隱放光。照著所傳用法,隨手一揚,立化成一身形似蓑衣的鎧甲,緊附身上,通體滿是竹葉形的鱗片,寒光若電,晶芒四射,立成瞭一個碧色光幢,隨心隱現,端的神妙非常。

  少年傳完用法,笑道:“我來中土行道,本來我與老魔並無嫌怨,為老魔妄犯嗔悉,贈瞭靈雲一副太乙青靈旗門,本心隻打算稍為救護,免得壞瞭道基。不料這斯出口傷人,為此我才叫他嘗點厲害。我本人並不出面,隻略為指點你們幾個後輩,便要叫他手忙腳亂。他再如無禮,你們對他說,可去東溟大荒山尋我便瞭。”

  魔道所以頻頻內哄,難以共事,就是如此傲桀不群。看不順眼就挑釁,卻怪別人出口傷人。不過這老妖慣常口是心非,故作魔性常態,居心叵測。尹松雲也隻知枯竹老人得道千馀年,也是出名氣盛,最重恩怨。少年乃他每一甲子神遊中土所附化身,法力雖高,比起無終嶺坐枯竹禪的化身,功候自差得多,否則早已親自出馬。明明假手眾人代他出氣,卻這等說法。方覺此老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怎的積習難忘?

  少年似已覺察,面色微微一沉,對尹松雲道:“如無我這片竹葉,你也受場虛驚,為何對我腹誹?”

  尹松雲知被看破,不便多言,忙答:“弟子不敢,偶起妄念,還望老前輩寬有。”

  說罷,虔心誠意,恭謹侍側,不敢再作他想。少年方轉笑容道:“無怪靈嶠宮能成民為主之宗,果然管得住自己心念。非我量小,隻為平生最喜天真幼童,能見到我便是有緣,不惜以全力相助。這兩件法寶,均是古仙人遺留的仙府奇珍。內中一件,我向靈嶠宮用一粒寶珠換來,保藏多年,輕易不使用,豈是隨便與人的麼?”

  金、錢二人知道此寶乃稀世奇珍,關系重要,越發感謝。卻不知是這詭魔花盡心思取得天心環,卻得物無所用。那心法隻合女體,更因他長坐枯禪,元神托身假體,偽像示人,身心不調,天心環無所協力,才慷慨送出為餌。

  各人把錦囊分別觀看後,一片青熒熒的冷光透身而過,錦囊已經化去。少年笑道:“有此一片青靈火,足夠防護心神,便無竹葉靈符,也不妨事瞭。此符每用隻有三十六日靈效,你們自問定力,如能勝任,省下它不用最好。”

  隨說,雙目緊閉,似在想事。一會,睜開說道:“你們起身正是時候瞭,無須再聽駝子的話。”

  金蟬心念朱文安危,早就想走,隻為枯竹老人道法高深,又知性情古怪,不發命不敢說走。好容易盼到把話說完,對方又把雙目閉上,心方著急,聞言大喜,隨同辭別。為示誠敬,不敢當面起飛。尹松雲終恐金蟬師徒膽大貪功,有什閃失,忙又勸道:“屍毗老人魔法厲害,這裡有仙法禁制,不致被他發覺,稍為商量再走如何?”

  李洪道:“大哥就是這樣小心太過,莫非枯竹老仙長還會讓我們幾個後輩吃那魔頭的虧麼?”

  那就是讓詭魔與乙休鬼打鬼瞭。說時,已將走出林外。忽聽身後少年笑道:“此子狡獪乃爾!一出我的禁地,速急隱身,分頭去吧。”

  那是老怪知李洪身後靠山多且硬,不敢輕動意氣。所以歷代都是奉承世傢子弟,豈是一時風氣所致。金蟬心急,已先飛走。錢萊戀師心切,明知前途就要分手,依舊同行。眼看飛近滇緬交界,遙望前面亂山雜沓,高矗排空,中有一條峻嶺,本身已經高出天漢。嶺頭上更有一峰突起,宛如長劍卓立雲空,形勢奇險,峰的上半已被雲霧遮住,掩蔽仙凡兩間耳目。

  二人雖在空中飛行,也是望不見頂,知道火雲嶺神劍峰已經在望,枯竹老人所指示的地方也早過去,隻得分手。金蟬眼看錢萊穿人山石,方始前飛,直達峰頂。一心想尋朱文下落,無心觀看落處,瞥見殿前白玉平臺玉榻之上,坐定一個白發銀髯,手持白玉拂塵,身材高大的紅衣老人,身旁分列著七八個美貌宮裝的侍女,面前懸著一團黃光,估計便是屍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