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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夫後偷情

  陰魔播轉回鰲極洞內,烏神叟已蹤跡杳然。內洞神火發源處,地下圓洞多瞭一團內丹丹氣,彩光幻變,回漩激蕩,知是烏神叟內丹,數千年的修為,不是無聲無息所動得瞭,更在神火之中,等閑修士也接近不成。丹在人失必有異變。陰魔神光掃瞄出烏神叟已回復墨魚軀體,逃達夜明島下寒泉眼裡。血影神光動念即至,現身凝神註視墨魚精識海,勾畫出烏神叟的不幸。

  烏神叟引瞭易靜諸人到瞭正對洞門的千尋冰壁之下。壁上寒瀑又寬又大,宛如百道匹練連成一片,倒卷下來,轟轟發發,聲如喧雷。溪上霧湧煙靠,水花噴湧,映著四外花光,幻為異彩。烏神叟行使禁法,將手一指,寒瀑立似冰凝,便不再流。壁腳上丈許,白光連閃三次,現出一個大約兩丈,圓滑堅瑩的大洞。易靜等一行十人,舉手作別,飛身走瞭進去後,烏神叟自認災劫已過,輕忽戒備,就回洞墮入墨龍的圈套。

  人有人規,魚有魚則。通敵有表面證據,烏神叟不是入囚扣押,就是交出內丹作保。烏神叟知墨龍無理可喻,隻有二仙能克制他:一是巫山神羊峰大方真人神駝乙休,先敵後友,由對頭打出來的相識;一是離此西北三千裡的天幹山小男。本是齊共逃出故鄉的宗室同支,將來急難相須,所仰為助者隻此一人,益發言聽計從。墨魚精甘心冒險留丹,就是往尋天幹山小男申訴。無奈丹氣離體,三千裡的路途可就步步驚心,幸遇陰魔。

  墨魚精通靈辨色,見陰魔無兇貪神態,便口吐人言,哭訴近年經歷之苦,說瞭好多可憐的話。陰魔卻聽如不聞,因神光波動,覺到兩道深紅如血的光華,由島側上空急射過去,認出是雙鳳山兩小邢天相、邢天和兄弟。這兩個玄門兇星搬動瞭天殘地缺二魔君門人,用五雲鎖仙屏截擊韓仙子,給陰魔燃發淫火燒瞭五雲鎖仙屏這蟻窩。二小非魔宮中人,入不得五雲鎖仙屏,在旁見勢色不佳,及早逃脫瞭去。

  乙休銅椰島事畢,便什事不問,同韓仙子報仇除害,先後跟蹤搜尋瞭二十多次。這兩個元兇首惡狡詐異常,沿途好幾處同類妖邪俱為他所累,遭瞭池魚之殃。他們前腳才到,二仙後腳即跟蹤追來,誅戮瞭仇敵好些黨羽,盡管二仙每次結局均勝,但二小飛遁神速,總是逃脫。雖然未傷分毫,二小也被迫無奈,欲來北極附近黑伽山落神嶺,投到兀南老怪門下。到此相隔黑伽山隻有千餘裡,眼看又要漏網。晃眼之間又是一道金光和一道青光朝後急追過去,都似長虹經天,流星過渡,神速異常,是二仙由中土數萬裡外窮追而至。

  陰魔化作一道清光,與韓仙子青光合並一束,由逼戶竄入。淫侶交換玄精陰精無數,卿肉中有郎,郎血中有卿,魂夢相連,淫黏纏扣緊束雖是數寸,情系卻縈繞心竅靈魂。靈犀通處,不用言詮。先天後天真氣互通有無,匯化入碧斜鉤,爆炸出一叢光雨,推碧斜鉤向前射去,不比電光多遜,直非目力所及,在那空曠無涯的海天,也隻瞥一瞬,便在上空飛逝,無跡可見,卻將二小劈成碎粉,漫天飛轉。乙休追及,用元神將橫飛血肉罩往,法寶神雷一齊施為,再將二妖人震成齏粉。一個還勉強掙脫殘魂逃走,那最主要的一個首惡卻形神俱滅瞭。

  陰魔功成身退,告訴韓仙子夜明島下寒泉眼裡有墨魚精遭劫,事關陷空老祖,看乙休能否見助。兩道光華先後飛回。泉眼下墨魚精見前面青光雖然正而不邪,法力也極高強,但嫌霸氣太重,不敢浮出。金光倏地飛降,青光停在空中,陰魔就在雲中與韓仙子調情。

  這淫婦也真性欲旺盛,把陰魔緊緊擁抱入懷,感受那一股從少男身上傳來的剛陽之氣,馬上傳遍全身,教她如癡如狂。美眸中閃爍著一股醉人而狂熱的欲焰,興奮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瞭,一心一意隻渴求著巨吊的侵犯,渴想著雄壯吊莖勇猛的占有。就仙裙中分裂一縫,套魔吊入渴逼。魔吊硬挺粗長堅壯,更是無堅不摧,加上燙人的灼熱,炙得花芯開放,遍體舒泰,忍不住囈呼吐氣:“啊……好深……好漲……”

