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嚴人英方回陣地,血影神光流轉,即探得兀南公、軒轅老怪一夥妖邪,隱身二天交界處,虎視眈眈。軒轅老怪和兀南公眼見峨眉氣運昌盛,又再建立這一場大功德,自然以後上天降福,方興未艾。照此下去,直無報仇之日。二妖孽雖是旁門左道,但也得道多年,已將修到地仙之位,知道這場善功如為所敗,引起浩劫,自身必應天誅,萬劫不復,雖然嫉忌峨眉功德,但也不敢置身明處沾手,助長地劫,貿然作逆天壞事,不敢也不敢向靈嶠宮挑釁,陰謀隻專註妙一夫人,伺機暗算。
隻因妙一夫人自奸溝陰魔後,牝穴頻頻挨搗,說得上:受盡多少風波,歷盡多少折磨;每次提起篙都是騷液為淚,湧處有若長江大河。但入侵的莖註來瞭豐沛的成果,突破一般仙佛的高原現象,大有超越千年老仙之概。玄真子憚忌極甚,怕妨礙臥底使命,求軒轅老怪借機暗算,撥去這口眼中釘。兀南公是峨眉死仇,齊宗共工,與“民為主”勢不兩立,當然一拍即合,招朋引類,乘虛而來。哪知仍然被陰魔的先天真氣描出藏身之處。
陰魔對妙一夫人奸之篤之,豈能無睹,立即留下那化身鯀珠嚴人英叁與巡邏,逸出先天法身,隱上二天交界處,在妙一夫人耳邊,提示妖邪藏處,亦無揭露玄真子秘密,知此兩頭蛇,醉心蜀區那特別首席名位,隻會播弄陰謀,借刀殺人,不會有肢體的動作。不過也不宜給這臥底知悉,泄露風聲,特意提點妙一夫人連玄真子也蒙在鼓裡,才得逼真,反使妖邪入伏。妙一夫人心系小奸夫,淫意波濤,全無涉思其破綻:玄真子老謀深算,豈會露出痕跡,對妖邪迎頭痛擊,更多一助力,不是更收效果?欲令智昏,千古不移!任是英雄蓋世,往往毀在女色刀下,物先腐而後蟲生也。陰魔有意收拾軒轅老怪,怕妙一夫人露出痕跡,不敢多事挑逗,自往佈置埋伏。
遙見天癡上人的洞府,本是地勢甚廣,石室千百馀間,已被乙休先前用法寶毀卻十之八九,隻剩最後二層兩進石室。天癡上人率眾弟子,同在後洞,正在一面醫傷,一面向眾徒曉諭。人在弱勢,那能不忍氣吞聲,一隻手掌就當然怕不響,卻是縱橫揮舞,另一隻掌就無容身之處。乙休知悉靈嶠宮要收伏銅椰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不能任意怕過去,強勢在自己一邊,可不怕對方奚落。隨妙一真人、赤仗仙童尋上門來,不等天癡上人開口,便先說道:“癡老兒,我們枉自修煉多年,仍受造物主者播弄,身墮劫中,毫不自知。如非諸位道友神力回天,至誠感格,我兩人正不知伊於胡底。現在想起前事,實有不合之處。我駝子生平沒有向人認過錯,現在向你負荊如何?”
天癡上人自知勢孤力弱,豈敢賣乖,也笑道:“我二人一時嗔念,肇此大劫,幸蒙齊道友與諸位道友的回天之力,得免於難。如今噩夢已醒,本是故交,還有何說?前事再也休提。倒是你在地底所受火毒至重,隻大荒二老怪各有一件異寶可治。你繞身冷光,頗似昔年傳說的巽靈珠。盧傢老嫗,有名乖謬,不近人情,她那吸星神簪也曾借到嗎?”
妙一真人接口答道:“二寶均經小徒嚴人英借到。適見蕉葉之中,還有十五粒靈丹。此丹盧道友甚是珍貴,居然得瞭許多,真出人意料之外呢。”
他想也想不到,盧嫗本就靠靈嶠宮撐腰,才成道稱尊。退入大荒島與枯竹老怪爭霸,屈居下風,還是依附靈嶠宮才能茍延殘喘。得知靈嶠宮叁與銅椰地劫,扶植峨眉,那敢不克盡全力!
