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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偽善滅口

  矮叟朱梅也從遠處海面飛臨,名為破宮取水;實在另有目的,更窺覬金庭玉柱底下的天一金母遺書。吩咐易靜姑,手持苦行頭陀遺贈妙一真人的寂滅神鐘

  ,用九天十地神梭,先將甄艮、甄兌、英瓊、輕雲四人穿行地心,渡入宮中,以免神梭出土時,雷聲光華驚動敵人。出土後,同往擾敵壽筵,分散敵人心神,以便朱梅這裡破神沙甬道中的四十九陣,可少許多手腳。

  千裡神沙,猶如戶庭,不消多時,七人望見前面地底青光瀲灩,知已到達珊瑚榭下。一同隱瞭身形,直撲黃晶殿。這內殿本是全宮最重要的所在,埋伏自然不少。一則易靜道力高深,見多識廣,二則英瓊雙劍神妙,再有朱梅預先指示機宜,更加身形隱住,即使遇見一兩個宮中馀孽,無不應手傷亡,所過之處,勢如破竹,無聲無息,一些也沒有阻隔。隻刻許工夫,眾人不知鬼不覺地侵入三女擺設壽筵的正殿不遠。三女猶高坐中案,款賓獻術,隻管互為贊美,笑言晏晏,俱不料危機瞬息,就要發作。

  這時陰魔三鳳忽然從座中起立,手裡擎著一個白晶酒杯,滿盛碧酒,對眾妖說道:“憶昔紂王肉林酒池,被世人稱為無道荒淫,傷耗許多財力民命。其實奸淫乃玄天續世之基本,無淫行何來閣下肉身。此身寄存生命,命就是此身,豈可任其長恨以非我有也!當有而享之,量各人財力而定。財者,交易之媒介,力所付出之儲備。藏之而不用,無異自我虐待。世人以為詬病,是酸葡萄心態,因無緣叁照而已。不過古之肉林酒池,不過是今世之自助餐模范矣。有酒肉豈可無色欲?通天教主也重申食色性也,但主先酒食而後色欲,我則為色欲鳴不平,此法必先色欲後酒食。這酒海中儲有不少俊男美女浮遊,我等置身其內,同泛碧波,諸位食指一動,告知小妹,便可指物下載與君共享。區區小術,無異班門弄斧,諸位休得見笑。”

  說罷,將滿頭秀發披散,口誦玄天魔咒施展魔法,將翠袖一揮,滿殿音聲盡止,燈燭光華全都熄滅,殿內外俱是一般漆黑,眼前隻見雲煙亂轉,不辨一物,遮隔瞭易靜等人入侵的聲息。

  轉眼工夫,忽聽陰魔三鳳大喝一聲,耳聽濤聲浩浩,酒香透鼻,眾人覺著身子微微動瞭一動,一座黃晶正殿已化成一片廣闊無垠的酒海,除長案幾座杯外,原來景物不知何往。那陰魔三鳳手中所持那隻晶杯,變成畝許大小一個晶盆,銀光閃閃,直沖霄漢,結成一團皓月,清輝流射,照得上下通明,宛如白晝。眾邪方在同聲贊美驚奇,忽聞細樂之聲起自海上,一團彩雲簇擁著數十個赤裸裸的仙官仙女,各自騎鸞跨鳳,手捧樂器,浮沉於海天深處,若隱若現。仙韶送奏,載歌載舞,著意摹擬淫的動作,配合淫調露骨的曲詞,戲假情真,全神代入那奸意識,演奏出一片淫糜氣氛,惹得眾邪囂嘩四起,揮舞若狂,頻呼安哥叫喊不絕,蠃取樂壇天後威名。襯著這晶盆皓魄,上下天光,碧雲銀霞,流輝四射,置身其中,幾疑仙景無邊的瑤池金闕,也未必有此奇麗。

  水中各種魚蝦介貝之屬,俱化人身,隻保留原來頭首,附鰭帶翅,在水中穿梭般來往。雄性躍跳出水,大翻筋鬥,以豎企的莖,率先插入水中,以濺蕩的浪花受評判品題,劃分級數。雌性展演柔骨,彎身成圈,乳向外,在水面輪轉,翻滾中半身入水。乳球出水,則搖身蕩乳,能以鮮紅乳尖,劃出圓圈為合格,成圈的數目定優劣。乳畫演完,轉上陰阜,由隙噴灑水柱,而所噴高道,水量,時間作計分。