  粗巨的魔逼已經把逼壁擴展到瞭極限,甚至感覺要裂開瞭。逼道膣壁中的粘膜嫩肉更是死死地纏繞在哪那深深噬入的火熱魔吊上,三層陰壁凝聚緊合。魔吊被層層肉壁框緊吸吮,熱燙地牢牢夾實,陰魔感觸著強烈的官能刺激,摟住渾圓的嫩臀,抵上那濕潤的花芯,享受著無比舒服的挾壓。這個怨婦長期處在性饑渴中,百日不操,壓抑著的性欲就一下子全爆發出來。逼壁逢吊即浪翻狂卷,欲火積壓得太久瞭,暴發似的騷浪起來。

  看著乙休再目光瞄得到的島上,就在親夫身後與小奸夫偷歡行淫,更多瞭一份禁忌的狂亂和快感,強烈的高潮即自下體爆發開來,幾乎立刻就到瞭頂點。一股酥麻酸癢的滋味傳遍全身,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的滿足,一雙修長的粉腿則不住輕顫著,花芯亂跳,陰戶陣陣抖顫,口內不住的浪哼人世間所有的道德束縛,當下全然拋諸腦後,恨不得要將魔吊吞吃下肚似的。忘形忘命的幹!

  陰魔給這淫婦的猴急相逗得異常亢奮,使緊迫的火熱快感極其強烈,逼道內火熱得有如熔爐,覺感到深處的悸動和震顫,並且抽縮,就像要把魔吊中靈魂吸釋出來,落入瞭一隻無牙的虎口裡,無數牙齦在魔吊的上下前後不停□嚙,蠕動的花芯不斷地吮吸著龜頭,吮得陣陣的發癢,渾身酥軟麻木。知都淫侶高潮疊爆,而在高潮中實不宜加以抽插。雖然雄風威猛,淫侶雖登極樂,卻也頗辛苦,最不如意的是嗥呼過後,逼壁松弛頹弱,無以為繼。

  緊緊夾住魔吊的花芯也一陣劇顫,被強烈的高潮排山倒海的淹沒。雖然克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拼命地咬著嘴唇,壓抑著喉嚨深處的嬌喘,也忍不住從鼻子發出“哼……嗯嗯……”的微弱悶哼。逼洞不自主地收縮夾緊,兩片小陰唇慢慢長大突出,緊緊吸附在吊莖上,亢奮嗡合蠕動,一吸一放,緊挾縮纏,轉吐磨刮,乳房、頸項、臀部、背部全部都會感到非常的緊蹦,強烈的酸麻讓的逼穴陣陣收縮,波浪般旋轉地蠕動起來。

  半響才如釋重負的輕噓一口氣,全身痙攣而脫力,高潮後顯出一副滿足的表情,異常妖艷,一雙纖美雪滑的修長玉腿更是酸軟無力,幾乎站立不住,搖搖欲墜的把一雙玉腿勾繞在陰魔腰間,喃喃囈叫:“喔……我……我站不住瞭……啊!”

  腰臀在陰魔的托持下,秀美火紅的優美螓首僵直地後仰,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著螓首的扭動而飄蕩,襯托的胸前一雙嫩滑雙峰更加突出,堅挺嬌羞的裂衣怒聳而出,似乎發漲瞭許多,挺而不墜,飽滿滑膩而有彈性。淫蕩的搖晃著顯得有一股野性的韻味,顯示出無比成熟豐腴的魅力,柔軟得令人想用力搓揉。那充血的熱乳尖又更驕傲地向上翹挺,嫣紅玉潤。

  陰魔俯貼上去,含住仙子的充血勃起的可愛乳頭,舌頭舔卷吸纏,牙齒更是連連輕咬。逼壁稍靜的淫侶又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雙乳又漲又麻,灼熱敏感,有若忽強忽弱的電流一波一波地向全身襲擊。渾身酸癢難耐,一陣的酥麻,一陣的癢,麻癢交加,剩餘的高潮快感還沒有自她身體中離去,欲火又燃燒起來,如癡如醉地張著櫻桃小嘴猛吸著氣。

  嬌軀溫軟如綿,清爽柔軟,肉香四溢,如野玫瑰綻放,令人淘然薰醉。絕色麗靨上又升起一抹醉人的嫣紅,春情似火,充滿著情欲的誘力,不知不覺之中,把屁股向著逼內的魔吊逼過去,緊緊地逼過去,緊貼著它,擠壓著它,更有勁把魔吊箍咂結實,貼得緊緊的湊狹,擠得熱潮竄動,飽脹的充實感讓這苦悶多年的淫婦急促的喘氣呻吟。

  緊湊擠壓令火熱得發燙的龜頭菱角慢慢刮擦著逼壁的敏感嫩肉。可恨的凹凸浮筋,磨得更尖銳集中,電擊火撩般的沖擊,刺激得忘情地扭動她的美臀,縻肌緊箍,連肛門也迅速收縮,推得前陰伸展膨脹,更加夾磨有力。溫軟、滑嫩的膣壁嫩肉緊緊地箍住他粗大的吊莖不斷地蠕動、擠迫,敏感度更是急遽上升,上下同時都受到刺激,不停地喘息著,喉嚨深處還發出好像在抽泣的聲音。