天癡上人受寵若驚,方要答話。赤仗仙童瞥見北榻上臥倒八九十個著青白半臂的門人,有的似為太乙神雷所傷,有的手足斷落,殘肢剩體放置各人身旁,面色個個青紫,苦痛已極。知道天癡上人正在施治,忙道:“乙道兄真狠,這班後輩能有多大氣候,何苦也下此辣手?”
乙休道:“我固不合氣盛,彼時也是有激而發,情不由己。好在殘骨未失,以我四人之力,又有這十幾粒盧傢靈丹,還不難使之復原。就請齊道兄為首,先給他們施治吧。”
那蕉葉除包這十五粒靈丹,並書明用法外,還有一根道冠上用的簪子。眾人久聞此寶神奇妙用,各自註目觀望。其質非金非玉,也非石非木,色黑如漆,黯無光澤,不知何物所制,形式卻極古雅。眾仙有慧目法眼,才看得出內裡氤氳隱隱,層層流轉;道力稍差,便以凡物視之,決不知是件前古稀世奇珍。妙一真人持簪在手,走向乙休身前,笑道:“盧嫗私心,寧贈靈丹,不傳此簪用法,隻能吸去火毒,好些神奇妙用,俱無法賞鑒瞭。”
說完,隨將手中寶簪向乙休頭面之上擦得兩擦,那簪便自亂動。乙休傷處立覺一陣奇痛鉆膚而出。簪內便有幾縷血絲般影子往裡滲進,徐徐流行,由顯而隱。約有半盞茶時,火毒才得吸盡。拿在手裡,定睛一照看,隻見簪內有細如牛毛幾絲血花,被內裡雲氣裹住,疾轉不止,漸漸消失無蹤。妙一真人方在贊賞,忽聽一老婦聲音發話道:“此寶用畢,請以簪頭東指,照中間連彈三下,自能飛回,幸勿久留。”
這聲音就似在簪上。妙一真人知她簪上附有寄聲之法,此寶與她心靈相通,以彈指為號,寶主人立即警覺,行法收回。隨即走向門口,依言行事。彈瞭三指,手托相待。隔不一會,眼見這簪微一振動,忽然化成一溜銀色火星,長才數寸,尾發爆音,破空直上,疾逾電掣,往正東方飛去,晃眼便已無蹤。
妙一真人重又歸座。乙休己是復原,笑道:“盧嫗真個小氣,誰還好意思留她東西不成?這等情急。”
赤仗仙童道:“此實難怪。此寶是她命根,如何不看得重?性情又那麼古怪,肯借寶贈藥,已是極大面子瞭。你隻見她收回忒急,往借的人,借時正不知是如何艱難呢。”
乙休也笑道:“此話誠然。休說此寶,便是她這靈丹,平日若要想她一粒,也難如登天,不知怎會一贈十五粒?而受傷非此不治的又隻九人,竟富馀瞭六粒。久聞這老婆子有鬼神不測之機,隻是性情乖僻,專講報施,恩怨分明。她如無所求助,輕易不肯助人。此事奇怪,其中必有原故。我現在靈元初復,難於用心。齊道友玄功奧妙,明燭機先,何不算它一算?”