  各嘉賓選擇心頭好,即由仙官或仙女帶領,對號入坐,先色後食。一對對相接,架上波濤上的金花架上,花袈上火焰熊熊。燒烤中,那些魚蝦在火上受炙,雄性莖熱炙膨脹,在內蹦彈,帶給女嘉賓性趣無濤,有噴不盡的精液,直貫花心。雌性則壁膨脹,炙熱逼套男嘉賓鬼,有灑不盡的陰精。烤期不定,久暫由心,待熟透才食之。

  眾妖人在晶盆之內,手持原有青玉案上的杯箸,隨意往海中舀酒,取魚烤食。局外人看去,卻是具體而微,其中人物,與海蜃樓相似。不但那酒海僅有原來殿堂大小,連眾妖人都變成瞭尺許長短。易靜知是魔傢的寸地存身之法,雖比不上佛傢的粒粟中現大千世界,卻惡毒非常。卻還是不知所飲美酒是陰魔三鳳的血光;所嚼魚蝦實是鬼焰。

  陰魔三鳳佈局,志在初鳳,不料初鳳已為七聖迷魔所反噬,神魂不定,無心飲食。許飛娘自持身份,不肯露體,隻烤而食之。眼看殿中諸妖女、妖人正在狂歡極樂之際,漸漸銷魂蝕骨。所以眾小輩群仙才能斬瓜切菜,如入無人之境,殺得紫雲宮雞犬不留。

  晶盆前面酒波中忽然冒起一道紅光。陰魔三鳳首先大喝一聲,收瞭妖法。初鳳在殿中原有準備,也早運元靈,將手一指頭頂上懸的魔鏡,一團暗影,立時發出一片寒光,向來的紅光照去。現出一個長髯飄胸,大腹郎當的紅臉矮胖老者,是北海陷空老祖門下大弟子靈威叟,大聲疾呼道:“昔日連山大師那兩枚朱環已化成兩個光圈,正攝著那五彩神沙,如彩虹經天一般往衡嶽一帶飛去。宮外已暢行無阻,便連這座黃晶殿也是藩籬盡撤。”

  幾個宮中主腦聽瞭,頓時失魂喪膽,一幹妖人也無不驚心,俱都面面相覷。

  忽然叭的一聲,靈威叟臉上著瞭一個大嘴巴,半邊左臉立時由紅透紫,直打得靈威叟暴跳如雷,茫目四顧,卻見到一個矮老頭兒現出身來,正是嵩山二老中的矮叟朱梅。

  原來朱梅十萬火急趕來,也不敢涉身沙障,於易靜等人入宮後,帶瞭金蟬,到瞭神沙甬道出口,見前面五色光華亂閃,便笑對金蟬道:“這東西卻也有趣,將它毀瞭可惜。好在孽是紫雲三女所造,與我們無幹,且收下來,留待峨眉開府時,給你們仙府添點景致。”

  他人作孽,自己得益,正是偽君子的手段,所以天殘魔君周廢魔高舉和稀泥的人道歪法,把妖邪渣滓保存下來,待地缺魔君鄧矮魔的黑貓白貓歪法,培育出貪污盛行。這都是他人做孽,與兩個魔君無幹。

  朱梅將手一揚,飛起一紅一白兩個晶彩透明的圈兒,釗輪電轉,流光熒熒,直往沙障之中飛去。轉眼之間,耳聽絲絲之聲,紅光白光越來越盛。對面數十百丈的五色光華竟然越縮越小,穿入圈中,現出甬道原形。一直收到到瞭第三層陣口,才懸空中不動。見陣內隻是一片灰蒙蒙,仿佛輕煙薄霧相似,內中隱隱似有銀光青光閃動。那是陸蓉波復體重臨,母子陷入無形沙障之內。

  朱梅等待地底起瞭一陣極輕微的炸音,雖是頃刻便止,知總圖已被廉紅藥破去,那紅白兩個光圈又復飛轉上前。眼看前面一片渾茫,倏地現出十百丈五彩金霞,絲絲之聲響個不絕。起初隻見裡面光華微微隱現,直到金霞快被寶環吸盡,才現出天遁鏡與蓉波、石生二人所用劍光寶光。在各種光華圍護中,蓉波與石生閉目相背而立,背上還伏著一個少女,是她在宮內的患難之交的金萍,已有些神志昏迷。

  天遁鏡原是朱梅故物,首先飛回。朱梅將手合攏,一搓一放,立時便有一個輕雷發出去。蓉波也為雷聲驚醒,見救援已至,俱如絕處逢生,喜出望外。忙收劍光法寶,跑上前去,先向朱梅跪倒行禮。朱梅手掐靈訣,運用玄門先天妙術,對準空中寶環一指。那一紅一白兩個光圈,便帶起兩道粗約丈許,長約千丈,像微塵一般的淡影,直往洞外飛去。