  粗硬火熱的吊莖在那佈滿著□津逼穴內繼續跳動堅挺,龜頭撐滿在濕潤緊湊的花芯,不住地脈動鼓脹。仙子直覺小腹內巨大的迫力直逼喉頭,更是一陣一陣的抽搐,氣也透不過來,無意識地張開櫻唇,那雙雪白玉潤、纖滑修長的優美玉腿更是本能地緊緊盤纏陰魔身後,死死的夾住他的腰。一雙柔軟雪白的纖秀玉臂也痙攣般緊緊抓著他的肩膀,忍受著那種從逼穴燃燒出的酸麻感,指甲深深的插入他的肌肉中,冶艷地扭腰挺臀。

  肢體的扭動都造成逼洞裡強烈的摩擦,再一次把她帶上那讓人極度暈眩的欲海高潮之中,陶醉得咬緊牙根,鼻息急喘,雙腿間深處的酸麻不停流竄全身,隻覺高潮的快樂一波又一波地襲上身來,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滅頂,全身心都陷入瞭一陣劇烈無比的欲仙欲死的高潮中,魔逼的每一橇翹都能令她呼天喊地似的直叫,卻有怕島上的乙休聽聞,壓制得鳳頸引長,隻能“哎……哎……哎……”的沖氣舒泄。

  嬌喘及含糊的叫聲,聽來是多麼刺激!吊莖感覺到翻天覆地的逼穴一陣一陣的緊夾,知道淫侶又高潮來瞭。嬌嫩溫軟、淫濡濕滑的膣壁嫩肉緊緊纏繞著粗硬的肉棒,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緊、收縮,心砰砰地亂跳,身子愈來愈軟、愈來愈熱。一股吸力緊緊吸吮著入侵的龜頭,四周的肉壁蠕蠕而動,每個部分好像懂得各自蠕動,不斷地纏磨著,有力的擠壓按摩著龜頭和吊莖,強烈的刺激讓陰魔也倒抽冷氣。把仙子挑逗得是肉緊極瞭,陰魔自己也興奮情動達到熱點。

  給緊緊套實在柔潤暖狹逼道中的魔吊仍時強勁的彈撬,撬得仙子上身胴體搖搖欲墜。仙子感到膣腔內的粗壯魔吊又在緊窄的逼道深處挺搖,不住嬌顫,反應激烈,隨魔吊的節拍跳動,不停的扭旋磨擺,嬌翹且彈性良好的雙峰陣陣甩動,抖出一波接著一波的誘人乳浪在陰魔眼前晃蕩,火辣辣的性感,誘得淫火貫註魔吊撬得更猛。逼膣也得磨得急快,聳動頻頻,,不斷地蠕動抽搐,痙攣緊縮,而喉嚨深處的悶絕叫聲也愈叫愈壓抑不住。好不容易喘得口氣,那碩大龜頭又在刮著,刮得欲仙欲死的“高臺型”高潮持久不竭。濕滑的□津泊泊而下,微薰出陣陣麝香濃烈上飄,中人欲醉、撩得陰魔心魂如醉如癡。

  情益悅,擺搖更急,陣陣強烈的快感激得肉洞嫩肉有如層門疊戶般,一層層纏繞著深入跳動著的肉莖。有得必有失,固於此必疏於彼,強於膣壁的箍勒,陰魔攻其弱的花芯,撐起大龜頭深深地在花心上頂弄一下。這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深頂,逼穴深處被頂得又麻又酸,閃電般的快感刺激得蜜穴陣陣劇顫,嬌軀酸軟。在那令人頭暈目眩的強烈快感刺激下,仙子不得不撲入陰魔懷中,八爪魚般地摟緊陰魔,不斷顫抖,箝著陰魔腰臀的一雙玉腿扭撐不已,呻吟嬌喘急促,口中“哎呀~~哎呀~~”的聲聲吶喊。

  扭的那麼妖冶、叫的這般淫蕩,更誘動陰魔的獸性。魔吊在魂離魄蕩的仙子的緊窄陰道中不斷地頂動著,每一下套弄都令風雨飄搖的仙子情不自禁地呻吟出來,全身骨節酥麻酸癢得幾乎快要松散開。那深入逼穴內的龜頭就像伸縮自如的蛇頭,不斷地點擊敏感的花蕊蕊心。忍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強烈的電麻般的肉體刺激,柔美鮮紅的小嘴隨著每一下的頂擊忘情地熱烈回應而嬌膩呻吟。一聲又一聲愈來愈甜蜜的呻吟,叫的那麼嬌媚好聽,刺激著陰魔更加猛烈的聳頂。逼膣更加收縮得厲害,隨著不斷加速的聳頂更嬌啼急促。陰魔耳聞魂蕩呼叫,吊受落魄猛夾,更覺興奮,挺得更是瘋狂。仙子嬌軀整個抽搐瞭起來,求饒囈叫:“啊!好人……輕一點嘛……淫婦不行瞭……要被你整死瞭……小壞蛋……人傢要……要泄瞭……啊……”

  那含糊不清的浪叫聲,陣陣淫糜的嬌吟,如泣如訴的嬌吟叫床,更是嬌冶騷浪,無論身心都完全開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淫媚入骨,聽得陰魔魂為之銷,心癢難熬。看她口中發出淫呻艷吟,臀部卻迅速擺動,表明全身酥癢,逼穴需要更深入的沖刺。肉棒更火熱的深深燒入仙子逼內,好像一團火在小腹內燒,蜜穴都快酥掉瞭。那噴張入血脈的溫熱燒得仙子渾身皆酥,酥麻的電流在體內不停狂奔,每一個香艷的細胞都被淫火燒得酸麻酥癢。胴體四處傳來酥酥軟軟的感覺,讓她覺得身體懶懶的,又酸酸的,隻能不斷的“啊………啊………”地叫著,連聲音都似隨著泄身而綿軟無力,氣喘聲顫不已,聽來更是蕩魂蝕魄。