以妙一真人之能,隻可花言巧語,對簿公堂,又怎能算得出千年老怪的機謀,卻是精於推卸,道:“大荒二老好為詭異之行,贈丹之時,己將陰陽倒轉也說不定。事有定數,算它何用?暫時無暇及此,由它去吧。”
說時,四仙已照蕉葉上所書用法,分別施治,將每粒靈丹分化為二:一半令受傷人服下;另一半放向傷口,手托殘肢,兩頭接好瞭樣,運用玄功,一口真氣噴將上去。那半粒靈丹立化成一團青氣,由傷口溢出,將外面包上一圈。內裡便自火熱,漸漸接骨生肌,精血流行。約有盞茶光景,外圈隨煙漸漸隱入肉裡不見,傷口立即生長復原,和好人一樣。分別施治,共總不到半個時辰,已全都治愈。那九個重傷殘廢的,也各將肢體接好,回復原狀。
這時玄真子和妙一夫人已直上雲空,不見人影。九宮方位上的十四位前輩仙人,連齊霞兒、陸蓉波,各以全力運用玄功,聯合指定火口上面那一團金光,鎮壓穴口,緊束火勢,使其沖空直上,以免橫溢。峨眉眾弟子為防意外之變,各持飛劍法寶,縱遁光飛升上空,環繞陣位,四下查看。隻見數十道光華,宛如經天彩虹,環繞在數十丈金光之上。三個一叢,五個一夥,離合變幻,電駛星流,往來如梭,滿空交織,相與輝煥,上徹雲衢。除卻當中一根上冒血焰的擎天黑柱外,四邊天空的愁雲慘霧,連同下面漫無際涯的茫茫碧海,全被映照成瞭雲霞異彩。
天癡上人暗中留神查看,見這些峨眉門下新進之士,不特功力根骨無一凡品,而且所用法寶更是神奇靈異,妙用無窮,威力絕大。猛瞥見適才大荒借寶初回的嚴人英,同瞭四個根骨最好,年紀最輕的少女做一起,飛行巡視。
鯀珠嚴人英居中。朱文先行,手持一面寶鏡,發出百丈金光,時隱時現,四處晃照。左邊周輕雲,手指一道青虹;右邊李英瓊,手指一道紫虹:正是長眉真人當初斬魔鎮山之寶青索、紫郢二劍。末後餘英男,手指一道金虹奇光,竟與以前所聞達摩老祖遺傳的南明離火劍相似。
鯀珠嚴人英雖然是元神化身,內置的元神是妖鯀內丹修成,有數千年道行,通靈變化,不是省油燈。隻是既用嚴人英面目出現,便不敢輕露鋒芒,雖然測探出二妖化形變影,逐漸潛近,也不說破,假傳枯竹老怪囑咐,挑動朱文施展天遁鏡環島映照。朱文本就好勝,有陰魔嚴人英祖師密旨可持,當然不甘後人。李英瓊認祖師作義父,對祖師孫兒那能不支持。餘英男身為胞姊,定須捧場。周輕雲得贈青索劍,才膺選二雲,也不宜卻逆眾意。
眾門人俱在陣位內往復飛翔,獨這五人似在陣位之外,環陣而駛,一時群仙愕然,隻是嚴人英方受誇獎,其時其勢,妙一真人不能立即譴責,況且知嚴人英身懷祖師密令,萬一舉瞭出來,自己可真面目無光,隻能啞忍。恨的是隨行四女,盡是二代弟子中的皎皎,可見其號召力可真不輕。
天癡上人見在眼裡,暗付:“莫怪峨眉勢盛,單這幾口仙劍就沒地方找去,別的異寶奇珍尚不在內。一幹異派妖邪,如何能與為敵?並且是他教中主要人物聚集於此,另外還又約瞭好幾位法力高強之士,照此形勢,誰敢前來送死,怎還令眾弟子滿空疾駛,加緊戒備,豈非多馀?說他有心炫耀自己門下,卻又如此森嚴,又似不像。”
倏地陣外五人同聲呼叱,當頭朱文將天遁鏡往斜刺裡一照,鏡上金光遙射之處,竟飛起兩個面目猙獰,身材高大的魔鬼影子。內中一個獨腳的才一現形,揚手便是一片灰白色的火星迎面打來。吃鯀珠嚴人英搶上前去,一指手中禹鼎,鼎口內便倏地飛射出無數金星紅絲,灰白色的火星狂若風卷雪,吸進口去,無影無蹤。其馀三女隨即同指飛劍法寶追將過去。同時紫郢、青索、南明三道紫、青、紅劍光也電掣而出。那兩魔影想似自知不敵,雙雙一聲怪嘯,刺空遁去。四女忙縱遁光向前急追。鯀珠嚴人英洞悉是妖屍老魅分出化身,使的是調虎離山計,引開朱文的天遁鏡。無奈不敢鋒芒太露,也必須養賊自重,做成勢均力敵的外表,才有自己茁壯空間。雙方都自信有穩操勝券的把握才會火並,漁翁才有得利的機會。所以鯀珠嚴人英也隨後追去,晃眼全都沒入天邊霞影之中不見。