  當下朱梅為首,到九宮圖前。離圖丈許,將天遁鏡,連同靈符、無音神雷,一交與金萍,代破那外圖。囑咐金萍留下,將這面天遁鏡照著那圖,再將靈符展動,用這粒無音神雷,對準圖中主柱發出。此圖一破,甬道中所有禽獸蛇龍水怪之類,失瞭統馭,必定到處遊行亂竄,有此鏡在身,足可抵禦。

  然後朱梅從身旁取出鐵仙盾,照圖中主柱擲去。此寶乃苦行頭陀采取東海底萬年寒鐵所煉,其形頗似一面護身盾牌,盾的上端是一個首,人在盾後,以先天太乙真氣駕馭前進。那口和目內自會發出百丈寒光,兩條白氣。寒光所到之處,無論沙石金鐵,遇上便即消融。再被那兩條白氣一吹,立時成瞭康莊大道。真個是石流沙熔,無堅不摧,穿山行地,其疾如箭,瞬息千裡。由外圍飛行,直入內殿,見瞭紅藥,朱梅便留下石生母子,由紅藥相助取那元命牌,自己同瞭金蟬徑往前殿現身。先打瞭靈威叟,才哈哈大笑道:“你這冒名頂替,不知死活的胖老兒,竟敢在這時候趕來討好賣乖。如不看在你那孽師面上,我一舉手,便送你去見真靈威丈人去。隻打瞭你一下,敢不服氣麼?”

  靈威叟哪敢招惹。好在朋友情分業己盡到,不敢再為留戀,先自遁走。緊接著朱梅也將身形一晃,不知去向。初鳳這才醒覺,金須奴也給弄得手足無措。

  原來金須奴畢竟得道多年,見識廣博,認出那困虐冬秀的是血光鬼焰,竟落入瞭苦主中。知道不論是連山大師,或是血神子鄧隱,都是不是他惹得起的魔仙,連忙動用當年朱梅賜下的緊急通訊求救。不料朱梅已早在宮外,下命令殲滅紫雲宮,雞犬不留,意圖為月兒島上欺師滅祖的行為,盡力滅口掩飾。

  初鳳先受七魔反攻,神志時清時亂,這時因受朱梅幹擾,神智一清,勃然大怒,將手一指魔鏡,立時滿殿俱是寒光,鏡影中現出許多少年男女。易靜等人承靈威叟沖入時做成的混亂,隱形潛入。這矮子不遲不早的現身,驚醒敵人,把一群小劍仙的突襲破壞瞭,看來是想兩敗俱傷吧。

  許飛娘一眼望見金蟬獨自一個,正往陰魔三鳳身旁撲來,因志在陰魔三鳳身邊的革囊,不容金蟬得手,將手一揚,飛起一團紅似淤血,軟而透明的東西,光華暗赤,時方時圓,上下飛揚,滿殿充斥兇煞之氣,魔鏡寒光俱為所掩。陰魔三鳳早已憚忌這赤身教主鳩婆所傳赤癸球,知是污穢不過,也暗中化出五火乾坤羅,成一片透明光幕。這先後天之間的五行異寶,雖不能在陰魔的先天真氣下發揮威力,但本身的靈異組織卻能隔絕瞭赤癸球的污穢,隻容赤癸光線通過。眾人才未被淤血沾上,壞瞭道行,但隱身法吃那赤癸球一照,俱都現出身形。易靜將預先備就的滅魔彈月弩對準那團暗赤光華射去,光華似梭一般,正向當中穿過,立即爆散開來,化為萬點紅雨,飛灑下落。

  悺易靜飛起劍光直取飛娘;英瓊、輕雲雙戰初鳳、慧珠;甄艮、甄兌合鬥二鳳、金須奴;易鼎、易震,在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光華之下,到處穿飛,不時現出上半身,用飛劍法寶殺害宮眾,任何法術法寶俱不能傷他們分毫,甚是猖狂。初鳳已被英、雲雙劍逼得風雨不透,雖有慧珠死命保護支持,仍是無用。金須奴舍瞭二鳳飛往助,敵住英、雲。初鳳忙將秀發披散,口誦魔咒,施展魔傢諸天挪移大法,現出一道金撟,由一團五色彩雲簇擁,往金庭玉柱中退去。