  情興搖蕩,淫水淋漓,花芯深處小洞天爆發出騰熱巖漿,滾滾噴出,洶湧無儔得蓋世淫魔的陰魔也吸幹不瞭,陣陣□津自逼戶溢出。陰蒂也被撞得有爆炸感,根本是沒有辦法用自己的力量來抑制自己的反應,口中不斷發出淫蕩的呻吟:“啊…好…哎…泄瞭…你真…真猛…真厲害…啊…又頂…頂到心裡去瞭……唔…啊…好爽……爽上…爽上天瞭…啊…啊…啊…又要泄瞭…你那麼硬…又那麼長…啊…慢…慢……慢…受…受不瞭瞭…”

  快感強得讓秘藏著大膽而狂亂肉欲的成熟美婦透不過氣,神思恍惚,有一種難以置信的興奮感奪去意識,暈忽忽幾若昏迷,不住泛出欲仙欲死的光輝。已經被這強烈的、經久不息的、最原始最銷魂的刺激牽引上男女淫亂交歡的極樂高潮。飄飄欲仙的飄浮快感令她整個人都恍如墜入瞭夢幻裡,像癲癇病一樣抽搐、僵硬、面紅耳赤、閉目張嘴。,沉浸在狂熱欲海淫潮中,已經不知身在何處,所做何事,媚眼半閉,雙眼半瞇視線變得朦朦朧朧,卻忘不瞭小情夫的魔吊:“啊………你……你還沒要泄嗎……淫婦……我……啊……爽死人傢瞭……啊……啊……又要泄瞭……不行瞭……人……淫婦再下去會……會被你的大肉棒插死的……啊……真要命……”

  高潮過後,全身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所有的毛孔都放開瞭,留下極烈交媾高潮後的紅韻,箍著不再騷動的魔吊,陶醉在高潮過後的的飄飄欲仙。

  無奈好事多磨,監察乙休動向的先天真氣卻瞄到翼道人耿鯤竟往島上飛來,翼上還附有虎頭和尚和兩個水怪。陰魔連忙施展神光血遁脫出雲端,匿入從喬喬噬來的散睛迷蹤藏形之法,看著乙休還在泉眼裡絮叨不休。

  乙休降下泉眼時,現出身形,把大袖一展,由袖中飛出一個人首鰲身的人獺,初出時長還不及一尺,晃眼長大,身高丈許。人獺專能嗅出敵人氣息,更明泉眼中水道方向,在冰窟中隱形掩向前面,乙休用法力阻住歸途,就這樣,還追瞭好大一會,等墨魚精進退皆難,人獺方始現形,曉以來意。墨魚精飛出水面,向乙休跪叩哀求。

  韓仙子不愧是女強人,立即從狂熱欲海淫潮中脫出來,傳聲乙休,假說不耐,要先行一步,去往天幹山相候,過訪小男真人,然後同返中土。身形隱去,方才散出如意水煙羅,即見天邊暗雲中有一點白影閃動,略帶上幾絲火星,老遠便聽出風雷破空之聲。晃眼之間,白影加大,火光加強,天空密雲似狂濤一般被他蕩開,當中沖出一條雲□,似流星過渡,橫海飛來。

  當日果是墨魚精的劫難中緊要關頭,更三重夾疊,墨魚精自是嚇得亂抖。耿鯤兩翼梢上的火星已像百子連珠炮一般射去。虎頭和尚最是刁猾,一見乙休在島上,人已離翼,飛向遠處觀戰。韓仙子恨他一眾棒打鴛鴦,沖破淫樂,暗放寒碧刀。虎頭和尚受傷怪嘯,便自穿雲飛去。隻剩耿鯤口中怒嘯喝罵,電馳飛撲而來。那兩水怪也同時由翼上往海中飛下,來勢猛惡已極。眼看就要往島上撲到,倏地空中張開一片霧毅冰綃般的煙層。韓仙子早將如意水煙羅暗中展佈開來,隻等他來入網。

  總算耿鯤法力高強,識得此寶來歷妙用,無如去勢太驟,如意水煙羅來勢也急,一任耿鯤玄功變化,飛遁神速,也是無及。那網薄薄一層,才一現出,色如淡煙,由外而內,風卷殘雲,將耿鯤擋住,往裡反兜而上,眼看青光一閃,便要包沒上來。耿鯤情知不能就此全身而退,於是兩翼一振,飛出兩根十餘丈長的火柱,竟將網口略微撐住,未被合攏。緊跟著怪吼一聲,身形一晃,縮小瞭十之七八,彈九一般,由網隙中飛逃出去,逃得尤為神速。那網將那兩根火柱包沒,火光立滅,化為兩根尺多長的鳥羽,落在網內。往下飛落的兩個夜叉一般的水怪也被兜入網中,吃兩道碧色寶光腰斬,屍落海內。

  墨魚精幸逃大劫,但丹氣羈留火眼,哀求乙休說情。乙休跟陷空老祖是打出來的交情,實是因攻不入島,才保持外表的友善,所以是畏友,插手求情卻是幹涉內政,欺人太甚,非交友之道,惟有帶墨魚精往見天幹山小男。