那魔影來勢既兇且急,飛遁尤為神速。照那隱身窺視情景,分明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心存叵測。可是妙一真人和乙休、赤仗仙童立在下面,若無其事,隻作旁觀,並不出手施為。天癡上人覺著奇怪,正想那魔影好似傳說中的雪山老魅七指神魔和妖屍谷辰,見妙一真人和乙休二人不動聲色,還道另有妙策,豈知妙一真人實是不敢輕離陣地,自知浪得虛名,不是二妖敵手,赤仗仙童和乙休還道他另有安排,按耐不動。
陰魔在二天交界處,以神光掃描出來,自從飽擷靈嶠眾淫鯊陰精,修為精進,能透視陣地上各方遇合,傳訊鯀珠替身出手時機。鯀珠嚴人英依時以禹鼎吐出盈虛世界,飛起千百道五色煙雲,簇擁著無數大小長短光華,由零化整,變成一團精光,放出無量彩芒,向兩老魔的幻影撞去。幻影即告灰飛煙滅,四女才醒覺回頭,同駕遁光,急駛飛回。
五人已快要飛到面前降落。妙一真人、赤仗仙童、乙休三仙忽然同時把手往上一指,立有百丈金光,千團雷火,往上空打去。兩魔影突又在當空現形,吃神雷一震、接連翻滾瞭幾下,慌不迭似要遁走,神情狼狽已極。五道劍光一同飛射下來,迎頭一絞,立將兩魔影雙雙絞散,哇的兩聲慘叫,電也似疾,分向四外投去。雙方動作原極神速,晃眼便沒有蹤跡,朱文還在用鏡四照。
妙一真人已將隱身移形之法一齊撤去,喚令下來,道:“妖屍竟想乘隙隱形入地,運用邪法妖術,使那未噴完的毒焰同時爆發,裂地而出。我早在暗中設法相待。無如妖屍氣運未終,太火毒焰尚未噴完,一切善後也未停當,不能以全力施為。總算嚴人英同四女弟子尚還機警神速,紫郢、青索與南明離火三劍同是二妖屍等的克星,急趕回來,聯合賞瞭他們一劍,使其重創而去。雖能遁走,但也元氣大傷,隻能回轉老巢;要想照他們預計,這裡兇謀無成,乘我仙府空虛,又去峨眉侵擾,便不能瞭。”
其實是妙一真人向自己面上貼金遮羞。若非他貪生怕死,擔心捱不住屍魅一擊,發動早瞭一步,屍魅再貼近些許,就逃不得遠,在四仙劍合擊下,雖不至於形神俱滅,也必身喪軀殘。
鯀珠嚴人英深曉世情,鋒芒招忌,忙躬身稟告道:“並非徒兒能早知機,還是全仗枯竹老怪事前指教,才得先行戒備。就這樣,仍因應變稍遲,又為所愚,未如預期將妖屍除去,隻傷瞭他們一劍,白費心力瞭。”
謙受益,令尊者有尊嚴,心情欣慰,自然好感增添,心態偏袒。常時受到褒獎有加,就是未將的領導人物。當然謙的對像必須是當時得令的尊長,對失意閑置的前輩施惠,根本是浪費。對後進則是慈愛,是收買入心。要是尊者要你向別人謙,則其心已是逆對而偏袒,謙不謙都隻是死胡同矣。
妙一真人與有榮爾,更趨嘉勉,概嘆道:“適見爾等五人聯合遁光,各持飛劍、法寶在陣外飛駛,便料是受瞭高明人的指教。雖然受愚,被他誘走,依然警覺追回。妙在三劍俱是他的克星,雖未伏誅,受傷已是不輕,決非短時日內所能恢復。妖屍氣運未終,神通廣大,猖狂先後五六百年。許多老前輩俱認他為勁敵,時存戒心,輕易不肯招惹。不料敗於爾等後進之手,怎還不知足呢?”