  二鳳本是於奸淫中,被陰魔借天魔之能,采摘得剩下一個空殼,連法寶也無能力祭用,那能是雙童之敵,隻能跟金須奴逃走。甄兌取出三棱戮魔刺,對準二鳳打去。這三棱戮魔刺,由海中惡鯊脊刺煉成,每根隻能用上一次。發出去是一條大指粗的銀光,光尖上有三棱芒刺,在身上爆散開來,化成無數堅利的碎刺,鉆骨刺心,耗蝕精血。二鳳被打在右腿之上,覺著腿一麻,忽又覺著裂骨般的奇痛。好個二鳳,當機立斷。暗運玄功,施展魔教中解體脫身之法,將手一拍胯間,起瞭一片煙光。一條白生生欺霜賽雪的玉腿橫在地上,一聲爆響,震成粉碎,自身往金撟那一面飛去。

  倏地眼前一晃,矮叟朱梅重又出現,將手一揚,一團火球發將出去,打在金撟上面,立時將撟炸成粉碎。金須奴不料來的不是救兵,竟是催命無常,益發嚇瞭個魂不附體,忙即一把拉瞭慧珠,搶向初鳳身旁,將月兒島得來的綠雲仙席取出,往空中一擲,化成丈許方圓的一片綠雲。與慧珠兩人雙雙夾瞭初鳳,飛身雲上,電轉星馳,往殿外飛走。朱梅忙運玄功,將手一搓,朝著前面一推,口中喝道:“念你忠義,我索性回風助你一程吧。”

  偽君子就是講得漂亮,美化他的惡毒行為。當下便有百丈寒輝,帶著罡風吹來。金須奴在綠雲擁護中,怒聲高叫聲道:“你要殺人滅口!”

  將清寧扇朝著朱梅一揮,擋住罡風,卻被扇風回撞那片綠雲,疾如奔馬,轉眼沒入殿頂陣中。慧珠久居宮內,深知那隻是死路一條,連忙趁清寧扇檔著罡風,跳離綠雲仙席,再度潛入後宮池底秘窟。留得初鳳、金須奴在綠雲仙席中,漂蕩於殿頂陣中的五行合運微塵陣內。就在這幾頭忙亂中,二鳳恰巧斷瞭一腿飛來,被扇風反撞彈後,屍橫在追來的南海雙童法寶飛劍下。

  那旁邊的許飛娘心中惦記著陰魔三鳳收藏的璇光尺和金庭玉柱中的寶物,幾次想飛近陰魔三鳳身側,俱被易靜法寶飛劍絆住,終於暗從法寶囊內取出一條長方素絹,上下一抖,立時便是一片白光,高齊殿頂,將易靜隔住,自己則向陰魔三鳳沖去。陰魔三鳳雖是會戰金蟬,但眼中望的實是金須奴與初鳳,系著人海囚禁自己的秘密。聽金須奴怒喝,更顯蹊蹺。一見二惡陷陣,也不吝惜這外相,氣化無相真身,借許飛娘招呼逃退的一喊,做個疏忽,叫出“哎呀”一聲,讓三鳳的肉身炸碎,法寶革囊卻爆射金蟬身前,與金蟬拾得。英瓊、輕雲已雙劍合壁,迎截許飛娘去。

  陰魔氣化法身,重涉仙陣,駕輕就熟,化入綠雲仙席中。當此戰火連天之際,也無暇殘虐二奸作報仇雪恨,也無嚴刑逼供之馀暇。可幸初鳳已受魔頭反噬,神志喪失,如醉如癡,六識混沌。隻需那無相心法附匯天魔變幻,主宰初鳳反應,套盡所詢隱情。

  原來那初鳳不甘心巧手靈龍遺囑,傳男不傳女,誓奪紫雲宮。老奸巨滑的巧手靈龍為保那小孽種一條小命,臨終撒下弭天大謊,以仙界神話“必勝石”引動二奸貪念。但初鳳寧為雞口,不甘牛後,怕宮寶兩失,必欲斬草除根。金須奴必欲得那一點好處,暗通朱梅,泄露鐵傘秘密。那是必需鐵傘道人的鮮血洗濯鐵傘,才能穿越火海,所以當年巧手靈龍暗中主持奪傘,必要迫出鐵傘道人的道傢精血,才轉往月兒島。二矮不悉秘辛,設計謀殺鐵傘道人後,鐵傘失靈。

  金須奴以照顧少主為名,設下陷阱,引冬秀滑足,墮入法力反撞,重擊陰魔前身,榨出一滴心頭血,供鐵傘試驗。二矮果能進出火海,便掃盡洞內法寶,分贈紫雲宮之五奸,出頭威逼利誘初鳳,授權金須奴於人海殘虐陰魔前身,為要他的心頭血,令之生不如死。

  陰魔心靈如遭雷殛,難解疑團,無心再理他事,先依心靈招喚,先往月兒島,探索心血的玄奧。