  看著仙子的秀麗俏美嬌臉上還殘留著絲絲醉人的春意,陰魔也不得不吻別,追尋墨龍形影,遍搜海底寒泉眼九九八十一個螺旋形孔穴,方圓三百餘裡通連水道,仍無所獲。重回火眼探索丹氣,覺到火眼下另有結穴,專司洗煉丹氣,知烏神叟墮入墨龍圈套,無求情的希望。厭黑龍惡毒,佈置消滅墨龍安排,貫註先天真氣腐化丹氣,尖惹時髦潮流,貪污濫權,揮霍無度,務使車毀人亡,使墨龍丹氣融匯後,也同流合污,害得墨龍慘死故鄉。

  盡搜外圍無所得,陰魔情知必與陷空老祖有關。先天真氣無我無相,從鰲極洞出,越過陷空老祖所設禁制,已離北極盡頭之處不遠,由陷空島起,到前面那一段千餘裡海面,正是北極地軸的起點。外層四面群山相連如環,婉蜒不斷,向裡環繞,山勢自右側冰谷來路起,越往右,越往前彎,共是三個圓環,由外至內,一層層從外向內矮小下去。

  外環山嶺離海約有百裡。那大半環連山嶺之下,入口之處,雙峰對列,犬牙交錯,中現一條峽谷,谷徑往後斜行,作“之”字形。由入口起直到盡頭,寬窄如一,長約二百餘裡,過後,地勢忽然平展,到一參天危崖之下。那崖壁立兩三千丈,通體如削,與左右高山相連,寬約百丈。下有石門,十分高大,石黑如墨,溫潤堅瑩,無殊玉質,氣象越發雄偉。門高不過十丈,寬約五丈,頂上橫額刊有四字朱文古篆,文曰“繡瓊仙境”。

  照直徑計算,那山也隻有百多裡厚,裡面迂回曲折,每隔五裡便有一層門戶,共是九層,每層約四五十裡。把門道走完,面前豁然開朗。回望四外山色,上半都是白雪皚皚,直閃銀光。山腰以下,斜日回光照將上去,朱霞綿緬,殷紅如血。再吃山頂白雪一映,益發浮光泛彩,金紫輝煌,氣象萬千。隻是每一花林峰巒,差不多均設有奇門隱遁之法。

  當中平地之上,又聳立著許多峰巒巖嶺,都比四外環山低下十之七八,最高的不過千百丈,無不靈奇瘦透。澗谷幽深,洞壑玲瓏,清溪飛瀑,映帶其間。當中一大片水,名為是天涔海,實是一片湖沼,底下伏流,與海相通,已吃封禁,仍須由陸路始得過去。一圈青色天空,比外面高得多。陷空島便隱萬山環抱中的一片裡海在中央,形似仰盂。

  外海的西北角,波濤異常險惡,也有一島,地名也叫陷空島。形如覆碗。島中心有一深穴,與島宮相通。陷空島海眼底下與玄冥界上磁源相通,極深之處,竟是丹室所在,是島宮最下一層全室用萬年寒鐵鑄成,有元磁真氣吸住,升降無定。不特好些飛劍法寶保不住,連肉身也許被它吸住,不能遁逃。非有能制磁氣之寶,不能入內。靈藥在丹室內車載鬥量,可非外傳的被鄭元規盜去大半。丹室上面兩個大衍周天陣圖,五正五反,正反之間埋有一層埋伏,玄□密佈,先天真氣也不能滲入而絲毫不作驚擾。正探勘間,傳來鯀珠元神告警,金蟬、石生隱伏危難。

  易靜等十人別過烏神叟,進入秘洞。洞內入口二三裡與來路冰壁相通之處,是由層冰中挖掘出來的甬路,冰堅如晶。漸漸穿入地層以下,其熱如蒸,通體便如墨玉烏金,盡管隱光浮泛,卻是昏暗如入黑洞,乃當初地底震脈總源,長二百餘裡。那邊出口竟是一個廣洞,也是堅冰建成,並有兩層洞室。試照烏神叟所傳開法,隻見一片煙光,明滅變化,晃眼便將洞口現出。洞外是一極大冰谷,宛如冰崖中裂所陷巨縫,兩崖之上滿是積雪,洞口開在積雪裡面。洞口積雪自崖頭往下直裂出百丈高下,十餘丈厚,三十多丈寬的一大片冰壁,移向前去丈許,洞口便深藏在裂壁之後。諸人相繼飛出,行法封閉。晃眼便已復原,也無一毫縫隙。

  為表誠敬,不能再飛。

  這裡原是與前面高山相連的大片冰原,經過地震而陷成冰窟。危崖特高,天空暗雲低迷,氣象陰肅,荒涼已極。離陷空島還有七八百裡。滑行到瞭盡頭,提氣升到上面,眼前豁然開朗。隻見冰雪漫漫,除去路高山危崖而外,下餘三面俱是平坦冰原廣漠,一片白茫茫,直到天邊,萬裡無垠。