乙休接口問道:“那大荒兩老怪物俱是古怪脾氣,尤其盧嫗乖謬,不近人情,此次為何這等賣好?令徒會見她時,可有什言語嗎?”
妙一真人見火勢尚早,而妙一夫人、玄真子尚在靈空交界處,運用乾天罡煞之氣消散毒焰,尚無動靜。又知神駝乙休和天癡上人,此次無意中脫逃出一場形神皆滅的大劫,大荒二老行徑最所關心,急於詳詢,便令鯀珠嚴人英把借寶經過全說出來。鯀珠嚴人英領命,從頭說瞭一遍,當然那些神光掃描是壓根兒秘密,隻能以僥幸推搪;老怪軀體中的元神竟是真正白谷逸的元神,隻能告訴芬陀大師及楊瑾知之。至於神闕那些奸淫片段,定必夜雨難瞞,雖是誰都管不瞭,也難宣之於口。
地底毒火,尚須三日夜始能噴完,隨後劫灰便須下降,海中數千裡方圓地域,尚有無量生物,必欲早日行法,移向遠海,免致臨時遷移,不免小有傷害。妙一真人便請乙休、赤仗仙童、天癡三人相助,以銅椰島為中心,各向一方,分四面行法移運。天癡上人嘆道:“道兄端的顧慮周詳,此舉真乃亙古以來未有的大功德,即此已完昔年宏願而有馀瞭。”
妙一真人道:“全仗天心仁愛及眾位道友鼎力相助,眾志成城,上格天心,方得消弭巨災浩劫,感召祥和。功德固是不小,小弟因人成事,如何敢貪天之功,以為己有?”
赤仗仙童笑道:“齊道友也不必太謙,固然眾人出力,連我也不無微勞,決不妄自菲薄。但是天機微妙,何人得知?就算預示先機,試問何人有此毅力膽識,敢以已成仙業,甘冒古今未有奇險,與萬劫不復之害相拼?稍一應付失宜,便墮泥犁,我等出力雖多,首倡者誰?道兄主持全局,相機應付,我等不過依令奉行。道兄功勞最大,何必謙虛乃爾?”
妙一真人還未答言,乙休已接口笑道:“小童子,你忒認真。雖然出傢人不講世故,到底神仙也應謙和有禮,才好相與。他是主體,邀瞭你們同來成此盛業。難道請人相助,事成之後,卻把別人一概抹煞,連句客氣話都沒有,隻說是他一人之功不成?根本癡老兒就不該那麼說,你一恭維,他當然不能實受,總須謙讓兩句,才合情理。他如答說:‘不錯,此事隻我一人之功,非我不可。連你們來都是多馀,不過湊湊熱鬧,搖旗吶喊,壯點聲威。’就是沒有火性的佛門弟子,聽瞭這些話,不動嗔惡二念才怪。自己欠通,還說人傢不應謙虛。他不這麼說,又怎說呢?”
赤仗仙童氣道:“駝子這張利口貧舌,實實惹厭,我豈是這種心意嗎?”
乙休笑道:“你們這些假道學,我最不信服。你語氣明說他不應謙虛,卻說心意不是,已見口是心非。聽我一說,你便紅臉,已動嗔惡之念。罵我貧舌利口,更犯口孽。”
赤仗仙童笑道:“駝子專喜顛倒是非,捏造黑白,並還恩將仇報。看你下次遭劫,誰再相援?似你這等妄人,何值一辯?我不理你瞭。”
乙休笑道:“小童子,多年不見,仍然一逗便急。我駝子向不說裝門面的話,銅椰島是我生平第二次丟人的事。我大約還有一次劫難,我已早想好幫忙的人,不勞費心瞭。”
乙休、仙童二人本是兩世患難良友,說笑已慣,妙一真人、天癡也都知道,俱被引得笑瞭起來。赤仗仙童轉向妙一真人道:“莫為駝子打岔,誤瞭海底生靈,我們一同動手吧。”
四仙隨議定方略,各擇一面,開始運用仙傢道法,由本島起始,將方圓四五千裡以內大小生物,一齊移向遠海中去。
陰魔在二天交界處安頓瞭島上危機,欲進一步構陷兀南公、軒轅老怪。卻傳來瞭韓仙子的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