  步行經過三重環山,尚幸“繡瓊仙境”門戶九層,全都兩面大開,並無梗阻,剛越過高山前面的一條橫嶺,便聽遠遠濤聲拍岸。才達天涔海邊,通誠祝告,,即聞水聲由海中心島前不遠響起,一直響到海岸不遠的前面。隨著水花上湧,跳出一個身材矮胖,形似侏儒,凸睛掀唇,面色碧綠,手執一把玉簡,身穿道袍的禿頂怪物,形態粗野,偏要扭捏,搖搖擺擺,踏波而來。。

  水怪傳達島主意思,說峨眉門下數萬裡遠道來求,又有好幾層淵源,自無不與之理。不過萬年續斷,還有靈玉膏,為孽徒盜去不少,所存無多,但也非不肯送人,隻因個中還有機密,不便先吐。久聞峨眉門下俱是能者,現有兩條路任挑:一是孽徒鄭元規盜寶叛師,早應行誅,恰值無暇分身,被其漏網迄今,如能代將孽徒擒到,當即相贈。還有便是借此試驗法力,經指明丹室所在以及一切埋伏禁制,由來人合力盜取,得手拿去,否則作罷。

  名門正派法高勢重,平素勸善規行,一貫形同勒索,若不令其稱心如意,往後日子可不好過。來人眾多,更跡近相強。可幸對方隻是新進弟子,交由主事級談判,有緩沖作用。談不攏則推說詞不達意,由上級打完場。

  易靜以誅殺鄭元規需時太久,並還艱難,自然行不通;盜藥則危機重重。若全皆拒絕,則形同決裂,乙休尚且不能破宮,自問無力掃穴犁庭,隻手遮天,沒奈何,隻得應承下盜藥一途。水怪協議回轉,再由前時在紫雲宮黃精殿筵前向紫雲三女告警的矮胖長髯道人靈威叟主持。靈威叟見同來共是十人,倏地面色一變,再三盤詰十人同來,是否出於師長之命?經眾人力辯不是,面色才轉,想瞭一想,竟現喜容,並說再多一人更好。

  說時,又聽海面上水響,波濤分飛中,現出相貌醜怪的侍者分捧著兩個梅花形的青玉圓桌,桌上各擺著五副杯箸,放在眾人立處前面。

  那桌面大隻數尺,坐位設在梅花形的花瓣交對中凹之處。金蟬一眼看到另一桌上,好似少瞭一樣葷肴,易靜聞言,將兩桌一比較,果然一邊五十樣,一邊四十九,陳列之法也不相同。猛觸玄機,知是大衍陣圖。暗中顯示丹井上層所設陣法,先後天相生妙用。以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所重仍在另一席的變化上。但是正面本位中心元宮,必須有大法力之人坐鎮。

  借兩桌佳肴,靈威叟詳說各層宮門埋伏的威力妙用,一一指點,言之惟恐不盡,說成功以後,島主還要親身延見,重新宴勞。限期隻有三日,今晚子時,極光力弱,便須下手。那意思,亟盼被盜成功,偏又是極難之事,這等矛盾行徑,實是令人難解。

  靈威叟率領同來侍者去後,鯀珠嚴人英的鯀珠元神有數千年知識,引導眾人思維,道:“主人如此盛意,還賠上這麼多好東西,何不簡簡單單把那兩樣送給我們多好,偏要叫人去盜。與其多費心思,如因盜藥有什毀損,生出嫌隙,不是把這些好心都白送瞭麼?要是一成敵對,豈不難保周全。”

  甄良究竟是祖上與水族有所牽連,略有所聞,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也不知料得對與不對。聽說,這裡的主人將來有一件難事,須要倚仗冰蠶。再不然要七個修積三世以上純陽之體的有道之士相助,方可成功。詳情我也不知。可惜此寶不曾帶來,否則主人必還另加青眼。”

  話未落,眾人猛然一個寒噤,眼前倏地奇亮,身上有瞭寒意。兩個身穿著冰紈短衣短褲,項圍紅邊雲肩,面如冠玉的俊童,走近前來,這兩個道童生得骨秀神清,通體白如玉雪,隻不帶一絲血色,看去冷冰冰的。這樣奇冷之軀,所穿衣服薄如蟬翼,宛如一襲輕雲籠著當中半截身子,看去由不得使人心裡發冷。剛剛挨近,猛覺奇冷侵骨。易靜、癩姑俱有眼力,看出二童骨相過於清冷,但又不帶一絲異類氣息神情,先疑是海中精怪,又覺不像,斷定決不是人煉成。

  石生冒失,涎著臉去摸道童衣服,不料惺惺惜惺惺,氣求聲應。二童冷冰冰的一張臉反倒現出笑容。一個先笑答道:“我二人一名寒光,一名玄玉,乃教祖再傳徒孫。我這衣服非絲非帛,乃萬年玄冰中所抽出來的冰絲所織,其冷異常,宮中也隻我兩人能穿此衣,別人不喜穿它,也受不住。內有點原因,不能明言。

  我二人本在丹井上面第三層洞門旁冰室中居住,也頗寂寞,難得道友一見如故,再好沒有。少時去往丹室,中途過我二人守處,如有為難,可低喚寒光、玄玉,自有應驗。”

  二童把守之處,為禁法最神妙處,所說的話必有原因,分明隱示機密。石生含笑謝瞭。二童向眾作別,晃眼不見。遙見正北方空中現出瞭萬千裡一大片霞光,上半齊整如截,宛如一片光幕,自天倒懸;下半光腳,卻似無數理珞流蘇垂下,十餘種顏色互相輝映,變化閃動,幻成無邊異彩,一會變作通體銀色,一會變作半天繁霞;當中湧現出大小數十團半圓形的紅白光華,精芒萬丈,輝耀天中,甚是強烈。極光初現,千裡方圓的繡瓊原,頓成瞭光明世界。近水遙山,一齊倒影回光,霞影千裡,相隨閃變不定,耀眼生花。

  那極光到瞭亥子之交,化作大小數百團六角形的光,疏疏密密,三五錯綜,排列在極北天空之間,色彩越發鮮明燦爛。待不一會,電也似連閃幾閃,六角中心忽現出一個豆大黑點,漸現漸大,漸大漸明,化作一圈雪亮圓光,將六角中心撐滿。眾人身後,各現出一圈圓的彩影,人的影子便倒映過來,恰將上半身圈在其內,和畫上佛像後面的圓光以及峨眉金頂上所現佛光一般無二。隻是北極虹光較強,色彩鮮明得多;人影也如在鏡中,眉發皆現,不似虛影。

  那六角形的大小極光,倏地變成圓形,好似百多輪大小華日,朗照遙空。內中一輪,四邊忽射出無數長短大小不等的芒角,精光萬道。緊跟著近側諸輪也受瞭反應,紛紛學樣。晃眼之間,滿天大小極光全受波及,各射出長短精芒。一時霞光電射,銀雨流星,比起先前所見還要強上百倍。一會,極光又由分而合,漸漸往一處移動,兩輪芒角隻稍一相接,立似有極大力量吸引,聯成一片,越聚越多,光也不再有規則。等全聯上以後,忽似春雲舒卷,展瞭兩展,電一般略微掣動,倏地伸長,又恢復瞭初現時的景象,變化神速異常。

  眾人知是極光現過,便是子正,到瞭盜藥時候。猛覺眼前一暗,那萬千裡長,橫亙北天的流蘇光幕已經不見,靈威叟含笑走來,道:“那疑陣共有周天三百六十五個門戶,稍一疏忽,便被陷入乩壇以內,兩儀之火一齊來攻,決難禁受。這本是島宮中第一難關,也是諸位道友機緣湊巧,此陣已移往別處。時已不早,老朽前面領路瞭。”

  說罷,當先往海面上踏波亂流而渡。眾人緊隨在後,各自運用玄功,在水波上凌虛飛駛。海面本來不遠,眨眼到達陷空島。那島作圓形,一圈仰盂形的大圓島壁是海底萬年寒鐵築成,高約十丈,通體寒光閃閃,耀目生輝,光鑒毛發。島壁島岸盡是五色珊瑚靈砂通體渾成,不見縫隙。

  靈威叟引瞭眾人繞壁而左,行兩三裡路,忽然停住。停處壁上現有不少金釘,靈威叟用手分別推按,全能移動,壁中隨起瞭金鐵交鳴之聲。不多時立處對面現出一個大圓門,約有七八丈大小。門內是共有九層鐵門,每層間隔約有五尺,分別兀立,並不相連。那九層鐵門以內正對著一條向前低斜向下的長甬道,和島壁一樣,俱是寒鐵所制,乃通往丹井的秘徑。

  經靈威叟掐訣施為,耳聽一片鏗鏘之聲由遠處傳來,全甬道壁上立發出銀雪也似的光華,閃動甚疾。同時上下兩壁一齊自行移動,電也似急往前駛去,直和禦劍飛行差不多少。眾人猛瞥見遠遠一點銀光迎面飛來,越現越大,晃眼飛近。

  易靜忙將散光丸取在手中,令金蟬取出玉虎當先;又令癩姑用佛光、英瓊用定珠,護住眾人身子;眾人一同準備太乙神雷,以防萬一。

  金蟬手上玉虎兩眼一口的兩道藍光,一道紅光,長虹電射,直向銀光中沖瞭進去,沖開一個光□,有十來丈深。眾人在佛光寶光環繞之下,一晃飛出銀光以外。直達島宮中心丹井上層入口,靈癸殿前擺設陣圖的所在。身後是一座白玉建成的大殿,立處是一片水晶般的廣場,大約百畝以上。在平地上面,畫就兩儀、四象、九宮、八卦的圓點。陣的大小又與上面丹井相同。相隔上面出口,少說也有三四百丈,又大又高。由上面井口直下丹室,連同宮中埋伏,共有十三層禁制之多。現在共隻剩瞭三層關口,雖是極難之處,到底省事省力。

  回顧那來路甬道,正飛也似和吊橋一樣往上懸去。銀光搖曳中,似見靈威叟影子一閃,晃眼離地百餘丈。再看殿的右旁上空百餘丈,也有一團銀光懸住,與此東西相向。知那甬道伸縮自如,高下由心,如非先有默許,故意命盜,另具深心,要想深入丹室重地盜此靈藥,門也沒有。

  丹室由井底元磁真氣吸住,變化無窮,深沉隱現無定,神妙不可思議,差之毫厘,謬以千裡,被磁光閉在室內,誰都走不脫,所以絲毫不能疏忽。陣圖下面一色水晶地面,白黑二色圈點外,並無洞穴。丹井深穴隱在陣圖中心,正宮一元主位上。這一元正宮主位,乃全陣主要命脈,必須大法力之人方能制住。

  當下易靜姑侄、甄氏兄弟等五人各照圖宮門戶,方位途向,由正門走。按照度數,繞行地上圓點。易靜先往中央元正宮主位上立定,甄、易四童分向四方,把五行方位一齊占住,不可稍微移動,也不可腳踏實地,各運玄功守住心神,將法寶飛劍護身,凌空鎮制。

  易靜手揚處,一聲雷震,那地面上河圖圓圈,立即變滅閃動,急轉如飛。那些圈點往來交織,穿梭一般數十轉過去,忽然連閃兩閃,全都隱去。同時發出一片五色煙霧,將全陣籠罩。遙聽地底起瞭風雷之聲,下面陣圖已然發動,生出反應。那五色煙霧明滅變幻瞭一陣,忽然發出妙用,化為青、黃、黑、紅、白的強烈光焰,按著五行生克次序,百餘丈高的光焰四面夾攻,各朝相克的方位怒濤一般湧到,來勢十分猛烈,所剩也隻各人所守五宮正位不足方丈之地,眼看就要壓到身上。形勢看去奇險,隻要用法寶飛劍抵禦,或是心神搖動,鎮制不住,各人所守陣地立被侵入,那時全陣威力一齊發動,下層陣圖立生變化,移向上層井穴,當時便為元磁真氣封閉。就能勉強破陣,盜藥一層更無望瞭。

  先是東方乙木所化青光朝甄兌飛去,甄兌神智安定,未為所動。跟著戊土黃光朝中宮飛來,易靜更不會搖動,黃光消滅。黑光又朝甄艮南方陣位上湧去,偏是忽似電光過眼一般,自行消滅。易鼎、易震,一西一東,守的是庚金、乙木兩宮,恰落在後,有瞭前三人的榜樣,不會再冒失行事。最末白光一閃,陣中五行反克已全應過。陣中五行以逆行之勢,自向各宮正位攻來,中藏變化,看似相克,實則相生,消長盈虛之中,藏有無窮微妙。

  五色輕煙二次剛要冒起,易靜早迅雷不及掩耳,一聲號令,彈指將一粒牟尼散光丸發將出去,一叢星光立在中宮陣位以內,自行爆裂,光雨星飛中,輕煙四下消散。腳底銀光突現,一閃即滅。晃眼上面卻出現一片銀色光網,將全陣籠罩在內,封閉眾人頭上丹井出口。眾人俱在光網以內,腳底竟是全空,所鎮守的五宮陣位上,卻現出五團丈許方圓梅花形的法臺,凌空浮立不動。地上圈點卻變作大小數十團鬥大寒星,仍按河圖原形凌空位列,精芒電射,耀眼生花,寒光逼人。井穴隨原圖形一同現出,反倒漆黑沉沉。上面到處光明雪亮,有這麼強烈的光華照將下去,就說丹井太深,也不至於會如此黑暗。

  金蟬運用神目,定睛往下註視,見井穴越往下越小,離上面二百丈左右,便見地面。略有晶光反映,好似一片堅冰凝成的空地,決不似下層陣圖所在。自來有形者易識,無形者難測。上陣是體,下陣是用,這上下兩陣中間還有一層阻隔。靈威叟獨對這一層,隻說不比尋常,可憑自身法力破去,無須有所顧忌,也許主要試驗的便是此處,必較上下兩陣尤為難制。

  癩姑、鯀珠嚴人英、金蟬、石生、英瓊五人在癩姑、鯀珠嚴人英兩道佛光、金光環繞之中相偕下降。光影雖仍見於丹井上,但五人身子早已隱去,光以外便是暗沉沉的,彷佛墜入聚積濃密的暗霧之中。癩姑等五人越降往下光景越暗,漸漸佛光金光所照,不能及乎兩丈以外,身上也漸覺寒冷,好似常人寒天進入冰窖一般。如非先前席上吃瞭許多異果,陽氣充旺,絕對支持不住。元氣運行不能稍閑,否則便冷得難耐。

  正尋思間,身子落在平地之上。那地有似堅冰所成,光景越發黑暗沉冥,佛光金光圈外,連地面都看不見。在上圖的易靜隻得見五人身子,以外便是暗沉沉。癩姑的佛光及鯀珠嚴人英的金光本是多深多遠皆能照見,怎看去光華這麼弱,易、甄四童更一無所見。下圖五人玄功稍停運用,便覺頭暈氣促。上方和四外,均似有大力壓來。金蟬運用神目法眼,仔細觀察,始終見不到一絲痕跡。癩姑因傳聲須用真力元氣,防寒要緊,又未見有禁制埋伏發動,不欲徒亂人意,故此未向上面易靜相告。

  鯀珠嚴人英試把護身金光收去,看看冷得如何。哪知光外酷寒,更勝百倍,光才一撤,立覺一種大得出奇從未經受的奇冷之氣,由上下四外急湧上來。當時七竅皆閉,通身疼痛如割,氣血均欲凍凝,這一驚真非小可。猶幸肉身由先天真氣塑煉,未致受傷倒地,已凍得透骨,心脈皆顫。越想越膽寒,惟恐金、石二童一時疏忽,蹈瞭覆轍,趕忙向陰魔告警。陰魔對埋伏中玄□還未死心,見危機未顯,片刻羈留,癩姑已魯莽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